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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花月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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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渚点头，但马上又摇头：“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大半都是自己想当然的了。”
小渚寄给卫枢的，加上最近覆水被坑在马嵬驿那副，一共有六幅画。分别是巴陵的桃花与浅滩；无量山的剑湖宫；静谧幽深的昆仑小遥峰；枫红如火的荻花圣殿；以及帮会菜地和毒尸的合影。
这些，都是她与嫦娥最美好的回忆。如今人非故人，画却不变，真是有些讽刺，有些怅然呢。曾几何时，她是那样想留在这片江湖，与那个苗疆人携手相游、暮雪白头，而现在，只剩这些画陪着她一起缅怀那段时光，那段记忆，和那个人。
其实这五幅画也被小渚按原尺寸打印成了画布、裱上镜框，并摆在家中自己的房间里。离开了剑三的那段时光中，她偶尔会驻足在画前凝视上很长一段时间，当食指滑过这些粗糙不平的色块时，那些高兴的、难过的事，都会一并涌来。
她并没有忘记，所以才会在不久前重新回到那个江湖，如果能在出国前把那段记忆和这个江湖画上一个完完整整的句号就好了，但愿如此吧。
小渚与卫枢又聊了一会儿，二人坦诚相谈，倒也开怀，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小渚发现，这男生比他的外型要看上去更成熟一些。他的话不多，也并不是特别热情，没有从头到尾不停地讲着这里有什么那里有什么，也没有漫无目的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是属于沉稳与睿智之间的那种类型，脸上总挂着合适的笑容，既不生疏，也不客套，跟他走在一起，会格外轻松自在，就像是相处了多年的老友一样，这也是数年前小渚会跟这个人成为笔友的原因，不知为何，就是特别说得来。
天已深秋，马路上寒风悄然刮起。小渚走得匆忙，没想到晚上会骤然降温，此刻站在店门口，鼻尖冻得微红，两手插在口袋里，一刻也不想拿出来。
“住一晚走还是连夜回去？”卫枢看着小渚这瑟瑟发抖的样子，为之前自己任性地把她喊出来感到很是过意不去，可除此之外，他又实在想不到可以光明正大见她一面的其他法子。
“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票，买不到估计只能住一晚了，”小渚很不情愿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查了一下车票的情况，“好像最晚一班是9点多，刚才我从车站到这里大概是二十分钟，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就是有点赶。”
“来不及的话我开车送你回去，现在高速上人少，不比高铁慢，”卫枢看了看手表，算了一下时间，“坐高铁回去再转车回学校估计你到寝室要10半，我现在送你过去，9点40一定到了。走吗？”
小渚无意间瞥道了卫枢左手上的那款表，暗暗咂舌，却没有表露，只说：“那这样一来你再返回就太晚了。我做高铁回去就行，不麻烦你特意开一趟的，到学校的公交车末班11点呢！”
卫枢却并没有同意，这么晚让她一个人回去，终归是不能放心：“我千里迢迢把你喊来，自然要负责送你回去，不然我们出版社还不是要被人笑死。况且聊到现在饭都没吃，也是我疏忽了。走吧，我们先去饱餐一顿，然后我送你回去，就这么决定了！”
小渚的脸微微发红，刚才喝着咖啡聊天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声，还真的有点饿了。
☆、熟悉的画
卫枢知道小渚的一贯AA制的脾气，趁她吃得正欢，提前起身去结了账，最后小渚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就径直被卫枢拉着出了店门。
之后卫枢又亲自开车送小渚回了学校。小渚则被他的座驾惊到后都没怎么再说话，且也不敢说话，卫枢把车开得这么快，她还真怕他分心。
直到下车前，卫枢与她友好握手时，她才开了口：“那个，我回去了啊，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别开这么快啦。实在不行就在这里住一晚，不要疲劳驾驶啊。”
卫枢迟迟没有放开小渚的手，但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从数个小时前在咖啡馆见到小渚时，他就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礼貌得体，教养良好，但是现在，短暂的见面之后又要分别，真是有些舍不得，不知道下次，又要以什么借口把她约出来。
小渚也察觉到卫枢的眼神中有些奇怪的东西，她抽了抽手，发现抽不出，于是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卫枢？我走啦？”
“阿年……”话音被抑制在了喉口，没有发出声音，他笑了笑，终于放开了小渚的手，虽然很想摸摸她的脑袋，但是这个曾在游戏里做过千百次的动作，此刻却并不适合。不论覆水，还是卫枢，他此刻都没有资格这么做：“好，回去早点休息。今年合作愉快，来年也是！”末了又补充道，“还有，游戏里带我玩~”
小渚笑着应了，下车离开，在转身关上车门的那刻，她隐约看见那面黑色车窗玻璃后，年轻而文气的男生脸上，有一抹她所不明的情绪，像是在期盼着什么，又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他藏得很深，但终是没有完全藏住。
是夜，小渚躺在被窝里，半梦半醒间回忆起那个卫枢时，只依稀记得他有一副动人的嗓子，像极了一个故人，可是那故人是谁，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唯独用那声音所唤的一声声她的名字，她还萦绕耳畔，不曾忘怀。
“阿年……”
此后的一段时间，小渚因为接受的卫枢的建议，给本子里增加了一个篇幅，叫做《花月夜》，将收集小渚全部依照真实游戏生活所创作的画作，其中就包括寄给卫枢的那六幅，只需稍加修改，此外，还要再有四幅，凑齐整页。
小渚向戒荤告假了半个月来创作，戒荤万般无奈下只得同意了，并要求小渚在完工后第一时间回来。
而卫枢，也在这段空档时期重新练了一个道长号。既然是要凑CP，花姐自然是和道长，想不到这小白痴心里还有这种计较。
半个月后，小渚交稿，然后回了剑三，一上线就被小道姑给组进了队，覆水自然也在队里。
“不是不玩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小渚故意冲他。
但覆水今日不受挑衅，心情格外好：“有人说会和我一起玩，我当然回来了。”
小渚翻了个白眼：“谁那么不长眼睛。”这不是与虎谋皮么。
覆水暗笑，不就是你么，不过他自然不会这么说：“徒弟，我们跟你师娘一块儿跑商去！”
“谁要跟你去。”小渚立刻退了队，对眼前的师徒召请点了同意。
现实里的事情处理完了，自然要继续帮戒荤完成计划，在孤鹜身边演白鲤，就是她现在的任务。听冬来说，落霞和孤鹜在这一个月里又吵过几次，都是因为很久以前的事情起了争端，本来冬来是想跟小渚透露一些曾经发生了什么的，但是小渚却说不用，因为她全部都知道。
“师父，我回来啦！”
纯阳的太极广场上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在钓道长的妹子，而站在小渚跟前的孤鹜，一身英朗的黑白装，颇有仙风道骨之姿，格外入景。
“都忙什么去了，一声不响的走了半个月。”
“画画~”小渚回答。
“你喜欢画画？”孤鹜很少会追问别人，但是这次却意外的问了下去。
“嗯啊，”说到自己的兴趣，小渚从来都不会讷口，“我特别喜欢画画，这次就是回去给自己要出的本子做准备来着，最后一本了呢，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孤鹜停顿了很久，才终于道：“是吗？我以前有个朋友也很喜欢画画，她画剑三的同人画得非常好，听说也出过本子。”
小渚兴致勃勃：“是吗？画剑三的人挺多的呢，不知道师父你以前的朋友画的什么样子，也许我也看过呢！”
“我还存着，要不要发给你看看？”说是这样说，但YY上孤鹜已经把图片文件发了过来。
小渚好奇地点了接收，然而在点开的一瞬间，小渚却愕然发现，这一副花萝与花哥在花海放真橙的水彩画，分明就是自己的作品啊！！
等等，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毕竟每天都会有许多人在那个地方放烟花，一样的装备，一样的角度，一样的动作，画同人的那么多，偶尔有几个画风类似的也不奇怪，更有可能是临摹或者别的，这或许，只是自己记错了吧！
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那时候自己还没开始玩剑三呢，只是白鲤经常会把游戏截图给自己看，觉得漂亮就会动笔画一画……
目光盘旋在画面上，小渚不停地暗示自己这个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这几年她画了不下百幅剑三的作品，早期的记不大清楚也是情有可原。这样的想法直到小渚的视线集中到画面底部的那行署名时，才终于放弃了说服自己，笔名“今年”二字赫然呈现，这一幅画，的的确确出自自己之手！！
“徒弟？”孤鹜见小渚久久没有说话，敲了一声。
小渚被密聊声拉回思绪，但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她从来没有给孤鹜看过自己的作品这件事她能够保证，但是孤鹜却说，这幅画是他朋友所画，而那个朋友，也出过剑三同人的本子。
能推测的是，她这个署名和作品，曾被人冒用过，而且那人是孤鹜的朋友。但是这幅画既然上过本子，就不是私人收藏，看过的人很多，甚至网上也有图，所以到底是谁还真不好妄下结论。
但小渚心里存了一个疑念，自己的心血被人顶替盗用，是她最最不能够忍受的事情！
小渚没有与孤鹜说破，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后面，还会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事存在。
“你看过这幅画吗？”孤鹜突然又问道。
小渚想了想，觉得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便道：“呃，没有，我没看过。”
孤鹜没有深究，二人在太极广场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四周却又好几个妹子白字说孤鹜怎么最近没有跟落霞一起在这里拍照，当她们发现孤鹜的目标始终在一个“半渚芳华”的花姐身上时，又问是不是这个花姐是落霞新练的小号。
小渚见众人如此猜测，也暗叹孤鹜和落霞这两年的感情是真的好，否则旁人也不会猜测说这个花姐号是落霞的小号。只是谁又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孤鹜和落霞现在已渐渐貌合神离，他们组队这么久，落霞明明在线，却竟然不来吵闹，就像二人是在冷战一样。
太过平静，反倒不合理。
☆、小道长
这时候，之前曾帮过小渚揍了覆水一顿的丐姐忽然密了过来：“你在太极广场找道长？”
小渚不明所以，回道：“不是，怎么了？”
“奥，我就问一下。小姑娘，你要知道，道长都是渣！气纯渣男，剑纯备胎！你别被他们道貌岸然的外表给骗了！”
小渚被吓了一跳，随即笑了出来，这丐姐也太可爱了：“是是，我知道！我没那份心思！我就是跟师父在这里讲讲话！”
“师父？该不会你师父是个道长？”
“嗯啊，我师父还是帮主呢，是不是很厉害。”小渚故意这么说道。
“哪个渣男！？说不定我认识！”丐姐果然反应很大。
“才不是渣男，我师父是长天孤鹜，对我师娘可专情啦！”小渚依旧故意道。
“长天孤鹜？重山叠云的长天孤鹜？”丐姐似乎是真的认识孤鹜，她激动地说，“唉妈呀，花姐，听本丐一句劝，离你那个师父越远越好，他是本服最渣道长，渣中之渣！其手段之高明、心计之狠辣，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看你这么傻又好骗，别被他玩了都不知道！”
小渚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丐姐显然是跟孤鹜有仇啊！
“不会吧，师父和师娘在这个服是有名的恩爱啊，他哪里渣啦！你虽然救过我，但是也不能乱说啊！”
见这个花姐执迷不悟，丐姐有些郁闷：“总之我话就说在这里了，你好自为之吧！知道为什么上次那个毒哥要这么坑你吗，搞不好就是因为你跟这个长天孤鹜是师徒的事被他知道了，才会迁怒于你！”
“哦哦，”小渚装模作样地应了两声，心里却生疑。这个丐姐和孤鹜有仇，不吝词汇地贬低孤鹜，可见不是一般的仇，她看着这个丐姐的ID沉吟再三，随即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孤鹜带着小渚在纯阳宫上下走了一圈后问她去不去一起日常，小渚正要说好，突然孤鹜就原地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才密了过来，解释说是被帮会拉大旗了。
小渚把系统提示拉回去找了找，是一分钟前重山被九重霄开帮战了。
九重霄如今已是恶人第一大帮，重山已经无法撼动它的地位，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事打起来，小渚没多问，但想来也是跟月下脱不了关系的。
“嗯，师父你去吧，我在纯阳再晃晃，等你一起日常。”
孤鹜离开后，小渚骑上闪电，向纯阳的雪山里策马而去。她从前就是玩得道姑，一直很喜欢这里白皑皑的雪景，现如今有了天气效果后，连天空也会飘起雪花，更是仙气十足了，小渚自然要到处走走看看。
纯阳最有名的景点是什么？论剑峰？落雁峰？还是坐忘峰？都不是，而是那个郁清公主和李慕云殉情的山崖！
小渚当年作为资深剧情党，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狗血的剧情，也曾跟着跳下去目睹过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今日，她很有兴致再去看一次。
当丑丑的花姐站在悬崖边，小渚第一次为自己没有外观感到有点遗憾，不过也并不影响她的心情，双击W跳下，伴着漫天飞舞的白雪，小渚轻盈地落在了崖底的大平原上，只是此地距离郁清公主二人的尸体早已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等再掏出大鸟飞过去时，小渚却看见在两个躺尸NPC旁，多出了一个玩家的ID，而这个ID吓得她险些从大鸟上坠下来！
嫦娥！
等飞近些，小渚才看见这个ID嫦娥的道长在给NPC上香，嘴里还碎碎念着早死早超生。不过这个道长还是个未满级的小号，丑丑的。
小渚显然被这个ID吓得不轻，要不是知道当初的月华如今已经改名叫覆水，而且非奶号不玩，她真会以为这个家伙就是月华！
她停在NPC尸体旁边，也做了一个上香的动作，然后看见那个叫嫦娥的道长开始往悬崖上飞，但是没过一会，就成了一具尸体落在了小渚面前。
尸体很快弹了起来，打坐，然后继续往上飞，过一会儿就变成了小渚面前的尸体。
小渚看他等得心焦，就顺手把他捡了起来，看着他再一次往上飞……
然后又死了。
小渚有些看不下去，就白字问他：“你到底行不行？”
道长没说话，继续飞。
小渚又说：“纯阳的轻功那么好用你都飞不上去，你让天策情何以堪，而且你为什么不直接回营地，这样你就上去了。”
道长还是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回了一句：“啊呀，我发错频道了，哈哈！”
看来是个真小白啊。小渚同情地看着这个道长，把回营地的话又说了一遍。
但道长却道：“不行啊，我是要上去交任务的，就在这上面，回营地再跑就太远了，这个游戏没有自动寻路，我跑着跑着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小渚彻底安心了，虽然顶着嫦娥这个ID，但是这两人的智商绝对差了不止十条街。
“那你这样天黑了都飞不上去。你拜我做师父吧，我把你拉到任务点。对了，你师父没满吧？”
道长说没有，但是磨叽了好一会儿才点了拜师，小渚利索地先飞到了悬崖上，然后点了召请。
道长上来后，小渚问：“你之前跳下去做什么？”
“我以为是在下面交任务……”道长有点不好意思，“就跟着下去了，谁知道下面啥也没有。”
“哦，你真是太笨了，”小渚想了想，又装模作样道：“对了，你怎么起这样的ID，真怪。”
道长慢吞吞地打字回道：“这ID可不是我起的，是之前和我一起玩的朋友给我起的。”
迟钝的小渚一脸了然的奥了一声，但她显然没有听明白这个道长话里的意思，道长的本尊在屏幕前哭笑不得，既高兴对方没有识破自己，又苦恼对方为何还是这么蠢。
于是，小渚这个从来没带过徒弟的人开始跟着道长做起了随身保镖，不过不是帮着戳小怪，而是给道长加血，就跟从前月华陪着小渚道姑号做任务升级一样，看小渚不行了就加一口，但是怪由她自己打，算是熟悉技能和套路。
历史在这一刻惊人的相似，小渚停下了手里的读条，看着面前这个笨拙的只会用太极无极打怪的道长，心里一股酸涩涌来。
“你那个的朋友呢？”小渚问。
道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打字说：“说是等我满级了再带我玩，让我先练着。”打完这句话，小怪已经戳了他不少血，他也不会控一下，由着它们打，小渚一个局针把他奶满了。
小渚又问：“那你朋友为什么不带你升级呢？明明可以很快就满级啊。”
“可能是很忙吧，但我觉得还是做任务看剧情有意思。”说完，道长继续piapiapia，又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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