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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非千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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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红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床边。见季优脸色不如昨日那般苍白,心里渐渐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她盯着自己地眼神仿佛自己是只吃人的老虎,她又气结,有没有搞错,她就这么恐怖吗?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只要她移几步到铜镜面前,就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简直跟晚娘有得一拼,柳眉倒竖,眼睛凌厉,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现,当她气怒时脸上就自然而然散出强势霸道地气势来。

    季优看她直瞪着自己又不说话,就好像猎人打到猎物在想该从哪里下刀分食,想到自己是那只可怜的猎物,她将棉被裹得紧了一点,连脑袋都有意识的向背子里钻,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是小红哪里肯放过她。拉着被子一角用力一扯。原本裹在季优身上地被子就完全落入她之手。季优见状连忙跳起来背靠着墙角指着小红道:“你…你不可以以下犯上。”一时情急。季优也顾不得此话是否会伤到她地自尊心。小红压根就没介意过。她狞笑了一下。“以下犯上?小姐没有个小姐样。我何来以下犯上。再说了。清晨扰民地是谁。鬼吼鬼叫地又是谁?离了府半年。难道你就完全忘记府里地规矩了?”小红完全以教训人地语气吼道。

    季优被吼得委屈极了。瘪瘪嘴。懦懦地道:“你好凶。”眼一眨。几滴清泪就滑下脸庞。小红头疼地盯着她。没料到她是自来水。说开就开。

    见她有变成大哭地趋势。她忙伸手做了个打住地姿势。“好啦好啦。你快下来。我去打水给你洗脸。今天你要跟着老爷去宫里向皇上谢恩。”

    闻言季优一愣。谢恩?谢什么恩?她头上打着大大地问号。疑惑地盯着小红。小红头更疼了。她抚额道:“我忘了跟你说。前两天皇上已颁下圣旨。要你跟太子在十一月末成亲。所以今天老爷才会带你去谢恩。”

    “啥?”季优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惊爆地消息。一时怔在原地。她走之前还听说要等到她十八岁。现在自己不过走了半年。怎么突然提前了。

    仿佛知道季优心里怎么想地。小红低叹:“太子对你地心意天地可知。你要珍惜才好。”说罢转身出去打水了。

    季优一时怔忡。无比虚弱地跌坐在床上,嫁给渊哥哥,想到这件事会成真,她就觉得彷徨无奈,如果是半年前,她会心无旁鹜的当他的妻子。可是半年后,在她的心已飞向另一个人时嫁给他,她连想都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面。

    虽然极不愿意,季优还是在小红的打扮下来到前厅与季谦会合,他与季夫人坐在主位上,看到季优从远处盈盈走来,均露出欣慰地表情来。季优身穿天蓝色衣裙,衣裙上均勾着银丝线,一摇一摆间折射出许多光华,让她看起来高贵无比,头上插着一只金步摇,一晃一晃时有清脆的银铃声出,她轻皱起眉头,想伸手去扶扶酸疼的脖子,奈何旁边那道虎视眈眈的眼神硬是制止了她的动作,她在心里叹气。再一次想问问,到底谁才是小姐啊。

    跨进前厅,她盈盈一拜。“爹爹,娘亲,小优给你们请安了。”季夫人早已起身去拉起她,温暖的双手缚在她手上,“自家人勿须多礼,来。让娘亲看看,果然人靠衣妆,看看我女儿穿上这身衣服一下漂亮多了。”

    季优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敢情没有这身衣服,她就不漂亮了,不过她倒不敢将如此大不敬地话说出口,只是纳纳的低头表示一下自己的小小不满,可季夫人以为她是在害羞,又调侃起她来。“我女儿这么漂亮。这一站在金峦殿上不把那些朝臣的魂都勾没了。”

    “咳咳咳。”季谦正好拿着茶杯喝水,听到她这番暖昧的话一时呛住。不停的咳嗽之后他满心的无奈,自己这老婆啊,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他向四下里看看,见下人们都没大没小的掩嘴偷笑,一一的瞪过去,“夫人,朝中臣民都是正直人士,你此话且不要再说。

    夫人瞪了他一眼,压根不相信那些所谓地正直人士,前两天她还听说某某五十高龄硬是找了个十五岁的少女当十九妾室,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会正直,母猪都能爬上树。

    “小优,别听你爹地,进了大殿,你要努力低下头去,太子妃的风采可不是人人都能目睹的,不对不对,应该罩上一面薄纱,不要让他们占了便宜去。”季夫人越说越离谱,最后还是季优听不下去了,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道:“娘亲,我们是单独拜见皇上的,那些朝臣见不到。。。。。

    “是吗?我还以为是去大殿呢,呵呵,是我担心过了头,对了,你要记住,你一直都在京都,哪里都没去,如果实在应付不了狡诈地皇帝,你就将一切言权丢给你爹,你爹知道怎么回答的。”

    季优没反应过来,自己娘亲说话总是让她摸不着边,上一刻还在开玩笑,下一刻又转入正事当中,真是一个怪人啊,还好这世上有爹爹这样充满智慧的人,才适应得了娘这种怪胎。

    “你娘说得对,皇上多疑,实在难以回答的问题都交给我,你离京之事虽然他们都没拿到证据,但说话还是得谨慎,不要让皇上听出什么来。”季谦也起身走到她身边,语重心长的道,不过这些事太子都知情,如果他应付不了,想必太子也会帮忙。

    优乖巧的点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她一定会谨慎的。季夫人帮她理了理衣服,然后再三打量后觉得一切都妥当了才道:“走吧,跟你爹去吧。”

    季优感觉此时的季夫人像是在送嫁似的百般不舍,她一时情动,伸手抱抱她,在她耳边道:“娘亲,我们会平安归来地。”

    季夫人有些感动,人们都说做娘地最疼自己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可是她偏偏疼爱这个自小身体就不健全地孩子,她还记得生她前,自己去寺庙祈福,希望菩萨能赐她个男孩,回来时不小心自阶梯上摔下来,当时她已怀有八个月身孕,孩子受到强力撞击,不知道是死是活,那时她以为自己会失去他,没想到最后还是平安生下她,只是从此她就先天不足,怕炽热的阳光,每每看到她艳羡的盯着在烈日下奔跑的两个姐姐时,她这做娘的心就一阵阵的疼,都是她不小心害了她啊,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疼着她宠着她,希望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可最近才知道她是先天失了魂魄,这理更让她寝食难安,就怕哪一天她就离他们而去。

    季优再拍了拍季夫人的背,松开她转身跟着季谦走出府去,小红将她扶上马车,在她耳边叮嘱着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只一门心思的想着进宫之后会遇到的事。

 章六十八、御前对峙

    马车平稳的驶在大理石铺就的街道上,季优坐在软榻上无意识的绞着手指,随着马车的前进,她的心就越来越混乱,今天自己谢了恩,就代表自己答应嫁给渊哥哥,可是她怎么能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呢。

    小红在一旁看着她不停的绞着手指,可怜的手指已被她绞得白,她不忍的伸手拉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冰凉凉的,她关切的道:“怎么啦?很紧张吗?”

    季优摇摇头,将目光投向窗外,齐都的景物依旧,可是再回到这里,她却觉得格外的陌生,对于齐渊,她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的,不光是齐渊对她的感情,还有其他的,虽然她不了解齐渊,但她知道一旦自己拒绝,他会想许多的办法让自己答应,与其在争执中把他看透,不如不明不白的嫁给他,至少他会疼爱自己一辈子。

    小红瞧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时忧时喜,最后又变成极其坚定的神色,她小声的问道:“小姐,你这次回来变了好多。”

    季优回头望着她,有些出神,“你跟我真的很像。”特别是脸形与偶尔散出来的气质都极其相似。

    红没想到她答非所问,一时怔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很像啊?”

    季优摇摇头,将头转向窗外,心里却冒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或许……,想到这里她摇摇头,那只是一种想法而已,经渊哥哥对她的了解,一定会看出破绽的,她不能那么自私将小红跟家人的安危置之不顾,更何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马车就在季优的胡思乱想中到达齐国皇宫宫门前,小红率先下车。然后伸手扶着季优,季优在地上站定,抬头仰望着森严的宫门,按照宫规,外来家眷车马不得驶进宫内,所以季优他们必须在这里下车。

    高高的宫墙带着一股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气势扑面而来,季优抬眼四顾。想到自己以后的残生将在这里渡过,她心里又沉重了一些。季谦来到她身边,见她盯着宫墙呆,他伸手碰了碰她,低声道:“小优,一会可别这样心不在焉地。”

    季优回过神来点点头,季谦回过头去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小红,你也在这里等着。”小红得了吩咐不安的看了一眼季优,终究什么也没说的退后一步,“是,老爷。”

    “走吧。”季谦说完率先向宫门走去。季优迟疑了一下才跟上去,两人刚走了几步,远处就传来马蹄声,季优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向后望去,来人一身武将打扮,方脸阔鼻,甚是英武,只一眼,季优就被他浑身散的气势给镇住。季谦见到来人眉头皱了皱,低声对季优道:“我们走吧。”

    恰在这时。那武将已翻身下马。大步来到他们父女二人面前。对季谦鞠了一躬道;“宰相大人真早啊。”说完扫了一眼旁边盯着他愣地季优道。“这位想必就是令千金吧。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季优得他恭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季谦在一旁冷哼了一声道:“镇南大将军也早啊。昨日皇上下了口谕取消今日早朝。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保事?”

    镇南大将军也不在意。打手作揖后道:“本将军只是突然想起忘了呈一样东西给皇上。所以才急急赶了来。希望不会误了宰相大人地事。”说话间还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呆站在一旁地季优。季优被他那带深意地一撇给惊得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感来。

    她害怕地向季谦靠了靠。心里有些反感眼前这个大将军。明明身上一派正气。可一举一动又充满诡异。季谦察觉到她地不安。打算立刻结束话题。“大将军所言甚是。既然明知会误了本官地事。那么就请回吧。午后或是明日再来也不迟。”

    镇南大将军被他一堵。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半晌没回过味来。他们在朝中一直明争暗斗。斗了这么多年。他胜败皆有。可能是武将地关系。所以在嘴上他从未讨着偏宜。即使是这样。他仍不放过任何可以回击他地机会。这一次好不容易让他逮住他地小辫子了。原以为他会放低姿态。没想到却越来越嚣张。看来他得借着这次地事击败他。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待他回过神来。季谦与季优已走得很远了。他摸着怀里冰凉地硬物冷冷一笑。季谦。咱们就走着瞧。随即他大跨步跟了上去。

    在太监的引领下,季优父女很快便到达御房外,那太监向季谦说了一句“大人请稍等片刻”后匆匆向里面跑去,过了半刻钟地时间那太监才匆匆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大人请跟小的来。”

    季谦与季优对视一眼,然后举步跟着那太监向里走,一会儿功夫,三人穿过廊道进入御房,季优小心翼翼的跟着季谦的脚步走,四周沉闷的气氛让她喘不过气来。

    季优就像游魂似的向前走着,突然耳边传来季谦恭敬的拜见声,她才回过神来,连忙跟着拜道:“臣女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免礼吧。”温和又威严的声音传来,季优站直身体,始终不敢抬头打量,此时却传来皇帝乐呵呵地笑声,“皇儿,你说你这太子妃很有趣,朕怎么觉得她很怕生啊。”

    笑言一句,立即将季优全身紧绷的神情给松懈了不少,她偷偷抬起眼睛打量着坐在上位穿着明黄衣袍的中年男子,和蔼的脸上不见一丝威严,此时他也正望向自己这边,见自己盯着他看,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慌忙埋下头,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父皇,小优是害羞,等她多来皇宫走几趟,她就不会如此拘谨了。”齐渊在一旁解释着。他看季优一直埋着头,几步走了过来毫不避讳的拉起她的手道:“小优,抬头看看我啊,难道地板会比我还好看?”

    季优这下是羞得连脖子都红透了,她抬起头瞪着齐渊,见他戏谑的盯着自己又飞快的埋下头去,齐渊见她羞涩的模样。真想一口吃了她,不过碍于现在有其他人在。他只得压下这突然涌起地**。

    “你别一直盯着我看啊。”季优小声地嘀咕着,齐渊闻言乐呵呵的在她耳畔道:“小优害羞地模样真好看,我百看不厌呢。”

    季优耳边突然吹起一阵暖哄哄的热气,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栗了一下,想推开他又没那胆子,只得任着他吃自己的嫩豆腐。

    齐渊深知她的脾气的。吃豆腐也点到为止,他笑着拉起她向前走了两步对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道:“小优,快谢过父皇赐婚。”

    季优此时有千百个不愿意,可是骑虎难下,她现在要是拒绝。估计皇帝恼羞成怒之下会马上将他们打入天牢,她一个人获罪不要紧,连累了家人她就罪该万死了,所以虽然不愿,但她还是乖乖巧巧地打算拜拜了事,可正在这时外面有太监来通传镇南大将军有事求见,皇帝皱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悦被人打断了认媳妇的好事,“让他在外面等着吧。”

    那太监闻言有些为难地道:“皇上。镇南将军说有急事求见……。”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让他进来,朕到要看看他有什么急事。”

    那太监松了一口气连声应诺后又匆匆跑出去,此时季优长长的吁了口气,对这个有点惹人讨厌的镇南将军及时救她于危难间表示感谢,片刻功夫,镇南将军已出现在御房内,见到在场的人他毫不意外,一一拜见了却不说他说谓的急事。

    皇帝脸上地愠怒越深了,“爱卿前来所谓何事啊?”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悦。

    镇南将军仿佛根本没看到皇帝的不悦。低作了一揖道:“陛下请听我慢慢道来。”随即又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季优。他的眼光同样让季优心惊,就好像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他识穿了一般。

    齐渊不自知的轻皱着眉头。看镇南大将军地样子,分明是来找季优的麻烦的,可是现在他又不能说什么,只得静观其变。

    季优被她盯得毛,下意识向齐渊身侧靠了靠,而这时镇南大将军已朗声问道:“宰相大人曾说季小姐在家养病,可是据卫国的探子来报,他曾看到季小姐出现在卫都,而且成为卫国新一届的神女,为卫国预示出将统一天下的预言。季小姐,这些可有假?”

    季优被他盯得心慌,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而感到无边的恐惧,她地脸色又白了三分,一时怔愣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季谦见她不答话眼看皇帝眼里冒出怀疑的光芒,他着急的想要代她回答,抬起头却又看到齐渊向他打了眼色,他才渐渐冷静下来,自己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声,只要自己开口维护,那么就会引起镇南大将军的又一番质问。

    皇帝不作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见季优脸上一副茫然的神色,他微微勾起唇角,季优感觉得到四周的气氛开始变化,她心惊心慌心急,半晌之后只是茫然的问了一句:“你看到的真地是我吗?如果我没记错地话我一直都在家里养病呢。”

    镇南大将军看她眼里的慌乱,本以为她会在慌乱中说错话,没想到她却茫然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他冷冷的撇撇嘴,他看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季小姐是否在家养病只有季府内的人知道,但是我有一样证据证明你确实出过齐都。”

    季优瞧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慌了,证据?自己应该没留下什么证据吧。

 章六十九、证人证据

    此言一出,在场的除了皇帝,其他人都是悚然一惊,季优的手在水袖中握得死紧,脸也渐渐失去颜色,她紧张的望着镇南大将军,看他自怀里取出一把匕来,她还记得那匕下的穗子是自己年幼时亲手编织的,红色的穗子刺疼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想去夺回来,眼角余光却看到爹爹严厉的神色,她才死死的按紧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 书

    这匕在无花池时就已丢失,当时她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找到,没想到现在却做为自己的罪证出现在这里。

    季谦见到那匕时瞳孔收缩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冷眼看着镇南大将军还有什么招术。

    镇南将军向前走了一步,将拿着匕的手举在半空,向皇帝道:“皇上,这是太子殿下曾送给季小姐的订情之物,”他话语一顿,见皇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才接着道:“前些天微臣派下属前去边关送粮,竟有临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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