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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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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就要离开。
“不肥。”徐宝突然出声:“肥不肥要看怎么吃,你买一只,我教你个吃法,保证让这喜人的大娃娃爱吃。”
好几个人同时看徐宝,包括王肱,他头一次看到有管着市场的人还负责帮人卖东西,更好奇徐宝怎么能让胖娃娃喜欢吃。
王肱已经看到了,胖娃娃一看鸭子直咧嘴,嫌油腻。
妇人这才仔细大量一群人,看到有个当官的,再看看说话的大孩子长得不错,便问:“怎么做?”
“稍等。”徐宝示意对方等一等,然后转身跑去小吃的那一块地方,王肱连忙跟上。
这里有卖各种吃食的。
徐宝来到卖包子的地方,问:“有刚和好等着发的面没?”
“有有有,徐郎要?”对方连忙点头。
“给我揪一块,回头给你算钱,别不要,我也是帮着卖。”徐宝说着,对方给揪了一小团面,没发的。
徐宝拿着面来到摊煎饼的地方,对方刚把一张高粱米和小米面的煎饼给揭下去,他就把面揪出几个更小的团按在鏊子上,用有压一压,给压成饼:“跟煎饼一样,煎一面,不翻面。”
“好咧!徐郎你饿了?拿几张煎饼吃,这饼吃着有股子生面味。”对方答应着,还给提建议。
“不是我吃,我去旁边要点酱。”徐宝又来到附近卖煎五花肉的地方,这里有刷的酱,他管人家要了个竹碟子装了点。
回来取小面饼,路过卖葱的地方管人家要了根葱,这才到卖鸭子的地方。
拿过刀把葱切丝,接着斜片鸭子肉,把肉和葱抹着酱往小饼里一卷,递给胖娃娃:“尝尝。”
大胖小子没见过,好奇地看看,张开嘴咬一小口,咀嚼几下之后,张大口就把剩下的吃掉了,边嚼边对妇人说:“好吃,还要。”
徐宝对妇人说:“七十文,六十文给他,剩下十文给卖别的东西的。”
妇人没讲价,她还吃惊呢,这人谁呀?转一圈回来就多了这么个吃法?
“多谢徐郎,多谢徐郎。”卖鸭子的汉子连连道谢,他知道以后卖熏鸭子就可以这样卖了。
“不客气,半个月后咱还一起吃饭。”徐宝笑着说道,又站到了王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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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改错别字
第一百零四章 润物无声教民心(第五更)()
王肱跟着看了全程,比卖鸭子的妇人还吃惊,他想不出来,徐宝是怎么就知道那胖娃娃能吃。
尤为重要的是,那妇人是突然说胖娃娃不喜欢吃的,徐宝为何能立即想到办法?
无怪乎一个个摆摊的人对徐宝那般亲切,徐宝是真帮人做事呀。
这是自己来了,若换一个与王畴家不相熟的,上来便抢权,估计徐宝一句话,整个西市摊位就不会交出一个铜钱。
而想要用强的话,被这一千多个摊子的人打死都白死,徐宝能拢起这等民心,果然不一般。
王肱怀着心事,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走着走着,他停下来,看一个卖菘菜摊子里的妇人正在那里把菘菜外面显老的帮掰下来。
他以为会扔掉呢,没想到这妇人把那帮一片挨一片地码放好,拿个草帘子一盖,不扔也不卖,只卖那剥出来的好的,以及没剥的,剥完的自然价高。
换作平时,王肱是不会问的,别人掰下来帮子,或是以后再扔,或是自己拿回家吃,他管不着。
可是今天不同已往,他觉得整个西市都不正常,他纳闷卖白菜的人难道还舍不得那点帮?回家想吃,再砍一颗就行了。
于是他站住,问站在那里摆小黄瓜的,看上去跟妇人一家的男人:“菘菜掰下来的帮,你们打算留着做什么?”
小心地摆着小黄瓜的男人看过来,一见对方穿官服,就回答:“不一定做什么。”
随意他又看到了徐宝,立即露出笑容:“宝郎来了,我给你拿点小黄瓜,你做咸菜,黄瓜地罢园了,再不吃就没喽。”
徐宝看看小黄瓜,有一寸长的,有一寸半的,最长的也就是三寸,很细,专门用来做咸菜的,罢园那种奇形怪状的黄瓜没有摆出来,因为一般人不爱买那种,卖不上价。
他问:“罢园的其他黄瓜呢?留种没?”
“剩下的自己吃,吃不掉就给人,拿西市卖,不够折腾的钱,种倒是留了,可惜种子一年不如一年。”男人回话。
王肱看着心里那个气呀,自己问,对方那么答,换成徐宝,是有什么说什么,我穿官服呢,民不与官斗你不懂?
徐宝不知道王肱想什么,他站在那里思考,随后问道:“留种黄瓜贴地了?”
“没,悬着呢,差这么高才落地。”男人用拇指和食指比量一个距离,能有半寸。
“那就得换种,张勇哥记一下,问咱西市谁自家种菜,问他们种是不是越产越少,少的让他们把种拿过来,咱们去别处给他们换,往远一点走,再买一点别地方的种子。”
徐宝知道情况了,一个区域的地总是种同样的种子,产量会越来越少,最好是跑远点地方弄种子。
而若是带着种子过去换,对方会很高兴,那样对方就不用再跑别的地方换了,一般情况下粮食作物最明显,但蔬菜同样受此影响。
“知道了宝郎。”张勇应声。
王肱微微张着嘴,像看怪物一样看徐宝,他通过徐宝跟对方说的话就知道,徐宝懂。
问题是自己这么大个人都不明白换种是怎么回事,你徐宝为何知道?你专业种地的?你今年多大?你从娘胎里开始学,你也就学个十四五年,你怎么可以会这么多东西?
徐宝这时又说话了:“家里罢园不好的黄瓜腌起来,有多少腌多少,别扔,怪可惜的。”
“腌那样的不好吃,又腥又臊。”男人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那个媳妇突然抬头:“让你腌你就腌,宝郎法子多了,宝郎,咱家腌,听你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腌,腌还不行么,我就是说以前腌的不好吃,没说旁的。”男人跟着说。
徐宝没管人家斗嘴,与张勇说:“张勇哥记一下,告诉自家种菜的,觉得卖不动的芹菜、香菜,别扔,都腌上,还有其他的那些能腌的菜,跟他们说,别怕耗盐,都能赚回来。”
张勇又应声。
王肱听着,算是服了,他承认,真把西市摊位的地方全交他管,他管不了,因为不会。
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徐宝换一下,徐宝当官,自己平时写写诗什么的,徐宝保证是个亲民的好官。
怪不得西市如此规整,这么赚钱,有徐宝着种亲民官又是能吏一样的人在,想不好都难,他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名义上的官身而已。
“徐宝,他家的菜帮子做什么用的?”王肱没办法,只好问徐宝。
“王差遣,是这样的,咱们的西市摊子区,原来是家中不是很富裕的人来买,还有的人是等摊子散了,或快散了的时候过来拣菜。
现在大部分菜全是选好的卖,像菘菜,家中好点的,就买掰下帮的,家里条件一般的买没掰帮的,还有家里……不给摆放好,他们拣的时候就有被踩坏的、沾到泥沙的。
既然是自己都不要了,为何不给别人一个便利?摆好了,别人拿的时候也方便,而且看上去像买回去似的,而不是拣回去。”
徐宝给出解释,菜帮子就是给买不起菜、到市场上捡菜的人准备的,拣和捡不一样,前者是乱扔乱踩,只能挑还能吃的拣起来,后者是掰下来放好了,也没人往上吐痰,过来就拿,不用再选。
而且别人的看到后,不会认为他家是拣来的,那样就可以不让别人笑话。
王肱听了,深吸口气,迈开步向前走,一声不出。
他怕自己停下来会让人看到自己失态,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原来只是以为徐宝会赚钱,懂的东西多,了解民生,哪想到徐宝还教化民生。
他徐宝是在教人向善,心有善念则行有善举,如此一来,这西市摊位区谁敢动?谁动谁就是毁了根基,上面下令让自己过来学,而不是过来管,根源在这呢。
看样子是王家的景彝兄把事情跟上面说了,那刘乾别说被徐宝算计了,即便徐宝对其没办法,他刘乾也得倒霉。
该!就应该收拾刘乾,还有他弟弟刘坤,两个人耽误徐宝不少工夫。
还有那东市,做过分了,有人会出手,前提是徐宝自己没出手,估计悬啊,徐宝应该会报复回去,现在徐宝应该是还没抽出空儿,或者是没弄清楚东市背后是谁。
那么自己要不要透露点东西给徐宝呢?然后看看徐宝会怎么做?
还有自己家的两个娃娃,一个九岁了,一个才三岁,要不要像景彝兄那样,送上岗村去?就怕上岗村那里伙食不好,苦了孩子。
王肱从白菜帮子的事情一路想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然后他放慢速度,看着一个个摊位,越看越顺眼,甚至恍惚间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就在这西市摊位区。
等他回过神时,吸吸鼻子,香,再一打量,到了卖小吃的那一排前面的地方了,把头儿的是卖烤肉串的。
然后看到一队四五十人从西边朝这走来,前面的人还打着旗,歪着脖子瞧瞧,看清楚字了,是‘开封府外城西市接待’,啊,知道了,装成官方的样子弄出来的。
王肱一看那旗帜就想笑,这骗人的玩意有无数人上当,当然,上当只是它不是官方,但实际上没吃亏。
因为徐宝不骗人,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自己要是去一个新地方,花两文钱就能被安排好,自己算是赚了,更主要的是吃喝和住宿,没额外要高价。
而且越是了解这些领路的人,就越安心,自己若是有亲戚写信过来说要到此,但自己又不在京城,也会回信让亲戚跟着西市的这个接待走。
心中塌实呀,这可全是以前的小偷,有他们在,就不用害怕在摊子吃饭和逛街的时候被别人偷,据说这个队伍本事不行的不让进,被一群高手护着谁敢伸手?
王肱想着事情时,一群人过来坐下,卖烤串的问别人吃不吃辣的,吃很辣的那种一串要多加一文钱。
王肱恍然,知道是昨天流传出来的燕归楼火锅事情中徐宝拿出来的好东西,很辣、非常辣、十分辣、忒辣、贼辣贼辣的、老辣了……
于是他也谗了,找个长条凳子坐下来,想了想,对一个领人来的说:“码头那边没出岔子吧?”
小偷一愣,官儿?扭头找人,见到徐宝在那点头,马上回答:“没事,全安排好了,还劳烦你亲自来了。”
王肱暗赞,不错,马上就把自己给利用上了。
果然,那四五十人一看领自己的来的跟官员这么说话,那没错了,官方的。
不远处的徐宝也放下心来,王管事刚才跟他小声说了,说是当初的干豆腐和素鸡就送王差遣家去了。
只这一句话,徐宝就懂了,自己人啊,早说呀,我之前好跟他说点实话,不是骗人好不好的问题,而是自己编瞎话累呀。
王管事又提了下对方家中有孩子,但担心到上岗村后的饮食问题。
徐宝就跟张勇三人说了说,而后他过来陪着王肱坐,随即起身,自己过去烤,别人没工夫侍侯他。
烤着烤着,他突然一顿,问:“张勇哥,羊排忘了送回村了是吧?”
张勇配合,一拍脑门:“没,看我这记性,这下完了,说好的给村里的娃娃做羊排吃,娃娃们一准惦记着,哎呀,看样子又得对付一顿了,照着算起来,娃娃们连续吃三天猪里脊了,保证吃腻味了。”
王肱果然诧异,扭头问张勇:“平日里你村的娃娃吃什么?”
“不一定,没准儿,咱们出来头一天吃的是……是啥来着?”张勇皱眉头,问张广。
“早上是豆粥和肉包子,晌午是回锅肉、烧芸豆、冬瓜河螺汤,晚上啥来着?哦,山药炖鸡腿肉、黄瓜凉拌黄花菜、山梨片。哎呀,咱回去的时候得买果子了,要不宝宝没有吃的了。”
张广配合着回答。
四五十个来京城的人都听傻了,他们以为京城的孩子就这饮食呢,回锅肉没听过,但知道那是肉,难道京城如此富裕吗?
同样傻眼的还有王肱,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向王管事。
王管事轻轻点头:“差不多吧,总变,只要徐郎在村里,头天和隔天的菜就不会重样,我总担心他把孩子给惯坏了。”
王肱反应神速,立即说道:“对呀,我家就惯孩子,应该让孩子出去吃吃苦,不如送到上岗村吧,徐郎?”
那四五十人有超过半数用鄙视的眼神看向王肱。
******
错别字已修改。写历史类的真累。我曾经最快的速度是四十五分钟四千字,慢点写别的题材的是一个小时多一点两千字,集中精力写,一小时三千字。
写这本,不修改错别字,不加领文诗,要两个小时到两个半小时,赶上手顺了,加领文诗两个小时也能写出来。
要是手不顺呢……
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没投票的,投投票吧。
第一百零五章 问冬计将出()
头一次吃辣椒素,王肱等人吃得哈哧哈哧的,四五十人也直冒大汗,有那怕辣的嘴已经变木了,但还是一个劲儿地吃,不愿停下来。
徐宝也吃,若换成别人提供的辣椒素他害怕吃出事,但自己家的绝对没问题。
当然,胃肠不好的尽量别吃,但估计这样的人自己就懂得不吃辣的。
吃了两刻钟左右,王肱等人不吃了,然后他看到包括周吏员在内的人掏钱。
别人都没什么表情,就张卫去表现得很不高兴,不高兴也要拿。
只有徐宝和张柽不动。
王肱见王管事也拿钱,说一句:“我没带钱。”
王管事点头,按照王肱吃的多少给拿出来,卖烤肉串的高兴地接过。
王肱瞧着觉得稀奇,他是头一次听说管着这边的人在摊子上吃东西还得拿钱的,他小声问周吏员:“你若不出钱呢?他还敢管你要?”
周吏员想了想,回道:“会从那什么给我的钱里扣,真扣,如我吃掉的东西需要花七十文,就扣出去七十文,总归都要拿钱,还不如这么拿出来显得更体面。”
王肱颔首,知道对方说的那个钱是什么钱,他又问:“徐宝和张柽呢?”
“他俩不一样,他俩给别人买东西要拿钱,自己吃用,所有摆摊的人全不要,怎么给都不要,扔下也会拿起来追到那屋子给塞回去,所以他俩习惯了,没看他俩吃得不多么。”
周吏员说起这个就郁闷,自己管着此地那么多年了,以前吃东西也不给钱,那是对方没办法,却从来没有给钱的时候对方不收。
他敢保证,自己若是在市场跟徐宝撕扯起来,会有很多人过来拉架,然后自己就倒了,很多年白混了。
王肱听了,倒是理解,别人对徐宝好,不是因为徐宝能收拾人,而是他能让别人多赚钱,周吏员是权力大,但他只能从别人手里拿钱。
所以西市的人根本不在乎徐宝是否廉洁,他每天捞到的钱,无人询问,摆摊的,是因为他们赚到的钱更多,上面不问,是拿到的钱更多。
按理来讲,徐宝这样的应该关起来,然后抽鞭子什么的,可真把他抓了,上下全不高兴。
如自己现在让差役把徐宝锁了,上枷,哪怕差役不得不照着做,那枷也会上大号,是脖子圈的那个地方大。
这就是民心,这就是利益。
想着要熟悉一切,学到本事,王肱又拉着徐宝逛市场,然后问摊位上卖的东西的情况,他自己不行,自己问,别人不说实话。
“玉珏,天冷下雪了怎办?”王肱在几个摊位上问了问,突然提起冬天的事情。
按理说他不应该称呼徐宝的‘字’,徐宝还未及冠,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叫,叫徐郎显得远,叫宝郎,显得自己身份低,直接叫名字不礼貌。
徐宝倒不在意别人怎样称呼自己,他反问:“黄河要结冰?汴河不通?”
“前两年天冷时黄河结冰,但结冰也有水,冰薄可短途行船,汴河结冰会有人清理,然,冬天到京城的人少,你叫人拦的全是从西面汴河过来的,还有郑州管城处由金水河来的,到冬天原来会乘船而来的就不来了。”
王肱指出西市的弊端,西市如今依仗着来的人多才赚得多,总不能去拦从南边和东边过来的人吧?人家也不是要到西市这片呀。
那么到了冬天,西市还能像秋天时候一样赚钱吗?
“哦!”徐宝出一声,问:“冬天咱京城的河能结厚冰吗?”
“自然有,可有厚冰就有人来西市?”王肱没明白徐宝问的事情跟西市有什么关系。
“有就好。”徐宝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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