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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外交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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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个一个普通人,他除了担心每年过年过节,生辰死祭的时候到底是子子孙孙围着他的坟包哭得死去活来,还是枯木残酒无处话凄凉,担心自己棺材的薄厚是不是按着他的要求定制,有没有偷工减料,担心自己葬礼的排场能不能比过邻居家刚仙逝的老太爷,必然还要花点气力想想自己那一亩三分田是怎么个分发。
而对于咸丰来说,他死了之后不管多失败仍然是大行皇帝,新接班的最高领导人的爹。陵寝自他即位那年就已经开始修建,如今已初具规模,如果他现在就死了,他的凶礼(清朝皇帝的葬礼)自有礼部,銮仪卫和内务司替他办得妥妥当当,云南金丝楠木的梓宫,寸木寸金;按大清典制,七十二人抬棺自东华门而出。六十四位引幡人在前,其后是一千六百二十八人的鹵簿仪仗队,或扛着兵器,或扛着幡旗,或扛着绸缎扎的“烧活”。梓宫之后,则是八旗铁骑一路护航,便是他的叔伯辈的皇亲国戚,无论何故,必须到场,再加上诵经的和尚道士,送葬队伍,见首而难见尾。要是谁的排场比他大,那可是几近谋逆的大不敬罪过。
逢年过节的,即便是他的儿孙们忘却了,也会有朝廷上下的文武百官提醒着,仅次于祭天祭地的规格,而他的子孙们也绝不敢对此表露半分不满。
他唯一需要担心的身后事,就是他的遗产分配,他可以操控的遗产也不只二亩地,而是整个天下。平心而论,相较于清朝以往的皇帝而言,他的问题简单了许多,因为他只有载淳一个儿子。他身后的大业自然要载淳继承,但是朝廷中他真正可以控制的皇权又有多少。载淳年幼,而载淳的生母懿贵妃二十七岁,他的皇后二十五岁,此二人者兰质蕙心,天资聪颖,又是正当壮年,幼主当国很有可能变成变成女主当国,牝鸡司晨,此乃亡国之兆。他的弟弟奕䜣,天纵英才,内有湘淮军与之深交,外有“外国友人”相扶持,此次又留守北京担当大任,屡建奇功,朝野上下呼声甚高,无论才情功业,比之当年的多尔衮,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他准备委以重任的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大学士肃顺、驸马景寿和军机处的穆顺、匡源、杜翰、焦佑瀛这八个人,他此时并不怀疑他们的中心,但人是会变的,权力助长欲望,欲望造成对更大权力的渴望和赚取,谁也不知道日子久了会怎么样,当年,顺治皇帝托孤鳌拜的时候,鳌拜也是个一等一的大忠臣,到头来还不是成了康熙一朝,可以与台湾的郑家,云南的吴三桂比肩的祸患。如果未来是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和皇后钮祜禄氏垂帘听政,那么除了**干政,外戚专权外,他儿子载淳的地位不会被动摇;如果他的弟弟奕䜣最终会挟天子而令诸侯甚至取代侄子载淳的地位,那么天下至少还在爱新觉罗的子孙手中;但是如果是这八个大臣中出了个图谋不轨的弑君之徒,那么大清两百余年的基业便是彻底毁于一旦了。当年鳌拜之乱,有康熙帝的英雄年少的果断机智,而作为父亲他希望自己的儿子日后可以与康熙皇帝可以不相上下,但是,同样是作为父亲,他清楚,爱新觉罗载淳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而且迄今为止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证明他将来有可能成为千古一帝,反倒有几分的顽劣不羁,不禁让他想到前朝大名那个同样是他爹唯一儿子的正德皇帝——朱厚照。
更何况载淳此时只有六岁,就算是开窍开得早或者天赋异禀,要亲政也要有将近十年的时间,这么长的岁月,他可以相信谁会对载淳始终忠心不二又能保住爱新觉罗家至高无上的皇权呢?
还有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新近崛起的湘淮势力,在咸丰的心里本来就还残存着那么一些民族主义情绪,经过太平天国的刺激,更是对外族莫名抗拒,在他看来,前面那所有的担心,说白了仍然是满人自己的事,但湘淮势力的成员不但是清一色的汉人,掌握着这个国家最强大的军事势力,最令咸丰不安的一点是,这支军队与爱新觉罗家血脉相连的八旗铁骑,拿钱打仗的绿营军不同,湘淮军上下有着紧密的血缘,亲友,同窗的关系纽带,层层绝对服从,而这种服从的焦点只集中于曾、左、李三人,几乎与朝廷完全脱节。这三个人服从朝廷,湘淮军就服从朝廷,这三个人哪天看朝廷不顺眼了,这支今时今日清政府最强有力的武装就是朝廷的敌人。偏偏此时,大清内忧外患,这三个人的地位便是康乾二帝死而复生,怕是也撼动不得的。
这一夜,咸丰辗转反侧,终于想到了解决法案,当然,是自认为的解决方案,用的套路,也不见得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心意,总结出来无过于四个字——权力制衡。
力阻自己的亲兄弟奕䜣前来承德,将他排除在这场权力再分配的游戏之外;设置八大臣辅政,让八个顾命大臣充分发挥自己的政治才干实现天朝的中兴,爱新觉罗家天下的稳固;另一方面,又将两枚宝印赐予自己的两个老婆——毕竟在咸丰眼中,这个世上能真正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载淳的只有他的生母和嫡母,创立“铃印制度”,让今日的皇后和懿贵妃日后的两宫皇太后可以不必干政但有效制约八个顾命大臣的权利。
咸丰觉得他的安排天衣无缝,甚至可以说是这辈子自己做过的最天才的一件事,在这年的农历八月十七日走向自己人生的终点。他可以说是一个颇具悲剧色彩的皇帝,他的悲剧在于他活着的时候没怎么见到过自己希望发生的事,他死了之后他的意愿也没有得到延续。其实,他权力制衡的想法并无过错,三省六部是权力制衡,美国的三权分立也是权力制衡,但是既然是制衡就应该把权力都制衡,没理由留着北京那股最大的势力彻底无视,想来咸丰可能也是病糊涂了——他把奕䜣排除于托孤行列之外,不代表奕䜣的实力就消除了。而他颇为好好先生地安排两个妻子无需参政,也太低估他这两个枕边人对政治的兴趣了。
最终结果则是咸丰皇帝的千思万虑尽如空,一场辛酉政变,八个赞襄政务大臣死的死,不死的半死算是彻底告别权力场,而咸丰两相授权,两相制衡的权力分配,最终演变成了一方什么制衡都没有了,而一方什么权利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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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铃印制度:咸丰临终前,将自己刻有“御赏”和“同道堂”的两枚御印;分别赐给了皇后和懿贵妃,并颁诏说,此后新皇帝所颁的一切诏书,都要印有这两枚御印才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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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叨几句:这里先跟各位看官表示感谢还有……就是道个歉,因为现在期末了嘛,学期论文特别多,还要准备考试(一个学期荒废的结果_%>;_<;%)文章写得也比较急,笔误可能有一些(主要是吧,正好也在写近代史的学期论文,所以有点小混乱),写完也没什么时间看,呃……好吧,不辩解了直接保证吧,等考完试,时间充裕了一定把以前写的重新检查一遍,在此之前,就请各位看官大人多担待啦~
当然,本故事纯属虚构,大家看着图一高兴,无论是人物评判还是什么都是在下一己之见,不含任何褒贬意图。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看官大人的支持~
第十一章 第二份咸丰遗诏(上)
自元世祖忽必烈建都北京开始,京城历经元明清三朝,除了明初有那么几十年的退居二线以外,前前后后当了足足六百年(此指1272年至1871年)的全国首府,北京城里的老百姓生活在天子脚下的自豪感自然比任何一个年代,任何一个地域的人都要高涨,不管遇到的是贩夫走卒还是蹲在城墙根旁边,缩个脖儿双手藏在袖子里的家世没落的八旗子弟,都是极为能侃以及会侃的主,顺天府那些深宅大院里的事,他们弄得比当事人还清楚,而且事无巨细,有问必答,通常情况下还可以得到买一送一的优惠,情报的价钱也是极为低廉,地摊上的一个驴打滚,贵些的一包酱牛肉就能解决,甚至有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带,只带耳朵去听就可以了。
随着京城里告老出宫的太监宫女和皇帝的穷亲戚越来越多,说的人也增多了,其导致了朝廷秘事的谈资增多,而听的人仍然就那么些个,产品输出过大而市场不见明显增长,也就有了产品的优劣之别。
那个年代,皇帝太后,当朝大员就是明星,朝廷宫闱的八卦就是新闻,新闻都讲究个时效性,因此,谈论什么康乾朝的秘史在北京大街小巷都已经被嗤之以鼻认作是过时的表现,为黎民黔首所不齿。在19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京城人人眼里,和咸同二帝,两宫太后有关的秘闻,那才是有分量的,拿得出手敢在茶馆里显摆的。
沈哲在北京的时候,也是个喜欢大街小巷乱窜,东打听西打听的人,诸如此类的朝廷那些不能说的秘密也听了不少,关于十年前的那场祺祥政变的“隐情”更是可以一天听上很多个不同的版本。
就两宫太后怎么给恭亲王懿旨一事,他听过的花样就不下七八种,有人说两宫太后给恭亲王的懿旨是由一个厨子带到北京的,有人说是西太后让他的心腹——一个叫安德海的太监交给恭亲王的,有人说,是恭亲王在他哥哥的棺材前哭灵的时候,慈禧慈安充分体现了作为嫂嫂对小叔子的关心,给恭亲王赏了碗面,这懿旨就写在碗底下,还有人说得更富有戏剧性,说是肃顺载垣等人怕两宫太后联合恭亲王对他们不利,恭亲王到承德奔丧的时候,以叔嫂相见不合礼制为由严加防阻,恭亲王最后是装扮成了萨满巫师才得以和太后接上头,把辛酉政变的策划制定下来。
也有人说了,根本没什么懿旨,两位太后一开始也没打算把八位赞襄政务大臣怎么样,只是听说肃顺和另外七个人曾经向大行皇帝建议,模仿当年的汉武帝,留子去母,把皇后和懿贵妃都杀了以免日后祸患,咸丰想的还只是会酿成类似于汉朝吕雉那样的祸患,肃顺等人已在危言耸听,应是将事态的严重性上升到了武瞾之祸的地步,那意思就成了不杀此二人你还指望这天下姓爱新觉罗吗?这个消息已送到两宫太后的耳里,那这就不是谁辅佐小皇帝的问题,变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直接找来奔丧的恭亲王商议,事情就定下来了。
其实,这些传闻,沈哲在前世的时候大多都在溥仪的《我的前半生》一书中看到过,只是,宣统皇帝的叙事能力哪和这些皇城根下天天说故事的人是一个档次上的,他的书中一笔带过的事,到了这些人的嘴里那就好像找到了故事中的主角,时间地点,气氛渲染,一应俱全,颇有身临其境之感。
但是,传闻虽然很多,沈哲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搜索了几遍,都没有找到和这份摆在自己眼前还未开启的密诏能扯的上关系的蛛丝马迹。或许只有还在前世的时候听说过,东太后慈安手上有一份可以要了慈禧太后性命的密诏能和此事产生一些内在联系,可是这份密诏如果真的存在应该是咸丰帝到承德以后才给慈安的,断不会出现在“正大光明”的牌匾后头。
“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萧冉突然想起来什么:“我以前听一个从宫里出来的老太监提起过,八个‘赞襄政务大臣’被问罪革职之后,皇上曾经下旨清查过正大光明匾额后面。说是皇上下的旨意,那必然是两宫皇太后的意思,现在想来事情的确有些蹊跷,皇位早已落在当今圣上之手,还有先帝的亲笔御诏,匾额后面根本不会有什么立储诏文,就算是有,上面写的也只有可能是当今皇上的名字,东西太后为什么火急火燎地偏要看看上头的究竟。早先在坊子里听到过传言,说是先帝离开北京的时候已经觉着自己时日无多,留下过给八位赞襄政务大臣的密诏,似乎是帮助八位大人抑制外戚的,只是八位大人刚到京城就遭遇变故,这份诏书也就不了了之。会不会就是这份。”
“给肃顺他们的密诏为何不临终前给?”沈哲心里明白,萧冉嘴上说是从什么老太监那里听来的坊子里的流言,可实施情况八成是这个消息是来自于王府的,萧冉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把恭亲王从这个时间里摘干净。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消息的可靠程度就很高。
沈哲基本上赞成萧冉的推论,身体是自己的,当然自己比谁都清楚,咸丰离开北京的时候虽然只有三十岁,但由于常年吸食鸦片的缘故,身体已是每况愈下,完全没有壮年之态,而且,虽然他弟弟留在北京与洋人谈判,但谁也不知道,成功的把握有多大,最坏的打算当然是这辈子再也回不去北京城了。而这份诏书若是咸丰有意授予八位赞襄政务大臣的,那么慈禧慈安包括恭亲王必然都不在知情之列,两宫太后知道有这么一份密诏的存在,极大可能是源于对八大臣及其相关人士的提审过程,有个别立场不坚定的将这事抖露了出来,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慈禧慈安两位太后是处置了载垣、肃顺、端华这一干人等之后才想到去找这份密诏,而不是早于八大臣抵京的时候就提前处理了这份对自己不利的诏书,可是他仍然不懂为何要把密诏留在北京?就算是留了干嘛要放在那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如果咸丰有意要授予肃顺载垣等人此诏的话,在承德大可以再写一份,没道理会就这么不了了之。
萧冉沈哲也没什么头绪,只是摇摇头。
沈哲的喉咙动了一下,沉默良久,才试探性地说道:“要不,咱们把密诏拿出来看看吧。”
看密诏?!这档子事儿,他萧冉倒也不是没想过,但是别说知道这是给一品大学士的密诏,就是不知道,这可是先帝留下的第二份遗诏,本年度最大的政治秘密,他萧冉只是个恭亲王的跟班,根本没有品级,就算是沈哲不过是个国子监典簿兼总理衙门代办章京,从八品的官衔而已,就凭他们两个人,私自翻看先帝的遗诏那不只是死罪还是对咸丰皇帝的大不敬。
看萧冉面露犹豫,沈哲又说:“这份遗诏那是肃顺他们的,但是这几位大人归西的归西,充军的充军,想必现在也都不在人世了,我们就是想转交,也没办法,如果给皇上,那还得等到回国之后当面呈上,我等辗转各国,夜长梦多,说不定哪天就出了岔子,让先皇遗训继续流亡海外,更何况,现在的朝廷,皇上的确是稳坐在龙椅之上但是朝政均为太后所把持,太后当年那么处心积虑要找到这份诏书,我们现在交上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没准被太后反过来诬陷为矫诏,我等性命是小,先帝遗诏不彰是大。再者说了,先皇过世已有十年,如今我大清已是时过境迁,先皇谨慎保守之策绝非救国之良药,若此诏公之于众,为清流之徒所利用,误国误民,忠良为其所祸,亦使先帝蒙羞于地下,倒不如萧兄与我先行阅之,再作打算。”
如果说沈哲这长篇大论的前半部分,只是一些为人臣子不得不所的客套话,沈哲最后说的“忠良为其所祸。”算是彻底将萧冉点醒。且无论咸丰为人古板守旧,才智平庸,不能指望他能在这份遗诏里提出什么更深层次的建议。就是掰手指头算算,先皇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危险因素,先皇颇有才干的弟弟恭亲王奕䜣当然是首当其冲,虽然自大清开国以来从来未有兄终弟及的先例,但是还有两句话叫作“乱世立贤”,“国赖长君。”要说乱,人家都打进家门了那必然是乱世,要说长,他六岁的儿子载淳是他的长子却绝对称不上长君。偏偏奕䜣这两项都可以占着便宜,这份密诏是要给肃顺、载垣的,如果对两宫太后不利,对恭亲王也绝对好不到哪去,辛酉政变那会儿,恭亲王财大气粗,又有外国人和湘淮势力的扶持,那份密诏若要在那个时候公开恐怕还真没什么事,偏偏现在这个时候,恭亲王失势,几是赋闲在家,西太后又在瞪着眼睛找机会想要彻底铲除恭亲王对她和皇帝母子地位的威胁,要是贸贸然将这密诏送出去没准真会将恭亲王推入进退不得的险境,这么大的事自己倒是忽略了,不禁对沈哲是充满感激之情。心道,这沈瑄瑜还是个挺仁义的人,懂得感念王爷的知遇之恩呐。
第十一章 第二份咸丰遗诏(下)
沈哲并不知道萧冉想的是他心系恭亲王,若是知道了,必然是要汗颜的,当然,对恭亲王他是有感激,但此时比起担心恭亲王,他更担心的是他老师,干爹和亲爹。所处的立场环境不同,思路也会不一样,在,萧冉的思维中,恭亲王是咸丰的第一假想敌,但在沈哲的思维中,整个湘淮势力才是构成咸丰不安的最主要因素,所以这么一份颇有私密兴致的遗诏决计说不了湘淮军什么好话,再被所谓清流的那么一干人等一利用,整个湘淮势力本就不是能么特别好的民间形象必然是雪上加霜,更何况了,当今的西太后,看似是看中洋务派的,但实际上也暗自玩一些平衡术,利用清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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