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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该如此-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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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有妻儿,怎么还能对她做出那样的举动?”
“我可以离婚——李清现在嫁的不就是二婚男人吗?别人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因为你,陈晓飞,你抢走了我的机会,你明知道我爱着她,可是还要阻止我,然而你又为什么要伤害她呢?也许你抢走了她我还可以原谅你,可是你抢走了她再伤害了她。”
陈晓飞又愧悔起来,他的确伤害了李清,但没要把李清从陈兵手中抢走。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陈兵是不应该缠着李清的,哪里料到这横里一插手竟惹出了陈兵心里的这么多仇恨。陈晓飞不再看陈兵的脸,眼前是一条阴暗的巷道,别的一个人没有,只有巷道边楼上新洗的衣服滴滴答答向下落水珠,被水泥地板砸碎了,溅起一地的珍珠粉末。陈晓飞觉得这一个环境委实是太冷清,太寂静,静得他心中生出一些莫名的恐惧。
他抬头看天,被巷道两边的房屋遮掩了,只剩了窄窄的一线。人生的路要是也只是一条直线该多好,可以昂首挺胸的走下去。但人生的路不是这一线天,而是连通了的大而无边的网,就注定了有曲折有岔道,注定了有荆棘坎坷。即使披星戴月,怀了永不悔改的心赶路,又可到达一个稍可宽慰心灵的站点么?陈晓飞越加的感到失落和悲伤,他在这悲伤中,在这失败的生活中突然又坚强起来,不要放弃,还想抗争,为战败童韦凤,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
“阿兵。”陈晓飞说:“你别怪我,虽然我不让你接近她,也伤害了她,但一切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要知道,生活就是生活,现实得我们都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屈服。自从你选择以结婚来摆脱伤悲的时候,你就被生活紧紧的束缚住了,你从此便要听任许多世事的簸弄,你不再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你不可以再自由自在的做想做的事,你不但要为自己负责,还要为别人,为家庭负责。”这回陈兵听得很认真,看见陈晓飞有了停顿了,冷冷的笑了,恶恶的笑了,陈兵心里在想,人啊,自己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还装得这样执着的向别人灌输一无是处的大理论,是真正的可笑呢还是可悲。
“大哥啊,你真是个大思想家,大哲学家,有这如此多的大道理。你也是一个慈悲家,总想为人家解决问题——可是,你真正的从泥沼里拉出几个人来,你自己又推了几个人进泥沼里了!哈……”陈兵的话恶毒的响着,陈晓飞的心在一阵一阵的刺痛,像有针在不停的扎着,实在不很清楚,人啊,错到不知回头的地步,是真的可笑呢还是可悲?陈晓飞悲哀的笑,凄惨的笑,无奈的笑。
“阿兵,相信我,我只是想要你们都生活得好。”他的话沙哑而浑浊。
“我好想相信你啊,大哥,可是我知道在我目不能接的地方有一颗多么虚伪的心,在不断的酝酿着要怎么才能当上英雄,又用英雄这张面披掩盖着做别人不晓得的勾当,可是……”
“为什么我在你的心中是这样的?”
“问你自己呀,陈晓飞,对于别人你太关心,对你姐姐我不去说她。但是,当陈晓友要结婚了,你想方设法的要拉他出来;少天灵杀人了,你用尽心机的要去救他……别人你都会为他们作想,惟独我,你对我是什么态度?陈晓友抢走了我的李清,你沉默着;我要结婚,你任由着;我去追李清,你阻拦着;我要养鸡,你什么主意也不出给我。为什么你就不给我一个好的主意呢,你要阻拦了我不让我去养鸡,我会被人偷了钱,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吗?”陈兵又哈哈大笑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出门在外做些什么吗,现在我把你想知道的和你不想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你就会明白了为什么我对你会有这么多的恨,也会明白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不如意——但你要想补救已是不及了的,因为一切已经在别人的控制掌握中,你没有能力去做任何改变。”
陈晓飞在听着,而且是很认真的听,急于要知道为什么陈兵对他会有这么多的恨。
“我清楚你的为人,你太自负,自负得让人恶心,你处处想要帮人解决困难,又没能力做出一点实事;你总是想作英雄,可又总是掩饰着,不让别人知道你爱这个称号,这是不是你的虚伪?”
“说得好,阿兵——”
“你常常说的,我们兄弟五人永远一条心,可是你敢承认你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吗?不是的,你对我就很绝情,你们对我都绝情,从而燃起我内心里浇灭不去的仇恨火焰。我恨你们,恨你们这些虚伪的人,所以我要报复。嘿嘿,让陈晓友与谭永菲结婚的主意是我向他爹提出的,他抢走了我的女人,我得不到,他也别想得到,我要让他生活在阴影里,让他感到羞愧感到生不如死。没想到老天这么公平,用他二哥的死换给我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
陈兵狂笑着,陈晓飞心痛着,一瞬一瞬的真觉得生不如死,可是他的哀痛时而变成愤怒了,是陈兵引着陈晓友走如了坟墓,并最终害死了陈晓友。“陈兵,看着我。”陈晓飞说:“现在晓友死了,真的令你满足,令你开心了吗?”
陈兵冷笑道:“我是开心了,可你还不死,我怎能够满足呢?陈晓飞,对你的所做我倒是很满意的,难道你没想过,若我们是在演一出戏的话,你已成了戏里的主角吗?是你把剧情推向了高潮的呀!你怎么不说话,感到难过了,感到心伤后悔了,可是当你爬在谭永菲的肚皮上时,摸着她的乳房摸着她的屁股的时候,捅着她的那条口子的时候,为什么不想一想陈晓友呢。这就是你的虚伪,你什么都想掩饰,可是你能掩饰什么?”
陈晓飞依然沉默。
“陈晓飞,害陈晓友的是你哩,你不但害死了陈晓友,也害死了阿芬,要不是你做了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阿芬不会跳下西山——”
“什么?阿芬跳下了西山,她不会的,不会……”
“那你自己去看呀,换成谁找到一个像你这样虚伪的人,像你这样欺骗她的人都会选择去死的。你要不信,自己去看吧,去给阿芬上香……”
陈晓飞崩溃了,他不想再说话,不想再理会陈兵,他也不想去看望死去了的阿芬,而只想找一个寂静的地方默默的流泪。
陈兵还说:“本来我还不至于如此的恨你,但是那天我想养鸡了,你什么主意也不给我说的时候,我便真的恨你了,因为从那一刻起我知道你的心里对我怀着敌意。我当时悲哀的在心里说:‘看啊,这就是处处想帮助别人的人陈晓飞!看啊,这就是说五兄弟一条心的陈晓飞!’——于是我进城,于是我被偷,于是我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陈晓飞,你是我的大哥,当时你要只跟我说一句话阻止我,我便会留下来,留在这土地上,可你什么也不说,我的犯罪是你害的。我知道你是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我走上这样一条道路——真的,我是把你看得很透彻了,从表面看到你虚伪的内心深处。你不让我舒服,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现在让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童韦凤说我要回家我真的就回家了,这是我们事先的计划,条件是她给我一笔钱,以及帮我对付你,我要她不惜一切代价分开你和你所爱的人,我要你也尝那种痛苦的滋味。所以,童韦凤才会利用你妈对付你和阿芬。其次,还有很多的事和很多条路都是我和童韦凤计划好了让你去走的,我们要让别人帮你娶亲,让你像陈晓友一样;我们要你做错事,让你在某一天感到后悔;谭永菲也是我叫她对付你的,我要用她暴露出你所有的虚伪……你现在一定在骂我是禽兽,没关系,我连禽兽也不如,现在我只是一个逃亡的人,或者说是一只逃亡的狗,你气愤了罢,你怒火中烧了罢,你又想揍我了罢!来罢,我不会反抗的。”
陈晓飞真是难以料到兄弟为自己写了这样一个剧本,也没有料到镜头下的自己会如此狼狈。他转身便走,必须走,再不走他怕会杀了陈兵,所以强忍了悲伤和怒火,抑制了眼泪,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陈兵的话却还从后面追上来:
“陈晓飞,你现在开心么。你不是想做英雄吗,为什么不来打我,你他妈的孬种一个——”陈兵声撕竭力地叫着,但就在这时候,陈晓飞像鬼魂一样转身奔来,用一记很响亮的耳光把他后面的话噎在了喉咙里,稍稍一怔后,他大叫道:“打得好,打得好,英雄出手了,那我便再说一说你陈晓飞。你总是自己有太多的大道理,把自己当作明灯,把自己当作别人的引路人;你总是教别人去反抗,想要别人推崇你,想要别人感激你……可是,你真的是一盏明灯吗,不是的。其实你比童韦凤更可恶,童韦凤骗人骗在明处,你却骗了暗里,童韦凤骗别人的钱,你骗别人的心;你一心只想改变别人的命运,可是你改变了么,你拉出了陈晓友么,你救活了少天灵么,你姐姐生活好过了么?没有,都没有,你不是英雄,你只是一个平凡人,一个平——凡——人——所以你斗不赢谁,包括现在,你就是想去找童韦凤理论也没办法,因为我敢告诉你这些,就敢保证你是斗不过童韦凤的。”
陈晓飞转身要走,陈兵叫道:“等等,这个东西你也许可以听听,录下这些本是用来对付你的,但你既然已经败得如此惨,大约用不着了,一切都在童韦凤的掌握中了,你也无能再做什么补救。但你还是可以听听的,可以供你回味一下跟谭永菲做爱时的甜蜜。”陈晓飞接过来的是一个质量很好的录音机,他不知道里面录了什么,抓在手里,转身跑出了巷道,在无人的地方他打开录音机,听见他与谭永菲在床上的呻吟声,悲哀和愤怒一起袭上他的心头,他正要把录音机摔掉的时候,却又听见了陈兵的声音:真的,陈晓飞,你只是一个平凡人,你只是一条狗。你斗不过童韦凤,斗不过我。听到这些声音时你的心里想了些什么,想到陈晓友了么,想到阿芬了么?认命吧,你注定了要一无所有——
是的,他只是一个平凡人,只想做一个平凡人,也只想做一个平凡人该做的事,可是生活连这小小的要求也拒绝了他,把他变成孤独者。他拿着葫芦丝来到西山,陈兵说过,阿芬跳下了西山,他要来西山上,看一看留在西山上的记忆。他记得第一次与阿芬夜登西山的情景,那留在雨中的永恒回忆;也记得第二次阿芬依偎在他的怀中相互倾诉,留下那散不去的浓情;可是现在,他孤单一个人,还能记得回荡在西山的葫芦丝声,像铺天盖地笼罩下来的月光一样柔和,洋溢在葫芦丝声里的阿芬的甜蜜的笑脸,像那月儿一般的明亮。
太阳隐入黑云后面去了,山顶的风很大,扬起了他的头发。他吹起葫芦丝,声音里含着忧郁,含着无奈,随风飘荡很远。他知道,自己的爱情真的远去了,他只能来这西山上,用葫芦丝声作最后的缅怀。不再有阿芬的依偎,不再有阿芬的倾听,不再有阿芬的掌声,那么他只是来为了怀恋,只是来为了死去的爱情奏一曲哀歌么?
葫芦丝声依旧,飘扬得很远,但故事已经残缺不全;景物依旧,但人不如故,陈晓飞的泪水飘洒而下,随着葫芦丝声飘向远方。葫芦丝声里融进无尽的伤感,惆怅,在这如歌如泣的曲调中,他仿佛看见一片竹林,流水静静流淌,洗着竹根;风轻轻掠过,拂着竹叶;人在欢笑着,歌声悠长而深远。那里的生活没有怨怪,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宁静与和平,只有密不可化的亲情,只有纯洁的友情和纯真的爱情。
陈晓飞久久坐在山顶,伴随他的只有自己吹出的葫芦丝声,以这一种方式向自己过去的生活作别。葫芦丝声去远了,一切便都去远了,那太阳已落在了西天,晚霞红彤彤的,是血红颜色。他把玩着葫芦丝,将所有会吹的曲调都吹了一遍,有欢快的,有悲伤的,但一切竟是如此的忧郁。他停止吹下去,一切声音便停滞凝固了。山脚的奇鹿城,变得朦胧模糊,那西天,夕阳早已落入山的那一边。今天的一切真的结束了,明天的旭日还会升起吗?李清,小红,我对不起你们,若没我,你们的生活将会更宁静,你们可会原谅我,你们可会在这个世界里为另一个世界里的我祝福?阿芬,晓友,我害了你们,若没我,你们不会离开这美好的人世,你们可会接纳我的忏悔,与天灵一道在另一个世界里等着我?
陈晓飞站在悬崖边,清瘦的身体在风中摇摆,疲惫的双眼看着崖底,他仿佛看见阿芬在崖底向他招手,那是阿芬最后留在他脑中的印象,他想,阿芬可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他也想起曾经阿芬说的神话传说:小龙女一哭,一天的雨幕!这里可曾笼罩过雨幕,这里可会有一个动人的神话传说。
葫芦丝在陈晓飞的手中断为两截,他出神的盯着断掉的葫芦丝,这一瞬间。掰断的只是葫芦丝吗……可是阿芬,亲爱的阿芬,刚才的葫芦丝声飘到了什么地方,我要怎样跟随葫芦丝声去追寻逝去的梦幻,我将何去何从,我的心,归宿何在……
一片泪洒下,一天的雨下过不住,小龙女哭下的眼泪变为一天的雨,为什么一个男人哭的时候,世界也笼罩了这样一张大而无边的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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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该如此(五十五)
陈晓飞坐在童韦凤的面前,坚定的眼光不能离开童韦凤的脸,那眼光甚至使童韦凤身上颤粟。童韦凤不明白,在这夜深人静之时陈晓飞来找她干什么,是因失败而发怒了么,还是失去理智了。
童韦凤想到这里又有些高兴,这就是她对陈晓飞的恨意终于得到了发泄报复,胜利的容光挂上了她的脸。于是对这失败者冷冷地注视。
他们谈了半夜的话,陈晓飞突然哈哈一笑,问道:“你知道人最怕的是什么?”童韦凤问:“什么?”陈晓飞冷笑道:“被胜利冲昏头脑,这样的人很容易失去理智,便会像狗一样任人摆布。”童韦凤笑了:“你说的是这个,告诉你吧,你知道我怎么骗你骗人都没用了,就算你去跟别人说出今天晚上我们的事,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我只要几句话就可以征服他们;我也只要几句话,就能让他们把你当作一个魔。从而攻击你,甚至杀了你,这在那些愚昧的人来说,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更清楚,他们是完全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你要不信,你去告诉他们——嘿嘿,陈晓飞,你本来是个聪明人,就是太爱管闲事了,你要是不爱管闲事,也许你这一生会过得很快乐的,可是你就爱管闲事。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有好日子过。”
“哈哈哈——”陈晓飞大笑。
“你笑什么?”
“你说我是一个聪明人,证明你是一个愚蠢的人——作为一个聪明的人,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你说这些废话吗?”
“什么意思?”童韦凤的脸色微变。
陈晓飞从怀里拿出一台录音机来:“这是陈兵给我的,我倒很感激他,为我准备了这么好质量的东西,能够把你的话装进去。我想问你,当村民们听到今天晚上我和你的谈话,你猜他们的反应会怎样?”
“你——”童韦凤说不出话了。
“童韦凤,你的末日来临了——”
“你——陈晓飞,把它给我,我可以付你钱,我保证以后不再针对你和你妈,不再阻拦你和阿芬——”
“嘿嘿——”陈晓飞笑着,却不说话,站起来,向门外走。他感到轻松了,也感到了胜利的容光。
“小猫——”童韦凤叫了一声:“拦住他,把录音机抢下来。”
陈晓飞还没反应过来,小猫已经站在门边,手中抓着一把菜刀。“把录音机放下,不然你会死在这里。”小猫说。
陈晓飞知道小猫真的会出手杀人。以童韦凤的人缘,随便可以找一个理由将这么一个发生在家里的杀人案件搪塞过去。但陈晓飞并不畏惧,他大义凛然地向小猫走去,这样的从容和坦然,反而使小猫有些胆战,冷冷问道:“你真不怕死。”陈晓飞道:“我怕死,但是我更想去下面陪伴我的阿芬,你能杀我,我谢谢你。”但陈晓飞这句话还未说完,已经夺路而逃,他此时还不能死,他要保护手上这录音机。他自己说过人不只是为自己而活着,肩上担有很多的负担。
在出门的那一刻,反应过来的小猫挥出的菜刀,砍在他背上。陈晓飞的心只在录音机上,便感不到痛,只顾逃跑,小猫跟出来,再次挥出菜刀,陈晓飞不知道砍在了他的什么部位,他只顾跑,跑进了夜色中。
童韦凤见状,立即吩咐小猫去守在陈晓飞家门前,又去叫起江正立等与他同流合污者,一起在夜色中搜索,但几乎翻遍了黄缪村寨,也没找到陈晓飞的踪影。
于是,他们在惴惴不安中等待,或在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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