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七根凶简-第2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曹严华倒吸一口凉气。

    “小师父,这狗是成精了吧?比水影里那个……会识字的狗还生猛啊。”

    神棍皱着眉头,像是苦苦思索着自己当年看《子不语》时,到底有没有看到这个故事。

    木代继续讲下去。

    “因为这表演太火了,被当地的县令遇到。他命令人把那狗带回来,对耍把戏的人说是要给太夫人看个乐呵,太夫人高兴了,会重重有赏的。”

    神棍嘴巴张的老大,似乎记起什么了。

    “狗带回来之后,县令让人把狗引进衙门,问那个狗说,你是人呢,还是狗呢?”

    一万三听的入神,倒是曹严华呵呵笑起来:“这不多此一举吗?当然是狗咯。”

    木代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把曹严华看忐忑了,磕磕巴巴:“难……难不成是人啊?”

    “这狗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人还是狗。”

    说到这里,神棍短促地“啊”了一声,他想起来了。

    木代停了一下,她有点说不下去,手指一直摩挲着书的立脊,炎红砂隐隐觉得或许不是个让人舒服的故事,但还是止不住好奇:“然后呢?”

    神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是恍然又是摇头,见木代有些犹豫,说:“我来说吧。”

    他想了一会:“其间还有些别的事,我就不细说了。总之是,那个县令起了疑心,让差役把那两个耍杂耍的捉来询问,那两人死不承认,后来动了大刑,他们才吐了实话。”

    “说是,这狗是用三岁的小孩做成的。先用药把皮烧烂,让皮全部脱落……”

    木代低着头不说话,炎红砂的脸色渐渐白了,再闻到面前茶鸡蛋的酱香气,忽然一阵接一阵的反胃。

    神棍也很不舒服:“然后用狗毛烧灰,和着一种特殊的药涂在身上,又让那小孩吃一种密药,身上的疮伤可以平复,不久之后,全身长毛,也生出尾巴,俨然跟狗长的一样。”

    屋子里静的像空的,曹解放小爪子滚着鸡蛋,略显不安地抬起头,不明白这些人,怎么突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内容,神棍也记不大真切,问木代:“书里怎么说的?”

    木代把书递过去。

    神棍翻到第342页,照着念,虽然是古文,但倒不影响理解:“此法十不得活一,若成一犬,便可获利终身。不知杀小儿无限,乃成此犬。”

    曹严华咬牙切齿:“这两王八羔子,后来呢,遭报应了吗?”

    神棍往文后看了看:“那两人招供之后,说‘此天也,天也!只求速死’,县令‘乃曳于市,暴其罪而榜死之’,这个榜死,大概就是棰击而死的意思吧,活活用棍子打死了。”

    曹严华还是恨恨:“活活打死也太便宜这两个龟孙子了,该千刀万剐呢。”

    说着又想起什么:“但是小师父,这个跟我们的水影有什么关系啊。难……难道那条狗……”

    他蓦地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子变了。

    就听罗韧说:“木代做这个梦,不会无缘无故。更何况,这书是在猎豹那里拿到的,如果可以把唱歌犬的内容套用到认字犬身上,那么水影的故事就是完整的了。”

    “那只狗之所以识字,甚至能认得镇上的私塾先生写的字,不是杂耍人教的好,也不是它成了精,而是因为,那根本就是个人。”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那个认字犬逃出来了,甚至,还被私塾先生的女儿收留了。”

    炎红砂只觉得胳膊上的汗毛一根根奓起,胸口一阵发闷:“那那个私塾先生的女儿,知道认字犬实际上是……人吗?”

    罗韧想了想,缓缓摇头。

    “记不记得我们看到的第五幅水影,是私塾先生的女儿给认字犬喂食,那完全是当作家畜来喂养的。我觉得那个姑娘是个好心人,她如果知道那其实是个人又愿意收养,怎么说也会像人一样对待它的。”

    一万三冷不丁冒出一句:“而且,从那条认字犬的心理出发,它宁愿瞒着吧。”

    炎红砂觉得脚底都在冒凉气了,打了个寒战之后,不作声了,低头看到曹解放正在脚边,下意识就抱起来在怀里,暖哄哄的,当个热水袋也好。

    罗韧继续:“接着,私塾先生的女儿出嫁了,从水影里,我们看到大红喜轿,也看到那条认字犬,一直痴痴看着喜轿。”

    曹严华脱口说了句:“它……它不会对那姑娘,生出心思了吧?”

    罗韧脸色沉了一下,似乎不想在这个点上多作纠结:“紧接着,我们看到私家小院,竹帘里,男人和女人拥抱,而门外角落的阴影里有一只狗。”

    “起先,我们猜测太多,甚至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不守妇道,跟别的男人私相授受。现在想来,那个男人可能是她的夫君,那只狗才不正常。”

    那只认字犬,不是看家护院,而是在暗处……窥视。

    “再接下来,是那场火灾。”

    炎红砂“啊”的叫出声来。

    她想起来要把叔叔炎九霄送去火葬时,自己做的那个诡异的梦了。

    梦见焚化炉里,出现的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色痛苦而扭曲,像是拼命想爬出来。梦里,她冲出监控室,想去找焚化工,看到焚化工的裤子里,鼓囊囊的一团,像是有条尾巴。

    她结结巴巴:“那场,那场火……”

    罗韧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忍:“那场火,应该不是意外。”

199|第⑦章() 
炎红砂想起乍看到第二幅水影时,自己说的话。

    ——这不是家养的狗吧,我家里要是养这样一条狗,还不如打死算了。

    当时那么奇怪:主人家遭遇大难,豢养的家犬不拼死上前营救也就算了,反而安坐如山,气定神闲。

    现在明白了:如果那把火,根本是那只狗放的呢?

    炎红砂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罗韧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怎么说合适:“你们没来之前,我和木代也讨论过,你很难用日常的人性去要求这只认字犬,《子不语》里的那个故事也提到了,县令问唱歌犬是人是狗,它回答说自己也不知道。”

    炎红砂低声说了句:“如果真是三岁……什么都还不懂呢,哪还能指望有正常的世界观啊。”

    若只是单纯的动物也就算了,主人给你一口食粮,你对主家尽心尽力,它又并不是,它有人心,却不懂人性,反咬一口、忘恩负义、引狼入室这种话于它,并没有特别意义。它对那姑娘有扭曲的愿望,得不到排解,用兽类的斗狠法则解决一切,却又荒诞而讽刺的使用了火。

    很多史书里都提及:火的发现和使用是旧石器时代人类最伟大的成就,从此,人类从树上走到地面,基本脱离了动物属性。

    也许,写史者都太乐观了。

    静默中,曹严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然后呢?”

    水影的顺序是倒叙,第一幅水影,就是整个故事的结局。

    曹严华清晰的记得,画面上,有一只狗,边上还有一卷凤凰鸾扣封住的凶简。

    “是不是说明,最后一根凶简,在那只狗身上?”

    罗韧缓缓摇头:“从年代上看,已经过了百余年了,不管是人还是狗,估计都已经死了。我倒是倾向于觉得……”

    他沉吟了一下:“我们之前猜测过,老子封印之后,七根凶简曾不断被打开过,所以,我倾向于觉得,最新一轮的凤凰鸾扣,是被那只认字犬打开的。你们还记不记得,尹喜问老子,如果有一天,凤凰鸾扣又打开了怎么办?”

    记得。

    传说里提到,老子哈哈大笑,浮尘一甩,径直跨青牛而去,说,放心吧,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开凤凰鸾扣。

    罗韧的声音很低:“现在,回头再看这句话,觉得话里有话。”

    老子对“人”的定义是什么呢?

    是一个有着人心、人性,具备最基准的道德,可以被称作人的“人”,还是仅仅有人的躯壳就可以?

    而上述种种,认字犬都不符合。

    它非人,亦非犬,生而为人,却活而做犬,有人心,却搭着兽形,承受了非人的苦难,又转而犯下令人发指的罪案。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开凤凰鸾扣。

    认字犬,恰恰就是那把意料不到的、严丝合缝的钥匙。

    六幅水影,自最初小商河水盆里泛着的幽幽水光,到曹家屯那次的风朗天清身临其境,讲述的,原来是这么一个故事。

    一直以来困扰的问题终于真相大白,曹严华觉得释然,又觉得不过了了,再一想,多少有些寡味:“还以为是提示我们下一根凶简在哪呢。”

    他嘀咕:“还是一筹莫展。”

    “这可不一定,我倒是觉得,它可能提示了我们另一样东西。”

    说到这里,罗韧特意停顿了一下,一万三心念一动,“啊”的叫出声来,第二个猜到的是神棍,兴奋的脸上通红,炎红砂不明所以,催促罗韧:“什么啊,你快说啊。”

    只曹严华心里酸溜溜的,想着:我三三兄又第一个猜出来了,哼。

    罗韧回答:“凤凰鸾扣。”

    “一直以来,我们的焦点在于寻找七根凶简。其实我们忽略了一点,七根凶简一定要用凤凰鸾扣扣封,即便集齐七根,我们还是得去找到那三样东西,也就是凤扣、凰扣、鸾扣。”

    “认字犬在那个镇上生活,那是它最后出现的地方。火灾之后,它就打开了凤凰鸾扣,我们不妨做个大胆的推测:发现七根凶简的地方,距离那个镇子不远。”

    “凤凰鸾扣其实相当于是锁,盗宝的人撬开了门,会拿走财宝,但没人会把锁都拿走……”

    神棍有点激动:“你的意思是,凤凰鸾扣很可能还在当地?”

    罗韧淡淡一笑:“你不是说,我们身上有凤凰鸾扣的力量吗?凶简可以依附人身到处游走,凤凰鸾扣如果也可以,应该早就来找我们了,既然从未出现过,那就有八成的可能还在原地——至少不会离的很远。”

    曹严华忽然想到什么:“我想起来了,那副杂耍的水影里,有人说了句话,‘让咱垄镇私塾里的卫老夫子来写’,这话信息量好多啊。”

    炎红砂也反应过来:“那个镇子叫垄镇,那个姑娘姓卫,她爹是个私塾先生。万烽火连猎豹的祖上都能查到,要是再多点信息,咱们说不定能查到当年的细节。”

    不消她说,那头一万三已经拿出手机,去搜索“垄镇”了。

    看了一会之后摇头,说:“没有,没有叫这个镇子的。”

    罗韧倒并不担心:“很多镇子,建国之后是重新改过名字的,青木回来之后我跟他商量一下,尽量今天之内就能出院——你们看到的水影画面都不全,我觉得,如果我加入的话,应该能再多点线索。”

    想了想又补充:“因为我受伤,时间已经耽搁很久,我也怕误了七七之数,你们待会回去,顺便收拾一下行李,有雾镇那里,咱们尽快过去一趟。”

    早饭大多都没动,吃不下去了,又不好浪费,炎红砂一份份扣起,给罗韧留了些,其它的原样拎回去,出门的时候招呼木代:“一起回去吗?”

    木代兴致不高,说:“我再坐会。”

    人忽然就走光了,病房里空落落的,木代坐了一会,抬头去看罗韧。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有点恍惚,即便是在正常的说话,不自觉的,也会突然打个寒战。

    她抬头看罗韧。

    罗韧说:“过来。”

    她起身过去,慢慢伏到罗韧怀里,两手搂住他腰,脸在他怀里埋的很深,他身上,浆洗的干净的床单味道、苏打水的味道,还有熟悉的,罗小刀的味道。

    罗韧伸手摩挲她头发,低声说:“我从前,很恨猎豹。塔莎出事之后,尤瑞斯他们出事之后,我恨不得她死。但是很奇怪,现在,忽然之间,居然对她有点感激。”

    木代笑了一下,轻声说:“我也是。”

    ——来,选一个。

    ——这代表什么?

    ——代表你的命运。

    ——我有更新奇好玩的法子,只不过,有些残忍。

    ……

    木代紧紧闭上眼睛。

    她不想去想当初另一个“选项”到底是什么,但后背控制不住的一阵阵发凉,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但又觉得,所有的坚强,都有一个类似命门的东西,一戳就破。

    扪心自问,如果她连人的形态都不存在了,她活得下去吗?

    如果猎豹再把她带去罗韧面前展示,罗韧也完了吧。

    多么奇怪,忽然之间对一个穷凶极恶的人生出感激,只因为她手下留情了。

    木代手臂收紧,手指死死抓住罗韧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不想抬头,也不想看见任何人,就想拼命朝他怀里钻,似乎能钻出什么出口来。

    门响,神棍的声音响起。

    “那个……打扰了,那本书我能拿走吗?研究一下。”

    真感谢他的到来,木代那一股子劲忽然泄了,疲惫袭来,感觉罗韧伸出手,托住她的脸。

    神棍的脚步声过来,耳边传来书页的哗哗声,木代不想动,就那么趴着,而神棍,似乎也并不觉得她反常。

    他的所有心思,都在那本书上。

    自言自语说:为什么猎豹会有这本书呢,难道她也知道唱歌犬的故事?

    木代觉得,或许是知道的。

    凤凰鸾扣知道,凶简也一定知道,收伏凶简以来,猎豹是跟凶简结合的最可怕的一个,亚凤对凶简都能有所感知,猎豹一定侦知到的很多。

    神棍忽然“咦”了一声:“还有英语呢?”

    他磕磕巴巴的念:“哎曲,阿意,地,呃,这是什么英语啊?”

    罗韧说:“我看看。”

    木代抬起头,胳膊撑着身子,头发因着刚刚的揉钻,显得乱糟糟的,罗韧一手接了书,另一手很自然的帮她抚顺头发。

    那是书的封底内页,很潦草,h…i…d…e,隐藏、隐蔽的意思。真不知道神棍英语是怎么学的,把最后一个e读成“呃”,他以为是读拼音吗。

    ***

    当天傍晚,罗韧出院,其实身子还没大好,医生和护士都瞠目结舌,私下议论着:“这人不要命了。”

    青木反而觉得没什么,在他看来,这子弹只要不穿心、不穿颅,都只是“一点枪伤”。

    郑伯紧张的很,早早歇了凤凰楼的生意回家准备,罗韧刚躺到卧房的床上,郑伯那边就把文火熬了好久的鸡汤奉上,满心以为罗小刀会感动,说两句诸如“还是家里人最亲”之类的贴心话,谁知道罗韧皱着眉头,端起汤碗闻了闻,说:“男人也喝这个吗?这不是女人坐月子时候喝的吗?”

    郑伯满心没好气,倒是边上的聘婷,噗的就笑出来了。

    罗韧住院的时候,聘婷和郑伯也经常过去探望,他和聘婷聊过几次,她现在虽然还在吃药,但言谈举止上,的确跟普通人无异了。

    他问聘婷:“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聘婷愣了一下。

    “那时候从小商河把你带过来,是因为你生着病,我实在不放心——没问过你的意见,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儿。”

    聘婷小声说:“我挺喜欢这儿的。”

    罗韧笑:“不是喜欢就行了,你是修艺术的,我觉得康复之后,还需要进修一下比较好。有看中的学校吗?国内还是国外的?”

    聘婷沉默了一下,忽然说了句:“小刀哥哥,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啊?”

    罗韧皱了一下眉头,看了郑伯一眼,示意他回避。

    郑伯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虽然平日里,他也会恶声恶气说罗韧几句,但其实心知肚明,遇到拿捏大事的时候,一家之主还是罗韧。

    罗韧拉了聘婷的手,示意她在床边坐下:“叔叔已经去世了,虽然留下一点遗产,但我仔细算过,不足以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郑伯会照顾你,但是他年纪大了,收入也有限。所以聘婷,你得尽快把自己立起来,进修一下,让自己多点含金量,总是好的。”

    聘婷眼圈一红,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小刀哥哥,不是还有你吗?”

    罗韧一笑:“我当然会照顾你,可我没法一辈子照顾你。亲兄弟都会分家各自生活,我不会一日三餐,都去检查你锅里有没有米。”

    聘婷没说话,顿了很久才说:“小刀哥哥,还是从前好。”

    罗韧说:“人只有一双眼睛,老盯着从前,就看不到现在了。”

    ***

    晚上,酒吧打烊之后,木代她们集体过来,又试了一次水影。

    这一趟,再没有空白的碎片了,场景更加清晰,不要说是声音和气味了,就连走在街市上,偶尔和人的擦碰,那感觉都异常真实。

    罗韧嘱咐几个人:别老盯着耍把戏的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