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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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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煞白,包着骨头,常年不见阳光,没有血的那种白,头发也是白的,脖子上……”

    木代追问:“脖子上怎么了?”

    炎红砂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脖子是断的,至少断了一半的,真的,你能看到,血肉翻开,气管也割开……”

    她觉得有点作呕,胸口堵的慌。

    木代伸手抚她后背,帮她顺气,觉得难以置信:“一个脖子断了一半的,老女人,还在四处走动……丧尸吗?”

    炎红砂摇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下意识的,又去摸自己的脖子。

    “她脖子上,有一层,透明的,胭脂红,像琥珀,又好像是胶,围住了伤口,就是……”

    炎红砂努力表达:“就是,脖子断了,但是好像是胭脂色的一层透明胶,从外头包了一圈,所以,她还能呼吸……”

    木代让她说的,全身汗毛倒竖。

    这是什么怪玩意儿?

    ***

    罗韧觉得有点不妙。

    山洞里太黑了。

    一个惯于在这样的洞里长期居住的人,夜视能力会非常好,相当……好。

    他贴住石壁站定,攥住刀柄的手微微发汗。

    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碰到了他的头发。

    罗韧站着不动,不过,他感觉到了。

    有一线极弱的,带着凉意的呼吸,就在他头顶上。

第②⓪;章() 
在上头吗?

    罗韧冷笑了一下,忽然就地侧滚,右手一甩,刀子狠狠往那个方位掷了出去。

    扑的入肉闷响,应该是打中了,但未及回头,顶上风声掠到——不管这是什么玩意儿,看来跟野人一样,经打,也经捅。

    罗韧迅速回身,在那人扑到之际,右手成抓,一招锁喉。

    一击得中,但是……

    距离很近,可以看到那张骷髅一样的脸,还有头上的丛生白发,但是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那个人的咽喉居然是断开的,血肉翻开处,有一圈胭脂黄色的东西罩着,像是琥珀,但是那一层是软的,微温,居然随着他的抓力凹陷入肉,而且,开始发出莹莹的光来。

    会不会有毒?裸肤接触会有问题吗?

    罗韧心随念转,拧住她脖子旁甩,然后迅速撤手,一个翻身站起,那人急退,退到墙边时,身体像壁虎一样,瞬间溜了上去。

    罗韧盯着她的咽喉看,莹莹的光亮之中,有殷红色的笔画,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像撂作一堆的绳。

    那个人贴住石壁,居高临下,两颗幽深的目珠盯住罗韧,咽喉处微微起伏。

    有几不可闻的轻细声音,像风,又像绷直的金属丝,从耳际拉过,无法捕捉。

    罗韧脑子里迅速转着念头。

    ——喉咙气管都断开的人,可以讲话吗?

    ——如果可以,她发出的是什么频率的声音?她是靠这种异于常人的诡异声波去跟野人联系的吗?

    跟野人联系?

    罗韧眸子骤然一紧,果然,顷刻间,洞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罗韧不及多想,迅速外撤,眼角余光觑到野人的身形出现,飞起一脚,变直冲为矮身侧踹,狠狠踹向野人膝盖。

    伤处被踹,野人痛的干嚎,往前仆倒,几乎是同一时刻,脑后风声又到,罗韧等的就是此刻,拼尽力气猱身翻开,起身时,如自己所料的,那个人跟野人撞作一团。

    趁着这个间隙,罗韧疾步冲了出去。

    ***

    曹严华眼睁睁的,看一万三吃完了两个苹果,果核扔出去时,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

    这一声,让一万三消气不少。

    曹严华抓紧和一万三关系解冻的一切时机:“三三兄,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话音未落,脸色忽然一变:“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远远的,好像是枪响,两声。

    曹严华激动:“是我小罗哥吧。”

    他两手抓拳:“打死野人才好!”

    一万三刚吃下两个苹果,立场有点晃动:“野人先前也中过枪,罗韧说过,这种打鸟的□□,杀伤力不够的。”

    曹严华着急:“这种……动物,受伤了会不会躁狂?那咱们……”

    岂不是更加危险?

    一万三也意识到危险了,人受伤时都会性情大变,更别提这种没法沟通的野人了。

    他试图往好的方面想:“她把咱们捉回来,还给我们苹果吃,不像要杀我们的样子。”

    “那人养猪还喂猪吃饭呢,最后还不是把猪杀了?”

    这比方,贴切到让一万三无话可说。

    他垂死挣扎:“可能她对咱们,另眼相看呢?”

    曹严华此际,真是分外牙尖嘴利:“为什么?看上咱们的色了?”

    这一句忽然提醒了一万三,他直愣愣冒出一句:“只有咱们俩没攻击过她。”

    曹严华没听明白。

    一万三说:“你想啊,炎老头跟野人那头是有血仇的,咱们到石屋的时候,小老板娘正跟野人打的你死我活,红砂拿铁锨去铲,被掀开了,罗韧打了她两枪,但是!”

    说到这里,语音加重,看曹严华,那眼色的意思是:你懂了吗?

    曹严华听懂了:“但是,咱们两个,由始至终,都对她,表示了……友好?”

    如果不攻击就算作友好的话。

    想想也对,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没对野人做过什么,连野人身上的毛都没薅下一根,而且,被抓进山洞之后,一直睡的那么规矩,即便被尿憋的没法,他还一度,对着野人露出了真诚的善意的微笑。

    是这个原因吗?

    曹严华看一万三。

    一万三说:“曹兄,这可能是咱们的机会,如果她回来没攻击咱们的话,咱们就继续友好,友好到她昏了头……”

    曹严华重重点头。

    四两还能拨千斤呢,说不定,降服这个野人,就要靠他和三三兄了!

    ***

    木代等到心焦时,罗韧终于出现。

    她长长舒一口气。

    罗韧有些擦伤,幸好都没大碍,木代取出酒精棉球给他擦伤,罗韧伸手去接时,忽然愣了一下。

    他伸开手指去看,右手的手指上,沾了些……

    像是树脂,胭脂色,如同琥珀。

    木代也看到了:“这是什么?”

    罗韧简略说了一下在山洞发生的事,炎红砂惊的险些跳起来:“你也见到了?是……鬼吗?”

    她急急把自己看见的说了一遍。

    罗韧好笑:“哪有什么鬼,我把她扔开的时候,她可是有重量的。”

    木代想拿过他的手看,罗韧迅速避开:“别碰,可能有毒。”

    木代咬了咬嘴唇,忽然想起什么,从衣服口袋里,翻出那块从野人身上拽下的胭脂琥珀。

    罗韧接过来,凑到手边比对着看:“颜色一样,只是这一块是硬的,但是我抓住那个人的咽喉时,那块琥珀是软的,像是有温度……”

    炎红砂忽然尖叫:“看!罗韧,你看!”

    不需要她提醒,每个人都看到了。

    当胭脂琥珀靠近时,手指上沾到的那一层,有了微微的颤动,向着琥珀吊坠的方向。

    像是磁铁吸附,又像是雨天里,玻璃上小的雨滴忽然被吸附到大的水珠里去。

    罗韧手上附着的那层琥珀不见了。

    木代头皮发紧,一巴掌打掉罗韧手里的胭脂琥珀:“别拿着!”

    她居然贴身藏了那么久,这个东西居然是能动的。

    罗韧看掉在地上的琥珀:“包里还有水吗?拿一瓶出来。”

    木代急急翻出一瓶,拧开盖子,罗韧很小心地拎起琥珀的黑丝绦挂绳,把挂坠扔进瓶口里。

    扑通一声,沉底,水的折射关系,从外头看,像是一只放大的血红色的眼睛。

    要用水来装……

    木代和炎红砂对视一眼。

    果然,罗韧接下来说:“你们还记不记得,第一根和第二根凶简,都曾经以外力构筑过一些场景?第一根是渔线人偶,第二根是海底兽骨堆砌成的巨画。”

    炎红砂点头:“你的意思是,这第三根,也在哪里画了画儿,只是我们暂时没找到而已。”

    罗韧说:“如果我们一早就已经找到了呢,只是没想到而已。”

    木代奇怪:“找到了?”

    这一路上,有看到画吗?

    罗韧捡起一根树枝,用手理平面前的泥地,画了几道。

    堆堆叠叠,像乱作一团的绳子。

    罗韧说:“起初我没有想到,但是在山洞里,和那个人过招的时候,她脖颈处的胭脂琥珀忽然发出莹莹的光,现出这样一个字来。”

    木代有些难以置信,这也叫字?

    “第一和第二根凶简,都涉及到古体的甲骨文,所以我闲着的时候,搜索着看了一些甲骨文字,对其中一些,印象很深刻。这个字,看起来乱七八糟,但是,可以拆成三个部分来看。”

    他在那个字的旁边,先画出上半部分,像个麻花。

    “这像根绳子,是挂或者绑的意思。”

    又画出下半部分:“这个,是一个身上绑着绳索的人。”

    “合起来看,一个身上绑着绳索的人,被挂起来,是个吊字。”

    炎红砂瑟缩了一下,忽然说了句:“我爷爷是被吊起来的。”

    罗韧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去看木代:“还有呢,还有什么是被吊起来的?”

    还有?木代茫然:“扫……扫晴娘?”

    “就是扫晴娘。”

    连殊店里的扫晴娘是供把玩的泥塑,所以是有底座的,但是民俗中,扫晴娘用来祷天,是必须被挂起来的。

    挂起的扫晴娘,其实就是一个场景。

    每次扫晴娘被挂起,都继之发生确定的袭击,第一次,炎老头被野人抓走,但被木代和赶到的罗韧联合截下,第二次,马蜂的袭击中,炎老头终于没能躲过。

    和前两根凶简略有不同,它不是害命得手之后再呈现场景,而是在之前就有了端倪。

    木代沉吟:“所以第三根凶简,不在野人身上,在你见到的那个人身上?”

    罗韧点头。

    “把我和红砂见到的结合起来,那个人,是个女人,咽喉气管被割开,血肉外翻,她就是炎老头当初杀死的那个人。”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她还没有完全断气的时候,凶简护住了她的咽喉,但是凶简本身无形,所以要借助固体的状态去封合伤口,这块琥珀,很可能是宝井里的,也可能是那个女人自己佩戴的。”

    炎红砂插了句:“应该是她身上佩戴的。宝井里的宝石都是原石,换言之,即便采出来了,还要交给专门的匠人剖石琢磨的。”

    罗韧回忆在山洞里见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

    “皮肤很白,惨白,可能一方面是因为失血过多,一方面是常年不见阳光,她住在地下,但我猜测,当初她在井下,也待过很长一段日子。”

    他看着木代笑:“她身法很快,有点像你的壁虎游墙,应该是在井下待了不少日子,直上直下惯了。”

    木代奇怪:“我们先前不是猜测,野人看到了经过,等炎……红砂的爷爷走了,很快就把她挖出来了吗?”

    罗韧摇头:“按照年岁推算,野人当时年纪还小,依照野人的天然兽性,如果看到了经过,一定会跳出来阻止或者撕咬的,如果没有当时阻止,就说明她没有看到。”

    “而且,对于一个刚刚被隔断了气管咽喉的人来说,怎么学会用另一种方式传达信息和说话,还需要时间。”

    那个女人,一定在井下待了很长时间,绝望的上下逡巡,因为凶简的关系,苟延残喘,不会死,却被地下的阴冷、失血、没有吃食、宝气所侵,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一直尝试着再去发声,直到有一天,女野人从旁经过,忽然听到了从地下传来的……声音。

第②①章() 
真是无妄之灾,有那么一瞬间,木代觉得这个女人也很可怜。

    不过,这根凶简,好像跟之前的两根,还是有些不一样。

    她看罗韧:“这个女人,即便是被凶简附身,好像也没有大开杀戒。”

    山里虽然偏,但还是时而进人的,扎麻也说有猎人进出往来,一个老头被野人杀死的故事尚且传的神乎其神,如果再多死几个人,这十里八村的,还不知道要警戒成什么样子。

    罗韧点头:“报复性很明确,连唯一的一个替死鬼,都是跟炎老头相仿的。”

    炎红砂咬了咬嘴唇:“会不会是,那一次是野人自己自行其是?”

    也有可能,那个女人或许在某一天,告诉了女野人当年发生的事,女野人大动肝火,在山林里逡巡时,忽然碰见了撞上门来的替死鬼,凶性大发,而那次惨剧之后,周遭的寨子对野人心生恐惧,纷纷搬离。

    木代想了想:“杀人的方式也倾向于自己的报复,虽然还是被吊在井里的,但是主要……”

    她看了一眼炎红砂,声音放轻:“主要还是割喉放血死掉的。”

    罗韧说:“如果个人意识和凶简相融合,其实是一件可怕的事。”

    “渔线人偶那次,刘树海、还有我叔叔他们杀人,是完全受凶简的控制摆布,个人的反抗力有,但是很微弱。五珠村那次不好评价,一只老蚌,你不可能知道它在想什么。但这次,像是那个女人和野人的合作,那个女人和凶简,也像是某种程度上的合作。”

    不错,凶简为女人保命,而由那个女人出面,也做了凶简“想做”的事,比如“吊”字场景的出现。

    木代后背发凉:“我们之前猜测过,凶简自己不能活动,还是要附身在活物上,方便行走和做事。它虽然奇异,到底不能让人死而复活,所以那个女人被附身的时候,虽然奄奄一息,但是还有部分的意识残存,但是因为死的那么惨,这部分意识,应该戾气很重,也就是因为这样,她跟凶简有了……合作?”

    罗韧不否认:“细想想,之前几次被凶简附身犯下凶案的那些人,其实都是老实巴交循规蹈矩的人,即便是张光华那种,德行有亏,但别人也说了,他是不可能敢杀人的。”

    炎红砂忽然冒出一句:“凶简在变。”

    是在变,至少在选人上,一直磕磕绊绊地尝试。

    第一根,像是莽莽撞撞乱选一气,逮到一个是一个,手段也暴戾、直白,并不遮掩。

    第二根,有点另辟蹊径,舍人就蚌,以水克水,而且形式上更为隐蔽,海底巨画,如果不是因缘巧合,真的很难发现。

    第三根……

    第三根,开始故布疑阵、幕后操作,像是在和人玩脑筋。

    木代心头激灵灵地一颤,她不由挨向罗韧:“你说,后面还有第四根、第五根,会不会出现那种,恶人遇到凶简,一拍即合的?”

    罗韧笑起来:“一定会,臭味相投,天生气场相合,一定会找到彼此的。”

    他说:“我其实并不怕野人,只不过是有几分蛮力,块头比人大些,又能直立行走的动物罢了。那个女人,说实在的,也并不怕,她只是长相可怖,因为在井底生活的关系,行动上迅速飘忽,你打她一拳,她还是会疼的。”

    炎红砂问:“那你怕什么?”

    罗韧没有回答,他低下头,看自己刚刚写下的字的一部分。

    那是个“人”字。

    顿了顿,他抬起头说:“我们先把红砂的爷爷埋了吧。”

    ***

    铁锨留在石屋,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回去取的话,留炎老头一个人的尸体在这,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罗韧正犹豫间,炎红砂轻声说了句:“就把我爷爷埋在宝井里吧。”

    当初害人是因为这口井,现在死了也是因为这井,如果不是心心念念想着收山这一票,也不至于有今天这个下场。

    既然生不同衾,那就死同穴吧。

    想想真是讽刺。

    罗韧长吁一口气,捡起地上的马刀,探下身子,割断炎老头尸体的挂绳。

    宝井好深,感觉上,过了很久很久,才听到扑通一声落地的声音,像是砸在人的心口,凹下去一块,喘息困难,好久才平复。

    放下那块承重的木板,推土填平,最后一抔土是炎红砂捧上的,用手拍实,压了又压。

    以后,走的人多了,这里就成了路了。

    秘密都是被黄土掩盖的,你也不知道,你轻快走过的哪一处,地下几许,就有一些沉睡着的故事。

    罗韧说:“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吧。”

    ***

    再次回到石屋,都算不清楚是在这里住的第几夜了。

    灶火烧起来,炎红砂抱着膝盖,坐在一边的床板上发呆。

    木代过去,坐到她身边,轻声问:“家里还有人吗?”

    “没有了。”

    说完了,翻江倒海的难受,眼泪忽然就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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