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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梅花香(清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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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给常宁玩去！”太后亲亲常宁的小脸蛋，只是太后对着孩子讲的话，很有点意味深长，怎么听着都像是说给小胖子听的。太后还是对着贞妃的存在不舒服。
五妹装糊涂，做出一门心思放在孩子身上没听见太后别有深意的话。太后只是说说，叫五妹坐下来问了孩子的饮食。没一会只见皇后带着不少的人进来，见着五妹和常宁在，皇后的眼神闪烁一下，笑着说：“本想着昨天皇额娘看戏时间晚了，今天未必能一早上起来，谁知儿臣来晚了。康贵妃倒是个有孝心的，叫儿臣出丑了。”五妹被皇后酸酸语气给憋闷一下，装着没听见，只是笑笑便过去了。
太后笑着说：“今天的戏不是宫里常听的的戏班，是江南上来的。都听着说江南的东西好，托了皇帝的福，咱们也新鲜新鲜，省的跟井底之蛙一样。”一听是新来的戏班子，宫里很难有什么娱乐，这些妃子们全是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贞妃倒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见着太后头上的头发松了些，忙着上前轻声细语织对着太后福身说些什么，给太后过整理起来头发了。皇后看着站在太后身后笑嘻嘻的乌云珠，眼神闪烁着阴沉。
等着乌云珠刚刚把太后的头发给整理好，外面的小太监通报进来，命妇们已经在慈宁宫门前跪候了。太后带着皇后和嫔妃们全来正殿，太后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看着给自己请安的外命妇们。一些场面话之后，太后从正殿退出去大家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太后向着后面的花厅去。又是一阵的忙乱，太后坐下来抬一下手：“今天还是过年呢，不讲这些虚礼了！大家坐下来吧。”大家忙着谢了坐下来，太后看看这些姹紫嫣红，珠光宝气的命妇们，对身边的苏麻说：“龚鼎孳的夫人今天来了没有？”听着太后的问话，一个婷婷袅袅的贵夫人站起来，款款前行来到太后的宝座前跪在地上：“臣妾给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一口的京腔带吴侬软语叫人听着从心里面舒服熨帖。
五妹一门子心思全在龚鼎孳的夫人顾眉生的身上，这个顾夫人就是当年响当当的秦淮八艳之一顾眉生了。当初五妹没看过秦淮八艳的故事之前，对着这个满是香艳色彩的故事很好奇，中国的历史上多少的名妓，为什么秦淮八艳的故事止被人津津乐道，后来五妹看了孔尚任写的桃花扇的故事，里面李香君为了表示自己的气节以死相抗，鲜血染红了一面扇子，被装点成一枝桃花。桃花扇底送南明的故事便出自此处，在故事的结尾，苦苦等候自己爱人的李香君见看已经剃头归顺的爱人候朝宗，李香君毅然放弃自己的爱情遁入空门。南明那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的读书人竟然全无骨气，气节竟然靠着一些青楼卖笑的女子支撑着。在顾眉生的身上五妹竟然没发现一丝的风吹味，顾眉生能成为秦淮八艳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换一个出身，顾眉生未必不能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五妹的心思跑的很远，这边太后笑着对顾夫人说：“哀家听闻顾夫人对着音律很有研究，这班小戏子听说是江南最好的戏班子，我们都是些没多少见识的，里面的妙处还要请顾夫人指点一二，省的外门汉听戏，说出来叫人笑话的胡话，也不能领路丝竹的妙处。”
顾眉生曾经是秦淮河上名噪一时的头牌，对着词曲声色真是各中翘楚，见太后对着自己和颜悦色，并没因为自己的出身看不起，反而是很尊敬的样子，对着太后更是感佩，连忙磕头口称不敢。
皇后在一边坐着，完全像是泥塑的一样答不上话，太后看看五妹，五妹笑着说：“顾夫人不要客气，太后虽然在深宫之中但是对着江南的丝竹很是喜欢，这次上演的是一出新戏，想着顾夫人一定是先看过了，那便是山东书生孔某的大作桃花扇。这出戏是非要顾夫人指点的。”
顾眉听见五妹的话有点吃惊的上向上悄悄地看一眼，见坐在太后的右手边的一个穿着浅红色衣裳头上几点珠钗，却浑身贵气，眉目如画的女子，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顾眉生忖度着座位又见太后左边坐着的女子穿着明黄的旗装，立刻明白了对着自己讲话的应该是康贵妃了。
外面传言都说皇帝最宠爱的是贞妃娘娘，可是今天顾眉生看来这个康贵妃不是个个简单人物，那一番话讲起来叫人听着舒服，又带着天生的尊贵跟和蔼。康贵妃长得虽然不是最好看的人，但是通身的气派绝对是这些嫔妃之间最好的。顾眉生想着皇帝怎么能放着这样的美人不亲近，反而是喜欢那个轻薄无比的襄亲王福晋呢。哦，是了这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意思了。
顾眉生对着五妹心生好感，嘴上谦虚着。戏台上开场的戏已经开始了，大家全安静的看戏。别人看桃花扇可能只是叹息几声痴情女子负心汉之类的就算了，只是顾眉生这样经历战乱的人才能清楚当初清军南下朝代更迭的风雨飘摇，人心炎凉世态变更。顾眉生的心思随着戏台上的李香君跑的很远，自己的丈夫虽然恨得皇帝的器重，可是满汉不通，皇帝虽然年轻，可是已经有了四个皇子，不少的人开始猜测着皇帝既然喜欢汉人的东西，一定会学着明朝的样子早早的立太子。两任皇后全没能生出来皇子，三阿哥和五阿哥是康贵妃生的，在八旗的王爷和亲贵眼里面比蒙古皇后生的嫡子还要尊贵些。只是皇帝兴冲冲的把四阿哥立为亲王，难道是因为四阿哥有一个宠妃额娘便要立四阿哥为太子呢？
顾眉生一边看着戏台上的悲欢离合，一边打算着自己的丈夫应该站在那一边，万一有一天，皇帝一意孤行的要立四阿哥当太子的时候，自己的丈夫要站出来唱反调还是叫着皇上圣明呢？正在台上演着李香君不堪奸臣阮大铖威逼以死相抗，底下的顾眉生困偷眼看着五妹和乌云珠，凭着自己多年风尘里面打滚的经验，狐疑着皇帝是不是真心的喜欢贞妃的时候。太后笑着说：“听了半天的戏，演到这个地方真是叫人伤感。罢了，先停下换上一出欢快些的。把五阿哥抱来，这半天没见着，怪想哀家的大孙子。”
没一会奶娘和嬷嬷抱着常宁来了，常宁见着五妹和太后坐在那里，小脸上全是笑，依依呀呀的伸出手闹着要太后抱着自己。太后有点吃力的抱着常宁，对着底下索尼的夫人笑着说：“哀家这些孙子里面就是五阿哥长得和皇帝小时候一个样子，赫舍里夫人你看看哀家的小常宁！”
索尼是三朝老臣，索尼的夫人也是个聪明剔透的人，见太后的神色暗自诧异，看样子太后最喜欢的还是康妃娘娘生的五阿哥，当初康妃娘娘生三阿哥的时候也不见太后这样喜欢。再看看常宁嘟着小嘴的样子，索尼的夫人眼睛忍不住湿润一下：“回太后的话，奴婢见着五阿哥就跟着见着当年的皇上一样，当初皇上的洗三还是奴才伺候的热水呢！这些年了想起来，还跟着在昨天一般。”
太后听见这些话眼神满是回忆的看着很远的地方，这些命妇们全奉承着常宁长得和皇帝很想象，可爱又聪明，将来长大了一定前途不可限量。太后忽然想起什么，对着乌云珠说：“大年下的，叫四阿哥也来看看热闹。哀家好些时间没见着四阿哥了，你是做额娘的怎么没想着提醒哀家一下？”
乌云珠忙着起身请罪，顾眉生远远的看着乌云珠一阵的皱眉，人家都说坠入风尘的女子可怜，都长着一副薄命相，没想这位贞妃娘娘竟然长着一副命比纸薄的样子。
没一会奶娘抱着四阿哥进来了，五妹几乎没见过四阿哥，今天见着对着乌云珠的受虐体质更是不由得佩服起来！当初乌云珠怀孕的时候那样挣命，偏生生出来的孩子一点毛病没有，反而是长得白胖胖的很是可爱的样子。历史上这个荣亲王是个短命鬼，现在连名字还没一个，不是小胖子偷懒，便是子小胖子是要准备着等着四阿哥长大了再起名字了。
等着四阿哥抱到太后的跟前，整个大厅里面的气氛变得很古怪起来，大家全盯着四阿哥的脸在看，这里面的含义太深了，尤其是皇后和淑惠妃的眼神，恨不得能把四阿哥的皮肤看穿，从骨子里寻找出来荣亲王和襄亲王相似的蛛丝马迹。
太后对着两个孩子看起来似乎是一视同仁，看看两个孩子叫奶娘抱着回去了。太后忽然问一边的淑惠妃：“台上的好戏你不看，想什么呢？”
“臣妾想着上天真是神奇，方才见着四阿哥和五阿哥，那是嫡亲的兄弟，可是五阿哥和皇上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却是四阿哥，儿臣的眼拙竟然看不出来那里和皇上相似。怪道人家说世界上千人千面呢。是不是贞妃妹妹？”淑惠妃你太毒了！五妹拿着绢子掩着自己的嘴角，皇后和别的嫔妃全一致的拿着绢子掩着嘴角，眼神里面交换着不能言明的默契。
一切都是平静水面下的暗涌，太后似乎对着戏台上的悲欢离合更感兴趣，大家见太后的样子全是很识相的装着看戏了。等着戏演完了，一边的皇后有点糊涂的说：“这个戏闷葫芦一个，坐着听了半天越发的糊涂了。”
太后显然是对着演出很满意，吩咐赏赐了戏班子，太后不理会皇后的话，转身对着顾眉生和命妇们感慨着：“仗义每多屠狗辈，不管是沦落风尘还是贩夫走卒气节最是要紧，南明的皇帝就和大臣白白辜负了祖宗的社稷。看样子人心还是要紧的。好好地读书人做了贼更可恶！论起来阮大铖和南明的皇帝都是饱读诗书忠君爱国的比谁都明白，可是等着大难临头一个个的只顾着自己醉生梦死。才子佳人不是会念几本书，要是坏了品行简直连着倚栏卖笑的也不如了。他们讲桃花扇是讲前朝的事情，不叫演了，哀家看着却是很好，叫大家看看居安思危，明白咱们满洲不是淡淡的靠着弓马得天下，更是要修身自省，不能见着了个男人，或者是想着荣华富贵连廉耻都不要了！”
太后的话叫底下的人全感慨起来，五妹想着乌云珠悄悄地看去，乌云珠脸色如常只是手上的绢子已经不成样子了。皇后恍惚明白些，刚想要说些什么，只听见外面的传来一声通报，皇帝来了。大家唬的忙着站起来，皇帝穿着宝蓝色的黑貂的团花常服进来，笑着说：“皇额娘这里演的好戏也不叫儿子看看，可见皇额娘是偏心了。”太后看见皇帝身后跟着两个皇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皇帝来了，刚才额娘看了一出戏叫《桃花扇》很有感慨，等着皇帝和大臣王公们十五的时候慢慢的赏玩吧。二阿哥和三阿哥叫皇玛嬷看看，福全长高不少，玄烨很该再长胖些。你们天天练习骑射很辛苦，千万不要累坏了身子。”
太后笑着拉着两个长大些的皇孙在自己眼前，细细的问了今天的做了什么，念书了没有，玄烨和福全规规矩矩的回答了，太后看着两个长大的孙子满意的点点头，想起什么对着皇帝说：“皇帝，哀家想着五阿哥长得也快，等着五阿哥进学的年纪恐怕是上书房的先生管不过来，他们都是皇家的子孙不能委屈了，哀家想着皇帝先要慢慢的给常宁物色先生，常宁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不能给耽误了。”
太后的话一出来大家全是交换的吃惊的眼神，原来太后属意的皇位继承人竟然是五阿哥！顺治靠着椅子，很悠闲的样子：“就按着皇额娘吩咐的办，皇子们是要好好地教导着，将来大清的江山还是要他们担起来！”
一阵轻微的抽气声，皇帝也对着五阿哥满意么？可是仔细的推敲一下，皇帝好像允诺了什么，其实皇帝讲的都是面子上的话，顺治对着谁当太子什么都没表示。
新年的气氛渐渐地散去，太后和皇帝对着未来皇位继承人的微妙态度，在朝堂里面引起来一阵一阵的窃窃私语，连着五妹的娘家，佟家今年的春节来拜年和送礼的人都比往年要多得多呢。
就在五妹刚送走了进宫的佟夫人，五妹坐在那里想着刚才额娘和自己讲的话，忍不住想着鄂硕被乌云珠在宫里面的作为给气坏了，对着乌云之一直疏远着，倒是乌云珠的叔叔家，仗着自己是贞妃的堂叔家，行事待人全带着皇亲国戚的骄傲。当初荣亲王刚册封的时候很是得意，现在听见太后喜欢五阿哥，竟然露出来很不屑的样子。五妹忍不住想难道乌云珠是遗传了自己叔叔的势力和目光短浅么？
忽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之间玄烨身边的嬷嬷慌张的跑进来，跪在地上磕头痛哭着：“三阿哥好好地忽然烧起来，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了！”
五妹听着这话眼前一黑，紧紧地抓着身边迎春的手喘息一下厉声的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讲清楚！”奶娘哭着说：“今天早上三阿哥看着有点打蔫，奴婢们仔细的看了，小阿哥的身上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着是昨天在慈宁宫跟着五阿哥玩的时间长了，昨天晚上睡得晚，早上起来小阿哥难免是精神不好。谁知小阿哥渐渐的连着早膳也不想进了，只是叫着没精神。这个时候小阿哥的身上烧起来，很快的就成了这个样子。已经传了太医诊治了。想着这半会便是有消息。”
没等着奶娘的话讲完，只见玄烨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太监忙着跑来，脸色难看的的闯进来，见着五妹连规矩都忘了叫起来：“不得了了，太医叫把阿哥所封起来，他们这些黑心的东西竟然说三阿哥染上了天花了！”
这话跟着晴天霹雳一般，五妹的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迎春和容妞上前扶着五妹，带着哭声说：“娘娘，三阿哥吉人自有天相，出痘的孩子多了人家的孩子都能活下来，三阿哥是皇子，有皇上和娘娘看护着一定是有惊无险。娘娘你现在一定要镇定啊！”五妹脑子转的飞快，玄烨会出天花，可是自己叫额娘和阿玛帮着找出来的种痘方法还是没有完全安全的，五妹不能拿着自己的孩子冒险。历史上康熙是从天花的魔掌里面逃出命来，但是现在历史有了改变，五妹不能确定自己的儿子能平安无事。尤其是五妹在这个时代，发现了天花可以带给病人可怕的后遗症，五妹不淡定了。
不管别人的阻拦，五妹直接冲出去向着阿哥所走去，还没进了玄烨的院子就能闻见一阵刺鼻的气味，仔细的辨别一下是烧东西的气味，玄烨住着的院子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见着物五妹来了忙着跪下来，磕头不断地求着五妹回去。满清刚入关的时候对着天花的有着最深的恐惧，据说努尔哈赤和多尔衮的弟弟预亲王多铎就是死在了天花上。京城里面要是出现了天花的病症，官差们可是不管什么病人，要救死扶伤的，立刻把院子封起来，凭着里面的人自生自灭。就算是皇子得了天花，想着有些历史学家说顺治便是死于天花，五妹确定了，在自己的生命面前，皇帝很可能命令把玄烨的院子封锁起来。那样的话玄烨还有活路么？
自己绝对不能叫这样的事情发生，五妹站在门口，神色复杂痛苦的看着里面纷乱的人群，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面，鲜血慢慢的渗出来五妹对着两个磕头求着自己不要进去的小太监说：“叫了里面的太医出来，本宫有话要问清楚！”
太医没一会脸色灰白的出来，大冷的天气太医的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五妹的心沉到了最深处。太医见着五妹站在门口忙着跪下来，磕头如捣蒜：“娘娘，三阿哥是染上了天花了。按着宫里面的惯例是是要把这个院子封起来！请娘娘放心臣等一定精心救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定双更！
波诡云谲
五妹浑浑噩噩的被迎春和容妞扶着回去。走到一半，五妹忽然对着迎春和容妞坚定地说：“去慈宁宫见太后！”迎春和容妞都是一怔，看着五妹能吃人的眼神都，都苦口婆心的劝着五妹：“娘娘，宫里面最忌讳的就是天花，三阿哥已经是得了天花，现在只能一切都听太医的了，倒是娘娘要为五阿哥想想，昨天五阿哥可是跟着三阿哥一起玩了不断地时间。奴婢们想着天花那个东西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娘娘还是先叫太医看看五阿哥要紧些。”
“你们当着我糊涂了，我哪里不知道天花不是无根之水，三阿哥一直心心念念的要出去，谁知还没出去先得了天话。昨天你们想想五阿哥比三阿哥小的多，就算是三阿哥身上的天花是天上掉下来的，为什么五阿哥现在没事，玄烨却是躺下了？深宫里面什么事情没有？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三阿哥没人管吗？现在孩子烧的糊涂了，身边伺候的人一半是没出过花的，换上的人谁感担保一点坏心思没有？我要求了太后打着玄烨出去。再者天话是个传染的东西，皇上和太后的安慰还是要顾及的。我岂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把太后和皇上置于危险之地？”五妹神色冷静说着，不管迎春和容妞的劝阻向着慈宁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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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早就听见了三阿哥得了天花的消息，忙着叫太医给五阿哥诊治，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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