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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王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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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木兰从军(1)
波涛般汹涌的黑云翻腾于铅灰色的天暮之顶,云与云的接缝处不时有惨白的光影无声闪过。稍倾,隆隆沉雷呼啸而来,追逐着闪电的背影,疾驰向更为幽暗的远方。
  当第一批碗豆大的雨点儿猛然砸落下来的一瞬间,木兰才荒乱的想起自己没带任何防雨的用具,哪怕是一顶小小的斗笠都没有。在此之前,她的思绪一直沉浸在某种凝固地,近乎无法流动的乡愁之中而无力自拔。无论是天边那耀眼的闪电还是耳畔轰鸣的雷声,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夏末秋初的雨,已带有丝丝寒意。它们就象一些恶毒的箭镞,从衣领甲缝以及一切可以渗透的空隙处刺向肌体,再透过毛孔继续深入,沿着各条血管经脉透骨而入,强行抽取体温,塞入冰冷。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却又无可奈何。至少木兰是这种感觉。本已单薄的她,更无力抵御这种强横地侵夺,失守只在旦夕之间。
  “要是连寿阳的城垣都没看见,就被冻死在半路上,那可太丢脸了……”
  头脑之中蓦然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心情就被无限的悲哀淹没了。她的悲哀不是为自己,而是想到家中白发苍苍的父母和尚未成年的弟妹。如果不是有着这样的牵挂,身当花样年华的她也无需踏上这条充满艰辛颠沛,且前途更是吉凶莫测的从军之旅。如果这时父亲在面前的话,她会毫无保留地将身子投入那熟悉的怀抱,哭诉自己所经历的一番坎坷。雨水从头盔的边缘滑落,淋湿了她的脸,混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一起向下,再向下,直落在马背上。
  那匹不怎么壮实的畜生的耐寒力并不比木兰强多少,它也在哆嗦,勾引出跋涉的疲倦来,脚步愈发放慢下来,不久后几乎是寸步难移了。木兰已顾不得它了,在涕泗滂沱的大雨中,眼泪也涕泗滂沱。她的全身也在同时颤抖着,这一半是因为寒冷,另一半则是由于恐惧。
  忽然,模糊的视线中闪出一团黑色的影子,同时传来一个浑厚清朗的男子声音:
  “小兄弟,快带上它!”
  随着这声音,木兰的肩头和后背同时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盖住了。
  是一件蓑衣,在身上披着。而在略略擦拭眼中的水雾,恢复的视线中出现在的是一顶斗笠!在木兰的时代里,这是最标准的防雨工具了。蓑衣很厚,估计有三层草编织起来的,而且编织人的手艺更精巧,不仅严密,更十分轻巧,草枝不像刺猬那样向外伸张。
  “快带上吧!”
  那个男声又再催促,声音并不响亮,其中却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使得木兰想也没想就接了过来。
  她正要解开那条把头盔固定在头部的搂颌带,却又被男声再度指挥而改变了行动。
  “这顶儿是活的,把竹信子抽了;去下顶子,剩下的圈子往头盔上一扣即可。”
  果然,木兰很快就找到了位于斗笠内部的那条横穿的竹子,按照对方的指示轻轻一拔,中间的帽顶就和竹圈脱离开来。竹圈的大小正合适,使得木兰很快就摆脱了雨的侵袭,可是对方就完全暴露在铺天盖地的大雨之中。
  隔着如烟的雨幕,木兰隐约看到了一位身材高挑,体格健壮,身着军官服饰的男子。
  “呃……多谢……”
  木兰这才想到要和对方道谢。可是话刚出口,就被对方不容置疑的问题截断了。
  “小兄弟,你也是去寿阳从军的吗?”
  “是。”木兰应声道,随即又腼腆地补充了一句,“我掉队了……”
  “哦!”男子看了木兰一眼,就找到了困境的症结所在,“你的马走不动了,这样下去可到不了寿阳。”
  木兰迟疑着,不知道对方是何意图。难道还要和自己换马吗?那也未免……这个念头还未完全形成,对方已经抢先发布了又一条命令。
  “我们调换坐骑吧,这样可以走快些!”
  “这……怎么好意思……总是被您照顾……”
  “哦?是这样吗?你打算现在就报答我吗?”
  “呃……以在下目前的状况,还无能为力。但是……”
  “既然是容图后报的想法,那么现在无论是欠一份还是两份情,也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吧!”
  听到这样的解说,木兰在心中好不容易准备下来的一番道谢也就无从说起了。
  “现在可以先向您行一个谢礼吗?不然……”
  “会无法安心吗?没那回事儿!”男子简捷地挥着手,留给木兰一个开朗的印象,“好啦!不要再让推辞和客套继续耽误我们的时间!”
  又是不容置疑的口吻。木兰想,这个男子肯定时常发号施令。但,这种气度却并不令人讨厌。至少,听众会了解,对方的命令都是出于对自己的好意。
  木兰迷迷糊糊的就和这个男子对换了坐骑。那果然是一匹膘肥体壮,神骏非常的好战马。而配备的鞍骣嚼环乃至脖项下的在雨中依然锃亮的黄铜马铃,都显得那样美观舒适。较之木兰原来的那匹马和那套普通士兵用的破烂马具,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一定是位军官,而且军中的上位人物吧。”
  木兰猜测着,这才想到自己受了人家这么多关照,却连对方的长相都没看过。
  “真是狼狈地失礼啊。”
  木兰有点脸红。这才仔细打量起业已骑上自己那匹驽马的男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清晰,五官明快的美男子面孔。虽是位神态雍容年轻的贵公子,但态度中却透出与其年龄所不相称的威严。
  直到此时,木兰才发现对方原来也只有一套蓑衣和斗笠,也就是现在归自己使用的这一套。在让出了仅有的雨具后,他的身上已经和木兰一样湿透了。然而,由于那种威严之姿的存在,却丝毫不减其夺人的风采。
  萍水相逢,即受其赠予衣帽和宝马的恩义,这叫自己何以为报呢?
  ——以身相许?
  这个不期然冒出的念头闪过心间的时候,木兰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上。幸好她的脸在寒雨之中早已冻的通红,因此倒也不担心被对方发现。木兰垂下了眼皮,感觉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简直是在沾这个美男子的便宜。
  且不论双方家世的差距有多远,单凭相貌,自己已经远远无法和对方匹配。即使是在木兰的家乡——那个黄河边上的小村庄里,她的容貌也不是首屈一指的,能够勉强不落入嫁不出去的丑姑娘行列,已经很满足了。再加之常年务农形成的粗手粗脚和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使得她虽然身材单薄,但化妆为男子之后还是成功的骗过了征兵官吏的眼睛,顶替父亲的名额加入这次隋朝为征服南方的陈国而进行的大征兵行列之中。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子一边调教着几乎要瘫倒的木兰的坐骑,一边发问道。
  “花木立。”
  木兰是顶替弟弟的名字从军的。弟弟才十四岁,根本无法代替父亲从军。此外,还有一个妹妹,叫又兰。
  “木立?”
  男子稍稍玩味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没找出什么可以夸奖的成分,于是摇头道:“不好。没什么讲究,而且拗口。可有表字?”
  木兰摇头的时候,看到雨珠连续不断的从男子的鬓发滚下。
  “那个……还是……”
  男子看出木兰有意把蓑衣和斗笠奉还自己,立刻坚决地说道:
  “不要再推让。这点雨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其实,雨势还在增大,就象天河开了一道口子般疯狂的倾泻下来,四周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雾。同时,空气里的温度也在急剧下降,木兰和那个男子对话的时候,口中都会呼出一团淡淡的白气。
  “说啊,你的表字是什么?”
  “没有。”
  “哦,是这样。”男子微微沉吟片刻,“请问贵庚几何?”
  “十八岁。”
  木兰对军府负责征兵的校尉就是这样虚报年龄的。其实,她今年刚满十七岁。
  “朝廷不该让这样瘦弱的人参军。”男子叹谓着,随即话锋一转,“虽然比我小一岁,但终究已是成年人啦。如果不觉得冒昧的话,就由我奉送兄弟一个表字如何?”
  “求之不得,只是会不会过于麻烦?”木兰迟疑道,“已经很麻烦您了。”
  “彼此同在军旅,若连袍泽之谊都没有,上了战场又怎能互相依靠。既然我大你几岁,你一切听我的便好,其余一切都不必想。”
  “是。”
  在对方命令式的语气之下,木兰也唯有喏喏而已。
  见木兰听话的态度,男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男子汉的表字,一定要响亮清楚,让别人听过一次就难以忘记。”说罢,他沉吟片刻,又道,“我们边走边想吧。”
  木兰这才注意到,当二人对话的时候,自己那匹驽马已经在对方的调教下重新恢复了活力,看样子竟是能够再次驰骋。这情景令木兰愈发惊叹,
  “请问,是怎样做到的?”
  那男子微微一笑,却不做答,只是将手中的鞭子轻轻一挥,却不是击向马股,只是在马的眼前晃了个影子,虚空之中传来清脆的鸣响。那马却比被鞭饬更加的听话,竟自冲入前方的灰白色雨幕之中。
  “小兄弟,想要个响亮的表字就要跟上来哦。”
  因着对方爽朗的声音所感染,木兰的身上气力渐生,而她乘坐的战马也为主人的声音所惊动,开始不耐烦的刨动四蹄,踢地湿泥飞溅。
  “来啦!”
  她回应着,气息急促。双手刚刚抓住缰绳,坐骑已长嘶一声,猛地窜出,追赶自己的主人去了。这一刻,木兰感到胸前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猛推,身子倒仰着,险些落马。她连忙死死抓住马缰,身子尽量前倾,紧贴住马脖子。
  开始狂奔起来的战马化作一支奋力突刺的长矛,瞬间就洞穿了雨的重重帘幕,迎着轰鸣不绝的迅雷厉闪,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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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木兰从军(2)
隋文帝开皇八年,即公元五百八十八年十月的大雨中,化名花木立的木兰终于追上了那个不知其名的男子。
  “冒昧地请教,您的名字是……”
  木兰喘息着问,为自己这迟来的问候而暗自惭愧。受了人家很多恩情后,若还不去请教恩人的大名,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那个男子却没有回答,反而问起木兰家乡的情况。
  “哦,是阌乡吗?和张须陀是同乡呢!”
  “张须陀?”
  这个陌生的名字令木兰有些茫然。
  “不知道吗?”男子的谈性并未因木兰的茫然而减弱分毫,“你早晚会知道这个人的!虽然他现在不过是一介地方小吏,但我认为他有着古之循吏的宝贵品格。因这种品格,他迟早会成为大隋的栋梁!”
  在男子侃侃而谈的时候,木兰又开始怀念起自家那面水背山的家园。在从军之前,自己每天出门进门,并不感觉眼中的那座大山有多么苍茫巍峨,流过脚下的小溪又如何潺缓清澈,空气应该和其他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同。总之,在过去的十七年岁月之中,仿佛没有太多值得纪念的东西。然而,此时此刻,在异乡的冷雨之中,这些场景竟然产生出一些小小的触角,柔软而又清晰地从各种方位探出来,骚扰着木兰的心,让那里又酸又痛又复几许沉重。
  “阌乡是女娲炼石补天,黄帝铸鼎乘龙的神圣之地!”
  男子用抑扬顿挫的声调称赞着木兰的家乡。随着他的叙述,那些上古先人们在那被秦岭与黄河所包容的土地上披荆斩棘,建功立业的风采超越了雨的界限,从遥远的时空中走出,在木兰的眼前熠熠生辉。
  “哈哈,你和王士治是同乡呢!这样对我们征服南陈的战争是个好兆头呢!”
  王士治的名字叫做王濬,士治是他的表字。史书上记载他是弘浓郡湖县的人。湖是阌乡的古称。当王濬出现在中国历史舞台之上的时候,著名的三国鼎立时代已经进入了尾声。北方曹魏的权臣司马昭发动了吞蜀之战并彻底灭掉了蜀国后死去,他的儿子司马炎就废黜曹魏的末代皇帝,并决心灭掉东吴,统一中国。也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善于指挥水军的王濬担任了从蜀国故地出兵的西路军主将。他制造了巨大的名叫楼船的斗舰,沿长江顺流东下,突破了敌人设下的横江铁锁,率先逼进都城建业,迫使东吴的皇帝出降。大约是联想到现在隋军的对手南陈的都城建康就是当年的建业,而如今隋与陈直接的位置也大致相当于晋与东吴,因此引发了男子的一番快意。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木兰而言,属于久远的过去。眼前的战争会以怎样的形式来展开,木兰也不关心。她只是希望能够早点取得胜利,而自己也不要战死,这样就可以早点回家和父母团聚了。除此之外,如果说还有什么心愿的话,那就是这位对自己有恩的男子也能在战场上平安无事。
  现在,这个人在木兰的眼中不仅是应该感激的恩人,更是一个必须尊敬的奇人。他的见闻和口才都是自己前所未见的。在与他相遇之前,木兰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故乡还有如此精彩的人物和故事。出现在冷雨寒雾之中的他,竟似有拨云见日之能。
  “阌乡啊,豪杰辈出之乡,英雄用武之地!”
  不知其名的男子用高亢清越,可裂金石的长啸结束了自己的一番评论。随着尾音的余韵消失于嘈切的雨声之中,木兰的心却彷佛失落了什么似的。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声音竟然产生了一种依恋之意。
  如果能够就这样一直听着他的声音,那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情啊。
  数滴冷雨从斗笠沿上溅开,打在木兰的脸上,使她骤然惊觉到自己又在想入非非了。脸红是难免的,心情却更加复杂。如果真的喜欢上另一个世界的人,无异于是在为自己导演一场悲剧。
  “你是阌乡人,姓花?”
  木兰不知男子为何突然重复起之前的问题来,唯有点头。
  “哦,那花弧是你什么人?父亲吗?”
  “正是。”木兰心中微微一惊,“您认识家父?”
  “不认识。但是若问谁是当年韦孝宽大将军麾下首屈一指的勇将,大隋朝却无人不知。”
  对方的回答令木兰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来。在木兰的记忆之中,父亲不过是一个平常的老人,虽然也隐约知道他曾经有过一段军旅生涯,但对于木兰而言,却是一些经常令他在阴雨天里全身痛如刀割的内外伤。每当看到父亲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的样子,木兰就会十分难过,更加痛恨战争。因为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维持全家生计的重担几乎全部落在母亲的身上。刚刚六十岁的父亲,看上去比七十岁还要苍老;五十出头的母亲,已是满头白发,双鬓花白。在木兰看来,战争的全部意义就是父亲的痛苦,母亲的操劳,全家的困苦。战争,是个吞噬全家幸福的大恶魔。
  “你父亲是个大英雄呢。”男子快活的说着,“当年跟着韦大将军死守玉璧,活活气死了奸雄高欢。”
  虽然对战争充满了厌恶,但是能够从别人口中知道父亲的过去,这对木兰而言,却又别具一番吸引力了。
  那场大战发生在四十二年前(公元546年),那时,隋朝还未建立。在中国北方的大地上,有两个彼此敌对的国家。它们都是从曾经统一北方的北魏帝国之中分裂出来的,又各自宣称自己是北魏的正统继承人,都不肯放弃魏的国号,因此后人根据各自所处的地理位置,分别称之为东魏和西魏。然而,无论东魏还是西魏,虽然皇帝都是北魏的帝胄,但真正的权力却操控在权臣的手中。高欢,就是东魏的实际执政者。而韦孝宽所追随的则是主宰西魏国事的宇文泰。
  当时,韦孝宽三十七岁,官拜并州的刺史,玉璧的城堡正是官署所在地。他到任未久,高欢就率领着几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杀过来。当城里的守军听说西魏武名轰传的大丞相亲自来战的时候,无不面色骤变,人心惶惶。只有一个刚刚入伍不久的少年勇敢地站出来,声称愿打头阵。他,就是木兰的父亲花弧,时年十五岁,比此时的木兰还要小上两岁。
  “哦,很有勇气嘛。”
  对花弧露出的和善笑容还未敛尽,韦孝宽却突然对着部将生气的喝斥起来:
  “怎么能把这么小的孩子送上战场?”
  “可是,他已经满十五岁啦……”
  部将怯生生的回答。按照那时的军法,从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的男子都是壮丁。有时,打起大战来,这个上限会放宽到六十岁。
  “不行!决不行!”韦孝宽怒气不息,“快把他送走,趁敌军还未到来。”
  听到这番对话,花弧的脸上涌起一团殷红的血色。他二话没说,气乎乎的跑出刺史大堂,直接走到院子里的军旗下面,猛然将它从地面上拔起,用单手高举着,在庭院之中疾走了一大圈,又迅速的左右挥舞了几圈。
  那面军旗高有三丈,红木的旗杆加上镔铁铸就的旗顶,足有二百斤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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