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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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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快看,到江宁了。”此时,顺江而下的船队已经开到了日后江心洲的位置上,遥眺着远处隐隐约约出现的帝国首都,指挥刘军船队的江春秀向同样一夜没有睡好的刘宁安述说着自己的心虚。“大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离得近了,我这心里越是发慌啊,也不知道宁王他们此刻得手了没有。”

    江春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下游方向出现了点点白帆,这白帆与内河船只使用的硬质蓬帆完全不同,以至于从来没有见过的刘军上下都冲着其指指点点的,只有若有所思的刘宁安脸色一变,情不自禁的高吼起来。

    “快,靠岸,这是夏王的软帆船,宁王那边一定是出事了。”

    大惊失色的江春秀急急下令后续船队向江边浅滩靠去,同时命令十余条护卫的战船前去阻挡。不过对面的软帆船速度太快,即便是逆流而上,也快似奔驰的烈马,还不等刘部战船脱离船团,擦肩而过的软帆船的一侧便冒出了团团硝烟。

    随着雷鸣般的炮声,江面上腾起数道冲天的水柱,好在双方都在运动中,因此这番炮击悉数失的。但刘军还来不及庆幸,又是一条软帆船鱼贯而过,这次刘宁安部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当场就有一条载满了士兵的大船中弹起火。然而噩运还没有截止,郑军外洋水师舰队通常每四艘编为一队,刘军刚刚遭遇了两艘,还有剩下的两艘正等着鸣炮“致敬”呢。

    直到这个时候,刘军船上的火炮手才如梦初醒般的在各自官长的呵斥声中惊醒了过来,不过如同郑军最初的那艘炮船一样,尚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的刘军炮手们在匆匆忙忙中射出的炮弹统统失的,最多只是震死了几条来不及逃窜的江鱼并且搅乱了江底浑浊的泥沙。

    郑军炮船通场完毕,刘部船队中已经有两艘船半沉半浮、另有三条船燃起了大火。被熊熊烈火逼得跳江的刘军将士挣扎着呼救,其凄惨的样子让同侪看了不由得物伤其类。

    可铁石心肠的刘宁安知道,留在江上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他咬牙切齿的命令道:“大队继续靠岸,留几条船把他们捞上来。”

    在刘宁安的驱使下,士气沮丧的刘军慢慢的将船靠向长满茅草的江滩。

    突然船只一震,有经验的水手立刻报告道:“大帅,船搁浅了。”

    船是搁浅了,但距离岸边还有些距离,对此,刘宁安咬了咬牙,不顾身上沉重的铠甲,第一个跳入水中,以身作则,趟着齐膝的江水缓步向岸上前进。主将都做示范,下面的将士尽管面面相觑但也只好一个个跟从,于是就看见数千名军人拖泥带水的向陆地行去。

    刘军还在一脚低一脚高的涉水,这边郑军的炮船却已经利用三角帆便于掉头的原理,快速的完成了转向,此时疾驶过来,正好把行动不便的刘军当成了最佳靶位

    当齐射的弹雨结束肆孽之后,至少五百名刘军官兵变成了尸首,甚至就连刘宁安的把兄弟常玉芬也在夺路逃命的混乱中,失足溺死在不足半尺的浅滩中。倒是由于郑军炮船为了消灭上陆部队采用了对船体威胁不大的霰弹、链弹,所以刘军船队方面却损失不大。

    可谁都在知道,这种情况只是假象,一旦郑军再度回转,发现已经够不到上陆的刘军了,自然而然会把目标再度锁定在行动不便的船队上。正是有着这样的明悟,各船的水手不是弃船上岸,就是离开江滩驱动战船向上游逃去。江春秀倒是想约束部队直抵江心与郑军炮船短兵相接,但此时号令已经失去了作用,不得已,他只好也跟着上陆,至此刘部的一大主力在前哨战中就损失殆尽了。

    “大人,怎么办?”好不容易把部队带到炮船射程之外的岸上某处进行整顿的刘宁安很快得到了坏消息,不少士气沮丧的刘军士兵已经悄悄的逃走了,就连他十二太保中的赵贞珍也觉得前途无望不辞而别。“再这么下去,儿郎们不打也垮了。”

    “来人,”眼露凶光的刘宁安当即命令自己的亲兵。“立刻派人设岗,但凡发现逃兵格杀勿论。”在铁血的手段下,刘部的混乱被稍稍抑制了,不过出发前的四千陆师、一千水师,此刻只剩下了不过半数,但骑虎难下的刘宁安也只能一错到底了。“根据宁王最后一次传出的消息,连带夏王翊卫,城内不过一千多守军,就算宁王清君侧失败了,城内的兵力也一定受损非小,所以咱们还有机会。”刘宁安的话给了惶恐不安的部下以一线生机,见到士气有所恢复,刘宁安当机立断道。“还等什么,立刻攻城”

    队伍在刘宁安的驱使下重新行动起来,此时江春秀鬼鬼祟祟的摸到刘宁安身边低声言道:“大哥,船上的粮食可没有带下多少来,万一久攻不下,食粮用尽”

    刘宁安脸上戾气一现,同样压低声音道:“此事你知我知便可,不必再外传了”

    由于是在江心洲一线提前登陆的,因此刘部的攻击目标只能定在应天城西、南两面的城墙。江宁西城墙虽然沿线城门众多,不便兵力有限的郑军把守,但刘部的兵力也很紧张,无论如何是不能轻易分兵的,因此只有一个城门的南城墙就成了刘宁安唯一的选择。

    同样由于火炮云梯等攻城兵械大量遗失,刘宁安部只能抓捕城郊百姓作为前驱,这样一来不但弄得天怒人怨,而且暴露了己方进军的目标,等其好不容易来到日后被称为中华门的江宁南门时,赫然发现背着护城河出现了一支兵力相差无几的郑军。

    “不是说南京城内并无大军吗?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兵!”刘宁安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军势,久经沙场的他不禁一阵眩晕。“宁王误我,宁王误我!”

    这倒是刘宁安误会了朱耷,是的,宫变当夜,郑军在城内的守备力量全部加起来不过千五之数,但是随着收编锦衣卫、旗手卫的投降人员,城内郑军的兵力不减反增,再加上江浦、**、扬子等地的留守部队连夜过江增援,就算常州一线的淞崇都督府守备团尚未赶到,郑军可用的兵力在迎战前的最后一刻已经增加到了二千五百余人。而且就近利用大都督府武库储备的郑军还拥有刘军所没有的各型火炮多门,没有见仗,胜负已经分明了。

    “来人,”望着有些骚动的刘部残军,坐镇大都督府的总领参谋军机事林升冷冷的命令道。“传令下去,各炮齐射一轮,以震摄当面叛军!”

    隆隆的炮声响起之后,正如重新披挂上阵的林升所预料的,刘部当即炸营,数百人丢盔卸甲跪地乞降,更多的则丢开被他们挟持的百姓,慌乱的向远处逃去,只有惶恐不安的刘部核心人员还紧张兮兮的簇拥在刘宁安的身边,但总数已经降至不足千员。

    “前进!”看到这一幕丑态,林升断喝一声,于是大军缓步的向最后的刘军压了过去。

    面对煞气冲天的对手,所剩不多的刘军紧张的浑身颤抖,看到这一幕,刘宁安心如死灰。他明白即便现在自己转身逃去,面对明郑方面的天罗地网,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刘宁安拔出刀来往脖子上一拉,当即割断了气管和动脉,随即倒地而死。

    刘宁安即死,部众便纷纷溃散,其中江春秀便带着几个亲兵直往长江边而去。不过江春秀没有逃出多远,回过神来的亲兵便合伙围杀了他,并献首乞降。由是,除了朱耷以外,此番叛乱的魁首无一逃脱

    “大人,”主持追剿的林升尚未回城,就看见一名骑士急急而来,当即有边上的亲兵上去询问,但不一会回来时,亲兵的脸上却带着古怪。“大人,是九江方面的急报,说的是上游有大股船队顺流而下,意图不明。”

    “马后炮!”林升气得吹胡子瞪眼,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等消息一级一级传上去,九江方面再派船已经追不上了,只好用驿马报警,可是江南的驿政又因为军前急需战马而受到冲击、迟迟没有恢复正常,因此出现敌人比警报先到也是正常的事。“要是靠他们黄花菜都凉了”

    林升的话音未落,又是一名骑士驱马而来:“太平急报,有不明船队过境”

330。处分(修改)

    这几天,淮安前线的郑克臧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一开始他是自责,既然事先预测了隐忧为什么直接调兵入京;接下来是紧张,生怕力量不足的应天守卫者们无法应对内外两路大敌;而后是欣喜,想来应天城内外反郑的力量经此一变将彻底整肃;最后是恼怒,因为湖广方面的急报也紧跟着送到,非但汉阳、汉口易手,武昌也为大举渡江的清军所围困,就连作为洪拱柱部在湖广境内立足点的兴国州也直面到清军的围攻。

    不过恼怒归恼怒,湖广方面的危急却不能不加以应对,于是在遥眺了淮安城坚固的城防之后,郑克臧终于作出了决断,在不中断淮安、安庆两战的前提下从淮安、安庆战线各抽调两个师及长江舰队一部开赴赣西北。

    鉴于抽调兵力对淮安、安庆作战的影响,郑克臧又下达命令,在两地各编练三个新师,想来以前线郑军的兵员基数、师的数目,消化如此数量的新附军、苏皖地方团练、附明义军武装应该不会影响到总体的战斗力。

    至于江南方面,郑克臧并不准备否定自己在二天前下达的“续调淞崇镇军、清肃(南京)内外之敌,恢复(江南)镇定,相关处分还师再议”的谕令,只是进一步指示“收缴玉玺,今后中外之事毋须关白宫中,内阁及大都督府商议处置。”

    郑克臧还想拿下淮安,以尽一期北伐的全功,千里迢迢赶到淮安城内主持大局的满清恭亲王常宁自然也想凭着四万五千多人的力量守住这一地理分界线上的桥头堡,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老天爷并不给两人继续火拼的机会。

    明武定三年、清康熙四十三年,七月二十七日,因为尚有普降大雨,黄淮一线河水暴涨,出于对水患的恐惧,郑克臧不得不下令移兵退往兴化。可还没等郑军全军撤出,骆马湖就出现了泛滥的迹象,更为可怕的是洪泽湖大堤也出现了漫水。

    但更大的灾祸出现在安徽,由于清廷治河采取的是单纯保运(河)的策略,其他地方决口被认为是无关大局的,因此淮河两岸河道失修,再加上最近以来兵祸不止,忙于军前差役的各县顾不得派人上堤看护,于是遇到黄河水倒灌,一下子就撑不住了。

    七月末,作为淮河上游支流的浍河、涡河、西淝河、北淝河、芡河、茨河、泉河、沱河、濉河、谷河、洪河相继决口,淮北大地一片汪洋。淮南凤阳、定远、寿县、长丰等府县也遭水淹,豫东、豫东南也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水灾。

    眼见得人为鱼鳖,好不容易熬到郑军后撤的淮安清军顿觉自己陷入了进退不能的地步,生怕淮安成为孤岛的常宁一连五道上书,请求引兵退回徐州,以确保鲁豫边境,康熙坚决不允。但到了八月初九,康熙不允也不行了。这一日,睢宁报遭大水围城,淮安其余各县也岌岌可危。于是常宁便顾不得北京的严令,急急忙忙带兵北返,临行前还派兵试图毁掉高家堰。好在留下的都是苏兵,不忍心自家成为泽国,这才没有引发更大的灾难。

    然而,高家堰虽然暂时保住了,但是由于清郑之间依旧出于军事对峙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保证大堤的维修,因此在第二年的大汛中,最终被汹涌的黄河水所冲垮,从而在徐州以南,海州以西,直至盐城、宝应间形成了面积广阔的黄泛区,从而隔绝了交战双方,繁华一时的淮安府也由此废城,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一路退到兴化后,郑克臧下令各军收拢灾民,然后以工代赈,沿宝应至盐城之间直线修筑堡砦并挖掘壕沟、遍植荆棘。这些竹筋水泥堡砦都系棱堡结构,面积不大,通常只能容纳一两个步队、一个缁兵队及两个轻炮班。以如此兵力自然不是指望其能抵抗来犯的清军大队,而是意在作为预警并迟滞对方的进攻。而密布的壕沟一可以排水,二来也可以阻碍清军的马队。种植荆棘的道理也是一样,即可以保持水土,又可以阻挡清军的大队。

    当然,如此一来,郑军同样无法直接从苏北方向继续北伐。不过相比未来绕路的损失,郑藩眼下却可以节约出不少宝贵的兵力用于西线战场,所以此举到底是沾了便宜还是吃了亏,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既然现下苏北已经不存在大战的可能,郑克臧自是不会留下做土木工程的监工头,于是以平叛之功晋林升为射阳伯,并任命其为江北总兵统领江北兵马,随后又留下宣威、龙武等军四个师分守江北之地,其余部队则向西线开去。

    八月十一日,郑克臧兵至江浦,南京百官纷纷过江拜谒,郑克臧遂根据杨英等人的请求,遣一师兵力过江,驻守当涂,接着又命令淞崇守备部队回转原防,并将原本预定在苏北编练的三师新兵中的一个改为在常州编练。

    此外,郑克臧还根据应天留守司留守陈彤的建议抽调随行各师兵马重组总兵力为二千人的应天戍卫军,至于原本的留守司人马连同收编的锦衣卫、旗手卫及甄别后收容的刘军残部则悉数打散编入各师,参与西征。

    还是在八月十一日这一天,夏王妃陈纤巧率王府诸女过江,郑克臧遂命第二日诸部先行,自己与妻儿欢愉一日后,再追上大队。不过,久别胜新婚的欢愉并没有缓解因诸妻口述政变当夜的紧张而带来的满腔怒火。

    八月十二日,在码头送走了妻儿之后,郑克臧便杀气腾腾的对部分政变参与者下达了正式处分。其中,已经战死的弋阳王朱道明等宗贵一律剥夺爵位,其余参与的各家王府则以就藩的名义加以流放,流放地全部都在舟山外海的无人荒岛上,并且为了防止其下海逃亡,又恢复了大衢山都督府的建制以便就近兼管。此外,明郑政权还会在其统治范围内追捕朱耷,不过海捕文书上并不直接宣传宁王叛乱,而是将朱耷描绘成害人童子的妖僧予以抹黑。至于忠于明室的一干大臣也将流放西渤泥、金兰等地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躺在病榻上的武定帝朱由格望着一拥而入的众人,顿时惊恐万分的叫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来人呢,将他们赶出去!”

    但朱由格的话却没有引起任何的波动,那些刚刚替换过来的宫人们一个个目光下垂,仿佛全都失聪了,见到这一幕,领队的郁平呲牙一笑:“皇上稍安勿躁,臣等此来并无加害之意,只是奉夏王令谕,通报废太子安置情况。”

    废太子?朱由格的心猛的一荡,随即抬头看向皮笑肉不笑的郁平,然而对方目光坚定,朱由格顿时有气无力的垂倒在床上。看到朱由格如同死狗一般,郁平顿时面带讥色,随即冲着身后的医官一示意,两名医官立刻冲过去急救,用艾草熏香将武定帝救醒了过来。

    “既然太子已经罢废。”幽幽醒转的朱由格好不容易把失焦的目光重新汇聚到郁平的身上,这才泣不成声的开口道。“但东宫不能无主。”神色凄凉的朱由格挣扎的问道。“可否授嫡孙皇太孙之位?”

    朱由格只有朱慈烯一个儿子,而朱慈烯虽然不成器,倒也有三子一女,不过即便如郑克臧的城府,也未必会接受再由朱慈烯的子孙接受大明正统,所以为主分忧的郁平断然否决道:“朱慈烯已经是庶人了,哪有什么嫡孙。”

    朱由格猛然张大了眼睛,但郁平的话还没有完:“皇上既然说得东宫无主,这样,臣推荐一人,不知道皇上以舒城王为皇太侄如何?”

    舒城王朱慈炴(羙)也算得在这场叛乱中有首告之功,因此明郑方面才好有如此酬功之举,不过更加重要的是,朱慈炴的年纪比朱由格还要大,同属于风中残烛一类的,如此才方便郑藩继续掌控明皇室,并为日后禅代做准备。

    朱由格当然也知道郑藩的意图,只见他勉力的爬起身子,不顾自己万乘至尊的身份,在榻上向代表郑克臧的郁平跪拜下来:“这位大人,当日夏王有言在先,必保我父子一生平安的,今日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郁平淡淡的回应道:“此一时彼一时,若非朱慈烯肆意妄为,岂有今日之祸。”

    看到朱由格又有晕厥的趋势,郁平这才根据郑克臧的意思松口道:“不过夏王口衔天命,既然许了你父子寿终正寝,自然不会有所更张的,皇上还是安心将养身子吧,不必杞人忧天。”

    没错,郑克臧的确会让朱由格父孙三代寿终正寝的,只不过一方面酒色刮骨,另一方面缺医少药,想必很快就能悄然无声的消灭所有的祸患

331。两湖时局(小修)

    清康熙三十四年、明武定三年七八月间的两道内容相近的诏书一经传出,顿时让交战的南北双方都大吃一惊。没有人会想到在战事危急、胜负未分的时刻,各有一位皇太子会罔顾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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