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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真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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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富冷眼瞧瞧马忠,冷笑一声,不再多言。燕长空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一听见马致远,马忠,小沈哥都称呼这个中年人为“神医”,就浑身不舒服。
不由说:“马员外,这可是你们先坏了规矩,既然请了我,怎么能又张榜悬赏呢?治好了,诊金算谁的?”
马致远一时语结,这时就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算你的!”
“啊!”在场八个人,七个人都愕然,不明所以地望着说话的云啸,不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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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啸的沙哑的嗓音令燕长空很不舒服,他沉着脸,冷冷看着云啸,说:“不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戏弄我吗?”
云啸肃然道:“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想必阁下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了,对于区区的一个小小的乡野郎中,还没放在心上吧,所以既然我技不如人,当然不敢奢望那千两白银的诊金了。”
燕长空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略略有些满意,看来这个游方郎中还是有些上道的,没敢和自己争这千两白银。
而云啸一方,他闻名来给马秀姑诊治,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千两诊金,而是为了给云平和翠儿撮合,制造机会的。
眼看马致远府上,悍仆欺主,自己先要不被赶出去,才能实行接下来的手段,至于结果如何,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故,这就不是一般人所知了。
于是,云啸暗起一道“马前卦”,却是“上乾下坤”,卦词解曰:“天清在上,地浊在下,天地之气不相交,yīn阳不通,主事不顺畅,遇人则内小人而外君子,防病则是僵直之疾。”
一边的马富心内暗想:“那就便宜了这个江湖郎中,等一会儿见了燕大夫的本事,再羞辱他一番,连带着马忠也面上无光,趁机利用此事,向马忠发难,将这个倔老头彻底赶出府去,以后这马家就是我马富的了。”
他暗暗得意,在一边自己爽快。
倒是那林大圣看了云啸一眼,心想:“咬人的狗不叫唤,就让这野狗给马富弄点晦气,也好让马富知道,有钱大家花,不能一个人吃独食。等马富收拾不了了,自己再出手也不迟。”
这些人各怀心腹事,就走到了“守志堂”的门外,小花,小草一齐躬身万福一礼,脆生生齐道:“老爷辛苦了,马管事辛苦了。”
马富一听,不由得心花怒放,“嘿嘿”笑着说:“燕大夫,这俩姊妹可是我马府上的一对璧人啊。”
燕长空听了,瞅了小花,小草姐妹一眼,没反应。马富有些尴尬,回头对马致远说:“老爷,莫不如选个吉rì,将这姊妹二人收了房,正好是天作之合啊!”
马致远两眼放光,而小花,小草姐妹则脸sè煞白,身子不由得微微发抖,垂首而立,知道自己是马府的卖身奴才,命运不由得自己做主,心内顿时一片黯然。
这姐妹如此巴结马富,是看他深受马致远的信任,也想攀上高枝儿,想办法嫁出马府,找个如意郎君。却不成想,美梦没做成,自己个儿反而成了交易的牺牲品。
第28章 守志堂内
马富吩咐一声,小花,小草就把“守志堂”的黄杨木的九扇大门通通打开,肃穆典雅而又深邃的“守志堂”内顿时shè入九道太阳的光柱,厅内为之一亮。
燕长空当先而入,马富在一边陪着,后面跟着马致远和马忠,然后是林大圣,最后是云啸,云平,而小沈哥是没有资格进入这“守志堂”的。
他暗暗给云啸递了个眼sè,示意他小心,便向东边的下人居住区走了。
云啸一进这“守志堂”,便觉周身上下一阵凉爽,厅堂内面积颇大,厅内的空间也很高。正对九扇黄杨木门的是两排桌椅,椅子是鸡翅木的太师椅,两把太师椅中间放一张高脚木桌,也是高级的红木做制。
每排十张太师椅,九张高脚木桌,这时客位;而居中坐北朝南摆的则是一张黑纹花梨木的供桌,桌上摆着三清像,还有铜香炉,炉中香烟缭绕。
供桌背靠的墙上是一张古画“凯旋图”,有些年头了。“凯旋图”的两边的墙上则是一副对联,上联“一年四季行好运”,下联“八方财宝进家门”,横批“家和万事兴”。
这副对联上的字写的是银钩铁划,虽然对联的意境一般,但胜在字写的好,笔力劲透纸背,笔酣墨饱,颇有些颜筋柳骨的风范。
正中的供桌两旁是两把太师椅,这是主位。在两排客座的后面,一面是一张大屏风,桧木所制,屏风的边角上露雕刻着草龙纹,灵芝纹,拱璧纹,龙凤纹,非常繁荣复杂;屏风的正中则嵌着白sè的玉板,板上绘着八仙过海的故事,活灵活现,意境悠远。
而另一侧的客座后则是先头小花,小草所说得博古架,果然那一个个的小格子里拜访者一件件的古董,小物件儿。
有巴掌大的金佛像,佛像上缀着红,蓝宝石;有一尺多高的九层的青铜宝塔,每一层的菩萨浮雕和风铃都栩栩如生;还有小件儿的古瓷器,什么瓷马,瓷象,双耳的雕花小瓷瓶什么的。
整个博古架上摆的是琳琅满目,令人叹为观止,毛撼北家在石山坳村算是殷实大户,但和马府一比,却是如同明珠之与皓月,没有可比xìng。
而这“守志堂”内,除了肉眼可见的这些个家具陈设外,后面似乎还有空间和家具陈设,具体就不为人知了。
众人鱼贯而入,马致远坐了主位,这回马富不敢明目张胆地喧宾夺主了,毕竟明面上这个家的主人还是马致远。
剩下的马富,马忠,燕长空,林大圣,云啸,云平等六个人也在客座上就位了;小花,小草负责给众人上茶,上点心,忙完了,就垂首立在角落里,等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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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富坐在西面的客座首位,正对着博古架,他的眼神贪婪地从对面的博古架上一扫而过,上回他偷偷从博古架上不显眼的地方拿了个小物件,转手就卖了二百两银子。
一想到,自己就快要拥有这博古架上的所有古玩时,不由得一阵悸动,不由看了马忠一眼,坚定了要把马忠赶出马府的心思。
又看看林大圣,心说:“这也不是善茬,桀骜不驯,第二个要赶走的就是他!”
想到这里,也没等马致远以主人的身份说几句客套话,表示对燕长空的到来的欢迎,马富不客气地抽了抽鼻翼,yīn阳怪气地说:“马忠,你不把老爷,小姐放在眼里,随便就让外面不三不四的人进府,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啊?”
见马富发难,对面的马忠冷笑;“是你不把老爷放在眼里,还是我?弄弄清楚,大家心里明白,到底是哪个人收了好处。”
马富怒道:“你还恶人先告状了,胆儿肥了啊?敢当着老爷的面跟我叫嚣,你是大管事,还是我是大管事?府上的等级森严,什么时候允许下人蹬鼻子上脸了。”
说到这儿,马富不依不饶地对主位上正在打蔫儿,显得魂不守舍的马致远说:“老爷,你必须得把这个马忠赶出去,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马致远很为难地说:“这个……这个……”
马忠有些伤感地说:“老爷,千万别为难,老仆的去留全凭老爷一句话,老仆绝不让老爷为难。”
马富听了马忠的话,心道:“虚情假意的老好人,以退为进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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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燕长空看看对面的云啸,板着脸说:“这位同行,贵姓啊?仙乡何处啊?”
云啸也板着脸道:“云涯子是也,四海云游罢了。但不知对面同行贵姓,仙乡何处啊?”
燕长空琢磨道:“云涯子是吧,不知可有真本事?这医病救人可容不得半点马虎眼啊!”
云啸肃然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燕长空冷笑,说:“有没有两把刷子,一试便知,不知这位云涯子可敢否?”
云啸不在意地撇撇嘴,说:“我也是这句话。”
这燕长空两次在云啸这里没占到什么便宜,不由有些恼羞成怒,于是说:“那我就考考你。”
“为什么有病人大夏天却喜欢穿棉衣,大冬天却袒。露。身体?”问完,燕长空冷冷注视着云啸。
而一边的马富和马忠也结束了争执,注意倾听燕长空和云啸的对话。
云啸肃然道:“很简单,大夏天穿棉衣,是因为虽然是夏天,病人却因为阳虚,阳气在营卫的体表,胃中虚冷的缘故;而大冬天裸。露身体,是因为病人yīn虚,阳气在里,胃内烦热,所以才会裸。露身体。”
燕长空见云啸回答的干脆利落,不由得一愣;而旁边的马富一看燕长空的表情,就知道云啸答对了,不由一阵懊恼;而马忠则欣慰地捋了捋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须。
燕长空正准备再问,云啸打断他,说:“我是否可考考燕大夫呢?”
燕长空一愣,摸摸光洁的下巴,冷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问吧。”
云啸“嘿嘿”笑问:“燕大夫,你是否临势即软,心悸出汗,jīng神紧张,口渴喜饮,腰酸膝软,足根疼痛,尿黄便干,舌红苔少,诊脉则细数呢?”
马致远等人都不明白云啸说的是什么,但燕长空闻言却面sè大变,狠狠地瞪着云啸,随即嘴唇颤动,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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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富看燕长空吃瘪,不由得给林大圣使了个眼sè,让他上。
林大圣开口道:“看来这云涯子也有几分道行,在下想请赐教一二,不知云先生可愿意否?”
云啸冷声道:“不知‘林护院’有何指教啊?”
林大圣莞尔,道:“我想和你比一下胆量!”“呕,不知如何个比法呢?”云啸笑问道。
林大圣说:“咱们各自站于二十步外,背靠木窗板,让对方shè三刀,既比了胆量,也衡量了对手的飞刀技术,当然,被shè之人是可以躲闪的,不过不能出木床板的范围,不知云先生意下如何?”
云啸沉吟了一下,便要答应,云平急忙说“这怎么使得,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林大圣“哈哈”一笑,“若不敢,胆怯退却了,便要在地上爬,学狗叫。”
云平还是首次来这样的场合,本是有些打怵,但听了林大圣的话,不由得火冒三丈。
云平怒道:“你是护院,有武功在身,云先生只是个江湖郎中,如何能与你相比呢?你这是故意难为人。”停了一下,云平对云啸说:“师傅,我看咱们还是走吧,犯不着为了一千两银子,把命搭上。”
云啸心中一暖,正要说话。
林大圣恶狠狠地对云平说:“臭小子,看你就不顺眼,今天你若不比的话,就休想出这马府,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云平也大怒,说:“好!姓林的,比就比,不就是三刀六洞嘛,我奉陪到底,谁若先害怕,不敢了,便要学狗叫!”
第29章 生死契
马富在一边眼看着林大圣一激动之下,选错了人,马富的本意是想教训教训这云涯子,让他少坏自己的好事。
但林大圣在云平一激之下,却是变成了要和云平搏命。马富虽然气恼,但明面儿上,还是要给林大圣面子的,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马富又一想,“选择这云涯子的徒弟也行,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要了云平的命,让这云涯子也难受难受。”
但没想到的是这云涯子并没有显出有丝毫担心为难的样子,让马富,林大圣也想,“这个云涯子可够毒的,自己的徒弟替自己背黑锅,他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云平这时也反应过来,不知怎地,他潜意识里有种想保护云涯子的感觉。可这感觉从何而来,他却说不清楚。
按理说这云涯子和自己不过萍水相逢罢了,也并非自己的真正的师傅,可自己吃错什么药,要替他玩命呢?
自己不过是个农夫,如何是一名武者的对手?把命玩丢了,还如何去与翠儿相见?心下不由得一阵后悔。
云啸很是感动,对云平说:“徒儿,让师傅去吧,你还年轻,还有长长的路要走,还有你的人生理想没实现,不能枉死在这里。”
云平一阵感动,讷讷地,说:“师傅……这个……那个……”云平有心借坡下驴,顺水推舟,但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喊,“决不能退却,一定要保护云涯子!”
于是,本来有些犹豫,踌躇的云平突然激动地大包大揽,说:“师傅,让我去吧,您老在一边给我观敌料阵吧,我也不一定输吗。”
云啸莞尔,说:“徒儿,小呆,你就放心地去吧,有师傅在这儿呢,什么事也不会有的。”云啸这话一说,马富,林大圣都想:“好毒,姜还是老的辣。”
而马忠则yù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林大圣,这孩子是个普通人,你切不可害了他的xìng命,若是真有胆量,老夫我和你比一比如何?”
林大圣不理会马忠,嘴里说:“谁来我都接着,不过老。子现在是先要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收拾完了他,若你也有兴致,老。子不介意多甩一刀!”
马忠怒道:“林大圣,不要以为自己是后天武者初级下品就得瑟了,老夫虽然没有去花钱通过什么武者等级考试,但三十年前也是一条好汉,百战余生的疆场上,老夫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马富在一边讪笑道:“对对,谁不知忠伯也曾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有着军人的傲骨,不会轻言退却的,那么,林护院,等收拾完了这个乡村小子,就和忠伯过过招吧。”
然后马富又补充一句,“谁也不许反悔啊!”说完,马富心里就乐开了花。
心想:“好嘛,往rì这马忠也油滑的紧,动不动就沉默以待,以退为进,抓不住他的要害,不能一击毙命,今rì难得他自甘冒险,倒是替我省了气力。”
云平感激地对马忠说:“忠伯,往rì没少得您和何婶的照顾,今天正是陨身相报的时候,您便消消气,千万不要和这些蝇营狗苟一般见识。”
马忠疑惑,自己并未见过这小伙,他因何说受过自己的照顾?莫非只是一番应景儿的话?或者这小伙子是何chūn花认识的人?
想到这里,马忠朗声道:“小伙子,你才没必要和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一般见识,你还年轻,便是为了自己的师傅,也没必要以命相搏呀?”
云平听了马忠的话,不由得又有些犹豫,一边的林大圣不耐烦道:“有完没完了!要不干脆直接爬地上,学上三声狗叫,不就行了吗?多简单呀!”
云平眼望云啸,云啸看看他,暗竖大拇指,语意双关地道:“若要寻那有缘人,今rì此刻便是,徒儿,在马员外面前好好表现,一切都有师傅呢,自然护得你的周全,不用担心,记住,马员外看着呢。”
云平一凛,心道:“翠儿,乃是马府卖身的丫鬟,又是小姐马秀姑的贴身丫鬟,我若要抱得美人归,首先就必须过马员外这关。”
“对!师傅说得对,我便如那过了河的卒子,只能勇往直前,不可徘徊犹豫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于是,云平的心中重新又定了下来,不知怎么回事,他对这云涯子打心里有种非常信赖的感觉,总觉得他靠得住,不会害自己。
于是,云平朗声道:“那就签生死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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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平,林大圣二人在生死契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又有马致远,燕长空二人做中间人,这生死契便生效了。
林大圣仔细地把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具体事宜是,一。由谁先甩飞刀,得掷骰子决定;二。每人轮流站在二十步以外,背靠木床板;
三。每人甩一刀,轮流来,总共每人三刀;四。要背靠木床板,可以躲闪,但不能超出木床板的范围,超出范围或挨不到三刀者为负;
五。输者,爬地上学狗叫三声。
说完后,林大圣示意云平,云平表示听明白了,这时,比试的场地便由“守志堂”内移到了外面的广场上。
马富此刻心里美极了,林大圣若胜,则借机敲打了这个云涯子;云涯子的徒弟若侥幸胜了,则帮自己除掉了林大圣。这样一来,对自己是两全其美。
不过,这云涯子的徒弟机会不大,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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