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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玛丽安……！”

他的声音颤抖，仿佛在祈求，又仿佛在哀叹。揽住玛丽安嬷嬷的身体，他坐倒在舱门处，抱着玛丽安嬷嬷的身体。身体摇晃了几下，那从来不能被人轻易看穿的眼睛里，泛起了一阵哀伤。

虽然颤动了一下，又仿佛是要用呐喊招唤什么，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

“呜……”

“密集阵”发射的声音，密集的子弹瞬间覆盖了瓦洛加的藏身之处！

第三卷　龙起大洋东　第五季　犹大的目标　第34章　关于军火

“玛丽安死了……她死了……她……”

唐云扬心中反复响着这句话，仿佛这句话有着什么样的魔力，使他沉陷其中不能自拔。甚至，他不知道李劲、司徒尚两人把他强行拖回到了小客厅。

甚至他不知道，玛丽安女巫这时坐在他的对面。面对他与妹妹的尸体，这位坚强的布尔什维克，这位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弃爱情于不顾，这位为了红旗插遍全世界而抛弃自己女儿的女人。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伤悲，而“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直到离开了这个世界，依然还深受着他吗？我的天哪，我不该责怪你的！”

妹妹的眼睛，这时并没有闭上。那仿佛依然活着的恬静，仿佛是送给唐云扬最美的礼物。她的眼睛“看”着唐云扬，就仿佛她不过是在享受唐云扬献给她的温柔一样。

“我是个不称职的修女，可是你知道，当人一旦走错了一步，往往就只能一步步的滑下去。虽然，我依然是一个修女，可是为了他，我居然可以接受魔鬼的诱惑。我的姐姐啊，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呢？”

这是当玛丽安知道贝利亚他们设计对付唐云扬，并绑架了前来联络的妹妹之后，她才与妹妹见的面。虽然在此之间，她已经完全当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不打算与自己的姊妹和恋人见面。

是的，她曾经爱过唐云扬。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种伪装的坚强，正是自己产生强烈忌妒的原因。

心中这时再回想起来，曾经因为妹妹与唐云扬的关系，而忌妒的发狂的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玛丽安女巫转向小客厅一侧，那块大大的落地窗。

这时，灰蒙蒙的天空里，一个可喜的晴天已经绽放在了俄罗斯大地上。在天空里，看起来巨大而又明亮的朝阳，仿佛一瞬间给世界注入了活力。

“鹰”号飞艇的周围，是“鹰眼III”飞艇以及运载“剃刀”战机的几艘“空中航母”。它们虽然仿佛一块阴云，但这时已经开始向南飞行。

“他们终于离开了苏联，阳光也已经降临到了这片土地上。或者今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玛丽安女巫安慰自己，可她就是不敢回头去看一直抱着玛丽安嬷嬷的唐云扬，也不敢去看那一定会逐渐失去光彩的，在生命最后一刻依然凝视着唐云扬的眸子。

“我的上帝呀，这真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沉默中，鹰号飞艇接近了中华联邦的领空。

1924年的4月，欧洲方面西班牙内战将会引起一些国家参战的迹象。最少德国已经因为那个“欧洲魔鬼”暴动的成功，军队已经开始了再武装。

与意大利军队一样，德国军队再武装的装备，怎么看都与中华联邦的装备有着深刻的血缘关系。不一样的是，意大利军方的装备，除过根据许可证制造之外，其余的都是向中华联邦采购。

而德国，由于德国多家军火公司与中华联邦的关系，所以德国方面武器装备的行进程度，从某种程度而言与中华联邦相差的距离并不是那么遥远，尤其是以轻装备以及火炮方面为主。

当然，诸如“钢雨”“剃刀”又或者是一些远在沙漠里的“军事科技实验中心”的装备，又是德国人所不知道的。如同法国南锡一样，中华联邦“军事科技实验中心”制造的装备，不过是采购一些不易为外界查究的散件。

至于“军事科技实验中心”到底都研制了些什么，多数军工系统的有着外国血缘的公司，并不十分清楚。当然他们也知道些风声，因此今天许多原德国公司的远在德国的母公司，特地派人来到中华联邦。

4月天气的齐鲁大地，正是最美的季节。更瑰丽的地方是中华联邦乃至世界上，依然保持着最先进、最美丽城巿称号的“琴岛”城。4日，又是中华联邦的传统节日寒食。5日星期5则是中华联邦的另外一个节日清明。

今天，在那件事发生之前，麦克·郎正在接待来自德国克虏伯家族的真正领导者古斯塔夫克虏伯夫妇。作为中华克虏伯母公司的他们，来这儿当然不是谈中华克虏伯何去何从的问题。

就算今天的德国已经开始再武装，依靠的依然是中华联邦。甚至，他们来之间，他们已经先去伊里安岛上见过德国皇帝威廉三世。

16岁的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在四年当中不但学会了流利的汉语，而且现在他已经看起来仿佛一个英挺的青年。12岁的他来到中国的时候，还不过是一个在内急的时候，还要勉力保持风度的少年。4年后的今天，他已经伴随着“中华克虏伯”的成长一起成长起来。

现在，由他直接担任父母与总统先生的翻译。今天讨论的主要问题之一，就是阿尔弗雷德克虏伯的国籍问题。

“总统先生，阿尔弗雷德克虏伯想要取得中华联邦的国籍，在这件事上我想要听听您的意见！”

麦克·郎耸耸肩，向着克虏伯夫妇说道：“说真的，我没什么意见。我想一个16岁的青年，他的学识已经可以使他来决定这件事！”

没有说出口的是，“中华克虏伯”现在是一个世界最为闻名的军火公司，其含金量自然不言而喻。现在躲避过次世界大战“恶果”的克虏伯，想要把这一份产业与德国联系起来。用意无非是在武装德国国防军的过程中，能够得到“中华克虏伯”更多军事装备的秘密。

古斯塔夫克虏伯看看妻子，仅就这件事的来说，他们并不大意思让克虏伯公司永远留在中华联邦。后者看到他的目光，眼神表现出要他坚定意见的光芒来。

“总统先生，请您理解我和我的家庭想要在一起的生活的意愿。您知道，这几年的分别，已经使孩子与我们之间有了一些生疏！”

尽管古斯塔夫克虏伯话话的得很圆滑，似乎他们的目标也非常单纯。但麦克老狼作为满眼睛都是钱的家伙，哪还看不透他的目的。

“哈哈，克虏伯先生，我想这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欢迎您也来中华联邦这个世界上最为祥和，发展最为迅速的国家。至于德国的军火工业，我想您不必要太过于担心。我相信只要中华克虏伯有的，我们总会愿意与远在德国的公司共享的！”

麦克·郎仿佛诚心诚意的话，把古斯塔夫克虏伯的话给堵了回去。小克虏伯也就阿尔弗雷德克虏伯这时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作为一个已经远超德国克虏伯公司的拥有者，看起来他并不是十分愿意就把自己努力的数年的产业拱手相让。

这一种选择或者说担心，在那种大家庭式的德国财团里并不鲜见。就如同中国古代的皇帝一样，国家是谁的，总少不了要好好争上一争。

眼见古斯塔夫克虏伯就此事还想说话，麦克·郎呵呵一笑，把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我看这件事就这样吧，小克虏伯先生加入中华联邦国籍的意愿，我们这边完全没有问题。克虏伯先生，您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中华联邦的公民，总是受到最为严格的保护，所以在做完这件事之后，他愿意回到德国继续他自己的学业，也没有任何问题。”

话说到这儿，麦克·郎又用下面的邀请完全堵住了古斯塔夫克虏伯的来意。

“今天是我们中华联邦的传统节日寒食，作为总统我也不能例外，因此今天的食物没有热的，还请诸位海涵！”

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古斯塔夫克虏伯突然想到，他在伊里安岛上见到德国威廉三世时的情况。

“不，没有可能。让中华联邦放弃他们已经掌握的这些大公完全没有可能。至于我的看法，古斯塔夫先生，新的德国也需要克虏伯家族，当然这还得要看那位总理先生的表现！”

当时，古斯塔夫克虏伯的理解是，威廉三世对于那位阿道夫·希特勒总理的表现，并不满意。

正在几人进行着和怀鬼胎的宴会时，突然麦克·郎的秘书来到了唐克郎身边。

“总统先生，我刚刚接到通知，唐司令那边可能有些急事。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回到琴岛，至于去哪里随后他会通知您的！”

这个消息使麦克·郎沉吟了一下，心中惊异起来。

“这个家伙刚刚把姊妹花玛丽安姐妹从苏联人手里弄出来，难道他就这么急不可待吗？”

心中固然想得有些龌龊，但嘴里只是轻轻吩咐了一句。

“好吧，这件事有什么新的进展随时告诉我！”

第三卷　龙起大洋东　第五季　犹大的目标　第35章　谁来忘记

“不，你不能体会我心中的感觉。安妮，你是个幸运的人，也许你会渡过一个充满阳光的日子，可是我……”

玛丽安女巫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显得有些呆滞。眼睛看着飞艇客厅外，大片的浮云仿佛在向那些天空里的精灵倾诉一样，双仿佛在向着大约快到到达了天堂的玛丽安嬷嬷说话。

安妮·泰勒听着她的话，自己眼睛里也禁不住蓄上泪水。淡色的眸子，被那些泪水变得晶莹透亮。

这时，玛丽安仿佛思索疲惫了一样，收回自己的目光。

“对不起安妮，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一个结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安妮·泰勒没有说什么话，她所要做的仅仅是做一个好听众。她不明白为何，局面就在那一枚子弹来临的时候，完全改变。

玛丽安嬷嬷在唐云扬的怀里慢慢变成一具尸体，原本明亮的目光，也黯淡了下来。令人遗憾的是，面对这个使自己背叛了上帝，背叛了姊妹的男人，临终的时候她居然不能向对方诉说自己的爱恋。

“你不说话，我知道你们都怪我，怪我伤害了唐！我不想的……不想的……天哪，上帝作证！”

玛丽安女巫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可她并没有落下一滴眼睛。内心之中只有这样一种感觉，在这残酷的，充满了血腥与阴谋的世界里，她终于赌输了一切，失去了自己的所有。

“不！”

安妮·泰勒偏了一下头，让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她没有说话，作为唐云扬的年轻的小妻子，她还不能承受这种生活里，那许多必然会发生的痛苦。

“长官，这是刚刚来自苏联的电报！”

司徒尚的声章从卧室里传出来，安妮·泰勒忙用手背擦了下脸上的泪水。眼下，这艘飞艇虽然由程天云接手指挥，可“家”里的事情，只好由她这个伤心的同时满怀忧虑的人来决定。

“长官！长官！长官你清醒一下吧，难道你可以忘记你的职责吗？”

李劲的声音从卧室里同样传出来，他的感情相当粗糙，脾气自然也绝对不平和。他那满大的声音里就可以猜测出来，卧室里的情形不大好。

赶到卧室的安妮·泰勒看到这样一付情形。艇上的医生，大家或许还记得那个艾琳娜·蓓尔的同学，此刻她的手中掂着一枝镇定剂，可没有人能够说服唐云扬接受这种可以使他暂时忘记痛苦的治疗。

床上，玛丽安嬷嬷躺在那儿，唐云扬甚至还给她盖上了被子。为此，艇上的指挥官，不得不把这间屋子里的室温调得较低。

至于他自己，这时不过是坐在垂着纱帘的窗户前，那张单人沙发上。卧室里雪茄烟的浓度，已经遮掩了灯光的明亮。

虽然从行动开始，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将近48个小时完全没有休息。可他的目光之中，依然炯炯的是那无法熄灭的杀机。

身旁，李劲红着眼睛，一个劲在卧室里转来转去，他的模样仿佛一只受困的猛兽，司徒尚倒还好一些。安妮·泰勒悄悄对一旁的医生伊丽莎白小声商量了一下。

“我看那个李劲是不是也该歇歇了，你知道那个家伙……！”

伊丽莎白看了一眼李劲，轻轻点点头。

“我看这个家伙从任务开始恐怕也没有休息过，可是你知道……！”

安妮·泰勒当然知道伊丽莎白的意思，在李劲的眼里，和他大哥一样。唐云扬就是他们的亲大哥，大哥既然不睡，他这做兄弟哪还有睡觉的理由呢！

一会工夫，负担起指挥职责的程天云来到了这儿。这时，他也是一脸的严峻。来到这儿，不多说话，只是向伊丽莎白点头示意。

后者几步来到李劲的身边，打算给他来一针的时候。可还没等她的针扎一李劲，就已经被这个家伙抓住了手腕。眼睛一瞪，仿佛要抓住眼前的美女医生啃两口一样。

“你干什么！”

“这是命令！”

程天云在一旁领喝一声，使得李劲终止了反抗。

“司徒尚，你们两个都去睡一会吧……执行命令！”

司徒尚的脾气比之李劲稍稍要好一点，虽然他也依然不能够放心唐云扬，可军令对他而言，还是能够立即就执行的。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这儿之后，安妮·泰勒来到了唐云扬的面前。他的身上依然穿着装备，甚至腿侧的手枪也没有摘下来。

蹲在唐云扬身边的安妮·泰勒仰起脸，看着一直沉静的以一种钢铁似的外形来忍受痛苦的唐云扬。

“云扬！”

她低低的叫了一声，想要把唐云扬从这个僵硬的状态里唤回。伸手抚住他的手背，她惊讶的发现。一向温暖的手，这时冷硬的像一块铁。

“云扬……！”

她摇摇了那块“顽铁”把它放在自己脸颊上，仿佛想要温暖它一样。

“知道吗，斯大林那个混蛋刚刚发来了电报。声称他们已经调查清楚，那一枪来自原先基地里的一名士兵，这样的解释你能相信吗？”

唐云扬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可是安妮·泰勒清楚的感觉得到，他心里的那种悲哀。

“这种忧伤，连他这么坚强的人也几乎扛不下来。”

“是的，我能够想得明白这不过是一种托辞。不过是苏联人不愿意他们的情报秘密暴露出来，可他们并不知道，玛丽安姊妹已经换过了衣服！”

这时，唐云扬一直凌厉的目光温和了一些，眼皮眨动了一下。

“是我太大意了！我太大意了，如果我要人陪同她一起去的话，或者我应该亲自陪同……”

“不云扬，你知道我们无论如何去做，结局不会有区别。苏联人不会让她把情报秘密带走的，这才是他们的根本目的！”

唐云扬的座驾“鹰”号飞艇如同大家知道的那样，并没有回到琴岛。它径直飞向唐云扬的家乡西安，那里中华联邦的干旱农业科技城，也是中华联邦的大学城。

与些同时，另外一艘飞艇从琴起飞。可带来的并不是艾琳娜·蓓尔、徐美伶又或者说是简·梅林，她们现在都还在忙活着竞选的事情。

固然我们大家知道，科学民主联盟的这次竞选，不过就是一些花招。实际的竞选恐怕要在下一个5年之后才开始。尤其，如果没有战争的话，相信唐云扬对于总统的位置绝对不会有兴趣。甚至，就算有战争，对于总统这种不能指挥大军的岗位，他也不会有多少兴趣。

令大家难以想到的是，这次登上飞艇赶赴西安的却是“红色伯爵”李希特霍芬与他的家人。同船的除过他的家人之外，还有小唐安与丫丫玛丽安·唐。

大家知道，在这种时刻里，恐怕也只有红色伯爵里希特霍芬能够使唐云扬振作起来。毕竟，现在不是结束，现在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开端。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替小丫丫叹息一声，她从来没有缘分可以看见自己的亲生母亲玛丽安女巫。

“怎么，你要走吗？”

唐云扬看着穿上修女服饰的玛丽安有些疑惑，当然他现在的心境也绝对不适宜于分析问题。所以，他并没有弄明白玛丽安女巫的意思。

最令他不解的是，玛丽安女巫这时的脸上居然完全是一种修女样恬静的模样。

“是的，我要离开，离开这儿！尤其，我要离开你的身边！”

唐云扬有些不耐。

“我不会向你打探苏联情报机构的那些事情，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给小丫丫真正的母爱，难道您……”

“不，正是因为她要来这儿，所以我才想要离开。知道吗，我是有罪的。我要去法国那所修道院，做一个真正的修女。至于丫丫，我可怜的女儿，就全都要你来照顾了！”

玛丽安女巫说到丫丫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可随即，脸上重现那种宗教的狂热表情。

“我要离开这个世界，去那里偿还我全部的罪孽！”

唐云扬闭起双眼，似乎不愿意看到玛丽安女巫离开一样。嘴里说起话来的时候，有一种疲惫到不能思考的情绪。

“不管怎么样，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另外，请替我们所有人爱护你自己好吗！”

玛丽安女巫嘴角轻轻含上抹笑容。

“不管是否幸福与快乐，我不会忘记！”

唐云扬站起身，看着天边的彩霞，轻轻回了一句。

“是啊，谁能忘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