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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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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纫针微微仰起脸,含羞带怯地叫了一声:“娘娘……”

小周后细看了一番。摇头道:“我也没印象了,看来要叫斛珠来认。”

一边地凤阿监道:“娘娘。纫针有了身孕后丰腴了好多,难怪陛下和娘娘认不出来。”

小周后点点头,又问了纫针临盆之期,听说秦博士父女把脉测知纫针肚子里是个女孩,很感兴味,问秦雀:“有几成把握?”

秦雀对这个很有自信,说道:“回娘娘。有十成。”

小周后与李煜相视而笑,小周后笑吟吟道:“宣侄一向喜欢与人争胜打赌,这次姑母也与你打个赌,若果真是女孩,即封永丰县主,若是男孩,就不受荫封了,怎么样?”

周宣又跪下道:“那臣侄就代尚未出生的周芷若谢过陛下和娘娘的恩典了。”

小周后笑道:“如此说这赌我是必输无疑了。连名字都取好,周芷若,嗯,清秀的名字。”

李煜道:“周宣,朕听说你这次回信州祭祖做了不少大事,且把你的经历一一说给朕与娘娘听。宣州、歙州的趣事都要说说。”

周宣便把他在宣州斗诗夺花魁、夏侯流苏夜奔、歙州斗茶捧红黄山容成茶和浮丘茶、信州闯谢氏赌场、擒匪首红糖、一举清理上饶吏治、开办书院和义庄之事一一说了,周宣口才好,说得那是一个绘声绘色,李煜和小周后听得津津有味,李煜还命内侍把周宣的几阙词录下来,他要好好赏鉴。

周宣将手里一卷帛书让宫娥转呈小周后,小周后展开帛书一看,点头道:“重修周氏宗祠记,真是太好了,有宣侄这样地子弟实在是我周氏之德。”

李煜叹道:“开书院、建义庄。宣侄可谓大仁大义了。朕要将宣侄此举昭告天下,若内府富足。朕还要在全国开办书院和养济院,使我唐国万民知书达礼,即便孤寡亦老有所养。”

周宣赶紧高呼陛下圣明、仁慈云云。

小周后又为周宣求封爵了:“陛下,信州侯代陛下行此仁义惠民之事,陛下是不是要有所封赏啊?”

李煜点头道:“当然有赏……”想了想,说道:“爵位升两级,为信州郡公,正二品,食邑两千户,女儿周芷若一出世即封永丰县主。”

周宣谢恩,这样,他就从国侯升为国公,再要升的话就是郡王和王了,慢慢升吧。

周宣道:“陛下,信州之事臣侄曾似了条陈向门下省通报,韦相没有向陛下禀报吗?”

李煜道:“韦铉向朕禀报过了,信州刺史黄源要告老还乡朕准了,新任刺史人选也已定下,即日赴任。”

周宣道:“陛下,那谢氏十虎之首谢元皓还逍遥法外,请陛下降旨严办。”

李煜道:“宣侄不日就要去静海迎候南汉太子,抓捕谢元皓之事就由大理寺去办吧。”

周宣道:“陛下,那谢元皓来头不小,只怕大理寺不敢拿他。”

李煜皱眉道:“谢元皓是何人?”

周宣道:“此人是门下省主簿。”

李煜道:“区区一主簿,大理寺岂有不敢拿办地道理!”

周宣道:“陛下,臣在谢氏赌场见到一匾,题为谢氏博艺场,陛下可知那匾是何人所题?”

李煜微微一笑:“是朝中哪位高官?”

周宣道:“陛下圣明,是韦相所题,而且韦相与谢氏十虎之首谢元皓关系密切,谢元皓有一女就是韦相的小妾。”

李煜眯目不语,半晌才缓缓道:“谢元皓革职严办,韦铉御下不谨,罚俸半年。”

周宣暗暗摇头,这个李煜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主,史传称其“性宽恕,威令不素著,好生戒杀”,说好听点是仁慈,但作为乱世君主其实是软弱,指望他严惩韦铉是不可能的。

周宣道:“陛下、娘娘,臣侄给陛下带来了歙砚、奚墨和澄心堂纸,给姑母娘娘带来了信州陆羽泉水、银毫茶,改日臣侄亲自煮茶请姑母品鉴。”

小周后含笑道:“宣侄茶艺能名列十大品茗师、围棋能赢排名十八大棋士排名第四的黄星鉴、新组建的蹴鞠队就能杀入清明圆社夺魁战的前四、绘画能让顾闳中佩服、诗词……”看着李煜,嫣然一笑。

李煜笑着接口道:“诗词能让万乘之尊感叹后生可畏。”

周宣连道:“不敢不敢,陛下之才,臣侄难望项背。”

小周后道:“只要是宣侄感兴趣地,就能做得出色,宣侄可称我唐国第二大才子。”

周宣心领神会,恭敬道:“姑母过奖,臣侄能附陛下骥尾,何其荣幸也!”

李煜哈哈大笑,心情愉快。

小周后忽问:“宣侄,那宣州花魁可曾随你来京?她倒是有眼力,本宫要见见她。”

刚才周宣并未说出夏侯流苏是清源奸细,这殿中人多耳杂,难保不泄露出去,一旦泄露那反间计就无效了,而且夏侯流苏也肯定会因此受到陈思安的严惩,杀头都有可能,这是周宣绝不愿意看到的,说道:“夏侯流苏并未来京,此事说来话长,改日再详细向姑母禀报吧,先说说公主大婚之事。”

小周后道:“宣侄能者多劳,此番斛珠赴南汉完婚,指名要她宣表兄为送婚使,宣侄有劳了。”

周宣心道:“原来是清乐公主点名要我去呀!”口里道:“臣侄自当效劳,只不知南汉太子何日能到?公主这边又何日启程?”

李煜道:“南汉太子从海路来,据其先遣使者来报,大约下月中旬能在海陵县如皋一带登陆,宣侄下月初便要去静海,会同静海制置院巡检使王德麟一道把南汉太子迎接进京,至于何日启程,等见到了南汉太子再议。”

周宣心道:“还要我到海边去接那雪猪太子?这太没意思了,陪公主嘛我还勉为其难。”表面唯唯,心里颇不乐意。

小周后见周宣不是很爽快的样子,微微一笑,对李煜道:“陛下,周宣刚刚远道回京,他的两位妻子都还没熟悉府中情况,就让他赴静海迎南汉太子似乎有点不近人情,迎候南汉太子之事就另派人去,宣侄只等斛珠启程赴南汉时,陪同前去便是了,陛下以为何如?”

李煜当然没有不答允的。

小周后道:“宣侄,斛珠听说你回京了,很是高兴,说你还欠她两幅画,宣侄这半个月就不要理别的事了,把斛珠的画画好,唉,一旦远嫁,隔着数千里,归宁也难,以后只有对着斛珠画像寄托思情了。”

周宣唯唯称是,心道:“只怕不止画两幅,至少四幅,人体写真要画两幅。”

小周后道:“宣侄这就去景旭宫见斛珠吧,纫针也算是回娘家是不是?”

小周后见纫针大腹便便,行动笨拙,便命两个大力宫女用步辇抬着纫针去景旭宫,在宫中乘步辇这可是皇帝、皇后才有地尊荣,小周后对侄儿周宣的宠爱可见一斑。

第004章 画画要一丝不苟

纫针坐在步辇上,心情激动,白嫩丰腴的面颊浸出细细汗珠,就好比去年初冬大婚之前周宣陪她回幕阜村,衣锦还乡的感受特别强烈,她,苏纫针,去年是景旭宫一个小小宫娥,如今作为信州侯夫人,不,作为信州郡公夫人回来了,意气风发吗?嗯嗯,不过表面上要尽量谦逊才是。

周宣、秦雀,还有凤阿监和两个宫娥跟在步辇后步行,来到景旭宫门前,纫针强烈要求放她下来,周宣便扶她下了步辇。

女官云阿监领着几名内侍、宫娥等候在景旭宫门前,见到周宣三人,赶紧迎上来,叫了一声:“侯爷,啊,纫针还认得我吗?”

纫针叫了一声:“云阿监……”就要万福施礼。

云阿监赶紧扶住道:“纫针,不,现在要称呼信州侯夫人……好好好,依旧称呼纫针,纫针富态了好多,真是旺夫宜子的富贵相啊,早在宫中执役时我就瞧你与其他宫女不同,沉静娴雅,心灵手巧……”

这时,原先与纫针相识的内侍、宫娥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叫着:

“纫针姐姐……”

“纫针姑娘……”

“周夫人……”

“侯爷夫人……”

纫针挽着周宣手臂,脸颊红扑扑,一一和众人打着招呼,应对得体,落落大方,哪里还是去年那个羞怯的宫娥!

两辆马车驶了过来,车上是三痴和侯府管事。载着两马车礼物来了,是纫针给景旭宫上下地礼物。

还是礼物最实在,景旭宫处处欢声笑语,好象过节一般。

纫针抬眼四望,看到一个白头宫女站在宫门边向她微笑,赶紧走过去,一边对周宣说:“夫君。这是应采女师傅,针儿当初在宫中多蒙她照顾。女红裁缝也是应师傅所授。”

周宣道:“我是应师傅已经见过面了,我给皇后娘娘和公主设计的衣裙都是应师傅缝制的,真是好手艺。”

应采女握着纫针的手轻轻摩挲,满脸慈爱,就好象纫针是她的女儿,说道:“周侯爷人品才学俱佳,纫针好福气啊。肚子都这么大了!”

纫针对周宣道:“夫君,可不可以把应师傅接到我们府中养老?”

周宣道:“好啊,应师傅对纫针有恩,自当报答,让应师傅颐养天年。”

应采女连连摆手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老身年近六十了,只会给侯爷和纫针添麻烦。”

周宣道:“应师傅不要客气。我这就去向公主要人,应师傅且去收拾一下,等下就跟我们走。”

一群兴高采烈的内侍、宫娥簇拥着周宣、纫针、秦雀三人向玉牒殿走去。

清乐公主早就站在殿前承漏的吉祥缸边,望着周宣挽着两个女子笑嘻嘻走来,差不多三个月没看到了,这个周宣除了晒黑了一点外。别地一点都没变,尤其是那谑笑的神态,仿佛从不曾离开她地视线,让清乐公主不由得心跳加快。

清乐公主心想:“那个孕妇就是苏纫针了,难看死了,还笑得那么好,哼!另一个容貌体态都还可以,不过也不能和本公主比呀,看上去周宣还对她们两个宠爱得不得了的样子,大庭广众下也这么手挽手。整个金陵城有哪个男子会这样?”

一想到雪猪太子不日将至。她就要远嫁南汉,清乐公主就心烦意乱。见不得别人快活,眼睛一转,浅笑着迎上,娇声道:“宣表兄,三月不见,宣表兄风采更胜往昔,这两位就是我表嫂了,斛珠有礼。”

纫针见到公主,就想从周宣臂弯里抽出手来行跪拜礼,周宣扶住道:“你现在是公主的表嫂了,怎么能行此大礼,公主也吃不消是不是?”

清乐公主巧笑嫣然,说道:“是呀,纫针嫂嫂让我仔细看看……嗯,有印象,我记得纫针嫂嫂,真是太对不住了,早知道你要做我表嫂,我怎敢让你要宫中执事,应该派人好生把你侍候着才是。”

周宣笑道:“那这样岂不是拆散了我与纫针的姻缘,纫针不出宫如何能嫁给我!”

清乐公主“格格”笑道:“没事,只要宣表兄一到京中,我即把纫针嫂嫂送到你府上去。”

纫针心下有些忐忑,她在景旭宫中呆了三年,熟知公主习性,喜怒无常,最会捉弄人,别看这会笑容可掬,说不定下一刻就翻脸。

秦雀却被清乐公主的丽色惊住了,她早听纫针说过,清乐公主李斛珠是唐国第一美人,不当面看看想象不出有多美,这会看到了,真是美得难描难画啊。

秦雀个子算是高的,但看这清乐公主比她高半个头,几乎比周宣还高了,秦雀心道:“不对,公主穿着半高跟皮鞋,这皮鞋肯定是夫君设计的……”

周宣笑道:“公主殿下今天兴致不错啊,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清乐公主心里冷笑:“你这不是讥讽我吗,嫁给南汉地雪猪是什么喜事!哼,这次我让你陪我去南汉,到时候看我怎么整玩弄你,我不快活你也别想快活!”说道:“宣表兄和两位表嫂到来才是喜事嘛,你看这宫中上下,一个个好象捡到银子似的……宣表兄,秦嫂嫂、纫针嫂,请入殿安坐。”说罢,款款走在前面。

周宣这时放开了两位小娇妻,纫针由秦雀扶着,三人跟着清乐公主入玉牒殿。

周宣见清乐公主行步格外婀娜,腰软臀翘。扭摆幅度很是夸张,清乐公主穿的是唐宫裙装,低胸宽摆地款式与纫针的孕妇裙有点相似,但这宽大的裙装穿在高挑苗条的清乐公主身上非但不觉得臃肿,裙裾飘飘拂拂,反而更显窈窕多姿,再仔细一看。原来穿着那双黑色的中跟皮鞋呀,难怪走起来这么绰约袅娜!

周宣记得临回江州前送了两双皮鞋给清乐公主。当时他还亲手给清乐公主穿上了这双黑色地、有着精美暗纹的皮鞋,清乐公主穿上走得颇为生涩,想必这些日子经常穿这鞋子练习走路,所以现在鞋跟敲地“得得得”,走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来到殿中坐定,宫女上茶,清乐公主问周宣此次回信州祭祖之事。周宣刚才已经对皇帝、皇后说了一遍,一件事一而再地说也没劲,便略略说了在谢氏赌场地事,最后请公主放应采女出宫。

清乐公主笑道:“宣表兄是不是看上了应采女的裁缝手艺?现在纫针嫂嫂也到了京中,‘云裳女装’是不是要开张了?以后我要裁制衣裙就找宣表兄了。”

周宣道:“云裳女装原本预计纫针分娩之后再择日开张,但考虑到我要送公主去南汉,三、两个月回不来,而且那时公主也看不到了。殊为可惜,所以我打算七月就开张,到时就公主来参加开业典礼可好?”

清乐公主听周宣这么说,心里有点欢喜,说道:“好,一定来。母后不是答应为女裳女装题匾吗,题了没有?”

周宣道:“还没有,明日再请姑母娘娘题匾。”

清乐公主道:“宣表兄还欠我四幅画像呢,要抓紧给我画哦,明日让母后题匾后就来为我画像如何?”

周宣心道:“还真要画四幅啊,那我还要不要干别地了!等我偷懒给你来幅大写意,一个上午画一幅,至于人体写真,那是要工笔细细的画,要一丝不挂。不是。是一丝不苟。”当即答应。

清乐公主便命云阿监传应采女来,让应采女跟随信州侯出宫。

内侍来传小周后懿旨。在花萼相辉楼赐宴信州郡公及两位夫人,让东宫和清乐公主一起相陪。

清乐公主睁大眼睛道:“宣表兄进爵了吗,封郡公了?”

周宣微笑道:“陛下和娘娘隆恩,周宣惶恐受之。”

周宣、秦雀、纫针在花萼相辉楼与李煜、小周后,还有太子、公主一道用午膳,虽是各据一席,但这样地宠耀,除了景王李坤和景王妃之外,没有其他人得到过。

席间周宣说起秦雀进太医署之事,李煜笑道:“宣侄俸禄不够多吗?还要秦雀到医署任职?”

周宣道:“回陛下,这与银钱无关,侄妻秦雀精通医术,发挥她的特长既有益于民,她自己也欢喜,有所作为才不会觉得空虚,又如比纫针,臣侄支持她开办‘云裳女装’,这不是与民争利,而是各尽所能,于国于己都有利。”

小周后微笑道:“宣侄言谈,奇思妙想不断,却总能言之成理,坚儿,农商并重,也是周宣说的吧?”

李坚道:“是,宣表兄所言,儿臣深以为然,农是立国之本,决不能荒废,重商则可把我唐国建成货殖大国,鼓励商人爱国纳捐,国库充盈则能富国强兵,而且对某些小国,必要时可以断绝货殖迫使其屈服,此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李煜笑道:“此乃孙子兵法所未道,莫非是周子兵法乎?”

李坚道:“父皇、母后,宣表兄之智犹胜赤壁周郎,儿臣还有一事未向父皇、母后禀报,这又是宣表兄之大功,待宴后再细禀。”

李坚宫中颇有李坤的耳目,午宴后与周宣陪同李煜到紫宸殿,小周后留秦雀、纫针叙话。

李坚摒退内侍、宫娥,将周宣连番用计,诱得清源陈思安与蛮僚盘、雷二族反目之事一一说了。

李煜又惊又笑:“还有这等奇事!那好,若能拿下漳州,算宣侄首功。”

李坚大喜,父皇这么说就表示同意他用兵清源的计划了,道:“不出旬日,陈侍郎将有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到,会报知清源最新局势,估计那蓝连昌早应该到泉州了,陈思安定会派人查探盘、雷二族动向,而盘、雷二族得我方讯息,就算将信将疑,也必会加强防备,这在陈思安看来,盘、雷二姓不是谋反又是什么?定会出兵征剿,陈侍郎久经战阵,挥师南下,有二姓相助,拿下漳州决无问题。”

李煜喜道:“先皇曾扫平闽国,但当时认为闽地山高水远不好管治,便将闽国一分为二,成立永安、清源两大都护府,未想陈思安桀骜不驯,从不朝贡,朕为百姓计,不愿动刀兵,岂料陈思安竟敢联结吴越要犯我边界,全不思朕平日仁德!”

周宣心道:“你这皇帝可够迂地,你的仁德在陈思安看来就是懦弱无能,他不反你反谁!”说道:“陛下,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哪。”

李煜点头道:“坚儿此次安抚镇南军很有功劳,已经能为父皇分忧了,清源之事就由坚儿全权处置,遇事可与你宣表兄商议而定,朕近来思虑稍繁便觉头晕眼花,六十岁之前和之后真如一道坎,朕现在已是衰朽残年了。”

李坚看了周宣一眼,深服周宣之智,算无遗策啊,父皇年过六十,身体自然是一年不如一年,当即宽慰父皇安心调养,朝中之事他自会为父皇分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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