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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知道咯？”戚如松打量着他，这位来人虽然给他了很大的威胁，但是可以感觉到他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当然，我知道很多，跟你有过交集的人的资料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你想知道，都可以来问我。我就在武科班，距你不远。”欧阳成看着戚如松，仿佛知道戚如松接下来要对自己说什么一样，说罢，转身就走了。

　　　　“哎！你等等，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戚如松道。

　　　　“我怎么会知道，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知道，我不是来害你的就够了。”欧阳成的声音直接印到了戚如松的脑海里，看来他又使用了传音术。

　　　　“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现在问的吗？”戚如松看着越来越远的欧阳成道。

第二十四章　切磋（）　
秋风，吹起戚如松的衣袂。

　　　　戚如松在欧阳成走后，一个人在那里思考着。

　　　　似乎是自己自考入翰林院之后，就过着和之前不一样的生活了。

　　　　以前的自己，仅仅是对仙术有所耳闻罢了，不知道现实中有着什么教派，什么术法，觉得人们口耳相传的，不过是民间的艺术罢了。

　　　　自从来到翰林院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灵气，门派以及背后的利益。

　　　　他知道，现在他触及的只是皮毛，不过是一个学仙术的学校流氓欺负了他一下而已，或许自己要走向修行这条路了，或许以后可能会在这条路上碰到无数的敌对势力，无数的刀光剑影，无数暗地里的真气、暗器的偷袭。

　　　　他能感觉到，如今他正处在一张大网的中央。而他并不是蜘蛛，他的周围也并不是猎物，他似乎觉得由人编出来的这张网，专门是为束缚他而来的，这回，他们是蜘蛛，而他，则是填饱这些蜘蛛的美味佳肴。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如果姐姐在就好了，或许她可以帮助他突破这些难关。

　　　　戚如松还在那里发呆，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翰林院庶吉士兼编修戚如松！”一声苍老的声音在戚如松耳边响起。

　　　　是祭酒！戚如松连忙从思考中恢复了过来，“祭酒大人”

　　　　“昨日，你与嵇志泽二人，为何夙夜未归？！”祭酒严肃的问道。戚如松本以为祭酒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是似乎自己是撞在了枪口上。

　　　　戚如松如今也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挑明了说的，“没昨夜学生与嵇志泽去酒馆喝酒，故此夙夜未归。”

　　　　“哦？是吗？”祭酒虽然年事已高，但并不糊涂，这种瞎话是不可能骗过他的。

　　　　“千真万确。”戚如松道。

　　　　“那你快回去吧，喝了一夜酒，我看你两眼通红，似乎是没睡好，快回去休息吧。以后千万不可夜不归宿。”

　　　　“多谢祭酒大人。”戚如松一拱手，转身回宿舍去了，他不知道平时严苛的祭酒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

　　　　“你们道门，也注意上了这个年轻人了么？”分坛主在直隶分坛，邀请了道门二十四门下属的五行派主之一的金派主，来分坛做客。

　　　　“你是说？”金派主感觉自己坐的有些不自在，不知这位拜火宗的分坛主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戚如松。”分坛主一语点破。

　　　　“我不知道老兄所言何人。”金派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不知道此人。

　　　　“当真？”分坛主不相信道。

　　　　“老兄，你也知道，我道门与你们等级森严的拜火宗不同，我这个所谓的派主，只能领导哪怕是自己派中的极个别人罢了。道门一贯是化整为零的做法。”金派主很无奈，这种事情他也不清楚。

　　　　缺乏系统的管理体系，这是道门与其他个门派最显着的区别。但是让其他门派十分畏惧，也是十分不解的一点就是，每当需要道门弟子的时候，只要掌门振臂一呼，几乎所有的道门弟子都会出来响应。

　　　　此所谓道亦道，非常道。

　　　　“好吧，其实一个阴阳太清体，只需我等留意就是。无需向上汇报引起更大惊动，只要将其拉入麾下或者”分坛主以手为刀，聚集起绿色的灵气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他之所以敢和道门人说这个，完全是因为道门和景教与拜火宗不同，道门一向与世无争，招收弟子的方式全凭自愿而且去留随意。

　　　　而景教和拜火宗有时候就跟拉壮丁似的，入也得入，不入也得入，入了门派之后，生是门派的人，死了也要拿骨灰去肥田。

　　　　“老兄，这可就不对了，多好的一个人才啊，不如收入门下，免得可惜了。”金派主道。

　　　　“也是，我在尽力，可是似乎这位庶吉士不愿意加入我宗，而且最近不知去向了。”分坛主道，“对了，差点忘了，请金兄来，除了聊些琐事，最重要的还是切磋一番。让金兄给我们拜火宗众人指点术法精妙。”

　　　　“老兄客气了，哪有什么指点，还请老兄不吝赐教才对。”

　　　　“来人，集合分坛教众，去演习场看我与金兄切磋。”分坛主道。起身对着金派主道，“金兄请。”

　　　　“老兄请”金派主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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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嵇志泽看着在寝室门口的戚如松道。

　　　　“嗯，你醒了？”戚如松道。

　　　　“好好的休息了一会，你也睡会吧，一天没合眼，估计你够呛。”嵇志泽道。

　　　　“可以教我道术么？”戚如松问道。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嵇志泽好奇。

　　　　“只是觉得，好像必须得学些什么了，不然没有办法在这里立足了。”戚如松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嵇志泽不解。

　　　　“因为我刚才碰上了个奇怪的人，他说了些奇怪的话。”戚如松答完，转身睡觉去了，留下来一脸蒙蔽的嵇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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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兄请。”在演习场的分坛主当着众位下属的面对着金派主道。

　　　　“还是老兄请。”金派主一摇拂尘，说道。

　　　　“金兄莫要客气。你是客人，总不能让我这个主人先动手吧？”

　　　　“既然如此，小弟得罪了。”金派主说着，向分坛主一挥拂尘，一道白光朝着分坛主而去。

　　　　“御盾术。”分坛主身前显现出一道火红色的火盾，之前司业在对付戚如松的时候也曾用过这招，不过不同境界的人，使用出来的效果就是不一样的。明显比戚如松凌厉的攻击，分坛主居然能轻松挡下。

　　　　“金兄，该我了。”分坛主等到金派主的攻击消散后，立刻解除了面前由自己的灵气组成的盾墙。“火龙曜日！”分坛主面前出现了一条火龙，不过似乎只有龙头，而龙身似乎在分坛主的功法里并没有出现。

　　　　“分坛主果然是分坛主，就算是一样的招式，和我们也不是一档次的。”小江，也就是给戚如松引路的小喽啰说道。

　　　　“那你以为呢，分坛主可是五重天的高手，他在大明所有分坛主里可是最厉害的。”旁边一个喽啰还不忘给自己老大拍马溜须。

　　　　火龙从分坛主处向金派主直射而出，而金派主不慌不忙的挥动起拂尘，在面前画起了阴阳图，

　　　　“道有阴阳。”

　　　　在场的众多拜火宗喽啰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因为他们空间构想能力强，而是因为这位金派主画的阴阳图居然完全以火红的颜色在空中浮现了出来。

　　　　金派主在空中越画越快越画越快，直到火龙击中阴阳图时，火龙居然完全消失了。

　　　　而这时抵挡住了攻击的金派主也满头是汗。

　　　　“既然老兄这么给面子，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了。”金派主用鹤氅宽敞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渍道。

　　　　“金兄尽管来，我奉陪到底。”

　　　　“三化二，二归一，一为道，道尽天地。”金派主在口中喃喃自语道。只见，在众目睽睽之下，金派主居然消失不见了。

　　　　“道尽天地，故而物我唯一。”四周传来的都是金派主的声音。

　　　　“金兄，以你天惑初期道士的水平，强行修习这招，不怕反噬吗？”分坛主倒是丝毫不紧张，反而笑了笑。

　　　　“老兄，你小看我金某人了。”金派主的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传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那。

　　　　“道门果然是幻化无穷的天地之法，只是可惜了，金兄，你的实力还是不足以驾驭这招啊。”不知道分坛主是不是知道了其中的破绽，这么对着金派主说道。

　　　　“那就看看老兄能不能避开我的攻击了。”就在金派主说话的时候，数十道白光以完全不同的方向向分坛主飞去，仿佛要构成一道圆形的笼球。

　　　　只见分坛主一一将其避开，偶尔避不开的就直接用手上青绿色的真气将其阻挡下来。期间毫发无损。“金兄这种水平的道士，如果修炼这招而不想不受到反噬的话，只能降低每一次攻击所附着的灵气，继而降低了攻击的力度和速度，故此我可以接下金兄的所有招数。”分坛主原地不动的站在那里笑了笑。

　　　　“不愧是拜火宗直隶的分坛主。”金派主突然出现在分坛主正上方，头朝下，手执拂尘，朝着分坛主冲去，瞬间整个人化为一道白光。

　　　　分坛主看到，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的灵气汇集于手掌。

　　　　但突然发现，“怎么回事”分坛主暗叫不好，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从自己的气海里调动灵气里。

　　　　看着在自己头顶越来越近的金派主，分坛主只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输了。

　　　　拜火宗分坛正堂，

　　　　金派主和分坛主在主客座上坐着，“金兄这是什么招数，怎么瞬间封住了我的气海？”

　　　　金派主则笑了笑，“老兄啊，我什么时候封住了你的气海？”

　　　　“方才，如果不是我没办法从气海里调动灵气，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向金兄认输？”分坛主不解。

　　　　“其实最开始的道尽天地开始，老兄就已经中了我的幻术，一切的感官体会，都是老兄的幻觉罢了。正如老兄所说，我一个天惑中期的道士，怎么可能驾驭的了道尽天地这种天立末期大修士都未必可以学会的招数？”金派主好笑的看着分坛主。

　　　　“怪不得那时候我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原来都是幻象啊。”分坛主这时才反应过来。

　　　　“但这次，算是老兄输了，老兄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金派主道。

第二十五章　解惑（）　
次日清晨，编修处。

　　　　“戚编修。”一位编修叫戚如松道。

　　　　“有什么事情吗？”戚如松问道。

　　　　“可能需要你去武科一趟。”那位编修道，“负责武科教材的那位教员，今日有事请假了，希望你可以替那位教员去武科送一趟材料。”

　　　　“好的。”戚如松道。

　　　　翰林院武科，

　　　　送完材料的戚如松，准备回到编修处。

　　　　他突然想起来，那个武科进士的欧阳成似乎在这里等着他。刚好有着送材料的由头，趁此机会去找找他。

　　　　翰林院是个很大的学府，也是大明最高的学府，占地面积自然也是十分的大。所以戚如松并不熟悉武科这边的路，也不知道欧阳成到底在哪。

　　　　“向东边走半里地，那块有个小的荷花池，我会在那儿等你。”突然一个念头闪入戚如松脑海中。看来欧阳成已经找到自己了，这倒好，不劳自己费心。

　　　　戚如松赶忙向东走去，果然没多远的路程，就看到了个荷花池，旁边还有很多器械场地，不乏有武科的学生在那里锻炼。这个荷花池似乎没有文科那边的大，不过想来也是，大老粗并不需要像文人墨客那样需要有什么景色需要观赏，只要提供一些锻炼器械就够了。

　　　　只见那欧阳成面向荷花池，背手对戚如松站着。

　　　　“如今也是大庭广众之下，你为何敢与我交谈？不怕被，”戚如松以手为刀，向自己脖子划了一刀。

　　　　“昨日遇你，与你闲聊之后，我已经发现自己被盯上了。如今恐怕我在明处时间不多了，之后多半是要隐匿行藏的。你有些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悉数给你解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戚如松问道。

　　　　“信则有之，不信则无。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恐怕今天办完事情之后，是不会想要来找我的。”欧阳成道。

　　　　“你跟踪我？”戚如松方才发觉了什么不对。

　　　　“不止我一个。”欧阳成看着池塘里的荷叶，对着身后的戚如松道。似乎现在这位仁兄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看来你不是一个简单的武科生，”戚如松说。

　　　　“好了，我不爱拐弯抹角的。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欧阳成道。

　　　　“你是什么人。”戚如松问。

　　　　“帮你的人。”欧阳成答。

　　　　“为何要帮我。”戚如松不解。

　　　　“受人之托。”

　　　　“何人？”

　　　　“抱歉，不能告诉你。”

　　　　“嵇志泽是什么身份。”戚如松其实如今最想知道的便是这个了。

　　　　“兵部尚书嵇化之子奉父命来监视和保护你的。”欧阳成不紧不慢的说道。

　　　　“为什么要监视我。”戚如松对于嵇志泽的身份早有察觉，知道他可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富家公子那么简单，所以对此并不吃惊。

　　　　“我不知道，但八成是因为你特殊的体质。”

　　　　“你也知道？”戚如松道。

　　　　“知道的人不少。”

　　　　“所以最近围绕在我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我的特殊体质？”戚如松郁闷了，体质这种事情纯属天生的，自己又不能改变什么。

　　　　“没错，只有闻天翰是校内混混，跟他的过节是个意外，和你体质无关。”

　　　　“这你都知道？”戚如松现在才觉得惊讶。

　　　　“我知道的不止这些，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了如指掌，我只是其中之一，也有可能是唯一一个打算帮你的人。”欧阳成转过了身子，看着戚如松。

　　　　“我的体质就这么惹人注目吗？”虽然戚如松在拜火宗里大概知道了阴阳太清体的情况，但还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万众的焦点。

　　　　“注目？不不不，”欧阳成看着戚如松，“阴阳太清体虽然百年未曾现世，但是说穿了也就是一个天赋极强的修行者罢了。”

　　　　“为什么我感觉有一张无形网在束缚着自己？”戚如松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说的是，没有引起真正的大佬的注目，不代表你没有被监控着。”欧阳成道。

　　　　“现在的你要面对的，不过是需要面对冲天等级的对手罢了，所以你自己多留意就好了，对你应该够不成实质的伤害。而且目前所有的人对你的态度都是以拉拢为主的，不会有太多的恶意。反而是嵇志泽，他是兵部尚书的儿子，而且又是道门的高阶修士，所以他在你身边是十分危险的，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我不知道嵇化是怎么考虑的，居然会派自己儿子来犯险。”欧阳成接着说道。

　　　　“等等，你的话里我有很多不解的地方。”戚如松道。

　　　　“那你挨个问。”

　　　　“冲天等级是怎么回事。”戚如松道。

　　　　“冲天是景教的等级划分，分为一到四级，我说顺嘴了。按道门的等级就是天立到天惑初期，拜火宗的等级就是一到四重天之间。”

　　　　“你是景教的？”戚如松敏锐的抓住了欧阳成言语里的细节。

　　　　“并非如此，我还会传音术，你怎么不猜我是拜火宗的？我只是在景教中曾经修行过罢了。”

　　　　“志泽怎么会是高阶修士？他明明只有天立中期的水平。”

　　　　“他在几年以前的曾与道门二十四门下的五派派主之一的金派主切磋过，细节我不清楚，反正最后是嵇志泽胜出的。金派主的实力在天惑中期，嵇志泽既然可以战胜他，那么就意味着嵇志泽与金派主平级，甚至是更高。天惑期的修士，在如今已经算是高阶了。至于他现在为什么只有天立中期的水平，我不知道。”欧阳成道。

　　　　“你的水平如何？”戚如松问道。

　　　　“高时则高，低时则低。”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戚如松很疑惑这一点。

　　　　“因为我被盯上了，要暂时离开，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可以明白你现在的处境。”

　　　　“那我多谢了。”戚如松道，

　　　　“不客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打算去哪里？”戚如松也没问欧阳成拿了谁的钱，他知道就算是自己问了欧阳成也不会说的，所以干脆转移了话题。

　　　　“往去处去。你的问题问完了没有，问完了就赶紧回去吧，我收拾收拾，要离开翰林院了。”欧阳成从戚如松身边走过。

　　　　“不管怎么说，多谢你的回答了。”戚如松道，他发现这位武科进士虽然不爱繁文缛节，但是说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