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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原乱-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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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膛与连江楼的脊背紧紧贴在一起,随着右手带着令人颤栗的温度去灵活而微微粗鲁地撩拨着对方那一向禁欲的部位,师映川的身子也更紧地从背后贴住,嘴唇一会儿深深舔吻,一会儿又若有若无地轻啄男人的脸侧和耳后,舌尖在男人的皮肤上划过一道又一道湿润的痕迹,很快,师映川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唇如幽火,在男人耳边低语道:“我的本事怎么样?连郎,是不是觉得很舒服?”他的吐息炽热,音调暧昧,仿佛可以点燃人体:“让我看看你的耐力,让我们看看,你需要多久才会泄出来……”说到这里,嘴角挑起一个邪笑,满是迷乱的气息,如同醉生梦死,那只正揉搓男人胸膛的手离开了,改为抓住男人的下巴,霸道地扳过对方的脸,让男人面孔向后,以供自己亲吻,他并不是要与连江楼接吻,只单方面吻舔着连江楼的脸,而这种行为也出乎意料地撩拨人心,很快,师映川突然嗤嗤笑起来,他的右手被连江楼的衣袍遮挡着,却还是可以通过那不断的暧昧颤动去猜测他此时究竟在做什么,他笑得蛊惑,轻咬着男人的嘴角,喘息着笑道:“连郎你真不老实,亏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你看看,啧,都湿了,对于你这样有着极强忍耐力的人来说,只要你真的不想,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罢,怎么会硬得这么厉害……呵呵,你骗不了我,你喜欢我,也喜欢我这样对你,即便你不说,可你的身子却是这么告诉我的……”连江楼眸色幽深,气息微紧,只是不言语,但斜皱的剑眉却显示他此刻并不似以往那般平静,师映川半真半假地低低抱怨道,带著甜腻的鼻音:“在这种时候,你怎么可以不说点好听的……至少,应该唤我的名字……”
  说话间,青年再次加深了亲吻的力度,唇齿间都是温热的吐息,喃喃道:“叫我横笛……这个乳名是因你而起,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这么叫我……”连江楼微敛双眼,身体上的快意如同爆发的洪流,将神魂都冲击得颤栗,已成燎原之势,这是陌生的感觉,但记忆中又似乎并不陌生,他的上身衣物此时已经凌乱,暴露出雄健起伏的线条,强壮的背肌正被青年贪婪地抚摸着,恰恰就在这时,有侍女正好端着刚洗好的果子远远过来,乍一见到这香艳的场景,吓得赶紧倒退回去,哪里还顾得上送什么果子,师映川恰恰看见此幕,不由得低笑起来,手上嘴上的动作越发卖力,不知过了多久,师映川突然‘哈’地一笑,他笑得肆意极了,右手从男人的衣袍遮掩下缓缓拿出来,就见炙热浊白的粘稠液体溢满了他的手掌,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师映川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伸出猩红的舌头在上面轻轻一舔,如许下流靡色到极点的行为却被他做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地自然顺畅,配着他绝美无双的容颜,令人瞬间血液升温至沸腾,青年眯着眼,又似感慨又似故意赞美:“味道很不错……连郎自己要不要尝一尝?”
  连江楼眼角浮现着一抹不明显的红晕,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抓住师映川的腕子,另一只手在师映川怀中一摸,摸出一条锦帕,将青年的手擦干净,丢了那条弄污的帕子,师映川只惬意笑着看他,微微抬起下巴,道:“你裤子脏了,不去换一身衣裳?”连江楼对上他的眼睛,青年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如水,明明才做了一件颇为让人脸红的事情,他却偏偏一脸的理所当然,连江楼忽然起身将衣衫简单整理一下,道:“……你在这里等我。”说罢,便离开了。
  这下就剩了师映川自己留在这里,他抿了抿唇,脸上原本风流恣意的笑容倏忽淡去,上身慢慢半伏在琴台上,面色漠然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面前的琴弦,他微侧着头,脸庞的线条被日光照得极是柔和动人,正当师映川懒懒晒着太阳之际,忽听有人道:“……映川?”师映川蓦地一抬身,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一个青衣人正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分明是白缘,师映川先是一怔,既而恢复了平静,道:“原来是师兄……”白缘脸上带着异样之色,面前的师映川哪里还是从前英姿纵横的样子,一副伶仃清瘦之态,下颌尖尖,即使一身男子装扮,也几乎还是要将其认作女子,白缘与师映川之间感情深厚,与旁人不同,见他如此,再想到从前那个傲气睥睨的青年却是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心中真是说不出地难受,快步上前欲扶青年:“映川,你怎会……”却是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师映川看着白缘,笑了一笑,轻柔地推开了对方欲扶自己双臂的手,他慢慢坐直了身子,淡然而笑,叹息着说道:“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大概是让师兄吃了一惊罢,说实在的,就连我自己在镜子里看见了,也不习惯得很呢。”
  白缘与师映川之间的感情不比亲兄弟差什么,见青年微陷的幽亮眼睛以及明明落寞森冷却偏还故作平静的笑容,心中滋味简直难以形容,片刻,才叹道:“前时知道你被莲座带回大日宫,我便要去看你,但不论是谁上门要求探望,除了平琰之外,莲座都一概不允,想要知道你的情况,只能从平琰那里打听一二,后来知道你要与莲座成亲,我更是几乎不敢相信……”师映川漫不经心地一笑,在微微淡金色的日光映照下,恍若一尊白玉塑成的美人雕像,他随意抚摩着光滑的琴身,道:“这不是很好么,我原本就对他有垂涎之心,现在也算如愿以偿了。”白缘只觉微微痛心,道:“在我面前,何必说这样的假话!你心里苦闷,我只惭愧自己不能帮你,你从前何等恣意放诞,眼下却囚于此地,避不见人,这算什么如愿以偿?以你的性子,心中只怕已恨莲座入骨,映川,我说的可对?”师映川的脸色微不可觉地变了变,两人果然是相处时间太久的师兄弟,白缘的话一针见血,正中他的心事,但师映川岂会承认这一点,他垂目一点一点地捏着自己的袖口,道:“事到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的命运已经被人强行注定,师兄以为我还能怎么样?”青年再也不看白缘,只道:“师兄你走罢,他去换衣裳,应该快回来了,若是看到你来见我,总归不好。”白缘无言,默默看了师映川一眼,终于离开。
  一时间师映川孤零零地坐着,手按双膝,正发呆之际,眼前忽然多了一双靴子,师映川抬起头,就见连江楼已经换了一套衣裳,而发式也一并换了,看样子不仅仅是换衣,应该还简单洗了个澡,怪不得用了这么长时间,师映川一扫之前的寥落之态,嘴角漾起秋水一般的清媚笑容,懒洋洋地瞟着男人道:“我记得你并没有什么洁癖,怎么却又是沐浴又是从里到外地换衣裳,难道是觉得自己脏?这倒奇怪了。”连江楼没有理会他的讥讽,只道:“……方才有人来过?”




☆、二百八十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对于师映川微微讥讽的话语,连江楼并没有理会,只说道:“……方才有人来过?”师映川听了这话,也没什么意外失措的,连江楼乃是武道宗师,只要有心,感觉到此处刚刚曾有人来并不难,如此,当下师映川自然不会去隐瞒遮掩,便泰然自若地说着:“师兄刚才来过了,那又怎的?”话音未落,也不管连江楼什么反应,起身站在男人面前,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按到对方胸前,挑眉道:“我想要出门透透气,你答应么?还是说……你打算真的让我一辈子也不得离开大光明峰?”连江楼见他眼中神色平淡无波,不曾流露出任何情绪,嘴角却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想必自己如果说了一个‘不’字,就算不闹起来,两人之间也至少会有一场冷战,思及至此,连江楼便道:“……若是有我陪在身边,自然不是一定不许你稍离大光明峰。”
  听到连江楼这么说,师映川这才双眉微舒,他一手轻抚左耳上的红宝石耳钉,对着连江楼笑语嫣然:“看来连郎你终究还不算是真的铁石心肠,至少,待我多多少少也有几分温柔……”
  已是萧瑟之秋,风中不知何时就多了丝丝凉意,当季的花也开得正艳,既是师映川要出门散心,自然也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连江楼命人收拾一番,便带了师映川出门,虽然不是最适合游玩的季节,但秋日里的景致也是别有意趣的,兼着天气凉爽,温度却是更适合出门,这一日师映川在马车里刚刚午睡醒来,这辆车从外观上看起来倒没什么很特别之处,只是体型大了些,也不见奢华,但里面却是造得颇为舒适,四壁及顶部都是别具匠心的精美彩绘,铺着绵软绣金的猩红地毯,一张梨花木嵌玉香榻,并几件箱笼妆台矮桌等物,俨然是一间小小的华美卧室,将精巧与舒适结合到了极致。
  一时师映川懒懒撑起身子,见连江楼正在闭目打坐,便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开了妆镜,对镜梳发,他抬手将头上的玉簪拔去,修长洁白的手指插到因午睡而微微松散的发髻里,熟练地拆开,顿时丰密柔滑的黑发便似瀑布一般悄然垂落下来,师映川拿着犀角梳对镜自照,耐心地慢慢梳通着及臀的长发,镜中之人乌发垂身,肌肤皎白胜雪,细细看去,只见那容色恍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当真明艳无伦,只是此刻眼波流动之际,隐隐寒意逼人,师映川眼下新婚燕尔,作喜庆打扮,石榴红的藕丝纹锦罗衣,绣遍喜鹊登枝,外面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罩衣,犹如周身笼罩在一层轻烟薄雾之中,那样喜庆圆满,好象有无限的喜悦甜蜜满满地溢出来,就连镜子上面雕刻的也是鸳鸯戏水、花好月圆的图案,再柔情温存不过,师映川打量镜中人一眼,只见那看似凝定清澈的眸光中,分明有一丝丝的迷离若失,虽然是在微笑着,但那笑容却何其浅淡,半点也没有发自内心的样子。
  师映川却仿佛恍然未觉一般,丰润的唇角微微扬起,含着几分勾魂摄魄之态,只是一味地盈盈而笑,此刻这样的形容,他自己从前亦是不曾见过的,一时伸手取了一条两指宽的抹额,缚在额间,正中是一颗长菱方形的大块红宝石,如此一来,便将那一抹‘怯颜’恰恰遮住,师映川又找出一根发带,将满头青丝系住,垂在背后,虽然如此一来就显得太简单了些,但配上那慵懒的容色,却是恰倒好处,濯濯如秋月朦胧,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过去,此时坐在镜前的分明是一位从画中走出来的绝代尤物,有着足以令天下男子都为之沉醉效死的风华,叫人看了便再也挪不开眼去,而这个安静而坐的人,这个从天堂落入地狱的男子,在此刻那貌似宜喜宜嗔的绝色面容之下,却是蛰伏着一颗耐心等待着、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心……因为他终究是一个曾经睥睨当世的的绝代魔头,一个注定不甘失去一切、被别人掌握命运的男人!
  正值这时,师映川却从镜子里看见连江楼睁开了眼,他见了,便拿起面前一只小盒,从中挖出一小块膏状物抹在手背上,然后将幽香淡淡的香膏涂开来,认真地来回搓揉着手掌和手背,防止天气干燥而导致皮肤皲裂,一面说道:“这时节正是吃银鱼羹的好时候,前些年路过这里,吃过一回,滋味的确有些可赞之处。”他轻声柔语,听起来倒更像是自说自话一般,面色亦是优雅沉静,不失温和,眼下毕竟是秋凉之际,师映川现在是普通人,体质一般,连江楼便取了一件秋香色团福如意的锦缎披风搭在他肩上,道:“……既然如此,稍后便带你去尝。”师映川对镜而笑,仔细盯着镜中的连江楼,忽然回过头在对方唇上一吻,极尽缠绵,然后就不再理会,只淡淡叹道:“这样的温柔款款,真是让人几疑身在梦中……”他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心中却是清醒冷静万分,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选择,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直保持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那么就可以和连江楼平静地生活下去,连江楼会待他很好,保他一世无忧,可是师映川也知道,这是一场美丽的春梦,自己可以选择一直沉睡其中,不再醒来,然而如此以安逸的生活逐渐消磨意气,一点一点蚕食着昔日豪情,时间长了,耽溺于柔情之中的自己,还是从前那个锐意纵横的师映川么?还能够有拼命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的信念么?在这场美梦的背后,落尽繁华,他早已洞穿了其中奥秘:温柔乡……是英雄冢!
  如此携手同游,仿佛真是一对新婚甜蜜的夫妇,带着隐晦的一点莫可名说的心思,师映川头戴一顶纱帽,遮住面目,而身上穿的自是男子的服饰,但只看那长袖飘飘,动静宜人之态,仍然令人觉得这必是一位作男装打扮的美人无疑,向来女子出门之际往往有不少爱穿男装的,因此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此时师映川身旁的连江楼身姿挺拔如矗云青松,衣着简约,无非一身青袍罢了,利落飒然,挽着最常见的男子髻,以玉簪固定,面部轮廓深刻而犀利,即便并不刻意,整个人也还是从内到外都在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的味道,平静冷淡,偏又如斯伟岸强横,充满成熟男性的魅力,但纵然是极大胆的女子,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只怕也无法镇定地去试图展示自己的动人之处,不过当看向身侧头戴纱帽的师映川时,连江楼面部的线条就不至于过分冷厉,他动手紧一紧师映川身上的披风,将其裹得严严实实,问道:“……前面有卖糖水,你可觉得口渴么。”师映川望一眼,见几丈外一棵老树下支着摊子,是很常见的那种小摊,专门卖些糖水蜜浆之类的饮品,给往来的游人提供方便的,他笑了笑,随口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渴了。”说话间两人便一起走了过去,师映川要了一碗浓浓的蜂蜜水,他捧着碗喝了两口,既而偏头看向连江楼,将碗一递:“要吗?”连江楼不言声,只接了碗,将盛下的蜜水都喝了,从旁人的角度看来,倒真是一对感情不错的年轻夫妇或者情侣。
  湖畔人来人往,水面上也不时有画舫经过,歌舞升平,丝竹悠悠,洒下一路笑语,师映川隔着帽沿垂下来的薄纱看着如许繁华似锦之景,眼中却是冷漠一片,连江楼隔着一层薄纱自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也知道他是在看湖上往来的船只,便道:“……可要上船?”师映川微微摇头,倒显得一副柔顺隐忍的样子,道:“不必了。”他忽然握住连江楼的手,笑道:“你以为我是在看那些人在湖上寻欢作乐?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这样热闹的场景终究会消失,船上惬意作乐的人也很快就要化为尘土,所以我在看的,不过是鲜花凋零前的那点美丽罢了。”
  连江楼的手很暖,师映川低低笑着,越发握紧:“不管是权势财富,还是别的什么,这些在普通人眼里值得一生追求的东西,在你我眼中也不过如此而已,我们所追求的,是不朽与永恒……呵呵,这是何等样的野心,岂是普通人能够想象,我年幼之际就知道你的志愿,或许那也影响了我,我在想,如果你将来真的成功,而我也一样,那么我们会不会千年万年地一直在一起?还是……两看相厌?”
  连江楼眼神平静,似是别有深意,只道:“……自是你我同在。”师映川嘻然一笑,只是那隐在薄纱后的笑容却是淡漠的,即使美丽无双,也还是晦暗,他似叹似怨,轻喃道:“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连郎,自从我对你生出情意,到现在纵然经历了许多事,但我要承认,最初我对你的情意,到现在还是没有改变,你信吗?”是的,没有变的,自己一直都还喜欢着这个人,可是最开始时的那种心情,却再也不在了啊……师映川瞬间心痛如绞,但他只是微笑着,握紧男人温暖的手,连江楼不语,却伸手将师映川面前的薄纱略略揭起一角,形状冷漠的薄唇就在那红润的唇上微微轻触了一下,旋即又放下了淡色的薄纱,遮住这张绝丽无伦的容颜,师映川一怔,就笑着:“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说,你有些情不自禁?”连江楼淡然道:“……这有区别?”师映川不知道为什么就捧腹而笑:“到底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是清楚,呵呵……”
  两人再无别话,只携手同游,这时秋高气爽,游人如织,在饱览一番风光之后,师映川显得有些累了,便指一指不远处一座醒目的建筑,道:“这黄鹤楼的银鱼羹做得很不赖,这时节正是吃银鱼的好时候,不如去尝一尝?”连江楼自然并无异议,两人便向黄鹤楼而去,这个时辰已经过了饭点,没有多少客人,兼之师映川自从功力被封之后,便不爱见人,于是连江楼便包下了整个三层,两人清清净净地单独用饭,除了银鱼羹之外,又要了几道这里的拿手好菜,不多时,菜肴陆续送来,两人一尝之下,确实鲜美,正吃着,师映川却忽然指着窗外道:“那里有卖糖葫芦的,你去买一支给我可好?”连江楼顺着他的手一看,只见楼下不远处一个小贩正扛着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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