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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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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你?”
这话说的,谁认识你呀?
等会儿,正面对视一下,发现他还真有点眼熟。
不过我现在没心思跟他探讨这个问题,手指已经摁在关门键上:
“你下不下?”
对方盯着我,微微笑了笑,道:
“小姐,不是我想要教你做人,不过呢,我劝你下次还是低调一点,否则的话,难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没等我有所反应,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还没进酒吧,我已经掏出钱包,塞给尤佳:
“这样,你去随便点点东西,等着你哥他们,一会我就来。”
“不用,我有钱。”
“别争了,快去吧。”
到洗手间门口我傻眼了,女用前挂着一个“维修中,暂停使用”的标志。
我往旁边看看,男用的那边,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我在男洗手间里,扶着墙艰难地站起身,小腹又是一阵酸痛,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难怪一路上疼成这样,那什么迟不来早不来。
不过我也应该早有准备的,这两天吃了避孕药,活该它不正常。
我这个毛病从十几岁的时候就有,严重的时候疼到气都透不过来,什么正方偏方,都一点儿也不管用。
只好在,现在冬天衣服穿的厚实,就这么赶快回家,总还不至于难堪。
正这么想着,突然有脚步传进来。接着有人拉了拉我面前的门板。
“有人嘛!”
我吓了一跳,是尤思南:“什么破地方啊,就他妈一个位子。还挡这么严实。”
“那等等吧。”周明宇回答。
“哥们儿,快点啊!”尤思南冲这边吼一嗓子:“算了,正好咱们俩抽根烟。”
几秒钟的安静之后,他接着道:
“小周,刚说的那事,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你让她明天去涵宇,找人事部张主任,我回头就给他打电话。”
“行。这丫头缠我好几天了,就这么点小破事儿,翻来倒去的,要她进我们自己家公司实习她又死活不愿意,非要进涵宇,谁知道她那脑袋里在想什么。”
“怎么着,她爱上我了?”
他这个玩笑真够冷,对方一点笑意都没有,非常严肃的回答道:
“你少来我跟你说,你可别对我表妹打什么主意,人可是那种特清纯的小姑娘,我以后的表妹夫一定得是个靠个住的,你这样的?靠边吧!”
“行,行,我靠边。你说你就这么点事,那会搞那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怕娜娜误会。哎,对了,你这次不是来真的吧?”
“什么?”
“别给我装糊涂,听说你周大少爷还追到N市去,玩出火了?
听声音周明宇是笑了:“想太多了你。”
尤思南没再继续纠缠那个话题:“靠!怎么这么久,哥们儿受不了了,这什么人哪!走吧,去楼下KTV。”
27
我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周明宇的电话过来了:
“没事吧?”
“没事啊。”
“那怎么我们还没到你就走了?”
“有点累。”
“你钱包还在思南表妹这儿呢!你不要了?”
我晕!赶紧在拎包里摸一摸,还好,钱还有一些。
“……那怎么办,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我让她给我了,改天你有空来拿一趟吧。”
“好吧。就这样?”
“就这样。哎,娜娜!”
“干什么?”
“早点睡。”
夜像死海的海底,深而冷寂,可我毫无睡意。
我很疲倦了,可是疼痛正缠绕在我的神经上,强迫我清醒。
有人说睡和死是双生子,此刻我却觉得失眠才是,它和死亡一样,黑暗、茫茫,无望。
原本滚烫的热水袋渐渐冷却成暧昧的温热,越发安慰不了身体里的冰凉。
勉强爬起来,倒杯睡前刚烧的开水慢慢喝下去,也没有多大用。
躺下的时候碰到了扔在一边的手机,有些迷糊地瞪着它,找到一个号码,摁了下去。
响了一声的时候,我突然警醒过来,“啪”的按掉。
MD,怎么就脆弱成了这种样子?
“我没生气,真的没生气。犯不着。我不在乎。”
我在昏茫中喃喃自语,把自己给念叨醒了。
我梦见什么了,让我在醒来之前如此焦躁和激动?我记不太清了,只是似乎一直在做徒劳的解释,讲不通又偏偏一定要说服,喋喋不休,累极了。
我一动不动的躺着,唇干舌燥。把手覆到额头上,微微睁开眼,这才发现天色大亮。连续多天阴霾之后,太阳终于在元宵节这天赏了一回脸。
而以日光投射进来的角度判断,现在至少已经上午十点。
我身陷一堆被褥和枕头之间,这凌乱的情景把我爬起来的念头消磨的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姑姑一通电话把我拎起来,天知道这一年的元宵节我还会在床上窝多久。
到了姑姑家我才得知,今年这个家新添了人丁,在我未过门的表嫂的肚子里。
按照表哥的话来说,他是擦枪走火,可他女朋友咬准了他故意为之,在席上撒娇使小性儿,一口一个不依。表哥被她的指头戳到额头上,也一点不恼,握到手里,当着他父母和我的面就吻下去。
我在这热闹的情景中,喝了点儿小酒,看着忘形的两个人。当时也不觉得有什么,等回头照一照镜子,才发现神情受了十足影响,眉眼之间,尽是被这份其乐融融浸出的温软笑意。
这当儿手机响了,我捏着它跑到阳台:
“喂?”
“娜娜。”
“周明宇,元宵快乐啊!”我看着远处腾空而起的焰火,突然间什么也不想计较了,口气相当轻快。
“怎么,心情很好?”
“嗯,和家里人在一起。”
“呵。”
“我表嫂怀孕了,两个月。我们正在讨论孩子会随谁的长相呢,有人说,小孩会特别像叔叔或是姑姑,哎,周明宇,你说这孩子生出来会不会像我?”
“你别说,我的小侄女长的是挺像我的。”仿佛是在配合他这话似的,那头突然有个稚嫩的嗓音由远及近:
“小表叔,小表叔。”
“悠悠。”周明宇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宠溺,接着似乎是用了点力气,把对方抱了起来:“来,跟阿姨说新年好。”
好象有一头幼小的动物凑到话筒上来,吁吁的喘气,可爱极了。
“阿姨,新年好。”
“哎,你叫什么名字?”心突然软的不象话,声道自动调整为柔声细语。
“周——悠——”这小孩不耐烦敷衍我,报完家门之后就开始嚷:“小表叔,姨婆的汤圆都下好啦,快去嘛!快去嘛!”
“好好好。”可能被她拉扯,周明宇语调变的有点急:“对了,关娜——哎,悠悠乖,别揪我——昨天夜里,你是不是打电话给我了?”
“啊?”我怔了一怔:“啊。”
“怎么又挂了?”
“哦,不是,是我一翻身压到了,就拨过去了。”
他沉默了两秒:“嗨,那你反应还挺快的,就响了一声不到。”
“嗯。”
“那就这样。来,悠悠,吃汤圆去咯!”
通话断开来,忙音一点一顿的响着,如同省略号,被敲打在夜幕中。
回到客厅,一大家子人都似笑非笑的看我。
“娜娜,男朋友?”表哥揽着自己的女朋友,兴致勃勃地问我。
我笑,坐下来,把一枚个大饱满的汤圆填进嘴里咽下去:
“哪有,你想太多啦。”
28
元宵节后,一切逐渐步入正轨。
新一季度的销售任务又压下来,于是每天疲于奔命,辗转于各大企业之间。为了留住老客户,拓展新客户,要讲很多的好话、废话、人话、鬼话,或言之有物,或空洞客套——总之你不可能在沉默中让对方和你签合同,如果你又不想采用什么非常手段的话。
某一天的下午,我在一个茶座等客户时接到电话:
“喂,关小姐。”
“是,请问你是?”
“我是陈总的秘书,他让我通知你,今天下午他临时有事,和你的约只能暂时取消,不好意思关小姐。”
“这样。那请问他什么再有空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说会再和你联系。”
“好吧,那谢谢你。”
挂上电话,我忍了半天,还是狠狠地低声咒骂了一句,那个老头子,上次要不是我多了个心眼,差点被他占了便宜。我当时还认为我手段尚可,没弄到不欢而散,这单生意仍有指望。可从今天看来,对方大约认为我连同晨光,都没什么搞头。
我看着外面的川流不息,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又不愿意回去上班。
有个小念头这时候就开始挠我,开始是轻的,试探性的,我一指头把它弹开去。可没多久它又溜回来,在我旁边如同小狗般嗅来嗅去,咬住我的思绪,死皮赖脸,踢都踢不走。
它真漂亮,挺有诱惑力。
的确,这里距离涵宇不过站把路,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我得拿回我的钱包啊,不是吗?
转个弯,涵宇的大门就在眼前。
三个月前,我到这里来,见到周明宇,对他说,我是关娜,你忘了我?
今天我见到他,该说点儿什么呢?我来拿我的钱包,仅此而已。
嗨,姑娘,先别这么紧张,也许他压根不在呢?你见过他正正经经的上过几天班?
“周经理在不在?”我问前台的女孩。
“请您等一下,我打电话看看。”她熟练地拨了几个号码。我站在她面前,习惯性地用指尖轻轻敲击台面的玻璃,她非常有分寸地扫了一眼,我才发现自己这个举动,赶紧缩回手去。
“喂,小王,周经理在吗?办公室没人?我刚才看见他进去的啊?有人找,对。没有,没有,他没出来,我肯定……去!你才注意他呢!”她瞥了我一下,语气收敛:
“行,我知道了。”
合上电话,她对我说:
“小姐,不好意思,周经理现在不在办公室。”
“这样,那算了。”
“请问您需不需要留个口信?”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
我说不上来是放松还是失望,离开前台,刚摸出手机,左眼突然一阵刺痛。
“完了完了,肯定是睫毛掉进去了。”
我用两根手指撑着眼皮,一路找洗手间,这里真够奢侈,走廊里也有地毯一路铺过去,高跟鞋踩在上面,再心急都走不快,我开始头晕眼花。
快到尽头处,里头有个凹角,我走近两步,失望的发现那里除了一对深情相拥的男女,什么也没有。
其实那情景不错,明净的落地玻璃外是一从绿意盎然的春竹,衬着这对正物我两忘的可人儿,在恬然的静谧中添一笔鲜活的灵动——如果我此刻眼睛没这么痛的话,我也要承认有够赏心悦目。
可我现在可没这份闲情,耸耸肩就准备走开。
就在转身的同一秒,意识里突然有个部分“刷”的一下,瞬间清明无比。
我的视线重新落到那个角落,是的,我可能真的是眼花了,竟然差一点就没发现,那女孩我明明认识的,就在不过一个星期前,她在我旁边楚楚可怜的问我:
“姐姐,你没事吧?”
她现在的情态比那个时候还要惹人怜爱,整个人缩在对方怀里,柔白的手指一根根搭在男人黑色西服的臂弯处,姿态无助到了极点。
而提供怀抱的男人,正低头,以极耐心细致的神情,哄着这个草尖上的雨露一般的女孩儿,同时轻柔地拍着她。
前台说的没错,他真的没走出这栋楼。
我找到洗手间,把那该死的睫毛从眼睛里弄出来。
甩甩手上的水珠,我掏出手机,开始给周明宇打电话:
“喂?周明宇……”
“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待会儿。”他的声音很急促。
我想,你也不用猴急成这样。
“你在涵宇?”
“不,不在,我在外面。”
“哦,哦,好吧,周明宇,就这样。”
他比我动作快,没等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发了会呆,心里木木地想,我今天来干吗的?
麻木过后,渐渐有沸腾的火升上来,周明宇,这样不行,不行。
我忽然拎起包,飞奔冲回那个凹角,可那里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29
那天我怎么会走到涵宇的后门,现在仍然不是太清楚。也许人心情不好时就偏爱走陌生小道,以便多体味一些落寞,如今想来也是矫情的很。
当时出去才发现,涵宇的后门口竟对着挺冷清的一条街道,和它正门前的车水马龙对比,颇有异趣。
走了一段发现路边有卖糖炒栗子的,流动摊点,看上去不太值得信赖,可那香味却实在让人走不动,于是我称了半斤,把它滚烫的纸袋笼在手里暖着,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拐了个弯,我一眼看见一个小女孩,孤单一人站在马路这头。
我看着她,她看着对面的指示灯,它由红转绿,接着熄灭,她终于下定决心,挪了几步,又开始犹疑,竟然停在路中间不动了。
我走过去:“嘿,小美女,怎么啦?”
她抬头望我一眼,我呆了下,这小孩父母可真会生,生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小祸水出来。
她抽噎着不说话,我弯下腰:
“怎么了?妈妈呢?”
她还是不理我,我有点儿泄气,我长的这么不讨小孩儿喜欢吗?
“不能站在这路中间,危险呢!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这小孩忒夸张,一扭头,噔噔噔就跑了,爬到路边的长椅上,瞅也不瞅我。
我怒从心头起,NND,个小P孩,我还不伺候了。
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她,正用小拳头抹着眼睛。
再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周围又没什么人,怎么能真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叹口气,摸出手机,110。
“喂,110啊,有个小孩,可能是走失的,在……这是哪儿啊?”我转头四处找标牌,终于看见不远处一个老式的小区门口有四个字——馨湖花园。
“哦,是馨湖花园这儿,行,我在这陪着她,麻烦你们快点啊。”
放好手机,走过去,坐她身边,她看我一眼,往旁边挪挪。
挫败啊挫败,据说孩子能凭直觉判断人的善恶,关娜,你一定是坏到位了,才这么不招这位待见。
“你别怕啊,警察叔叔马上就来咯,姐姐陪你坐会儿,吃栗子不?”我把纸袋伸给她。
她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油盐不进的小模样。
我就开始兴致勃勃地剥栗子:
“嗯,好香好香。”
可这栗子忒不给面子,剥开一个,坏的,又剥开一个,MD,还是坏的。
正在跟这堆小东西做斗争,旁边这小家伙开口了:
“我想吃冰淇淋。”
“吃什么冰淇淋?我上哪儿给你找去?”这要求够无厘头,我瞪着她。
她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开始号啕:
“我要嘛!要嘛!”
什么时候你也能这么冲陌生人理直气壮的要求东西,关娜,你就算混出来了。我恨恨地对自己说,然后站起身:
“那你不准跑,姐姐给你去找。”
等我拿着冰淇淋回来,看长椅上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一堆黑乎乎的坏栗子。
“这小孩,怎么回事?”我又恼又急,待会儿110还问我要人呢,叫我到哪找去。
仔细一看,才发现街角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正牵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准备过马路。
我把冰淇淋扔掉,三步两步追上去,拦在她们前面,没错,正是她,莹亮的黑眼珠里汪着透明的泪水,雪白的小牙齿合在嘴唇上,表情如同是被魔鬼捉到的小天使。
“你谁呀,你要把她带哪去?”我气势汹汹的问那妇人。
她的神情开始有点慌,看我一个人就镇静下来:
“我的娃,关你莫事?”
我冷笑:“你的?你知不知道这孩子这身童装值多少钱?你像吗?”
她恼羞成怒,伸出一只胳膊就来搡我:
“干你莫事哦,滚远点!”
靠,跟我来劲,我使劲一推便把她推个趔趄,同时把女孩拉回自己手边。
“没事啵?”我神气的问这小姑娘,感觉自己高大威猛的一塌糊涂。
她不回答,可能吓坏了,两条小胳膊紧紧抱住我的腿,脸贴在上面。
我的皮肤热烘烘的,伸手摸她的头发:
“好啦好啦,没事,警察叔叔马上就……”
这时我才发现不是没事,周围竟围上来三四个和妇人差不多装束的人,有男也有女。
MD,遇上团伙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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