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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口译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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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却看见了。她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我俩的关系进展情况。
  “让—皮埃尔,你到汉普斯德特希思公园之前住在哪里?”我问道,声音如汉娜一样,一丝情感也未流露。
  在坐牢。
  坐牢之前呢?
  虽然他老半天没吭声,但最终还是给了个地址以及一个伦敦地区的电话号码。我把他的话翻译给汉娜听,而她又一次从耳后摸出那根白板笔,将其记录到笔记本上。她撕下一页纸,递给格蕾丝,而格蕾丝便悄悄地离开病房去打电话。她走得不怎么乐意,因为她不想错过好戏。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的病人让—皮埃尔就像是从噩梦中醒来一般,笔直地坐了起来,身上还插着一堆输液管,用金亚旺达语粗野地说我他妈的出了什么事,以及为什么他没同意警察就把他拉到这儿。让—皮埃尔说这些话时汉娜正用英语叫我把她要问的话“精确”地翻译给他听。激动之下,她的话音低了。她说,萨尔沃,不管你个人出于对病人的关心想为他多做多少事情,但你翻译时请一定要做到不增不减——到目前为止,“病人”对我们二人来说都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概念。我用同样低的声音向她保证,不管她说的话是多么地让我痛苦,我都不会加以修饰美化。
  “我们已经去叫住院医师了,他会尽快赶过来。”汉娜讲得很从容,中间也会停顿一下,好让我有时间翻译,但她停顿的方式比我以前的许多顾客要聪明得多。“我不得不通知你,让—皮埃尔,你患上了急性血液病。而据我判断,你被送来诊治时已经太晚了。对此我很遗憾,但你得面对现实。”
  然而她说话时眼中有真心的希望,一种对于人生可以救赎的清晰而喜悦的确信。如果汉娜可以这么直截了当地透露坏消息,那么她一定知道让—皮埃尔能够面对,而我也应该就这么译。我尽可能恰当地把她的话翻译给让—皮埃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用语精确”只是外人的错觉,因为跟可怜的让—皮埃尔同样地位的卢旺达人很少会有人了解急性血液病之类。之后,汉娜让他重复一下她刚才的话——当然是由我翻译——以确认他已知情。我知道他们俩都清楚了,没什么好再费口舌了。
  让—皮埃尔粗声粗气地重复了汉娜的话,我又将他的话翻译给汉娜听。之后汉娜又问我,让—皮埃尔在等亲人到来之前有什么愿望没有。我们都知道,这样说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他,他很可能在他亲人到来之前就会死去。她问他为什么在希思公园露宿,而不回家同妻子儿女待在一起,但没让我翻译,于是我也就没翻。但我意识到她的问题涉及个人隐私,而我要是译了也涉及隐私。既然这个卢旺达人要护着自己的隐私,那他干吗要到汉普斯德特希思公园去死?
  这时我才注意到,汉娜不仅握着让—皮埃尔的手,也正握着我的手。格蕾丝注意到了,而且印象深刻,但她并不好奇,因为她知道,我也知道,她的朋友汉娜并不会握住口译员的手,如果对方仅仅是个口译员的话。我身上有一半刚果人的血统,手是小牛皮的那种棕色。汉娜的是真正纯种黑人的手,手掌白里透红。我们的手握在一起,交缠在卢旺达人的病床上,而后者竟是我们的敌人。这与性无关,让—皮埃尔还在我俩之间,奄奄一息,这怎么可能呢?这与才发现的血缘关系有关,我们这是在相互安慰,同时也是在安慰我俩共同的病人。这是因为她心潮澎湃,而我也一样。面对那个可怜的垂死的让—皮埃尔,她心中很受触动,尽管她值班时每天从早到晚都会看见垂死的人。我们正在照顾被我们视作敌人的病人,这使她感动。从汉娜戴的金质十字架我看出与她自小相伴的福音信仰,她正以基督教的爱去爱一个敌人。她也被我的声音触动。每次我从斯瓦希里语译成金亚旺达语,然后又从金亚旺达语译成斯瓦希里语,她就会低下头,就好像是在祈祷似的。要是她愿意听的话,我会尽量用眼睛努力告诉她,我们是双方一生都在寻找的人。她会心潮澎湃的。
  我不想说从那之后我们就一直握着彼此的手,因为我们确实没有,但我们审视彼此的内心。她背对着我,俯下修长的身躯,托起让—皮埃尔的身体,轻抚他的双颊,又检查格蕾丝为他安好的医疗器械。但每次她转过身时,我在等她;我知道,她也正等我。后来,我在霓虹灯下的门柱旁等她下班。她走出门来,目光低垂着跟我走到一块。我俩没有像信教使团的孩子那样羞涩地拥抱,而是像热切的学生那样手拉着手,上山走向她的宿舍。我们沿着弥漫着亚洲食品味道的狭窄过道,走到一扇紧锁着的门前,然后拿出钥匙开门。我俩曾在那个垂死的卢旺达病人面前眉目传情。而当我们的病人悄然归西,我们已感觉到对彼此的责任。随后的事情终于在开启的门后水到渠成。
  因此,那夜,在激情四溢地几番翻云弄雨之间我们很聊得来。自麦克尔修士过世之后,除了安德森先生以外,再没有任何知己能够进入我的生命中跟我谈心,更不必说像汉娜这样漂亮、热切而谈笑风生的非洲女子。她心中惟一的呼唤就是为了世上的苦难者,她不会用任何语言向你要任何你不打算给的东西。描述自己经历时我们讲英语,*时我们用法语,讲到我们对非洲的梦想时,我们怎么能不用刚果味十足的斯瓦希里语呢——那是我们童年时代使用的,乐趣与暗讽完美共存的语言啊!在这不眠不休的二十小时内,汉娜化身为姐妹、情人、好朋友,而这些,在我苦难的童年时代,一直没能拥有过。
  从小被教育要严守十诫,现在却成了彻底的通奸者。我们这两个虔诚的基督徒在犯下罪业吗?不,我们没有。我们确实谈过我的婚姻,我说它已死了,这我确定。我们确实谈过汉娜年幼的儿子诺亚,她把他留在乌干达她阿姨那里,我俩都希望能见到他。我们又谈起誓约,谈起政治,说着彼此的回忆,喝着加了苏打水的酸果蔓汁,吃着外卖比萨饼,然后就一直*,直到她依依不舍地穿上制服,也顾不上我再拥抱一次的恳求,就下山到医院去上她正在修的麻醉学课,然后就得开始上夜班,跟垂死的病人待在一起。由于发生了爆炸事件,伦敦的地铁只开通了部分线路,坐公交车的时间太长。天啊,看看都几点了!于是我就找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不过汉娜跟我告别时用斯瓦希里语说的话依然在我耳中回响。当时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欢快地轻晃着头说:
  “萨尔沃,你父母生你的时候,一定非常相爱。”
   。 想看书来

伦敦口译员 第三章(1)
“我可以打开车窗吗?”我大声问来载我的白人司机弗雷德。
  弗雷德娴熟地开着蒙迪欧轿车穿行在周五晚上繁忙的车流中,而我舒舒服服地坐在轿车后座软垫上,心情因解脱而近乎狂喜。
  “你自己开,兄弟。”他大声回答道。我的耳朵敏锐堪比针尖,立刻就从口语用词“兄弟”听出了英国公学口音。弗雷德跟我年纪差不多,开车时很是沉着镇定。我已经喜欢上他了。我摇低车窗,任夜晚的暖风吹拂。
  “知道我们去哪里吗,弗雷德?”
  “南奥德利大街尽头。”他以为我担心车速太快,便又说,“别担心,我会安全地把你送到那里的。”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我没在担心什么,我只是很惊讶。迄今为止,我跟安德森先生都是在白厅的机构总部会面。那里有很多走廊,犹如一座迷宫;走廊地板上铺着地毯,砖墙则刷了绿漆。安德森先生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房间周围由手持对讲机、身着灰黄制服的警卫守卫着,戒备森严。屋内墙壁上挂着安德森先生的妻子、女儿与爱犬的彩照,彩照间点缀着颁发给七橡树合唱团的镶有金边的奖状——合唱是他的另一爱好。我曾收到一封密信,征召我来接受一个自称“语言审查委员会”的神秘机构所主持的一系列面试。面试之后,也正是在这个屋子里,安德森先生先是对我一番训诫,这他以前一定已经做过上百次了;然后拿给我一份预先输入内容再打印出来的表格,上面印有我的姓名、我的出生日期与出生地点;最后当我在表格上面签完名后,他就向我宣读了《政府保密法》及众多吓人的惩罚规定。
  “现在你不会反悔了,是吧,孩子?”他说道。他说话的语调让我不禁回想起麦克尔修士的声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他们告诉我的都属实的话,你就是我们部门里最最能干的一员了。你很好地掌握了许多很有意思的语言,而且你的职业声誉是最高的A级。对此没有任何一个政府部门能够视而不见,我们这个部门也不例外。”
  我不确定他属于政府哪个部门,但他已经告诉我,他是高级文职官员,这对我来说应当就足够了。我也没问我掌握的语言中哪些他觉得有趣。如果不是因为我太飘飘欲仙了,我可能就已经问他了,因为有时候我对他人的尊敬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
  “但这并不能让你成为能呼风唤雨的要人,千万别这么想。”他继续说道,但仍然是在谈我的资格问题。“你会成为一名PTA,也就是兼职助理。你的职位肯定不会比这低。你的身份是秘密的,但你只是我们的外围成员,而且除非我们为你提供一个职位,否则你就将一直只是外围成员。我并不是在说某些外围成员不是表现最佳的人员,因为有些外围人员恰恰表现得最好。在我妻子玛丽看来,他们干得更棒,表现得更好。你听明白了吗,萨尔沃?”
  “明白了,先生。”
  我意识到,就像小时候我太常用“您老”一词一样,现在我也太常说“先生”了。但在圣心避难所学校里,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牧师,你就得称呼他为“先生”。
  “那么请你重复一下我刚才告诉你的话,好让我们彼此都清清楚楚。”他这样建议道。他的说话技巧与汉娜向让—皮埃尔透露坏消息时用的一样。
  “你说我不应失去自制力,不应过于——”我刚准备说出“兴奋”一词,但还是及时收住了口,改说成“狂热”。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伦敦口译员 第三章(2)
“我是叫你要掩饰自己眼中热切的神色,孩子。从今以后,永远如此。因为如果我再看见你这样,我会为你担心的。我们有信仰,但不狂热。把你不寻常的天分抛到脑后,因为我们这里提供给你的只是一份正常的工作,像做烤肉加土豆一样单调。不同的只是,你知道这是在为女王和国家服务,而你我都乐意报效祖国。除此以外,这份工作与你在任何一个潮湿的下午为任何一个顾客所做的没有区别。”
  我向他保证,在我的个人喜好中,爱国第一。这次我小心地避免表现得过于狂热。
  “当然我得承认,二者之间其实还是有其他一些不同之处。”他接着说,像是在反驳我的异议,尽管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提出异议。“其一,你戴上耳机之前,我们不会给你提供太多的背景介绍材料。你不会知道谁在跟谁说话,在哪儿说话,他们在谈论什么,或者我们是怎么弄到他们的对话的。即使我们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因为说了就不安全。如果你确实有什么个人见解,我建议你自己留着。萨尔沃,这就是你签字保证要遵守的规定,也就是机密的含义。如果我们发现你违规,你的档案会留下污点,你就出局了。而且这种污点和别的不一样,是洗不掉的。”他自感满意地补充道,尽管我忍不住在想他是否在影射我的肤色。“你想不想撕掉这一纸合约,将此置之脑后?要知道,这可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听到这些,我咽了咽唾沫,说道:“不,先生。我加入了,真的。”我尽可能地保持冷静。他握住我的手,欢迎我加入他戏称为“荣誉监听专家公司”的秘密机构。
  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安德森先生想要浇灭我热情的努力是白费了。我们工作的地方是一处名为“聊天室”的地下建筑,很安全,那里有四十间隔音小屋。脾气温和的部门主管巴尼穿着彩色的马甲,从悬臂支撑的阳台上监督我们。安德森先生就把这叫做烤肉加土豆?穿着牛仔服的姑娘们送来又取走我们的磁带、抄录本,以及茶杯。换茶杯的行为有悖于工作场所里“政治正确”的规定。上一分钟我还在监听一个讲阿乔利语  '1'阿乔利人主要居住在乌干达西北部与苏丹。'1'的乌干达圣主抵抗军  '2'成立于1987年的游击叛军,活动于乌干达北部及苏丹部分地区。'2'高层官员,通过卫星电话策划越境到东刚果建立新基地。下一刻场景就换到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的码头,一群凶残的亲*教者正在密谋将一军火库防空导弹伪装成重型机械进口,而背景里传来装卸时发出的哗啦声、小贩的叫卖声,还有破得直晃荡、用来赶苍蝇的台扇的嗡响声。就在同一个下午,我又单独“听”证了*的卢旺达军官在与一个亚洲代表团商谈出售他们掠夺来的刚果矿产,他们争论不休,就像在上演一出三重奏。我还监听过一位肯尼亚政要,他坐在由专职司机驾驶的豪华轿车里穿过喇叭刺耳的内罗毕车流。他收了一大笔贿赂,答应让一名印度建筑商揽下一份合同,修建五百英里长的新路以及一处跑道只有纸张那么薄的停机坪,而对方只要保证这些工程至少能撑两个雨季就行了。这些可不是烤肉加土豆,安德森先生。这种工作酷毙了!
  但我没有让这激动的神色显露出来,即使是在面对佩内洛普时。你要是知道就好了!每当她当着密友保拉的面粗暴地拒绝我的请求,或者去参加除了她之外似乎就再没有人会去的周末会议,然后悄然而归,对自己会上发表的看法非常满意时,我都会这样想,并且都心知肚明地一声不吭。你要知道,你这身陷窘境、被玩偶般对待的丈夫,拿的可是大英情报机构的薪水! txt小说上传分享

伦敦口译员 第三章(3)
我的热情可从未减弱过。忘掉短暂的满足感,我可是在为英格兰服务!
  我们乘坐的福特蒙迪欧轿车已经绕过伯克利广场,驶入柯曾大街。经过电影院之后,弗雷德把车停在路边,倚在座椅后背上,跟我开始了间谍间的对话。
  “就在那里,兄弟。”他低声说道,歪了歪头,但没有指方向,以防有人在观察我们。“就在左边一百码处,门牌号是22B,门是绿色的。电铃处标有‘哈洛’字样,就跟城里的标记一样。有人问你,就说送包裹给哈利。”
  “巴尼在那儿吗?”我问道。想到要跟安德森先生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单独见面,我突然有些紧张。
  “巴尼?谁是巴尼?”
  暗骂自己问了不必要的问题,我踏上了人行道。一股热浪向我袭来。有个人骑着自行车突然转向,几乎把我给撞倒,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弗雷德驾车离开了,我感觉本可以再问问他。我穿过马路,走进南奥德利大街。22B是一排红砖房子,要走上一段很陡的台阶才能到达前门。那里有六个电铃按钮,闪着微光。最高的一个写着“哈洛”,跟城里的一样,油漆很淡,都快磨掉了。正当我想按下电铃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两个对立的形象。一个是佩内洛普的。她正一脸宠溺地看着大喇叭索恩,头部离他仅有六英寸远,乳房已经从她那件专人设计的新套装下红杏出墙。另一个是汉娜。她躺在单身宿舍的沙发床上,双眼张得很大,一眨也不眨,在轻微的*声中,她把我掏空了。
  “送包裹给哈利。”我说道,然后就看见那扇神秘的门打开了。
  我只是评论过安德森先生与麦克尔修士的相似之处,但还没有描述过他的长相。跟麦克尔修士一样,安德森先生也是阳刚十足。他又高又壮,如火山岩一般坚不可摧,做事雷厉风行。他也总是像父亲一样地对待所有下属。我猜他五十多岁快六十岁了,但绝不会觉得他昨天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壮汉,明天就会上骨灰架。他为人正派,是皇家警察,英格兰的栋梁。看他穿过房间时的行为举止,你就会对其道德作出正面的评价。你可能永远也看不见他笑,但一旦他对你笑了,你就离天堂不远了。
  对我来说,他最具男子气的一直都是他的声音。他讲一口非标准的北部乡村英语,说话节奏合得上歌唱家深思熟虑的拍子,时间掐得刚好的停顿加强了效果。他曾经不止一次告诉我,他在七橡树合唱团里是首席男中音。他年轻时唱过男高音,还曾经想成为一名职业歌手,但他更爱情报工作。这一次,在我进门的那一刹那,又是安德森先生的声音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只是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房内还有其他声音、其他人。我看见一扇窗敞开着,网眼窗帘正来回飘荡。很明显,这里有风吹进来,而在地面上是不可能这样的。但我最感兴趣的是安德森先生倚在窗户上的挺拔身躯,以及他接着用手机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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