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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上卷)-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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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恩师的挚友竟然说自己一生的事业,可以与恩师比美,甚至富贵寿考还要超过,这如何不让他兴奋!
  

第五章 清查库款(6)
张之洞忙说:“丹老此话,对我是一个极大的激励。我一向崇仰胡文忠公,私下里已把他作为自己今生的榜样。只是当年追随左右时尚在稚龄,其时间不长。后来恩师在湖北打仗,我在贵州求学,虽有些书信往来,但终究所知不多。丹老与恩师共事多年,相知甚深,我极愿能多听丹老说点恩师往事,以启愚昧。不知丹老可否赐告。”
  阎敬铭微微笑道:“老朽今夜约你来,正是要与你说点文忠公的往事。咸丰十一年十月文忠公去世,到今天已是二十一年了。文忠嗣子尚年轻,将来能否传其事业还不可知。这些年来,每念及此事,老朽常以文忠后嗣不旺而遗憾。文忠入室弟子而又大有出息者,眼下实只抚台你一人。为酬答文忠当年知遇之恩,让他后继有人,也为了酬答太后、皇上的圣眷隆厚,造就大清国未来的柱石,老朽我义不容辞要将文忠一生学问事业的真谛传授给你。”
  阎敬铭拿起随身不离的老葵扇,轻轻地摇动起来。几案上的烛光随着葵扇的晃动而跳跃着,时明时暗。张之洞凝视着阎敬铭古铜色的方正面孔,脑子里慢慢地浮出胡林翼的形象来:那是一张长长的因久病而显得灰白的面孔。两张面孔上的五官尽管不同,但有一个极大的相似处,那就是面皮都粗厚而多皱纹,倘若他们穿戴普通人的衣帽混进市井之中,绝无半点异人之处。从里到外,就是一个老农,一个老儒,一个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常听人说,中兴时期的名臣名将,如曾国藩、罗泽南、彭玉麟等人,都是这一类型的人。而现在的位高权重者,几乎见不到这类人的踪迹。张之洞似乎突然有所颖悟。他没有细细思索的空暇,他需要全神倾听这位长者的腹心话。
  “那年我在工部做侍郎的时候,与部里同寅谈起文忠旧事,有个刚中进士分来户部的主事,居然问胡林翼是什么人。现在又五年过去了,像那个主事样不知文忠是谁的年轻辈越来越多了。就是许多经历过那段时期的人,其实大多人也不清楚胡文忠公。说起他来,不外是夸奖他打了几场大仗,仿佛文忠公只是一个平乱的武将而已,他们真正把胡文忠公看低了!”
  张之洞插话:“平乱的武将只是塔齐布、鲍超之流,恩师满腹经纶,非一般武将可比。”
  “攻城略地,是极为明显的战果,而其他的则不易看到。世间俗人大抵只能看到可触摸的有形之器,至于无形之道,那只能存于高人的眼光中,这也怪不得他们。”
  张之洞点点头,表示赞同这句退一步的判词。
  “其实,文忠最可宝贵之处,首在拯世济民。他曾对老朽说过,他的一生受两个人的影响最大。一是其父达源公。他粗为识字,达源公便授他先儒性理之书,故他从小便有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之宏伟抱负。二是其岳父陶澍。他尚未成年时,陶文毅公便赏识他,将爱女许配于他。他终生崇敬这位誉满朝野的岳丈。岳丈给他最大的启示,是要为国为民办实事。”
  张之洞插话:“张幼樵平生最为景仰陶澍,称他为近世官吏中的莽莽昆仑,曾、左都远不能与他相比。”
  “陶澍整顿盐政,革新漕运,功在当世,利在千秋,的确是近世罕有的良吏。”阎敬铭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文忠既然以古圣昔贤为榜样,以拯世济民为立身居官之目标,这便使得他远非一般战将可比。他是真正的国家柱石,社稷之臣,比之为古时的谢安、裴度等人并不为过。这些尚属空洞。我想你最想听的,莫过于以文忠旧雨的身份,谈一些他的成功之道。元好问说,鸳鸯绣取从头看,莫将金针度与人。世间好看的鸳鸯绣品多得很,如何绣出来的,则难以窥视,绣女亦决不会轻易授人。文忠已不在了,就老朽我这个当年的旁观者,冷眼所见的金针出没之法,现在来代他传授给你。”
  张之洞说:“我所要的,正是恩师的金针。”
  “依老朽看来,文忠的成功之道,主要有这样几条。”阎敬铭似在思索,边想边说,“以湖北为地盘,与朝廷分权。”
  见张之洞面露惊讶之色,阎敬铭凄然说:“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是当时内外之势迫使的。若不如此,文忠固然不可成大业,朝廷能否得保住也难以逆料。文忠向朝廷分权,分哪些权呢?一分财权。他撤销原设的南北随营粮台,建武昌省城粮台总局,湖北一切进款和开支,均由粮台总局料理。老朽在武昌,便做了好几年的粮台总局总理。湖北一切进款,包括地丁、漕粮、厘金、盐课,一切开支,包括军饷、俸禄、救济、兴建等,都由粮台总局料理,只听文忠一人的,户部不能插手。二分军权。文忠手下的人马,攻克武汉三镇时不过六千人,到他去世前夕,湖北湘鄂军营已达七万余人。这支人马均由他一人筹饷供应,不用朝廷一分钱,因而朝廷也不能调遣,就连湖广总督官文也不过问。”
  “关于恩师与官文之间的关系,世间有不少传闻,都说恩师这层关系处理得最为老到深远。”张之洞忍不住插话。
  “传闻不少,微辞也不少,只有老朽最能理解文忠的苦心。”阎敬铭叹了一口气说,“文忠认官文的三姨太为干妹,让她拜太夫人为干妈。有人说文忠出此策颇为低下。殊不知,没有此策,何能与官文结成水乳交融的关系?没有这种水乳交融的关系,官文又何能于文忠的一切军事调遣仅画诺而已,不置一喙?还不只这一点。”
  

第五章 清查库款(7)
阎敬铭压低嗓音,轻轻地说:“文忠手握数万强兵悍将,朝廷能放心吗?满蒙亲贵能放心吗?谁能说,官文不是代表朝廷,代表满蒙亲贵在盯着文忠呢?”
  张之洞感到自己浑身冷了一下。二十年来,他的脑子里好像没有满汉之间的畛域,也没有特别费心思去想着这件事。经阎敬铭这一提醒,他突然省悟过来。是的,过去自己不过一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满洲大员们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现在虽说身为巡抚,但说声撤,一纸上谕就够了,何况你如今的情势,也没有构成对他们的威胁之处。但二十多年前的局面不是这样的,恩师手里握的是一支能征惯战声誉卓著的湘军。这支湘军乃自招自养的子弟兵,它可以为朝廷收复失地,也可以从朝廷手中夺走城池,正可谓能载舟也能覆舟。当年恩师办事有多难啊,亏得他如此计虑深远!一时间,张之洞觉得自己增长了许多见识,许多经典上不可记载的学问。今后一旦自己沾上兵权二字,此事真是一面明亮的镜子。
  “文忠分的第三个权,乃是朝廷的吏权。”阎敬铭继续慢慢地说,“抚台知道,我朝两司的品级虽比巡抚低,但不是隶属关系。藩司隶属于吏、户两部,臬司隶属于刑部,都有独立的职权,巡抚不能随便干预。文忠因当年战事特殊,不能不集两司之权于一身。又因为湖北最初之藩、臬两司皆平庸文官,不能应付军事之变,故抗疏请求朝廷撤掉庸吏,起用能员。朝廷不得不听文忠的。就这样,湖北两司便成了巡抚的属官,道府州县的升黜,更由文忠一人说了算。朝野不少人指谪他,说他包揽把持。张抚台,老朽今天就这包揽把持四字要好好说一说。”
  阎敬铭端起茶杯,挺直腰板,似乎越说越上劲。张之洞起身,拿起剪刀来剪下烧焦的烛芯,火苗顿时旺起来,跳跳跃跃的,照在张之洞的脸上。明暗之间,他的那颗硕大的鼻子似乎显得更大了。
  “这包揽把持四字,说起来都含贬斥之意。朝廷不愿意看到包揽把持的督抚,同样的,督抚也不愿看到包揽把持的府县。但是,”阎敬铭的语气显然加重了,“没有包揽把持,就没有文忠的事业。事实上,今日中国,一个督抚如果没有包揽把持的魄力,莫说打仗,就是办别的大事也是不可能的。我今夜只点到这里,至于为什么,老朽就不说了,抚台以后慢慢地自会明白。”
  张之洞知道,阎敬铭想要说的是,当今中枢决策者不是真正的治国之才,要办出一番事业,只能靠自己去独立奋斗,而独立奋斗的基础就建立在包揽把持四字上。是的,这的确是今天强者为政之奥诀。
  张之洞带着笑意说:“丹老,您今夜将恩师包揽把持这根金针度给了我。哪一天我在山西拿起这根金针,若对您有所触犯,您可要对我网开一面啊!”
  阎敬铭哈哈笑起来:“只要你包揽得好,把持得对,户部不为难你。”
  “好,一言为定!”张之洞端起阎敬铭的茶杯说,“我为您沏一壶新茶。”
  “好吧,老朽还要给你说点胡文忠公的故事。”
  张之洞端上新沏好的茶,看看蜡烛不长了,又拿出两支新的大红蜡烛来点上。瞬时间,榆次县老旧的驿馆里充满了淡淡的红光。窗外,夜色早已深沉。习惯早睡的山西人都已进入梦乡,连桑治平、杨深秀房间的灯火也已熄灭。古老的榆次县城,仿佛只亮着这一对红蜡烛。烛光下,大清王朝末期的两代能吏,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既深奥又浅白、既有迹可循又难以套用的中国仕宦之术。
  “胡文忠公是个文武兼资的大才。曾文正公曾在一份奏章里说过‘胡林翼之才胜臣十倍’的话,世人都以为这是曾国藩的谦抑。作为他身边的共事者,我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这句话固然是曾文正公的谦抑,但也不完全是,文忠之才确有不少方面超过了文正。文正为人过于拘谨,文忠器局开阔,敢于为天下先,凭湖北一省之地,建国中之国。这是需要极大的胆量和气魄的。”
  “凭湖北一省之地,建国中之国”。这句话给张之洞很大的震动。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要将这句话深深地镌刻在自己的心扉。
  “实在地说,不是文忠打开这个局面,也没有后来曾氏兄弟成就大功大业的基础。文忠就是在寿考上欠缺了,哪怕是中寿,即多活十年,他的事业、勋望和地位,都不会在文正之下。”
  夜深了,窗外吹进的风已带着凉意。阎敬铭拿起床头上的一件旧夹衣披上。张之洞看到夹衣的袖口上缝着两块大补丁,他在心里又一次发出感慨。
  “丹老,恩师去世时,世上有不少传闻。有说恩师是因文宗爷宾天悲痛而死的,有说恩师是给长毛累死的,也有说恩师是因家事怄气死的。您当时在他身边,您应当最清楚了。”
  阎敬铭摸着下巴上未加修剪的花白胡须,想了一会后说:“文忠正当勋名隆盛的时候突然辞世,那年刚好五十。英年早逝,不仅他身边的僚属,可说是普天下的忠臣义士都因此而同声悲悼,扼腕叹息。一时间有关他的死因,传说纷纷。你刚才说的几个原因都有。文忠受咸丰爷特达之恩,惋惜咸丰爷去世太早,心中悲痛万分。武昌为咸丰爷设灵祭奠,他每天早晚两次都要痛哭,悲从中来,并不像许多人那样只是做做样子。他本来就有病,悲伤过度更加重了他的病。与长毛作战###年,无时无刻不在忧虑交加中度过,心力交瘁,是他致病之因。所传的家事烦恼,也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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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查库款(8)
“是不是为嗣子之事?”张之洞试探着问。
  胡林翼出身显宦家庭,生母溺爱,早年颇为放荡,不知检束,因此得了花柳病。到了二十三岁大彻大悟痛自改悔的时候,已为时过晚,尽管他有一妻数妾,却没有得到一男半女。这是胡林翼终生最大的憾事,也因此而为他的家庭带来了最大的烦恼。临去世的前两年,他开始考虑过继儿子的事。
  胡林翼倘若有亲兄弟的话,这事便不成难事。按习俗,亲侄子过继是理所当然的,哪怕只有一个亲侄子,这个侄子也可以一身兼祧,甚至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两个正妻,两个正妻所生的儿子分别继承两房的香火。倘若胡林翼是个普通人也好办,从他的后一辈中任挑一个出来就行了,不会有过多的麻烦事出现。
  然而,胡林翼既无亲兄亲弟,又身为湖北巡抚,还加之有太子少保这样令人目眩的崇高头衔,事情就异常麻烦了。胡林翼同父的兄弟没有,同祖的堂兄弟却很多,谁不希望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他为嗣子?一旦做了胡林翼的嗣子,则将继承胡林翼多年浴血奋战所换来的除官位和权力外的一切,比如万贯家财良田美宅,皇上所赏赐的各种民间看不到的金玉宝物,及象征贵重身份的狐皮黄马褂和骑都尉世职。此外,还有一项特殊的荣耀和实用兼顾的好处。
  清代制度,为朝廷立了大功的高级官员死后,其子孙可以得到余荫。这些余荫包括:直接进入中央各部任职,或赐以举人功名,一体会试。如曾国藩去世后,其长子曾纪泽承袭侯爵,次子曾纪鸿、长孙曾广钧均赏举人,准一体会试,次孙着赏员外郎、三孙赏给主事,待成年后即分部学习行走。真个是封妻荫子,荣耀至极。
  不要看轻了“赏举人”的好处。秀才成举人,中间要通过一个关口,即乡试。乡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全省一次录取约七八十个人,许多人一辈子就被卡在这里,过不去。如曾国藩的九弟曾国荃,不可谓不聪明,但他一生的功名亦不过秀才而已,并未过举人这一关。而曾广钧便仗着“钦赐举人”这一便利,直接参加会试,二十三岁便中进士入翰林,完成了他的伯父和父亲终其一生没有走完的科场之旅。
  有这样大的好处,胡林翼的同祖兄弟们,谁不想把它捞在自己的手里?于是,人性中卑劣的一面,便因利益的争夺而全部暴露出来。送礼的,走门子的,互相攻讦揭短的事情都来了。眼看着一个孩子可以入选,却又突然冒出其母不守妇道,此子不是胡家血统的浮言,弄得那家主妇哭哭啼啼扬言要上吊投水。本来好端端的人人羡慕的益阳胡氏大家,因为嗣子一事,闹得彼此之间脸红脖子粗,甚至成了生死对头。胡林翼好几次苦恼地对阎敬铭说,年近五十而无子,本已是人生之悲哀了,又因立嗣引起家族不睦,真是悲上加悲、哀上加哀。
  阎敬铭把这一段往事说出后,特为强调:“这事虽然加重了文忠的病情,但还不是致死之由,真正把文忠送上绝路的是洋人。”
  “洋人?”张之洞颇为惊讶地说,“恩师并没有跟洋人直接打过交道,此话从何说起?”
  “是的,文忠并没有直接与洋人打过交道,但那时的武昌城里已有洋人在活动。”阎敬铭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那是咸丰十一年八月份,文忠去安庆看望曾文正公,恰好咸丰爷晏驾哀诏下达安庆,文忠悲伤,急着要回武昌主持祭奠事。文正送文忠到长江码头。二人说起咸丰爷盛年驾崩,说起长毛猖獗时局严重,都为国家的前景忧愁不已。正在这时,文忠停止了说话,两眼直瞪瞪地望着江面。”
  张之洞发觉阎敬铭两眼死盯着漆黑的窗外,仿佛窗外便是安庆城下那条奔涌不息的大江。
  “文正顺着文忠的眼光向江面望去。原来,大江中流,正有一条高扬着米字旗的英国轮船,由东向西,迎着滚滚波涛逆江而上。在英国轮船的前面,有两艘湘军水师的长龙在划行。长龙是湘军水师的大船,上面可坐百十来个人,气势宏大,甚是威武,长毛水军见到长龙便胆怯。二人都注目看着。一瞬间工夫,英国的海轮便追上长龙。它所激起的巨大水波,冲击着那两艘长龙左右晃荡,扬起的水花,纷纷落在长龙的甲板上。甲板上的水手在抱头逃窜,有的人已在卸风帆了。长龙上出现一片手忙脚乱惊惶失措的场面。这时,水师统领彭玉麟也来到他们二人的身边。见此情景,彭玉麟气得骂了一句:这些洋鬼子可恶!他瞥了一眼文忠,只见他双眼发直,脸色铁青。一种不祥之兆在彭玉麟的心里冒了出来。”
  张之洞也感受到了一股气氛上的冷酷,下意识地说:“彭公当时要是劝恩师回去就好了。”
  “这是不可能的。”阎敬铭立即说,“作为湘军水师统领,彭玉麟与他的水师将士是血肉相连的,见到英国船在我们的大江上如此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他早就气得咬牙切齿了。他是一定要看个究竟的,怎么会劝文忠回去呢?”
  说的也是。张之洞想,假设换上自己,也是会要看个究竟的。
  “就在彭玉麟再将目光投向江面时,一桩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在两艘长龙的前方,有一条舢板也正在江面上操练,来不及躲避,被后面劈波斩浪气势汹汹的英国轮船所激起的浪涛打翻了,舢板上的十几个湘军全部掉到江里。英轮甲板上的水手拍手跳跃,幸灾乐祸。转眼间,这只轮船便开出一两里之外,将湘军水师的长龙和舢板远远地甩在后面。彭玉麟气得正要再骂的时候,猛听得‘哇’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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