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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上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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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这是一个成功的人生:少年解元,青年探花,中年督抚,晚年宰辅。这也是一个备受奚落的人物:起居无时,号令无节,行为乖张,巧于仕宦。
  这是一系列耀眼的业绩:打败法人的入侵,策划并督建京汉大铁路,创办亚洲最大的钢铁厂。这也是百年来屡招责骂——好大喜功,糜费挥霍,崇洋媚外,沽名钓誉——的把柄。
  为谋求中国的富强,此人呕心沥血大刀阔斧地干了大半生,但直到瞑目的一天,他也没有看到国家富强的影子。
  为调和东西方文化的严重冲突,并试图建立一种新型的文化架构,作为官方大员,此人第一个大力倡导“中体西用”。但他的这个设想,无论其生前还是其身后,都遭到人们的批判和嘲弄。
  此人是谁?他就是毛泽东所说过的中国人不应忘记的近代人物张之洞。
  张之洞的人生是成功还是失败?
  张之洞的事业是辉煌还是虚幻?
  “中体西用”是导中国于现代化的正路,还是引中国于陷阱的歧途?
  张之洞的强国之梦为何不能圆,时代的限制和他本人的失误又在何处?
  这些,或许是正在努力与世界接轨的当代中国人有兴趣的历史话题。
  翻开这一页离我们并不太远的史册吧,说不定它能给我们某些启迪。
  

上卷目录
第一章 清流砥柱1
  一 张之洞拍案而起,愤怒骂道:崇厚该杀1
  二 京师清流党###龙树寺9
  三 慈禧看到一个社稷之材20
  四 慈禧钦点张之洞为癸亥科探花28
  五 原来张之洞短身寝貌,慈禧打消破格提拔的念头38
  六 杨锐向老师诉说东乡冤案43
  七 前四川学政为蜀中父老请命54
  八 张之万对堂弟说:做官是有诀窍的63
  九 为借东乡之案做文章,醇王在清漪园召见张之洞73
  十 慈禧送给妹妹的礼物居然被人踢翻在地81
  十一 附子一片,请勿入药88
  第二章 燕山聘贤100
  一 赴任前夕,张之洞深夜造访醇王府100
  二 王夫人突然难产去世106
  三 一位报国心强烈的热血之士,偏偏年轻时又错投了主子118
  四 出山前夕,桑治平与张之洞约法三章127
  五 来到山西的第一天,张之洞看到的是大片大片的罂粟苗136
  六 遭遇的第一个县令便是鸦片鬼150
  第三章 投石问路156
  一 得知周武王酒爵是徐时霖的礼品,张之洞顿生反感156
  二 卫荣光向后任道出山西的弊端160
  三 张之洞决定做出一两件醒目的大事来168
  四 王定安贡献三条锦囊妙计171
  五 解州书院里藏卧着一位四朝大老179
  六 敢参葆庚、王定安,看来张香涛不是书呆子184
  第四章 晋祠知音195
  一 为了五万两银子,张之洞不得不违心替票号老板办事195
  二 圣母殿里的灵签201
  三 夜阑更深,远处飘来了琴声213
  第五章 清查库款221
  一 为获取赈灾款被贪污的真凭实据,阎敬铭出了
  一个好主意221
  二 胡林翼被洋人气死的往事,震撼张之洞的心230
  三 终于找到了藩司一伙贪污救灾款的铁证239
  四 巡抚衙门深夜来了刺客244
  五 刺客原来是藩司的朋友251
  六 借朝廷惩办贪官之机,张之洞大举清查库款整饬吏治256
  七 秋夜,女琴师的乐理启发了三晋执政者259
  第六章 观摩洋技267
  一 英国传教士给山西巡抚上第一堂科技启蒙课267
  二 巡抚衙门里的科学小实验275
  三 唐风宋骨话诗歌283
  四 人生难得最是情291
  五 离开山西的前夕,张之洞才知道三晋依旧在大种罂粟300
  第七章 和耶战耶310
  一 恭王府里的密谋310
  二 慈禧深夜召见李鸿章322
  三 醇王府把宝押在对法一战上335
  第八章 谅山大捷343
  一 面对炮火,好谈兵事的张佩纶惊惶失措343
  二 马尾一仗,毁了两个清流名臣的半世英名358
  三 海隅荒村,张之洞恭请冯子材出山366
  四 来了个精通十国语言的奇才377
  五 冯子材威震镇南关390
  

第一章 清流砥柱(1)
  一 张之洞拍案而起,愤怒
  骂道:崇厚该杀
  深秋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它的最后一缕残照仍留在人间,给大清帝国灰暗的京师罩上一圈淡黄色的光晕。从西山那边刮过来的霜风一阵紧过一阵。它将沿途高大的白杨树吹得飒飒作响,又将御道上的黄土漫天掀起,灰尘裹着败叶毫无目的地在空中飘飘荡荡。凄凉的霜风也将沿途的塔寺和宫殿上的铁马,吹得左右晃动,发出清脆悠长的金属撞击声;又将各大城门上高高竖起的大清杏黄龙旗,吹得猎猎作响。这情景酷似这座八百年古都此时的境遇:既陈腐不堪,又带有几分神秘性;既处在衰败破落之际,又似乎有一种厚重的底蕴在顽强地支撑着,决不甘心就此沉沦下去!
  随着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淡黄色的光晕慢慢地变为灰蒙蒙的暮霭,京师寂寞而寒冷的秋夜来临了。
  张之洞斜靠在病榻上,默默地注视着宇宙间亘古以来便这样无声无息周而复始的变化。他已病了七八天,今天下午才开始略觉好点,或许是病体虚弱的缘故吧,面对着天地间时序的推移,他的胸腔里无端涌出一股惆怅伤感的意绪来。
  他已经四十三岁,通籍十六七年了,却还只是一个洗马。在数以百计的官名中,洗马,应该算是最粗俗的一个名称。不要说普通老百姓,就是许多与官场打交道的人,也不知朝廷中有此种官职。嘉庆朝便有这样一个故事。
  某洗马出京赴西北办事,一天傍晚在甘肃一个驿站落宿。驿吏拿出簿册来登记,请问他官居何职,那人答:“洗马。”驿吏想,这一定是替皇宫洗刷马匹的夫役。又问:“你一天洗多少匹马?”那人知驿吏误会了,便和他开玩笑:“没有定数,忙时多洗,闲时少洗,心情好时多洗,心情不好时少洗。”驿吏确信他是马夫了,说:“皇上待下人真是宽厚!”便将他安排在最下等的房间里,不再理睬了,那人也不做声。过一会,县令乘大轿来拜访此人,并把他接到县衙门里去住。那人大模大样地坐在轿里,县令则步行跟随,一面弯着腰恭恭敬敬地与他说话。
  驿吏大惊,问县令的跟班:“他不是一个马夫吗,县太爷怎么对他这样客气?”跟班斥道:“什么马夫!他是县太爷的恩师。十年前,县太爷就是在他手里中的举,五年前会试时,他又是县太爷的房师。”驿吏明白了,“洗马”不是马夫,但他始终不知道“洗马”究竟是个多大的官儿。
  原来,洗马是司经局的主管官员。司经局的职责是掌管书籍典册,隶属詹事府。詹事府原是太子的属官。康熙晚年决定不立太子,并作为定制传下来,詹事府因此一度废弃,后来又恢复,以备翰林院的官员迁升之用。洗马的品级为从五品,来到地方上,品级既比正七品的县令要高,又加之有师恩这一层在内,故那位县令对洗马优礼有加;然而在京师,洗马实在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小官。
  若说无才无德倒也罢了,偏偏是无论做史官,还是做学使,张之洞都比别人做得有声有色,可就是官升不上去,真叫人沮丧。他是个志大才大自视甚高的人,从小起就盼望着今后能经天纬地出将入相,给青史留下几页辉煌的记载。然而时至今日还只是一个从五品,年过不惑,精力日衰,这一生的宏大抱负能有实现的一天吗?
  张之洞为自己愁虑,更为国事愁虑,他觉得他好像天生就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命似的。国家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无论是任人行政还是用兵打仗,也无论他本人是身处京师还是远在边鄙,只要让他知道了,他就非得过问不可。他常常难以理解的是,朝廷办出的事为何总是那样不尽如人意,许多原本易于处置的事情,为何总是办得那样乖谬?唉,真个是朝中无人!倘若自己握秉朝纲,国家决不是眼下这等一团乱麻似的不可收拾。张之洞常常这样想着想着,便免不了在心里发起牢骚来。
  近日就有一件事令他忧虑。
  十多年前,趁西北内乱时,浩罕王国的阿古柏带兵侵占了新疆,并与英国和沙俄勾结,企图长期统治这块广阔的土地。沙俄也对新疆怀有野心,借口保护侨民,出兵占领重镇伊犁。光绪二年,左宗棠率部出关,很快便打败阿古柏,收复新疆,但沙俄却拒不归还伊犁,朝廷决定派崇厚去俄国会商此事。
  崇厚是个洋务派,跟外国人关系密切。同治九年,天津教案发生,时任三口通商大臣的崇厚,就极力主张严办天津地方官以取悦法国。后来奉旨到巴黎道歉,又在法国人面前竭尽讨好之能事。官场和士林中许多人都讨厌这个油嘴滑舌八面玲珑的软骨头,张之洞尤其痛恨,他认为不能委派崇厚办这样的大事。
  朝廷谕旨已下达,当然不可更改。张之洞于是上疏,请太后命令崇厚走西北陆路进俄国,以便在途中实地考察新疆特别是伊犁一带的地理人情,从而做到心里有数,以免上俄国人的当。但崇厚怕吃苦,不肯走陆路,坚持要坐海船;又声称已对新疆了如指掌,此行决不会让国家吃亏。慈禧终于答应了崇厚。为此,张之洞又添一重顾虑。
  于是,他决定自己来研究整个新疆的舆地,随时准备为朝廷提供行之有效的方略。就是因为过度劳累于此,一向不太强健的张之洞病倒了。
  这时,他又想起这件事来,伊犁城四周的山川地貌顿时出现在脑子里。“伊犁城南边的那条河,叫个什么名字来着?”张之洞拍打着脑门,想了很久想不起来。他掀开被子下床,擎起窗台上的油灯,想到隔壁书房里去查一查地图。
  

第一章 清流砥柱(2)
“四爷!”听到房间里有响动,正在厨房和女仆春兰一起收拾东西的夫人王氏忙推门进来。王夫人的年纪比丈夫小得多,不便直呼其名。张之洞在兄弟辈中排行第四,她便以这种尊称来叫丈夫。“你要到哪里去?”
  “我想到书房里去查看一下地图。”
  “外面风大,刚好一点,不要再受凉了。”王夫人接过丈夫手中的油灯,扶着他回到床边,说,“你依旧坐到床上去,我去给你把图拿过来。”
  王夫人从隔壁房间里把那张标着《 皇朝舆地图 》的图纸拿了过来,摊开在桌面上。地图很大,把一张桌面全部遮住了。张之洞将油灯移到地图的西北角。
  “特克斯!”他抬起头来,一边折地图,一边重复着,“特克斯。是的,就是特克斯!”
  王夫人帮他把地图收好,问:“特克斯是什么?”
  “伊犁城南边的一条河。”张之洞自己掀开被子,重新坐到床上,自嘲地说,“我怕真的是老了,很熟的一个名字,一下子就想不起来。”
  王夫人安慰道:“这不能怪你,只能怪它名字没取好。什么特克斯、特克斯的,多难记,若是取一个像淮河、汉水一样的名字,不一下子就记住了吗?”
  张之洞哈哈大笑起来。夫人这句话把他逗乐了,连声说:“是的,是的,夫人说得对,不能怪我记性不好,而是它的名字没取好!”
  王夫人也笑了起来,她给丈夫把四周的被角压好,说:“不要再想这些事了,这几天都是让什么伊犁呀、特克斯呀把你累病的,安安稳稳地静静心吧,等康复了再说。二哥说明天上午还会来号号脉,开张单子。”
  “廉生的医道是越来越精了。大前年我在成都也是得的这种病,川中名医龙运甫给我开的药方,见效也没有这样快。我看要不了几年,他的医术会比太医院里那几个只会开平安单方的老太医还要高明。”
  张之洞说的廉生,就是王夫人的胞兄王懿荣,懂得点文字学史的人都不会对这个名字陌生。十多年后,就是这个王懿荣,凭着他对医药学的兴趣和深厚的文字学根底,因一个偶然机会,发现了商朝时期我们的祖先刻在龟板和牛胛骨上用以记事的文字,为中华民族文明史的研究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从而被尊称为甲骨文之父。但现在他只是翰林院的检讨,一个七品小京官。
  “二哥反复说了,要静心休养,不要劳神。”
  “我一直在养病,没有劳神。”
  “没有劳神?”王夫人嗔道,“没有劳神,怎么又会想起特克斯了呢?”
  “唉!”张之洞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对面的墙壁,好长一会没有做声。
  墙壁上只挂着一幅画。这画是王夫人娘家祖上传下来的,题为《 林泉归隐图 》,乃明代大画家文徵明的真迹,是王夫人的陪嫁之物。王夫人顺着丈夫的目光,看了一眼《 林泉归隐图 》,想起了去年丈夫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咱们也学文徵明,去归隐林泉吧!”她马上接言:“好哇,到哪里去归隐呢?是去你的老家南皮,还是去我的老家福山呢?”见丈夫不再吱声,王夫人笑着说:“归隐好是好,可你的那番志向呢?”张之洞沉吟半晌,说:“看来,还不到归隐的时候。”从那以后,再不提归隐的事了。眼下莫不是又动了这个念头?王夫人的目光从《 林泉归隐图 》上转回,深情地望着凝神不语的丈夫。
  在通常人的眼里,张之洞的长相算不上一个英俊的男子汉。他是自古多豪杰的燕赵人的后裔,却没有燕赵豪杰高大雄壮的身躯。他的个头甚至不及中人,肩窄腰细,手无缚鸡之力。他的脸形五官也长得不好。脸是长长的,下巴尖尖的,眉毛粗短,两只眼睛略呈长形,鼻子却又大得出奇,粗看起来,犹如泰山镇鲁似的压在长眼与阔嘴之间。只有与他朝夕相处的夫人,才真正知道其貌不扬的丈夫的魅力所在。她知道丈夫矮小身躯里滚动的是真正燕赵豪杰的血液,不起眼的眉宇之间,蕴藏了许多人所不及的学问见识。
  她试探着问:“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又想学文徵明去归隐?”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是放心不下啊,不知崇厚与俄国人谈到什么程度了。崇厚那家伙一向怕洋人,又不熟悉新疆的情况,我担心他会栽在俄国人的手里。”
  “四爷。”王夫人笑着说,“依我看,这国家大事你还是少操点心为好。上有皇太后、恭王、醇王各位王爷,下有军机、六部、九卿各位大员,现在还轮不上你这个小小的洗马费心,安安稳稳养好身体,日后做了侍郎、尚书再说吧!”
  “不能这样说!”张之洞跟夫人认起真来,“古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洗马虽然官职低,比起匹夫来不知高了多少;何况崇厚这次跟俄国人谈的是收复国家领土的大事,我怎能不关心!”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辩了!”宦门出身的王夫人既深知朝廷命官与公务之间的关系,又深知丈夫素以国事为身家性命的脾性,便主动退了下来。“至少这几天不要去想这码子事,完全康复了再说。天已黑下来了,我去把药端过来,喝了药,躺下睡觉吧!”
  王夫人正要起身,春兰走进门来说:“老爷,宝老爷、张老爷和陈老爷来了。”
  “噢,是他们来了,快请!”张之洞一边说,一边掀开棉被。王夫人赶紧将一件玄色缎面羊毛长袍给丈夫披上。
  

第一章 清流砥柱(3)
刚迈出卧房门,内阁学士宝廷、翰林院侍讲张佩纶、翰林院编修陈宝琛便走进了庭院。
  未待主人开口,精明灵活风度翩翩的张佩纶便先打起招呼:“香涛兄,听春兰说,你近来身体不适,好些了吗?”
  张之洞答:“在床上躺了几天,今下午开始好多了。”
  “什么病?”矮矮胖胖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陈宝琛端详着主人说,“才几天,就瘦多了。”
  张佩纶、宝廷和陈宝琛是这里的常客,且为人和张之洞一样的通脱平易不拘礼节,故王夫人不回避他们,这时走出卧房,笑着说:“黑夜来访,必有要事,快进客厅坐吧。只是有一点,他的伤风病还没好,不要谈久了。”
  “好厉害的嫂子,还没说话哩,就先下逐客令了。”张佩纶笑嘻嘻地说。
  这个出生于河北丰润的三十一岁青年,确实不同庸常。他博学强志,文笔犀利,尤为难得的是,他嫉恶如仇,敢作敢为。朝中的重臣,各省的督抚,凡有人做了他认为不该做的事,他都敢上折参劾,并不畏惧会遭到打击报复。很多人怕他恨他,更多人则喜欢他敬重他。他这样无所顾忌,居然官运亨通,通籍不过七八年,便已经是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了。
  光绪三年,朝廷为穆宗神主升祔的事颇为棘手。因为太庙只有九室,而这九室分别由太祖、太宗、世祖、圣祖、世宗、高宗、仁宗、宣宗、文宗的神主给占满了,慈禧的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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