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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指了指钱，“赶紧去把钱送给姓赵的去。”说完气定神闲的看着卢子轩悠哉哉的抽着烟。

　　　　卢子轩这就搞不懂了，自己既然已经给老夏打了电话，把事情给解决了，为什么还要送钱给那个姓赵的呢？老二见他楞在那发呆，知道卢子轩是在疑惑，轻声说道：“杀鸡取卵的事情咱们不做。”

　　　　卢子轩听到这话他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刚才他还以为老二是对自己不信任，所以还想玩个双重保障。现在看来并不只是那么简单的原因。如果老二在卢子轩找了更高级别的领导以后就不鸟那个姓赵的副所长了，那以后的rì子可就有点难过了。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并不是只有卢子轩一个人知道，万一有个什么小事落在那个姓赵的手里，那还不是小鞋穿定了？再说了，卢子轩刚刚自己也说了，老夏那边的关系是能用则用，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为了一个飘渺不定的关系去把自己本来已经巩固好的门路给得罪了，那值不值当，谁都知道的吧？

　　　　“混社会不都是在赌么？”卢子轩拿起钱出了门，小声嘟囔道：“那歌词不都有么？我拿青chūn赌明天。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二好象也没什么青chūn可赌了。”站在电梯里的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酸楚，又有点轻松。有些悲伤，又有点期待。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真实的看到了黑蛋那种生活状态而终于能痛下决心来认真完成自己的任务了么？卢子轩不知道，但是他可以很肯定，在这之前他的内心里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这次任务。因为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他是感觉得到黑蛋对他的照顾之情，他是感觉得到黑蛋是真的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看的。可将来这个黑社会团伙覆灭了以后，黑蛋会怎样恨自己，又或者黑蛋以后要靠什么生活，这些问题已经在他心里纠结了好几天。但现在看过黑蛋的生活情况了，卢子轩反而觉得自己要是结束他这样的生活，那反而要比让他继续在这个深渊里面沉沦下去好得多。如果说在这之前卢子轩对黑蛋还有什么情谊让他下不了狠心，那今天的所见所闻可以说已经把这些情谊完全割舍了，已经让卢子轩能坚定下决心来放手去对付这个隐藏在社会yīn暗面的团伙。

　　　　“凡事不求接近完美，但求问心无愧。”倒着车，卢子轩不停的重复着这样一句话。仿佛是在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一般，等到他已经完全认可了自己的想法，他狠狠说道：“我也就光屁股打老虎，不要脸也不要命了！黑哥你以后就别怪我了！”

　　　　将车开到健康路派出所附近时，老二的电话来了，“二哥，马上就到了。”接起电话，卢子轩赶忙答道。现在对他来说，老二才是真正意义上任务的关键，也是他最重要的观众。卢子轩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在老二面前把戏给演好。“我现在拐个弯就到了。”

　　　　“嗯。你就把车停在那，一会姓赵的自己过来。他带个眼镜，大概40来岁，瘦瘦的，跟黑蛋差不多高。”老二吩咐了几句，停了一下，又说道：“行了，你等他吧。”

　　　　挂了电话，卢子轩觉得老二好象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说。还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的车门被拉开了。

　　　　一个看上去40岁上下，带着副金丝眼睛，十分斯文的中年男子坐了上来。卢子轩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

　　　　“老二没打电话给你么？”男子推了推眼镜，看着卢子轩说道：“车怎么熄火停这？现在就走。”

　　　　“MMD，你小子既然怕被人看到就别收这些钱啊！”卢子轩心里默默想着发动了汽车，“去哪？”装作不知道目的地的样子，卢子轩看着倒车镜问道。

　　　　姓赵的皱了皱眉头，“老二没跟你说么？他怎么办事的！到江南新村。”

　　　　卢子轩朝窗外啐了口痰，心里一阵恶心，心说你TM现在在收贿赂你知不知道？狗rì的，搞得你跟什么似的！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至少他表面上没有显露出任何东西来，调转车头将车往长江路开去。

　　　　一路上卢子轩尽显高手本质，要问高手本质是什么？那就是一句话：“高手！不说话！！”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坐在后排的赵副所长将钥匙扔到副驾驶座上说道：“就在这停下来，你等下自己进去。停在进门5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辆和你的车一样的车，你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里面。”他仿佛不愿意和卢子轩说话一般，迅速说完就把头一扭转而看向车外。

　　　　“MLGBD！”卢子轩下了车回忆着刚刚姓赵的脸上那付表情，“什么叼表情！搞得我跟个臭虫似的！你才是这个社会的臭虫！”愤愤的将钱扔进后备箱里，卢子轩用力关上车门，“等老子任务完成了第一个搞你个狗rì的！”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卢子轩按下了保存录象的键。然后仔细看了看先前自己用手机录的录象，满意的点了点头，“NND！二叔送的这手机相速还真不错，把这狗rì的脸排得一清二楚。回头就凭这个录象再加上老子跟二叔的关系，到时候你就知道谁是真正的臭虫了！”

　　　　向自己车走的时候，卢子轩用心模仿了一下刚刚赵所长的表情，“到时候双规你，老子也用这表情来恶心恶心你。”打定了心思，把手机又悄悄调到录象状态，卢子轩又坐回到车上，一脸狡黠的看着坐在后排的赵所长说道：“赵所，现在去哪？”

　　　　“回所里。”姓赵的好象十分恶心卢子轩似的将头一扭，看向窗外，“老二倒是好本事啊，直接找到老夏那去了。”

　　　　卢子轩心中一阵狂笑，我说你狗rì的怎么跟活吞了个癞蛤蟆似的！感情是知道我们找到老夏了啊！娘西皮的！正准备用两句话臭臭他的卢子轩灵机一动，装出一付傻头傻脑的样子说道：“赵所您说什么，我不知道。”

　　　　姓赵的扭过头来满脸恶心的打量了卢子轩一眼，“停车，我现在就下去。”等卢子轩刚把车停稳，他就直接跳了下去。

　　　　“哈哈！”将手机里的录象保存起来，卢子轩笑得前仰后合，“叫你狗rì的刚刚用那张叼脸恶心老子，老子恶心死你！”

　　　　回到老二的房间里，卢子轩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便，然后还把自己手机上的录象拿给了老二看。

　　　　“二哥，这畜生明显还想多从你这捞点好处，可他没想到我们直接找到了老夏，你看看他下车时候的叼脸！”卢子轩很是得意，想到自己最后恶心姓赵的那句话他就一阵开心。

　　　　“呵呵。”老二笑了笑，并不像卢子轩想象的那么开心，只是拿着他的手机淡淡问道：“你是怎么拍的？”

　　　　“很简单啊。”卢子轩接过电话放到口袋里朝老二比画道：“我把手机从口袋里露一点出来，正好弄到摄象头能排到他的样子，然后再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就行了。”卢子轩说得很轻巧，可其实第一次拍的时候他心里也很没有把握，毕竟以前从来没试过，所以第一个录象影象上总是不停的晃动，拍得也很模糊。第二次就好了很多，看过第一次的录象以后他就知道最佳的位置在哪里，而且那个赵所长坐在车上的位置也没有动过，第二段录象才拍得比较清楚。

　　　　“把第二段录象传给我。”老二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你会用蓝牙的吧？”

　　　　“二哥你还知道蓝牙啊？”卢子轩连接到老二的手机器以后小声说道：“你都知道我可能不知道么？”

　　　　“什么话啊！”老二笑骂了一句便又问道：“你怎么想起来那样回答他的？就是最后一句，哪个老夏？”

　　　　卢子轩想了想，“一个就是想多套他点话，好录下来。其次我也觉得把我们跟老夏的关系透露给他好象没什么好处。”

　　　　老二见录象接收完了，便放下手机拿起烟扔了一根给卢子轩说道：“你怎么会认为没好处呢？跟我说说看。”

　　　　卢子轩点起烟抽了一口沉思了一会说道：“老夏的关系不是不能保证稳固下来么？”

　　　　老二笑着说道：“没什么能不能的，就比如这个赵所的关系一样。现在表面上看是跟我们不合了，但其实呢？”说着他拿起自己的手机，“你跟老夏玩这么一手不也行了么？”

　　　　卢子轩郁闷的说道：“跟老夏恐怕玩不起来吧？”卢子轩郁闷是因为老二会错了他的意，他当时录这个的时候并不是想着威胁姓赵的又或者怎么样，只是因为那家伙总给脸sè给自己看而已。

　　　　“嗯。”老二点了点头，看着卢子轩说道：“你接着说为什么不跟赵所讲老夏跟你的关系。”

　　　　卢子轩赶忙接着说道：“其他的就没什么原因了，只是我觉得我们的事情跟别人说，一点必要也没有。有的事只是我们知道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让别人知道。”

　　　　老二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在社会上跑的一定要注意口风的问题，有的事情只是内部人知道就行了，跟外人没必要说那么多。往往有的事情我们根本不会跟你说让你别往外讲，但是这些事情又是重要的，你需要拎得清，懂么？”

　　　　“嗯。”见卢子轩点着头答应着，老二便接着说道：“也许你会觉得奇怪，既然那些事情重要，又不能让你跟外人说，那我们不是只需要提醒你一下呢？那是因为很多场合还有环境是轮不到我们说话的，也不适合我们说这些话，懂么？”

　　　　“嗯。”卢子轩心中窃喜说道：“二哥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我懂。一般需要打响名气的事情，自然是希望全天下人都知道的。而有的事情是需要我们闷声发大财的，那我们只要低调行事就ok了。对不对？”

　　　　“你明白就好。”老二笑问道：“你不是说找黑蛋有事说呢么？刚来就让你做事，都没让你跟黑蛋说上话。来吧，到里面玩去。”说着向房门走去。

　　　　卢子轩跟在老二身后心里一阵轻松。刚刚老二说的一番话里真正让他开心的就是那句，“轮不到我们说话，也不适合我们说话。”现在全ZJ哪里还有轮不到老二和黑蛋两人说话的地方？哪怕就是带了一大帮小家伙的双子也不敢和他们怎么样吧？就从老胡都知道飞老大的存在这点来看，双子更应该知道，并且肯定会了解的比老胡了解的更为透彻和详细。

　　　　因为黑蛋以前和卢子轩说过，老胡不是真正混社会的，也就是说老胡并不是他所谓的那个圈子里的人。而不接触到那个层次，就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层次的生活是怎样。就像那个老农的笑话，老农只不过认为皇帝就是天天吃肉而已，他根本无法想象皇帝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卢子轩也是，在今天以前他根本没有想过黑蛋的生活居然会是这样。

　　　　“你黑哥没事就喜欢溜溜冰，找找马子。”打开房门，迎着扑面而来的异味老二轻声说道：“他为你可是下了不少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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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新的态度】………

　　　　卢子轩笑了笑也没有回答老二，只是跟着他走进了烟雾缭绕的房间。

　　　　如果老二这话在前几天跟卢子轩说，那卢子轩心里肯定是一阵感动。可是现在……看看抱着冰妹陶醉在毒品世界里的黑蛋，卢子轩的心里只有一片冰冷。

　　　　老二的那两句话无非就是在侧面的已经有点认同了卢子轩，除非纪鹏飞在场，不然不可能有什么环境是黑蛋不方便开口说话的。至少在老二这关，卢子轩现在已经过去一半了。他当然不可能天真的认为自己只是卖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认清给老二，再在和赵所长相处的时候抖了那么一个小机灵就能被认同，那是个人就能去混黑社会了。现在最多只能算是被老二认可，能够跟着他们在一起而已。这和直接被认同能够接触到纪鹏飞那个层次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二哥。”那个背上纹着探海夜叉的男子见老二进来，放下冰壶打了声招呼便问道：“缺德的事情怎么说了？”

　　　　“刚刚小轩帮忙找了个关系，基本上已经能确定了。”老二坐在床上拍了拍黑蛋，然后继续说道：“这个事情是刚刚赵所打电话来的时候说的，他说上头已经有人跟他关照过了。说明天他一定能回来。”

　　　　“那我明天早上去接他。”纹着探海夜叉的男子接过冰妹手上的锡纸板说道：“二哥来弄两口？”

　　　　“我等下拿玻璃壶玩，明天早上大家一起去接他吧。我和黑蛋的车去，够了。”老二摇了摇手，对卢子轩说道：“小轩你玩不玩？”

　　　　“不了。”卢子轩现在的心理包袱已经完全放下，所以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他在以前看着黑蛋的生活只感觉那是一出闹剧，而并没有真正融入其中。现在则不一样，他已经强制xìng的让自己认同了他们的这种生活，并且让自己把这一切当作是应该的，必须的，让自己感觉这一切并没有任何的牵强。

　　　　“二哥你玩吧。我岁数小，现在正是拼的时候，把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才是最重要的。”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思想转变，卢子轩已经学会一切从黑社会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冷静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要是哪天你们出个什么事情，还是需要我顶到最前面的。”

　　　　“大傻，你听到啦？”老二笑着扶起爬了两次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的黑蛋，对着那个纹着探海夜叉的男子说道：“平时叫你们少玩玩，一个个都不听，现在搞得个个都那么瘦，跟一群药鬼子一样。”

　　　　药鬼子就是ZJ人口中的吸毒人员，一般能担得上这个称呼的基本上已经是资深的吸毒人员了。大傻笑了笑，弯起手臂说道：“我又不像缺德那样，我没事就去锻炼的，你看看我的肌肉呢。”

　　　　老二先在冰妹的伏侍下吸了一大口才说道：“你跟小轩比比呢。我听黑蛋讲过了，就他现在这个状态，打两个黑蛋都不成问题。”

　　　　“什么话！我就是输了半招，什么叫打我两个都不成问题？”黑蛋坐起身来说道：“小轩，这个是大傻，你二哥贴心的小弟兄。你前面打电话找人帮忙的事也是为了你二哥，郝帅也是跟着你家二哥的。”说着转过脸来对老二说道：“狗rì的，老子小弟兄帮你那么大个忙，你自己讲怎么说？”

　　　　“黑哥，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的么？”卢子轩先前还不太确定这个大傻跟老二的关系，现在听黑蛋这样一说他也明白黑蛋这是在给自己透露一点信息。拍了拍坐在大傻身边的那个冰妹示意让她站起来，卢子轩坐在大傻身边说道：“大家都是自家人，无所谓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最近就有不少事情需要麻烦二哥呢。”

　　　　“怎么了？”老二朝床上挪了挪，将腿伸直了说道：“是不是家伙的事情？”

　　　　“嗯。”卢子轩点了点头，“那边的事情我不想再拖了。而且黑哥这边的事情已经忙起来了，后面肯定会越来越忙，早点解决总是好的。”

　　　　“大傻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不需要遮着。”黑蛋没等老二开口就直接说道：“明天回来的郝帅也是，至于你讲的家伙的事情回头还要麻烦大傻。”

　　　　“是么？”卢子轩笑着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大傻点了个头，细看才觉得大傻确实长的有些像香港演员陈奎安，同样的浓眉方脸大鼻子，高高大大的，只是眼睛比陈奎安大了很多，比陈奎安看上去舒服多了。想了想他便转而对着黑蛋说道：“对了黑哥，还有人姓好的？”

　　　　“你小子什么文化？”黑蛋鄙视着说道：“连我都知道有人姓郝，就是赤耳郝的那个郝。”

　　　　“原来是这样！”卢子轩一脸的尴尬，想起自己前面跟老二说的那句话他就汗颜。“那缺德又是谁？刚刚大傻不是说还有个叫缺德的兄弟么？”

　　　　“就是郝帅嘛，江湖人称缺德帅。”大傻在卢子轩身边说道：“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那个赵所以前跟我爸关系挺好的，没想到狗rì的下起刀子那么狠。”

　　　　卢子轩无所谓的笑了笑。心想原来老二已经早早的把事情跟他们说了，不过这也不意外，黑蛋反正是要知道的。多点人知道也无所谓，等自己真正确定能够得到老二的认可了，那自己就完全可以告诉他们老夏跟自己的关系断了，那就完事了。

　　　　打定这样的主意，卢子轩笑着说道：“现在人不都一样么？回头我那边我还要送点东西过去呢。”

　　　　听卢子轩这样一说，黑蛋让抱着他的那个小冰妹去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包来说道：“这些叼钱还要你出呢？”说着从包里取一叠钱来就要往卢子轩手上塞。

　　　　“黑哥我这有钱。”卢子轩赶忙挡住，“对了，我真有事跟你说，你先把钱放下。”连推了四五次，卢子轩见黑蛋依然坚决，只得把钱抓在手上说道：“下午在场子里玩的那个人是谁啊？”

　　　　“你是说黑蛋当庄，站在天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