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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之际(GL)-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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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装的是银戒。左手戒与右手戒各一。

左手戒是个单环,乍看是个带斜的封闭圆型缎带,流畅的线条在中心有小小的扭曲;右手戒是双环,是利落而交错的封闭细线,能看出与左手戒的造型原则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是低调而精巧的设计,倾斜的角度与无名指配合,如果担心起戴在无名指会显得暗示性明显,也可以换到另外一手的食指佩戴。

这两个戒指同属一个款式,M?bius,有永恒不断之意。

戴在手上的时刻看不出整体原先的造型,却看得到在手指的一侧呈现出的,一个抽象了的无穷大符号(∞)。

张书妘不去探讨莫比尔斯环究竟在数学与工业发展上有什么样的贡献,她买下银戒的当下只因为那工艺品本身的含义太感动她,那让她想起林宇侬,想起两个从不相信「永恒」的人,分离的时刻愿意为爱情犯傻。

那让她好像涌生出某种信仰,觉得等待会有结果。

M?bius的简洁与利落都很适合林宇侬。

她边想着边把左手戒的盒子塞进牛皮纸袋,在信封上写上学校的地址,写上林宇侬的姓名、班级与学号,但不留署名。

不寄到家里,寄学校,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张书妘黏紧了封口,思考了半晌,又拿起笔在封口处——拆封时刻必然会瞧见的位置——画上一条直线。

如果女孩没有忘记的话,张书妘说过她只相信她画的直线。

…无论世界怎么规范、怎么踏伐,她只相信林宇侬口中的真实。

两年了,剩下的她会耐心等。

☆、番外_路人(上)

林宇侬在家习惯戴耳机,全罩式的那种,无论有没有在听音乐,就是带着。她就是要明确的让家人知道,她听不到他们讲什么话、听不到他们争吵、听不到他们对自己无谓的碎念,总之这是一种装死的方式。

有时候,她的确会去找一些吵到不行的歌,象是同学很喜欢的As I Lay Dying或是Scar Symmetry,总之那种嘈杂到都听不清歌词的歌,林宇侬也无法分辨出团跟团之间的差异,就知道他们吵,而且还真的能盖掉任何声音。

未必是最好的办法,升高中那年暑假结束的时候竟然有点耳背…

随着时间推移,她渐渐懂得,无论听得见、听不见,让自己全然的抽离并不能解决事情。所以她选择打开youtube的视窗,然后按下暂停键,耳机仍罩在耳朵上,只是这次她有在听…

「你,不要每次开车出去就把油用到完!每次都这样,每次我要开车,就要替你加油,一次就算了,每次!每次!」

妈妈的怒吼会让她本来细柔的声音变得很粗、很浑厚。

「我没有每次,不过一、两次,巧合而已,很喜欢把不是的说成是,以偏概全…」

爸爸的怒语象是讨人厌的碎念与牢骚话,却也流畅迅速。

开车加油、不加油,其实同一个屋檐下的人,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

好小的事情啊…

「林宇侬,一天到晚做些不正经的事情,好好读书,多大的人了,为什么要人一直提醒?」他们谁吵完架了,一定会经过自己的房间,然后尝试着转移怒气。

林宇侬学会了,假装听不见不只是带着耳机静止不动,她可以很自然的做自己的事情,分毫不被言语影响。有些时候她自己被激怒了,还会自然地让身躯出现摇摆、或是稍微哼几段不存在歌、夸张点就弄些Beat Box的刷盘音,做无言的抗议、反过来激怒爸吗。

她不是擅吵架的人,大部份的时间保持沉默,这她很拿手。

真的很沮丧的时刻,林宇侬会从抽屉里找出那张从周记本上撕下的纸张,然后她就盯着自己那颗句点旁,那个红笔的小点,一直盯着看。

她会懂。

林宇侬知道自己求助的方向一点都没有错。

那个实习老师除了带着梦想、带着野心还有热诚进入这个校园,同时身上也有一股,她自己没有发现的,向着命运低头的味道。

不过几次对话,林宇侬就几乎可以确定,张书妘是个跟自己很像的人。

「我说!你东西吃完就把垃圾留在桌上,这样我要怎么用厨房?我煮晚餐摆碗筷还要顺便帮你收垃圾吗?」

林宇侬把那纸张收回抽屉,再一次戴上耳机。

把公民课本摆上书桌时,她还是提不起什么劲。她好讨厌读书。

可是想一想,老早她就下定决心,如果社会科注定要烂,至少她一定要读好公民。

「张书妘。」

林宇侬小声地念这个名字,她在学校只能叫她「老师」。

好像有什么力量,把她这疲累瘫软的身躯支撑起来。

好像很奇怪的感觉,当她看到这名实习老师的时刻,会有异样的情绪窜流。

如果是爱上她的话,林宇侬可是一点都不会讶异的。她就是个看上去这么优秀的女子,光是视觉的第一次接触,就可以激发无数羡慕、爱慕与嫉妒,这是一定的。

「超正的实习老师。」李嘉仪第一眼看到张书妘时这么说,然后在台下疯狂地拍林宇侬的肩膀。

「知性的那种大美女啊!」王妍君附和着说,「欸,这种气质不是普通的正妹好不好?」

「喂,小才女,妳说点话啊?看到这种美女不会有种文思泉涌的感觉吗?」李嘉仪不满地叫着,略带戏谑地问。

「我觉得是浏海挡住了,她看不清楚啦…」王妍君伸手想拨林宇侬的浏海,弄得她很紧张,慌忙地阻挡。

「就…不错啊。」

林宇侬讷讷地说,还在思索,张书妘站在讲台上对同学们点头微笑的神情。

那笑容不会太哀伤了一点吗?怎么好像只有自己看出来?

林宇侬歪着头思索着,看到那实习老师打量着班上的同学,然后视线伫足在自己的身上,那个剎那居然感到心头一紧。当张书妘嘴角淡淡的笑,对自己点了个头,林宇侬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崩塌了,抓也抓不住。

赶忙伸手碰额头,想确定那逃避的、防护的屏障是不是称职的遮掩了她想隐藏的东西。

浏海好好的。

林宇侬低下头,发现下课买的那根热狗,已经放了太久、太久都没有去动过了。

爱上老师,好奇怪的故事。

不过老师爱上学生,对她而言又荒谬了些。

张书妘爱上林宇侬,这或许才是最古怪的环节。

「老师,我想我替妳找到一个理由了。」

当戴懿凡这么叫着时,林宇侬的困惑与猜想的理解几乎是同时迸发的。其实照常理什么都不该猜得到,但因为她自己爱上了张书妘,所以全校的学生都是她的情敌。

而仔细想想,戴懿凡应该是校园里头能找到最适合张书妘的人。

她阳光、她灿烂,是在那一条走廊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因为高一的关系,自然没有什么仰慕的学妹,不过听说也有学姊主动追求、告白了。

更重要的是,戴懿凡即使这么杰出了,仍然不会带给人一种万人迷会有的油腻、厚重感,戴懿凡像一阵夏天的风,是那样轻盈的、利落的开朗气质,是个璀璨夺目、却又平易近人的存在。

在走廊上遇见她,常常会让林宇侬兴起一种冲动,想把浏海拨回额前,覆盖住自己可怜的自卑。真要替戴懿凡打一个分数,那个数字一定是逼近张书妘的杰出,两人很搭、很配呢。

戴懿凡是一颗照耀的太阳,她会带着那股灿烂,把张书妘从孤独的深渊里头,拯救出来。

相较残障厕所那个吻,林宇侬知道自己推测的合理,跟她加诸自身的自卑感没有关系——张书妘那吻的含义可以因为内心的空洞、可以因为孤独、可以因为脆弱,或许压力大也有点干系,但不是爱情。

还好呢?林宇侬在心底暗自庆幸,即使张书妘拒绝了戴懿凡,她也只是感到一股带有哀愁的庆幸:好险她告白的方式是隐晦的,好险她不用遭遇这种拒绝。

「不要担心,我只是个路人。」

有耳机吗?

林宇侬想要戴耳机,她好需要抽离。她听不见了,不要告诉她任何事情,现在她也不想听。

如果戴懿凡都不要了,张书妘还会想要谁?

☆、番外_路人(下)

没有想到有这种幸运,可以跟高一同学同班。

同班就算了,居然一次两个,而且那两人是李嘉仪跟王妍君。

这样子的组合,让林宇侬有种时间行走得缓慢的错觉,好像一直停留在高一,那种永远只有欢笑、只有玩乐的时刻。

林宇侬支着头看晚自习时间的两人,拿着扇子隔空做老师羽球课教的手势,那种专业到几乎有点荒谬好笑的姿态。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两人安静无语的氛围里上演无数戏码。

还真希望时间可以走得缓慢。

即使张书妘承诺过自己毕业后会相见,等到她们一个人是另一所学校的正式老师、一个人是另一所学校的新生的时候。但林宇侬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并不期望那天的到来,即使中间过程煎熬而漫长,她并不期望看到结果。

没有信心。

不是她对张书妘没有信心,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两年是好长的时光,林宇侬不觉得自己可以存在张书妘的心里这么久。那种感觉,站得好低、好渺远…

「离、学、测…」李嘉仪用唇语问,「有、几、天…?」

「妳、是、白、痴、吗?」王妍君一样用唇语回答,加上夸张的肢体动作,「黑、板、上、有、写!」

53天。

林宇侬对李嘉仪比了数字,对方送了个飞吻过来。

譬如说,如果毕业典礼那天,她没有看到张书妘如她期望的出现在校园里头…又或是在毕业后那好漫长的假期开始,她还是没有等到张书妘的电话、没有简讯,没有她半点声息…

如果到了毕业的那一天,林宇侬必须面对的就是一个现实,而不能像这两年间能怀抱的是期望,甚至或许在林宇侬不注意的时刻,这个期待已经退化成一个梦想也说不定。

忐忑不安。

她曾经这么信心满满的等待过,等到时间把她心中的勇气都消磨殆尽了。

两年半,太长。

林宇侬想起关于离别的感受,她冲动的在她肩上囓咬的痕迹,那并非意在伤害,只是当下想着,或许留一个鲜红的印记,在伤口退去的时间轴之内,张书妘都不可能忘了自己。

仔细想想,那个有她齿痕的伤疤大概一年前就淡然了…

她或许在她心中重要过。

不过要在记忆淡然褪色之际,慢慢地退到一个路人的距离,其实可以比什么都容易。

路人,不曾蹑足妳爱情路上的人是路人、误闯妳心扉但又离开的人会成为路人、被时间冲刷地慢慢远去的爱人将是路人…

林宇侬瞪着习题本上线性规划的方程式,什么都无法去想,总觉得某种让她心跳踉跄、让她胸口发寒的恐惧正蔓延着。

她好怕。

怕两年时间到达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是个路人。

林宇侬很少在下午走进合作社,因为那个时间热狗常常是卖完的。

「妳去买。」

「妳去,我还没穿鞋,妳先去。」李嘉仪说着踢掉脚上的夹脚拖,双腿盘上椅子便不放下了。

「喂!没有这种的!」王妍君不满的大叫,「妳不买,我就没有晚餐,没有晚餐我就会饿得读不下书,如果读不下书我就考不好…妳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误了我的晚餐、误了我的学习、误了我的一生啊!」

「…这么重要所以妳去买啊!」李嘉仪吐了吐舌头,说着。

眼看这么闹下去真的没完没了,林宇侬放下手上那张考得不大理想的历史复习卷,抬头对两人说,「我去买。」

「啊…不要啦!」李嘉仪很快地说,「让阿妍去买,她很想买。」

「嗯,阿侬真的不要麻烦。」王妍君也附和般说着,用力地推了李嘉仪一把,「妳快点穿鞋去合作社!不要造成人家麻烦!」

最后,林宇侬还是拿着两人交给自己的钱,踏进了合作社。

不像中午的那般拥挤,那空荡空间让她不大习惯,林宇侬一边在心里复习李嘉仪跟王妍君想要的菜式,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视线倏地正对自己。

「林宇侬?」

我们认识吗?林宇侬差点脱口而出,但仔细想过其实是对方不认识自己,她对她是相当熟悉的…

「戴懿凡。」

当戴懿凡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时,林宇侬差点发笑了,她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很低调的存在?即使没有留心,在这校园里头还是很容易熟记这个名字的。

「妳是林宇侬。」

好了,这对话太荒谬了。林宇侬想着,她根本不认识自己。

「对的,我是林宇侬。」如果妳只是单纯想要确定的话。

说完林宇侬转头开始点餐,感觉戴懿凡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却迟迟不愿开口。一直到那一份京酱肉丝、一份水饺跟炒饭都递上前来,戴懿凡都还只有无言的瞪视。

「嗯,我走了,拜拜。」

林宇侬对戴懿凡轻点头说着,说实在话告别也荒谬,不过直接转身走掉,似乎不是很礼貌。

「欸,等等,我帮妳拿吧!」戴懿凡愣了下,从林宇侬层叠着巍巍摇晃的餐盒最上头拿过一盒水饺。

对方全然的善意让林宇侬有些惊异。

「谢、谢谢。」

林宇侬对着戴懿凡微微一笑,突然间有些理解为什么张书妘曾经对眼前的人感觉迷失,也懂得为什么两年前许靖婷会痴傻到为了她犯下大错。不只是因为戴懿凡长相优秀,更因为她为人付出的模样很迷人,会攘人陷溺。无论坚强、无论孤独的人,戴懿凡就是能激起一种潜藏在所有女孩子心中那股渴望,那种想被人疼爱的感受。

「欸!妳真的很强耶!」戴懿凡走在林宇侬身边,想到什么似的说着,「看荣誉榜,妳校庆美术比赛得了三个奖!」那荣誉榜还是林宇侬做的。

林宇侬摇头。

「佳作,就是参加奖。」林宇侬淡淡说着,感觉那种勉勉强强的得奖还不如不要,搞得全校都知道她能力不足。

「不会啊!为什么要这样讲?」戴懿凡的反驳很诚恳,很让人感动,「妳还能画、能够参赛耶!想想全校多少人画出来的东西不堪入目…」这种鼓励对林宇侬而言不太有用,不过感觉得出来她的努力。

诚恳的人,诚恳的言语。

「谢谢。」林宇侬说。

她的心有多宽呢?林宇侬想着,好庆幸当初张书妘是站在她跟自己之间抉择,换做别人,或许一个选择的反面就是一些永世不得超生的憎恨及怨怼。

「妳们还好吗?」戴懿凡问着。

妳们?我们?

林宇侬微微的一震,感觉自己那些隐秘而黑暗的想念与哀伤,居然有人可以去挖掘,好像终于有光线照进她存在着的狭小的地下室一样…

她不知道张书妘到底好不好,已经两年多没有她的消息了。

她考上老师了吗?是不是在哪个高中任职了?还是国中?还是还在努力中?那她会不会偶尔想起自己?是不是也跟林宇侬一样,即使难挨的日子逼得人窒息,还是懦弱的恐惧等待后的结果?

林宇侬不知道。

她哀伤的想着,抬头看戴懿凡关心的神情,居然没来由思量起,自己到底还配不配用「我们」这个词汇。

她木然地点头,或许戴懿凡会感觉这是不想被过问的情绪也说不定,但林宇侬不管了,她微微偏头,把恼火人的思绪摆到身后。

「剩53天,妳准备的怎么样…」

林宇侬提起精神闲聊,听到戴懿凡不冷不热的回答自己,话题竟一直延续。

她一辈子恐怕都没有想过跟眼前这个人能够友好过,林宇侬以为自己两年前那句话后,就从戴懿凡身边走过,她们将毫无瓜葛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路人而已。

自卑的感觉总是凌驾在所有之上,拖累着让她活得很辛苦,但实际上并不总是如此…

林宇侬感觉着左手无名指上套着的银环,两年来音讯全无,但她收到一个匿名的小黑盒子,里头有个戒指。

眼前浮现信封上那直线条,林宇侬知道这是谁寄来的物件。

那戒指有什么含义?

林宇侬不知道,但银环圈在无名指上的感受异常的让人安定。

在戴懿凡把水饺交到困惑而疑问的李嘉仪手上,并且璨笑着对林宇侬说再见的时刻,还真有种海阔天空的感受。

我想…

我们很好。

☆、END

「…我不要妳的理由。」

那女孩这么说着,这场景熟悉的使人恐惧了,她也曾经对戴懿凡这么说过的,不是吗?

「可是,宇侬…」

张书妘支支吾吾地开口,即使这两年半以来自己信心摇摆不定的,却仍然没有预料,那些低靡远比不上这一刻现实的惊愕与冲击。

「怎么会听不懂?」林宇侬面无表情地说,那脸庞跟两年多前自己拒绝戴懿凡的神情居然重叠了。

「我说,」然后她摇了摇头,伸手拨过额前细柔的刘海,「我等得太久,早就已经无法等、强迫不来继续等下去…」

「…永恒是痴话,说走得够久也很傻。在我低落的时刻,妳人在哪里?」

「我…」张书妘开口想要解释,林宇侬这坚定而决绝的眼神很刺人,但如果不尝试挽回那就是一辈子的后悔…

「妳?」林宇侬强硬地说,嫌恶地摇头,「妳。」

「…都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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