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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沧桑-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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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时可能感觉疼了,呲牙咧嘴地说:“这车上都是妇女,我往哪蹲哪?你连招呼带放枪,我哪知道是冲我来的,我拉巴巴又不犯法!”
我一听有道理呀,心想这下可坏了,逃兵没抓着,倒把一个拉巴巴的老百姓给打了。想到这,头上冒出了冷汗,我知道解放军对待老百姓是亲如一家人哪。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山岗上跑下来二十几个护卫部队的解放军。
一个排长模样的人跑到跟前问道:“什么事,为什么开枪?”
没等我回答,那个老乡可能是疼劲上来了,也可能是看见身穿解放军军服的人来了,“唉哟唉哟”地叫唤了起来。我告诉身边一个士兵赶快把老军医叫来,他飞快地跑向了车队。
那个排长听到叫唤,走到跟前,低头一瞅,马上就炸了(火了),语调严厉地问:“你们为什么开枪打老百姓?”
“他不听招呼,拼命往岗上跑,招呼他不站下,鸣枪他也不理会,我们以为是逃兵才开枪打了他。”
他一听没吱声,蹲下身来查看伤口,老乡哭爹喊娘的叨咕:“完啦,这回可完啦,我这两条腿都断了,以后可怎么活呀!”
这时老军医赶了来,给他打了一针美国进口的烈性止疼针,然后给他处理伤口。
那个排长站了起来,严肃地说:“谁叫你们开的枪?”
“是我命令开的。”
他把脸转向了我,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老K部队长。”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道:“开枪打老乡,你知道什么后果吗?这是严重的违反纪律,是我们军队所不容许的!”
“这是误伤,我并不知道他是老百姓。”
他瞪了我一眼:“误伤?你说得轻巧,做为一个领导不了解情况就下令开枪,这不是瞎指挥吗?”
“黑灯瞎火的,他撒鸭子就跑,情况这么紧急,我找谁了解去?”
“你还有理啦?”
“我没说有理,但是我也是有权在紧急情况下特殊处理的,伤了他我可以给他钱去治。”
他听后,“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钱,给钱能解除他的痛苦吗?能叫他活一辈子吗?能挽回解放军的名声吗?你们这些人还没换上解放军的军装就又犯了反动派的老脾气,我看你这是反动本性不改!”
我一听,火气也上来了,心想你我现在都是解放军,你个小小的排长凭什么这么训我,于是问他:“你是什么干部?”
他身后一个士兵说:“是我们排长。”
“排长同志,咱们就事论事,你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过去我们走错路,可现在我们也是解放军,有错误我承担,用不着你个小排长来教训我!”
“那好,把你的枪缴出来,跟我见首长。”
“见首长可以,但你没有权力下我的枪。”
他不耐烦地说:“我没空跟你磨牙!”
然后命令身旁的士兵:“把他的枪下下来,带走!”
两个士兵向我走来。
正在这时,赵排长领着二十几个士兵跑了过来,一见这阵势问一个随同我来的士兵:“这是干什么?”
“他们要下王参谋的枪,还要把他带走。”
赵排长一听就火了,站到我的前面把我映到了身后指着那个排长说:“我们部队的事我们自个处理,用不着你跑这来耍横!”
那个排长一听,鸡皮酸脸地说:“怎么地,你们想反哪?”
然后一摆手,他身后的战士把枪端起来,“哗拉哗拉”推上了子弹,把枪口对准了我们。
赵排长一见说道:“唉呀,跟我们来这套,谁怕谁呀?”
一摆手士兵们也把冲锋枪和机枪对准了他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岗上下来了几个解放军,为首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军官离老远就喊:“都给我住手,孙排长把枪放下!”
那个排长听到喊声,扭头一看便跑了过去,到了他跟前敬了个礼后说:“报告团长,这伙人开枪打伤了老百姓,我说他们不服,还想和我们动家伙。”
“净瞎扯,都是兄弟部队,肯定又是你这个楞头青顺嘴胡咧咧。”
我一听是位团长来了,就告诉赵排长:“把枪放下。”
那个团长走到我们面前后问道:“谁是负责的?”
我冲他敬了个礼说:“报告团长,我是。”
“怎么回事,把老乡打了,还闹得这么紧张?”
我把大致情况和他学了一遍,他没吱声,蹲在老乡的身边问老军医:“伤得怎么样?”
“双腿的膝盖骨全被打碎,必须得截肢!”
这时候那个老乡的止痛药劲上来了,停止了呻吟,竟“扑楞”一下坐了起来,抓住团长的衣服哭咧咧地说:“首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好心好意出车给他们拉脚,要拉泼巴巴就把我打成这样。”
团长说:“老乡,你先稳定稳定,我问你,你拉巴巴为什么喊你不站下,鸣枪你还不站下?”
“我憋不住了!”
这时我发现他一只手抓住团长的衣服,别一只手捂着右胸部,而且右胸部的破皮袄鼓鼓囔囔的,我冷丁想起他离开车队跑的时候似乎手里提着个包,于是蹲下来说:“老乡,你怀里揣着什么?”
他一听把抓团长的手抽了回去,用双手捂着前胸说:“啥也没揣呀!”
“啥也没揣,你怎么老用手捂着,是不身上也受伤了?要是受伤了捂着可不行,得叫咱的老大夫给你看看!”
“没有,就是磕了一下。”
赵排长在我的身后也看出了门道,说道:“他这怀里肯定是揣了什么东西。”
团长说:“老乡,我看看你的怀里是什么东西。”
他一听,“扑楞”一下倒在地上,一翻身把胸部压在了底下,口里喊着:“啥也没有呀,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们还折腾我。”
团长站了起来,瞅了瞅他,告诉孙排长“翻翻”。
这个孙排长不怪团长管他叫楞头青,蹲下身把他使劲一掀,翻过来后伸手从他的腰间拽出一个小皮包,站起来交给了团长。
团长接过来用手掂了掂,“嘶拉”一下把拉锁拉开,往里一瞅,在场的人几乎都惊呆了。这皮包个不大,里边却装满了金条和金银首饰,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孙排长说:“唉呀妈呀,这么多金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谁这么有钱呐?”
团长转过脸对我说:“看这样子,肯定是你们家属的了。”
那个老乡急忙说:“那可不是她们的,是我捡的。”
“你不用说了,我全明白了,你是偷了人家的东西才叫人家打伤的!“
孙排长“呸”地吐了他一口:“活该,你真给咱穷人丢脸!”
团长要把包递给我,我说:“先不忙,马上查找一下看是谁丢的,别冤枉了人家。”
团长笑了笑说:“冤枉啥,这是明摆着的事。”
我叫赵排长马上回车队,看看这个老乡赶的车上,家属们谁丢东西。
车队在我追赶老乡的时候就已停在路上,赵排长很快找到了被打断腿老板子赶的毛驴车,车上坐的是军需处的家属,赵排长找到她们时,她们也都醒了,一问谁丢了什么,刘军需官的老婆往屁股下一摸,“妈呀”一声说她的包丢了,赵排长把她领了过来。
她搭眼一看包,急忙说:“这个死老板子多缺德,我就这么点家产全给我偷了,这要是抓不着他,我们家以后的日子可咋过?”
“嫂子,你先别说这些,说说包里都有啥东西?”
“中啊!”然后如数家珍地说,“小黄鱼(金条)五根、金锞子三个、金……”
团长拦住她的话说:“行了,你不用说了,以后自个的东西可得注意。”
然后把包还给了她。刘大嫂拿着包欢天喜地地回去了。
团长问我:“这个老乡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赵排长在一旁说:“这还不好处理,敢偷家属的东西,这就是破坏军事行动,枪毙他得了!”
团长摇了摇头:“没有那么严重吧!”
老乡一听,想跪下磕头,可腿不听使唤,坐在地上连作揖带点头,嘴里喊着:“长官饶命,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啊!”
我皱了皱眉说:“你先别歇里打掌(大惊小怪)的叫唤,没人枪毙你。”
他一听才止住了喊声,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问他:“你是哪个屯的。”
“大石桥西街的。”
“你怎么知道家属包里有黄货?”
“我看她一门用手摸屁股底下的包,就寻思这包里肯定有好东西。等她睡着后,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拽了出来,打开一看吓得我差点晕了过去,哪成想这包里全是金子。我本想再把它送回去,谁知道她的屁股大坐得又太死塞不进去。我一琢磨这些金子够我花一辈子,于是就起了坏心。长官,我这可都是实话呀,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又气又恨,心想家属的护卫这么周密,两边又有兄弟部队的护卫,你拿了包能跑得了吗?这脑袋不是叫驴踢了吗?恨的是你这一念之差,害得我们差点火拼起来。但一想这赶毛驴车的都是穷人,见到这么些的金银能不动心吗?老话讲得好“钱财动人心”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我的气消了下来,问团长:“首长,你看这事怎么办?”
他绷着脸说:“你酌情处理吧。”
我转过身对老乡说:“这里还有你们街的没有?”
“还有一个叫冯二狗的。”
“我给你点钱,你自己回去治伤,以后这事可千万不能干了!”
说完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也没数多少,递到他的手上说:“这些钱我估计也够你花一阵子了,我叫冯二狗的车也回去,你看这样行吧?”
他把手里的钱拿到眼睛下仔细一瞅,见都是大面额的,急忙说:“太行了,长官,谢谢您啦!”
我叫士兵们把他抬回车上,叫冯二狗送他回去。
这个老板子走后,我问那个团长:“首长,你看我这么处理行吗?”
他笑了笑:“太行啦!”
赵排长在一旁不是好气地说:“行什么行,要都像你这么断案,如果你是个县官,那全县的老百姓都得成贼!”
孙排长上前握住我的手说:“同志,你是个好人哪,我错怪你啦!都怪我这不长脑筋的木头脑袋。”
“孙排长,没事,不过我有句话得提醒你一下——”
“你说吧!”
“不能把人一碗水看到底——”
他急忙说:“你别说啦,我知道了,今后一定注意。”
团长问我:“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孙排长“通”地给了我一拳:“行,够哥们,以后有事找我!”
回到车队后,家属们听说了丢东西的事后都把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而且都离老板子们保持一段的距离。
老板子们有怨气了:“这是干啥,一个是贼,并不等于我们都手脚不老实呀!”
这件事倒是件不大的事,轰动却很大,从部队到老乡都知道家属们个个都是有钱的主,而且越传越悬乎,最后传到家属车队的毛驴车上拉的都是金子,家属们那首饰戴得连道都走不动了。
周科长他们提醒我:“这么传可不是件好事呀,树大招风你得加小心!”
这句话真叫他们说对了,从大石桥到延吉这一道,除了进入已建立了农会的老解放区以外,家属们一被大部队拉下,就像《西游记》中的唐僧一样,国民党的地方武装、残余的土匪,反动的会道门、哗变的士兵;甚至日军残留下来变成胡子的部队就像妖怪恶魔一样,从各个阴暗角落里扑过来,‘老K部队’时刻面临着被抢劫和吞噬的危险。
第 一百三十一 章 千里报恩
离开大石桥的第三天晚上,我们进入了大山区。举目远望在月光下的高山峻岭,层层叠叠一望无际,山越来越大,路越来越难走。半夜时分,大部队就不见了踪影。
我叫两个战士登上路边的小山,看看大部队到底距我们有多远。他们下来报告说:“前方是条大峡谷,看不到部队火把的亮光,估计最少也得落下我们二十多里。”
看着道两边黑乎乎的悬崖,陡峭的山坡,被风吹得发出“呜呜”响的老林子和像怪兽一样蹲伏在那里的巨石我不免暗暗着急。心想,照现在的行军速度,顺原路继续追赶大部队,只能是越追越远。问了一下几个赶车的老板子:“从这里往汤池镇走有没有近道?”其他的人都说“不知道”,只有“大白唬”说:“看在你给我十圆钱的份(面子)上,我告诉你吧。前边有个岔道,两条路都是通汤池镇的。挑小路走,天明时就能到达‘五家屯’。然后穿过‘魔鬼谷’到达‘老狼窝’,走过‘老狼嘴’就到了汤池镇,比走大路要近五十多里。”
“我说‘大白唬’你是不是和我讲故事呢,怎么这地方不是‘鬼’就是‘狼’?”
“你看你这个长官,怎么有点不识真假呢,这么大的事我能跟你开玩笑吗?”
“行,我信你的,那路况怎么样?”
“十多年以前,老乡们上‘汤池镇’都走这条路,路面挺平整。后来日本鬼子把这里变成了‘无人区’,老百姓也禁止通行。满洲国倒台后,‘魔鬼谷’闹起了鬼,人们照样不敢走。现在的具体情况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到了‘五家屯’一打听就明白了。我估计光复三年了,这道能有人走。”
说着话的空,前边果然出现了一个岔道。我让车队停下后,找到周科长把想走小路追赶大部队的想法和他说了一下。他说:“如果道路要没什么问题,我看抄近路是个好主意。至于‘魔鬼谷’闹鬼的事,那是老乡自己吓唬自己。咱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能信哪些事吗。”
我们顺着小道往前走了一段,通往‘五家屯’的路虽然窄了一点,但路面还是不错。至于‘五家屯’那边的路怎么样?只能是碰碰运气。于是决定抄小路赶往‘汤池镇’。
天放亮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五家屯’。‘五家屯’顾名思义就是原来只有五户人家而得名,屯子坐落在一条狭长的大山谷沟口。我们到的时候,已有二十来户人家,安排家属住宿富富有余。
经过一阵忙碌把家属们安顿好以后,我花钱雇了几个妇女做饭。趁等吃饭的空闲,我挨家走了一下,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在眼前。这些人家的房子从外边瞅歪歪扭扭,有的甚至破破烂烂。屋里却挺阔气,家家都有瓷砖炕柜,墙上挂着只有财主家买的起挂钟。更为明显的是,男人都穿着日军的毛泥军服,炕柜上叠着崭新的军被,炕上铺着军毯,冷丁一看还以为到了日军的兵营呢。我问了一下老乡:“看样子你们生活都不错,怎么不把房子修一修?”他们说:“这战乱年头,谁修那玩意。”
“那你们把钱都买些军用品,是啥意思,难道你们喜欢小鬼子部队?”他们笑而不答。
“八一五”日本投降的时候,东北的老百姓很多人趁日本人回国的机会,连捡带抢确实发了不少的洋财,有日本货的老乡到处都是。因此对这屯的奇怪现象我也没往过多的寻思。
吃过了早饭,我问了一下老乡“‘魔鬼谷’的道能走不?”,他们都说“道是有,但没人走”。看到家属们躺在炕上进入了梦乡。我和侯殿春到屯外检查一下布岗情况。
我俩走到屯子边,往南面的群山中一瞅,几架大山的山尖在云雾中忽隐忽现。山上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崖,怪石林立的山坡,古木参天的老林子,一条峡谷弯弯曲曲延伸进群山之中。
我说:“这条谷八成就是‘魔鬼谷’。”
“二哥,这地方挺险恶呀!”
“今天晚上咱们就得穿过这条大山谷,到达‘老狼窝’,听老乡说这条谷有三四十里地长,近些年静闹鬼,也不知是真是假”
侯殿春听后“哈哈”的乐了起来,用手指着我说:“二哥呀二哥,你可真能逗。成千上万的死人咱都见过,你怎么忽然又信起了鬼?”
我笑了一下说:“我倒不是信那些胡说八道,我琢磨无风不起浪,老乡们既然有这么传说,八成是有点说道。”
“那你怎么不找老乡详细问一下。”
“问倒是问了,可他们也说不明白,都说是听人家说的。”
“那不就得了,看来是些瞎扯的事。”
正在这时,对面山坡上出现了一个赶着三头牛的人,吆喝着往苞米地里走。我对侯殿春说:“咱俩过去和他唠唠,不弄明白这件事,我这心里没有底。”
下了屯前的坡,穿过沟塘,我俩来到了苞米地。
这个放牛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背有点驮,圆盘大脸,浓眉大眼,黑红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右脸蛋上有一条伤疤,搭眼一看我就知道是子弹擦过烧伤的。
这个老汉看到我们过来后,没有反映,也没有出声,蹲在地上看着牛吃苞米秆棵上的叶。
我走上前问了一声:“大爷,放牛哪?”
他抬头瞅了我一眼:“废话,不放牛能赶着牛在这吗!”
我一楞,心想这老汉挺倔呀。同时我也看出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因为他在看我的时候,眼睛显得铮亮。我知道没有三十年以上内功功底的人眼睛中是发不出这种光的。我当时就断定他是个武林中人,而且武功高强、内力精湛、胆识过人。我瞅了瞅侯殿春,他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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