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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就过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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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志接口:“我们想请阜外心血管病医院的专家赶快来会诊,不知道爸爸在20天内是不是经得起两个大手术?”
  “行,越快越好。” 院长一口答应。
  快下班了,所有与搭桥手术有关的医护人员都留了下来,十多个人整装待命。大家在焦急地等待阜外专家的到来。这个时间明知道街上车堵,可还是希望大夫能插翅赶来救人。30多分钟后,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进重症监护室。这么冷的天,他渗着汗,手里还拿着一个铁盒子。宣武的大夫显然认识他,赶紧迎上去。
  “宋主任辛苦了。”
  “病人在哪儿?”顾不上寒暄。
  “我带您看看。”
  说罢徐主任引着宋主任来到爸爸的病床前。
  “老爷子,我是阜外的宋云虎宋大夫,”好威风的名字,“您老现在感觉怎么样?”
  爸爸睁开眼睛,看着他,脸上却流露出最近少见的微笑。说也奇怪,爸爸一见宋主任就感到亲切,心里踏实许多。他要求宋主任为他主刀。宋大夫平头,额上有几道浅浅的横纹,样子很精神,脸上洋溢着胸有成竹的自信;他轻轻握住爸爸的手鼓励说: “老爷子,您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王志在旁边轻轻告诉我: “这位宋云虎大夫是阜外心血管外科的‘四把名刀’之一,很有经验。”
  宋大夫手上一直攥着一个小盒子,拍拍它,对我们说:“我以为病人马上要上手术台,所以带着家伙就来了,但老先生的精神还好,急性发作期间手术的危险系数太大,他又在20天前刚刚做完癌症的手术,准备不充分可能还会引起并发症。我看了造影图后觉得手术一定要做,但我建议时间可以推迟些。”
  第二天,爸爸在宣武医院的监护下由120急救车直接送进了阜外重症监护室CCU。
    我跳下车朝着警察就冲了过去
  这一天;出人意料地平静。宋大夫嘱咐先用药物稳定病情。31日,阳历旧年尾,下午4点钟我回台处理一些事情。刚到电视台门口,电话铃响了,妈妈的哭声:“三三,你在哪里?赶快回来,你爸爸的病突然恶化,医生正在紧急抢救。”“我马上到!” 说罢,扔下电话,用力一打方向盘,急转掉头直奔医院。
  “停!” 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前面的警察挡住了我的车。快过年了哪有这样开车的?我比他还急呢,跳下车,朝着警察就冲了过去: “你能不能今天不拦我?!”眼泪下来了,“我爸爸心梗,在医院正抢救呢,我要赶过去!”警察看我真急眼了,知道情急,没说话,伸手示意放行。
  一路泪水;飞奔到了ICU,妈妈和大姐都站在门外,隔着玻璃向里看。我跑过去:“妈——”,她转过头来,红红的眼睛显然刚刚哭过,看见我,又忍不住捂住嘴;却不敢哭出声来。
  “刚才爸爸不是睡着了,好好的吗?怎么突然——”
  隔着玻璃罩,我看见爸爸嘴唇煞白,呼吸困难,气喘急速,出现濒死前的症状。重症监护室的内科主任正在和7位医护人员与宋主任一起紧急抢救。一位监视心脏显示器的大夫严肃地说:“又有血管堵塞!”于是,打针、输液、服药、吸氧齐头并进。
   。。

4。这一刻我对爱情有了全新感悟(2)
内科主任见爸爸十分痛苦,果断地说:“快,用吗啡!” 镇痛剂迅速注入体内,但见效不大。“快,再注射!”主任急促地说。一连3次连续注入吗啡,许多急救措施一齐跟上。凭着主任、大夫、护士们的高超医术和丰富经验,经过20分钟抢救,“猝死”前的症状初步得到缓解,爸爸满头大汗,死里逃生。这场如临战场紧张而激烈的生死拼搏,深深震撼着站在门外心急如焚的全家人。
  我撩起长裙,露出腿上的血管
  病情仍十分危险。
  在医护人员紧急会议后,医院的杨副院长和宋主任等又把我们几个叫进一间大屋子。他们把病情及可能发生的后果全盘托出,现在已到了最后关头,不紧急手术,抢救的时机将完全丧失。
  我直勾勾地盯着身边的宋云虎大夫,“请告诉我如果立即手术,保险系数有多大?”没人正面回答。杨副院长沉着地说: “在心梗急性发作的情况下做手术,危险极大,有的甚至下不了手术台。这位70岁老先生现在还有房颤、高血压、糖尿病,而且结肠癌开刀才第23天,身体极度虚弱。即使手术成功,能否度过危险期,也很难说,所以要征求家属的意见。”
  目睹抢救全过程的妈妈这时已经变得格外镇静,她说:“我相信阜外医院的医术和医德,相信你们能把我风雨同舟44年的丈夫救回来。时间就是生命,请求大夫赶快准备手术。”杨副院长赞道:“好!老太太是个明白人。”
  宋大夫接着说:“我们要抽一根静脉血管在老先生的心脏上做搭桥用。”
  “抽我的。”我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给他看。
  “要腿上的。”
  “我最年轻,哪儿的都行。”我撩起长裙,露出腿上的血管。
  “先不用你的。他本人的最可靠,没有排斥反应。”
  随后,大夫们立即确定手术方案,等待家属同意手术的签字。我赶紧给王志打电话。他今天一早赶往四川开县的大山里采访刚刚发生的井喷伤亡事故。“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山里没信号。我发了条信息“父亲病危,速回电。”
  这时被刚刚抢救过来的爸爸,意识清醒了。是否告诉他情况依然危险,需要做紧急的搭桥手术呢?大姐认为还是不说为好。但是我觉得爸爸是习惯做好心理准备来应付各种情况的人。人害怕是因为无知或未知,他知道了也就不害怕了。
  征得了妈妈的同意后,我走到爸爸床边,趴在他的耳旁,“爸爸”,我轻声唤他,爸爸微微睁开眼睛,脖子上刚刚因抢救开的洞里插着根管子,还在渗着血。“抢救很成功,为了防止再出现危险,医生决定现在马上做心脏搭桥手术。”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爸爸微微点点头,“知道了,我一定会配合医生的。”
    不知道这是不是伴在父亲身边走的最后一段路程
  我给在日本的二姐拨通了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她。“我想跟爸爸说句话,行吗?”二姐在电话那边恳求。“说吧。” 我把手机放到爸爸耳边,“爸,我是。我明天一早就回北京,你要坚强些,为了妈妈和我们,你一定要挺过来!”
  姐姐要哭出来了,我赶快把手机拿开,“我爸坚强着呢!”我深怕影响爸爸的情绪,但也很理解二姐的心境。现在,她远在东京会更担心,更害怕。万一父亲下不了手术台,这将是她跟爸爸说的最后一句话。
  傍晚6时,这个本该全家团聚吃年夜饭的欢乐时光,大夫们谁也没有进晚餐,就把极度危险的父亲推向手术室,我们扶着车紧紧跟随。从ICU到手术室要经过一个长长的地下通道。妈妈把外套脱下来,盖在爸爸的头顶上挡风。地下室摇曳的灯光让我们的心也跟着颤动。期盼快点救人,马上进入手术室,又希望这条路更长一点,我们能陪父亲走得久一些。不知道这是不是伴在父亲身边走的最后一段路程,地下室惨淡的灯光忽明忽暗,前面的一切还不明晰,路的尽头是什么呢?
  下了电梯,前面有三道门,我们娘仨儿被拦在外面。“在手术室门外等。”几位护士把父亲推进去了,我们的目光紧随着病床上的父亲,魂也一起跟了进去。在最后一道门关上的瞬间,母亲瘫软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刚才的坚强也一点一点地离开了妈妈。日光灯下,我觉得她的头发一下子变得更白了。妈妈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眼睛紧盯着最里面的那道门。时间久了,她站不住了也靠不住了,就跪在冰冷的地上。跪下的时候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但这个时候,她好像有些撑不住了。跪一会儿,坐一会儿;坐一会儿,又跪下去。
  我和妈妈面对面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靠着手术室的门框,看着面前的70岁老妈妈那么无助地不断张望。白发的映衬下一张煞白的脸,眉头紧锁、眼窝深陷。妈妈的眼睛本来很漂亮,此时却已很惨淡,里面藏着深深的忧虑和牵挂。我张了张嘴,竟不知道怎样去安慰老人家?
  

4。这一刻我对爱情有了全新感悟(3)
想起刚才妈妈在签字同意手术的时候,我陪爸爸在ICU的玻璃罩里。虚弱的他向我眨眨眼,我知道他有话说。凑过去,爸爸轻轻地,却也是尽了全力地说:“这个病来得突然,但只要抢救及时,不一定会死。爸爸有信心,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有什么事,马上带你妈妈离开,她年纪大了。”
    好一个“情”字了得
  现在,我真的很担心妈妈。突然想起一位好友曾给我讲过这样的故事:她的父母十分恩爱,母亲因病去世后,父亲为妻子料理完后事不久也病倒了。孩子们找最好的大夫极力想挽救他的生命,可父亲还是一病不起。在弥留之际,他说:“孩子们,你们别留我了。我这一辈子也没爱够你们的母亲,就让我去陪陪她吧。”说完就走了。听故事的时候我感动得流泪,但现在真怕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父母的身上。
  “知母莫若女”,我知道唯一能“制”住妈妈的就是一个“情”字。她对家,对孩子,尤其是对父亲的情感是非同一般的。年轻时,父亲一走就是断断续续10多年,妈妈和姥姥一起拉扯着我们3个女儿艰辛度日。同样作为女人,我现在更能体会妈妈当时的难处。
  爸爸常常很得意,他身边有4个漂亮的女人——妻子和3个宝贝女儿。我们更得意,家里有一个走遍世界的“男丁”。爸爸说他一生的幸福,多亏了这4个女人,托她们的福,自己有一份热爱的工作,一个温馨的家庭,还有一个健壮的体魄。几乎所有亲友、同事都知道爸爸有一个“吃什么都香”的好胃口,一挨枕头就打呼噜的好睡眠,一天到晚乐乐呵呵、大着嗓门说话的老习惯。妈妈总是阳光灿烂,笑容满面,我们孩子的世界也是风调雨顺,活泼开心。年已古稀的二老;满头花白头发,依然风度翩翩、亲亲热热携手同行的样子,羡煞多少年轻人。谁也没想到70岁后父亲会遭此大难!老人家是否能挺得住呢?
  这时,已经夜里11点多; 爸爸被推进去5个多小时了,医院的楼道里静悄悄的,几乎能听见我们3个人的心跳。突然不远处有个外乡女人撕心裂肺地嚎哭起来,想必她的亲人刚刚遭遇不幸。我们谁都不敢出声,哭喊声把我们的心扯得更痛。
  两个男人跑过来把那个女人搀走。妈妈忽然直直地跪正了,双手合十,祈求祖先、神灵的保佑,帮助爸爸渡过这生死难关。妈妈眼中有泪,但嘴角依然坚韧,目光里有一种永不放弃的执着。医生说;下手术台的机率只有50%,5个小时过去了,妈妈几乎是一夜白头,她耗尽了所有的爱,刹时间变得异常的憔悴和衰老。好像她消耗着自己,却用坚韧的爱把爸爸唤醒。
  看着那样一双经历绝望;但依然放射着坚毅光芒的眼睛,我感觉到,这就是真正的爱情!母亲对父亲的感情,甚于超过儿女对父亲的牵挂。我既担心爸爸,更担心妈妈,因为我知道,如果父亲不行了,母亲这盏为父亲照亮的灯,很快也会熄灭。他们太相爱了,爸爸是知道的,所以在上手术台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妈妈。
  就在这一刻,我对爱情、家庭,对夫妻的真正含义有了全新的感悟。面前就是一对真正的夫妻。经过近半个世纪的锤炼,他们的生命和精神已经合二为一,心灵相通、心意相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近几年,我对婚姻颇有些抵制。走到今天面对婚姻,我会去顾忌身边的人到底爱什么?爱名、爱貌,还是爱财?记得和王志认识不久,他就很明确地提到了结婚。我开始躲,有些怕。
  我对家庭最存有幻想的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时候。当这个年龄渐渐离开,我在他乡一个人的独立生活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慢慢地,我觉得自己很坚强、很能干,可以掌控自己的生存方式和生活状态。但是这次爸爸病危,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当两次抢救,几次反复,都不断把我意志的忍耐度推向极限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在慢慢瘫软,真的不行了。这个时候我好需要一个臂膀支撑我,一个声音鼓励我,一个男人来替我当家做主。
  我开始羡慕妈妈,同样作为女人,在我到了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当风光不在、岁月已逝、红颜老去的时候,谁会伴我左右,我会为谁心碎呢?
    2004年,一个很特别的开始
  快12点了,2003年马上就要过去,突然静静的过道里响起了推车轱辘的响声。最里面的那道门一动,妈妈一下子蹦起来,“三三,你爸出来了!”果然五六位护士推着一辆手术车正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当她们走出手术室的大门,我们终于看见了爸爸!
  他微合双眼,没能全部闭上,露出一点眼白,就像睡得不踏实; 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几块老年斑显得异常明显。口里插着一根很粗的管子,嘴被撑得很大。
  

4。这一刻我对爱情有了全新感悟(4)
我们被爸爸的模样吓着了,还没等回过神来问手术情况,他已经被推进术后恢复室,我们又被挡在门外。透过门缝,我们看见宋大夫出现在他身边,久久徘徊,迟迟不肯出来。我们在外边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手机突然响了,是王志。“喂,我刚从山里出来,一直没有信号。”他的声音很急:“我看见你的信息了,现在爸爸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手术刚刚结束,爸爸下了手术台,宋大夫正守着他呢,我们在等。”
  “好,能下来就过了第一关,知道具体情况后马上打电话给我,”我知道他也有压力,前天晚上他替家里做了转院的决定,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现在就连夜往成都赶,明天第一班飞机回北京。你一定照顾好妈妈!”
  “砰!梆!”外面零星几下偷放的爆竹声,紧接着新年的钟声敲响了。2004年到了!手机里的信息叫个不停,这是朋友们彼此祝福的最佳时刻,但这时我哪有心思去看去回。只在默默祈祷已经过去的2003年把爸爸身边的病魔一起带走。
  宋大夫终于出来了,见到他的正面时,我吓了一跳。他眼圈黑黑的,眼球通红,眼袋重重地坠了下来,与6个小时之前相比就像刚刚打完一场艰苦的大仗,已经精疲力尽了。宋大夫见我们娘儿仨急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努力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手术还算成功,我们进行了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我们听不懂,宋大夫用手在自己胸口比划着,“就是从胸部正中切开,然后把肋骨一根一根锯开,最后再用钢丝绑上。”
  “天哪!”我们露出痛楚的表情。
  “外科手术听起来是很残忍的。”宋大夫接着说,“但更危险的还在后面。现在我们把呼吸机管道插入他的气管,在管道拔出前后都很危险。70多岁的老人体质本来就弱,这么短时间经历两次大手术,很可能会有多种并发症。我们尽人力听天命,剩下的要看老先生自己的生命力有多强了。他现在还在麻醉中没醒过来,今天我不走了,会守在这儿,你们先回去吧。”
  护士叫他,宋大夫转身进去,我们又在门口守了一阵,谁也舍不得走,医院里有一家旅馆,是专门为陪护家属准备的。我们娘儿仨租了一个房间,在离爸爸最近的地方合衣睡下。
  2004年,一个很特别的开始……
    见到他我像一个走失的孩子见到亲人一样
  2004年1月1日上午,王志风尘仆仆地从开县赶回来了。一整夜汽车上的颠簸;一看就知道他很疲惫,胡子拉茬的,有些狼狈。他拖着行李从机场直接到我们落脚的医院宾馆。
  “怎么样了?”他推门进来,
  我正一个人在房里抱着手机等宋大夫的电话。见他进来,一动没动。像一个走失了的孩子见到亲人一样,看着他还没说话,大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好怕,” 忍了好久的一句话。
  他走过来轻轻地拍着我,“别怕,我回来了。”
  我继续流泪。一夜的提心吊胆,一夜的担惊受怕,都随着眼泪一股脑儿往外涌。
  “现在手机一响,我就哆嗦。” 我把攥着手机的手伸给他看。“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见了爸爸一面。好可怕,他的嘴张得大大的,插着呼吸机呢。”
  王志一皱眉,“‘非典’的时候我见过插着呼吸机的病人,很痛苦。什么时候能拔掉?”
  “不知道,一般是24小时,爸爸病重,可能要久一些。”
  外面响起脚步声,是妈妈和姐姐。“王志,你回来了,” 妈妈见到他由衷的高兴,一直是一群女人围着爸爸哭,多了一个“男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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