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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兵-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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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缨说道：“阿雨，我们就先上去，没有什么急事，就不耽误你这片刻了。”杨傲雨道：“我们稍后再叙——小伶，你瘦了许多。”盯着埋头上山的落缨。而他回头望下钟姑娘。
钟姑娘道：“只要身体好。管他瘦不瘦。小雨哥，你没事，就最好了。玲心姐，我先上山去。”夏空翔也笑笑走去上。
片刻，过了杨傲雨，钟姑娘调皮下看，又道：“阿离，你看小雨哥抱着玲心姐上来了。”落缨笑说：“你也想让我——”“不用，我自己还能走。”钟姑娘故意逗他。
拨开山洞门帘，一眼蜡烛式的昏暗。没入几步，里头就是一个四壁扭曲了的圆洞，前后三丈余，左右阔丈半。洞里地面碎石一地，壁脚下摆几块差不多大小的木头，铺有干草，就是睡铺。可睡得下四五人。衣物凌乱置于上面，有点邋遢。其余生活用品还算干净一点。
钟姑娘看这脏乱差，立马动手收拾起来。落缨当然也不能闲着，当她的副手。一会功夫，杨傲雨带焦姑娘进来，一看那些物件摆放整齐了，感到干净许多。虽如此，也不方便住下这多人。落缨就道：“阿雨，如果你伤势无碍，等会都回到村里去住。想那隐罗狱正在筹办着大会，应该没有空到村里巡查。”
夏空翔道：“阿离说的正是。也有几天时间没见到隐罗狱派人到村中监视了。替焦姑娘着想，不妨就住回村里。而且，阿离也在，假如隐罗狱真来人，只会是来几个喽啰，不能奈何我们。”
焦姑娘下誓道：“杨大哥在哪，我便跟哪去，相随不再离。”杨傲雨听此一言，深感三生有幸，牵住她一手说道：“不再让你吃苦受累，一会收拾东西齐全，回村里暂住。”又对落缨说道：“阿离，刚才就发现，你钧怡剑去了哪里？”
夏空翔代落缨讲道：“小伶说，剑在阿离昏迷那一月时间，被卢广良大哥借去，也是要来隐罗狱救沈师傅。”杨傲雨不解问道：“为什么昏迷这样久？”给钟姑娘从头至尾道了个详细，声色中犹有些许担忧。
杨傲雨道是‘福祸不可预料’，替落缨庆幸。再道：“大约十天后隐罗狱将有大会要办，估计是为防备双武庄而聚来各路人士。不知卢大哥他们会有何举动。”
落缨说道：“他们先前在双武庄，是问了华大伯村中住址后再出发。我猜是，他们找不到这村里，便离开了。可能会在龙标县这聚集之地，有幸遇到他们便可以商量如何行动。不然，只得各行各事。”
夏空翔沉思后道：“看来，我得去龙标县一趟。阿雨，再歇一会就下山回村里。”聊了不多久，几人简单收拾一些必要物，五人就走。
临行前，夏空翔留下一句话，告知那老早就出去捕猎的几个年青人，他们回去村里住了。但又说明极大可能有危险，教他们住在这洞中。
一去一回，半日已过。毫无安稳之感。落缨先巡了村边一周，想去探一探隐罗狱四周，就问夏空翔哪里没有去、又从何处才可去。夏空翔道：“你有轻功就向村尾偏西南走，过一个深坳山谷，上那座巫林山山岭，就该小心了。还有，整个谷外，南山北山都探遍。尤其为南山，各类险阻难得前进。而且，比较两个月前，戒备布防森严了。谷上北崖壁，距离十多丈远就有人巡守。你去要当心，别被他们发现我们住在这里。”
钟姑娘道：“阿离轻功比你要好，如果他不冒险刺探，没人能发现他。要知道，他以前专门生活在山里。”夏空翔调侃道：“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他那样听话。阿离，可别冒险。”
钟姑娘不服道：“这些风凉话！是不是恨你自己没有徒弟？”落缨紧接附一句道：“阿翔，建议你今后要带个徒弟来。这样输的有点凄凉。”话落一笑。钟姑娘不饶道：“要是真收个徒弟，一定得是长舌之人，问这问那，烦死他。”愁肃的气氛变为欢愉了。
焦姑娘轻撇一笑道：“小伶，是否你也如此待你小雨哥？”她、落缨却同时说：“不是！”“是！”两人瞬间瞪目对视，脸色有点尴尬，又似不可思议之状。
杨傲雨笑道：“终于斗输你这两个家伙。”钟姑娘提出症结道：“阿离，以后玲心姐这样问，我们最好装傻充愣！”落缨补一句：以免露馅。再道：“好了，不打趣了。小伶，我吃点食物出去了。”钟姑娘点点头，多少要叮嘱一字半句。
落缨吃些东西后，便转头出门，立时收严心情，只身独往。此次暂无牵挂在身旁，可是放肆了。不走华大伯先前所领之路，况且，那本来就不是路。凭着夏空翔所讲之话，算是抄近道。
也是他们初次到这村子时，在村尾不远处的深谷。出得村尾西，偏南径直，开始开荒而行。许久，眼前已尽是茂密林木。借树枝代步，又行得不远，到那个深坳。里面被林叶遮得近乎幽黑。南北横生，阔四丈余。因密草结生，不知几多长。投一木块下去，回声甚微。
见这一大坑，一边心想夏空翔是如何过去地，一边运力跳跃，如抛物般落到对面。心中自娱自乐的答案：可能是这么过去。深坳之后便是巫林山，就加强警惕。
上山之路可是简单，轻步踏于粗壮树枝上，遥遥直上。难免惊飞数只冬鸟。一会，翻到山顶一大树之端，以树叶为障，放眼环望雄山之下。
此巫林山，唯独西南那面山腰，断成悬崖。以谷为中心，巫林山在北偏东之面，与对面西南那陡峭山对立。
除去从谷口绕道外，没路能到西南那面山。两山之间形成一幽谷，便是‘昏雾谷隐罗狱’。深近三十丈左右，长近一里。那谷偏东西走向，中间阔，两头窄，状形如巨大水蛭。说没拧�
其中高竹、芒草染出一大块黑绿。皆茂盛繁杂，甚是幽密，是以，望不见下面的房屋。尤其这芒草，叶片锋利若锯，整一堆高如大树，很是不同于一般芒草。假使由昏雾谷从上而下望进，无路可找。一股脑就闯进，不知多少凶险。
下去之时，果然如夏空翔所说的严备：在离山腰处那断壁尚有数十丈之余，便有隐罗狱人巡守。三个鬼人一组，各自相去近十丈远又是一组。
右边为西，是谷口所朝方向，入口前方的那满山坳杂草，已被处理干净，完全不像第一次来时的景象。也宽敞许多，约三四十丈。再往西远，就弯曲如肠。可看得见原先石洞那里，有蟑螂般大的人在搭建什么建筑。落缨从高望下，看不出来那地是为都市王丧命之点。
小心翼翼退回巫林山顶，往西顺着连绵山峦开步而去。这过完一片竹林，已是一座小山，透着树木枝叶窥望下去，却又是在半山腰，有人守着。距离山麓较远，但能记起都市王便是在这死亡。
见山麓下的人是在建造比武擂台，暗忖：“双武庄弟子若是此时经过，也认不清他们的脸。要进去查查，改换容貌也许可行。可是，并不知道他们来没来昏雾谷。何况若无隐罗狱人带领，有几人能找到昏雾谷。还是花一天时间，回去打听龙标县各路人士是否已出发，再盘算细事。”
于是，落缨便撤退返回。若非那新获得的功力支撑，这趟来回，怕是要扒着山野回长平村。到华大伯家，跟杨傲雨等人说，要去一趟龙标县。
钟姑娘便道：“阿翔哥在你走后就去了那里。”落缨鼓圆嘴皮，但不出声。想了想说道：“阿雨，我们既然知道隐罗狱地形，是不是该预想个计划潜入隐罗狱？”杨傲雨道：“你这么一说，想必已经有了计划，说来听听。”
☆、第六十四章 初定计划 袭扰隐罗狱
落缨微正经道：“其实，这方法并不高明。就粗略说说。要进入隐罗狱得在夜间或凌晨行动。”“夜间凌晨，两个不都是黑天，会有哪里不同？”钟姑娘问道。
在她身旁的是焦姑娘，她答道：“阿离猜想，隐罗狱值守之人，夜间如若不入眠，须待到凌晨。捱到此时，不论健壮多少，定会疲惫发软。”钟姑娘又道：“可是，要注意他们交换人手守夜。”
落缨笑说道：“这问题得要问问你阿翔哥，如果他也不知道。我就去探探。小伶，你要不要也谋个划？”钟姑娘道：“想好了告诉你。但是你不要指望太高，可不容易想出来。”
落缨说道：“如果想不来，就不要想了。说正题，先买来几条长绳，合着能够三四十丈便行；接着抢来隐罗狱几件衣物，我再涂点脂粉变白，装扮成近似他们那肤色。天黑时，由断崖滑绳下去。阿翔说这崖脚下有布满利刺的壕沟，就以轻功越过。入了幽谷，绑实长绳。你们再顺着绳子下来。但是，仅就我们几人之力，难以灭掉隐罗狱。若是先擒住冷墓，事情就好办了。或者，有双武庄那帮弟子在，可就轻而易举。”
钟姑娘道：“不管怎么样，隐罗狱一定是戒备森严。我刚想是，这几天干燥少雨，可以用火去烧。但这也不行，雪星姐他们都还没救出来。小雨哥，你有没有想法子？”
杨傲雨笑道：“有是有，但很是危险，可能让你不愉快——听我说完，先对隐罗狱进行连续数天的正面挑衅，麻痹他们，使之松解。最后在大会前几天，用阿离所讲的方法，黑夜中偷入昏雾谷，突然暗杀一片。这样也避免隐罗狱控制大家来对付我们。”
焦姑娘问道：“杨大哥，谁人前去挑衅？”她只担心杨傲雨主动请缨。钟姑娘不情愿道：“是阿离去。”杨傲雨道：“挑衅之后须要逃得快，只可是阿离。”
落缨大满兴致道：“这么说定，我明天就去‘找打’。但阿雨，前提要妥善安置焦姑娘。毕竟我一去便会引来隐罗狱之人。”
钟姑娘一来二去本已想通，非落缨去不可。可是落缨那忘其所以的情绪，让钟姑娘一双怨眼直勾勾看着他。惊得他又改口对钟姑娘道：“我会加倍小心，还有，这次你别跟着去。”钟姑娘严肃道：“我知道，你给我多多当心一点。”落缨认真点头。
又转对杨傲雨道：“阿雨，听没听过至刚泉石？”杨傲雨道：“也是最近才听闻。双武庄被夺剑，就因为这块石头。此后传得沸沸扬扬。还有一遭事，传善卿寒掠夺了双武庄次兵书籍，借以壮大派系，取代双武庄。”
落缨说道：“因此想来，隐罗狱办这大会，正中他们的黑暗心思，想要‘金盆洗手’。但是，他们说的那块石头若真存在，又会是如何的勾心斗角。”
杨傲雨道：“世间奇怪的事物可多着。也许这块石头就如药物，有间接增加功力的奇特之效。”钟姑娘挑明道：“哪天我们去看看那石头就清楚了。小雨哥，玲心姐她住到哪里？”
焦姑娘却道：“杨大哥，玲心哪也不去。只伴随你左右，无论如何险恶！”这口气的坚决，令杨傲雨骤然苦恼，沉思片刻对她道：“玲心，你是我一生之重。万一突发不测，情况在我所能控制之外，你大有可能因此发生意外。如此，教我如何心安。可否暂居于他处？”
焦姑娘哪里肯听，沉情倾诉道：“杨大哥，你亦为玲心此生最大之幸。我却不愿再受那相思之苦，为你在外担惊受怕。莫要责怪，纵使性命危亡，也是甘愿。杨大哥，但请勿要再劝。”温柔的请求。
杨傲雨英雄之气变瞬间为柔肠软心。落缨、钟姑娘也是烦恼对视，但并非是借此度量他们的关系。而是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好点子。可只剩无奈。
杨傲雨这才顺着她道：“玲心，那便不离开这里。可在此期间，你得要学习与敌对抗之术。在危急时能应付自保。”
焦姑娘对付喽啰，尚能抵敌得过。钟姑娘就道：“玲心姐在双武庄时，也练了一点剑术。”杨傲雨道：“敌人是隐罗狱，剑术不起什么作用。只有尽力躲避。玲心，我就让小伶教你几个简单步法，须要真实对练。这有一定幸苦，但熬一熬就会过去。”再次握住她的手，深情与鼓励并有。
落缨犹豫挑衅一事后，说道：“为防止万一，我想明天出去后，到黄昏时才回。小伶——”望着钟姑娘，征求她的准许。钟姑娘无可奈何道：“要保证平安回来。”此刻之后，落缨便和钟姑娘出山林，到村外的小市集买麻绳。合着六七十丈长，天黑才回，可是不轻。
次日早上，落缨备足一天所需。等上半天也不见夏空翔回来。将要出去时，夏空翔才风尘仆仆赶回。他就喝些水，数人又聚于桌旁。问以双武庄弟子是否在龙标县。
他点头说道：“不出所料，是到了那县里。在一宾朋客栈中，还担心他们泄露身份，被隐罗狱暗中全抓住，想多了。隐罗狱包下县里大部分的客栈，供参与大会之人歇息。这可是花钱不少。”
落缨问道：“双武庄那帮大弟子为何不跟你到这里，一同灭掉隐罗狱？”夏空翔道：“我本也说明这点，但他们极是顽固。尤其是以卢广良、梁关为首是听。我把想法告诉他们，暗图隐罗狱。却给他们看成小人之举。说：‘双武庄被群敌攻打时，是迎面正来。而讨伐隐罗狱，我等也不可就阴里做歹事，万万不为此行’。咳！这伙人，共去一十九个，多是凶悍之辈。还有一要点，说是隐罗狱有意要平息恩怨，待引他们到那谷中，再与隐罗狱主冷墓商谈和解，如此如此，避免要不得的伤亡。其实，卢大哥等人，也有最坏打算，如若冷墓不应下他们所提的要求，势必以命讨回公道。隐罗狱不费兵卒之力就想化解深仇，未免太低估了人。”
落缨嗤然道：“狡猾！阿翔，隐罗狱是什么人在县里接应众多人士？”夏空翔道：“十王仅平等王一人，便是她游说地双武庄。另有近十位五魂人。”
落缨压怒道：“双武庄这一众人若执意要与冷墓和谈，必定中计。黔州之敌，便是那平等王所布。”杨傲雨佛然道：“双武庄与这般恶人，竟有此等君子小人之说。天真至极！”落缨补一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真不适用这只论弱肉强食之世。我却是不信隐罗狱会是真和解。”
夏空翔道：“感概了了。既然双武庄大弟子不和我们一道，只能靠我们自己。这会应该清点何事能做。”
杨傲雨道：“计划已经有了。稍后说给你听。你在县里都见到哪个派别之人聚集于此？”夏空翔道：“可能是还不到时候，人数大约四百。各主要派系只有天髓、群刀帮。这无望门、长阳会余众亦然到此。也有各新立宗派，刀枪棍棒，锤钺鞭剑，拳脚掌爪等，可是很齐。全是慕名神木与水而来。”
杨傲雨道：“人多便会杂乱，对我们行事有利。到时隐罗狱会分神自乱。”夏空翔问道：“你们想了什么计划？”
钟姑娘好一会没说话，这次立刻将方才的事情，一口气说完。简明扼要，一听即清楚。夏空翔道：“希望这能令隐罗狱有所松懈。我在隐罗狱那段时间，并没有人守夜。这段时间守不守，无从获悉了。今天阿离出去，我就在村外任何隐罗狱可能派人所经之处守着。假如有人找来，悉数干掉再说。”
落缨说道：“好，也要当心。他们极大可能会来人。小伶，我走了。”就此时向几人辞去。走村尾，翻山越沟。辛苦几刻时候。
正在昏雾谷谷口前数里远的山坳中，狭窄有多荒草，漫过身腰。这里无人往来，根本没路。更远之外，弯转几曲，不知尽处。若不是有事在身，定要顺这山间赏看秀景和飞禽走兽。
掐断兴致，走向昏雾谷。心想：“这么一去，只怕会有人认得，编好的话说不成了。”是以，弄散头发垂肩，两鬓长发织成小辫子。捣乱刺破身上衣物。又拨开草蹲下，掏来点细黄泥土，滴水沾湿。闭了眼抹在眉毛之上，这泥土色近乎肤色，一掩盖住了，好似没有眉毛。
尚且不够，还往脸颊两旁的头发抹上泥土，遮没两边脸，微微改变了轮廓，脸变小了。最后，撕来一条长约两尺宽两寸的衣布，绑在额头。剑改成手拿，全新形象即成。
往谷口走去。不久，撩开草丛，就走入被隐罗狱清除干净的那段数十丈山坳。左右高山密林成屏障，孤身其中，如入荒野之景，甚有心惧之感。
俄顷，见左前方三四十丈外，几十人正在清冷的忙活，因为没有一点热闹气息，都是那长平村村人！监工者为隐罗狱蜡人鬼子，共二十人左右。建造擂台用料就地取材。已立好擂脚，正搬木头铺台面，三丈见圆。那群工匠，面庞呆滞仿佛无魂之人。
落缨这才走了两步，忽见那擂台一旁，四五鬼人聚一块。本以为他们会大声吼来，却是，他们那灰冷身影，正阴阴向来，也是一种吓人之色，很像鬼。落缨必然对走过去，不落胆小之意。这五蜡人不识得他，对他第一印象就是野人。
五人忽散成半圆，加快凶狠的步伐。近得相去一丈远，落缨怒道：“人模蜡样！听住，我为双武庄百夫长之一，前来此地救出我师傅。今日，定要烧化你们这阴鄙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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