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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是魔头-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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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南宫无敌吃了一惊,“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然是看他不爽,那老东西活了这么久,身上一股子腐味,正好给我的魔剑添一口血。”魔剑从空中降落,径直飞向软轿,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露出帘外,接住外放的魔剑。

    “魔剑。”

    “你除了狐王之外居然还是魔剑之主?”南宫无极暗暗吃惊,方才他被柳万钧先入为主,牵着鼻子走,一直没怎么注意到魔剑,只觉得与魔岭上的千古魔剑有几分相似。

    他去看的时候,魔剑横插千里,巨大无比,就算以他的实力,也看不到完全,所以对魔剑也不太了解。

    其他人就算反应过来了,也不敢说话,以狐王现在的身份与掌教尊者乃是同级,他们称呼掌教尊者都要行上一礼,更何况是狐王。

    若是贸然插嘴,还让人以为宝器宗没有规矩,没教好他们。

    然而总有不识相的,例如粱友,粱友虽然不太聪明,可是也不笨,以狐王的身份,就算杀了南宫无极,宝器宗也无可奈何。

    不说实力,光是说势力,狐王除了是狐族的王者之外,他还是妖界的第一人,他的一言一行均可以代表妖界,但是宝器宗却仅是修真界七大宗派的末首,不仅代表不了修真界,还是其他六派纷纷想除掉的存在。

    若是知道狐王要对付他们,肯定立马合计着将他们送给妖界狐王。

    对其他派来说,他们主要图谋的是宝器宗的基根,比如创教根本的珠光宝气典,与珠光宝气河。

    对宝器宗这些思想已经扎根的老东西根本没兴趣,这种人思想已经老化,念旧,且活不了多久。

    留下来只有祸害,将来卷土重来,不死不休。

    所以这个罪不能狐王认,粱友拿不住狐王,便想着算计残阳,“狐王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才是真理,且这次不仅是师祖之死,这厮在龙宫曾与霸下之争便显露过魔功。

    似这等高阶魔功一般人根本无颜一观。

    还有在修罗岛之上,这厮心狠手辣,竟然吃元婴进阶,着实杀了不少人,若是细算起来还有清风明月府,唯一的见证人无争恰好被我抓来,我怀疑他就是魔界派来的奸细。

    狐王若是不信,大可叫无争上来对峙。”

    狐王挥挥手,“不用了,都是我做的,魔功是我给的,吃元婴也是我授意的,清风明月府也是我安排的。至于魔界的奸细,纯熟无稽之谈。”

    “狐王,你……”粱友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被南风喝止,“大胆,狐王与南宫掌教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掌嘴。”

    他一袖挥去,一道劲风吹来,三个南荒人同时上前一步,拦在粱友身边,粱友松了一口气。

    “本王教训不懂事的贱婢,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手。”一阵飓风吹起,软轿两边的白纱罗曼分开,柳万钧愤怒出手。

    啪!他一巴掌打在中间的南荒人脸上,南荒人脑袋歪了一下,野性十足的俊脸红了半边,他用还不熟练的人族语言说话,“这一巴掌……我替他挨了。”

    柳万钧却不吃他那套,只是嘴角的冷笑更甚,“你算什么东西,能代表宝器宗?”他将目光转到南宫无敌的身上,笑意莫名,“南宫无敌,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他刚刚一声贱婢不仅粱友黑了脸,就连南宫无敌面色也不好看,毕竟粱友是宝器宗的长老,却被他称为卑下的贱婢,同为长老,其他人的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然而他们却不敢还嘴,事到如今,他们已经看出来了,狐王脾气刁钻,喜怒无常,一不小心便会戳到他的怒点,一阵发火。

    “什么交易?”

    “把粱友交给我,我要亲自处置他。”柳万钧继续道,“只要你们谁都不要插手,你们就会有整个狐族的友好联盟,不仅如此,还有整个妖界相助。相反……”狐王又笑了,那笑容总让人感觉到他的疯狂,似乎下一刻便会崩溃,“如果有一个人敢插手,那我就屠尽整个宝器宗,让宝器宗五千年历史毁之一尽。”

    南宫无敌面上有一丝犹豫,他知道粱友不好,嚣张跋扈,气焰正甚,许多同门都向他告状,不过没办法,谁让粱友有本事,带回了三个相当于元婴期的练体士,提升了宝器宗的实力。

    可是也惹了狐族这么个巨无霸,狐族光是身边抬轿子的都是元婴后期,族中高手可想而知。

    但是身为掌教,执掌着整个宝器宗,若是贸然将功劳不低的粱友送给别人处置,岂不是害了宗内同门的心,以后谁还肯信任他。

    可是狐王的提议也让他很心动,只要粱友一个人,并没有说到那三位南荒人,可是那三位南荒人是粱友带来的,若是交出了粱友,恐怕他们也留不住。

    身为掌教,他总想两全其美,却不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南宫无敌,你想好了吗?”他特别提醒,“只要你交出粱友,便能名垂千史,还在犹豫什么?”

    南宫无敌还有一丝犹豫,“敢问粱友与狐王有什么恩怨,甘愿狐王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如果是私事我自然不插手,若是公事……”他没有说下去,即使是公事他也不能怎么样狐王,这样说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南宫无敌坐在掌教之位上少说也有上百年,多少油滑奸诈装在脑子里,他这么说也是给自己留了个底线,那就是如果是私事你随便办,是粱友自己作恶多端,人家找上门了,报私仇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如果是公事,我就难办了,他也是提醒狐王,让狐王以私事为借口找麻烦。

    狐王心明眼亮,瞬间便接受到他的暗示。

    软轿慢慢落下,倾斜,狐王从白纱罗曼后走出来,容貌也慢慢显露。

    尽管模样大变,气质也大不相同,可是还是能找出曾经的影子。

    柳万钧,那个在外门混了十几年的柳万钧。

    尽管早就知道狐王就是柳万钧,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很有震撼感,这就好像传说与现实,传说中柳万钧怎样怎样,现实中的柳万钧居然真的是这样,并且从传说中走出来,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

    传说有可能假,但是活人不会有假。

    “真的是你,柳万钧?”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柳万钧却笑了,“真怀念,还有人记得我。”

    他缓缓走到粱友面前,三个南荒人被他的气势所逼,一步步后退,直到最后靠在墙上动弹不得。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应该知道我与粱友之间的恩怨,身为同门,我以私人的名义向梁长老挑战,输了的人任赢的人宰割,粱长老认为如何?”他又转头看着长老群与掌教,“诸位以为如何呢?”

    他视线所过之处,所有人都后退一步,不敢与他对视,长老团讨论良久,纷纷认为这个办法可行,就连掌教也同意了。

    粱友被柳万钧步步逼近,此时已经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求救一样把视线望向和他亲近的人,平日里最是宠爱他的父母避开眼神,掌教叹息一声,狐朋狗友纷纷低下头颅,就连他自认是自己后台的三个南荒人也放弃了他。

    环顾一周,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伸出缓手,这些人都曾经和他好的不能再好,现在突然都变了,变得陌生,可恐。

    这一刻,他感觉到无比的绝望,似乎站在千钧一发的悬崖边,底下是无尽的黑暗,只要有人轻轻一推,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处。

    他面露绝望,缓缓低下头颅,彻底放弃挣扎。

    然而这似乎对狐王来说还不够,他缓慢的走在粱友身边,围着他绕圈子。

    “父母抛弃你,宗门放弃你,亲朋好友远离你,就连你以为的爱人也离开了你。是不是感觉很熟悉。”狐王哈哈大笑,笑声尖利疯狂,“因为曾经你也是这样对我的。”

    他大声嘶吼,过后又突然收住,面无表情的看着粱友,精致的鞋面时不时在他面前显露,“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

    “杀人灭口,侮辱同门,强抢民女,哦,曾经还对着我的脸撒尿。”回忆起往事,柳万钧脸上的疯狂更甚,似乎下一刻就会突然崩溃,接受不了现实。

    那是一年春天,花开的正胜。

    粱友带人围着柳万钧,又打又骂,甚至带头尿在他身上。

    曾经在家族也是天才的柳万钧无法接受这种侮辱,曾经的他也是修炼天才,不仅灵根出众,且修炼快速,机缘不断。

    在修真界五行俱全的灵根是很少的,更何况像他这样五行均是上好的灵根,几乎五道都可以修炼,本来十几岁就可以筑基,可是却突然出了差错。

    他不仅无法筑基,且修为一直不停的倒退,无论再多的灵丹妙药也治愈不了。

    家族对他绝望了,宗门对他失望了,朋友慢慢疏远他,连曾经要好的未婚妻也选了别人。

    就在他需要安慰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打击,未婚妻带着粱友从宝器宗归来,以准女婿的身份。

    她带着炫耀的声音介绍粱友,言语中尽是对他的不屑,粱友保持着高傲的表情,实际上在没人的时候望向他的眼神总是阴毒狠辣。

    他以宝器宗长老儿子的身份,让小小的家族放弃他,家族照做了,在权利与亲情之间犹豫的父母妥协了,他们毕竟有三四个儿子,除了他,还有两个大哥,一个弟弟,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唯一让他庆幸的是,母亲在他被赶走之前拉着他的手哭泣,“娘一个女人,没钱没势,斗不过那些大人物。”

    可是她也仅仅是哭了一场,脖子上戴的珍贵项链,手腕上戴的昂贵手镯,没有说要给当时一文钱都没有的他。

    朋友,那是什么?都走了,毫不犹豫,没有一丝留情。

    他回到宗门,告诉别人他也是寒苦子弟出身,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

    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可是他却依旧想修仙,想在将来把他们都踩在脚下。

    虽然粱友并没有放过他,依旧担心他重回顶峰,抢他的灵石,抢他的女人,甚至抢他从前的兄弟,都是因为怕,怕他夺回这一切。

    那是一天夜晚,粱友终于说的真心话,“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别人都会说粱友是谁,我只知道柳万钧。

    你知不知道,我刚踏入练气十层,兴高采烈的去告诉爹娘,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说,‘小友啊,你不要这么幼稚,这么一点成就就开心的不能自己,你看看人家柳万钧,比你还小,如今已经是练气十二层顶峰了。’

    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

    我比你有钱,有权,却还要听到我不如你的话,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想明白了。

    你不倒,别人就不会看到我的存在,所以我就想啊,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消失?

    可是没有,无论我使出什么法子,你总能死里逃生,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这么幸运。

    好,既然我杀不了你,那我就狠狠的折磨你。

    曾经这么一个天才,现在躺在我脚下求生,多爽啊,我就喜欢看你这么痛苦,屈辱的模样。”他狠狠的瞪向柳万钧,“明明我和你同时喜欢上暙儿,可是暙儿却选择了你。现在她又属于我了。”

    他招招手,示意暙儿过来,暙儿站的远,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此时连忙小跑过来。

    粱友一把搂住她的肩膀,笑的得意,“暙儿,你一定没有见过痛打落水狗,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

    他掀开衣摆,露出自己的物件,暙儿羞红了脸,急忙转过身小跑出去,粱友笑的更加得意,等她走远了才露出冷冷的笑,“这个贱女人,瞒着我爬过别人的床,真以为我会要她?也就你这个废物把她当成宝。”

    他抖了抖巨物,缓缓尿了出来,淡黄的液体浇在柳万钧头上。

    当时的柳万钧被打的躺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也无力还手,骚臭味袭来,那一刻,他真想去死。

    心中还是忍不住妄想,他艰难的睁开眼,抬手挡住淡黄的液体,眯着眼看,往日跟他要好的亲朋好友此时纷纷讨论。

    “真够惨的。”

    “曾经也是天才,现如今却……”

    “曾经我还把他当成膜拜的对象,现在想想真够恶心的。”

    世界就是这样,墙倒众人推。

    柳万钧的心彻底凉了,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弱,就是你的错,即使你什么都没做。

    至少他从未低头,现在也不会,“粱友,你信不信,三个月后,你我约战,生死由命,我会杀了你。”他目露凶光,狠狠的看着粱友。

    粱友倒退一步,被他那双阴森的眼吓到,他到底曾经是天才,虽然修为倒退,可是气势却不退,粱友反应过来恼凶成怒,“吓我?你以为我是吓大了,好,既然你这么着急着死,我就成全你。”

    粱友答应了三个月之战,这段时间,他总算不再被欺凌,算是给他最后的准备时间了。

    他之所以决定三个月,是准备最后跟这个世界道别,也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死去,无声无息,不知不觉,没有人发现。

    正当他下定了死心之后,三世镜突然亮了起来,它通晓灵性,似乎知道了柳万钧的危机,突然传过来几部功法,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体内的三世镜。

    三世镜传完功法之后又恢复了原样,不声不响,毫无存在感。

    可是有了几部高阶功法,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因为被粱友这等人欺负的不仅他一个,还有许多同门也倍受煎熬,因为没钱没势,他们只能忍着。柳万钧便联合起他们,共同讨伐粱友。

    起初他们是不敢的,甚至想等俩人比斗完在站阵脚,可是柳万钧却逼他们说,“如果你们现在没有来得及站稳阵脚,将来我也不需要你们。”

    逼的几个寒门子弟硬是投靠了他,甚至还有一个女修喜欢他,对他很好,当时的他除了在几个寒门子弟面前显露过实力之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为的便是给粱友一个致命打击。

    然而却没想到那个女修居然被人杀死了,还有人刻意冒充她,想杀了他,那人出现的莫名其妙,后来想想,居然与师傅口中的残阳有几分相像,不过俩人相差也很大,他没敢认。

    再后来就是一段传奇的旅行,他意外进入小世界,在皓月国逗留,最后依靠着三世镜出来。

    他与粱友的比赛日期也到了,和意料之中一样,他并没有输,可是粱友却耍了一个手段,他找筑基期控制一颗蜃珠,迷惑大家的视线,让大家以为是他输了。

    令他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即使他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人相信,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甚至联合起来劝他,“柳万钧,输了就到输了,赶紧认输。”

    “束手就擒吧,你输了。”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都输了还是不认帐。”

    就连那帮寒门子弟也畏手畏脚。

    粱友这厮生怕输了掉面子,虽然做足了十足的准备,但是也怕再生意外,干脆找了一个筑基期做假证据,赢了固然是好,即使输了,也没人看见。

    那群胆小怕事的寒门子弟纷纷倒退一步,打算独善其身,可是他们并不明白,即使他们现在不帮也晚了。

    粱友早就调查过他们,知道他们都是一伙的,共同谋事。柳万钧能突然之间如此厉害,自然离不开他们。所以粱友谁都没放过。

    在筑基期的压迫下,他们都不敢妄动,便连他们一起打了,第一是为了威胁柳万钧,第二是为了让别人看看,以后谁还敢再帮柳万钧?

    柳万钧没输,自然不肯画上认输的证据。双方便争执起来,当时不仅只有他们,还有不少人也在,百口莫辩,柳万钧心中堵的慌。

    被人误解,心中真的很不好受,他想,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他,或者愿意帮他,他就娶了她,男的当兄弟,女的当老婆。

    可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有筑基期的气势镇压,他只能小幅度的活动,粱友按着他的大拇指,在红砂上沾上血红,又掰着他的手,按在桌上的一张纸上。

    纸上写着,本人与粱友对决战败,从今往后是死是活任他处置,柳万钧绝笔。

    他若是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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