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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英雄志-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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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肃看着陈预脸上隐约的兴奋之色,暗道:二叔终不能明白汝愚的胸怀。
第四章 臾城岭道
陈预听了方肃的话,略有些明白江宁的心思,异族势强,纵横河水上下,将无人能挡,江宁却不愿意先伤了东海的元气。
众人径往新姿而去,离新姿城还有数里路,遇着定远曾益行遣来的使者过来参拜,并作一处,进了新姿城。新姿城垣残败,城内屋舍毁坏却不严重,陈预略为心安,看城中情形,多半是陈其洛打开北城门迎江宁大军进城,城中的守军见没有求胜与突围的希望也就放弃抵抗。陈预猜出江宁的心思,便知讨回新姿城已无可能,仍然随方肃前往新姿,便想将被俘的兵将带回毗陵或是益阳。
张仲道居中而坐,却不大敢拿眼前去看陈预;方肃、张续、丁勉臣、子阳雅兰、许景澄、应明俞等人与陈预对席而坐。
许景澄瞅着方肃也是小翼言语,暗自叹息,张仲道、方肃等人能在东海暂露头角,与陈预有莫大关系,对席而坐,难免尴尬,却不知师出同门的田文光过来又是怎样一番情形?
众人等了片刻,还不见扈从请得田文光过来,隐约听见远处有马蹄奔踢之声传来,张仲道皱起眉头,又过了片刻,辕门外起了一阵喧哗,张仲道起身往外望去,南城哨尉进来禀报说田文光夺马出了城门:“张军司为他解开绳索,不料他一掌将张军司打翻,夺了他的佩刀,抢出门去,解下监门外一匹军马,往南城冲去,南城弩营正欲围杀,张军正却说只能活捉,一时间不及闭城门,张军司又吃了他一刀,失血昏厥过去。慌乱间又无人能阻得了他,让他纵马冲出城去,介海将军领着十余名将刚追出城去。”
张仲道望了陈预一眼,长叹一声,说道:“让介海给我回来。堂堂江宁校尉,去追捕逃犯成何体统?”张仲道念及同门之谊却是要饶他一条性命。
方肃暗道:田文光连陈预也不愿见,铁定心追随张季道了。
陈预神色黯然,本以为此次来将田文光接回,他必会铭感于怀,料不到会成这样。
众人各怀心思,宴席吃得无滋无味,宴席撤去,争论新姿之事,气氛又是十分压抑,在座众人俱是心思通透之人,陈预明白江宁的底限,张仲道、方肃亦明白陈预心中所求。
陈其洛等人密降,致使新姿陷落,江宁自然不会遣还这些将领;五千一百余名战俘之中,超过半数是羽咋骑营的将士,除了田文光只身逃脱,陈预也不愿接受骑营的将校,免得碍他顺利接管这支精锐。
新姿失陷,定远已成一座孤城,曾益行率军撤出定远是迟早的事情,最后江宁以五千战俘换取定远一座完城,算是陈预占了极大的便宜。
陈其洛随介海与五百青凤骑将士赶至青池,江宁在青池附近的六万军队已在枋山西南集结完毕,其中除了吴州四万降军之外,还有樊文龙亲率的两万余杭军。
陈其洛与左右长随走进代表天下最高权势之一的帅帐时,发现里面除了宽敞之极外,却有些简陋。徐汝愚居中而坐,见陈其洛等掀帘进帐,忙起身相迎。陈其洛以新姿邑丞的身份归降江宁,能得徐汝愚亲自召见已是十分荣幸,此时见徐汝愚起身走下帅座相迎,十分的惶恐,待要屈膝下拜,却觉一股柔劲托住自己,耳畔听得徐汝愚笑道:“陈将军,无需见外,还记得当年新丰夜宴时,我们饮过一怀酒?”
徐汝愚投奔宛陵出领骑营,数月征战,已有名将风范,身上光辉耀人,陈其洛当时不过新丰城里一名小小书吏,随众人敬了一杯酒,想不到徐汝愚此时还记得,心潮激荡,却不知说什么好。
徐汝愚将他请入上座,细问新姿之事,听到田文光夺马出城,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又想到褚文长一人统率万余精锐镇守东海北境,不知他会有怎样的取舍?如果他放不下对青州的仇恨,放不下对漱玉的眷恋,终为张季道所制而心无自由。
徐汝愚稍作感怀,望着陈其洛,问道:“陈将军,江宁百废待兴,百业待举,敢请陈将军勉为其难,为江宁分忧。”
陈其洛惶恐说道:“其洛顺大义而归江宁,然而犹愧东海故人,心里惶然,怕无心吏事,有误大人相托。”
徐汝愚说道:“呼兰铁骑渡过河水,不过五千众,然而汴州、济州两府无人能制,数战皆败,如今呼兰前锋铁骑完全控制桃陵河渡地区,只待攻克河内府,将会有大量兵力转渡河水,进入汴州、济州作战。呼兰铁骑渗透力极强,战火将燃及东海境内,淮水北岸则为呼兰游牧之所。等到那时,江宁应为东海之后援,遏制呼兰铁骑继续向南渗透。经营白石,殊为重要。”
门口光亮一闪,樊湛与蔡晖并肩走进来,上进行礼,说道:“大人见召,所为何事?”
徐汝愚微微颔道,为他俩人介绍陈其洛,说道:“白石将分镇宁、白石两府治辖,子晖出镇宁,子湛出白石,其洛熟知此间事,特为你们引见。”
江宁能够迅速统一越郡,樊氏居功甚伟,虽然说樊氏现在还没能完全溶入江宁,但是地位举足轻重,白石四万余杭军均是樊氏旧部兵马;樊湛则是余杭樊氏的代表人物之一。徐汝愚母族为幽冀蔡氏,虽说蔡氏日落山河,与往日不能同时而语,然而徐汝愚在江宁有扶持蔡氏之心,以蔡氏为首的幽冀世家在江宁也不容小窥,蔡晖则是代表人物之一。
陈其洛忙起身与二人见礼。樊湛与蔡晖回了一礼,与蔡晖欣喜溢于言表不同,樊湛心里却有些疑虑。
四万余杭归顺军还没有正式编制,但是樊湛也能猜出最终的出路,一部分转为军屯,一部分编入卫戍军体系,不管如何,安置这四万余杭军的地方,将是镇宁、白石两府,而且白石府将是主要安置地。
来青池见徐汝愚之前,选吏司与文选司都召樊湛到有司问答。樊族虽然归附,并将军队交出,樊湛也知江宁对樊族不放心者大有人在,江宁任用余杭籍官员,多半会有避讳。
樊湛未料到徐汝愚会亲口委以白石,以致乍听此言,脑海出现短暂的空白。
徐汝愚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白石,江宁与东海界地,政务且繁,又有屯兵、安置流民之重务,烦劳子湛了。”
樊湛微微一震,回过神来,说道:“湛定不负大人厚望。”
徐汝愚说道:“其洛有才,且知白石巨细,可佐子湛治白石,能否屈居府掾?”
陈其洛只觉他的眼神予人洋洋大志如初出朝云之红日的感觉,心头一热,顺势拜下,扬声说道:“敢不从命!”
月至中天,邵海棠来见,徐汝愚犹埋头署理江宁传来的军政。徐汝愚抬了抬头,见是樊文龙,脸上露出微笑,说道:“邵先生,文龙领兵已至何处?”
邵海棠笑道:“枋山至翠屏山有二百里路,屏翠山往东至津水有一百余里,两万大军皆轻装,还需三个昼夜,还要等些时候。”
徐汝愚问道:“海陵那边有何反应?”
“张季道领兵退出青浦,将兵力都集结到泰如南部地区,东海的精锐战力尽在张季道一人手中,让人不放心啊。”
徐汝愚点点头,说道:“张季道虽然野心勃勃,却有御下的手段,只要他将八万东海精兵握在手里,我们总会投鼠忌器啊。”
邵海棠微微一笑,说道:“张季道野心勃勃,私欲极重,任他肆意淮水北岸,他若知呼兰不可抗,当有可能暗附呼兰,并吞青州,那时天下将无人能制。此时将他系在泰如,若有变故,江宁也能迅速出兵制止。”
“席家态度可是又暧昧起来?”
“张季道陈兵泰如,席家无力相抗,态度转变也在所难免。席道宁带着族中百余名纨绔子弟随军围海陵,可见席家也不愿开罪我江宁。”
徐汝愚说道:“张季道性阴柔,容不得别人对他有模棱两可的态度,席家有困厄之危。两家和议,东海会将水营主力调入淮水,可令十哨静海水营战舰常驻泰如东侧海畔,以备不测。”
邵海棠说道:“张季道欲灭席氏,江宁救之也无益。”见徐汝愚不自觉间皱起眉头,笑了笑,说道,“总要出动水营战舰保护乌湖与静海之间的航路,在那里布一路水营也无不可。”
徐汝愚正色说道:“我与邵先生的心思一样,害怕席氏也投入张季道,席氏虽然与往日不能相提并论,但在泰如有着相当的影响力,再加上东海世家对江宁抵触之必未消,极易为张季道所乘。在泰如以东的海域布下一路水营战舰,席氏没有山穷水尽之忧,就不能急于与张季道媾和。”
邵海棠微微一笑,岔开此事不提,说道:“政事堂已拟定臾城岭道条陈,我已细阅过,还待你批复。”
南宁与中原有云岭相隔,只有数条岭道相通,其中以南宁桂陵邑北接南平零陵邑的桂陵道最为出名,有水路相通,南平与南宁各在边境集结重兵对峙。除此之间,骑田岭道与臾城岭道较为出名。容氏徙居南平,将原居南平的三苗族人驱逐出南平。百万三苗族人往东迁徙,至骑田岭、臾城岭等崇山峻岭安居。南宁地虽广袤,然而山地连绵,少有耕地,方圆数千里,民众不过二百余万,养兵六七万,不足以与中原诸雄争胜,出于南宁越氏的授意,三苗一族将这些通道封闭起来,只保留西北边境的桂陵道,以确保南宁不受中原势力的威胁。
臾城岭道是茶马商道通往南宁的主支。臾城岭、武陵山、怀玉山三山会于大余,原归荆郡治辖,后为三苗所占,此地地势较周遭的崇山峻岭要平易许多,荆郡之余水、越郡之清江皆源于大余,往南则有曲折谷道通南宁腹地,旧朝年间,曾在此筑道,使南宁与越郡、荆郡相连,为三郡咽喉之地。三苗迁臾城岭,此道渐废。
徐汝愚舒肩展臂,神色大振,说道:“重开臾城岭道,天下将为之震惊。”
南宁越氏兵力集中在西北边境,东部只有少量卫戍兵马,打开臾城岭道,天下再没有比这更有诚意的归附了。南宁、三苗将真正的溶入江宁的体系。
徐汝愚接过政事堂递上来的条陈,心情激荡,却无心思去看细目,邵海棠在旁边一一检紧要的说:“大余设府,辖岭道六县,归入清江行辕治辖,蓦三苗壮勇万人,编清江卫戍军第四军,荐狄复出任清江卫戍校尉,镇大余,守臾城岭道;苗王刘观武堂接替子阳秋出领蕃事曹,宦居江宁;重开臾城岭道之日,越斐雪将昭告天下,归隐田园,南宁并归江宁,组建南宁行辕,荐越世衡出任南宁行辕都事院左丞,越世铭出任南宁行辕行营院总管,加策将军衔,南宁六万五千兵马编归南宁卫戍军,分驻乐安、桂陵诸城。”
重开臾城岭道,使得天南与东南连成一个整体,虽说实力不能立时增加许多,南宁的兵马只能限在南宁本地的防务,南宁西面的南诏诸国皆不善于越氏,但是江宁首次有了超越南平的可能。
南宁地域极广,横亘于南平、荆郡两郡的南面。在袁隆义可能与元矗媾和的猜测,重开臾城岭道,江宁精兵就能溯清江而下,至大余,沿余水而下侵入荆郡南部,先发制人。
徐汝愚沉吟片刻,说道:“暂不昭示,先令狄复在大余拓岭道、募军士,以疑袁隆义。”
第五章 隔水相望
二月初旬,东海诸事初定,荆北的形势却愈加严峻,天下形势更加混乱一团。
初春寒气料峭,但是江淮之间的土地上冰雪消融,雍扬以西、津水以东的千里方圆,经历长达数年的战火蹂躏,初次笼罩在静谧的神秘氛围之中。放眼望去,除了偶尔突兀而出的残丘,千里平畴,平铺着漫接天际的新绿。
这千里的方圆以翠屏山、下阿溪为界,分成南北两片,南面归镇宁府治辖,北面归白石府治辖。
滞留东海境内的百多万流民会在打开边境封锁的极短时间内涌入江宁,江宁虽然做了许多准备,仍远远不够。镇宁还好一些,白石却完全是荒芜之地,许伯当割据白石的时期,白石已是人烟稀少土地荒芜,江宁、东海对峙白石,更使得白石境内的残存人口流徙他乡,几乎所有的城池坞堡传驿道路都遭毁弃变成残垣。
如今在下阿溪北岸的民众都是去年冬天从北方徙来的第一批流民。
徐汝愚没有随大军一起离开青池前往翠屏山,而是在邵海棠、赵景云、樊湛等人的陪同下,在百十名青凤骑健勇的护卫下,往北而去。
虽然曾益行军还没有从定远撤离,但是最先知道江宁与东海和议的消息的流民已经离开毗陵府往南迁徙了。
地方官员还没能及时进驻安置流民,一切都显得混乱。
徐汝愚皱着眉头,骑坐马上,一言不发。樊湛也心情沉重:江宁选派的官吏仓促间只怕也未必能控制得住混乱。
人群之中,应纨儿的身影瘦弱而坚定,应荇身披铠甲腰佩剑铗骑着一匹黑鬃牡马,穿梭往来,看见徐汝愚等人,惊诧万分,拧头正要去喊应纨儿,应纨儿已走出人群迎上前去。
徐汝愚跃下马来,说道:“嫂夫人在此劳累了。”
应明俞、许景澄允诺为流民之事分忧,便随陈预前往毗陵府安排事宜,应纨儿与幼弟应荇留在白石。
应纨儿面容憔悴,想必是离开青池之后,一直劳累不息,敛身施礼,说道:“敢问大人,江宁官佐何时能进驻此地、安置流民?”
樊湛在一旁说道:“官佐随粮而行,只是下阿溪北岸路途尽坏,车行甚缓,还需要两三日。”
应纨儿说道:“这几日皆有劫粮之事发生,江宁官佐至此,也未必能控制得住局面。”
徐汝愚侧目看了看樊湛,问道:“你以为如何?”
樊湛犹豫不定:樊族新附,在江宁地位不稳,轻言吏事只会惹人猜忌。
“邵先生以为如何?”
邵海棠目光落在应纨儿脸上,笑道:“应氏可有良言相告?”
应纨儿望着这位与夫君昔时亦师亦仇、此时思怨莫名的清矍老者,望着他收敛的、仍予人无上威严的双眸,说道:“纨儿抖胆进言:江宁委吏返归江宁,吏事应从流民选任,方能迅速安定大局。”
白石为江宁边地,经营白石,可图津水、淮水,自然要大力控制。
徐汝愚目光迟疑不定,问道:“你是说江宁只委派正印官?”
“若不能从流民之中选吏,粮至也无法迅速派发下去,垦荒之事也无从谈起。”
邵海棠问道:“选取吏之事又从何处着手?”
“流民迁徙,互相扶持,皆有头领,或是宗长、或是乡老、或是贤良,皆可为民吏,甄选之事也容易。”
徐汝愚望着樊湛,问道:“子湛以为如何?”
两次问询,樊湛不敢再有犹豫,说道:“江夫人之策可纳,东海让出白石,必定心有不甘,惟江宁迅速稳定白石,才能消东海觊觎之心。民得安养,士勇得所任,皆可为江宁之民,忠心可期,实无需别委官吏牧之。”
徐汝愚望向邵海棠,问道:“此例一开,以后新拓之地,皆要因循,邵先生以为可否?”
邵海棠说道:“白石可为殊例,能否因循,还要细究。”
徐汝愚点点头,说道:“景云替我拟文:白石府治除主政、六房正吏及诸县正印官长率近随依循选吏司之命往白石各地赴任,其余属吏皆归江宁候选。白石属吏皆从流民征辟贤良。”说到这里,望向应纨儿,“选吏司此番会因此而手忙脚乱,嫂夫人熟知流民之事,可愿分担其务?”
应纨儿微微一怔,暗道:徐汝愚纳了建议,倒不容我拒绝,却不知何事要郑重其事的讲来。应纨儿敛身说道:“妾身只怕才浅德薄,误了大人所托。”
徐汝愚笑道:“不妨。我本不应直接委官选吏司,但是事有从权。景云替我拟文:辟应纨儿出任选吏司江宁椽右签事,与子湛一同负责白石选吏之事。”
司曹之下设椽,设左右签事,与一府主政相当。应纨儿微微一怔,想不到徐汝愚开此殊例,将好大一顶帽子加到自己头上,应纨儿虽然自负其才,也知江宁有任用女吏的先例,但是徐汝愚委以重任的目的还是要将大哥留在江宁。
邵海棠眯起双目,望着应纨儿,暗道:或许你有足够的才能,但是以你的德望远不能胜任此职,要想将许景澄、应明俞延入彀中,这也是迫不得以。
赵景云倚马拟定文书,徐汝愚粗粗阅了一遍,便签押发回江宁。
事已至此,除非离开江宁,只得接受事实,应纨儿心里也未尝没有这样的渴望。
徐汝愚没有继续往北巡视,而是由此折返往西南方向去。
荒野苍茫,新绿如茵,众人策马而行,却无暇停下来流连风景。
“大人对许景澄甚是看重?”赵景云策马始终行在徐汝愚的左侧。
徐汝愚说道:“济州、汴州、清河等地在江宁之外,军中诸将知之不深。若出援军,对抗呼兰铁骑,选谁为将?景澄既使不愿再领兵,但以他对中原地形、用兵方略的见识,总有大用。”
沿着翠屏山的山脊往西南走,只需一日看到涛碎水白的津水。
吴储携徐汝愚进江津,在到江津渡之前的路途中,徐汝愚一直陷入昏迷之中。徐汝愚并不知道吴储当年是不是沿着山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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