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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龙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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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听不明白呢?”
“那也好办,我马上让你们镇党委书记到村里去,把你晾到太阳地里,什么时候按我说的办了,再说别的事儿!”
话说到这儿年传亮只得忍了,让人在村西那座小山头上给卓守则划出了一块地方,划完忍不住还是骂:“叫你上小山头!哪天不把你刮到海里喂鲨鱼,就算对不起你小子啦!”
卓守则要盖小楼的消息纷纷扬扬,没几天就传进年打雷耳朵。年打雷其时已退休几年。水产局革委会主任后来他又当了一年七个月,省军区司令员回家抱孙子去了,展工夫便借个机会,让他和几个死不买账的老家伙也回家抱了孙子。年打雷和那几个老家伙几次联名上告,非但没有撼动展工夫一根汗毛,还眼看展工夫升任地区革委会副主任的任命就要下来了。那天,听说北京一位手握生杀大权的要员要来东沧,年打雷当即把几个老家伙召集到自己家里,说:“这可是机会,你小子们说怎么办吧!”
“怎么还怎么办呢?你说怎么办俺们就怎么办呗!”
“我说得在天上捅个窟窿,你们有那个胆儿吗?”
“什么叫那个胆儿?老子连小日本和老蒋都不怕,倒怕了展工夫和那些鸡零狗碎?”
“说得对!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咱爷儿们到这份儿上了,还怕他个鸟啊!”
“对对!太对啦!你就说怎么办吧……”
手握生杀大权的要员到达东沧后,展工夫一路陪同很是博得了几分好感。那天送行宴过后,要员一出门,忽然发现迎面的三层楼上挂起一幅大标语,那标语足有十几米高十几米宽,从楼顶直垂到地面,一色的粗白布,上面用浓墨写着几个巨大的黑字:“展工夫不死天理难容!”事出突然触目惊心,要员一时愣了。没等他进一步反应,年打雷和那几个老家伙身披孝服头戴孝帽,领着一伙同样身披孝服头戴孝帽的男男女女,又一忽隆地来到了面前。
“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回事儿?”要员一双眼睛变成了两颗青核桃。
“怎么回事儿?你们想干什么?”陪同而来的省和地区的一伙头头脑脑也慌了神儿。
“我们是来送万民折的!请上边的大领导给我们东沧的小民做主!”年打雷和那几个老家伙,把一封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字的告状信,郑重其事地送到要员面前。要员窘迫惊慌转身便走,年打雷一个眼色,那伙男男女女立时蜂拥而上,嘴里嚎着:“上边来的大领导啊,俺们可都是活在地狱里呀!你们要是不管,俺们可只有死路一条啦!”嚎着掏出绳子、剪刀,就要向脖子上套、抹。那伙陪同的头头脑脑赶紧要替要员解围,要员的腿和胳膊又被抱住了,要员看看实在没有办法,只得乖乖地把告状信接下了。
这急坏了展工夫,他一边阻止一边高声喊着:“警察!赶快叫警察!……”然而没等他的警察到来,要员和那伙头头脑脑便拂袖而去了。他慌忙随后追赶,追上后一个劲儿地解释,说那是一伙被打倒的走资派和坏人的反扑,要员和那伙头头脑脑到底也没露出一点笑脸来。
地区革委会副主任的任命由此没了下文,展工夫咬碎了牙,思来想去也没敢把年打雷和那几个老家伙怎么着。年打雷则志得意满,唱着乐着把筱月月从海牛岛接回城,专心地当起了陪护。
筱月月的病经过几年治疗明显好转,只是时好时坏。好时能认出丈夫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能说几句“我吃饭”、“我喝水”和“我上厕所”一类的话;坏时还是突然抱起一个枕头一床被子或者一块砖头,就没命地哭、喊、挣、跑:“华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年打雷对筱月月嫁了自己之后的种种不幸深感有愧,对筱月月与自己生死相依的情分深感难得,对筱月月的照护也就特别地上心。因为心思都用到筱月月身上,水产局的事儿、县里的事儿,也就离他越来越远,难得引起关注了。然而卓立群的小儿子要盖小洋楼的消息还是引起了他的震惊。
“谁!卓守则要盖小洋楼是你批准的?”进门,自行车一丢,摆出的就是一副声讨的架势。
中午时分,除了华云出海,一家人正把饭菜吃得又美又香。年传亮听出来意,只管低着头向嘴里扒饭。水娟说:“爸,你还没吃饭吧?”拉过一把杌子放到桌前,同时把一盘黄花鱼挪了地方。已经上了五年级的晨军一声不吭地等着要看热闹。倒是八岁的妹妹晨玉,叫着:“爷爷!你来啦!”把一条毛巾送到年打雷面前。
年打雷把手中的钓鱼竿朝着门上墙上嘣嘣地敲起来,边敲边吼道:“贫下中渔要个宅基地你们这控制那不行,比登天都难,这大地主大资本家盖小楼怎么就一路绿灯了?还老宅院!还西山头!把海牛岛都给他得了!这到底是共产党的天下还是国民党的天下?你还有点立场观点没有了,啊?”
年传亮任着他敲任着他吼,直到敲过吼过几通才不咸不淡地说:“爸,这话你得跟你那老战友说去,这可是他的死命令。”
“老狗屎!”年打雷破口大骂,“老混蛋!老王八羔子!龙王爷有眼,哪天不叫鲨鱼撕了才是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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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龙兵 第六章(9)
晨军嚷着:“爷,那才好呢!让他把鲨鱼喂肥了,还正好多卖钱呢!”
“美得他!那小子狗屁不如,连鲨鱼都嫌嘴脏!”
“哦——鲨鱼吃狗屁啦——”晨军嚷一声跳起来,书包一甩出门去了。
年传亮扒完饭站起身来说:“爸,现今的事儿到哪儿说去?你就是骂破天有人管才是怪啦!你还是照顾好俺妈,多钓几次鱼,少生那些闲气吧!”
这本来是劝慰和消气的话,偏偏进了年打雷耳朵就变了味儿。什么,老子就只管照顾好你妈和钓鱼了?老子革命一辈子,眼看你们把革命成果都给我糟蹋了,我连说句话的资格也没有了?这是哪儿来的狗屁道理!他气血上涌,恨不能把饭桌给掀了,可看看水娟和晨玉只得忍了,“哼”一声出门,推起自行车走人。
“爸,你等等。”年传亮连忙从厢房提出一袋鱼,放到自行车后座上。鱼是黄花鱼,码头上刚送来的,大而且鲜,年打雷却看也不看,把袋子一掀骂道:“狗屎!往后少拿这些臭玩艺儿糊弄我!”说过,把腿向自行车上一跨,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年打雷登门骂子的消息传进卓守则耳朵时,卓守则正与两名设计师在村西小山头上看现场。说小山头,实则是海牛顶向下延伸的一道细脉,原本除了隆起的山石就是林木,如今山石一除林木一清,出现的是一片天高海阔、方方正正的高地。两名设计师的意思是倚山就势,建一座小巧玲珑、看起来不扎眼住起来也舒服的小楼,卓守则开始也觉得有道理。年打雷蹦高骂娘的消息传来,他立刻觉得那个道理站不住了。
对于年打雷,卓守则多年来揣着一股刻骨铭心的恐惧和仇恨。那并不单是因为父亲死在他的枪口下,也因为从他的儿子身上,从有关他的种种传说里,自小播下了那颗种子。报复的心不是没有,开始既没有胆量也没有机会;“文革”中几次想趁乱行事,断他一只胳膊一条腿,甚至于让他像父亲那样身上涂满血污再落上一层苍蝇,无奈都落了空。如今对于年家父子的恐惧早已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从心理和气势上压倒昔日的仇人的祈求。建造小楼的想法正是这样冒出来的。年打雷暴跳如雷,年家父子反目成仇,恰好证明小楼盖到了他们胸口上。卓守则如同大暑天里喝了一碗冰水,头发梢上都觉出了舒坦。
“你们来!你们来!”他对两位设计师说:“这样,你们原先说的那个方案不行,小楼我要的是高大、显眼、有气势,让人一抬头就能看见,看见了就觉得他自己跟一只老鼠似的
一样小!”
“……看见……老鼠……”两位设计师眼睛眨了不下十分钟,还是不明白卓守则是什么意思。
“大、显眼!你们只管给我向大里、显眼里设计!不要怕花钱,不要怕张扬!这你们总该懂吧?”两位设计师这一次确是懂了,跑了几趟青岛大连,比量着德国人日本人当年留下的几座公馆,拿出了一张洋气十足、派头十足的图纸。图纸得到认可后,原本落寞空寂的村西小山头立刻热闹起来。小洋楼的第一层立起来,第二层也日见进展,那一天四叔忽然蓬着一头乱发跑上工地,疯了似的把垒好的两截砖墙给推倒了,把正在运送青砖水泥的小推车掀进沟里,边推边掀还边骂:“反动!我叫你反动!我叫你反动!”负责施工的人说:“四叔四叔!你这是怎么了呢?”四叔说:“怎么了?你们还问怎么了?守则那小子活得不耐烦,卓家的人还得活!我叫他盖小洋楼!我叫他盖小洋楼!”负责施工的人说:“有什么话你找守则说去呀!这墙可是俺们好不容易垒起来的!”四叔说:“我管你那些呢!我拆的就是墙!”负责施工的人要抓四叔的手,四叔抓过一把瓦刀,朝着对方头上身上就抡起来,边抡边骂说:“叫你小子们没安好心!叫你小子们没安好心……”
卓守则其时正陪着几个客人在赶海,听到消息后脑子里产生了第一个疑问,这会不会是年家父子挑唆的?可想想四叔是什么人,年家父子再蠢也蠢不到把主意向他身上打,就赶紧向工地上去。赶到工地见施工已经停了,不少人围着在看热闹,便铁青着脸朝四叔道:“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家去!”四叔见他来了,越发哭得凶骂得凶了:“你爹没得好死,你小子也想不得好死啊!……这不明明是把卓家向火坑里推吗!……”
四叔近几年一直病病歪歪,卓守则回村只跟他见过一面,盖小洋楼的事儿也就没有告诉他。听他骂出这样的话,卓守则脸一沉,对几个本家的晚辈说:“你们怎么回事儿?还不赶快送四爷回家去!”几个晚辈一拥而上,先把四叔手里的瓦刀夺了,随之一抱一抬,朝着山下就走。四叔没命地挣没命地骂,一直骂到声嘶力竭、日落月升……
四叔闹楼的事儿引起了不小风波,卓守礼、卓美芹还专门从部队和新疆写信回来问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让卓守则很是费了一番口舌。然而工程进度并没有受到影响。从梨花如雪桃花如云,到满山的柿子树把海牛顶和海牛顶下的海水染得一片赤红时,一座青砖红瓦、重檐叠脊、气势凌人的小洋楼便出现在人们面前了。剪彩的那一天展工夫陪着地区的几位头头,满副主任陪着省里和市里的一伙记者都来了。小汽车停了一码头,又把半条大街堵得水泄不通;鞭炮放了不下二百挂,只差没把海牛顶震塌半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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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龙兵 第七章(1)
小楼盖好,接下来就是找新媳妇。找新媳妇卓守则的条件有四:不是大姑娘不娶,不年轻漂亮不娶,没上过中学不娶,不能生养不娶。这让村里的人议论纷纷,也让华云觉出了好笑。
与当年的印象相比,卓守则在华云心目中的变化是太大了。为着卓守礼当兵,他搬来了展工夫和省、地区的记者,使华云在愕然中看到了他的胆识和能力。进城原以为是为生活所迫,至多也不过解决一点生活的难题,卓守则却由此发达,以至于成了令人瞩目的人物。卓守则离婚招来了不少谩骂,华云开始也难以接受,可设身处地想一想,让卓守则守着青草过一辈子也实在是太残酷了,能够把青草母子安排好,也就算是难得了。绝对出乎意料的是盖小洋楼和盖小洋楼前后上演的那几幕好戏。她并不赞成他非要反过来压倒别人的做法,但从中却看出了卓守则的雄心和才能。听了卓守则找新媳妇的四个条件她笑了笑,心里说这个人八成是有毛病了,一点没有想到他瞄准的会是自己!
信?哪儿来的信?我的?怎么会是我的?谁又会给我……可信上端端正正写着“华云小姐亲收”。华云说不出的惊诧,可没等发问,送信的小学生便跑得看不见影儿了。
她忐忐忑忑地揣回家,忐忐忑忑地打开,只看了一个称呼一个署名心就揪起来了:卓守则,写信的竟然是卓守则!她把自己关进那间小屋,忐忑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和震撼取代了。信写了五页,华云看了五遍,每看一遍都感受到一次冲击和震撼。她的原本沉寂孤旷的心海,骤然间被搅得波飞浪卷气象万千了。
原来,多少年中卓守则一直都在记着自己的恩德!
原来,多少年中卓守则一直都把自己视为心中的圣女!
原来,多少年中卓守则一直都对自己一往情深!
原来,多少年中卓守则一直都在为向自己表达内心的情感而创造条件!
原来,卓守则的幸福之门理想之门的钥匙,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自从与展重阳分手,华云爱情的大门始终关闭着。那是她的初恋,旭日般美丽也旭日般圣洁的初恋,留给她的除了疼痛恐惧还是疼痛恐惧。十八个春秋,天知道她经受了多少心灵的苦闷和肉体的煎熬!面对卓守则的信,面对卓守则的一往情深和披肝沥胆,她再也无法沉寂下去了。
谁说卓守则从来都不是她生活的一部分?谁说卓守则不过是她人生旅途上偶尔相遇的过客?如果不是卓守则,如果不是为着卓守则,她的人生道路怎么会如此坎坷?她的心灵之海怎么会禁锢至今?卓守则,那实在是她人生历程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啊!
接到信的第三个傍晚,华云从海上回来又一次读起信,又一次把自己的命运与那个写信的人联系到一起时,她只读了一页便情思如飞泪雨滂沱了……
晨玉放学回来,书包一扔,从伙房里找出一块芋头,蘸了点糖向嘴里一填,随之推开了姑姑的屋门。晨玉自小长得就像姑姑,特别是那双蛾眉静静地卧伏着,到了眉尖却遽尔一挑,把神韵和光彩全挑出来了。姑姑最动人的是笑,晨玉最动人的也是笑。只是姑姑的笑里更多的是热力,晨玉的笑里更多的则是妩媚。那完全是因为牙齿和脖子的缘故。牙齿,晨玉长的是一口不带一点杂色的碎玉,笑起来没等嘴张开先自把人心给照亮了;脖子,晨玉的脖子比起姑姑的又高又白,简直就是一件绝妙的工艺品。姑姑经常都是看着晨玉的牙齿、搂着晨玉的脖子,把悄悄话儿一说就是半天的。及至上学,两人又成了“书友”。一本薄薄的、皮儿被撕去半边的《吉檀迦利》使姑姑爱不释手,也使晨玉爱不释手,每每便你一句我一句地,随着那个名叫泰戈尔的大胡子诗人,走进一片绚烂无比宁静无比圣洁无比的境地。
华云读一句:我不知道你怎样地唱,我的主人!我总在惊奇地静听。晨玉读一句:你的音乐的光辉照亮了世界。你的音乐的气息透彻诸天。你的音乐的圣泉冲过一切阻挡的岩石,向前奔涌。华云又读一句:我的心渴望与你合唱,而挣扎不出一点声音。我想说话,但是语言不成歌曲,我叫不出来。
晨玉又读一句:呵,你使我的心变成了你的音乐漫天大网中的俘虏,我的主人!华云再读一句:我要永远从我的思想中屏除虚伪,因为我知道你就是那在我心中燃起理智之火的真理。晨玉再读一句:我要从心中驱走一切的丑恶,使我的爱开花……有时姑姑累了或者碰到不愉快的事,晨玉还会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出现在姑姑身边,来上一句:水里的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是喧闹的。或者:鸟儿愿为一朵云。云儿愿为一只鸟。或者:如果错过了太阳时你流了泪,那么你也要错过星星。随着年龄的增长,晨玉逐渐理解了姑姑的忧伤和苦闷,时不时地为姑姑打抱不平。妈妈顶多告诫她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儿,爸爸急了,断不了就要训斥几句批评几句。一次晨玉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当年姑姑被学校开除的事儿,怒气冲冲地责怪爸爸不给姑姑主持公道。年传亮对当年那件事憋着一肚子气,对华云这么多年不婚不嫁耿耿于怀,听晨玉这么一说上去就是一巴掌,在晨玉屁股上留下了五个紫红的指印。晨玉脸上忽地烧起一团大火,口齿也变得跟机关枪似的了:“你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你欺负我姑姑欺负我姑姑还欺负我还欺负我……”年传亮还要打,她把屋门一插任你怎么喊怎么叫,就是不开门了。中午放学本来就那么一点时间,这一闹饭吃不成学也上不成了,水娟只得把华云找回来。华云并不赞成晨玉参与这类成年人的纠葛,对晨玉的情意却珍重有加,叫开门后把晨玉搂在怀里流了好一阵泪水。后来还是华云说晨玉要是不吃饭自己也不吃饭,晨玉要是不上学自己也不上工了,晨玉才破涕为笑,抢过饭碗,刮风似的向嘴里扒起来。姑姑是太阳,晨玉是月亮;晨玉是太阳,姑姑是苗秧。好多年里,晨玉和姑姑都是相互温暖和照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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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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