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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妖似魔-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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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狐舞·完

第134章 不知狐舞番外总角之宴() 
一群孩子追着一条小黑蛇玩;从白天到傍晚,小黑蛇见缝就钻,最后溜到一处偌大的宅院里。

    领头的男孩天不怕地不怕,见状便道,“你们跟着我;我们从后门偷偷溜进去把它找出来。”

    “好!”

    男孩们都一样;只顾自己玩得尽兴,也不管他们要闯的是谁家的地盘。

    后门在一条窄巷里;因为锁住的缘故;领头男孩便打算直接攀上围墙;他对其中两个稍稍健壮的孩子道,“你们抬我一下。”

    领头男孩个头偏瘦长;相貌端正并不凶神恶煞;却偏偏有一股让其余男孩信服的威严和气势,是以他一开口,那两名男孩便合力将他抬高到他能双手够得着围墙的高度,随后领头男孩的双手一用力;再加上底下两个男孩往上一送,领头男孩半个身子便攀上了围墙。

    他探出脑袋向里面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后门附近四下无人,便利索地攀过围墙,并将自己的同伴们一个个拉上来。

    “嘘——里面像是有人,我们各自行动,谁找到那条小黑蛇的踪迹,谁就吹一声口哨,大家再集合,去把那条小黑蛇抓住!”小伙伴们顺利进入后,男孩轻声对他们道。

    “嗯、嗯。”

    众男孩或点头或应声表示了解。

    “行动吧。”

    领头男孩一挥手,男孩们便四处散开,纷纷去寻找方才那条溜入宅院的小黑蛇。

    蛇是擅钻的动物,又喜欢潮湿隐蔽的地方,于是男孩们一个劲地往偏僻的地方寻找,例如生有杂草的地方,或者草木繁茂之地,再或是有枮木树洞或乱石成堆的地方,不然就是柴垛草堆和古埂土墙,而偌大的宅院里这些地方应有尽有,男孩们拿着小树枝四处敲打胡指蛮戳,当天色越显暗沉之时,男孩们也有对付的法子,他们人手一袋萤火虫,竟然都早有准备,想是在夏日的夜间里玩耍玩出了精来,个个都有一只小铁罐,罐头里装的就是前一日抓来的萤火虫们。

    小鬼头们分散开之后就不那么引人注意,宅院前厅依稀有人声传来,也无人去理会,他们专心致志寻找那条小黑蛇,压根不担心若自己被发现后会如何。

    那条小黑蛇在草丛间游荡,忽地又钻到了细沟里,其中有个男孩一瞥之下瞅见了它,便悄悄跟了上去。

    他将手指放进嘴里,时刻准备吹响口哨通知自己的小伙伴们,同时看看自己能不能设法先抓住小黑蛇。

    他跟得紧紧的,一点儿也不肯放松,小黑蛇忽地隐入黑暗之中,忽地又现在光亮之地,他专注至极地紧追不舍,压根没留意那道光亮究竟是从何而来,于是一不留神,便撞上了某人。

    小黑蛇逃窜地更快,男孩不罢休地要再跟上去,却被那人牢牢堵住前路,男孩这才意识到有人出现,不由撒腿就要跑,却被来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问,“你是谁?为什么偷溜进来?又是谁派你来的?”

    男孩挣扎着想逃离掌控,可那男人力大无穷,他心急之下,便吹响了口哨。

    口哨声一响,脚步声就纷沓响起在后院的各个角落,皆是往这个方向而来,那人压根未料宅院里会窜出来那么多的小鬼头,他来到后院本是为了完成他的主人交代的一事,因而拦住了他见到的“不速之客”,哪里知道“不速之客”原来充满了后院各处。

    众男孩跑出来看见自己的伙伴被抓住了,不由分说上前便对那个男人拳打脚踢,虽说男孩们的力气都没男人大,但人多势众之下男人一时无法招架,手上就松了松,那个男孩趁乱从他手中一溜而走。

    他这一溜走,上前救人的男孩们极有默契地立刻一哄而散,个个对那个男人做鬼脸,让那男人不知道该捉谁才好。

    这时吹口哨的男孩回头看见领头的男孩跟另外一个个头小小的男孩从后方跑了出来,立刻冲着他道,“报告头头,刚才已经发现了小黑蛇,可是却被这个人吓跑了!”

    他边说边狠狠地瞪那个男人一眼,那人心想明明是你们这帮小鬼头闯入别人的后院,却恶人先告状,究竟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最后来到的那个男孩开口说道,“小黑蛇我抓到了,我们快走!”

    一听他这样说,众男孩立刻夺路而逃。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男孩们哪里肯听,他们机灵得很,一个一个动作都像小鱼那样滑溜,男人一开始还打定主意只抓其中一个,但偏偏他们默契得很,一人遇到危险就有好几个人来到男人身边干扰,又是砸小树枝又是丢萤火虫袋的,这下目标越来越分散,男人最终没能抓到任何一个,让他们都溜走了。

    “出了什么事?老爷问你怎么半天都没把人带出去?”

    黑暗中又一人拎着一盏灯疾步而来,男人一怔,便道,“方才有一些小崽子溜进院子,被我撞上。”

    “那现在人呢?”

    “都跑了。”

    “既然跑了就别管了,赶紧办正事要紧!”

    “我这就去柴房。”

    男人说着匆忙往柴房的方向走去,却见柴房的门洞开,断开的绳索掉落一地,而原本被绳索缚绑之人却已不知所踪。

    两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男子蓦地恍悟过来,不可置信地道,“难道……是刚才那些小鬼将人救走的?”

    ……

    “七年了,那日他突如其来闯入柴房,要我穿上男孩的衣服,再带我离开,那时在小小的萤火之下的他,宛如神祇……”桑落倾雪的雪园之中,一人依依地道。

    “他救你,难道没有一点目的?”石阶上的年轻人托着腮帮子,抬首问她。

    她摇头,“我到现在问他,他都没有说明白,当日为何会突然出现来救我,仿佛,只是顺便的……”

    “可是,这有可能吗?”

    “我不知道,我被他们掳走,来到丹阳城里,举目无亲,我的师父又被他们折磨致死,前后不过三天,你说说看,我的遭遇谁会知晓?又有谁能在三天之内做好安排,将我救走而不引起人的怀疑?”

    “他不是做到了?他救下你之后,把你安置在哪里呢?”年轻人又问。

    “他能将我安置在哪里呢?他只是救了我,没有义务要照顾我。”她回忆着,脸庞上不知不觉泛起了笑容来,“你可知,那时他才九岁,比我还小上一岁,不过,他留下了一条小黑蛇,说只要我有事找他,可以叫那条小黑蛇传话,他就会出现帮助我,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后来呢?他出现过没有?”

    “当然,那时我才十岁,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后来是他找到一间舞馆让那里的舞娘收留了我,还有这间桑落倾雪,也是他资助了一部分。”

    看着她一脸怀念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在眼底涌动,年轻人不由地道,“桑落,你不会是因为他一直不肯回来的吧?”

    她摇摇头,低低地道,“再等等,等我将他们都找到,只有我见过那些人,现在已经还差一个了……”

    “可是,村子里的人需要你。”年轻人劝说道。

    她还是摇头,“我还是不能现在就回去,如果就这样回去,父母的仇谁来报?师父的仇谁来报?还有村子被毁的仇又该谁来负责?”

    年轻人看着她,好半晌,不由轻轻叹息着道,“桑落,其实知道你还活着,我已经觉得这是神明的恩赐了。”

    桑落闻言,露出一抹微笑的表情来,那抹笑容里有着温柔,她亦对年轻人道,“其实知道村子现在有你在努力,我也很放心。”

    年轻人不语,过了会儿,忽地又道,“那个观言,是个好人。”

    说到观言,桑落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微的歉疚,道,“我知道。”她说着却又道,“我会告诉他真相的,等解决了最后那个人。”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有着坚定和坚持。

    “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

    她点头,“我会的,你也是,早点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以免……”

    “我知道,我知道。”年轻人明白她的意思,随后又问,“那……救你的人,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她一怔,却道,“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他好像也从不在意,应该是不知道的。”

    年轻人歪头想了想说,“你这样说,我还是觉得那个人好奇怪……”

    闻言,她不由笑起来道,“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他表面上虽然看似极不好相处,最近几年愈发如此,可心地却很好……”

    年轻人注视她半晌,正经万分地总结一句道,“桑落,你果然迷上了他。”

    被他说得如此直白,她不禁瞪他一眼,可随后,她却又垂下眸,凝视一地飘零的梨花,低低地道,“就算真是这样,那又如何呢?自始至终,他对我都不曾动过半点心思……”

    年轻人在一旁深深地凝望着她,很久很久。

    然后,他听她低低地吟道: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

    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总角之宴·完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一编《美人和鱼》,明天更新~~

第135章 美人和鱼(一)() 
南海之外;有异人,水居如鱼。多异鱼,异珠,异绡。

    ……

    观言第三次像个软骨鱼一样趴到几案上并发出叹息的时候,玉蝉终于忍不住对他道,“大人;最近你都没去重楼;是不是跟应公子吵架了?”

    “什么吵架,你不要乱想。”观言动也没动;懒懒地道。

    “如果不是吵架;大人近日又那么空闲;怎么不去找应公子?”玉蝉不解地道。

    自从上一次从重楼回来,观言一直都是无精打采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玉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很清楚一定跟重楼里那位神秘的应公子有关。

    “没什么事就不去打扰他了。”观言寥寥地道。

    “咦?之前不都是没什么事才去重楼的吗?”玉蝉一愣;什么时候他们的模式变了她怎么不知道?

    不知想到了什么;观言没由来又叹了一口气。

    玉蝉不觉走近他关心地问道,“大人,您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观言摇摇头,勉强振作了一下,直起腰来,“没有,我没事,玉蝉你多虑了。”

    玉蝉也不能强迫他去看大夫,只能作罢,谁知道她才转过身去,观言整个人又像个泄气的皮鼓那样瘫在了几案上。

    还说没事,看大人这幅模样,肯定有事。

    玉蝉心道。

    她决定找个时间去问问香兰。

    才这么想着,门外一个凉凉的声音传来,“你家大人得了心病。”

    随之而来的,是那人过分招摇的笑容,和眉目间显而易见的狡黠。

    他神出鬼没,说来就来,又是悄无声息的,不仅玉蝉吓了一跳,观言也吃了一惊。

    玉蝉反应挺快,立刻问道,“应公子,真的是心病吗?我看大人有些不对劲呢?”

    应皇天一步跨入门槛,玉蝉忙替他倒茶,就听他道,“难道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玉蝉摇头,“大人什么话都不说,就一直坐着,经常出神,偶尔发个呆,还不停地叹气。”

    “啧啧,这样的症状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玉蝉因为他这句话愣了愣,看了看应皇天好整以暇的表情,又看了看观言这几天一直都茫然失落的模样,忽地恍然大悟道,“啊,玉蝉明白了!”

    “聪明!”应皇天夸赞道。

    被他这样一夸赞,玉蝉的神情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然后她又觉得颇为纳闷地道,“咦?可玉蝉没见到有什么人啊,难道那人不在宫内?”

    “答对了!”

    玉蝉愈发好奇,又问,“宫外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会让我家大人如此失魂落魄?”

    “玉蝉。”观言赶在应皇天再次开口前出声阻止他道,“应公子来了,你还不赶快去拿出点心来好生招待?”

    偏偏那边应皇天已轻飘飘地一句道,“你家大人喜欢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难道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哪有!我怎么会清楚!”玉蝉一边听观言的吩咐准备去拿点心,一边听到应皇天这句话脚步一顿,回头就冒出这句话来,却被观言瞪了一眼,赶紧住嘴离开执房。

    应皇天闲适地在观言面前坐下,一手支着下巴,嘴角挂着一抹有趣的笑意,也不说话,只是用他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凝视观言,似是在探究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观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本来应皇天那双眼睛就像是能够读懂人的心一样,既深得如同海水一望无际,又黑得像是暗夜扑朔迷离,被这样盯着真有一种被看光的感觉,像是自己被扒去了皮抽去了筋,只剩下一副骨架供他观赏似的,一点都无法令人感到安心,还会生出一股心慌意乱的感觉来,观言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视线,顾左右而言他地道,“应公子,今日专程来,有什么事吗?”

    往常应皇天必定会来上一句“怎么,没事不能来”这样的反问句,但今天应皇天意外地并未出言调侃,反而一本正经地言道,“专程来,自然是有专门的事。”

    观言一怔问,“什么事?”

    “我收到一封邀请函,邀请我们前去做客,所以来找你一同前往。”应皇天回答道。

    观言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闻言立刻想拒绝,却听应皇天又道,“我已经代你答应了对方,所以,你可不能拒绝,拂了我的面子。”

    “应公子你又——”观言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应皇天总是如此强行霸道,擅自替他决定好多事,偏偏他有大半都是出自好意,虽然观言很清楚以自己的性子,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到最后肯定也会妥协,但总觉得不能那么轻易就让他得逞,可又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借口来推辞,怪就怪他这张嘴总是太诚实,根本吐不出不真实的话来。

    应皇天丝毫未在意观言心中的纠结,像是料定观言一定会欣然前往那样,就见他将邀请函取出来,放在几案之上道,“这样吧,若你看了这封邀请函还能拒绝,我就另找他人,不强迫你与我同去。”

    观言心中正想反驳这句话,却蓦然间被应皇天手中忽然现出的华光闪入眼中而猛地一愣,华光大作之下,整间屋子似乎都被照亮了,观言不由地伸出手去,应皇天便将他所谓的“邀请函”放入了他的手中。

    那原来是一个手掌般大小的贝壳,闪着华光之物便是里面一粒如鸽卵般美丽圆润的珍珠,而邀请的文字则雕刻在珍珠之上,因用的是阴刻法,因而珍珠散发出来的光华之中,便能见到那几行小字,端的是别出心裁,又晶莹别致,观言长那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邀请函”。

    “怎么?若你仍然没兴趣,那我也不强迫你。”应皇天老神在在,显然早已吃定了他道。

    观言要再说“没兴趣”,那便是自欺欺人,而且,他着实被这样的邀请法子勾起了好奇心,于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摇摇头,再摇摇头。

    这本就在应皇天的意料之中,他笑得令人咬牙切齿,却偏偏又对他无可奈何。

    “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应皇天也不收回那个贝壳,而是径自起身对观言道。

    见他说走就走,观言连忙跟着站起来问道,“等一等,我们不用带什么礼物过去吗?”

    “走吧,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应皇天头也不回地道。

    他刚步出门槛,玉蝉就端着点心走了回来,见到一前一后两人皆要离开,不禁一怔问道,“咦?大人,应公子,你们要去哪里?”

    应皇天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冲玉蝉眨眨眼道,“我带你家大人去散散心,免得他留在这里继续害相思病。”

    玉蝉一听立刻赞同道,“要的要的!我家大人闷在这里都快发霉了,是应该出去散散心,果然还是应公子有办法。”

    观言听了她的话有点哭笑不得地道,“玉蝉,我看你是被香兰带坏了,罚你这个月不准去找香兰。”

    玉蝉闻言急忙转向应皇天道,“应公子,您来评评理,看我家大人是不是也被您给带坏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应皇天看着玉蝉,笑容满面地说道,“你说对了,你家大人总算有点开窍了,不过你不去找香兰,香兰自会来找你,急什么?”

    “对哦!”玉蝉恍然,便又笑眯眯地对他们道,“大人,应公子慢走,玉蝉不远送了。”

    观言这个正主无疑被冷落了,他不禁对应皇天道,“应公子,你这样,会把玉蝉宠坏的。”

    “我难得来一次,就会把她宠坏,那么显然是你这个主人没有好好的以身作则。”应皇天睇他一眼道。

    观言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不由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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