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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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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耀笑了,说:“礼拜天我请两位弟弟喝喜酒。”
马黑鹰又小又黑的眼睛一亮,说:“喜酒?谁的喜酒?”
吴家耀搂着二人的肩,甚是和蔼,说:“本人的。”
哈,大哥啥时候又找了人儿?看起来他不像在说笑话,要不干吗打羚羊搞羊髀石呢。但是眼下军中大小人物皆惶惶不可终日,各自想方设法把家眷往内地送呢,大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结婚,并且那位新娘也是他们不曾听说过的。两位弟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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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剑 第二章(1)
一
其实,吴家耀远远没有他两个兄弟想象得那么轻松。打羚羊不过是一种掩饰,或者说是需要。这一年多,吴家耀时常感到焦虑。自从*取得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的胜利后,国民党是元气大伤,一日不如一日。今年五月*把战场转移到西北,形势更是急转直下;国军连连失利,一败再败,连自称“西北王”的胡宗南脸上也挂不住了。取代蒋介石的李宗仁先生不得不大老远从新疆搬兵,让十万人马赴关参战。但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愣是不吐口。以陶的堂弟陶晋初参谋长为首的主和派,和叶成、马呈祥、罗恕人为中心的主战派,还就此打起了嘴皮子仗。叶成曾是蒋介石的得意门生,眼下是整编七十八师师长,可谓年轻气盛;马呈祥是马步芳的亲外甥,整编骑一师师长,实力雄厚;剩下一位罗旅长,这个军统在疆的负责人,也很硬。此三人坚决要求回关内打援手,吴家耀当然是他们的支持者和响应者,无奈陶司令说没开拔费,动不了。
陶司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天知道!可叹的是,战机已失,兰州这号称攻不破的铁城,西宁这马家军的后院,眨眼工夫便被*拿下。国民党难道就这么完了?不!这是吴家耀等*精英们不能答应的。*的下一个目标无疑就是新疆了,广州临时政府此时拨来一笔军费,可谓意义深长。胡长官一再有令,一定要坚守新疆,实在不行,哪怕把队伍先撤到天山南部。因为失了新疆这最后的阵地,乃全盘皆输。那么现在给你黄金,就是要你陶司令听招呼!谁知道这么背时,黄金未运到,就传来被*劫了的消息。吴家耀两天前得到这个消息时是既喜又忧,按他的想法,一场恶战必将就此拉开序幕——弟兄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军饷被*抢了,他们如何能答应解放军进疆?一定是同仇敌忾、刀枪相见了。吴家耀觉得这件事不算太坏,甚至来得正是时候,自己苦心修建的防御工事马上就能派上用场了。岂料现在情况又发生了变化,解放军现在又要上门送还黄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图谋啊。莫非那位陶司令要学傅作义了?跟共产党打了这么多年,说谈和就能谈和?吴家耀觉得党内一些人的脑筋很成问题,包括那位张*。什么和平、*、自由,扯淡!谁掌握了政权,谁,才有好日子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奈何不得,让我吴家耀跟着你们当叛徒可不行!*栽培了这么多年,一枪不放就当俘虏,算什么军人!
这个时候结婚,吴家耀也是不得已,*马上来了,婚事再拖下去恐怕不好办了,夜长梦多。比起那些底子好、有后台的人,吴家耀这个年龄才是个旅长,不能算很成功,但也不算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只是婚姻上格外的不如意,有段时间已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先前有过两房太太,一个因肺痨离世,一个生孩子难产而死,可悲哪!连着死两个女人,这在民间是会被说成克妻的。自此,吴家耀对成家有了真正的恐惧,若不是遇上这个女孩儿,他很难说会再结婚。这是一个男人的幸运,也是不幸。以后来看这件事,就是这样。
可惜吴家耀并未完全意识。他就要结婚了,是的,他要第三次做新郎官了,这无论如何是一件唾手可得的幸福的事情。只是这个礼拜天的早晨,他心爱的猫把他吵醒,让他迎接婚礼的第一束阳光的同时,又送给他一封“羚羊”密电,这似乎有些不搭界。他一手捏着密电,领会着上峰的精神;另一只手握着准备送给新娘的羊髀石项链,陷入惶惑。密电说,*押送黄金的小分队将于明天下午抵达三道河子,在那里交货,让他做好应对准备。吴家耀犹豫了好一阵子。光润细洁的羚羊骨在指间搓着,发出轻柔好听的声音,咯吱——咯吱——恍惚间就有一只美丽的小羚羊走来,摇曳着弯弯的角,踏着如歌的步伐……吴家耀举起右手,拇指和中指抻拉成手枪状——
化剑 第二章(2)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电话是俞天白打来的,俞天白在电话里说:“大哥,我和老三陪你一起去接嫂子吧。”又说,“我请到一个军乐队,还从布拉克苏草原请了一位老歌手,来助兴。”
俞天白虽说是胆小懦弱了些,书生气重,但做事用心,待人真诚,尤其是能替他这个大哥想得这么周到,叫吴家耀不能不感动。吴家耀当即决定还是先结婚,把公事先放一放,反正来得及。他说:“二弟费心了。也好,咱们一起去接你嫂子,你和老三给我当伴郎。”
俞天白骑着他的大白马来到旅部时,几名士兵正排着队换岗。森严的门楼子下吊了两只大红灯笼,红穗子在风中飘来荡去。院内的苍松也全披挂了亮晶晶的各色纸花;一条红地毯长长地伸向大门,两侧皆是粉的、白的海棠,招来成群的蜜蜂,闹闹哄哄。在大门口,俞天白跟马黑鹰相遇。马黑鹰刚刮过脸,一条粗眉刮去半截,像一道疤那样翘着,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俞天白笑开了。
“笑啥,二哥,不是做梦吧,大哥咋说结婚就结婚了?”
大哥突然要结婚,并且拣这种时候办婚礼,俞天白其实也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头。哪儿呢,他不敢多想,更不便多说。大哥有恩于自己,他得处处帮衬着点。吴家耀喜欢排场,这两天俞天白马不停蹄张罗,累得连说话的气力好像都没了。
二人走进营区,营区里的草木修剪一新,镜湖假山凉亭,披红戴花,煞是扎眼。但是很静,大大小小的路口都设了岗的。这就使婚礼的喜庆被规范成了一种严密,倒好像是准备迎接一场秘密会谈。二人拐进一丛浓荫,古榆掩映中的土黄色俄式小楼露出一角——这就是一二六旅的首脑机关。吴家耀的办公室兼宿舍在二楼靠西边的套房里,平素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坚守在这儿,很少出去,也不常回他南郊的家。
这会儿,两名勤务兵刚刚拾掇好他们的上司。猛一瞧,穿着长袍马褂的吴家耀有些不像吴家耀,皮肤蜡白,模样古怪,好像刚出土的一件文物。吴家耀瞪着镜中的人片刻,抹了抹略秃的额头,感觉踏实了些,暗笑,你看你,换了件衣服,怎么就不认得自个儿了?是不是这朵花别的不对劲儿,大大的,红红的,看着跟血似的在左胸喷溅……吴家耀想把它拿下来。
马黑鹰上前一步制止,说:“大哥,不能摘,新郎官咋能不戴花儿哩。”
俞天白也说:“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花一定得戴。我们也戴。”说着给自己和马黑鹰也别了一朵。
马黑鹰在镜子前照了照,说:“哟,这一收拾我咋觉得自个儿跟新郎官差 不多了。可惜呀可惜,咱没大哥的福气。大哥,咱嫂子到底是个啥人儿,你这么保密,连我们也不漏个风?”
吴家耀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说:“一会儿你们就见到了。”
二
金秋的原野一派繁荣景象,庄稼、果树全是沉甸甸的饱满姿态。在这甜蜜蜜的成熟和丰富中,大自然其实已经开始走向衰败。这是季节,也是规律,万物须遵循的原则。俞天白看着这些景物,不知怎么就生出了伤感,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命运。时光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多了。你瞧那跳荡在花叶上的蜜蜂和蝴蝶,明年这个时候它们会在哪儿呢。他看了看一旁的吴家耀,有点不安,有点恍惚。吴家耀似乎若无其事,两根短胖的指头做出枪状,轻轻地敲着。
化剑 第二章(3)
一个时辰不到,一座俄式风格的别墅出现在面前,这儿是吴家耀的私邸。看起来新娘子不是本地人了,马黑鹰朝俞天白笑笑,对这个神秘新娘愈发有了兴趣。
吴家耀的管家吴妈带着几个下人迎候在门前。这个穿着大红绣花夹袄、装扮得有些过了的半老牡丹一见主人,还未张口,已是泪水盈盈,仿佛今天她要出嫁似的。
吴家耀拍了拍她的肩,说:“准备好了,吴妈?”
吴妈抹着眼泪水说:“都准备好了,先生。春红陪小姐在楼上等您呢。”
吴家耀朝几个下人点头,让吴妈给他们每人今天多加一份银子,说完健步走进大门。俞天白不知怎么,一颗心突然就怦怦地跳起来,他想他还是不进去的好。马黑鹰已抢先一步跟了过去。
这时,一个穿红裙的丫头嚷着“吴妈、吴妈”,从楼上跑下。看见吴家耀,咚地一下跪倒在地,泪水涟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先生,小、小姐她不见啦!”
不见了?俞天白看吴家耀,吴家耀看吴妈,吴妈顿时变脸,说:“死丫头尽胡说!你、你……不是一直跟小姐在一块儿吗?”
丫头说:“我是一直看着她来着。她让我去房里换身衣服,我回来她就不见了……”
乱弹琴!吴家耀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推开一扇门,窗户大开,通往后院的一扇小门也开着。一股凉风吹进,把床上的紫红色旗袍拂到地上。这里无疑是小姐的闺房了。
马黑鹰拾起簇新的绣花旗袍,仿佛是拎着一只血淋淋的羚羊,嘘了一口气说:“大哥,这、这……”
一个下人插话说:“小姐她不会是又跑了吧?”
拇指和食指习惯性地又做出手枪状,吴家耀仿佛听到砰地一声,他的心脏被击中了。他忽然感到自己是多么愚蠢,他怎么就能相信吴妈这个半老娘儿们,就算她有多能干,对自己多忠诚,他应该明白她终究是个女人,办不成大事的,连个人都看不住,没用!
吴妈想说什么,吴家耀枪状的手朝她指去,吴妈连忙闭嘴。吴家耀最近老是用这把“手枪”制止人家讲话,弄得大家很怕。倒是俞天白有些眼色,目光扫了一圈,从桌上一本古旧的书籍下,取出一页纸。俞天白把字条递给大哥,上面写着一行工整的小楷字:
请原谅,先生。
三
吴家耀的这桩婚事委实有些不寻常,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一九四三年在著名的中日常德会战中,有一位叫薛文瑾的国军少将为国捐躯,此人是对日作战中牺牲的最年轻的将军。吴家耀给其做部下时,曾得到过薛的重用提拔,二人有些私交。将军临死前一刻留下话,说夫人和女儿在湖北乡下,若有机会去看看。不久吴家耀到湖北执行公务,便绕道去了薛将军的老家。不去不知道,一去心里打起寒战。原来薛将军早已跟夫人离婚,夫人偏瘫,家中有个十三四岁的女儿,母女俩靠卖中草药为生。乡下的天黑得早,加上下雨,夜色如墨。火塘被雨水熄灭,那盏惟一的豆油灯也熬干了。吴家耀坐在黑暗中,捧着一碗盐水泡饭,怎么也难以下咽。说来也怪,吴家耀这样的男人什么都不怕,单就怯黑。女孩儿像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便依在竹门上吹起箫。吹了一曲又一曲,都是些欢快明朗的山野小曲儿,忽而虫吟鸟鸣,忽而花开泉涌,把个阴森的夜吹出了蓝天丽日,春意洋洋,香气扑鼻的。吴家耀喝着没一颗油花子的咸汤,心里忽然甜丝丝的,暖了。临走,吴家耀摸着女孩儿扎着小辫的脑袋,说,叔叔会再来看你。遂将钱袋压在了褥子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化剑 第二章(4)
再来并不容易。但吴家耀每年都会记得按时给薛家母女寄钱,说给孩子添件过年的新衣裳吧。直到今年初夏,吴家耀到广州办事,绕道湖北,又见到了薛家母女。其时老夫人已水米不进,枯瘦如柴了,她抖抖索索,一手拉着吴家耀,一手拉着女儿,眼里飘过一丝儿光亮,说,先生,我死了,紫苏就交给您了。您对我们家有恩,娶了她吧。吴家耀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好事,看看女孩儿,发现她确已长成大人,一个翠竹般挺秀的大姑娘了。
就这样,吴家耀和名叫紫苏的女孩儿订了婚,带着她返回新疆。为了避免外界不必要的猜疑和打扰,他特意在城外买了一处别墅,取名“解忧”,极秘密地把姑娘放在了那儿,让吴妈照管。姑娘喜欢研究医书,就让她关起门来好好读书。时局不稳,他自己也是前途未卜,加上这三个月公务缠身,城外那条防御工事耗费了他大量时间和精力,他无暇顾及婚事。偶尔去看女孩儿一回,女孩儿腼腆中带着一丝恐慌,替他沏了茶,便继续埋头读书。问一句,她答一句,小嘴半张,眼睛躲闪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羚羊。这模样倒平添了朴实可爱,少了通常女孩儿的那种矫情,更令人着迷。她就像一缕月光,那样不远不近地给他一种朦胧的渴望。在他这个年龄和位置,要得到一个女人是很容易的,但那样的女人百分之百是没意思的。他要有一点意思,要慢慢地品尝,这幅风景早晚属于他的。
当然,吴家耀也不是没有忧虑。记得女孩儿刚来不久,说要到山林里走走,结果跑了,害得所有仆人去找。对于这件事,吴家耀当时认为不过是小孩子式的调皮捣蛋,是不懂事。于是他像父亲那样慈祥和善,好言相劝,说新疆乱,到处是土匪强盗,你一个姑娘家万一出点事儿,我怎么向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我得对你负责任是不是。那次以后,吴家耀派去士兵站岗,就是以防万一。可到头来女孩儿还是跑了,这婚礼前的临阵脱逃又是为了什么,不愿嫁给自己?对此吴家耀应该是有感觉的。一周前当他告诉她准备办婚礼的时候,她眼泪汪汪地说,先生,我想回老家,您让我回家吧。一个孤女背井离乡,突然到了遥远的新疆,总归是一件伤感的事情。吴家耀以长者的口气说,紫苏啊紫苏,现在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学会适应。共产党马上打过来了,形势会越来越险恶,往后的事谁也说不上。咱们成了亲,我照顾你也方便些对不对。女孩儿一言不发,末了来了一句,先生您就不怕共产党来了,消灭你们?!这话从一个不谙政治的小女子嘴里出来,吴家耀是既惊又恼。从前我供你们母女吃穿,送你念书,现在又把你带到新疆,算是你的恩人了,你怎么就不领情呢?吴家耀不能不生出些怨。但怨归怨,此时却是满腹的辛酸了,比先前两次死了太太还难过,忍不住一把热泪抛洒下来……
咚咚咚!马黑鹰踏着两脚泥泞进门。一进门就愣住了,大哥这是咋啦?跟了大哥这么久还从没见他这副模样呢。马黑鹰不禁愤愤然了,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女人的黑白小照片摔到桌上,说:“*玩意儿,一个九头鸟有啥稀罕的!大哥,莫难过,凭你这,就是天仙也找得来,他娘的咱明天就弄一个。”
马黑鹰这是刚刚找人回来,除了浑身被雨淋透,一无所获。新娘他从没见过,现在凭着一张小照片,他如何能辨认出?他从仆人那里已经知道了,这姓薛的小姐是三个月前大哥从湖北秘密接来的。
化剑 第二章(5)
马黑鹰这番粗话,吴家耀听了自然是不入耳,“手枪”一指,说:“闭嘴!”
马黑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着急地说:“大哥,说句不中听的话,咱们明天是个啥 样儿还不知道呢,你却对这么个小毛丫头上心得很。到底是*的前途重要,还是那丫头重要?”
吴家耀火了,嚯地站起,拍着桌子说:“你懂什么?!”
马黑鹰小眼迷瞪不吱声了。
不过还真得感谢马黑鹰这番话,直到这时吴家耀才仿佛醒来。是啊,为了一个不识抬举的小女子,他竟然差点误了正经事!这会儿解放军小分队怕是已经朝这边来了,他怎么还能坐在这里不动弹?失职啊!吴家耀取了一条毛巾递给马黑鹰,放缓了语气说:“你觉得我现在很开心是不是?三弟呀,我这心里像着火!可是火气再大也烧不开奶茶,性急的人成不了好猎手,不着急的人却能逮住兔子,这句维吾尔族谚语你听说过吧?姓陶的那老东西要当懦夫,我岂能跟着他举白旗?吴家耀堂堂黄埔生,蒋委员长器重我,胡长官提携我,我得对得起*,就是打到最后一颗子弹,我也要为*尽忠!”
马黑鹰高兴了,挥着拳头说:“大哥说得好,三弟虽没多大能耐,但我坚决支持大哥!”
吴家耀点点头,遂关了门,拉开墙上的纱帘,一幅大地图亮在眼前。二人的目光一同射向那片青灰色中的一个圆点,三道河子!
这里是解放军小分队“交货”的地方。
四
远远地,天山露出雪白的头颅。
天山!天山!战士们纷纷钻出汽车篷布,拥到车头,指着远方。在戈壁滩上提心吊胆地跑了几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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