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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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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看了他,一把抓住他道:“哥哥,你还想做回太子吗?”
这话一问出口,他就知道,如果郦错听了,难保不气得晕过去,有时候想想,他倒真有点儿阿斗之才,怎麽也扶不上墙,跟烂泥似的。
可是他就是这麽个性子,想到什麽,就问什麽。
他不是没有心机没成算的人,可是这世界上的事,能让他去算计的太多了,不用算计的又太少了,刘檀得算一个。
他不想算计刘檀,可是如果刘檀要算计他呢?
还是问清楚,说明白比较好。
就算将来要怎麽样,好歹是个明白鬼。
刘檀没回答他,上前拉住他的手,一直拉著他进了屋子,信王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那手握在手里,心里又稍稍暖和一些,跟保心丹似的,心跳得很是平稳。
破镜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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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檀让他在椅子上坐下了,自己到柜子跟前去找什麽东西,信王懒洋洋地靠在椅上,打量著对面墙上一幅画,廖廖几笔,勾著雪後江边几株老梅,远山披著薄薄一层白雪,天边几丝淡云, 道旁一所长亭,正是一幅雪後江景图,画面透著说不尽的寂寥,那画左上角却题著一首词,那手字,除了刘檀没人写得出,只见那上头写著:
把酒长亭说。看渊明、风流酷似,卧龙诸葛。何处飞来林间鹊,蹙踏松梢残雪。要破帽、多添华发。剩水残山无态度,被疏梅、料理成风月。两三雁,也萧瑟。
佳人重约还轻别。怅清江、天寒不渡,水深冰合。路断车轮生四角,此地行人销骨。问谁使,君来愁绝?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长夜笛,莫吹裂。
问谁使,君来愁绝?铸就而今相思错?
刘栩不禁笑了笑,刘檀走到他身边,看他瞅著墙上的画发呆,轻声道:“这画是他画的,这画上的词也是他写的。。。。。。。。。”
“这字却是你题的,对吧?”刘栩将目光移回刘檀的脸上,看到刘檀低垂下眼帘,脸上的神情很淡,但就那麽一垂眸,刘栩的心像针扎了一下似的锐痛,看到刘檀手上拿了个匣子,他急於要把这点痛掩饰过去,便伸手一把拿过来,笑道:“这是什麽东西?”
刘檀来不及拦他,已经被他揭开盖子,里面却是一面镜子,镜面刻著祥云团花,他一把拿了出来笑道:“一面镜子?哥哥,你藏著一面镜子做什麽?”
刘檀自他手里拿过镜子,将那镜子翻转,指著祥云团纹里的几个篆字道:“这镜子有个名字,叫做风月宝鉴。”
这话一说出来,刘栩一脸堆出来的笑全僵住房了,来来回回瞧著那几个字,果然便是风月宝鉴几个大字,忍不住道:“。。。。。。。这面镜子。。。。。。。真个有这面镜子?”
他拿过来前前後後看,又对著自己照了一番,毫无异样,道:“这不就是个寻常镜子嘛?怎麽传得那样神?不过如此!”
刘檀笑了一笑:“这世上的事,哪一样不是传得神乎其神,其实也不过如此的?这不过是他当年一个笑话,怎麽知道十年後会流传成神通广大的宝物?”
刘栩不明白他的话,也不明白他为什麽要给自己看这面镜子,同时为刘檀语气里的亲密与掩饰不住的骄傲而略略含酸,呆呆地看著刘檀不出声。
只听刘檀道:“那一日,父皇让你们先走,留下了我陪他进晚膳,末了,就将这面镜子赐了给我。”
刘栩想起来了,正是那一日,刘檀从宫中回来,手里是抱著这麽一个匣子,却原来就是这东西。
“父皇为什麽要将这镜子赐给我,你明白吗?六弟。”刘檀将那面镜子轻轻放在案上,转过身来说道。
刘栩茫然摇头。
他是真不知道。
“你不记得我的案子最初是从什麽事情上开始的?”刘檀靠在书案上,双手撑在桌沿上,瘦长的手指轻轻弯过来,扣住桌沿,嘴角似乎含著笑,眼里却盛满了悲凉。
刘栩想起来了,是了,最初就是武帝叫他去问过话,问的就是这面镜子的下落,那时候说的是,镜子在太子手里,他借著办案的机会,昧下了这面风月宝鉴。
他想出一脑袋汗,也猜不透皇帝是什麽意思,武帝为人精明之极,做事也神秘莫测,然而在信王看来,说到吊诡难言,这件事还真是叫人摸不著头脑。
“父皇八岁登极,一生经历了多少艰险风波,可都让他一一化解过来,六弟,父皇一生做事,外人看来莫测高深,但没有一件会处置失当。他赐给我这面镜子,就是告诉我,应沈碧的案子,他不会再追究了,同时也是告诉我,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再回到东宫了。”
破镜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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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想了大半日,摇了摇头道:“这话我听不明白,父皇既然不再追究旧案,又将这面镜子赐还给哥哥,怎麽说,对哥哥也是一件好事,或许父皇心里,还是器重哥哥的,那复立东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哥哥何必颓伤至此?”
刘檀笑了一笑:“我不是颓伤,我只是比较清醒。六弟,你长年在外带兵,对父皇的性子并不是十分明白,父皇顾念著父子亲情,这才不追究应沈碧的旧案,他怕我耿耿於怀,才特地将旧物赐还给我,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嗯,也许过几天就会有恩旨下来,我是废太子,是不可能久居你府中的。”
“恩旨?会是什麽恩旨?”
“降为亲王或者郡王,另行开府。”
刘栩一愣,坐直了身体诧异道:“那怎麽行?”
一言即出,便知道自己是情急失言,刘檀是皇四子,前太子,在他府中居留,当然只是暂时的,如果真如他所言,即使不再复立,也绝无可能天长地久地住他府中的,想到这里不由茫然若失。
刘檀看了看他,拉过一把椅子,挨著他坐下,膝头碰著他的膝头,拉过他双手道:“你记不记得,我曾说过,如果有我助你,东宫之位,非你莫属?”
刘栩与他朝夕相处也有好些日子,床笫间肌肤相亲也有无数次了,但不知为何,却远没此时感觉和他亲近,双手被他拉在手里,竟然有些依恋,仿佛此时才真正察觉到这面对面坐在身边的,是他的兄长,而不是情人。
这感觉到底更好还是更差,他一时分辩不清,但掌中那点温热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忍不住将身体前倾,看著刘檀的脸被昏黄的灯光笼罩著,显得格外的柔和,一张温润美丽的面孔微微侧过来,泄露著平时里少见的温柔,迟疑地道:“自然是记得,可是我才德浅薄,哪里能。。。。。。。”
他才说了半句,刘檀脸上浮出一缕带点嘲讽的笑,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收了这半句话道:“我是说三哥虎视眈眈这麽多年,好容易。。。。。。”
“好容易看到我失势下台,他就自认为东宫之位非他莫属了?”
刘檀接了下半句话,道:“若是父皇废了我,只是为了立他,那便不是咱们的父皇了,六弟,立储是国本,陛下决不会草率从事。你要信我,只有信我,这东宫就在你手中。”
他双目发亮,长眉轻挑,一张漂亮的脸孔霎时间神采焕发,充满了自信,刘栩几乎看得呆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刘檀,一直以来这个哥哥文秀俊雅,沈默寡言,总是带著几分落寞与忧郁,从没如此时这般神采飞扬,仿佛天下的事,全都在他的掌控中,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为什麽那个被流传得像神一样的应沈碧,会心甘情愿地为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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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麽?你要这样帮我?”沈默良久,他喃喃地问道。当然不可能是因为爱吧?他想,刘檀能让应沈碧死在他面前,他就知道,这位前太子哥哥,绝对不可能是被感情所左右的人,而且,看看这落雪斋的一草一木,甚至纸笔墨砚,哪一样没有应沈碧的印记? 这叫他就算想骗自己也不会这样骗,刘檀是决计没有可能爱上自己的,他那颗心,只怕十年前就和应沈碧死在一起了吧?
那会是为什麽?
“因为。。。。。。。。。。。。。”刘檀黑亮的眼睛看著他,几乎是目不转睛般地看,刘栩从来没有这样被一个人看过,就算他以前那些风流史里,那些在他耳边海誓山盟的情人们,也没有这样深地看过他,仿佛要一直看穿他的皮囊,一直看到他的心底下去。
“因为。。。。。。”刘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你像他,像当年的他。”
刘栩只觉得一瓢雪水自头顶浇下来,连四肢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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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嘴角一咧,居然还能笑得出:“是吗?哪里最像?鼻子眼睛?嘴唇?还是别的哪里?”话里的恶意他是想掩饰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一出口其实就後悔了,甚至咬了一下那不听话的舌头一下。
刘檀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怒气,侧著头好像真在思考他的话一样,良久方道:“不是长得像。”
“哦?”刘栩挑了挑眉毛,疑惑地看著他,刘檀将脸挨过来,说话的热气已经喷到面颊上:“像十年前的他,聪明机敏,充满朝气与活力,就像。。。。。。。在床上的你。”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又是这样接近的距离,刘栩是管不住自己的,虽然此刻的刘檀陌生得令他心寒,然而却又让他无法抗拒。
他一把将坐在他对面的刘檀拉了过来,粗暴地对著那张宛如盛开的花瓣似的唇,恶狠狠地亲了下去,他心是冷的,身体却像烧著一把火,热气蒸腾地令他焦灼不安,这种啃咬似的吻带来失去理智般的欲望,他扣住刘檀的腰,将他狠狠固定在自己腰间,发硬发涨的部位牢牢地顶在刘檀腿间,激吻後的刘檀脸色潮红,黑亮的眸子仿佛蒙上一层水汽,潮湿氤氲地看著他。
刘栩呲了一下牙,手自刘檀腰间伸进去,利索之极地拉下他的长裤,手指在他私处放肆地搓揉抚摸,直弄得那里一片沾湿,他感觉到肩头被刘檀的双手压得微微发痛,他咬了一下牙,微微心酸,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刘檀,然後就狠狠顶入,贯穿了他的身体,开始全身心投入到交合的刺激中去,整个过程算得上酣畅淋漓,然而那点心酸,却是自始自终,萦绕不去。
他不是个经常有心事的人,所以他很少会失眠,而这一夜的折腾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但情事过後,他却无法入睡,烛火并没熄灭,刘檀已经在他身边熟睡,只在腰间凌乱地裹著被子,胸膛与四脚都露在外面,黑色的长发披了一枕,他在灯下细细地看他,他不太清楚这个睡得安详平静的前太子哥哥,到底是怎麽样一个人?
他轻轻拂开他脸上的乱发,手指尖轻轻描摹著那动人心魄的眉眼与嘴唇,他多麽迷恋这个人,迷恋到明知他那胸膛里的心永无可能为自己而跳,却仍然无法克制地愿意受他摆布。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沮丧,如果按照刘檀说的,他像应沈碧,那麽他希望他做应沈碧那样的人吗?那麽好,那就做应沈碧那样的人。
至少他是姓刘的,而不姓应,他能做应沈碧想做而没做成的事,而且不必承担应沈碧所承担的罪名。
应沈碧当年,是以谋逆大罪被诛。
烛火就快燃到尽头,快速地跳跃闪烁起来,然後爆出一蓬明亮得刺眼的光之後,噗地一声熄灭了,刘栩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大睁著双眼,目光仿佛已穿透眼前这一团混沌的黑暗。
破镜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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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檀前,信王有过很多情人。什麽样的人都有,只要两相情愿,那就一拍即和。他没在乎过人家爱他多少,也没计较过他爱人家多少。玩过了,好过了,再丢开手,对他来说是常事。有他丢下人家的,也有人家丢下他的,来来去去,在他身边真好像浮云一样,情人们的来来往往,都再正常不过。
没有特别为什麽人多停留,也没有专门亏待过什麽人。他喜欢得无牵无挂,也希望人家无牵无挂。
对刘檀他其实也是想这样的,只是到现在才发现,他是骑上老虎背了,而且还是一个人骑在虎背上下不来。
刘檀那双眼睛看一眼就叫人心慌意乱,但里面却没有半点渴望,也没有留恋,只是扔下刘栩一人在那儿上下不得。
他是蛮可以丢开手走人,大家见面还是哥哥弟弟,兄弟情深。但如今情形却不能如他的意,丢不开手的是他,不是刘檀。
他实在没办法把刘檀当浮云,什麽四大皆空,听起来好像挺有理,细想起来全是放屁。正在胡乱寻思,只听有人宣了一声佛号:“阿弥托佛,信王殿下今儿是怎麽了,看神色倒像有些气闷?”
他吃了一惊,这才回过神来,他一大早接到旨意,叫他到这皇泽寺来伴驾,赶过来,武帝还在禅室与方丈讲经,便站在院子里候著,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事情,此时抬头看,只见个四十上下的和尚自室内走出,笑嘻嘻地瞧著他。
刘栩脑子转得极快,也换上笑容道:“你这秃驴,倒吓我一跳。陛下还在里面?” 他认得这和尚是方丈空智的大徒弟了静,平时常在各王府间走动的,也算是相熟,说话便十分随意。
了静走到他面前道:“在和师父说话呢,这就要出来了。这些日子没见王爷,怎麽瞧著有些清减了?敢是看上什麽人却不如意?”
刘栩啐了一口,笑骂道:“收起你那套调调儿,我可不信你们这些。”
了静道:“王爷眉梢带喜,近日必有大喜之事,但额间却有暗色,又似乎有些不如意,小僧一眼便能看出, 王爷不信,只管走著瞧。”
刘栩正要说话,却见史承恩走出禅室门来,武帝扶著他的肩,慢慢走了出来,便不再调笑,上前见礼。
武帝见了他便道:“你来了?朕知道你是没拴上笼头的野马似的,叫你一大早来听经,心里不愿意嘴上不敢说,朕想了想,才叫你这时候来,你过来,陪朕後园子里走走,朕有话问你。”
父子俩人一路行到後园,侍卫太监们在园门四角都牢牢守住了,只让他父子二人进了园,正是秋天,满园木芙蓉开得极好,一树树开得灿若云霞,武帝却只是不说话,信王便只得跟在他身边,不敢轻易说话。
再走得一阵,前面一方小小池塘,一株极大的芙蓉树开在岸边,花朵缀了满树,开得热闹之极,武帝笑道:“这树花倒开得好,走得乏了,到树下坐坐。”
树下有石桌石凳,刘栩连忙扶了武帝,将外衫脱了套在石凳上,这才扶武帝坐下来,自己侧身立在一旁,武帝便道:“你也坐下。”
刘栩便也坐了,武帝看了他一阵,点了点头:“你近来做事,听大臣们说来,到是不错。”
刘栩才说了句儿臣惶恐,武帝摆了摆手道:“这里只有我们父子二人,那些虚礼就不讲了,朕 问你,刘檀在你府里这麽久了,你看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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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栩料不到他会问这个,一时不知他是何意,但揣测人的心思向来不是他的长处,想了想道:“哥哥文武全才,儿臣十分仰慕。”
武帝嘿嘿笑了一声:“你如今也学会看眼色说话了,你只管说实话,朕想听听。”
刘栩低头想了一阵道:“四哥他,虽在困中,并无怨言,日夜所思,仍是家国天下,儿臣。。。。。。。儿臣是真心拜服。”
武帝不动声色地看他,刘栩心中不安,但面上却毫无破绽,这本是他心里的实话,也实在没什麽好怕的,良久武帝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冤枉了他?削夺了他的太子之位,做得太过严苛?”
刘栩踌躇未答,武帝却不等他回话道:“他总是留在你府中,於礼制於法度都不合,现下有一桩大事,要你们兄弟二人合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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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番诸国的使臣按年例,下个月都要到京中来谨见,他们虽然是些蕞尔小国,可是却是牵制胡庭的重要力量,当年刘檀与应沈碧颇费了功夫,才将这些小国游说成功,彼此形成纵连,胡庭背後有这麽一夥人,这些年来与我朝作战才颇多顾忌,不然你也不见得能立下这麽多战功。所以,朕知道刘檀本事是有的,只可惜起心不良,非是朕容不得他啊。”
刘栩心中一凛,他也知道武帝说的西番诸国分开来看,个个国小力弱,但联合起来,彼此呼应,实力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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