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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 (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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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庆跟守财在窗户外头大眼瞪小眼半天了,一想到自己昨儿吃的闭门羹,福庆是怎么瞧守财怎么不顺眼,况且,这小子那是什么眼神儿,立在哪儿跟没魂儿了似的,眼睛一个劲儿往屋里瞟,那神情仿似怕爷把他家公子如何似的,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立在他跟前,这小子只当没瞧见,来了个彻底无视。

    福庆越看他,心里越憋屈,他主子还算了,他一个小厮也这般,回头等自己寻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福大爷可不是好惹的。

    这一个时辰,福庆就没想别的,净想着以后怎么收拾守财了,直到屋里爷要醒酒汤,福庆才收回瞪着守财的目光,唤来个婆子使去了灶上。

    等婆子端来,福庆刚要接在手里,谁知守财却快他一步,嗖一下把托盘抢了过去,福庆这儿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小子三步并作两步进去了。

    福庆这气的脸儿都青了,跺了跺脚也跟着进去了,守财不怕别的,就怕姑娘这身份曝露了,再有,这孤男寡女的,怎么想怎么不妥。

    进来一瞧,姑娘好好的坐在那儿呢,守财这心才算放下了点儿,三娘这会儿正口渴的难受,一见守财端着托盘进来,以为是茶,直接拿在手里,一仰脖灌了下去,灌下去才发现真难喝,挤着眉,瘪着嘴:“什么茶这么难喝?”

    合着她刚光顾着惦记美男了,都没听见美男嘴里说什么,朱晏忍不住低笑一声,正好瞧见福庆进来吩咐了一句:“去拿两盏桂花秋露来。”

    三娘一听这名儿,眼睛都亮了,虽然不知道桂花秋露是什么东东,不过能叫这名儿,肯定是好东西,用这么好的东西招待她,美皇叔果真是个大方的人,比起他那个变态皇上的侄儿,可不知道强多少了,那个死变态扣门的要死,不是把自己当成泄,欲的工具,就是给他做饭的厨娘,好容易给了一匣子宝石花,还是摆设,既不能卖,也不能花,顶个屁用,还不如直接给她银子实惠呢。

    想到此,就觉朱晏的形象越发光辉起来,这么想着三娘望着他的眼神就带了出来,那眼巴巴有些讨好的样儿,看的朱晏那股好容易压下去躁动,又有些抬头的趋势。

    朱晏急忙错开目光,见福庆还没去,皱了皱眉:“怎还不去?”

    福庆一听爷这口气,即便再不愿也只得下去,出去还嘀咕:“这么好的东西,给这没规矩的小子吃,真是糟蹋。”可爷都舍得了,他还能怎么着。

    不大会儿功夫,福庆端了个托盘进来,盘上有两只玉色盖碗,朱晏接过亲递在三娘手上,不知是不是三娘太自我感觉良好,总觉着自己睡了一觉起来,这美皇叔对自己的态度又温柔了不少,虽他的目光有些若有若无的闪躲,这态度,这表现……莫不是自己睡了一觉,就直接进入暧昧期了。

    这么一想,三娘顿觉雄心万丈,要是能把这么个大帅哥给睡了,她穿越一回也不屈了,所以弯弯说的着实是至理名言,三娘小宇宙一爆发,色心加上色胆,她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滴,只可惜她忘了,这里毕竟不是现代,她后头可还有个变态呢。

    变态之所以叫做变态,那就不是个正常人,更何况,变态还是手握天下人生死,拥有绝对权力的皇上,三娘这枝红杏,刚打骨朵就想往墙外头钻,真正是一个不怕死的。

    不过,三娘这会儿早把变态丟脖子后头去了,眼前就看得见美皇叔这个大帅哥,人家殷勤备至的给她端茶,三娘急忙接了过来,接的时候色心一起,还故意摸了人家手一下。

    三娘的脸皮比城墙还厚,都敢这么调戏人家了,哪还会知道害臊,可给她调戏的朱晏,真有点儿撑不住,脸上有些可疑的暗红,搭配上俊美的五官,一身云缎锦绣罗袍,三娘眼睛都有些看直了。

    心里说,人都说女色倾城,若真生成朱晏这般,男色也照样,其实三娘之前也没藏着掖着过,从见朱晏第一眼,就时不时找机会占便宜,可朱晏之前没当回事儿,只是觉得他性子鲜活直白,甚为可惜,却那时朱晏只当她是个有些调皮的小子,今儿却知道她是大姑娘,先给她碰了一下手,朱晏已觉耳热,这会儿给她这么直勾勾盯着看,便朱晏堂堂安亲王,当今的皇叔,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何曾想过会有这般一个女子,更奇妙的是,她这般,朱晏却丝毫不觉她轻,浮浪,荡,只那心猿意马,仿似再也收不住一般。

    福庆一见三娘这般盯着自家王爷,气的不行,如此没规矩,一顿板子打死都活该,偏爷平日那么个性子,在这儿小子跟前,倒不知怎的万般宽容起来。

    福庆实在瞧不过眼儿,刚要咳嗽一声提醒三娘规矩些,哪知守财这回比他更快一步,直接过去扯了扯他主子的衣裳角儿。

    三娘不怎么情愿的把目光从朱晏身上收回来,看向守财:“怎么了,有事儿啊?”

    守财给她一句话问的呐呐半天才道:“那个,公子时候不早,咱们可该家去了。”

    不早?三娘疑惑的望了望窗户外头,日头还当空呢,不早什么,满打满算自己才待了多一会儿,再说,如今美皇叔请她吃茶,这就相当与约会懂不懂,能多晚就多晚,最好自己今儿能赖这儿,这么早让她回去,门儿都没有。

    想到此,三娘瞪了守财一眼不满的道:“我还没吃茶呢?”

    守财心里急啊,原先是想着姑娘虽胆儿大,怎么也有些顾忌的,可今儿一瞅这意思,什么顾忌,姑娘压根儿就忘了还有万岁爷这个人,就算守财不明白男女之那点儿事儿,可也瞧得出,姑娘跟安亲王之间不大对头。

    朱晏目光扫过守财,落在他刚拽三娘衣裳的手上,眸色有些暗:“是啊,还没吃茶呢,这桂花秋露只这一月里才有,今儿正是时候,若过了今儿,便要等来年了,故此极为难得,待本王陪若青贤弟好生品上一品才是,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且下去吧!”

    守财一听安亲王这口气,便着急也不敢再说什么,福庆这会儿倒是有些可怜他了,摊上这么个胡作非为不靠谱的主子,守财这差事当得也着实不容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倒去了对守财的恶感,见主子脸色,忙扯着守财下去了。

    屋里又只剩下的三娘跟朱晏,三娘心里这个美啊!抬头瞧了眼对面的美皇叔,低头吃了一口香喷喷的茶,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这茶叫桂花秋露?是因为有桂花香吗?”

    朱晏道:“我这儿别院里除了这满园子菊花,后头还有一颗桂花树,到今岁树龄已逾百年,年年重阳前后开得一树桂花,这桂花秋露里的桂花便是从树上摘得,这水是我令丫头收集菊花上的清露得来,故此,取了个名儿叫桂花秋露。”

    三娘愕然,心说,这人得多闲的难受,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三娘想着自己喝进嘴里的这一口,不定就得收集个把时辰,忙小心的咽了下去,砸吧砸吧滋味,是有点儿甜丝丝的桂花味儿,至于其他,也不过就是茶水罢了。

    当然,三娘心里知道这些话可不能直接说,三娘这会儿算是瞧出来了,美皇叔这人吧,虽说有钱,有权,有地位,股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闷骚男青年。

    能喝口茶都这么讲究的,这文艺范儿就不用说了,再说闷骚,捧着春,宫图研究,不止研究,还印了传播,这都不是闷骚能诠释的了。

    这种文艺青年的类型可不好整,整不好,人家觉得你俗,整好了……不可能,三娘异常有自知之明,就自己肚子里这三两醋,整点儿春,宫还成,别的没戏,她就是个大俗人,玩不来小清新,装一回儿不难,装的日子长了,就算别人没事,她自己也得崩溃。

    虽说有自知之明,可男色当前,就这么半途而废,也不是三娘的风格,再说,自己也没打算跟这美皇叔天长地久啊!

    即使自己想天长地久,用脚后根儿琢磨也知道都不可能,现在可是古代,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男人都是占有绝对主导的地位,但凡能吃饱饭,有点儿小钱的,都恨不得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更何况,眼前这位可是王爷加皇叔,金光闪闪的一大土豪,就算他真看上自己了,想的也绝对把自己弄回去当个小妾啥的,哪怕喜欢的狠了,至多也就是个侧室,她才没这么想不开呢。

    综上所述,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外头发展发展,整个一夜情啥的,这年头哪来的天长地久,今朝有酒今朝醉得了。

    三娘这么想着,一侧头却忽然发现了个不对劲儿的事儿,自打自己醒过来,貌似皇叔就不跟自己对眼神儿了,你说不对眼神儿吧!可给她逮到好几回皇叔偷瞄她,然后她一回瞄,皇叔立马闪开,这是啥意思。

    三娘眨巴眨巴眼,心说,莫不是自己睡了一觉,皇叔就被自己风华绝代的睡姿给征服了?不能吧!三娘想想貌似自己的睡姿不咋滴,这是时候短,要是时候长了,不定就四仰八叉了,所以睡姿征服美男绝不可能,难道是他真喜欢男的?

    三娘忽然想起来,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貌似皇叔对自己都挺好的,说青眼有加也毫不夸张,三娘不由低头瞧了瞧自己,虽然穿了男人的衣裳,毕竟不是男的,身量小,加上三娘皮肤又白,就算长得不咋滴,也有股子阴柔妩媚之气,这摸样儿应该挺招同性恋喜欢的吧!难道真让自己猜着了。

    三娘想起这秋露园里一院子烂漫的菊花,脑子里忽的滑过两句歌词,菊花残,满地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顿时冒上来的色心凉了半截。

    三娘不着痕迹的往旁边儿挪了挪,有些戒备的瞧着朱晏:“那个,那个,这别院风景甚好,王爷怎不携府中美眷在此住上些时日,岂不是一桩美事。”

    朱晏倒不防她说出这么一句来,目光闪了闪道:“她们却不喜这些……”下头的话没说,只颇富深意的瞧了她一眼。

    三娘一听就松了口气,她才不在乎他有多少老婆呢,只要有就成,这足以证明他是个拥有正常性向的男人。

    去了后顾之忧,三娘又喝了两口茶,喝着喝着就觉得的肚子饿了,早上出来的时候就惦记着美皇叔了,早上饭就吃了一碗粥,中午就更别提了,三杯酒下去就醉了个不省人事,算下来这一天她就没吃正经饭,这会儿又喝了茶,能不饿吗。

    三娘这人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疼和饿,一饿上来,美男都不管用,三娘也没客气,直接跟美皇叔开口:“那个,有没有什么吃的?”

    朱晏一时真有点儿跟不上她的节奏,刚他还在心里想,她问自己府里的内眷是什么意思,这一转眼,怎么就成了吃的了。

    不过,朱晏也只愣了一下就释然了,她本来就是这么个性子,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自己实在不该把她想的心机深沉,这般率性而为的女子,又怎会有什么心机,便有,她那点儿小心思,于自己又算得什么。

    想到此,朱晏吩咐备膳,不多时,就摆上来一大桌子,山珍海味要什么有什么,三娘可算开斋了,自打穿过来都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越吃越觉得死变态真抠门,既养了外室,也不说弄点儿好吃的,成天还得让她自己琢磨吃什么,瞧人家皇叔这体贴的,也就说了一句,就整了这么一大桌子好料。

    三娘伸手想去撕中间儿的鸡腿,手伸出去,瞄见对面噙着个笑盯着她的朱晏又缩了回来,美男当前,自己还是收着点儿,怎么说,这人还没到手呢,回头吓跑了得不偿失,可那只鸡腿貌似挺香的,一股子一股子烤鸡的香味,直往鼻子眼儿里头钻,三娘挺没出息的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两个眼珠子盯在那鸡腿上收都收不回来。

    朱晏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撕了一只鸡腿递在她跟前,三娘眼睛一亮,接在手里一通啃,啃完了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貌似在美男跟前这样太不矜持了,主要是好吃的太多了,三娘上辈子就对两种东西没抵抗力,一是美食,二是帅哥,虽然爱帅哥,美食还是永远第一滴!

    所以,一有美食就暂时性忘记了帅哥,其实,三娘的吃相岂止是不矜持,简直就是狂野的吓人,看的在下头伺候的福庆一张脸都扭曲了,心说这位是打哪儿来的,比南边儿逃灾的难民还不如呢,这见了吃的,跟见了自己失散的亲爹似的,这通横划拉。

    福庆都纳闷,那些东西都吃哪儿去了,这瘦不拉几的身板儿,风吹吹都能倒,可瞧守财那意思,挺习以为常的,可见这位在家就这样儿。

    三娘瞥了眼桌上狼藉的杯盘,终于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守财瞄着姑娘吃饱了,适时地的提醒:“公子,时候真不早了,外头的天儿都黑了,太晚回去,恐家里头的人担心。”

    三娘一想可不是,这一出来都快一天了,家里的赵婆子不定急成什么样儿了,今儿也值了,在美皇叔的炕上睡了一觉,又吃了个肚子溜圆儿,还试探出帅哥不是同性恋,以后再下手也就不用再顾忌,今儿还是点到为止吧,这种事就是这个暧昧的过程才有意思,两人真刀真枪的比划上,也就意味着到头了,所以说,距离产生美这句话还是蛮有道理滴。

    想到此,三娘终于站了起来,守财提留半天的那颗心,忽悠一下终于放进了肚儿里,他还真怕姑娘兴致一来,就在安亲王这里过夜了,真那样儿,家里可就炸锅了。

    三娘吃的有点儿多,站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嗝儿,引的福庆直翻白眼,可朱晏却当没看见一般,轻声道:“外头天黑了,又是郊外,恐路不好走,不若留在这里暂住一宿,待明日我遣人送你家去,岂不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亲们别走开

 第33章

    虽说三娘也恨不得自己留下;毕竟美皇叔都张嘴了;自己若留下来,偌大一个别院里就自己跟皇叔两个;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天时地利这么一凑;说不准事儿就成了;跟这么个温柔体贴;帅的天怒人怨的男人共度春宵该是何等美事儿。

    好在三娘还有点儿理智,自己可不是什么自由身;虽说因为跟变态皇上有了一腿;进而混了个前门大街的宅子落脚,说到底儿;自己还是个罪奴;宅子里那些人,有多少是监视着自己的,三娘自己都摸不清。

    自己偷着出来逛还勉强说得过去,若在外头过夜可不成,尤其现在她可还要啥没啥呢,现在就是有色心也得先收着,等死变态把自己彻底忘了,再寻思把皇叔弄到手,方是稳妥之策。

    横是不能为了男色把自己也搭进去,得不偿失,三娘不干那么傻的事儿;所以三娘万般遗憾的道:“若宿在外头,恐家里人惦念,今日多谢王爷盛情款待,真该去了。”

    家里人?朱晏暗道:“她家里能有些什么人值得她这般,却想她毕竟是女子,怕被自己瞧破行藏,如何肯宿在外面。

    虽知道这些,却仍止不住有些遗憾:“今日不得尽兴,若青弟不弃,改日另寻良辰叙话便了。“

    给他一句青弟唤的三娘骨酥筋麻,且他一直送她到大门外,三娘上车,车走了一会儿,三娘掀开车窗帘儿往后望了望,还能清晰看见朱晏立在哪里,门楼上的灯火落在他金冠上分外鲜明。

    这是舍不得自己了,若不然这冷风里如何立在门外这么半天,三娘放下窗帘,越想心里越美,要是这会儿有镜子,她非得拿出来照照,瞅瞅自己究竟哪儿来的这般魅力,能把如此一个绝世大帅哥给迷倒了。

    三娘刚从里头出来的时候,终于想明白朱晏对她的古怪态度是为了什么,刚在屋里不觉得,出了秋露园,夜风拂起她腰上的如意结,她忽然发现不对的地儿了。

    早上着急出来,没等赵婆子给她系腰带,她自己胡乱系了一下就出来了,她哪会打什么如意结。

    如意结要说也平常,上回出去,赵婆子给系的就是这个结,却不是今儿,那么她腰上这个如意结是谁打的,就不用说了,屋里就她跟朱晏两个,不是自己肯定就是他了,想是自己醉后露出什么破绽,引得他猜疑。

    想到此,三娘不由按了按自己的裹胸,其实三娘也不愿意裹,不舒服不说,裹着这个时间长了,还容易下垂,可不裹不成啊!

    三娘这身子也怪了,明明瘦的跟根儿竹竿儿似的,偏偏胸挺大,尤其最近让自己这一食补加上锻炼,更是嗖嗖的长,要是不裹上,穿上男装也没用,一看胸就露馅儿了,裹的结实,没有半分松开的迹象,可见朱晏也就解了自己的腰带,之后就完事了。

    三娘想明白之后,自尊心有点儿受伤,衣裳都解了,还能坐怀不乱,这不是性无能就是柳下惠,可又想起朱晏对自己那态度,怎么也不像厌烦,相反,在冷风里站那么半天都不舍得回去,若对自己厌烦何必如此。

    这么一想,三娘这一路都美滋滋的,过了前门大街拐了两个弯眼瞅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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