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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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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你定了便是,不用问我。”靳楼走近拉起她的手,“和我一起用膳。诏书嘛,我一会儿便去拟定了。”
王纱凉叹口气,跟着他走出内室。
一月后,王纱凉的毒咒又一次发作。
昏迷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醒来时她看见了他通红的眼睛。
心里的疼一点一旦袭来。他只笑:“醒了就好。我问过阿茹。她一直在努力……很有希望的。”
“嗯。”她点头。
不知不觉便在这里呆了三个月。
午时,他便陪着她吃特制食材做的食膳。颇有些难以下咽。
这些日子来都如此。
她心里的痛苦更甚从前。
午膳刚用过,一侍卫跪在门外:“参见皇上。叨扰皇上了!”
“无妨,何事?”他问。
侍卫便走进呈上一封书信:“这是修将军给陛下的。”
靳楼看完,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些微的犹疑。
王纱凉看在眼里,却也没开口问。她的话仍然很少,仍没有放弃坚持。
靳楼沉默了半晌,还是对王纱凉开了口:“记得我跟你提过吧,派了人去找凌经岚。如今找到了,他人在太医院。”
第一百一十一章 药人
王纱凉立刻站了起来,一瞬间脸上滑过了许多表情。 喜悦,惊讶,激动……最后望向靳楼的眼里有分明的感激。
却刺得他左胸口一阵细碎的酸楚。
她再不迟疑便向太医院跑去。
他拿起案前的茶,轻轻呷了一口。落在杯中的眉眼,清楚地记录下眼角的落寞。
王纱凉坐上軿车,车停了便赶快朝大门跑去,丝毫没有理会沿路一众人对自己行的礼。
她忘了问靳楼也忘了去想凌经岚何以在太医院,直到找到他时,看到他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模样,才惊了心。
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却看见眼前的人形容枯槁,消瘦无比。而衣衫褴褛,处处可见破洞。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滚烫的泪就这么落在他的脸颊。
深度昏迷的人,还是没有一点知觉。
王纱凉颤抖地把手指探在他鼻息下,感觉到了细微的呼吸,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帮他整理衣服,却在布料破损的地方见到了淤青。她眉间一拧,慢慢解开他前襟的衣服,之后倒吸了口凉气。——胸口,肋下,小腹,全是深深浅浅的伤痕。或是刀疤,或是鞭痕,或是淤青一片类似于棍棒敲打后的痕迹。
“谁做的……谁做的……”她抓着他的手就哭了出来。仿佛这么久以来的委屈,终于还是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尽情宣泄出来。
“娘娘……”皇后到得突然,太医连忙赶过来,看见这个场景,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
“你是太医?”王纱凉擦了下眼泪看向他,“他怎么回事?有没有性命之忧?”
“回皇后。微臣适才已替这位……病人……做了初步的诊断。但除了身上的伤,似乎这位公子体内还有另外的致命因素。恕臣才疏学浅,一时还诊断不出。微臣已派人去请韩姑娘了,皇后娘娘放心。”
“行了……你帮我拿些男子的干净衣物来,还有一盆水。”王纱凉吩咐道。
太医为难地皱了皱眉,转而又一笑,“回皇后,这些事交给宫女们做就好了,您……”
“去吧,别管那么多。”王纱凉道。
太医便只有遵她的旨意。
水盆端来,王纱凉便拧干毛巾,轻轻帮他擦拭。当丝帛滑过那些疤痕时,她又忍不住哭了。——这个她唯一完全信任的男人,这个她习惯了被其保护的男子,这个她弹琴就会出现以伟岸姿态出现她身边的男子,此刻竟被人害成这样。
院子里,靳楼看着紧闭的房门,问了那太医:“皇后在里面么?”
太医颤颤巍巍地欠身:“回……回陛下,是。陛下……”
“那公子是皇后的大哥。不能怠慢了。”他用一贯的语气说。不动声色地挽着颜面。
太医立时就松了一口气,“是,陛下。微臣不敢。微臣已经派人去请韩姑娘了,该是一会儿就到了。”
“嗯,你先下去吧。”靳楼走到门口,踌躇片刻,还是皱着眉进了屋。
屋内,她正帮他擦拭着伤口,仿佛有泻不尽的眼泪。——她不曾这般对过自己,不曾。而自进这宫以来,她连在自己面前流泪,亦不肯。
同时又恼自己,只要扯上她,他的气度理智都减了太多。
而她,竟然因为他受伤,连自己进来都好像没察觉,也没想过赶快问自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恼便退出房间,遣来了几个宫女,便才又走进房,道:“这些事情你不必做,宫女来了。”
她如梦方醒地擦掉眼泪,不想他看见自己哭,又道:“不用了,大哥伤太重,我担心——”
“伤得再重也不用你来做。她们都服侍过重伤员的。别忘了,你贵为皇后!这个样子,传出去成何体统?”
“你不过顾着你的面子!”王纱凉皱眉,“大哥都这样了……”
——许久不曾有的第一次还嘴,也是因为他。
“你也知道他都这样了,那你就在这儿哭,没想过要来问我原因?就因为他受伤了,你就变得这样没有理智?”
“陛下息怒!”宫女们被他吓到,皆数跪下。
看见他灰暗强压着怒意的眼眸,王纱凉勉强起身:“这些日子,我一直觉得累,早就不想再跟你争辩什么了……我太久没见到大哥了。罢,我跟你出去。”手指握紧了裙裾,她又对宫女们嘱咐道:“你们小心照顾他。”
宫女们惶恐地点头。
他转身走开,她走出房门静静站在房檐下。小雨丝丝缕缕地飘下,给六月的天气带了些许的凉意。她看着他在雨中渐行渐远,淡成水墨画中的一点。孤寂,落寞随着足迹一路蔓延开来。
心骤然疼痛,无力感超出前些日子几倍袭来。她抱紧了双臂。
雨越下越大。眼疾手快的宫女拿来了雨伞,王纱凉接过,想了想还是朝雨里冲了去。
她很快赶上他的步子,因他走得很慢。周围有宫女明明拿来了雨伞,看着他的表情却迟迟不敢上前。
他觉到头上的雨停了,回头,看见她打着雨伞面色微惊地看着自己。
衣衫尽湿,流海凌乱地贴在额上。她把眼睛张得很大,刚哭过还有些红。
他无奈,“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了你是吧?”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思忖了一会儿,她才道:“你不是叫我问你么?大哥……是怎么一回事?”
“你追上来,就是为这个?”
看见他俯视着自己、带了几分审视的目光,她倔强地点了一下头。
他骤然打落雨伞,抓住她的手,“是不是你对我,再也没有半分情意?”
她却终于被他眼中接近疯狂的神色吓住了。——从前,再怎样,就算刚才气成那样,他也能尽量压抑住自己,隐藏住自己的真实情绪。
这样的疯狂,在这样的雨天,在陪着她一起压抑了三个月后,终于尽数迸发出来。
“月儿,你是我的。”他不觉已把她的手握了很紧很紧。这一次,仿佛没有看到她吃疼地表情。
“月儿,够了,这三个月真的够了。是……你成功了,你让我开口了。”他带动她的手一起颤抖,“重逢后的所有日子里,我时而极度自信,想你是极为爱我。有时,却是那么怀疑自己。还记得在军营时你抱着我说得那些话?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呵,我还要保持着一贯的高傲姿态,一贯让你依赖的姿态,佯装着气定神闲很笃定的样子,以为似乎可以让你以为我一直都是那么自信的。而我自己也信了。从小时候起你就只依赖我,从那时你就只属于我。可是这次,我到底是不是还等得到?你刚才也承认了,都懒得和我争辩了?这一个月你我在外人眼里琴瑟相和,一个妻子该做的你都做了。你是不是想说,你连恨我都懒得恨了?”
这是他第一次,放下了所谓的“姿态”说出这么一番话。包括上次喝醉进华月宫时,他也拼命让自己站在了一个高度。
王纱凉亦明白,却只是心痛。
他对她好,她知道。可是,他的爱太决绝不说,他最爱的,还是那江山锦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她心知肚明,也抑制住自己像很多女子问过的那句话——“你爱江山还是爱美人?”她知他或许也不知道答案,但一旦自己问了,哪怕是他的一个犹豫都会把自己打落地狱。
他见她低头不答,手上更是一紧抓着她便往前走。
望清宫里,他抱着她,吸允着她唇瓣。
她苦笑着流泪。
他只手拉下床幔,床幔随风舞得肆意,张扬如此刻大至倾盆的雨水。
事后,深深喘了几口气,她讪笑着看着靳楼道:“当了皇帝,有了天下,心放宽了,所以你不再那么压抑自己了,不管是心机情绪还是**。还是,你在炫耀、宣泄你的皇权?”
他看见她被自己握得淤青的手腕,眼里也有了几分悔意,亦有深深的心疼。“对不起……月儿,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孩子。”
王纱凉摇头,“我要去看大哥了。”
她披起锦缎起身,头发凌乱,她梳了很久。颈部有一些明显的痕迹,她用披帛围住,样子有些奇怪,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都打理完毕,她才颇有些艰难地向外走去。
雨已经停了。
天却还是阴沉得可怕。
王纱凉又一次来到太医院时,韩茹已经在屋中了,看见王纱凉,行过礼便道:“参见皇后娘娘。”
“他怎样了?”王纱凉忙问。
“回娘娘,我已经帮他身上上过药了。不过那些伤疤都是日积月累的,需要很长的时日才能治好。至于内伤……怕是有些严重了。”
“内伤?”
“嗯。我一开始也惊讶,他体内竟有那么多种毒素。”韩茹道,“而且每一种都是剧毒。我已暂时控制住了毒素的蔓延。不过,我也实在是不知,他怎会活到现在。”
“你都这么说么……”王纱凉皱了眉,“不管怎么样,麻烦你了,请你,务必治好他。”
韩茹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那人是何来历,又道:“不知皇后听没听过‘药人’?”
“药人……唐门曾拿活人来试毒,这件事我听大哥说过……难道——”
“不错,这位公子中了那么多毒,却又没死,想来是让他做了药人来试毒,一直不让他死。却可能是用了另一种毒物才把命拖到现在。不过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王纱凉眼神一暗,“还没来得及问皇上。”
语毕,她又走到床边握住凌经岚的手,旋即又松开抚上他瘦骨嶙峋的脸。“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
“这个没准儿。”韩茹答,“我一会儿会帮他施针。也许很快就醒了。”
“嗯。”王纱凉轻声应了一下,留韩茹若有所思地在一旁站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目的
王纱凉一直守着,一晚上坐在凌经岚床榻前,连望清宫都没有回。 担心凌经岚不错,亦有一些逃避靳楼的性质。
“大哥……快些好起来。”她轻声道,“如今这个皇宫……再也不是当初的皇宫了。凉儿身边的亲人也只剩你一个了。”
当天整个由暗转明时,床榻上的人终于睁开双眼。
看清楚了床边坐的人,凌经岚眼里是极大的喜悦与震惊,张开了干涸的双唇,却说不出话。
“大哥先别说话。”王纱凉一喜,旁起身去桌边倒了碗水过来,他不方便起身,她便一勺一勺喂他喝下去,因为躺着的关系,水从嘴角流下,她便连忙拿丝巾擦去。
好一会儿才看他缓过来,她放下碗,“你终于醒了。”
“凉儿——”梦了千万次的女孩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那样高贵的公主就这样喂自己水喝,凌经岚的神色满是激动,满腹的话都只变为她的名字叫出来。
她扑在胸口抱住他,又不敢力气太重,“凉儿担心你了好久……大哥你去了哪里……”
“凉儿,我逃了出来……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逃出来,唯一记得你当初是答应我会回京城的,所以我就朝京城赶了来……”
“逃出来?从哪里逃出来?”王纱凉问。
“从——啊!”凌经岚下意识欲说出,额上的神经都突了出来。他抱住头只觉头痛欲裂,嘴角也溢出暗红色的血。
“大哥怎样了……”王纱凉一惊,帮他擦去血,又连忙到外面叫太医。
所幸韩茹清早就过来了,此刻急忙进了屋,为凌经岚施了几针。
“大哥刚才想告诉我从哪里逃出来,没有说出……就成了这样。”王纱凉道。
韩茹凝眉,“这个组织比我想象中还来得强大。这应该是他们防范秘密被泄露所做的,你别再问他了。”
“这个组织……会是怎样的一个组织?”王纱凉又问。心有余悸。
“怕也……就是雕莫山庄的诡异术法了。”韩茹道。
“又是雕莫山庄?”王纱凉皱眉。——若韩茹所料不错,这一切,彼此之间有没有关系。
看见凌经岚稳定下来,王纱凉又握住他的手,“好一些没有。刚才韩姑娘说的话你听见了?大哥就先别想了……”
“我知道有那样一地方,可是一触及到就……啊……”凌经岚双手抱头,神色又显得痛苦异常。
王纱凉忙道:“大哥别想了,想吃些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
“我……怎么能劳烦你做这种事……”凌经岚皱着眉道。
“大哥你啊,还是老样子。”王纱凉笑着瞪了他一眼,又问韩茹,“大哥现在,适宜吃什么样的食物?”
“清淡些的,粥之类的吧。”韩茹道。
“桂圆莲子羹怎么样大哥?”
“你看着办吧。”凌经岚一笑,看着王纱凉挑起了眉毛,又忙道,“那个太甜了……换一个。”
“这才对嘛。”王纱凉笑着叫来宫女,吩咐她去御膳司准备粥品。韩茹看了一眼王纱凉,颇有些知趣地退了出去。
“你怎样找来这里的?”王纱凉又问。
“我全身是伤,逃出来也只剩了半条命。”凌经岚道,“后来……好像有人找到我的。我神志模糊……依稀记得自己一直告诉他带我去皇宫……之后便失去意识了。”
王纱凉眼里溢出泪水,“你拼命来这里,是想找我吗?”
“我……”凌经岚突然又有些局促,“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我不在你身边,我怕你一个人……是我这个大哥的错,说是你的大哥,说是要守护你……却……”
王纱凉摇头,“大哥这句话,对现在的凉儿帮助很大。凉儿终究是有人真心在乎的。大哥,当日在残晔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么就突然失踪了?”
“我当日,和琅祈分开之后,走了另一条路,然后——”说到这里,凌经岚又抱住头,嘴角又有血冒出来。
“别想了,大哥我再不问了……我……”王纱凉担心地说,幸好韩茹的针还插在**位上,疼了一会儿便抑制住了。
之后宫女便在门口道:“禀告皇后娘娘,粥品奴婢端来了。”
王纱凉起身接过粥品,屏退了宫女。
凌经岚张口,眼里神色有悲又有喜,最后发出来的声音还是有一些沙哑,“凉儿,嫁人了啊……”说完自己也觉得疑惑。她嫁给谁,也不能当“皇后”啊,她又不可能嫁给自己的亲哥哥。
王纱凉苦笑,“诶,大哥,当初你送我去残晔,不就是送我去嫁人的吗?”
“我……”凌经岚挠挠头,“靳舒跟你……完全没什么,根本不算吧……”
王纱凉看着他被自己噎住而说出那样的话,被逗得一笑,复神色又暗,“大哥,这两年,发生太多事了。当初我回到王朝,父皇和王兄为对付残晔,让我嫁去了北陵做王后。后来……靳楼便亲自领兵打了过来。父皇死了……王兄现在不知身在何处……而现在,王朝已覆灭了。当朝,是崆明王朝。皇帝……便是靳楼……”
“那你……”
“我自是被他强留下,做了这皇后……”王纱凉神色一黯。
凌经岚却是摊开右手,便运功给了自己一掌,又咳出鲜血来。
王纱凉赶紧抓住他,“大哥你这是做甚?”
“家国覆灭……我没尽半点力。而你……我说我没资格做这个大哥……凉儿你……受那么多苦,我却没能帮上半点忙。”凌经岚握紧双拳,“我……是真恨我自己……”
“大哥,你自己才是,竟然遭如此毒手!”王纱凉道,慢慢试着展开他握紧的双拳,“你怎能责怪自己?残晔入侵……哪里又是你一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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