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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特种兵-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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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数万铁骑都办不到的事情,他5千兵力更不可能。他的脑筋不能不动在这些军头上面,他知道,这些人才是真正在中都说了算的力量,没有他们的支持,一切都是幻影。

    完颜纲有伤,术虎高琪懦弱,他们都不足虑。徒善镒是仇人,也不能考虑,徒善镒这老家伙恐怕巴不得执中折腾,他好光明正大带兵平叛,把执中杀个稀里哗啦。那么值得拉拢的,就是内城守将蒲察六斤和左副都元帅福海了。

    如果他想兵进中都城,就必须要说动这两个人。因为福海的防区在京西,如果他强烈抵抗的话,其他部队就会有反应的时间。而蒲察六斤执掌宿卫,部下都是精兵猛将,扼守宫城的话,别说他5千大兵,就是5万也未必攻的下来。更要紧的是,他的兄弟蒲察七斤掌握着大名府的3万精兵,没有他们兄弟的支持,即使是他打下中都,也坐不稳。

    蒲察六斤是执中的老战友了,蒲察兄弟和纥石烈执中一同参加过对宋战争,交情匪浅,似乎可以用私情说动。福海,和大兴府尹徒善南平是亲家,大兴府和徒善家族对福海不薄。但是福海粮秣不济,带兵艰难,从言论来看是倾向南渡汴梁的,有可能说服他。

    真正能够打动人心的,还是功名利禄。这些军头与其这样半死不活的耗在中都,不如拼死搏个富贵,这样的日子他们实在是受够了。

    但是几次私下若有若无的提点,那二位无不大骂徒善镒那些人,不知道带兵艰难,死窝在中都受罪。但是提起重整朝纲清君侧,二人立即缄口不言,王顾左右而言他,不搭茬了。纥石烈执中不由得沮丧,没有这二人的合作,什么宏图大业全是扯蛋。

    正在他逐渐绝望的时候,蒲察六斤的密使却来到他的大营。一番密谈之下,居然是蒲察六斤答应和执中合作!纥石烈执中毫不怀疑蒲察六斤的诚意,因为他的密使是内廷文绣局直长完颜丑奴。

    完颜丑奴是什么人呢?这就要从卫绍王即位说起了。6年前,也就是泰和8年,金章宗皇帝病死,没有留下子嗣,但是贾妃和范妃已经有了身孕。金章宗的本意是让卫绍王暂摄皇位,一旦贾妃或范妃诞下皇子,就立为真正的皇帝。但是卫绍王一旦坐上了宝座就不愿意下来了,他在章宗元妃李氏,宦官李新喜和平章政事完颜匡等人的支持下,鸩杀了贾妃,又强逼范妃堕胎,命其削发为尼。从此,卫绍王成为了金国的皇帝。

    完颜匡凭借拥立之功,成为了尚书令,一人之下的宰相。可是有人不服气,就是完颜丑奴。当初他和完颜匡同为章宗皇帝的教读,深得金章宗的信任,这宰辅是早晚的事儿。但是章宗一死,完颜匡竟敢勾结内臣,篡改遗诏,拥立新君,还爬上了尚书省第一号人物的地位,而完颜丑奴居然被贬到文绣局管刺绣!这让他如何心服。于公于私,他都恨透了完颜匡。因为他是先帝旧臣,资格老地位高,卫绍王的那些事儿他一清二楚,完颜匡也拿他没办法。反正他已经混在文绣局了,就是想给完颜匡找麻烦也找不上了。

    所以,如果说谁要谋反的话,没有比完颜丑奴更可靠的盟友了。蒲察六级居然说动了这个人物来跟执中谈判,执中还有什么不信任的呢?表面上看,这个人无非就是个掌管内廷文绣的内臣,不算是政坛上的重要人物。但是纥石烈执中知道这个人的价值,完颜丑奴是皇帝左近的人,卫绍王的一举一动他最清楚。完颜丑奴拍着胸脯向纥石烈执中保证,他已经联络了忠于先帝的不少内臣,保证让武卫军进城畅通无阻。

    有蒲察六级打开外城门,有完颜丑奴打开宫城门,大事成了一半。但是纥石烈执中还是皱紧了眉头:“难的是福海啊,我从昌平进兵,他比我离中都近。一旦被他们纠缠住,徒善镒,完颜纲和高琪的部队都会赶来捣乱,那可真是大事去矣。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迅速杀入城内,改易新君,把徒善镒和完颜纲的西北部队关在城外,然后新皇下诏解除同盟的兵权。一旦拖延,就必败无疑了。”

    完颜丑奴微微一笑,说道:“福海一介武夫,有勇无谋,一力士可擒也。”

    纥石烈执中惊道:“鸿门宴?福海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到我军营来啊。”

    完颜丑奴笑道:“他不来,我们就去,酒宴上将他们的主要将领一举成擒。你的5千武卫军埋伏在外,把他们大营围住。外有精兵,内无将领指挥,福海这几万人不就落在将军手里了么?”

    纥石烈执中摇摇头:“惜无荆轲、舞阳,你这是让我羊入虎口啊。”

    完颜丑奴说道:“蒲察将军已经为你准备了20个荆轲,勇武天下无双。只要他们进入福海的大帐,他就逃不出将军手心。就看将军有无这个胆量,为王为寇,在此一举!”

    纥石烈执中沉吟良久,突然拔出宝剑,喝道:“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大头,老子当了!”

第85章 劫持同僚() 
成吉思汗八年(1213年)冬10月25日中都卢沟河铺右副都元帅军营

    天灰沉沉的,飘着雪沫子,这是成吉思汗8年中都的第一场小雪。一队雄壮的骑士,奔驰在京西郊区的大路上,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虬髯的金国大将,他神色冷峻,双目凶光四射。

    正是金国大将纥石烈执中,他要去卢沟河铺福海大营商谈军事。当然,这只是个名义,今天就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他的5千武卫军,在他的亲信将领武卫军钤辖乌古论李刺指挥下,昨夜连夜急行军,早已迫近到福海大营附近悄悄埋伏起来。因为不是战时状态,福海军警戒很松懈,武卫军前锋离卢沟河铺大营不过3里地,福海军没有发觉。一切准备就绪,他亲赴福海军营,做最后的努力,试图说服福海上他的贼船。如果福海不答应,他就要当场擒获福海,劫持福海军将领,胁迫西大营进军中都。

    为了活命,为了权位,纥石烈执中赌上了身家性命,他要来一个黑虎掏心,打福海一个措手不及。

    他后面半个马头,是蒲察六斤为他们招募的20个勇士。这些人一个个沉默寡言,却举止彪悍,满面杀气,一看就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硬汉。虽然他们说话做派没什么异常,但是纥石烈执中隐隐觉得他们像是草原上的生鞑子,天知道蒲察这老小子从哪儿找来这些家伙。不过只要他们能干掉福海和他那一票将领,就算是魔鬼他也用,何况是几个鞑子。不过这几个鞑子也不能留,事成之后就想办法让他们消失吧。

    刚入巳时,纥石烈执中到达卢沟河铺,只说有紧急军情通报。福海大吃一惊,是什么大事要一个统兵大将亲自跑来通报呢?慌忙迎出来,老远见到纥石烈执中正一脸焦急,在辕门外徘徊。福海快步走上前来,问道:“执中兄何事惊慌,怎么亲自来了?”

    纥石烈执中看了看左右,说道:“中都出了大事了,这里不是讲话的所在,咱们帐里再说。”

    福海说道:“也好,咱们帐内叙话,请。”

    执中也不客气,当先大步而前,直奔中军大帐,双方的亲随紧跟在后。到了帐前,卫兵放过执中,却双枪一横,把他的亲兵挡在帐外。纥石烈执中看着福海,说道:“福兄这是何意?”福海一摆手,卫兵放了一个雄壮的武卫军亲兵进帐。福海说道:“请执中兄的亲随到偏帐休息。”福海军侍卫校尉走上前来,客气的把其他人往偏帐请。

    为首的那大汉正是那日松,他看了纥石烈执中一眼,执中微微点头。那日松一摆手,假扮的亲兵们跟随福海军侍卫校尉向偏帐走去。

    进得大帐,分宾主落座,福海迫不及待的询问,中都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他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纥石烈执中却闭目不答,就是不开口。福海急了,说道:“你我同殿为臣,有话直说嘛,莫非有什么为难不成?”

    执中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得:“此事事关天下气运,陛下安危,我要当着全军将士宣布。福兄,请军中将校一齐到大帐议事吧。”

    福海见他说的郑重,心知必有大事,略一沉吟,下令中军擂鼓聚将。三通鼓响,诸将齐聚中军,参见主将,福海示意执中可以说话了。

    纥石烈执中站起身来,说道:“就在2个时辰以前,我接到了两个不同的陛下口谕。文绣局直长完颜丑奴告我大兴府尹徒单南平及其子刑部侍郎驸马都尉没烈谋反,他们勾结完颜纲围攻宫城甚急。陛下命我与福海将军立即进城勤王,讨伐叛逆。”

    诸将大惊失色,福海目瞪口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纥石烈执中高声说道:“但是没隔一炷香时分,我却又接到尚书省左丞徒善镒传来的陛下口谕,对我说卢沟河铺福海将军所部谋反,命我立即平叛,攻打你们啊!”

    诸将立刻就炸了窝,粗鲁的直接就抽出兵刃,纷纷喝骂起来:“一派胡言!”“直娘贼!朝里出了奸臣了!”执中一声断喝:“都静一静!我要真有疑你们之心,会单人独骑到这里来么?!”

    福海却冷静下来。执中说的这些太过惊世骇俗,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为什么两批使者都去了昌平兵营,而且都是口谕,没有圣旨,谁敢保证他纥石烈执中的话就都是真的?这不由得他不起疑。

    执中和徒善镒,势同水火,天下皆知。而他福海却和徒善家有姻亲关系,徒善镒怎么会下令仇家来攻打亲家,这明显不合情理嘛。徒善家,是皇上的亲信家族,无缘无故又怎么会谋反?完颜纲更是卫绍王永济从西北调过来的肱骨之臣,功勋卓著,更不可能和反贼合谋。

    越想越觉得可疑,他静静的看着执中,此人一向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他编出一套鬼话,跑到我这里干嘛?

    帐中已经乱成一团,执中大声说道:“弟兄们!那些廷臣拿我们武人不当人看!将士们缺衣少穿,饥寒交迫,和鞑子拼死拼活!他们膏梁玉食,何曾想过我们死伤之惨,血流成河!天下武人是一家,我绝不会向自己的兄弟下刀,如果要砍,我也只会砍那些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官员!弟兄们!我坚信你们绝不会谋反,谋反的就是徒善南平,完颜纲他们!你们要是还有一点血性,就跟我杀进中都去清君侧!宰了那些祸国殃民,坑害我们的混蛋们!”

    群情汹汹,一部分枭桀不逊,脑子不够的军官大声附和。正在不可开交,却听福海一声大喝:“谁敢出营!”

    刹那间,大帐一下子安静下来。福海瞪着执中,大声问道:“你说徒善南平谋反,有何凭据?你说是陛下调我们进城抓人,又有何诏敕令符?天下是陛下之天下,军队是朝廷的军队,总不能因为你一言,我就调动数万大军杀人吧?我看谁敢乱动!”

    执中直视着福海,说道:“叛贼围攻宫城正急,陛下来不及手诏讨贼,命内臣完颜丑奴潜出中都报信,有何不可?”

    福海毫不退缩,大声说道:“即便情况危急,遣人报信,至少要有信物吧!兵符在哪里?!”

    纥石烈执中凶狠的看着福海,良久,说道:“看来你是不愿奉召讨贼了?”

    福海针锋相对,说道:“我福海宁死不受伪诏!”

    突然,帐外闪电一样飞来一支弩箭,正中福海额头。福海只穿了一件软甲,青巾包头,哪里能抵挡如此凶悍的武器,弩箭贯脑而过,当时气绝。帐内众军官立时呆住了,一个高瘦的汉子大喊:“他们才是反贼,他们杀了福海大人,咱们砍了他们给将军大人报仇啊!”

    那日松抢步上前,从背后拔出刃薄背厚的森林大砍刀,一刀把帅案劈成两半,大喝一声:“谁敢动手!”那日松身材雄壮,满面狰狞,如猛虎一样,气势如山。大帐内众军官摄于他一刀之威,一时呆住。

    那瘦高汉子大喊起来:“这是武卫军欺我无人!我等并肩上啊!”他拔出腰刀就要上前,众军官躁动不已,又一支弩箭飞来射穿了他的脑袋,他大叫一声到底而死,鲜血染红了大帐。那日松把纥石烈执中挡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帐内诸人,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妄动者死!”他一摆手,从帐外涌进了10个手持钢弩的彪形大汉,一字排开,三棱弩箭闪者寒光。正是那日松麾下的吉日格勒特战分队,帐内将校虽多,但是谁动谁先死,福海就是榜样,谁还敢乱动。

    就在帐内纠缠不休之时,蒙古特种兵已经悄悄解决了偏帐众军,将中军大帐的福海侍卫们也一一制服,悄无声息的接管了中军大帐的防务,数万大军居然毫无察觉。那日松一声令下,吉日格勒带兵进帐,努桑哈分队在帐外负责警戒外围。

    那日松大刀一指帐内诸将,喝令特种兵:“绑了!”

    纥石烈执中却走上前来,一摆手,说道:“不必!”他扫视了一眼福海军众将,厉声说道:“我武卫军铁骑已经将你们团团包围,你们且看!”他一指帐外。中军大帐地势颇高,老远就能看到营外。营外的大批骑兵正高举武卫军战旗,已经逼近到卢沟河铺大营之外300步之内,弓上弦,刀出鞘,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只等一声令下就冲入大营,大肆屠戮了。

    大营内的士兵群龙无首,四处乱窜,已经炸了窝了。执中说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和你们的部下都难逃一死,而且死了还落一个谋反的贼名。我们都是军人,你们之中的不少人都曾经跟着我打过南宋,打过蒙古,生里死里,交情深厚,我不忍你们死的不明不白。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条路是跟福海一样谋反而死,全军屠灭;另一条路,就是和我们一起杀进中都,解救君父危难,功名富贵唾手可得。你们自己选吧。”

    帐内诸将都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这纥石烈执中出手狠辣,福海已诛,即便是有忠勇的,又向谁效忠。那执中说的也不错,现在非死即生,非勋即贼,与其毫无意义的死,不如搏一场富贵。

    提控左军李怀忠解下腰刀,扔到地上,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抵抗无益,我李某降了。”他撩开战袍下摆,单膝跪倒,说道:“愿为大帅效死。”

    百夫长秦仁骂道:“活的憋屈,死的窝囊!与其如此,不如随元帅杀进中都,死活来个痛快的。老子降了!”言罢,也跪倒在地。

第86章 中都之变() 
放下武器投诚这种事情,有一个就有两个,有两个就有一大群。主将已死,深陷绝境,诸将除了归顺还能有什么办法。整个过程,居然就杀了2个人,福海数万大军的指挥权就落到了纥石烈执中手上。

    帅案已经被那日松斩断立威,兵符令箭散落一地。纥石烈执中捡起这些兵权象征,却并不释放这些俘虏,命他们按官阶高低依次坐下,一一参见大帅。同时传令营门大开,武卫军大部队开进大营,镇抚诸军,喝令乱军入营,等待命令,乱动者斩。

    诸事大定,纥石烈执中紧绷的心才放下,他赢得了这场生死大赌。但是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演出才刚刚开始。他哈哈大笑,下令全军赐酒肉,就在大营内两军杀牛宰羊,开怀畅饮。就在中军大帐内,刚刚杀人夺权的地方,两军将校开始大吃大喝。

    大营内酒宴从午时一直持续到亥时,全军大半已经醉了。亥时2刻,正是午夜时分,执中醉醺醺的砸烂酒碗,踢开几案,拔出佩刀,高举向天,大喊:“富贵就在中都城,孩子们!现在咱们就去拿!粮食、财帛、酒肉、绸缎、财主们的漂亮女人,都是你们的!再也不过挨饿受冻的日子了!传令全军,出发!但是。。。。。。。”

    纥石烈执中打了个饱嗝,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双手乱摇,结结巴巴的说道:“但是咱们要轻、轻、再轻。。。。。。人要衔枚,马要摘铃裹蹄,你们懂得么?”他夸张的指了指东面,然后把手放在嘴唇上,嘘声说道:“不要让东边徒善家的鼠辈听见,抢了咱们东西和功劳,都听明白没有?!”

    诸将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歪歪扭扭的披挂上,出帐去组织部队。卢沟河铺大营早就点起篝火,大部分士兵都喝的东倒西歪。醉醺醺的军官们从中军大帐摇摇晃晃的跑出来,连踢带打的整队,然后乱哄哄的冲出营门,有的人甚至连武器都找不到了。乱军胡言乱语,嬉笑怒骂直奔中都方向而去,什么衔枚裹蹄,突袭中都,什么不要惊动东大营东北招讨司部队,几万醉汉能记得才怪。

    金代的中都城分为两县,西面属宛平县,东面属大兴县。卢沟河铺大营距离宛平县不到10里,大军半个时辰的事儿,醉汉军队虽然慢些,但刚入子时也到达了中都城下。初冬的小雪和寒风使一些人头脑清醒了些,有的人心里打起了鼓,这是哗变,这是谋反啊!满门抄斩的大罪啊!另一些人则醉的更厉害了,在城下破口大骂。

    武卫军钤辖乌古论李刺可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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