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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峡之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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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一旁于立春说:“当时你在就好了,家伙骗不了你。”
  被弃女婴又回到通讯员小王的胳膊上。
  陈石港带着部队匆匆走进河岸后边的小村。这村子叫“土门”,是个只有二十来户人家的小自然村,有三两成堆灰头土脸的土坯房高低错落隐蔽于大片竹林之中。陈石港从村头一个土坯房里唤出一个中年男子,把他领到杜荣林的面前。
  这个人叫吴北斗,他有个弟弟在陈石港的游击队里,他本人是游击队的耳目和秘密联络员。这是个瘦小的农人,干瘦得像一根木棍,话语不多,面相厚道。家有两个儿子,还有一支猎枪。
  杜荣林把俘虏留给吴北斗临时监管,答应前边的战斗一结束立刻派人回来把俘虏带走。吴北斗说,他这村边有一座废砖窑,那地方不错,看紧窑门,别说个人,一只蟑螂也跑不掉。杜荣林让人把缴获的一支冲锋枪和几匣子弹留给吴北斗,笑笑道:“给你一根烧火棍,谁不老实就给他一下,不用客气。”
  于立春处理杜荣林拾到的女婴。他拉着陈石港吴北斗在村中转了一圈,把一个中年妇女带到杜荣林面前,该妇人穿一件打满补钉的破衣裳,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陈石港指着妇女的婴儿对杜荣林说:“由奶,刚生。”
  他是说这妇女刚生过孩子,有奶水,可以帮助照料女婴。杜荣林注意到中年妇女面黄肌瘦,蓬头垢脸,身上衣服又脏又破,看得出家境十分贫寒,人也特别拉塌,杜荣林不觉直皱眉头。
  “这里就没个干净点的婆子?”杜荣林问于立春。
  于立春说:“就她,没时间磨蹭了。”陈石港也叫,他说大军你这是要啥?这又不是找老婆,给小崽子找奶母有奶头就行,哪还能计较人家长得清楚不清楚?杜荣林不觉笑,说:“行了行了。”
  陈石港跟妇人说话,没说两句她就连连摇头。
  “哇散,”她叹气道,“尽散。”
  杜荣林吃力地借助陈石港的“鸟译”,知道中年妇女在诉说自己家的窘困。该妇女的丈夫因为逃避抓壮丁,已经跑了四、五个月。她有三个孩子,两女一男,最小的刚刚满月。家里几无余粮,只能吃地瓜,因此奶水不足,她的小孩老吃不饱,总是哭闹不止。她不想再抱一个女孩来养,因为她已经有两个女孩了。
  杜荣林问:“村里还有其他刚生过孩子的女人没有?”
  陈石港说这个村子很小,合适的只找到这么一个,只能把孩子交给她。杜荣林点点头:“你跟她说,就她,白给她。她不有儿子吗?给她个童养媳。”
  妇人看过通讯员抱来的女婴,再次表示她不想再养一个女孩子。她说如果是个男孩,她可以把自己的女孩送给别人,她自己来养这一个。
  杜荣林挥挥手道:“让她抱走。”
  他说,告诉她,这孩子让她先养着,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
  妇人抱过女婴看,叽叽呱呱说了半天,还是极不情愿。于立春问陈石港妇人都说了些啥?陈石港说她嫌那孩子,女婴模样看起来马马虎虎,可是太小了,比一只小猫大不到哪去,软不拉塌像是有病,迷迷糊糊好像没啥活气。这样的孩子养得成吗?这要养不活可怎么办?
  于立春对通讯员说:“给她点钱。”
  杜荣林又插进来,和颜悦色跟妇人说话。他让陈石港告诉妇人,请她马上给女婴喂奶,这孩子要有什么毛病的话,大概就是饿了,饿得差不多了。杜荣林要妇人无论如何养活这个孩子。他说:“不是只猫,好歹这是个人。”
  妇人终于把女婴抱走。妇人离去的那一刻女婴醒了,“哇”地在妇人的臂弯里放声大哭,声嘶力竭就如早先被丢在那辆美式卡车上哭嚎时一样。杜荣林心里一颤,女婴的哭泣声像条皮鞭似的一直抽进他的心底。
  “小女娃模样其实不错,挺可怜的。”于立春也感叹,“国军弟兄们光顾自己跑,不要了。咱们只好替人家当老子嫁女儿,倒贴钱呢。”
  

第二章  落花流水(1)
1.
  罗进并非假冒父亲,他扔在竹排上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时他看了孩子一眼,眼睛一闭,横下心来下手。跳水之后,他从水下钻出水面时听到了枪声,还有女儿的哭声,那一刻他心头发紧,几乎窒息。
  他知道可能没待脱身,他就会被乱枪射死于溪流。也可能被射伤然后溺毙。但是他决定干,拿自己的命,还有女儿赌上一把。上天庇护,子弹没有跟上,女儿的哭嚎急切地消失在哗哗流水声中。罗进在心里发狠:“妈的!妈的!”欲哭无泪。
  他清楚自己将悔恨终身。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不是为自己逃命,他另有缘故。
  黄昏时罗进潜进他冒险逃生的目的地。西斜阳光下一地狼籍。
  这不是别处,就是清晨发生激战的山谷。公路上的两辆美式大卡车已经烧成了两堆焦炭,一股橡胶燃烧的焦臭味在空气中弥漫。战地上东一个西一个丢弃着乱七八糟的物件,阵亡者的尸体横七竖八触目惊心。在清晨的战斗之后,已经有人到过这个荒僻的小战场,到访者快活地发了回洋财,他们拾走遗弃在地上的物品,拎走死者的皮包,剥下他们的手表,甚至提走他们的鞋,那些没用的东西,包括死者鲜血淋漓的尸体则被弃之不顾,留给风和阳光去慢慢收拾。
  罗进不知道公路上的卡车是早晨战斗中就烧起来,还是被后来跑来捡东西的人点着的。他记得出发前卡车的备用油箱都装满了汽油,这些油箱挂在容易受到袭击的部位,它们很容易起火。在卡车燃烧甚至爆炸之后,不可能有谁还能够活着呆在那里边。但是罗进心存侥幸。他躬着身子,快步跨过满地狼籍的破铜烂铁,扑向路中烧得光溜溜的卡车架。他在那边什么都没找到,车身所有可燃物已经全部化为灰烬,只剩变了形的金属物件做一堆瘫在路面上。卡车残骸中没有可供罗进辨认蛛丝马迹的物品,没有尸体,也没有烧成灰的死人。
  罗进跑下公路,在路下草坡上搜寻。即将下山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动荡不安地拖在地上。罗进一一查看以各种姿式死在草坡上的尸体,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高温日照之后,这些尸体已经开始发臭,尸身上布满苍蝇和蚂蚁,有的还留着被野狗啃咬的痕迹。罗进在那些尸体间奔跑,孝子般不厌其烦地翻动那些尸身,辨认尸首,丝毫不计较尸体的臭味和狰狞。
  没有。没有。
  罗进往山下走,太阳已经落到西边的山岭下,晚风开始有些凉意,僻静山沟里的战场更显得荒凉而凄冷。罗进搜查山坡下各个隐蔽位置,乱石堆、荆棘丛、被掘开的旧墓坑、坡坎和崖壁。在渐渐暗淡的光线中气喘吁吁,竭尽全力,恨不得猎狗一样嗅遍每一寸地皮,甚至掘地三尺,找到藏匿其间的线索。
  在一块巨石的后边,罗进看到了一把子弹弹壳,还有一枚未被寻宝者拾走的美式小手榴弹。有一只黑公文包丢在一丛蒿芒下,里边塞着一面小圆镜,还有胭脂口红和一卷草纸。天黑之前,罗进在草坡下的小溪边找到了一块布,这是一块有小凳面大,布质柔软的旧棉布,布面沾着大片血迹。破布附近的乱石滩上有一团黑斑,旁边星星点点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记,它们都早被阳光和风烘干,有如一些滴在石块上的墨点。罗进感觉身子在阵阵发颤,隐隐约约好像找到了什么。他伏下身子,几乎把脸贴在地上,在越来越暗淡的光线下吃力地辨认着地上的痕迹,企图推测那些黑色血斑里潜藏的信息。全神贯注中他没留意身后的一个轻微响动,等他突然感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脑袋“膨”地被一支木棒击中,这一棒又准又狠,只一下就让他一个前仆趴在地上,人事不省。
  后来有人朝他脸上浇凉水,他醒了过来。醒来时他感觉到后脑勺上火辣辣疼得厉害,他发觉自己已经被结结实实捆成了一粒粽子。这时夜幕四合,前边有一堆燃烧的篝火,篝火边有一些人影在晃动,有一股烧烤野物的香味随风飘散。
  “他醒了。”
  站在罗进身边,用水浇他的一个小个儿男子向篝火边的一个黑影报告。
  “拖过来。”那黑影说。
  小个儿男子抬起腿,朝罗进的小腿上用力一踢,喝道:“起来!”
  罗进左翘右翻,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双臂被绳子捆紧,他在地上晃荡蠕动就跟一只菜虫一般。跌跌撞撞走上前时,罗进心里已经有数,知道自己碰上的不是早上那些对手,是另一些人。早上那些人讲的是北方话,眼前篝火边的人讲的是本地话,这种地方方言罗进刚好能够听懂。
  篝火边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打赤膊,穿黑布短裤,另一个坐中间的一个黑脸汉子披件短袖布衫,手中抓着一块烤熟的食物正在啃咬。四个人,还有押着罗进的小个男子都是光头,赤脚,背着匣枪。
  有人从篝火里抽出一支燃烧着的树枝,举到罗进的面前,把他的脸面照亮。
  “嘿,”黑脸汉子说,“一脸的晦气。”
  这天罗进确实十足晦气,早上他挨了一次袭击,好不容易跑掉,晚上自投罗网又挨了一次。就像俗话说的那样,晦气缠身,喝口水也能呛死,这是在劫难逃。
  黑脸汉子给罗进相过面,也不审讯,只询问手下人从罗进身上搜出什么了。罗进身后的小个子报告说晦气鬼身上只有屁,衣袋里连张手纸都没有,别说钞票。
  

第二章  落花流水(2)
罗进身上确实什么都没有,连那身衣服也不是他的。几小时前罗进跳河逃走,为逃跑计在河里一边泅水一边扒掉自己的军装上衣,只留一条裤衩。湿淋淋从下游爬上堤坝后,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猴子般光着身子滴着水四处走动,恰好他上岸的堤坝边有一个农家土屋,静悄悄掩蔽在绿竹林中,院子后边晾衣绳上挂着几件农人衣裤,罗进趁四下无人,窜过去把衣服一抓就走,找个僻静地方赶紧穿上。他弄到手的是一件打满补钉的灰土布上衣,胸前是一排布扣子,穿上去显得太小,可他只能将就,无法挑剔。这件刚被洗好晾干的破衣服里要能搜出钞票,石头里也能捏出水来了。
  罗进觉得黑脸汉子该问他一些什么。罗进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自忖应对他们时必须尽量小心一些。不料黑脸男子可能忽然心情不好,竟然啥都不问,点点头就两字:“毙了。”罗进一惊,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小个子男子就用力一脚踢中他的腿弯,把他推倒于地,然后便有一个枪口顶住脑门。小个子男子看来是个急性子催命鬼,枪口顶上来二话不说“嗒”一下就扣了板机。
  催命鬼枪却不好,没响。子弹被卡在膛里。
  “臭枪。”罗进趴在地上嘿嘿发笑,“真他妈臭屁不响。”
  小个子男子生气地再踢罗进一脚:“笑什么!”
  他摆弄他的手枪,噼哩啪啦地拉栓。
  “别急。”罗进说,“一手握紧,一手拽,小心走火打住自己###。”
  “妈的是我毙你还是你毙我?”小个儿男子气坏了,骂道,“死鬼勾你脖子了你他妈还。。。。”
  黑脸汉子忽然走了过来,他把小个儿往边上一推,一拎领子一把揪起罗进。
  “有种啊小子。”黑脸汉子恶狠狠问,“干什么的?”
  罗进直视黑脸汉子的一对凶眼,阴着脸道:“不干什么,找死。”
  “哪里人?”
  “台湾。”
  “我说怎么话里有股调。”
  黑脸汉子说,台湾远远的在海那边,一个台湾仔不在自己家里好好呆着,穿一件破衣服,浑身光溜溜只剩裤裆里的两个蛋,过海跑到这个荒山野岭,疯了似的在一个满是死人的偏僻山间窜来窜去,这是在干什么?
  罗进说不干什么,玩呢,完了。
  2.
  两年多前,罗进他们团驻防九江外围。时达官贵人云集庐山,在重兵护卫之下假名山胜地研究战事。那是一九四七年,国共之间如火如荼的内战主要还在北方进行,罗进的鼻子里还没有闻到呛人的硝烟。
  一天上午,团里集中进行队列操练,本师少将师座刘传率师部其他长官亲临检阅。检阅后师长突然问团长:“你这里有一个罗进?”
  团长说有这人,为团部参谋。师长问人在哪?团长即把罗进叫来。师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你什么来历?”
  罗进断定师长注意他肯定有些缘故。他没有怯场,在师座逼人眼光的注视下,他把腰杆挺得笔直。他报告说,他于民国十四年生于台湾,五岁那年,父母不愿接受占据台湾的日寇“皇民化”,携子渡海到了广东潮州。罗进的先人早年从潮州去台开基,潮州为祖地,因此一家人离台后便回潮投靠族亲。抗战时日军进攻潮汕,罗进随家人逃难到赣南,投奔另一个远房亲戚,不久父母在赣南相继过世。罗进从中学出来,弃学从戎,投军参战,曾随部在广东与日军激战数场,因战斗勇敢得到提升。1944年部队在广西与日军作战,战斗中舍命与敌肉搏,负伤,并立有战功。战后残部并入本团,至抗战胜利驻防九江。
  “广西打的哪一仗?”师长追问。
  “守桂林,在桂林作战。”罗进回答。
  师长感叹,说他清楚。守军两万,对十万日军,巷战十日。突围中阵亡和自杀殉国的三位将官他都认识。那一仗惨烈之至。
  师长说:“到车上去。”
  罗进什么都没问,掉头上了师长的座车。他想不出自己犯有什么会招致苦头的过失,何须害怕?罗进处变不惊,决定走着瞧。师长看都不看罗进一眼,即下令司机开车。车开出驻地往九江城里去,车停之际罗进想起来了:一星期前他到过这里。
  一星期前,有天下午,团部参谋罗进接到命令,将一份机要文件送上山面交团长,时团长在山上参加一个军事会议。罗进开着团部的美式吉普赶路,文件送达后立刻返回。在庐山脚下,罗进看到一辆蒙着帆布的军用卡车停在路边,开始他没在意那车,方向盘向旁边一打绕了过去,已经绕开卡车了,罗进才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个姑娘一对燕子似的从卡车车头闪出来向他招手。
  通常罗进不太管闲事,他对女孩也没有特别的兴趣,不像其他同龄青年军官。罗进性子比较孤僻,不太爱讲话,跟异性相处总不自在,因此一见女孩就自觉退避三舍。那天已经绕开,按平日习惯他对两个招手而出的女孩只会装作没看见,一跑了之。可鬼使神差他踩了刹车,然后倒车回到军用卡车的旁边。
  这辆车是师部运输队的,刚运一车给养上山,下山时奉命捎带了这两个女孩,不料在路上抛锚了。驾驶卡车的司机是个上士,他掀起车头盖修车,满头大汗。
  “我们急着回去,能送我们进城吗?”拦车的一个女孩央求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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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落花流水(3)
罗进注意到两女孩年纪相仿,都是十八、九岁模样,看上去是两个学生。女孩都挺漂亮,央求罗进的那女孩圆脸,大眼睛,梳两条长辫,格外顺眼。
  罗进跟驾驶卡车的上士说了几句话,问了点情况,然后让两女孩上了自己的车,让她们坐后边的座位。他把女孩送进城去,为此绕了点道。一路上罗进没多话,只问了几个简单问题,了解女孩要在九江城的哪个角落下车。
  圆脸女孩说了个位置。停了会儿,她问:“先生是哪里人?”
  罗进挺奇怪,他不知道女孩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女孩说:“您的口音挺特别。”
  罗进说他是高雄人,台湾高雄。女孩微微一笑。罗进并没有转过头去,他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感觉到身后这女孩脸上的笑容。
  她再没问些什么。到地方了,两女孩匆匆下车。罗进说了一句话。
  “以后切记,不要随便搭车,特别是军车。”他说。
  女孩问他为什么?罗进自嘲说,她们今天幸好是碰上他,眼下兵荒马乱,狼多人少,像他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太多了。
  罗进把车开回部队驻地,当下就把两个女孩忘在脑后。
  他哪知道这圆脸女孩是师长刘传家的小姐,叫刘小凤。刘小凤随父亲上庐山为母亲扫墓还愿,那一天是她母亲也就是师长太太病逝两周年忌日。有位要好同学跟刘小凤父女一起上山。刘传师长刚到山上,就接军部命令,紧急下山处理一项军务,小姐和她的同学留在山上,待祭祀完毕,由军需处一位军官安排搭车送下山。那天也巧,捎她们回家的卡车在山脚下抛了锚,罗进就像算计好了一般开着他的吉普赶到。师长的千金聪明过人,她在吉普车上随手翻看罗进扔在座位上的大盖帽,在帽里表格上看到罗进的姓名和部队番号,一下子就把他记住了。罗进一开口,她就听出了他的口音,她问罗进是哪里人,还在罗进的身后微微笑了一笑。刘小姐怎么会对罗进的口音如此敏感?原来她的父亲,师长刘传和他已经过世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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