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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暗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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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
从睡梦中醒来,外面的天色已大亮,我看了一下闹钟,才五点,又倒头睡下,却没有了睡意。因为经纬度的缘故,这座城市总是苏醒得过早,尤其是夏天,三点半天空就开始泛亮,来自祖国最南边的我,不喜欢这样的时差,却喜欢很少刮风下雨,总是阳光灿烂的天气,在我看来,如果没有雾霾,这个城市堪称完美。看着微亮的房间,我想,我需要换个窗帘,这亮光严重影响了我的休息时间。搬入这个房子已经半年,当初装修匆忙,选的窗帘很薄,一直想着换,今天终于下了决心要换,最近醒得实在是太早了。
过了这个冬天,我就要26岁了,呵,26岁,多么尴尬的年龄,害怕小朋友叫阿姨,却又当不起姐姐。我想,我怎么就那么老了,仿佛是昨天,我还是妈妈怀中的宝贝,今天就准备步入中年了。不甘心!奈何岁月的齿轮已狠狠从身上碾过,稍不留神,眼角马上爬上细纹,这是最令人烦恼的事情。
我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小本生意人,家境殷实,我还有一个龙凤胎的哥哥。我们家族有一点很怪异,就是只生男不生女,我四个伯父生的全是儿子,可想而知,在这个家族女儿是多么珍贵,我理所当然得到了国宝级的待遇。我听说在妈妈怀孕时,爷爷奶奶都希望是个女孩,等到生出来是龙凤胎,可把妈妈高兴坏了,因为她喜欢男孩。虽然妈妈喜欢男孩,但对我还是非常宠爱的。所有见过我和哥哥的人都说我们长得不像,我长得也不像父母,从小我就觉得在这个家比较异类,大概是我是唯一的女孩子吧。我和哥哥感情很好,从小我们都是行影不离,直到他娶了妻,生了孩子。算起来,我已经有一年没回家了,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哥哥的女儿都四岁了,我这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妹妹却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去年回家,抱着我家的侄女一个猛亲,连她都会说:
“姑姑好羞,老是在大庭广众亲人家,你不会找个姑夫回来亲吗”
我感概:“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这话都谁教的”
“不是孩子早熟,是你太老了”
哥哥这话让我暗伤。
我怒目瞪着刚移步进屋的同胞哥哥。
嫂子打圆场:“妹妹喜欢孩子,也早点生一个吧”
我说:“要是我自己能生就好了”
嫂子很隐晦地说:“妹妹是该找个妹夫了”
我真是无可奈何,所以从今年开始,我是不打算回家了,免得不被口水掩死,也会被自己活活气死。可哥哥总不放过我,每次打电话给我,总不忘调侃几句,我觉得自己有点恨他,为什么在大学就把嫂子肚子弄大,一毕业就结婚,这速度快得非一般人可比。如果不是他这飞一般的速度,我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准备进入26岁的我,已经晋升到初级剩女的行列,想想确实有点悲哀,甚至是可怜,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看着亲朋好友先是晒出结婚照,后是晒出亲子照,我是挺羡慕的,所以我会点进去看,看着看着就难过。我也常常点进空间的相册去看大学的照片,看着看着就流泪。
对于我一个来自小县城的女孩子来说,找到一个和我一样平凡的人嫁了,就是最好的归宿,从没想过天下会掉下馅饼,因为我知道馅饼有时会砸死人。曾经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我想结婚,想生个孩子,可这么多年过去,我突然心死了,对爱情不再有幻想。
我曾对文雅说:“等我三十几岁了,就去找个离过婚的,随便凑合着过”
文雅说:“你不要想得那么悲观,你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我说:“我只是看透了我自己,没有悲观”。
文雅是我大学里最好的姐妹,她现在很幸福,有一个乖巧的儿子,老公爱她也顾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可她说羡慕我,还有选择的机会。
我的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没有自己想追求的东西,我满足于现状,所以每一天都过得平淡无奇,有时我会想,也许自己已到了无欲无求的年纪了,已经提前过着大妈们的生活了。早上起床,匆忙洗刷,稍微在脸上涂些水乳,便急忙去地铁站。上海的地铁是有名的挤,有时候,连续几班过去还是没挤上去,也是有的,所以我一般起早些,为的是可以在地铁上有个地方站立。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四年,它对我来说依然是陌生的,虽然它的每一个春夏秋冬,都记录着我的苦笑哀乐。每天看着来去匆匆的人群,唯有感叹。和我一样每天挤地铁的漂泊一族,实在是太多了,融入到他们,倒不觉得羞愧或难以启齿。
我,一个本科毕业生,其实这年头,研究生都不稀奇,何况是本科生呢。我毕业后先后换过两份工作,现在一家私企做总经理助理。如果是偶像剧看多了,一定觉得总经理是个高大帅气、成熟稳重的男人,然而,我的老板颜应光却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五十多岁,但依然精力旺盛,做事果断,说话一针见血。他待人和气,在我,不只是老板,更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两年前进入这家公司,我仅仅是前台的一个小文员,那时候的我只是想努力工作,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城市生存下去。是的,我拼命的,只是为了生存,没有物质基础,是没有资格谈生活的。生存是残酷的,现实的,生活是浪漫的、享受的。我可以勾勒出生活的模样,却无法预知生存的残酷。我每天最早一个到公司,最晚一个下班,因为我懂得什么叫做勤能补拙。很多人天生就机灵乖巧,善谋独断,而我,资质平平,靠的只是勤快两个字。然而,能够成为颜应光的助理,是需要靠缘分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并不仅仅适用于爱情,友情或其他亦然。进入公司的前两个月,我除了偶尔向老板问好,他微笑回应之外,是没有什么交流的。然而有一天,他来得挺早,我向他问早安后,他突然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勤快的大学毕业生”。
我当时是愣在那里的,不知做何回应,他却笑着走进了办公室。之后的有一天,我就成了他的特助,比我更早来的前台尤思思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而我,淡定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在这个公司一做就是两年,从前台到总经理特助,一路走来,是无风也无浪。颜应光也从老板变成了朋友,他有一天下班走前突然对我说“你该找个男朋友谈个恋爱了”
“我找不到”我无奈地对他说。
“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他有做媒婆的迹象,不,是媒公。
“还是不要了”
我婉拒。
“咱们的任曦那么聪明漂亮,怎么会找不到呢?”
他不信,我自己也不信。
“能有什么办法呢,不管是比我小的还是比我大的,哪一个不是孩子都好几岁了的”
我说的是真话。
去年,公司新来了一位市场部经理,他叫姚冉。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和他有很多接触,打心里讲,我是对他有好感的。他常常在工作之余找我聊天,他的脾性符合我的择偶标准,那时因为家里逼得紧,我已开始放弃当初的誓言,其实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连自己都不爱了,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呢。既然终究要结婚,何不选择一个不讨厌的呢。
文雅说:“也许你只爱着曾经那个美好的期待”
她很赞同我去谈一场恋爱。
我想,她也许是对的。
那段时间,我常常帮姚冉修改方案,久而久之,生出了许多暧昧,作为回报,他偶尔会请我吃饭或去外滩逛逛。
那时是夏天,坐在外滩的观景台上,风很大,却是很凉爽。
姚冉说:“我有一个八岁的儿子,我妻子只比你大一岁”。
我哑然,我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
“不相信吗”
他望着我,有点迷茫。
“你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我实话实说。
“不,我已经三十六了”
他笑了起来,有点苦涩的味道。
“看不出来”
我认真地说。
“看来我比较显年轻”
他乐了,然后又说:
“我和她感情并不好,我们是相亲结的婚,我们彼此都没有感情基础”
他说得有点云淡风轻。
我不懂该说什么,但这次的谈话让我顿然醒悟:不能随便找个人嫁了。
我一个表妹,比我小四岁,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她常常抱怨老公不好,孩子不听话。
原来结婚的人和未结婚的人,都会有烦恼。每个人都在羡慕别人的生活,却忘了别人也是羡慕他的。围城里的人想出来,围城外的人想进来,钱钟书先生是睿智的,一语道破。
后来,姚冉辞职去了深圳,我也就没有和他再联系了。经历这一次差点被小三,我渐渐感到心如死灰,尤其是最近来的一位男同事,比我小三岁,孩子都四岁了,叫我情何以堪。
如果一个人是单身的,那么他心里必定藏着一个人,我的心里就藏着一个宁远扬。我是一个太爱惜自己的人,不轻易交付自己的感情,然而一旦认定,便是痛苦的深渊。
我想起了冰心对铁凝说“你不要找,你要等。”铁凝终究等到了她的华生。
铁凝说:我不是独身主义者。我对婚姻也有好的期望,可我从来都是做好了失望的准备,因为我觉得做好了失望的准备,才可能迎来希望。
我是非常欣赏她的看法的,但我想,我做不到她这样的等待,因为等待是寂寞的,苍凉的。常常有这样的声音冒出来“女人过了三十就不值钱了”“等你三十岁以后生的孩子就不聪明了”“不小了,该嫁人了”
其实,我想说,我也是想嫁的,奈何等不到那个想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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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期待中的大学生活
时光回到八年前。
南方的城市,九月骄阳似火,坐在长途汽车上,第一次不感觉到晕车,因为兴奋与期待。我将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度过我四年的大学时光,想想就激动。一路上,看着路边的花草树木往后倒,我总在期待,快点到,快点到。那无疑是我人生最漫长的一次旅途,甚至后来离开南方到了大上海坐了几天的火车,都没感觉如此漫长。靠着我旁边的江漾早已哭睡过去。她和我不一样,爸妈送到车站刚转身,她就哭得稀里哗啦,她爸爸还坚持要陪她一起到学校的,后来还是江漾拼命忍住眼泪假装坚强,才劝了他们回去。我妈妈也是想和我一起到学校的,我拒绝了,早早就打发她回去。
汽车行走了八个小时,终于在下午六点的时候到了c市,下车的时候,夕阳照在柏油马路上,冒着热气,炽热如火,我却觉得那时夕阳下的天空美极了。我们刚拉出行李箱,早有学生会的师兄师姐们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夺过箱子,那架势和抢劫差不多,然后搬到校车上去了。我那时估计是傻眼了,只一味的跟着上了校车,如果被卖了,也不是不可能。校车从学校正门进去的,一路沿着宽阔的大路行使,我只感觉学校很大,车子行了很久,才到了新生报道处,下了校车,我就和江漾分开了,因为我和她不是同一个系的,其实,我和她并不熟,她和哥哥是同学,我和她来这里之前是从没见过的,所以对于分开倒没有什么不舍,倒是她说以后常联系,我说好的。她走后,我去本系新生报道处填写表格,在那里,我认识了文雅和宋寒霜,她们比我早到一天,各项手续已办理好,她们主动带我去办理手续,在班主任那里拿了我的钥匙,并和我一起搬行李到宿舍楼,晚上还陪我去买了生活用品。等有一天我们熟了的时候,我曾抱怨过她们,就是因为她们把本该是师兄师姐们该做的事都做了,我才没有机会认识师兄,才一直没有男朋友的。实际上,我一直都很感谢她们,多年后,我依然记得那天第一次见到文雅的情景,当时我在填写表格,班主任跟我说,那个穿着灰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的女孩是我的同班同学,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是感叹她拥有一副好身材的,其实是嫉妒。我也无法忘记宋寒霜是如何为了帮我而跑来跑去的,即使后来我和她相处得不愉快,想起来依然是满满的感动。
第二天是班级新生见面会,我至今唯一的印象是莫筱雨,因为她的光滑细腻的皮肤和娇好的身材,我第一次感到人生的差距便是,她来自繁华的大城市,从小养尊处忧,举手投足尽显娇羞之态,一副我见犹怜。而我,来自一个小县城,虽然从小也是父母的宝,也是两手不沾楊春水,但毕竟只是小康之家,怎么也比不了人家一身名牌,连手机都是苹果的,那个时候,我们都只用得起诺基亚或是三星的。那一刻,我从心里对她生出了距离,她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清高而冷漠。其实,我那时看错了,她确实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人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但她却不清高,很容易接近,可她无疑是精明的,早就知道了左右逢源是生存的绝技。
那时寝室住着六个人,我,文雅,宋寒霜,莫筱雨,廖景璇,程影。大家都是来自不同的城市,年轻而精力旺盛,第二个晚上就开始了卧谈会,大家谈论的事情很杂,什么都有。
“大家都说说以后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吧”
莫筱雨提议。
“我要找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
莫筱雨首先说。
“就算他再好看,如果没有钱,我也不要“
廖景璇说。
“我要找一个有钱又帅气的”
程影说。
“我要找一个爱我的”
宋寒霜说。
“切,爱又不能当饭吃”
其他人异口同声地说。
“任曦,文雅,你们想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莫筱雨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样的”
我老实说。
“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
文雅跟着说。
我们的第一次卧谈会在查房的人来时戛然而止,夜晚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是号称魔鬼似的军训。其实军训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从初中,高中到大学,这已经是经历三次军训了,来来去去,也不过几个动作,我甚至不记得当时发生了哪些事,只依稀记得休息时间,大家在草地上或卧或躺,弄出各种姿势来拍照,还有军训结束后把第三名的奖状折成第一名来照了个合影。
第一次见到宁远扬是在系里的新生大会上,三千多人的多媒体教室里,他就坐在我手能伸到的地方,隔着一条半米的走道,当时我问身边的文雅有没有笔,他便伸了一支水性笔过来。我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动了动笔,并小声说:“我有”。我感激地接过来,看了他两眼。他成了我大学里第一个认识并模糊记住的男生。
命运的交汇总让人无法预料,而结局总会令人黯然神伤。
后来的四年里,当舍友一直谈论着师兄师姐的时候,我总在感叹自己好像没有认识什么师兄师姐。我印象最深的是珍珍师姐,我却不知道她姓什么。每一个刚进入大学的人都是迷茫的,不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和想要什么,除了老师的指导,师兄师姐也扮演着小导师的角色。珍珍师姐曾教我如何在大学里过得充实而有意义,可后来手机丟失,我再也联系不上她,也没再见过她,这是我的遗憾。去竞选班干部,也是她鼓励的。那时刚开学第一周,班主任告知要在周五晚上选择班干部。我们寝室进行了第二次卧谈会。
“我想当音乐委员”
莫筱雨说。
“我可能会去竞选班长”
廖景璇说。
“我去试试学习委员”
文雅说。
“我想当副班长”
程影说。
“我什么都不想当”
宋寒霜说。
“任曦,你想当什么?”
程影问我。
“我不想当班干,太累人”
我说。
她哦了一声便不再问。我说的是实话,从幼儿园到高中,班长,学习委员,课代表…什么样的班干部都做过,吃力不讨好。第二天,我把这些事告诉了珍珍学姐,她鼓励我去参加竟选,我想了想,那个晚上就去竞选了副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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