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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 创刊30周年外国小说巡展(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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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我或者不要我吧,我记得当时就这么想。显然,我还不够清醒。
上午十一点钟我准时赶到了伊莱亚斯大厦。当看到排着长队等待上电梯的那些双腿优美、婀娜多姿的美女时,我心里开始感到难以名状的惶恐。她们的嘴唇不停地蠕动着,只有纤细的高跟鞋击打地板发出的喀哒声不时地打断她们之间的闲谈。喀哒喀哒。太好了。(电梯来了!)吸气,呼气,我提醒自己。你不会放弃的。你不会放弃的。你来这儿只是要谈一下做编辑助理的事,然后就回去躺在沙发床上睡觉。你不会放弃的。“是的,我喜欢在《娱乐》杂志工作!哦,当然,我想《巴兹》也挺适合我的。啊,什么?我可以自由选择?好吧,我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考虑一下是去那里还是去《名家》。太爽了!”
不久,我不受人欢迎的所谓套装上就被贴上了一个不受人欢迎的“客人”标签(我很快就发现那些了解内情的客人干脆把这些通行证贴在了他们的手提包上,或者,甚至更好一些,马上把它们扔掉了——只有最愚笨的失败者才一本正经地戴着它们),朝电梯走去。然后……我上了电梯。上升,上升,上升,出来。我急速穿越时间和空间,以及无数性感的人群,向人力资源部飞奔而去。
在快而安静的电梯里我稍微放松了一下紧张的神经。浓郁刺鼻的香水味混合着新鲜皮革的味道,把仅具实用性的电梯几乎变成了一个声色场所。我们在楼层间飘动,电梯在《潇洒》、《曼陀罗》、《巴兹》和《俏女郎》所在的楼层停下,美女们鱼贯而出。房门轻轻地、充满敬意地打开,白色的接待区暴露无遗。线条整齐朴实、款式别致的家具公然挑衅着想要坐下来的人们。它们时刻准备着痛苦地叫喊,如果有人——太可怕了!——猛然坐下的话。杂志的名称以形态各异的黑色粗体字镶在大厅的墙上,厚厚的磨砂玻璃保护着它们。一般的美国人都会认得这些名字,但是他们很难想像自己会置身于这样一座巨大的楼宇之中,被如此多的杂志名称弄得晕头转向。
我承认自己没有令人难忘的工作经历,但是我从刚刚进入职场的朋友那里了解到,其他公司的生活和这里的情况完全不同。甚至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这里没有令人厌恶的荧光灯,只有永远一尘不染的地毯;没有邋里邋遢、工作懒散的秘书,只有容貌俏丽、举止优雅的年轻姑娘身着职业装尽职尽责地守在那里。没有办公用品!你根本看不见那些诸如文件夹、垃圾桶和书等必备的办公用品。在电梯从六楼飞驰而过的时候,我听到充满怨恨的抱怨声。
“她。是。这样。一个。婊子!我再也不能和她相处了。谁做的那件事?我的意思是,到底——是谁做的那件事?”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咬牙切齿地说。她穿着一条蛇皮短裙和一件紧身短背心,看起来更像是深夜在“邦格洛8”工作的女孩而不像白天在办公室上班的白领。
“我知道。我知——道。比如,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忍受过去六个月的时间?十足的婊子。而且品位极差。”她的朋友摇动着可爱的短发,赞同地说。
谢天谢地,我终于到了。电梯悄然滑开。有意思,我想。如果你把这种未来的工作环境与某个初中女生小集团的日常生活状态相比,它甚至还要好一些。刺激?哦,也许不是。友好、甜美、有助于你进步?不,不完全如此。这是那种能让你快乐,能使你大显身手,成就一番伟业的地方?不是,好吗?不是!但是,如果你想寻找敏捷、纤瘦、世故、极端机灵、令人无法忍受的时髦女人的话,伊莱亚斯—克拉克大楼是你理想的去处。
人力资源部接待员的珠光宝气和完美无瑕的妆扮愈发使我觉得相形见绌。她让我坐下,“随便浏览一下我们的栏目名称。”然而,我却发疯似的努力去背诵公司下属的各种杂志所有主编的名字——好像他们真的要测试我关于他们的情况似的。哈!我当然已经知道斯蒂芬?亚历山大是《娱乐》杂志的主编,《巴兹》杂志的坦纳?米歇尔的名字也不难记忆。毕竟,我认为那些确实是他们出版的惟一有趣的东西。我会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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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家(1)
一
我叫史蒂文·金,是一位作家。尽管这个故事发生在缅因,但你可以从我名字的拼写中看出,我不是从那里来的家伙。职业上我用史蒂文·考尼格斯伯格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也是曾祖父施姆埃尔·考尼格斯伯格在1898年来到美洲大陆时用的名字。1908年他改称桑福德·金。那时,他和一个从波兰克莱考来的朋友钱姆·赫什在纽约宾汉姆敦开了一家干货店。赫什也改名叫查尔斯·斯塔格。因而,他们的店名也就理所当然地叫金…斯塔格了。
大约在四年前,我的人生陷入了低谷。我刚过三十二周岁,除了在不起眼的文学杂志上发表过两篇短篇小说外,再也没看到过自己的作品付梓出版。事实上,我头两篇小说所收到的退稿信足够出版大开本的集子了。说来也很奇怪,我有一个文学代理人,名叫斯图亚特·阿姆斯特。他是一位专为许多拿高稿酬的著名小说家做代理的大人物。那么,他为什么会缠住我,一个将近十年几乎没有发表作品的作家呢?你或许会这样问。是因为家庭压力——斯图亚特是我的表兄。
我是一个讲原则的严肃作家,每天花四五个小时写我的一部新小说。文学上的失意被一个异常的收获补偿了:我遇见了蒂娜·布雷克。她个头高,身体柔软,一头金发略带灰色,那样子既温柔又漂亮。她二十七岁,教小学。她身上那种既柔且刚的女性气质以及不同凡响的个性让我立即爱上了她。我从未有过现在这种对她的感觉:百感交集,让人既惊慌、害怕又不容置疑。我的心被她带走了,那种感觉太棒了。
即便如此,我知道我不得不离开基韦斯特岛那污染的环境了。那些怪人和自称为作家的家伙令人窒息地凑在一起,每个人都有愤怒的故事要讲,真让我受够了。这就是我的结局吗?我不断小声且恐惧地问自己。谢天谢地,蒂娜竟愿意跟我一起到坐落在缅因海岸的一个小镇——布斯贝港。小时候我曾在那里度过好几个夏日。她理解我为什么要离开,并开始在那里着手找份教书的工作。蒂娜是个乐观主义者,不管是大事小事——从我不断收到拒绝的信函,到向北一直搬到一个无名小镇,她都会笑着说“一切都会好的”。
小的时候,我曾在布斯贝营地里度过了五个极好的夏天。我知道在那儿不用花费多少钱就能生活下来。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一年要冬眠整整八个月的避暑胜地,一个更有助于完成我的小说的地方。
在到达小镇的两日内,我在一个名叫拉斯蒂·斯卡珀的酒吧里,找到了一份做招待员的工作。斯卡珀酒吧坐落在港口西边的一个陈旧的海鱼加工作坊里,酒吧是由两只小平底渔船在一个平台上搭建而成的,四周镶上木板,虫胶漆涂在散发着年久光泽的木板上,就像一个溜冰场。这地方能为你提供标准的海鲜牛排,食物烹饪虽简单,但却非常美味可口。除了因季节而来来往往的旅游者外,我的顾客一成不变地是一些捕龙虾者、当地业主以及一些老年人。这些老年人与其说是来喝上两盅,不如说是来找人说说话。与基韦斯特岛不同,在斯卡珀酒吧几乎就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发生。我的顾客喝的更多的是啤酒和威士忌,也有喝白葡萄酒的,偶尔还有人喝马提尼酒(加少许一点苦艾酒)。我把《波士顿酒吧指南》一书带来了,但却没有理由使用它一次。数周里我不必调制柯梦波丹或莫吉托了。
我很快就与常客中的一位混熟了。他比我父亲的年龄还大,他的名字叫本·钱伯斯。这里讲的既是他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
我们两人很快发现,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我们总是一致的:我们都是作家。让我感到十分幸运的是,我发现他还是一位博学和宽宏的批评家。他愿意——甚至热切——想读我最近写的几页。即便我不高兴他所说的,但我还是要说,他能本能地判断出一部作品的好坏,而且判断得总是很准。他经常在每晚的###点钟到斯卡珀酒吧,多数时间会呆到和我一起关门。他很健谈,而且非常出色。他看上去有八十岁多岁,显然,颇有些经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在海军服役,后来到米高梅电影制片公司做小说编辑;还给加利福尼亚最大的农场主的女儿们做老师;曾做过拍摄猫、狗的专职摄影师;还曾在加拿大清扫粮食,做过花商、木匠、家具制造商,甚至还在太平洋西北部做伐木工;在旧金山市做救护车驾驶员以及在迈阿密做证券经理人。或许还有几种职业我没有计算在内,但这已足够让你对本的生活有个了解了。他还曾是个作家。照他算来,他写了有二十本小说,这还未把他写的众多剧本、电影剧本和短篇小说算在内。他另外还写了一些儿童故事。但他的作品一部也没发表。尽管我把自己写的一些章节给他看,可他从未把他写的东西拿给我看。
小说家(2)
“这些都不如我写的,史蒂文孩子。不如我的。记住我的话,我写得全都很棒。写得很棒,我对自己这么说,而且还很有商业价值。”
当然,我并没把本说的话当真。尽管我觉得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有趣、最值得尊敬的人之一,但我还是以为他对自己写作生涯的描述,不过是个虚构而已。
“我愿哪天能读一读。”
“或许你会的。”
“我感到他妈的特别奇怪的是,你从没想过要出版你的作品。我可是拼命地想出版我的东西。”
“我以前跟你说过为什么。我过去喜欢写——创造我自己的私人世界,把让我感兴趣的人充斥进去。那是一个天堂,但我只是为自己写,艺术家应该只为自己写作。一旦我把写的故事放下,就不再去看它了。我喜欢写作的过程,其他没什么好讲的了。现在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你从没用它们来赚点钱?”
“谁需要名和利?它们会窒息你的人生的。那就像把蜜糖放到煤气罐里,会让那些贪婪的代理人、贪得无厌的出版商、愚蠢的制造商以及狂慕者纠缠你。到那时,你就得去对付国内收入署。愉悦来自写作,而非出版。这是我惟一不同意塞缪尔?约翰逊的地方。”
“为什么呢?”
“约翰逊博士说,除了傻瓜,没有人不为钱写作。”
本和我之间的多数严肃谈话都是在他捕龙虾的船上进行的。不管天气如何,每周一两次我帮他拖上捕虾网。我可以整天地听本讲。他在布斯贝港住了十年,他把下网捕虾当做副业,而不是正事。确切地说,本把大多数捕上来的龙虾又都扔掉了。多数职业捕龙虾的人不喜欢业余捕虾人,但他们对本却不是这样。似乎所有的人都喜欢本。前一年,有个叫戴维?豪威尔的年轻捕虾人在拖网时不慎掉到了海里,当时就他一个人在船上。人们几乎找了一周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本很快组织了一个烤餐会、一场音乐会和一场抽彩售货会来帮助戴维的妻子和女儿。本就是这样的好人。
我们出海经过渔民岛时,本刚把最后的一网拖上来。他在船上忙来忙去,就像一个年轻了二十多岁的人。他比我矮半个头,头上的灰发像苔藓一样长了一圈。他蓄有粗短的胡子,他的双臂肌肉强健、有力。第一次见过他后,留给你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就像在春天里偶尔看到的小野花上的鲜亮的蓝色。
“让我们把伯斯威尔开到圣诞湾,吃点汉堡,喝点啤酒,这主意怎么样?”他说。
“很棒。”
“想掌舵吗?”
“当然。”
趁他点烟斗的空儿,我溜到舵轮后面,把船头掉向了海洋方位。
“我看了你昨天晚上给我的那几页,”他一边慢慢地吸着烟斗一边说,“你写东西像做梦。不过,我看你给我的最后那几页也像在做梦。”
“怎么说?”
“你的主人公,泰德,读者不得不更喜欢他一些。”
“泰德就是我,本。”
“那也改变不了我的说法。如果读者不喜欢书里的中心人物,那你就有问题了。”
“还有什么?”
“我发现拜斯在最后一部分离开了他。”
“那又怎样?”
“你的读者要有意外感。你不能那样说明自己的意图,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有点怀疑本自己的写作能力,但他的批评总是很到位。
二
刚好一个星期后,我的表兄兼代理人斯图亚特突然来跟我打招呼。尽管他对船懂得不比我对圆顶建筑懂得多,但他却买了一艘五十英尺长的汽艇,在海岸边上巡游。很幸运,他雇了一位船长来驾驶。我尽义务般地到码头去赞赏了一番他买的船。我不知道斯图亚特还挺有幽默感地把他的船命名为漂浮委员会。还没等我登上他的船,他就告诉我买这船花了八十四万九千美元。随后,他带我到船上四下里看了一遍,重点看的是他那台连接到卫星接收盘上的高分辨率电视——电视隐藏在主舱床脚下的一个通海吸水箱里,就像潜水艇里的潜望镜一样,可以用传动装置升起来。斯图亚特由他当时的女友莉琦陪着。我猜莉琦大概有三十七八岁了,看上去她已做过多次整形手术,完全有资格任保护整形手术的见证人。幸运的是,她说话不多。
我拿出一个晚上陪斯图亚特。他在城里最昂贵的一家名叫端点的饭店订了一桌饭。这个周末,蒂娜应该从基韦斯特岛来看我,但因她母亲生病住院,我不得不单独面对斯图亚特。
小说家(3)
“我刚为蒂姆?菲斯克在兰登书屋做成了一笔四本书的生意。你猜我赚了多少?”
“我猜不出,斯图亚特。”
“得啦,就猜一猜嘛。是硬货币/软货币。是美国和加拿大的,没有外国的。”
“一百万。”
“上帝,史蒂夫,猜得实际点。蒂姆的后两本书在《时代》上排名第七。再猜一猜。”
“我还是猜不出来。”
“二百六十万怎么样?”
“哇,四本书就赚了二百五十多万。”
“错了,傻瓜。是每本书赚二百六十万,总共有一千五百万。”
“上帝。”
斯图亚特宽宏大量地笑了笑。他一边抚摸着莉琦的臂膀,一边向我展示他的新植入管(总共值一万七千七百五十美元)。尽管我们是表兄弟,但我们之间却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我身高六英尺,身材瘦削,仍然用我上大学时买的腰带。我头发的颜色是那种非常深的棕色,在没有荧光灯的房间里看上去几乎就是黑的。直直的发丝厚厚地堆积在头上,简直就和我父亲的头发一模一样。我父亲七十一岁后,就只剩下了太阳穴附近的几根稀稀落落的灰发,而我的头发则前景看好。蒂娜认为我的眼睛最有特点,她说我眼睛的颜色是经过优质过滤系统过滤过的池塘里水的颜色。我把她说的话当成一种赞赏。斯图亚特个头矮小,他的脖子就像全国橄榄球联盟的前锋。他长着一双猫皮般灰色的小眼睛,在二十几岁就掉光了头发,他现在戴了顶马其诺防线式礼帽,紧扣在眉毛边。尽管他比我只大六岁,看上去却足足比我大一倍。不过,他成功了,而我却在拉斯蒂?斯卡珀酒吧做招待。
喝着咖啡的时候,斯图亚特问起了我所担心的问题。
“那么,史蒂夫表弟,你那本新书写得怎么样了?”
“挺好。”
“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进展得还不错。”我迟疑地说。
“什么时候能写完?”
“很快。”
“看在基督的分上,我不是监督缓刑犯的官员,跟我说实话吧。我答应过你母亲,要把你的这本书卖掉。相信我,我会尽他妈的一切办法把你的书印出来。告诉我,你的这本书里至少有个好故事。我要的不只是衣阿华作家班里的人物研究。我要情节,动人刺激的情节。出版这行当变了,现在,在一个三K党大会上文学作品比敲打乐更难卖了。表弟,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斯图亚特。”
“很好。嗯,来份饭后酒怎样?莉琦,亲爱的,你来点萨姆布卡酒?”斯图亚特一边轻轻用手背蹭着莉琦的大腿内侧,一边问道。他笑得十分放肆,以至于额头上的斑点让他新装置的闪闪发光的植入管黯然失色。
三
谢天谢地,酒吧里很安静。那些常客们在这醉生梦死的地方像鸭子一样鱼贯而出。他们喝着啤酒和威士忌,照料着自己的事。算我幸运,今晚,我知道我将不能在顾客们面前扮演伙伴、治疗者和知己者等角色了。或许他们都感觉到我对付不了往常那种心对心式的谈话,这种谈话从供养孩子要付的费用,到一种多功能运动性跑车与另一种多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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