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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迷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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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只惊瞥一眼，但一模一样的眉眼，连位置都丝毫不差，我看得不会错。
我忙用力掐了一把自己，是痛的！也就是说现在并非做梦，那么她就是我！！！
“我”死了。
那我又是谁？
“你是谁？！”
墓室里回荡起我颤抖的声音——你是谁……你是谁……是谁……
可是没人回答我的问题。
棺材里的“我”一直瞪着眼睛看着棚顶之上，她的面容如此姣好，光滑水嫩，全然看不出她已经是死了。
冰玉棺居然能让尸体保存的如此完好，也真是奇了。
那么三层套棺里又是谁？
可是我害怕知道，我害怕。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吗？我看到了死去的自己？
她是谁？我是谁？
一时间慌张、恐惧、无措，所有理不清的情绪，就像无数把利剑刺进我的心里。
不能呼吸、忘记呼吸、害怕呼吸。
忽然，有冰凉的液体从天而落滴在我的脸颊上，我胡乱地擦了擦眼眶，却并没有泪水，那液体又是从哪来的？
我心中大惊，已猜到原因，猛地仰起头向上看去，只见头顶上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有只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从一根细如头发的白丝上爬下来，身如猴，嘴大，脸尖，五官无毛，身上有七种颜色的纹路，正好与倒梯形的土质相同，刚刚我脸上的液体就是它嘴中的口水。
姑且叫它七色妖。
看着七色妖越来越近，我惊叫一声，撒腿叫跑。我一脚踏在黑檀木棺材上，心中念着勿怪勿怪，跃身跳到对面的台阶上，捂着头四处逃窜。
这到底哪里来的怪物啊，长得如此丑陋，身形庞大，却身手敏捷，见我跑开，一下子就从白丝上跳下，也踩在黑檀木棺材板上追我而来。
它鬼姥姥的，它到底是有多久没吃东西了？那个口水啊足以淹死我了，可是为什么它不吃棺材里的“我”？难道它只吃活的？
啊啊啊啊啊……我心中狂叫，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后面传来七色妖的爪子挠在地面上的刺耳声音。
真是天要亡我啊——
眼见着它越来越近，我已经跑跑到墙根处，再也无路可逃，只能死死地靠着墙壁上瑟瑟发抖。
七色妖见我停下，也四肢并用地缓缓向我爬来，口水随着它的步子落了一地。
这个时候，我满心想到的都是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赐给我一个召唤兽的话，七色妖已经伸出前爪，后肢用力一跃，我死新低闭上眼睛破口高喊：“睚眦——”
“砰”一声巨响。
我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听见对面声音的来源处有脚步声传来。
怪兽来了怪兽来了。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怪兽”的爪子轻轻地放在我肩膀上，凑到我耳边，如春风般温暖的唤着：“妞。”
“睚眦！”我惊得睁开眼睛证实自己的猜测。
当睚眦的噙着笑容的脸映入我的眼底，我是又惊又喜，恨不得抱上去亲上一口。
他果然是我的召唤兽！
“你……你……”我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声音已经哽咽在喉。
他怎么会在这里？六爷呢？
好吧，这个时候，我是不该去想什么六爷的。
睚眦没事，那个老家伙肯定也不会有事的。
睚眦见到我的第一眼应该同我一样是激动的，可是他看到我遍体鳞伤，血眸蹙然而闪，虽现佞色，还不忘安抚地扶着我的后背，轻声哄到：“别怕，有我在。”
我不怕的，不怕的。我在心底告诉他，重重地点着头。
“但是……”睚眦突然把抱在胸前，用他的大手捂住我的眼睛，“接下来的场面太血腥，你不能看。”
这话让我微微愣住，待想明白，心中已有暖流划过，继而又悲伤地想到，我看到的血腥还少吗？
睚眦的手又大又温暖，让我很安心。
只听“嗷”地一声嘶吼从七色妖嘴中传来，睚眦低声吩咐：“抓紧我。”
我心中一紧，睚眦已抱着我跳起来躲闪。
没想到七色妖还挺厉害。
黑暗之中，利爪声，嘶吼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可是我丝毫看不到他们大都的场面，只能用耳朵去辩听，睚眦一边要照顾我，一边要与怪兽对抗，场面并不见得乐观到哪里去。
再一次，我深刻觉得自己的无用，我总是给睚眦添麻烦，遇到危险都是他来守护着我。
可是，我呢？
我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了。
阴谋诡计已经血染了我的心。
我在黑暗中想着，红发血眸的睚眦奋力地抬起腿向前踢去，单手掐住那怪兽的脖子，再然后……
“唔。”睚眦一声闷响，将我拉回现实。
他受伤了！？
“睚眦，你怎么样了？”
“没事。”睚眦低沉着回道，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的心能感受到的，他一定是受伤了。
我连忙去扒开护在眼前手，奈何我的力气根本无法对抗睚眦。
“睚眦，快放开我，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然而睚眦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带着我后退数步，重重地跌倒在墙根处，睚眦的手这才垂了下来。
重见光明，让我眯缝起眼睛，还有些模糊，可是我依然看到身边睚眦胸口上的血。
“睚眦……”
我惊呼地声音让睚眦微微皱眉，显然他并不想让我担心。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睚眦在我面前倒下。上次是睚眦为了我中麝香散，这一次，他又为了我受伤。
一旁的七色妖伏在地上，比睚眦的伤得更重，看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别怕。我没事的。”睚眦握住了我的手，虚弱地靠在石壁上喘着粗气。
可是他怎么可能没事，他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啊！
我抽回自己的手，拼命地去捂住它，然而他的血就从我的指缝中汨汨流出。
我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哭，这个时候一定要镇定，先救睚眦再说。可是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什么可以撕得了，只能从睚眦身上用力撕下布条帮他包扎起来。
白色的衣衫上很快染上鲜血，像极了绽放的血玫瑰。
睚眦一声不吭地坐着，缓缓闭上红眸，将头一歪靠在我的肩膀上。
可是血……还在流……血！！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血能把睚眦的封印解除，此时就一定可以救睚眦。
我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睚眦剑，毫不迟疑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趁着血还没滴在地上，喂到睚眦的嘴边上。
一滴、两滴、三滴……却从睚眦的嘴边上滑落到他的衣服上。
睚眦的气息已经很弱了，他无法吞下我的血。
我抬起手腕狠狠地嘬了一口自己的血，对着睚眦的嘴喂了进去，慢慢送入他的口中。
送完一口，又去喝自己的血喂他，这样反复三、四次。
睚眦终于嘤咛一声，缓缓张开眼。
他清澈的眼睛先是看了看我的嘴，又将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很是可惜地来了一句：“可惜这些血了，再喂我一点……不要浪费……”
听了这话，我差点没一口浓血吐在他脸上。
不过看到他没事，我已经懒得计较这些，牵强地勾起嘴角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
睚眦虽然醒着醒过来，但还很虚弱，较之刚才已经有力气说话，说明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我放点血也是值得的。
我就这样与睚眦肩并肩地坐在地上，谁也不去打破这难得的平静。
如果这一刻可以永恒，我已心满意足。
墓室安静极了，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突然间……虽然我不知道这是第几个突然间，最底层的黑檀木棺材板忽然向上一翻，落在一旁，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54
54、不容错过的结局2 。。。
我的震惊远远大于自己的承受范围，当我看到那个人竟然是师傅的时候，我没有任何表情。
看来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在我愣神片刻，师傅已然飘到我和睚眦的面前。
他依旧如从前那般。银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没有任何表情地扫过我的脸，落在睚眦的胸口上，淡漠地说道：“大块头，你伤得很重。”
当我听到“大块头”三个字，我心中的万般狡辩和自欺欺人的借口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事实已经在告诉我，师傅就是六爷！！
我需要震惊吗？此时的我无比清醒，心尖尖都在抽痛。这种痛不比刚才睚眦受伤时的感觉，这种痛还有另一种方法叫失望。
睚眦握着我的手冷哼：“都是托你的福。”
“我并不想杀你的，大块头。”师傅淡漠地表情让我入坠万丈深渊。
“那你想杀我，对么？师傅。”
师傅一怔，却并不看我，他阴厉的眼眸停留在我的手腕上。
我从睚眦的手中抽出，睚眦条件反射地又来抓，然而落了一空，我已经跳出数米之外，向阶梯下冰玉棺里的那个“我”走去。
我站在“我”的身边，抬头仰望着他俩，开口道：“你不说，那就由我来说吧！”我望了一眼“自己”，坐在阶梯上，继续说道：“这个陷阱还要从梦魇山说起。古荧村之行其实就是为了找一样东西，就是这个……”我抬起手中的睚眦剑，对准他俩，“师傅一直想得到睚眦剑。因为里面封印着睚眦。却没想到被我阴差阳错地找到，还被我的血解除了他的封印。但是让我至今也想不通的是，师傅为什么要得到睚眦剑？”
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事，师傅明明已经得到了睚眦剑，还处心积虑地编织了一个天大的谎言来说是梦境。然而他又突然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为什么还要把睚眦剑还给我，又认识了睚眦。一定是发生了突变。
师傅和睚眦双双看着我，听我说着。
“直到刚刚我看到‘自己’躺在棺材里，这一切的迷局就都打开了。这个女子我在师傅的房间里也见到过她的画，她一定是师傅最爱的人吧。想来当初是师父与荒王爷一起设下了这个阴谋，用冰玉珠子骗我来此一行，把我一步一步推到陷阱之中。所有人都在杀我，他们背后的老板就是师傅你，对么？”说着说着，我心中泛酸，泪如泉涌，哽咽不止：“可是，它一定还有个前因的。为什么要杀我？师傅……”
我的眼中全是泪水，心中全是伤痛。
睚眦和师傅已经在泪水中朦胧一片。
过了好半晌，师傅清冷的声音传来。
“她叫璞言。”
璞言亭……就是为了纪念她的。
“为师已经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死的了，正如我已经记不清，自己今昔几何。虽然我叫千岁，可是已有上千年了么？大块头……”
师傅略微偏过头，用余光看向睚眦，睚眦虚弱的身子稍怔。
我也愣住，睚眦也知道这一切么？？
为什么？为什么……
“大块头，你还没告诉九儿，你为什么被封印吗？那不如我替你……”
“不用！”睚眦怒吼着打断师傅的话，过度用力扯到了他的伤口，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咳……妞。我……”
睚眦欲言又止，张开得嘴愣了半晌，一咬牙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
这个开头很俗。
“确实已不止千年之久了，我为了心爱的女人犯了杀戒，杀三界生灵，嗜血成魔，最后被天龙取肋骨封印在睚眦剑中……一封就是千年之久。”
“那个女人就是……”我迟疑地开口问道：“就是璞言？”
睚眦眼中的惊慌已经告诉我答案。
我该死的蒙对了。然而这还不够。
“你和师傅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我不自觉抬高的声调充斥着我的悲伤。
我悲愤地扭过头不去看地面上的两个人，说不上什么心思地看向棺材里的自己，虽然她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她的气质是我远远及不上的。
她活着的时候一定很美。
似乎一切都明白了，我心中的酸楚泛着苦，很苦……
“所以你爱的并不是我，而是她，而我只不过是替代品，或者我帮你解除了封印，一切只不过是报恩？”
“不对！”睚眦大吼，急忙连下两个阶梯，我也吼了过去，“站在那里别动！！”
万念俱灰的我多么希望，此时在棺材里的是我，而不是她！
睚眦就站在那里，表情比我还悲痛，血色红眸刺痛着我的心，“妞！！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呀！”
他这是什么意思？
师傅在一旁解答着我心中的疑问，“你是璞言的灵魂碎片。”
灵魂碎片……我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所以，你杀了我就能救活你的心上人是吗？”
师傅的眸中一片冰霜。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师傅。何苦编下所有的谎言和陷阱，只是为了杀我……你只要说一声，我的这条命……”这颗心……“都是你的。何苦呢。你们都是何苦呢？”
我不过是他们所爱之人的灵魂碎片，我吼得歇斯底里，心如万箭穿心。
这个真相果然让我生不如死。
那我还等什么呢？大家都盼着我死，索性就死了算了！
我拿着睚眦剑，对着自己的脖子一抹——
在剑离脖子只有一寸的距离时，却听“嗖”地一下，一个东西打在我的手上，我手中的睚眦剑应声掉在地上。
是墙上那颗冰玉珠子。
“你死了，并不能让璞言活过来。”
师傅已经走到第四层阶梯上，“只有用你手中的睚眦剑打开冰玉珠子，用九龙虫和着你的骨血……璞言才能活过来。”
我：“……师傅。”
原来这就是他非要得到睚眦剑的原因。
“你告诉她这些做什么，你当真要害死她才甘心嘛！！！”睚眦扑上来抓过师傅的领子，一拳打在他万年不变的脸上。
师傅被睚眦一拳打倒在地，却还是说道：“大块头，你以为你被封印在那把短小的剑中，这天上地下就属你受的苦最痛是吗？！你是不是以为我活了千百年，每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躺在这里，一世又一世地等待她的灵魂碎片转世，我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人了是吗？可是我的苦我的痛我的孤独我的冷漠又有谁能懂！！！”
你的苦你的痛你的孤独你的无奈……我懂啊！我何尝不比你更加心痛……
师傅突然从地上捡起那把睚眦剑飘到我面前，“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在设计你。设计把你收为徒弟，设计你去梦魇山解除睚眦的封印，甚至和荒王爷设计你来鬼墓就是为了取你的血来救活璞言。”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可是师傅明明是要杀我，为什么在他是六爷的时候，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
“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千百年，我不是人，我就是一具会喘气的活死尸而已。我早已没了情感，我甚至连星华都设计圈套里，只为杀了你。”
“不！我不要听！”我不想再听这个真相，它让我生不如死。
“就是因为你有一张璞言一模一样的脸。我已经对你忍让许久了，你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灵魂碎片懂吗？你注定要消亡……”
师傅琥珀色地眸子似乎会摄魂，将我的灵魂撕扯碎，“你不是想为星华报仇吗？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拿着它……”他把睚眦剑塞进我的手里，用自己的手掌包裹着我中，将剑尖对着自己的心口，“杀了我，就可以报仇了。你也不用死……”
我噙着泪，想抽回颤抖地双手，摇着头哭喊起来：“不，不要……”
下一秒，那睚眦剑又对准了我的胸口，师傅阴冷地笑道：“你不杀我，我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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