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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衡从袖子里掏出几颗糖放在妞妞手上，妞妞撇了撇嘴，不过还是抱了戚衡一下，拿着糖跑开了。

　　　　看见这样情景的邵雁辰闭了闭眼睛，待睁开后又恢复一片清明，起身朝戚衡迎过去。

　　　　戚衡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前厅喝茶的邵雁辰，送走妞妞后赶紧走过去，盯着他。邵雁辰扶了扶椅子，示意戚衡坐下后立即起来躬身站在一旁。戚衡见他这副样子，直接开口问，“那栾樨苑的管家呢？”

　　　　“已经走了，有什么事，您问我就好。”邵雁辰恭敬地说。

　　　　“你……真是你做的？”戚衡指着他，面色惊骇。

　　　　“不是我做的。”邵雁辰答。

　　　　戚衡送了口气。

　　　　“是我吩咐他做的。”邵雁辰接着说。

　　　　戚衡瞪大眼。

　　　　邵雁辰眼疾手快地按住戚衡就要蹦起的身子，“父亲，请听我说。”

　　　　戚衡逐渐平静下来，不过依旧紧紧盯着邵雁辰，“你说吧。”

　　　　“琼芳姑娘，曾帮过王爷很大的忙。”邵雁辰娓娓道来。

　　　　戚衡点点头，“我听别人说过，前白阳王与那妓子关系非同寻常，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头上来。”

　　　　邵雁辰点点头又摇摇头，“父亲，曾有过交集受过帮助是真，不过两人却并无甚关系，若非说有关系的话，也就是栾樨苑是王爷的，但一直交给琼芳姑娘经营着。”

　　　　听到这儿，戚衡眯了眯眼，抬手制止邵雁辰说下去，“若说你前面说的是王府旧人告诉你的还可以理解，这些私密要紧的事你又是从何得知？”

　　　　戚衡的话刚完，妞妞就满脸惊恐地朝这边跑过来，脸上挂着泪痕，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不断地抖动，一声声地唤着祖父，戚衡见状大惊，赶紧起身过去将妞妞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妞妞逐渐稳定下来后，才在戚衡耳边说了什么，戚衡听了猛地站起身，朝妞妞刚才跑来的方向看过去。

　　　　邵雁辰的心里咯噔一声，看了一眼正转头朝向自己笑得灿烂的妞妞，无奈地作了一声鹄鸣，一个云鹄应声从前厅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跳下来，跪地躬身听令。

　　　　戚衡瞪大眼看着这个从自家树上跳下来的人，又看了看邵雁辰，抬起手指着地上的云鹄说不出话。

　　　　邵雁辰指着云鹄对戚衡说，“父亲，王爷去世前曾给我留下两支队伍，一曰云鹄，专司情报采集传送；一曰影卫，专司保护执行指令，这是一位云鹄，长时间靠守在戚府，听从我的指令和时候守在戚府以防发生其他情况，另外，王爷设长老院，种种事迹全部记录在案。”

　　　　（本章完）

第32章　乱象（）　
戚衡的手放下来了，精明的眸子里的光彩也慢慢隐去，“既然你早有打算，大可不必将如此计谋筹划告知与我。”说完后背过手就要走。

　　　　邵雁辰赶紧挥退了云鹄，追上戚衡，“雁辰一直未把此事告知父亲，是雁辰的不对，还请父亲恕罪，此事也是雁辰势要守护的机密，这项机密里告诉我琼芳是不得不救的，那雁辰也只能奉命出此谋策。”

　　　　“我可从没说过你不对，我也不敢指责你，要是你哪日一个不高兴就把你那秘密武器叫出来灭了我这戚府怎么办？”戚衡一甩袖子，朝书房走去，邵雁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六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邵雁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出神，感觉不太对就把云鹄召来询问，云鹄把今日发生的事告知六出后，六出也难得地愣了愣，云鹄退下后六出坐在台阶上静想，没有进去。

　　　　要吃午饭时，房氏让妞妞来叫，妞妞蹦蹦跳跳地走进邵雁辰的房间的时候，邵雁辰还在出身，妞妞走过去坐在邵雁对面，呵呵一笑，“怎么，长这么大还没被父亲训过也要拿出来显摆一下吗？你狠光荣呀，邵雁辰，我这个孙女当得很敬业，不像你，居然要教一个长辈怎样保护自己的家么？”

　　　　邵雁辰转过头，淡淡地看着妞妞，“你出去。”

　　　　“嗯~有脾气，呵呵。”妞妞冷笑着走开。

　　　　妞妞走后六出走进来，“主人，去道歉吧。”

　　　　邵雁辰苦笑，“六出，你说，她得多大？”

　　　　六出顺着邵雁辰指的方向看去，看见妞妞的小小身影。

　　　　“大概，是比我们都大吧，你看，她都懂。”六出说出这句话后自己也觉得有些恍惚。

　　　　妞妞似有所感，回头看了邵雁辰和六出一眼，龇牙一笑，两人立马转过头。

　　　　这一个下午，邵雁辰洋洋洒洒写了近千字的忏悔书，终于让戚衡的面色稍颀。

　　　　此时，公主府

　　　　“你说什么！联名上书？呵，我孙儿何德何能能让这样三个人联名！”长颀公主听完了小厮的汇报大声咒骂着，声音尖利，面容扭曲。

　　　　“母亲，您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薛林见长颀公主又要发飙，立即先起身安抚。

　　　　“母亲，你先听我说完。我们已经因为此事将墨儿打了一顿，把那妓子藏了起来，可是，没想到的是那妓子竟有那么大能耐，身在这里，竟还能把我们搅得如此不安生。母亲，现在当务之急是皇帝已经下令去查了，这事是捂不住了，倒不如您直接去那宫里求求情。”说到这里，薛林抬头觑了长颀公主一眼。

　　　　果然，长颀公主擦眼泪的手一顿，抬眼看过来，“进宫，求谁？太后已经病危了，你难道要我拉下脸去求皇帝吗！后宫里那个低贱的女人肯定已经准备好了要听我的笑话呢！你个没用的，你儿子还得靠为娘来救，我的脸要被你丢进了啊！”长颀公主抓着手帕指着薛林神情激愤。

　　　　“母亲……孩儿……孩儿无用啊！”薛林的脸涨的通红，哆嗦了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长颀公主听见这话更气，一个劲的伸手顺气。

　　　　薛林见到后赶紧让丫头去找药，自己轻拍公主后背，“母亲，您可不能出事啊，您要是出了事，谁来帮墨儿啊……”

　　　　听见这话，本来就快要好了的长颀公主又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背过去。

　　　　不过闹归闹，半个时辰后，还是有一辆镶着公主府标志的马车从后门出，快速驶向皇宫。

　　　　此时，吏部尚书府

　　　　两朝元老太子太傅陈宣隻，吏部尚书林赭，兵马司王戈正埋头商议。

　　　　大约是下了早朝的时候，吏部尚书府的门前就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写的大概就是既然诸位大人已经履行了承诺，那诸位公子为我们提供的情报就封藏了，还希望诸位大人能高抬贵手不要朝外把我们栾樨苑说得不堪，要不然没法做生意。

　　　　几位大人看得眼皮直抽，什么叫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他们只希望栾樨苑那比他们还贵的手放了自己呀。

　　　　“这……就不追究了？”陈宣隻开口问。

　　　　“还追究什么啊，你就不怕他们再翻腾出什么事来！”王戈气愤地说。

　　　　“他们搞这么大阵仗，不惜暴露实力，我也觉得不能再追下去了，但是，有个人我还是得整治一下的。”林赭开口道。

　　　　“迭菰！”王戈和陈宣隻异口同声，神情愤愤。

　　　　此时的兵部尚书府

　　　　“我说了，要查的话就得先找出迭菰那小子，问出幕后主使才行，要不然范围太大我们自己势力虽也不小，但这样找下去却是不容易。”镇西将军面色郑重。

　　　　“我也觉得是该如此。这样吧，来人！”兵部尚书叫来人，“去把迭菰那厮找来。”仆从应声出门。

　　　　“好了，现在我们该想想得罪了那三位大家的罪该怎么办了。”兵部尚书看着镇西将军正色道。

　　　　“没错，这得好好想想……”镇西将军赞同地点点头。

　　　　此时，皇宫

　　　　“吆，是长颀公主来了呀，你们可真是该打，虽然本宫在歇午觉，你们也可以把本宫唤起来呀，真是不懂是，等明儿，就叫公公把你们……”皇后训着奴才，不过被长颀公主打断了。

　　　　“行了，皇嫂，您肯定早知道了，妹妹此番是来求皇上的，您也不必这样惺惺作态，唱给谁看呀。”长颀公主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忧心孙子，自己是绝不会来这儿给自己找没脸的。

　　　　“怎么，公主也知道自己是来求人的呀？哎吆，这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皇后见长颀公主这副模样，立即开始冷嘲热讽。

　　　　“叫你一声皇嫂那是抬举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多高贵的人啊，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一个低贱的穷鬼如今也敢在皇亲面前撒乱！”长颀公主的嘴是有名的刁，如今骂起人来更是不含糊。

　　　　一旁的宫女侍从听见公主提起出身，就知道肯定得打下去了，立即有精明的跑去跟皇上通风报信了。

　　　　皇帝一进门就差点被飞过来的花瓶砸到，立马有公公挡在皇帝跟前护驾，听着里面的吵闹声，皇帝叹了口气推开挡在面前的太监硬着头皮朝里面走去，一进门就大喊“皇姐，您来啦……”

　　　　御花园中心的花厅里

　　　　长颀公主已经平静下来，端着茶抬头看着缓缓走来的皇帝，“我可就这一个孙儿。”

　　　　皇帝笑着说，“可您这宝贝孙儿给我带了大麻烦呐！”

　　　　“我就这一个孙儿。”长颀公主再次强调。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皇帝摆摆手，无奈道。

　　　　长颀公主这才优雅地起身，走到殿门口，回头看着皇帝，缓缓张口，“我就这一个孙儿！”

　　　　皇帝平静下来，苍老的眼中酝着惊涛骇浪，看着蹒跚而出的长颀公主，冷冷笑了笑，“老东西，要挟我……”

　　　　（本章完）

第33章　热闹（）　
此时，京兆伊府衙

　　　　“你说什么？皇上要我们查案子？”京兆伊惊喜地站起来，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发着精光。

　　　　“是……大人，这是卷宗。”衙役颤抖着手恭敬地递上，他脸上的喜色不比京兆尹少。

　　　　京兆伊接过，翻了翻卷宗，脸色越来越白突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等仆从跑过来将他扶起，京兆伊才苍白着脸，问衙役，“这是从哪送来的？”

　　　　衙役被叫回来的时候一脸茫然，听到这个问题才笑着说，“哦，来送卷宗的自称是大理寺的，他递给我的时候好像很欢喜的样子……”还没等衙役说完，就感觉怀里一重，低头一看，京兆伊大人又晕了过去，衙役自豪地讲述也停下来。

　　　　等京兆伊大人醒来叹完气发完了脾气，又拿起卷宗翻了两遍，才皱着眉头下令所有捕头立即出动捉拿栾樨苑管家迭菰。

　　　　等各方势力汇聚栾樨苑门口叫了门说是要捉拿迭菰的时候，栾樨苑的众人很惊讶，一人抖着胆子站出来，“我们的管家迭菰，已经被大理寺拿走了呀。”

　　　　在外面与栾樨苑对峙的人惊愕，短暂的商量后，留下京兆伊的人围住了栾樨苑防止迭菰从这里逃跑，其它号称是来帮京兆伊的家族侍从立即前往大理寺查证。

　　　　京兆伊的人一半围住栾樨苑后，剩下一半开始走访莲荷巷的其它人家。莲荷巷是距离官阳道较近的一条古巷，这里也住着不少官不大但关联势力甚多的人家。京兆伊小心地挨家挨户敲门询问，果然得到了一致答复，今日下完早朝的时候的确是有穿大理寺官服的人进了莲荷巷拿了人。这个答复让京兆伊大人有些窝火，这个大理寺明明都知道今上要京兆伊府来审这案子了，为何没有在送卷宗来的时候把迭菰一道送来呢？现在不是白跑一趟么！

　　　　在这里住的大多是靠家族荫补为官的，没多少真才实学，看热闹制造麻烦的功力却是一流的，见京兆伊的人来围了栾樨苑，早就耐不住纷纷派了门房去打听，等打听回来，听门房仔细说了，而且这条街上的门房也都说见过大理寺来拿人了，有些官场油子赶忙呼朋和伴聚在一起，“这里马上就有热闹看了……”

　　　　这些人因为荫补，若是没多少成就，是不会有多少升迁的机会的。于是这些人东问西听地就看到了另一条上赶的门路，就是“闹。”民间某地因某官的剥削闹的民不聊生激起民愤，众儒生长坐宫门以求上达天听时，他们就出现了，他们要跟着儒生一起闹，事情大了，今上自然会过问接见，儒生代表的是一种身份，皇帝顶多会交几个代表问问，可若是他们跟着一起闹，代表的却是官员阶层，官位虽然小，但也是官啊，听说参与其中的也有官员，皇帝自然也得叫来问问，如此就在皇帝面前露了脸，等官位有缺口时，再靠家族走动走动，自然也就升了。

　　　　如今在家门口发生了这等事，他们哪能放过，于是一个个守在家门口虎视眈眈，恨不得事情闹大自己能插句话。

　　　　在栾樨苑门前等了约半个多时辰，京兆伊越来越烦躁。从这里到大理寺不远，早该到了。等大理寺的官员被那些管家守卫拖过来时，官员还处在很蒙的状态里。京兆伊睁开小眼睛，挂上讨好的笑开口问，“这位大人，这儿的迭菰是不是该送来我这京兆伊府慢慢审问呀，您看，这也是今上吩咐……”

　　　　京兆伊话没说完，就被大理寺官员打断了，“京兆伊大人！迭菰是谁？我们怎么知道，既然这栾樨苑的案子皇上已经交给你了，你让这些人把我拉来作甚！”大理寺官员面色温怒。

　　　　京兆伊愣了愣，才斟酌着开口，“大人，您的意思是，大理寺没有抓走迭菰？”

　　　　“哪里来的宵小之辈，本官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大理寺官员拂袖。

　　　　京兆伊面色狰狞，转身对着栾樨苑的众人怒吼，“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对本官说谎！快说，迭菰在哪？”

　　　　这一声怒吼令栾樨苑众人吓得跪在地上哀声求饶；令即将转身要走的官员吓了一跳；令派人守在这里要听消息的莲荷巷官员眼冒绿光。

　　　　这个案子，众人自然是有所耳闻，毕竟牵扯了这朝中的几位权贵，再小的事儿也是大事呐。本以为这案子要像以前那样维护了皇家脸面后均衡了各方势力，然后牺牲了那位姑娘，再给那位纨绔公子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就草草了事了的。可如今，这事儿，好像并不简单啊…。。

　　　　从小厮门房的回报中，莲荷巷的官员们开始蠢蠢欲动，在家和自家夫人幕僚商量着。

　　　　京兆尹的大发雷霆也把大理寺官员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拉过一个衙役问，“你们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再找谁，关大理寺何事？”

　　　　衙役被问得头痛，抬手制止了大理寺官员，“此事说来简单，我们大人不是接了大理寺的那桩案子吗，大人带我们来捉拿此案的重要人证栾樨苑管家迭菰，可是您也看到了，现在人没了，而且这条巷子里的人都能作证人是被你大理寺带走的，可如今大人您却说并不知道咋回事儿，那这个……。”

　　　　大理寺官员听到这儿，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嗯，如此说来，确是桩难事。”但是又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样的话，不就是说…。。”

　　　　此时京兆尹大人一声喊住了大理寺官员，“大人，量这些刁民也不敢睁眼说瞎话。”京兆尹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栾樨苑奴仆。“而且还有巷子里各位大人家门房的供词，这事儿应该是真的。”大理寺官员顺着京兆尹的目光看了看那些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关注这边的奴仆，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大理寺可真是没见过这人啊，更别提逮捕了。”大理寺官员有些头痛。

　　　　“大人，我们都没有说谎。”京兆尹目光沉沉地看着大理寺官员。

　　　　大理寺官员见他这幅模样，瞪大了眼，“你是说，竟敢有人假扮……真是放肆！”

　　　　（本章完）

第34章　准备（）　
邵雁辰坐在房里一边看书，一边听着六出的汇报。

　　　　“迭菰到哪儿了？”邵雁辰又翻了一页，见六出停下了开口问。

　　　　“现在……大约已经到淮北了，要想达到主人定下的数额，迭菰大概应该是要扎根淮南了，毕竟大贾出淮南嘛。”六出抬头看看天色，回答道。

　　　　“嗯，淮南啊……形容改了多少？可还能认出？”邵雁辰收起书，看着南面的方向。

　　　　“说是改了许多，若是发了通缉，应该也认不出来了，主人请放心，凝鹬跟着他呢，而且他们手里也有术巧给做的文牒，很好过关。”六出回答。

　　　　“嗯，这一趟，以凝鹬的能力，也该教得差不多了，等将他送到了，就叫凝鹬回来吧，凰城少了凝鹬有些不方便。”邵雁辰出了房门。

　　　　“是，我这就去吩咐云鹄。”六出走出戚府。

　　　　邵雁辰看着六出出门，抬头看了看天，“这凰城，着实安逸了太久，这天也该变一变了。”

　　　　城郊的圣光佛寺里

　　　　“要变天了啊。”正打着木鱼的算命人突然抬头看着天冒出这么一句。

　　　　闻柳也抬起头看了看天，“师傅，这天色，没有变啊？”

　　　　“不，要变了。”算命人笑着说，“柳柳，今晚收拾一下吧，我们快要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