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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1936-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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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很怀念那段美好的日子。六年前,她二十岁,是西北公学的女大学生,丈夫伯英是自己的老师,俗话说“书房戏房,谈情的地方”。伯英虽年轻,却是公学最好的国文教员,能把枯燥的古文课讲得妙趣横生。而且英俊倜傥、温文尔雅,如同鸳鸯蝴蝶派小说里走下来的人物,很多女生都把他作为未来理想的伴侣。能读大学的女孩子,家境自然非同一般,沈家不过是渭北的小康人家,只因为女儿求学若渴,才送她来西安读大学,所以沈兰在女学生里并不算突出。但武伯英只对沈兰情有独钟,他不喜欢骄贵的牡丹,也不喜欢娇艳的玫瑰,只喜欢这朵暗吐幽香的兰花。这就是妙不可言的缘分,让沈兰幸福得难以言表,只要想起将来要和心爱的人过一辈子,她都能从梦中笑醒。
《潜伏·1936》 第二章(6)
大学毕业后,沈兰回渭北住了一段时间,每个星期天,武伯英都要想尽办法去看她。那次红军和陕军在三原交战,武伯英雇的马车过了渭河,给多少钱马车夫也不愿意再走了,于是他步行了一夜才到沈家。当他看见兰子,眼里疲惫的颜色一瞬间褪为乌有,只剩下幸福的爱意,见面说话没多长时间,吃了早饭他就要上路返回,赶着上星期一的国文课,似乎历尽辛苦这一趟,只为见兰子一面。沈兰嘴上埋怨他,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沈父让家里的车把式套车送武伯英回西安,她跟着送了一程又一程。为了慰藉相思之苦,沈兰返回西安在民生银行寻了个差使,二人能够天天见面,想必神仙的生活也不过如此。武家父亲也很满意这个未来的儿媳,亲自去渭北沈家提亲,与沈父顺水推舟,儿女双方都是新青年,就免了三媒六证,敲定了这门婚事。
约定的婚期越来越近,沈兰已经辞了工作,按照旧规程回家准备嫁妆,等着武家迎娶的马车上门。武家却突然出了变故,在上海做事的老二武仲明,不知什么原因被捕入狱。武伯英手足情深,没有给未婚妻解释太多,就赶去上海解救。沈兰不埋怨他,血浓于水,兄弟的情分是谁都不能代替的,于是就推迟了婚期。这个未来的小叔子,自己从未见过,据说民国十二年刚及弱冠,就到上海去念书,然后又辗转去了日本,回国后还在上海谋生,十年没有回过一次老家。公公曾经说过,这对双生兄弟分开来看,就以为是一个人,只有两个人同时站在面前,才明白原来是弟兄两个。
沈兰曾经有种奇妙的感觉,自己心爱的人,居然在世上还有个一模一样的。但这种感觉越来越不美妙,婚期一直拖了一个多月,公公捎来话说,伯英在上海生了重病,还需在杭州将养一段时间。沈兰非常焦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杭州,端汤递水伺候他。再后来又听说老二被枪毙了,沈兰明白了心上人的病因,伯英是个极重情意的人,忧思过度,难免会大病一场。
又过了一个月,武伯英从杭州返回,当晚武家派当铺的伙计送来消息,第二天迎亲马车就要上门迎娶。沈父不愿意这么仓促,伙计说他们家掌柜病得很重,想要借着婚事冲喜,沈父只好勉强答应了。还好一切都已按旧日子准备停当,大早上武家披红戴花的几辆马车到了门口,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武家到底是大户人家,一切礼仪都很排场,沈父看了满意,再没挑什么礼数,顺顺当当嫁了女儿。天公不作美,武家老爷子第二天就去世了,红事连着白事,三年来成为沈兰心中的一块心病。
“吃饭。”武伯英突然走进了堂屋,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惊了魂不守舍的妻子一跳。
沈兰和丫头连忙拉开椅子,围坐在饭桌旁边。武伯英很不正常,根本不过问躺椅上卧着的奶奶吃了没有,自顾自坐在桌边大口咀嚼。奶奶的起居向来是他最操心的事情,自从父亲去世,他一下子老成了许多,整个人都变了。那两个月的各种变故,似乎集聚着他一辈子的沧桑。
武伯英吃了几口,突然含着馍馍问:“咱婆吃了?”
沈兰嗔了他一眼,笑吟吟回答:“早都吃了。”
“哦,好。”武伯英根本看不见妻子的活色生香,低下头继续吃饭,似乎吃饭是件重要的任务。
沈兰不免心中失落,三年前那场接二连三的打击,丈夫随之失去了以前那些意趣。她索然无味地吃着晚饭,不再言语。丫头机灵,瞄瞄主母的表情,也替她委屈。 。 想看书来
《潜伏·1936》 第二章(7)
武老太太看着昏黄的电灯泡,似乎在和冥冥的灵魂对话:“明儿又走了,被英儿的朋友带走了。”
奶奶糊涂后,经常这样,眼睛花了,却似乎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耳朵聋了,却似乎能听见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武伯英没有理她,继续吃饭。沈兰看了一眼丈夫,停下筷子。丫头吓得哆嗦起来,牙齿把碗边嗑得“嘚嘚”作响。她和奶奶睡一个炕,半夜经常被神神道道的对话惊醒,却只有奶奶一个人自言自语。似乎死去的亲人都围在炕边与她说话,老头子、儿子和二孙子,甚至还有武伯英死去多年的母亲。丫头听不见看不见一点异样,吓得缩在被窝里不敢动弹。
武伯英这次没顺着奶奶说话:“胡说,明儿根本就没回来。等到了冬天,他带着媳妇娃娃,就从上海回来看你了。”
武老太太非常倔犟,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躺椅上坐起身来,挺直了腰板激辩:“你才胡说!我后晌亲眼看见明儿,陪着你的朋友,从厢房里出来。没规矩,我喊了一嗓子,他才把人家送出大门。天都黑成这了,也不见回来。你的朋友,你不送,你兄弟替你送,你还不领情!”
武伯英苦笑一声,继续夹菜吃饭。
沈兰赶紧放下筷子站起来,走到躺椅边,把老太太的身子放下去,嘴里胡乱安慰:“你说的对,英儿不像话。明儿把人送到火车站去了,路远,今儿黑里不回来了!”
东厢房一门关着三间屋子,由武伯英夫妇居住。中间是会客室,北边靠着正房的隔间是卧室,摆设着中西结合的家具。南边的隔间是客房,陈设着几件简单物什,有张小木床。
自从下午见了李克农,武伯英就有了想不完的心事。吃完了晚饭,进卧室对收拾床铺的妻子说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就进了客房,连灯都没开,和衣躺在小床上想那些解不开的疙瘩。
沈兰低眉顺目收拾好床铺,关了大灯,开着台灯,委屈地躺在卧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婚前生的那场变故,把两个有情人阻隔了两月之久,最后看起来有个花好月圆的结局,却又留下了更大的痛苦。婚礼是中西合璧的仪式,拜完天地,拜了高堂,八仙桌左边是稀里糊涂的奶奶,右边是即将油尽灯枯的公公,脸色蜡黄得没有一丝血色。送入洞房,武伯英用秤杆挑下盖头,沈兰这才又看见了心上人。第一眼就觉得他非常异样,五官虽还是武伯英,脸庞消瘦、眼圈发青也许是大病初愈的结果,神情呆滞、精神恍惚也许是遭受痛苦的原因,但目光里的爱意荡然无存,如同换了一个人。洞房里人多手杂,沈兰没有细想,就被拥出去向总理遗像行鞠躬礼。
新婚之夜,因为西厢房里住着的公公身体欠安,武伯英早早送走了闹洞房的同事,还有沈兰以前西北公学的同学,都是和两人熟稔着的。武伯英回来后没说一句话,抱了床新被褥去客房安歇,初为人妇的新娘沈兰娇羞大,不好说啥,就独自睡了一夜。
第二天公公又吐血不止,送到美国人开的医院,大罗神仙也没办法,到晚上就咽了气。接着办理公公的后事,自己和丈夫忙前忙后半个月,新婚的甜蜜都被悲戚取代了。蜜月过成了苦月,婚姻的开头与原本的憧憬差距太大,也似乎奠定了整个婚姻的基调。武伯英虽对自己很好,但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似乎他被什么东西牵着神思,一种无比强大且难以抗拒的力量,让他魂不守舍,让他索然无味,让他了无生趣。
《潜伏·1936》 第二章(8)
沈兰眼睛里含满泪水,自打结婚,身体近了心却远了,武伯英从不主动与她交流。沈兰知道他的忧思所在,家庭的变故太过突然,他是个有才情的人,而有才情的人敏感,而敏感的人多少脆弱,两个亲人的突然离去,让他患上了强迫症,无时无刻不在回忆,无时无刻不在思索。沈兰想要帮他解脱,每每提及此事,他却更加烦躁,不愿提及又难以放下,给自己不停地增加压力。这压力如有千钧,不但压得他抑郁,也压得她难以展眉。
沈兰大体知道婚前那一个月间,丈夫所遇到的磨难,却不知道其中的细节。而这细节,正是造成如今有些痴癫的真正原因,虽说夫妻之间无话不说,可丈夫对这些事情讳莫如深,每当沈兰想要打开一点缝隙帮他承当,他却总以为是刺探隐私。都说双生兄弟合着一个魂魄,两位一体,死了一个,那另一个的三魂就去了一个半,六魄就走了三个,这话却是受过新教育的沈兰怎么都不相信的。她也听到过风言风语,新运分会新来的黄秀玉对丈夫心存暧昧,上次见了果然娇艳欲滴,但人家姑娘春上才来的西安,而武伯英三年前就完全变了。
武伯英进入了一种近乎病态的忧郁,执着一念难以自拔,又不愿妻子触碰哪怕一点点边缘。有时睡到半夜,他会一个人爬起来坐到桌边,像梦游一般自言自语。其中反复最多的似乎是一个电话,武伯英一人两角,相互对话。
“什么,昨晚被枪毙了?”这是丈夫的声音。
“是的,我也无能为力。”这是对方的腔调。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南京来人了,审问了三天,昨天半夜拉出去枪毙了,我也没办法。”
“不要说了,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是坏蛋,你们都是刽子手!”武伯英的声音骤然升高,怒发冲冠,又戛然而止。
沈兰推测这是丈夫接到弟弟死讯的第一个消息,而且也推测到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丈夫轰然倒地昏死了过去。想不通的是这个既定事实已经过去了三年,丈夫为何还要这样折磨自己,继而又折磨了自己最亲的妻子!
夜半更深,月光如水,洒在窗帘上,把米色花纹都染得变了色调,泛着淡淡的蓝光。院子里传来缓慢的“哒哒”声,那是武老太太的拐杖点在石板房檐台上发出的声响,半夜惊醒后在院内四处游荡。武老太太停在东厢房卧室窗边,稍微顿了顿,举起拐杖敲了敲窗框,用苍老的声音竭力道:“给咱造个人,该给咱造个人咧!”
武老太太交代完,又梦游般返回堂屋,这是哪些魂灵交给她的差使也不得而知。沈兰本来就没睡实,听见这一句,泪水又打开了闸门,从耳边滑落到枕头上,都能听见被棉布吸收的声音。沈兰都要疯了,掀开被单,趿拉上木屐,“腾腾腾”穿过会客室,一把推开客房木门,“咣当”一声把两页门扇砸在墙上,又一把拉开电灯,圆睁双目,盯着侧卧在客床上的丈夫。
武伯英似乎才被惊醒,侧身从床上缓缓起来,眯缝眼睛打量着妻子:“还没睡?”
“睡不着!”沈兰的咆哮使小屋里都有了啸叫的回音。
武伯英眼睛里带着血丝,又打量了下妻子,睡衣胡乱褶皱在身上,眼泡浮肿,头发纷乱,一个疯张若失的黄脸婆。
“唉,睡吧,睡吧。”
武伯英喃喃说着,又想躺下去。沈兰过去抽掉枕头,狠狠掼在地上:“睡不成!”
《潜伏·1936》 第二章(9)
武伯英无奈地重新坐起,斜靠在墙上,低头看着粗布床单上的方格花纹,沉默不语。
沈兰更加来气,挥拳捶了他肩头两下,一下重,二下轻,自己先手软了,带着哭腔质问:“你想怎么样,你要怎么样?!”
武伯英靠在墙边一言不发,还是那副死鱼样子。沈兰再也支撑不住了,瘫在床边,把头搁在床上,让泪水尽情流淌。
“既然是今天这个结果,你当时为什么还要娶我?既然你腻味我了,你讨厌我了,你就给我一句话,我二话不说,立刻出了这个家门,我要是有一刻麻缠,就不姓这个沈字……”沈兰说着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武伯英也觉得自己过分,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抚了抚妻子的发鬓:“二弟死的时候,我不在场。当时以为救下了,只要在法庭过过堂,念念自白书,说是受了共产党蛊惑,判个十年八载。然后咱们再使钱,事在人为,要不了三年两载就能回家……
“我到上海的龙华监狱去看他,他不愿意背叛他的组织,不愿意在自白书上签字。但是,人没有不想活下去的,我再劝他一劝,也许就走通了这条道儿。南京那边的故旧,已经打通了关节,连过堂可能都要免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耽搁,却要了老二的性命。不知怎么的,就通知我去龙华河边收尸,说是已经秘密处决了。我没敢去,托人去的,朋友怕我看见伤心,就地火化了,只把骨灰交给了我。我捧着那袋骨灰,就是捧着二弟的命啊……
“一切都晚了,一切希望都没有了。我把骨灰往罐子里倒的时候,叮叮当当,拣出来十几颗弹头。这是多大的仇恨,才叫人如此狠毒,用一梭子弹去打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我把子弹拣出来放在手心,发了一个毒誓,不报此仇,誓不成家……”
沈兰听到这里抬起头来,泪滢滢看着丈夫:“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父命难违,父亲知道自己不行了,一定要亲眼看着我们成亲,他才能放心离开人世。咱们结婚那天,也是回光返照,我不想让他抱憾而终。因我爱你,胜过爱自己的生命,所以起此毒誓,更甚于死誓。”
沈兰知道丈夫内心痛苦,却不知他凄苦如此,眼中的埋怨不由得转为怜悯。“你太苛求自己了,政治事件,又能如何报仇,仇人又是谁,难道是整个国民党吗?”
武伯英用手指给妻子搌了搌眼泪,摇摇头:“一切都疏通好了,党调处头子徐恩曾答应放人。上海党调处负责人杨登瀛,也答应放人。老二被枪毙,是个突然变故,绝不是他们背信那么简单。”
“所以你,回来后不再教书,去党部谋了差使,就是为查这个原因?”
武伯英轻轻点头:“一定有个幕后主使,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这个人,就是咱们武家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现在查明了吗?”
武伯英突然觉得为了安慰妻子,透露了过多的心事。“这是他们的绝密,根本查不出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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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1936》 第三章(1)
两天来胡汉良陪着齐北视察了下属的特务队,又到保安司令部侦缉队去挑了些敏捷的干探,为四科选取人员。齐北不厌其烦,精心挑选,和每个入选者都谈了话,拉了名单出来,有二十几个人。组建四科是他来西安的第一场大戏,自然想一炮走红。在回党部的车上,胡汉良手里捏着名单琢磨,从前座拧过身去,不无得意地问后座的齐北:“巡座,这些人还不赖吧?”
“身手还算不错,对*也都忠诚。”齐北瞄了一眼司机后背,用右手食指点点太阳穴,“现在,我要给他们物色一个大脑。”
胡汉良狞笑了一下:“巡座心里有人选了?”
齐北沉默了一下:“没有。”
胡汉良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不再说话。自从组建四科的消息传出,已经有几个小兄弟孝敬了财帛,托胡汉良给自己争取这个位置。胡汉良来者不拒,这可是个肥缺,他很清楚特务科的权和利有多大,寻个理由抄家店铺,就能得个中等人家的光景。本来他想给齐北推荐两个人,听他心里没有人选,反倒不好推荐了。要不是避嫌,胡汉良都有心兼了四科科长。
调查处虽然隶属于组织部,因为任务特殊、人员众多,独自占领着党部大院西侧的一栋小楼,人称“西楼”。西楼是冯玉祥主政陕西时期修建的,完全的西洋几何样式,纯粹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方方正正,萧瑟肃穆。党部院内其他房屋,不管前清遗留还是民国新建,虽吸收了些西洋建筑的构造理念,但总透着中国建筑的样式精髓,砖木结构的居多。西楼在党部已经成了白色恐怖的代名词,如有人不满时局发发牢骚,旁人就会带着戏谑提醒——你想独上西楼了?
齐北走进胡汉良的办公室,四处打量了一遍:“你的办公室比我大。”
胡汉良狞笑:“你的官比我大。”
齐北捏起办公桌上的一个小相框,里面夹着张泛黄的黑白合影照片,林林总总站了三排人,最显眼的是一些穿着军装的苏联人。“哦,你在苏联的契卡学习过?”
胡汉良点点头:“总理那时候联俄,我被选派去学习过一年。”
“苏联间谍,是世界上最早的新一代间谍,也是最好的间谍。”齐北捏着相框坐在沙发上。
“再摆着也不合适,回头我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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