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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似曾相识（）　
“谁打你的？”

　　　　“你他娘的还有脸问？老子昨天明明全做对了，你愣把老子教错了。结果你爷爷夜里一打电话，正正好五十九分！就是不给老子过，这狗都不日的狗屁院长，一点通融都不让，还有你，你他娘的安了什么心思，我们没什么仇吧？”

　　　　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口水都溅到了刘小川的脸上，刘小川一愣神，问道：“居然教错了？”

　　　　林耽杰气道：“你是当老师的，居然不知道正确答案？”

　　　　饶是刘小川脸皮有点厚，还是忍不住尴尬。

　　　　这卷子上面考的玩意，自己又没有学过，连这狗屁助教也是老教授赶鸭子上架的，哪里能知道正确的答案。

　　　　“林同学，我不是看大部分人都写的‘对对错错对’，这才好意提醒你的嘛。”

　　　　林耽杰欲哭无泪：“他们要是写得都对，就不用混到补考的地步了！刘小川，我他娘的跟你拼了！”

　　　　“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然而没人听他解释，十几个混混一拥而上，俊儿小声问道：“姐夫，可以动手吗？”

　　　　刘小川骂道：“这不是废话吗？你难道要站着给他们打？”

　　　　俊儿“哦”了一声，双脚分立，两手上抬，眼睛微眯，整个人襟袍鼓荡，恰好一阵风来，看起来倒没有那么显眼。

　　　　接着屏气凝神，抱圆守缺，摆出一个现代人熟得不能再熟的姿势，等着这群混混放马过来。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刘小川愣住了，心里暗道：“这小丫头，杀鸡用什么牛刀，一掌一个拍飞了得了，我们还赶时间去谈生意呢。”

　　　　林耽杰他们也愣住了。“太极拳？哇，这是太极拳！”

　　　　“哈哈哈哈！”

　　　　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女孩子，在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混混面前摆开了武学宗师似的架子，你以为是在拍电影呢。

　　　　众人纷纷大笑了起来，有的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纷纷抓耳扰腮，“啊哒啊哒”地怪叫，弄个四不像的“螳螂拳”、“猴子拳”出来，直到林耽杰笑骂道：“都别闹了！这小女孩是个傻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别他娘的理她，给我打这正主！”

　　　　“嘿，小朋友，你快让开。不然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野球拳，呵？哈哈我的妈，妈呀妈呀！”

　　　　“野狗，你怎么了？”

　　　　“快来，老子手被粘住了！”

　　　　俊儿使了招“如封似闭”，那人整只手没能抽出去，又被她一记“单鞭”给麻利地打倒在地。

　　　　在场的人大吃一惊，从来没有听说过，公园里面老大爷练的“太极拳”还能拿来打人。

　　　　而且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屁孩！

　　　　又听到一声惨叫，再也没有谁敢小看俊儿，林耽杰亲眼看见有人飞踢一脚，却被眼前这个小孩轻飘飘一个“云手”挡住，接着像抡死狗似的，扔到旁边的花圃里去，根本就没花一点力气。

　　　　他慌忙拿起手机，拔通了一个电话，然后扭着硕大的身躯，躲到旁边的一个花圃底下。

　　　　刘小川看得直摇头，“混元太一功”是至阴至阳的无上武学，再加上借力打力、四两拔千斤的太极神功，同时尚还身兼各家所长，俊儿如今的功力，恐怕连梁代四绝复生，都不是她的对手，拿来撵这几只小猫小狗，真是无趣得很。

　　　　“走了走了，不要误了事。”

　　　　刘小川像是游乐场边上喊小孩的家长，打着呵欠，牵了俊儿就走，留下一地呻吟的杂毛混混。

　　　　“刘小川，有种你就等着，我们家法哥马上就来了！”

　　　　胖子一点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从花圃后面伸出了一颗硕大的头颅，色厉内荏地喊道。

　　　　俊儿俯身捡起地上一根树枝，灌注真气，往林耽杰的方向打去。

　　　　一根枯枝，下端一小半截插入了花圃的水泥垛子，林耽杰的两只眼睛一下子挤成了斗鸡眼，过了好半晌，“哇”的一声大叫，一屁股坐到地上，往后死命地挪去。

　　　　“不是人，这简直不是人！”他心里大喊着，从怀里掏出新买的手机，颤颤巍巍地按下了“110”，两只胖如木墩的手跟打钻机一样，抖得怎么都拔不出去。

　　　　“姐夫，来人了。”

　　　　不远处，又有二十多号人跑来，大多是s大附近其他次一些学校的学生，不乏附近的混子，带头的一个人长得很是精壮，看起来挺能打，挨近了打量刘小川两眼，忽然堆起了一脸笑，道：“川哥！”

　　　　法哥居然笑着喊他“川哥”？

　　　　林耽杰他们无法置信，这附近最能打的，隔壁体院的法哥，怎么会认识刘小川？

　　　　原本气势汹汹的来人，脸上凶恶的神色一下子没收住，想要学着带头的法哥堆起笑脸，显得生硬了许多，活脱脱一场滑稽的闹剧似的。

　　　　刘小川打量他两眼，奇道：“我们认识？”

　　　　“川哥，您贵人多忘事，我以前是跟着发哥混的，曾经有幸聆听过您的教诲。”

　　　　你看看，不愧是高校的学生，讲话多么好听。

　　　　刘小川想了好半天，才猜到他说的是“发哥”竟然指的是周一发，哈哈一笑，给逗乐了。

　　　　没想到啊，原来是当初周一发带着混的高中生考上了大学，还成了这一带的“大佬”。

　　　　周一发这死崽种居然有一天不拖自己的后腿，真是宇宙奇观。

　　　　“喂，林耽杰，你滚过来，给川哥赔罪。”

　　　　林耽杰一脸欲哭无泪，他怎么都没想到，突然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一位辅导员，三天两头不管事，一管起事来，平时威风八面、一往无前的林大少爷，处处被他治得死死得。

　　　　“你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呢？我跟你说，老子这辈子最敬的人，就是发哥了。现在他在南洋那边干着大事，啧啧，那是真正的社会人，你怕是一辈子在s市都见不着！等老子毕业了，就过去投奔他。你想不想去？”

　　　　“呵，你也想啊。那你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吗？连发哥都得巴结的川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刘小川听得一阵牙酸，连周一发这样的人都能有拥趸，这个世界还真让人看不懂呢，他忍着笑道：“法哥是吧？你”

第313章　洽谈生意（）　
“叫我小法，川哥。”

　　　　“行，小法，你做得很好，免了一场腥风血雨。林耽杰，林耽杰？”

　　　　“哎！哎！川哥，我在这里呢。”

　　　　“还不快给川哥赔罪？人这么胖，心眼却不长肉。留级怎么了，你家那么有钱。老子才大一呢，你多留几个级，等我一起毕业不是更好？”

　　　　刘小川听得目瞪口呆，这位法哥也是个人才啊。

　　　　林耽杰堆起了笑脸，给刘小川赔过罪，谄笑道：“川哥，今天我做东，您和这位这位女侠不如留下来。这附近不少当初跟着发哥混过的兄弟，大家都很仰慕川哥你呢。”

　　　　“别，别别，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今天真有急事，得去找人帮忙。”

　　　　“川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川哥不妨说说，或许大家能帮上忙呢。”

　　　　刘小川并不抱希望，随口道：“没什么大事，想找什么制鞋厂、成衣厂谈一笔生意。”

　　　　在场所有人，除了刘小川和俊儿之外，都把目光转向了林耽杰。

　　　　“哈哈，川哥，你不用去找别人，林胖子他爸就是s市最大的鞋商，开着好几个代工厂呢。”

　　　　“林耽杰，快带川哥回去见你爸！”

　　　　小胖子林耽杰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满面红光，拍着胸脯上前道：“川哥，你算是找对人了，你跟我回去见我爸，我替你说说！”

　　　　有人起哄道：“林耽杰，你行吗？昨天不是刚被你老爹吊起来抽？”

　　　　“老子打儿子，能叫抽吗？那叫激励，叫鞭策！”

　　　　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哄笑声。

　　　　打算“招商引资”之前，刘小川已然做好了功课，了解了各行各业的生产工艺和流程，只有制鞋和成衣是最适合搬到古代去做的。

　　　　全指望蔡志鹏那老小子，不一定他就有说得上话的大商人。既然林耽杰他老子就是鞋商，那就不妨去见见。

　　　　虽然在大梁朝，刘小川是名满天下的风云人物，但是在华国商界，他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没有人引见，那些商界纵横的大老板根本不会正眼看他。

　　　　林家的别墅在s市城郊的一处清静位置，正是下午茶的时间，林耽杰热切地拉着刘小川，对他身边的俊儿也讨好地干笑了几声，然后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我老爸比较严肃，川哥，咱们先偷偷地溜进去，看看他有没有客人。”

　　　　三人跟做贼似地遛进门，林家的佣人瞧见了，迎上前来，瞧了眼跟在自家少爷身后的一男一女，关切地问道：“林少爷，您这是”

　　　　“去！”

　　　　林耽杰凶眉恶目地低吼一声，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欺软怕硬窝里横”。

　　　　冷不防被刘小川瞪了一眼，马上就讪讪地耷拉了下来，这位女佣阿姨不免对刘小川多看了两眼，随了林家主人之外，还没见过家里有人能治得住这位恶少。

　　　　“川哥，跟我来！”

　　　　刘小川拉着俊儿，跟在林耽杰硕大的屁股后面，绕过厨厅，从楼梯爬上去。

　　　　二楼右侧是一间书房，从落地毛玻璃可以看出来，书房里头，面对面坐着两个人。

　　　　“我爸有客人，川哥，我们再等等。”

　　　　林耽杰打了个手势，转身下楼，谁知道肚子太大，挡住了他的视线，一脚踩空。这要滚下去，指不定要变成死胖子，吓得他大叫道：“川哥！救我！”

　　　　刘小川一把将他拉住，林耽杰吓得腿抖，连连拍着胸口，显然没缓过神来。

　　　　他这一身呼喊，明显把书房里面谈话的两个人都给惊动了，就听那个身影稍胖的人歉身笑道：“鲁团长，失陪一下。”

　　　　“请。”

　　　　那胖子疾步走了出来，看见楼道上的三个人，微微一愣，破口骂道：“林耽杰！你是昨晚没被打够还是怎的？”

　　　　又望向刘小川和俊儿，听林耽杰刚刚喊“川哥”，不会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混混，上次来家里的狐朋狗友被拿棍子赶了出来，臭小子一点记性都没长！

　　　　他的神色开始不善了起来，正要开口训斥，突然听见身后有人道：“刘小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大胖子睁大了眼，小胖子也睁大了眼，乖乖，川哥怎么走到哪都有人认识？

　　　　乖乖！怎么每个认识我的人我都不认识？

　　　　刘小川一脸尴尬，仔细打量这位身着军装的军人，问道：“这位首长，你是？”

　　　　“哦，我姓鲁，刘小同志可能不认得我，我倒是认得你，你那天不是跟着范首长来校场看演习嘛？”

　　　　大胖子一惊，范首长？

　　　　他看向刘小川的神色马上就变了，小心地问鲁团长道：“鲁首长，这位小同志是？”

　　　　“哦，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范首长是很看重刘小同志的，常常在我们面前提起过他。今天看见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又对大胖子道：“既然刘小同志有事造访，我也就不打扰了。林老板是我军的合伙商，这批夏装还请尽快交付。”

　　　　“一定，一定哈，鲁首长既然不愿意多留，唉，那我就再送送首长同志？”

　　　　“不用了，刘小同志来这里，一定有更重要的事，你还是多多招待他吧。”

　　　　大胖子连连点头，瞅了眼刘小川，越看越觉得这年轻后生，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跟旁边那不成器的小胖子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顿时生出一顿怨气来，狠狠地剜了林耽杰一眼。

　　　　他还是把鲁团长送到了楼下，林耽杰看着他们远去，“啧啧”地直摇头，“川哥，小弟现在对你呀，真的是心服口服！连军队里面的大佬你都认识，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你们还和军队做生意啊？”

　　　　刘小川打量着二楼的布置，一边随口问道。

　　　　“川哥，您别问我，我在家只负责吃和睡，其他的一概不懂。”

　　　　“你还负责被打！”

　　　　不知什么时候，大胖子已经气喘吁吁地爬回了二楼，一上楼就听到宝贝儿子这一番高论，气冲脑门，也不管有贵客在侧，一巴掌就甩到了林耽杰的脸上。

第314章　血汗工厂（）　
林耽杰被打习惯了，哼哼唧唧两声，自己下楼去了。

　　　　临走前还从柜里摸走一袋薯片，他老子差点就要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一张圆脸由青转紫，由紫转红，过了许久，才勉强挤出笑容来。

　　　　“刘老弟，这王八崽子，呵，真是让你见笑了，我们里面说话。”

　　　　也是气糊涂了，居然骂自己的儿子作王八崽子。

　　　　“林总客气了，你先请。”

　　　　两人颇有点相见如故的感觉，大胖子待刘小川和俊儿两人坐定，给他们二人沏了茶，掏出名片来，笑道：“鄙人林名生，这是我的名片，烦请惠存。”

　　　　刘小川接过来，林名生董事长的名头下面，挂着一大堆公司，寰宇织造厂、东风鞋塑厂、天宇化纤厂、安步鞋业。

　　　　这些s市出名的企业，刘小川以前也听说过，耳熟得很，没想到背后的东家都是眼前的这位胖子。

　　　　当初从乡下刚来s市的时候，和那死鬼表叔还被中介拉去这几个厂里面试呢，大巴才开到一半，就被通知人员已经招满了，只得怏怏地打道回府。

　　　　“我说怎么林总的名字如雷贯耳，原来这些s市的明星企业，背后都是林总在打理，幸会幸会。”

　　　　林名生连称不敢，两人互相来一顿商业互吹，便问起了刘小川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找林总谈一笔生意。”

　　　　正常来说，刘小川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不通过别人搭桥牵线，根本没机会见到林名生这样的大企业家。

　　　　今天他能来林家，也都是沾了林耽杰的光，本来还打算以林耽杰的老师身份来切入，没想到那位鲁团长认识他，给他省了不少的功夫。

　　　　林名生不敢小看眼前这位年轻后生，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不知道是什么生意？”

　　　　“林总，最近鞋厂里面招工容易吗？”

　　　　他这一问，问到了林名生的心坎里，叹气道：“刘老弟，你是不知道，用工荒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仅是我名下的鞋厂，问过许多同行，每一家都招不满人。现如今年轻人越来越少，几年来我们国家的大学一个劲地扩招，大学毕业生越来越多，今年都快一千万了。”

　　　　刘小川感慨一声，真是时移势易啊，当年他和刘向前刚从村里来s市的时候，第一站就冲着“安步鞋业”来的，结果却是人满为患，这才短短三四年时间，就招不满人了。

　　　　林名生看他感慨，误会了他的想法，解释道：“刘老弟不要以为大学毕业生多了，厂里的工人也多了。不是这样的，那些高校的大学生，哪个愿意来厂里当流水线的工人。”

　　　　刘小川连连点头，现在整个华国上下，都在琢磨着怎么搞环保，去产能，逼着这些传统产业升级转型，不要光躺着吃人口红利，要寻求方法，争取像发达国家那样，研发自主科技，把握核心利润，卖出品牌溢价。

　　　　这么大体量的产业，没办法说转型就转型。

　　　　在整个产业升级的过程中，有如孕妇分娩一样，难免会出现阵痛，就好像现在这里的制鞋成衣厂出现了用工荒，但是另一边大学毕业们却难找到合乎心意的工作，出现了“东方日出西边雨”的怪事。

　　　　“刘老弟难道是做中介生意的？”

　　　　林名生试探地问了句。

　　　　现在的劳务中介，只要舍得把心肠黑下来，比起一些小厂的老板都要赚得多。

　　　　普通的小厂从立项备案，到正试营运，三评五审，每年的利润还不够搞几次“环评”、“安评”、“职评”，哪像工厂园区门口的黑中介，把外地来的务工者的身份证一压，就可以开始数钱了。

　　　　刘小川连连摆手，林名生心里狐疑，聊了这么半天招工方面的事，这位居然不是来谈劳务中介的生意，难道还真有采购鞋服的订单不成？

　　　　“我不是劳务中介，而是劳务外包，嗯，劳务外包。”

　　　　“劳务外包？国外的加工厂？”

　　　　刘小川不免好奇，道：“一般跟林总做外包生意的，都是国外的加工厂？”

　　　　“是啊，国外的劳工便宜啊，南洋国，泰印国，马来国，这些地方的劳工一个月干三百个小时的活，只需要三千块的成本。据我所知，有几个同行，年前刚转了几条生产线过去了。不瞒刘老弟说，这些日子外贸生意低迷，股东会闹着要降低成本，我也打算搬十条成型线过去。”

　　　　有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要便宜外国人？

　　　　刘小川心里有了十成的把握：“不知道林总跟那边的加工厂接洽好了没有？”

　　　　林名生脸色有点尴尬，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