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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也看到了，一共有三百个摊位，但是一个人却只有十次机会。如果你是食客，你会怎么做？”

　　　　“我会……去购买最好吃的十家。不对，食客们根本不知道哪一家更好吃，所以他们购买的对象就是那些地理位置好，又很会宣传的摊位。”

　　　　想通了这些，麻美的脸色突然惨白起来。如果她的猜测成真，那么地势偏远的他们肯可能会被食客们遗忘，甚至往更坏处想，他们很可能到比赛结束，都不会有一张购物券。

　　　　真实的情况似乎也在往麻美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在中美千子宣布开始之后，食客们如潮水一样，涌进了广场。

　　　　虽然食客的数量很多，但大多数人却围在占地面积比较大的摊位。

　　　　“百舌鸟屋”毫无疑问，是食客们的首选。

　　　　刚刚开始不到十分钟，“百舌鸟屋”的外面就已经挤满了食客，彼此之间摩肩接踵。

　　　　在“百舌鸟屋”二十名员工的面前，各有一只油锅，每个人不停搅动锅里的鸡块，等到鸡块的颜色成为了金黄色，立刻将鸡块捞出，放在纸质的盘子里。

　　　　睿山枝津也站在这些员工的身后，不停观察员工的动作，防止出现纰漏。

　　　　这些员工在拿到食谱之后，经过十分严格的训练，从他们手里炸出的鸡块，味道没有太大的差别，虽然和睿山枝津也相比，还有太多的差距，但对付这种场合也已经绰绰有余了。

　　　　看到“百舌鸟屋”的火爆生意，小西广树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过，也有不少食客驻足在他们的摊位前，但是与“百舌鸟屋”相比，还是有不少差距。

　　　　“喂，我让你们制作的东西，你们做好了吗？”小西广树对着一名会员说。

　　　　“放心吧会长，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的命令。”

　　　　“把它拿出来，我们的势头一定不能输了！”

　　　　一名会员立刻从桌子下面拿出两个一米多高的简易招牌，放在了他们的摊位前，不少正在犹豫不决的食客纷纷停到招牌前，看着上面的文字。

　　　　“全国最高美食料理学府远月学园鸡肉研讨会，历经三个月，全部员工倾力打造最好吃的鸡肉美食。”

　　　　“无数美食家的第一选择，你值得拥有！”

　　　　“远月美食第一次大公开，你还在等什么……”

　　　　不少人看到这些招牌，全部半信半疑，但毫无疑问，小西广树和他的摊位成为了食客们的焦点。

　　　　“远月学园？真的这么厉害？”

　　　　“哎呀，这个我还真是听说过，说是全国第一料理学校，真的一点儿都不过分！”

　　　　“是吗？那就尝尝，看见远月学园的炸鸡块到底怎么样！”

　　　　……

　　　　随着这两个招牌立起，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小西广树的摊位周围。

　　　　“诸位，不要挤，每个人都有……”

　　　　小西广树组织顾客排队，在闲暇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睿山，发现睿山脸色正不悦地盯着他。

　　　　（我不会放过任何小看我的人，睿山枝津也，你也一样。）

　　　　小西回头往郑轲所在方向看了一眼，虽然被其他的摊位遮挡住了视线，但他可以想象得出，位置偏远的郑轲的处境肯定不会好过。

第41话　胶着

　　　　确实如小西广树所猜想的那样，尽管已经过了1个小时，郑轲依然没有卖出一份炸鸡块。

　　　　仿佛大家已经忘记，在广场的角落里有这么一个小摊位的存在。

　　　　“郑轲，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如果到比赛结束，还没有一个人来，那我们可就创造历史了。”

　　　　一天的时间没有卖出一块鸡翅，这样的记录简直就是无法洗去的耻辱。

　　　　郑轲对自己的料理非常有自信，但别人不过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为了这次大赛，他把老本都拿出来了，光买鸡肉就花了10万，其中还有向上田武借来的5万，这还不算植物油、煤气、调味料这些东西。

　　　　所以，对郑轲来说，这是一场不容有失的战斗，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就彻底一贫如洗。

　　　　厨师等级退回到学徒不说，所有的积蓄也全部花光……

　　　　仔细想一想，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不行，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郑轲看着从他们摊位前经过的人，几乎每个人都习惯性地将这个占地面积并不大的摊位忽略过去。

　　　　观察了十几分钟，只有一名四五岁小女孩的目光在无意中扫过郑轲的摊位。

　　　　“小妹妹，要不要尝一尝刚刚新鲜出炉的炸鸡块？”

　　　　郑轲摆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和蔼的笑容。

　　　　小女孩的脸色紧张，紧紧地握住她母亲的手，咧着小嘴，差点哭了出来。

　　　　“不……不了，我手里还有两张票券。要去吃百舌鸟屋的炸鸡块。”

　　　　母亲紧张地拉着小女孩的手，提防着突然搭讪过来的郑轲。

　　　　郑轲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他难道长得就这么像坏人吗？

　　　　麻美偷偷踢了郑轲一脚，然后眯着眼睛，对着小女孩露出甜美的微笑。

　　　　“小妹妹，我们的鸡块也很好吃的，要不你尝一块？如果觉得不好吃，我们肯定不要你们的票券。大姐姐，小妹妹长得真可爱，长大了肯定像您一样，是个大美女。”

　　　　“哎呀，真是的，我都老了，哪能和你们年轻人比。”小孩的母亲摸着白皙的脸，脸上笑容可掬，“那……给我们来一份吧？看你们也挺辛苦的。”

　　　　“好嘞。您稍等，这就好。”

　　　　在麻美和郑轲的通力合作下，终于卖出了第一份炸鸡块。

　　　　“？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吃。这浓郁的汁液，还有酥脆的口感，吃起来感到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妈妈，我还想吃。”小女孩拉着母亲的手，看着母亲。

　　　　“那就再拿一份吧？哎呀，可惜就一张票券了。”

　　　　虽然吃不上百舌鸟屋的炸鸡腿比较可惜，不过，等他们上了新品，还是能够一饱口福。而这个摊点的鸡块呢，离开这里，肯定就没机会再吃了。话说回来，他们的鸡块真的挺棒，就是位置不太好……

　　　　妈妈最终还是听取了女儿的建议，又要了一份炸鸡块。

　　　　看着渐渐远去的母女，麻美轻轻捅了捅郑轲，“看到没，以后学着点儿。做生意可不是看谁的嗓子大。”

　　　　“是是是，你厉害，那么还请你去路上招揽客人，我在这里儿等着你的喜讯。”

　　　　“？”

　　　　“什么？快去啊！”

　　　　郑轲也清楚自己并不擅长招揽客人，便把麻美推到了路上。

　　　　于是，分工之后，开始有零星的客人光顾郑轲的小摊，但与最前面的百舌鸟屋相比，还是天壤之别。

　　　　沉默了一上午的大屏幕终于又有了画面，名为中美千子美女主持人开始介绍上午各个摊点的战绩。

　　　　“经过三个小时的激战，排在第一名的摊位并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他们还是上届冠军，百舌鸟屋，一共获得了七千章票券。

　　　　“排在第二名的摊点多少让人有些惊讶，他们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在炸鸡块大赛出现过，据说他们来自日本最高料理学府远月学园的一个团体，也获得了令人惊讶的五千张票券；第三名是上届亚军百香屋，目前的票券数是四千一百张……”

　　　　中美千子把前二十名的摊位票数念了一遍，最差的也有二千票。

　　　　报完所有的票数之后，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前五名的身上，毕竟只有他们才能有夺取金奖的机会。

　　　　中百舌鸟绢满面笑容，今年的成绩比去年还要好。而自己的死敌，曾经全国最大的炸鸡块连锁店百香屋，则和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

　　　　不过，中百舌鸟绢也有担心的地方，远月学园鸡研会这只突然杀出的黑马让她有些担忧。

　　　　“你的那个校友真的不会威胁我们？”

　　　　“他和我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你好好看着就行了。”睿山枝津也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是……是吗？这样最好不过……”中百舌鸟绢不确信的说。

　　　　小西广树握紧拳头，眼睛对着屏幕上所显示的票数。

　　　　“只有两千票的差距，兄弟们，一定要把睿山那个混蛋拉下来，让他看看我们的决心！快，再加把劲！”

　　　　“是！”鸡研会的会员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路过摊点的行人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纷纷斜目侧视，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郑轲的销量也终于有抬头的趋势。

　　　　之前买炸鸡块的人奔走相告，他的摊位也渐渐有了一些人气。

　　　　虽然不能和睿山他们相比，但也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票数稳步上升，马上就要突破一千五了。

　　　　排在最前面的食客拿着鸡块离开，后面的带着墨镜的黑衣女士走到摊位前，从兜里掏出五张票券，“来五份。”

　　　　郑轲先是一愣，但瞬间反应过来，一把夺走五张票券，放到了一侧的小盒里。

　　　　“稍等，马上就好。”

　　　　郑轲所用的一次性纸盘只能装下三个鸡块，所以他在将鸡块从油锅捞出十五份鸡块之后，用纸袋打包，交给黑衣女士。

　　　　“您拿好。”

　　　　黑衣女士二话不说，拿起打包好的纸袋，快速离开。

　　　　“真是个怪人。”郑轲看着渐渐远去的黑衣女士，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你认识她吗，麻美？”

　　　　“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麻美随口说道。

　　　　黑衣女士匆匆离开广场，快速走进一家咖啡厅，将纸袋放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

　　　　“这是你要的鸡块……真是服了你，既然这么想吃，怎么不自己去买？小心吃这么多，胸会变得更大，大胸妖怪。”

　　　　“我才不想吃呢！”坐在她对面的女生握紧了拳头，进行还击，胸部随之不停抖动，“毕竟他的炸鸡块也有我的一份儿功劳。当然，我也想看看他能走多远。”

　　　　“呸！如果你真想让他走得更远，肯定不会给他找那样一个地方。我可是转了大半天才找到那个可怜的位置。”

　　　　“不是啊，如果他的炸鸡块真的好吃，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吸引到别人的注意。你去的时候，肯定有顾客了。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却有生意，你是觉得很难得吗？”

　　　　“然后呢，进不了前五，直接被淘汰？”黑衣女士皱着眉头，一脸不爽。

　　　　“不会，他的炸鸡块要比去年睿山的好吃，虽然不一定能得到大奖，但进入第二轮还是没问题的。角崎泷学姐，好不容易买回来了，你要不就尝尝？”

　　　　角崎泷本来想要推脱，但当木久知园果撕开纸袋之后，鸡肉的香味，从纸袋里跑出来。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角崎泷咽了下去。

　　　　“……一块，我只吃一块，尝尝味道。”角崎泷如是说。

第42话　上田武的应援

　　　　“学姐！你停停停停停……停下来，不要吃了！说好的只吃一块呢？”

　　　　当角崎泷将最后一块鸡肉从纸袋里拿出来时，木久知园果一下子摁住可她的胳膊。

　　　　“放手，死大胸妖怪，这还是我自己买的呢？想吃，自己去买啊？购物票又不是很贵，只要一千而已。”

　　　　如果不是顾及到这里有其他人坐在周围，角崎泷早就施展无师自通的“龙爪手”了。

　　　　木久知园果撅着嘴，手里拿着空荡荡的纸袋，看着角崎泷将最后一块鸡肉塞进嘴里，欲哭无泪。

　　　　而角崎泷则是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倚着沙发的靠背。

　　　　“我说你怎么对这个小孩这么上心，确实有两把刷子，无论是火候，还是手法，以及对食材的处理，都有他过人之处，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

　　　　“被食材束缚了。这十五个鸡块里，有鸡胸肉，也有鸡腿肉。鸡胸肉虽然比较有营养，但是口感一般，和鸡腿肉比起来，相差太多。

　　　　“这种水平的炸鸡块确实有资格进入前五，但想要拿到冠军，必须改用更好的食材。对了，听说睿山枝津也用的是近江的土鸡肉，这之间的差距，可不是能普通的厨艺能弥补的。”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的心里也有一些担心。不论结果怎么样，都希望他能拿到一个不错的名次。”

　　　　“诶，大胸怪物，你说我让他来我店里打工怎么样？”

　　　　“不准再叫这个名字……”

　　　　时间转眼就进入了下午，虽然离比赛时间越来越近，麻美也越来越着急。

　　　　“郑轲，还有四个小时比赛就结束了。这样下去，我们会输的！”

　　　　麻美眉头紧锁，虽然她和郑轲很努力地在吆喝，但票券的数量定却只有两千。

　　　　如果这样下去，别想进入第二轮比赛

　　　　“我知道，别急，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话虽这样说，但郑轲的额头也开始冒出了汗水。

　　　　麻美不知道郑轲的自信从何而来，只希望不要到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

　　　　“郑轲师傅，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跑过来两名身穿女仆服的少女，对着郑轲打招呼。

　　　　看到这两个人，郑轲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没关系，只要能来就行，现在还有时间。”郑轲看了一眼大屏幕上，刚刚下午两点。

　　　　“郑轲，她们是……”

　　　　“我打工餐厅的服务员，别看他们这个样子，他们可是男生。”

　　　　最后一句，郑轲是几乎贴在麻美的耳边说的。

　　　　“男生？你……你喜欢这样的？”

　　　　“你在想什么，真是腐女。”

　　　　“不准这样说我！”

　　　　早在郑轲向上田武请假的时候，上田武不仅派出了货车过来帮他拉货，更是提议让两名服务员过去帮他招揽客人。

　　　　“西方亮点”的服务员（女仆），虽然年纪都不是很大，但毫无疑问，在如何招揽应付客人上，有着充足的经验。

　　　　郑轲对这个提议并不抱有希望，因为两名服务员对“西方亮点”来说，也是挺重要的。

　　　　郑轲请假已经让“西方亮点”的正常营业受到了影响，如果上田武再派来两名服务员过来，肯定会影响到餐厅的正常运转。

　　　　本来以为只是上田武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却真的派来了两个服务员。

　　　　红发女仆就是郑轲进入“西方亮点”时遇到的第一个女仆，脱掉女仆服，是一名要养活一个十岁妹妹的高中生，名字叫做大石榛名，和他一起过来的是他的好伙伴，名叫草野寿。

　　　　这两个人来到之后，立刻在大街上拉拢过往的行人。

　　　　他们的目标比较单一，大多是二十岁上下的单身男子和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先生，请尝一下这边的炸鸡块，很好吃。”

　　　　虽然被这些怪蜀黍占上一些便宜，但都能半拉半扯地将行人拉到郑轲的小摊前，甜甜地说了一句：“先生，请慢用。”

　　　　之后便立刻原路返回，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看到越来越多的顾客，麻美却大跌眼界。

　　　　自己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女找不到几个顾客，两个伪娘却找了那么多，凭什么？

　　　　“麻美，别发愣，快把后面的煤气罩拿过来。”

　　　　“啊……哦。”

　　　　很快，郑轲的摊位上的油锅就由两只变成了六只，郑轲负责四只，麻美负责两只。

　　　　“喂，你看，刚刚那个摊位还冷冷清清的，怎么突然人就躲起来了？”路过郑轲摊位的一个小眼睛问身边的同伴。

　　　　“应该是搞什么活动吧？这是商家常用手段，不能相信。我们赶紧找下一家吧？”

　　　　“也是，不过前几名的炸鸡块都吃过了，下一个去什么地方呢？”小眼睛挠了挠头，没发现想去的店铺。

　　　　这时，一名刚刚才从郑轲摊位走出的食客，再次排队。

　　　　“诶，你们两个，到底排队不排？不排队别在这儿杵着，挡道。”

　　　　“你不是刚刚买过吗？”小眼睛问。

　　　　“买过就不能再买吗？老子给票就行了。”这名食客甩了甩手里的五张购物券，然后又看了看小眼睛他们手里的购物券，冷笑一声，“一个人才两张？不够。”

　　　　“什么不够？”

　　　　“别挡着我，我还要排队呢！”

　　　　那名食客也不解释，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不会说的是不够买这个摊位的炸鸡块吧？”

　　　　“真的有那么好？不会是托吧？”小眼睛疑惑地问。

　　　　“要不我们试试？不就是一张票券嘛？大不了就当是吃个亏。”

　　　　“也对，买一份尝尝。”

　　　　就这样，两个人加入了购买的队伍。

　　　　费劲千辛万苦，两个人总算买到了鸡块，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里。

　　　　一种说不出的美味在口中回荡，鲜美的鸡肉随着汁液流淌到嘴里的各个地方，在咽下去之后，依然感到咽喉里留着鸡肉的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