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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杀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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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出两支烟,递给司机一支,他不抽,却飞快地给我摇下了车窗。他不喜欢抽烟,但他像每个北京出租车司机一样热衷于聊天。一路上他都在大谈出租车行业与妓女行业,后者是前者的主要利润源之一,当然,她们也是银行业的利润源之一,除此之外,她们还是餐饮、住宿、奢侈品行业的主要利润贡献者。他说,有时候他喜欢跟这些特别的乘客做一种特别的交易——他不需要她们付钱,只需抚摸她们一会就可以了。这位坦率的出租车司机表示,这种交易的频率并无规律可言,一方面取决于他的钱包有多么鼓胀,另一方面取决于他的身体想不想。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他叹了口气。

  司机又说了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他说,这些做小姐的女人,虽然脸上并没有烙上“小姐”二字,却有一些独特的标志,这些标志弥漫在她们周身,就像一种“气场”。他说,他闭上眼睛,闻都能闻出来她是不是一个小姐。

  “不过,我的情绪经常会很低落。”司机开始悲观起来。“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我每天都会拉几个只需摸摸的小姐。所以,我觉得我不是在赚钱,而是在高消费。”他常常觉得很对不起他的家人,也对不起这辆车,甚至对不起这个行业。

  “没事,老兄,”我劝他,“生活不是战斗。”

  人生这么短暂,适当享乐一下有什么不可以?他似乎对这话很满意。接下来我们开始谈人生,谈生命的短暂与珍贵,谈活在当下与及时享乐。看起来他很喜欢和我聊天。我下车的时候,他热情极了,告诉我可以不必付车费。

  “得了吧,老兄,我可没什么让你摸的。”我开了一句玩笑,并祝他一切都顺利。

  风比出门的时候更大了。这个季节,从蒙古高原或者更北部的西伯利亚刮来的风堪比刀子。我缩了缩脖子,拉紧了上衣的拉链,把手插进裤兜里。我还需要步行十分钟左右才到家。这段路是小区内的人行道,本来就禁止出租车通行,再加上停满了车辆,我只有放弃让出租车进来的想法。远处的高层公寓有零星几个房间还亮着灯光,这些点点渔火似的灯光飘浮在一片片黑暗中,因此那一橦橦高楼看起来就像一块被蚁穴侵蚀了的花岗岩。

  在某些情况下,越少、越远、越小的灯光就越会给你温暖。

第四章 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幽默感(4)
这时我看到了三个男人在前方二十米处抽烟。他们穿着单薄的黑西装,冻得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弯下腰,不断地拍打着膝盖,试图通过这种轻度的撞击使肌肉暖和起来。另一个偶尔把两只手卷成喇叭筒,放在嘴边哈气。

  此处是一段狭窄的通道,两侧是高耸的公寓楼,因此这段路看起来就像那种“一线天”之类的人造景观。路灯发出惨黄惨黄的光,几辆车凌乱地停在前面的小区里。

  我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几个黑西装应该是在等我——这样一个寒冷的深夜,没人会在这儿推销保险。那个“大佬”意味深长地暗示我“路上小心点”,原来指的是这个。

  我将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伸进右侧的上衣口袋里。里面有我带来的钢链子。我攥紧了链子,向他们走过去。距离三米左右的时候,我站住了。

  他们停下各自的热身动作,笔直地站着,冷冷地看着我。其中一个走到我面前。

  “我们在等你。”

  “看出来了。”我说。

  “我们这是在奉命行事。”

  “你们可真有耐心,这么冷的天。”

  “少废话。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教训教训你,没别的目的。”

  那他妈的还等什么。我瞅准了最靠近我的这个家伙,左拳虚晃一下,右拳以一记直拳向他的脸上打去。他一撤步,躲了过去。我的视野余角清楚地看到左侧有个家伙向我扑过来,却躲闪不及。他一拳打中了我的下巴。

  不可否认,这一拳打得真棒,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我的感觉也很刺激——真的他妈的很痛。一股腥咸的血味在我嘴巴里迅速扩张。我吐了一口血唾沫,感觉到下巴正在飞快地生长,它似乎马上就要和一个电视综艺节目主持人一样长了。他们没有继续进攻,似乎在看着我的下巴生长。

  我需要这样的刺激,否则不好意思投入真正的进攻。

  接下来该轮到我了。我后跳一步,把链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展开,双手各执其中一端,扯直了放在胸前。这样一来,我可以进退自如地应对扑上来的人,哪怕他手里拿着刀子。如果一个人朝我身体左侧扑上来,我可以向右侧撤步,以左手抓住链子向左侧甩;反之亦然,如果他从我身体右侧扑上来,我则可以向左侧撤步,以右手抓住链子向右侧甩。如果两个人一起扑上来,我则可以向正后方后跳一步,左右开弓,只需啪啪两下……

  再漂亮的脸蛋也没用,至少会抽个满脸花。

  两个人呈攻击阵型,慢慢地向我逼过来,每人都用一只拳头轻轻触碰着另一只拳头,就像裁判宣布拳赛正式开始之前的样子。我可不需要这些繁琐的开场仪式。我瞅准了一个家伙的脸蛋儿,右手腕轻轻一抖,链子甩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抽中了他的腮部。他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蹲在地上叫起来。

  他的同伴见势不妙,掏出了匕首。他右手握着匕首,两眼闪着寒光,思考着如何在向我进攻的同时能躲开我的链子。我站着不动,紧盯着他的右手,并提防着他左手的假动作。果然,他挥了一下左拳,我并没有上当,等他右手的匕首向我刺来时,我向左轻轻一撤步,瞄准他的手腕轻巧地一抖链子,伴随着匕首落落地的叮当声,他和他的同伴一样,“啊”地一声惨叫,蹲在地上,攥着他的右手腕。

  另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一动不动,似乎放弃了继续进攻。我也站着不动,等着他。我们僵持了一会儿。

  我把链子装进上衣口袋,走到他们身边,弯腰捡起了匕首。真是一把好刀——双刃,中间刻了一道深深的血槽,小巧而质感,整个刀身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寒光。我在外套上擦了擦,装进口袋里。

  我真想揪起这三个人渣再痛揍一顿,最终还是压住了火气。我转身要离开,犹豫了一下,向躺在地上的两位和那个站着发呆的家伙拱了拱手说:

  “不好意思啊,我也无心把你们弄伤。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我挥了挥手向他们道别。那两位已经站起来,一声不吭地摸索着纸巾或用手擦脸。我拍了拍装在口袋里的匕首,示意他们,这刀我收藏了。

  我很庆幸带了链子。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幽默感(5)
我摸着可怜的下巴走回公寓,仍感觉到它的生长。

  感觉是一回事,用尺子量一下就是另一回事了。镜子里的下巴并没有明显地拉长,但如果我张大嘴巴,努力地张大嘴巴,我能确切地感觉到它生长的过程。的确肿起来了。我漱了漱口,吐出来的全是血沫。

  很明显这是一次拙劣的杀鸡骇猴,他们的真正意图无非是让那个躲在我身后的有头有脸的暴发户赶紧掏腰包,否则他们将派遣黑西装去拜访他。他不如我能打,所以就不会像我那么幸运了。他有可能失去一条胳膊,或者脸部平添几块无法消除的疤痕,这样的小小伤残对我而言是小菜一碟,对他来说却是要命的——作为一个正处在事业上升期的社会精英,他不能失去手臂,更不能在面部加盖上一个好勇斗狠的图章。

  我打电话给刘德农,告诉他我在一个寒冷的夜晚遭到了三个冻得瑟瑟发抖的黑西装的伏击。我要他多加小心,至于钱,一个子儿也不能掏给他们,能拖就拖,就像电影里的周星驰一样,总会拖到那么一个关键时刻,要么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大救星,要么敌人自行完蛋,反正总会拖来转机。

  众所周知,生活常常就像电影一样。

  “那你没事吧?受伤了吗,兄弟?”

  “只是肿了下巴,那三个估计比我严重点。”

  “你太棒了,兄弟!这几天我们见一面聊聊,顺便再给你些辛苦费。”

  “这倒不必,”我说,“你要多加小心,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应该明白。”

  “我会的,非常感谢,兄弟。晚上老时间老地点见。”

  晚上,老镇酒吧座无虚席,刘德农又一次比我来得早。他又从巨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来,估计下不来一万。我坚辞不受,但最终还是没有拗过他。

  很多人会告诉你,不要拒绝你应该得到的东西,这是生活的法则之一。我想这一万元应该是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我提醒他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单独行动,雇几个保镖最好不过了,走夜路的时候要多回头瞅几眼。另外我又提了一些建议,比如弄个电击器之类的防身器材,尽量不要喝酒,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我可不是个娘们儿。”他大笑起来。“那个电视剧还真不错,我从头到尾都看完了。”

  我没有笑,只是严肃地盯着他。我想跟他说的是,对他们来说,你不过是个小屁孩。

  酒喝得并不多。我只喝了三瓶小百威,他还没喝掉半瓶。我们匆匆告别。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很恼火。从酒吧出来,在冷风中,一股无名的怒火腾地一下在我的胸中燃烧起来,而且无法控制这火势。虽然我没怎么受到伤害,但那三个黑西装令我牙根发疼,肌肉发痒。如果是在此刻遇到他们,我相信我会随便拎起一位,狠狠地揍他,把他的脸揍得稀烂,或者把他的手指折断,让他再也无法打人。

  看着手中的牛皮纸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一辆出租车。如果你拎着一纸袋现金去酒吧喝酒,不是脑子里有屎,一定就是先天性神经病。但我实在不想为这玩意儿再步行十五分钟走进家里。

  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想了想,告诉他先往前开。我想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去三里屯,去那儿逛逛,散散心,然后再喝几杯。我点着了一支烟,司机盯了我一眼,但没有反对。

  夜晚的三里屯总是莺歌燕舞,霓虹闪烁的酒吧一家挨着一家,不过总体而言,酒吧的数量远远没有拉客的小姐多。我无法忍受拉扯而随便走进了一家。啤酒刚刚送上来,两个黄发垂肩的陪酒女郎就走过来,要我请她们喝一杯。她们穿着典型的小姐装——用类似黑纱的半透明布料做的长裙,露出半个乳房,硬挤出一条乳沟。

  “给我滚远点儿。”我说。

  “帅哥,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啊?”其中一个深深地抽了一口烟,鼓起了腮帮子,将烟柔柔地喷到我脸上。

  “能滚多远就他妈给我滚多远。”

  “哼,还没见过这样的客人呢。”

  我拿过啤酒瓶,边喝边瞪着她们。她们跃跃欲试,试图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又实在害怕受到攻击。我很烦,同时又觉得很可笑。这些陪酒妹简直就是一滩粘乎乎的鼻涕,令人讨厌至极。

  但我从不会打女人,这是当然的。

  一个女人“哼”了一声走出去,另一个还在那儿站着。我继续喝着啤酒。过了半瓶啤酒的工夫,那个刚刚出去的女人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彪形大汉。这厮刮着光头,脖子里缠着一条手指肚粗的金链子,胳膊上刺着一只叫不上名字的昆虫。

  “哟,哥们儿,说话挺横的啊。”他毫不客气地坐下,拿起一瓶啤酒就喝了起来。

  “我好像没邀请你。”

  “哟,今儿还真见识了。挺横,挺横。”他转过脸,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三位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又过来这一位。她们撇着嘴,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看来今晚会不虚此行。这个婊子养的大块头会让我把憋在心里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凑巧,我以前心烦的时候也曾喝斥过小姐,还从没把一位绿巨人给逗出来。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

  他慢慢地站起身,双手支在桌子上,弯着腰,将那张烧饼脸向我探过来。我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睛。我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下一步的行动。

  果然,他抬起手臂,估计在空中伸出了巴掌,以很快的速度向我的脸抽过来。我向后一撤,躲了过去,又恢复了原位。他又伸出手掌,以相同的方式抽向我的脸,我又躲了过去。如此反复了三次。他显然很惊讶,并且恼火极了。这个婊子养的在整个欺负人的历史中,估计从没有落空过他该死的巴掌。

  等到他抽第四次的时候,我又躲了过去,恢复了原位。这次我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了,朝他的脸上啐了一口。

  他愤怒地吼叫了一声,抹了一把脸,抄起一个啤酒瓶子就向我的头上抡过来。巴掌我都能躲得过去,何况他拿着一个盛满了啤酒的瓶子呢。我一闪,同时也抄起了一个酒瓶,向他的头上抡过去。

  三个女人顿时吓得尖叫了起来,加上啤酒瓶的一声脆响,压住了音乐,惊动了旁边几个桌子上的客人。他们抬起头来向这边看着。这个壮硕的大块头已经趴在桌子上,血流如注。

  趁着慌乱,我疾步走了出去,钻进门口的出租车里,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两张递给司机,告诉他赶紧跑。

  我没有打110报警。报警的话我也吃不了大亏,当地的派出所应该掌握这个大块头的底细,即便他跟警察混得不赖也无所谓,他是个人渣,而我只是一个被挑衅的酒客而已,顶多就是赔他点医药费。事实是我既不想赔他任何费用,也不想留下来陷入漫长而无聊的口供游戏中。当然,我更不想坐等他的同伙前来接应——并不是怕他们,因为我随身带着链子,对付三五个人没问题,大不了我可以跑。

  我没发现有车在后面跟踪。无论他们报警还是叫来同伙,他们的速度都太慢了。

  结果证明,这真是发泄怒火的最佳方式,虽然浪费了几瓶啤酒。我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抽了一支烟,看了几页书,倦意袭来。

  我再一次庆幸带了链子。说真的,如果没带这玩意儿,我可就没有太大的底气粗暴地对待那几个小姐,更没有胆子用啤酒瓶子抡那个青皮。

第一章 在递烟的问题上,警察向来是出手大方的(1)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喝酒。酒精替代了食物而成为必需品。

  我又重拾很久以前和朋友们玩过的一个游戏,那时我们把这个游戏叫作“记住下一家酒吧”。游戏的内容是,在后海或者三里屯,或者任何酒吧云集的地方,走进每一家酒吧,每人只点一瓶啤酒,喝完就去下一家,同样也只是点一瓶啤酒,一直到喝醉回家为止——这时,记住下一家酒吧的名字,下次再从这家酒吧开始。

  如此周而复始。

  可以看出来,这个游戏实在不怎么高明,绝对是穷极无聊的产物。

  这几天,我通常从烟袋斜街下车,走上五六分钟,到小街的尾部,也就进入了环后海酒吧区,从烟袋斜街右拐,以逆时针方向寻找“下一家酒吧”。当然,喝上几天以后,我就会向左拐,改为顺时针方向,那样走路就会更少一些。后海尽管不是海,但也非常大。

  我记得一些“下一家酒吧”的名字:热那亚玫瑰、缤纷天堂、深海、无格调的蓝,等等。这些酒吧的名字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它们只不过是在呼拉圈上烙下的一个个小点而已,标志着下一次转动从哪一个点开始,同时也提醒我度过了多少无聊的一天。

  我印象很深的是,“无格调的蓝”似乎是一家基佬酒吧,也就是男同性恋酒吧,诡异的音乐和诡异的气氛,里面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染了五颜六色头发的看不出性别的人,也有几个屠夫似的爷们儿,脖子上或胳膊上刺了或红或青的动物。我虽然并不把同性恋视为异端,这样的酒吧却令我恶心,因此我买了一瓶啤酒出来,站在门口的护栏上喝,一边看着后海里的几条游船和对岸的灯光。我也曾误入一家女同性恋酒吧,当时我走进去,没有一个人向我介绍啤酒,所有的人都停下眼前的事,冷冷地盯着我,当我意识到这里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时候,我知道我来到了一个女儿国。这家酒吧并不像传说中的女同性恋酒吧那样毫不客气地将你赶走,他们只是用冰冷的态度婉言谢绝你。还有一个酒吧令我印象深刻,那家酒吧有真正棒的音乐,大约十年前曾经轰动一时的一个乐队驻扎在那里,那个乐队据说影响了整整一代人,我记得那时我也很喜欢他的音乐,只是从没有听过他的现场。那天晚上我看到了真正的他,演唱的功力丝毫不逊于从前,甚至因多了一些沧桑而更加迷人,只是人老了好多,他的脸又衰又胖,头发也变得稀疏。我一度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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