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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生死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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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绎如今的恐惧只怕是因为蛮子、王伟的前车之鉴,而怕他一语成谶。如若贺父等人也觉得他好命,那么沈绎更是深信不疑了。要知道,昨天沈绎是亲手把他推向蛇口的,那么近的距离,任谁看都是必死无疑的结局。哪里料到,他不仅没死,而且毫发无伤的第一个进洞,连衣服都没有湿一点。沈绎会不觉得离奇,不觉得反常么?就是因为这样,才提心吊胆吧?

    “盛曜,你陪我去一下。”沈绎低声谩骂卫霄的同时腹中又是一阵翻滚,一次次的抽动又酸又疼,她拉了拉贺盛曜的胳膊哀声恳求。

    不等贺盛曜答复,贺父皱眉道:“你自己去,那边又不是没人。”

    “盛曜!”

    听着耳畔沈绎的骄哼,贺盛曜为难地瞅了瞅沉着脸的贺父,终是咬了咬干涩起皮的嘴唇,冲贺父苦笑了一下道:“爸,我也想去了,正好和绎绎一块儿。”

    “哼!”贺父冷冷白了贺盛曜两眼,他是怕被诅咒的沈绎连累儿子,可惜儿子不领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贺父实在不明白,出了沈绎诬陷卫霄这样的事,为什么儿子还是对她这么好,好似一点也不介意。要是沈绎单单骗别人也就算了,可她连他们父子俩都一起骗进去了,这时候还想要他给什么好脸色?

    其实贺盛曜不是没有想法的,只是在他看来,任何一个人为了保命,都可能像沈绎一样把别人推出去喂蛇,不必苛求一个女人在慌乱中产生的不理智行为。还有沈绎的诬陷,不过是怕卫霄之后算帐罢了,所以只能一错再错。何况,沈绎诬告卫霄的大部分原因是为了给他找玉扣而用的托词。

    贺盛曜悄悄叹息的着扶起沈绎往拐角处走,从卫霄身前经过时,沈绎脚步顿了一下,低头俯视着卫霄道:“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卫霄闻言仰首扬眉道:“你是自找的。”

    “你……”沈绎平日口齿伶俐,怎奈眼下全不占理,实在无可辩驳。

    “绎绎,别说了。”贺盛曜心知周围的人都竖着耳朵听好戏,赶紧劝阻沈绎别再急中出差,说错了话。但他瞧着气得冷汗淋漓的沈绎心里一酸,有心想为她讨个公道往卫霄的脸上揍上几拳,不料方欲动手肚子就阵阵剧痛,像涨潮般一浪接一浪连绵不绝,疼的他弯下了腰,拉着沈绎疾步而去。

    自贺盛曜、沈绎之后,颂苖、贺父等人一个个往拐角处跑。到下午三点的时侯,众人已经来来去去不下十次了,各个拉得脚酸腿软屁股疼,连脸孔都一片蜡黄。特别是磕破头的王伟,面色白的像僵尸,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好像随时要昏倒一样。幸亏在入夜前彼此起身的次数明显减少,众人才松了口气。

    拉肚子最重要的是补充水分,无奈手中资源有限,每人只能分到一小杯,完全解不了口舌的干渴。亏得众人还有理智,知道喝光了水就等于自绝于明日,只得咬牙忍耐。卫霄倒是还有三瓶没开封的矿泉水,但他是不可能拿出来分享的。小气的他唯一做的大方的事,就是把颂苖给的三包牛肉干送了先前帮他说话的李师傅,这还是在卫霄疑心吃食不干净的前提下。

    (本章完)

第23章 虫灾() 
有人吓得边跳脚边喊,其实不用他提醒,虽然蛞蝓出现在视线里的时间才短短的半分钟,但已深深地刻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底。这些人之中,卫霄是早在沈绎与贺盛曜嘴对嘴的时侯,就有了这份预感。余者内,怕只有眼见过蛞蝓钻入人体的颂苖,才不至于那么惊惧。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贺父满脸俱是难以置信的颤栗之色,他捏着颂苖的肩膀,语无伦次的一连发出三个‘怎么会’,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颂苖使出吃奶的劲儿掰扯着贺父扣于其肩头的手掌,冲李师傅等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出路啊!”

    腹内正翻腾的众人被颂苖一语喝醒,也顾不得反胃了,一个个鼓捣起周边的山石,你踢一脚我拍一掌的,企图按到机关开启出口。然而,这份幸运却始终没有降临。

    众人急得心火直冒,动作不住地加快,但仍不忘紧盯着沈绎、贺盛曜二人,就怕一个错眼对方带着那些可怕的蛞蝓爬到身后,自己躲之不及。

    “妈的,机关到底在哪里?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啊?”

    “卫霄,你不是运气好吗?你他妈关键时刻怎么找不到机关啊!”

    “为什么要在这里多留一天?现在好了,大家要一起死了!”

    “都怪卫霄,妈的,都是你!要不是你乱发誓,会闹成这样吗?我要是活不成,第一个拉你下去!”

    “小心说话,得罪他可是要死人的!”

    “这时候,谁他妈还……”

    “哎!她起来了,她起来了!快看!”

    正抱怨谩骂着卫霄的众人纷纷停下手边的动作,转朝沈绎处严阵以待。。只见坐在贺盛曜肚子上的沈绎果然已颤巍巍的起身,因为颈骨折断的关系,她的脑袋怪异地耷拉在肩膀上,目光死板没有焦距,仿若一尊□□控的人偶。沈绎的脸颊鼓囊囊的,嘴巴张大到极限,口中密密麻麻的塞满了一条条肥硕的鼻涕虫,这些令人惧怕又恶心的蛞蝓一只只井然有序地排列在沈绎的唇齿间,仿若装满子弹的弹夹。

    不好!

    看到沈绎口含蛞蝓面对自己的样子,卫霄的脑中浮现出‘不好’这两个字。在卫霄还没弄明白有什么不好时,他的双腿已经自动自发的跑起来。

    “啊——!”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卫霄一走,沈绎嘴里的蛞蝓像子弹般的射出,射程足有二十米,其中好些鼻涕虫都落在众人的脸上身上,吓得他们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王伟等人发疯似的拍打着跳上身的鼻涕虫,倒是李师傅还存有些理智,一边挥去蛞蝓一边吩咐道:“不要怕,不要乱!你们不是有银花吗?用银花对付它。”

    “没用!”颂苖心思不可谓不密,她第一眼瞅到从贺盛曜鼻孔内爬出来的水油油时,就想到了旅行箱里那朵不知名的银花。所以才奋力挣脱出贺父的挟制,打开皮箱取出花卉。

    可是,现在那朵本该救命的花朵上,竟缠满了金黄色的蛞蝓。水油油不仅对银花没有避之不及的势态,反而把它当成了诱人的香馍馍,都一蠕一蠕的往花蕊处凑去。

    “快,大家快把花丢掉!”颂苖当机立断地抛开银花,不想一抬头,正瞧见自沈绎离开后就一直抽搐的贺盛曜已偷偷走到了卫霄的背后。“卫霄,你后面!”

    卫霄不由得侧首回身,刚巧碰上贺盛曜口中吐出的第一波水油油。。金色的蛞蝓劈头盖脸的跳到卫霄的脑袋上,众人害怕的瞪大了眼,都以为卫霄完了。不想,那些覆盖在卫霄头上的鼻涕虫,好像被拔了塞子的泳池中的池水,一下子退了个干净。卫霄甚至还没来得及哆嗦,满头满脸的虫子已跑得不见踪影。呆滞的卫霄不自禁地抬手擦了把脸,仿佛想拭去被蛞蝓缠身的那种说不出的作呕感。

    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水油油会躲开?为什么他没事?

    不止对卫霄充满敌意的王伟等人这么想,连颂苖都忍不住欲质问卫霄。颂苖快步走动着躲闪着蛞蝓,一边暗中思索。要说卫霄运气好,颂苖是相信的,但她不信卫霄的运气能好到让鼻涕虫主动避退。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或是她忽略了什么。是什么呢?

    对了,香气!

    当初在那个有潭水的石洞里,水油油之所以没有近身,极可能就是因为银花散发的香味。如今,银花没有了克敌的作用,反倒吸引起鼻涕虫。追其究竟,应该是时间过的太久,花香没了。或者,没了原本的香味,倒滋生出让水油油喜爱的味道来。

    那眼前水油油避卫霄如洪水的这一幕又怎么解释呢?

    颂苖心道,若是说,卫霄那一夜睡在银花边上,所以全身染上了花的香味,才有这一出。那她当时离得也不远,为什么她没沾上呢?而且,是不是太牵强了?采下的鲜花保留的香味,竟还比不上卫霄身上沾染的花香味吗?

    对了!卫霄好像没有采花。

    颂苖如遭当头一棒般愣了一愣,险些没有躲开射来的蛞蝓。照理说,贺盛曜、沈绎应该已经死了,但他们好像还留有那么丁点的神智。比如贺盛曜,他好似知晓鼻涕虫惧怕卫霄,很干脆的不再针对他,转身面向众人喷射。

    颂苖拉着旅行箱再一次闪过沈绎喷发的蛞蝓波,她贴在山壁上喘着气,看了一眼正在找机关的卫霄,心下不知什么滋味。卫霄没有摘花的这个举动,或许可以推翻她之前的想法。那些不知名的银花确实是金色鼻涕虫的克星,但前提是要在活生生的时侯,如果被采下来,不仅没用了,反会颠倒成为引诱水油油的导体。

    “卫霄,你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水油油会躲你?”

    “有好东西拿出来啊!你要看着我们死啊?”

    “卫霄,反正你不怕水油油,你过来啊!”

    “妈的,都是你惹来的东西!你要是不摆平,我要你好看,啊——呕,呕,呕!”

    在场许多人都想跑到卫霄身边去,拿他做挡箭牌。可是沈绎、贺盛曜这一左一右两道防线,还有地上慢慢开始聚集的蛞蝓,令李师傅等人无法与卫霄会合。

    “根本没什么好东西,我怎么知道它为什么怕我?”

    卫霄边说边找出口,胳膊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脑袋,好像蛞蝓罩顶的感觉仍挥之不去。卫霄心知经过这一次,别人对他的忌惮和仇视更深了,但他并没有因为众人的挤兑跑向人群给予庇护。卫霄又不是傻子,刚刚水油油确实逃开了,但谁说得准下一次会怎么样?再说,他和那伙人有好到不顾自己的安慰跑去救人的地步吗?

    “听你放屁!你没有好东西,水油油会怕你!你他妈……呕,呕……”

    “呕,呕……虫射到我喉咙里了怎么办?”

    “我也是,呕,呕,呕……”

    “别说话!”

    王伟几个正怒骂卫霄的,听见旁侧有人不住的干呕,那粗脖子通红着脸撕心裂肺的模样,仿若要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呕出来的架势,怕得他们都闭了嘴。其后,众人不约而同地用见鬼的眼神注视着对面的卫霄。

    这种情况下张嘴说话的人根本是找死,关他什么事?别人说他走运,卫霄觉得全是胡扯。比方水油油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沈绎走到这一步,是因为他发誓吗?是她自作自受好不好!对,他是发誓了,可也是被逼的,当初怎么不见有人帮他多说一句?出了事倒要算在他头上,这就是他们所谓好运气啊?

    他人不信卫霄的话,颂苖倒是信的。颂苖以为卫霄很有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却下意识的做出有利于自己的行径,这样的运气,实在太可怕了。

    “我要死了,我要的死了!不,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呜呜呜……”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我跟你拼了!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有人吐了半晌,只呕出一地的口水,在绝望中反手掐住自己的咽喉,红肿的双眼淌着泪,凶狠地瞪视着卫霄。而他身侧同样误吞蛞蝓的男人已经朝卫霄冲了过去,哪料像木头人一样只会张嘴喷鼻涕虫的贺盛曜猛然赶上,一把抱住男人低头吻上他的唇。

    “不要啊!”

    众人眼看着贺盛曜的胸腹反复的起伏,大量的蛞蝓通过他的嘴涌入另一个新鲜的容器,却没法阻拦,只能在这恶心的一刻弯腰干呕。

    “呕,呕,呕……”

    “别吐了,快躲。”颂苖一手捂住嘴,边冲着众人挥手道:“这里没有机关,可能在拐角里面,我们过去几个人分开找。等他们三个人联手,就更难躲了!”

    李师傅反驳道:“不能去,那里太窄了,要是他们有一个人站在拐弯的地方往里面吐虫,谁躲得掉?”

    (本章完)

第24章 逃跑() 
是啊,人都被蛞蝓寄生了,找到出口又有什么用?谁又甘愿去冒这个险?司机的话像一柄巨槌锤上众人的心头。像王伟这样脑子活络的,在颂苖提醒前就想到过这个问题,只是怕说了之后被众人推出去作替死鬼,才把话烂在了腹中。

    “那怎么办,我们就不找啦?”

    “要是机关真的在那里面,怎么办?”

    正当众人绝望之际,颂苖眼巴巴地看向卫霄恳求道:“卫霄,现在只有你能去,你走过去试试,看他们会不会跟。要是他们跟,你就退回来。反正你也要出去的,不可能永远躲在洞里,你就试一下吧!”

    这件事,卫霄倒不好拒绝了。毕竟,其中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活命,要是他不愿意便是不近人情了。为此,卫霄只能硬着头皮挪向拐角处。令人欣喜的是,避开正在播种的贺盛曜不提,沈绎果然对卫霄视而不见,只朝着人群喷撒蛞蝓,卫霄很容易的进入拐角的通道。

    王伟等人目送着卫霄的背影,心底有如遭虫噬般嫉妒的同时,渐渐生出更多的恨意。然,这些极端的情绪却因为卫霄的好运,不敢再轻易表露分毫。

    一拐弯卫霄就皱起了眉峰,主要是因为气味太难闻。左右的乱石中,到处堆积着一滩滩的粪便屎尿,卫霄想凑近山壁拍拍打打都施展不开手脚。但听着耳后传来声声惊呼,卫霄只得压下上涌的作呕感,认真的找起那不知是否存在的机关。

    卫霄一手提着蛇皮袋,一手拎着背包,找了不多时就感觉累得慌。卫霄扫了扫周围的地面,挑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山石,把提包和背包放上去。随后脱下外套,前后内外翻了个仔细,并扭头朝自己的屁股后看了几眼,上下拍了几朝才又穿上外衣。

    卫霄伸手想拿起碎石上的背包背上,忽然觉得手心里一冰,碰到了个湿滑的东西。卫霄倏地一撒手,定睛细望,发觉背包的双肩带上竟掉下一只肥胖的鼻涕虫。卫霄看得头皮发麻,反射性的一挥手,把水油油抽开,一下子拽起背包和蛇皮袋,放到一边反复的检查。甚至拉开了拉链,把包里的东西都过滤了一遍,待没有看到虫子方松了松紧绷的心弦。

    那这条水油油是从哪儿来的?总不会是趴在他身上,从另一面带过来的吧?这么想着,刚松了口气的卫霄,又把心提了起来。

    卫霄虽然心里泛起疙瘩,怕包里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注意藏着水油油,而不敢背包。但义肢的酸痛告诉他,遇事时最忌双手都抓着东西,反应不及。卫霄的拳头松紧两下之后,仍是无奈地背起了包。

    由于蛞蝓的关系,卫霄有些不敢擅动,纠结几秒后,卫霄选择先找找鼻涕虫出现的源头。倒不是卫霄不急着找机关,把颂苖他们的命不当一回事,而是怕自己不小心有个万一,得不偿失。

    骤然,先前摆放提包的山石边缘处闪过一丝金光。卫霄谨慎地走过去,左手抓着蛇皮袋,右臂支撑在山石上往碎石后瞧了一眼。这一眼,险些让卫霄吐了出来。

    碎石壁后的那一小方之地上,都是一堆堆的黄黑色大便,有稀的有稠的。粪便上留下了不少的脚印,一拖一拉的,让粪屎散的到处都是。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大便里攀爬着数不清的鼻涕虫,金色的蛞蝓参杂在土黄色的、青黑色的粪便中密密麻麻的翻滚着、蠕动着……

    卫霄欲呕,却硬生生的憋住了一口气。他撑着石壁的手一个用力,把自己推往反方向,远远的避开那个即恐怖又恶心的角落。卫霄一连退了数步,却忘不了那龌龊的一幕,也挥不去胃中翻江倒海的呕吐感。最终,到底是弯腰吐了两次,但因节食的缘故,连一口酸水也没吐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水油油?

    卫霄自问间,乍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之前沈绎的反常举止。沈绎因为他发的誓言而害怕,不论做什么都拉着贺盛曜。可是,大概从傍晚起吧,她就开始疏远起贺盛曜,拉肚子的时侯总是一个人跑来拐角处解决,贺盛曜担心她想跟着都被拦下了。

    为什么沈绎会有这样的转变呐?当时的卫霄不明白,现在却如窥视拭去了水气的明镜,一目了然。必然是沈绎拉肚子拉出了水油油,只要是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吓得不敢告诉任何人,并且拒绝任何人的接近。

    何况,在这种地方,沈绎就是对贺盛曜说了,又能怎么办?能带她去医院吗?有谁能给她检查治疗吗?不,什么都不能,她说实话得到的结果不过是被孤立,说不定还会有人为了自保而动杀心。卫霄虽然厌恶两面三刀的沈绎,却不敢想像,当时对方看到自己排出的粪便中带有蛞蝓的那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妈的,你们要吵滚一边去!”

    “别这样,都这个时侯了,还吵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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