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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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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氏原本怕金老夫人一来,自己就会让步,毕竟她心里对金老夫人敬佩得很、金老夫人又比她有气势,此时听金老夫人说出“这世上的事,不是一句悔改就能了事的”,想起玉悟禅此时见了她就连声赌咒发誓再不害她,不禁悲从中来,颜面呜咽啼哭起来。
  冷氏赶紧跟姜氏一起给金擎桂掐人中,又看康氏哭得悲切,就也跟着哭,口口声声要求康氏高抬贵手,待见事情已经不可逆转,只能认命,叫人支会沈氏家中来了客人,吩咐人置办了酒席,请康氏坐下吃宴席。
  康氏瞧见冷氏就吃不下饭,请冷氏吩咐人将萱儿领来,看萱儿怀里抱着个丝线珠子炸成的小人,笑道:“哪里来的小人?”
  “六姑姑送的。”萱儿说罢,又拿起一柄镶嵌着几枚粗糙孔雀石的匕首给康氏看。
  康氏看了吓了一跳,“这又是哪里来的?”
  “六姑姑院子旁的西院里有几个个头很大的人,一个夸我像月牙,就送了我这个。”萱儿老实地说。
  “小孩子家不能拿这个。”康氏赶紧将匕首收起来,想起皇家猎场自己头会子碰到玉悟禅以外男子的身躯,不禁脸上一红,又催着萱儿喊干奶奶、干娘,讨要了这个月的八两月钱,才带着萱儿离开金家。
  “母亲,听说你认了个干女儿?”金兰桂不知从哪里闻信赶来。
  冷氏敷衍地点头,半天莫名其妙地问金兰桂:“你新近可还老实?”
  “母亲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大姐姐生事,我就也跟着生事了?”金兰桂说罢,低声在冷氏耳边说,“倒是二姐姐跟六妹妹走得近得很,方才六妹妹说要请客,要请玉家妹妹、沈家妹妹,她立时就说二姐夫的朋友送了一筐子螃蟹一筐子田螺还有些野菜,要分出一些叫六妹妹清客。”
  冷氏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二姐姐原本要送咱们,咱们不乐意吃,她才做人情送给你六妹妹。”
  “我可不这么觉得,前儿个我跟二姐姐在花园里玩,听见几个姨娘唧唧歪歪说祖母八成看六妹妹腿脚不好,要把她塞到钱家去了。这话就我跟二姐姐听着了,回头,大伯母就教训了她房里的姨娘。”金兰桂不忿金洁桂当着她的面讨好金折桂,于是有意怂恿冷氏为难金洁桂,“母亲,你是不是该问一问,二姐姐一家,到底什么时候搬走?长久住着,也不是法子。”
  冷氏不耐烦道:“你二姐姐又不使你的银子,你二姐夫出息了,帮衬的也是你哥哥们。眼瞅着你二哥快成亲了,你且老实一些吧。”
  金兰桂心里不服,心想等她抓到金


☆、89、苦肉计

  89、苦肉计
  八月二十八日;这是金折桂第一次设宴请客。
  金折桂原本是只请戚珑雪、玉妙彤两个,可就跟滚雪球一般,既然请了外人;家里人不能不请,于是金洁桂、金兰桂、金湘桂、金玉桂必须要请;只有小女孩儿,必要请个人来管教,于是宁氏必须要来;沈家离金家那么近;表姐妹们也要请一请。
  于是原本只盘算在塞鸿斋里玩一玩;最后宴席不得不摆到花园芭蕉坞里。
  对着几丛抹上绿蜡一般的芭蕉;轩厅里一早就摆上了桌椅案台屏风。
  沈氏难得能跟旁人家的母亲一般准备女儿的宴席,竟是比金折桂还积极,提前两日定下菜肴,将碗碟等细细叮嘱人搬出来,又嫌芭蕉坞冷清,搬来几盆海棠花。
  金折桂闲下来,手上拿着牙签挑着田螺吃,田螺用辣子炒得辣辣的,挑出来放进嘴里,一咽口水,先咳嗽起来。
  “你这口味可真怪,一大家子也没这样的。柳家祖母是客,又送了你螃蟹、田螺,你去请一请,你二婶子、三婶子那边,也去请一请,若是人没空来,就送了酒菜过去。你二姐姐身子重,使了银子叫厨房里专门给她做两道菜。”沈氏看众人都忙着,就连宁氏也帮着招呼人,金折桂反而缩在一旁满手红油地吃田螺,看她那模样,不禁恨铁不成钢,“我年轻那会子,这样的宴席摆得多了去了,都不用你外祖母帮手。”
  金折桂看沈氏回忆往昔,不敢打搅她,赶紧洗了手,明知道冷氏、岑氏不来凑热闹,还是挨家走了一遭,给各家送了酒菜,等回来,就见戚珑雪已经来了,金兰桂等也在这了。
  “这是先太子妃的养颜方子,我试着做了做,你们也试试看。”戚珑雪带了几罐子秘制玉容膏来。
  金折桂过去接了一罐子,笑道:“你走运了,跟着梁大叔、蒙战他们,先太子妃的东西都归你了。”
  提到先太子妃,怎能不提到皇长孙虞之渊,金兰桂不禁悻悻然,待要不收下玉容膏,又想起金擎桂如今那枯槁模样,转送她也好,只能收下。
  “阿五姐姐身上都是草药味道,如今在做药?”金玉桂嗅了嗅玉容膏,准备回去准送给岑氏。
  “范神仙冷不丁地疼起我来,带着我拜了无着观的文星子做师父,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呢,一心叫文星子教我关外的毒呀什么的。”戚珑雪提起范康,也是一头雾水。
  “范神仙在下很大一盘棋。”金折桂肯定地说。
  戚珑雪不解其意,看见一盘子田螺,记起昔日在乐水的时光,搓着手说:“人虽没来,但叫我先尝一尝。”在携云捧着的盆子里洗了手,捏起一只,一吸后,被辣辣的汁水呛得直咳嗽。
  金兰桂微微蹙眉,想起众人都说虞之渊俊美,心叹是个人都见过那弼马温,唯独他没见过。
  “沈家小姐来了。”白鹭过来叫金折桂去接一接。
  金折桂一心闭关练武,跟沈家表姐妹也不太熟悉,过去迎接,见下帖子请了六个,却碍于金老夫人难伺候的名声只来了两个。这两个年长的沈盈叶是金折桂嫡亲大舅舅的嫡女,年幼的沈灵纤是金折桂小舅舅沈席辉的嫡女。
  沈氏见只来了两个,有些悻悻然,毕竟人少,一显得金折桂人缘不好,二也显得她兴师动众。
  沈盈叶、沈灵纤二人来了,就拉着金折桂手臂道:“马王呢?叫我们看看到底马王是什么样子的。”
  沈氏忙道:“等会子再见,那马烈得很,你们可不能冷不丁地凑过去。”
  沈灵纤也才十一岁,比金折桂小上一个月,相貌竟是比金折桂还像沈氏,这会子搂着沈氏的臂膀,亲热道:“姑姑,你不知道祖父、伯父、父亲惦记着要看一看那马惦记多久了。”
  “有的是时候叫他们见。”沈氏摸着沈灵纤的脸笑道。
  正说笑,金老夫人叫庞铮家的过来问:“夫人,沈家小姐们都来了?”
  沈氏有些尴尬道:“盈叶、灵纤两个来了,其他的小姑娘们不方便来。”
  “小姑娘家能有什么事忙的?等会子,老夫人说不来她亲自去请。”庞铮家的笑了,金折桂头会子跟其他家的小姐们一样宴请小姊妹,结果只来了寥寥几个人,可不是打金折桂脸嘛。
  “庞婶子,她们要是当真有事……”金折桂心想她原来就没想多请人来,人家不来,还能上门硬请?
  沈氏心知她母亲嫂子们定是怕家里小姐们过来,被金老夫人挑刺,才不肯叫人来,也说:“庞嫂子,哪有强请人来的事?”
  “夫人莫管了,老夫人自有主张。”庞铮家的笑道。
  又开始要面子了……沈氏心里一叹,随即笑容满面地叫金折桂将沈盈叶、沈灵纤请进芭蕉坞里。少顷,沈家的小姐们果然被金老夫人请来了,四个最大十四最小j□j岁的小姑娘被金老夫人的架势吓着了,此时虽来了,但束手束脚,也叫人觉得无趣。
  金折桂心里无奈,但听说玉妙彤终于来了,赶紧跟戚珑雪去迎接她,唯恐玉妙彤多心以为她多请人是给她难堪,见了她就坦言道:“原本只想请你跟阿五两个,谁知……”眼睛一转,却见玉妙彤身后跟着一个瓜子脸的少女,原当少女是丫鬟,待看那少女愁眉不展衣裳打扮也不像是丫头,又疑惑这是玉家小姐?
  玉妙彤见了戚珑雪,就拉着戚珑雪道:“阿五姐姐,早先是我不对。”
  戚珑雪见玉妙彤这般爽快地赔不是,惭愧道:“我也有错,早先不该那般嘴快。这位妹妹是?”
  “这是我父亲同僚家的女儿,打仗的时候,她父亲为救我父亲死了。”玉妙彤忽地义愤填膺地握着那少女的手,“汤姐姐的叔叔婶婶实在可恶!霸占了她的家财,竟然……”
  “给她找了个坏女婿?”金折桂见玉妙彤果然是性情中人,竟是一时激动,连汤姓少女的名字也不先告诉她们。
  “比寻个坏女婿还可恶!汤姐姐的祖父、祖母才去了金陵两日,她婶子听说宸妃要给广陵公主挑伴读,且已经看上汤姐姐了,就有意请了一堆人去作诗,叫汤姐姐当着几家夫人的面默写她教导的诗句。然后又说那诗句就像是李吉兰那首蔷薇诗,大有一语成谶,将来流落风尘的意思。然后嚷嚷着不可留她在家败坏家门,要给她剃头送她出家。”玉妙彤越说越气愤。
  “这是什么意思?”金折桂听得糊涂了,一首诗,就能把人送到尼姑庵里出家?
  戚珑雪见金折桂不懂,就在她耳边低声说:“李季兰的诗里有一句‘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大有女子不安于室、有失妇德的意思。以诗做谶言,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事。薛涛的‘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也是不祥的征兆,她父亲就为这送她出家做了道姑。”
  金折桂暗暗点头,问汤姓少女,“你家也是书香门第?”
  汤姓少女腼腆地不答话,玉妙彤笑道:“他们家跟我们家一样,是武将世家。”
  可是这宅斗的法子比他们这书香门第还散发着书香,实在是太讲究了。
  “那她如今……”戚珑雪担忧道。
  “幸亏汤姐姐的奶娘机灵,给母亲送了信,母亲将她接到我们家,不然汤姐姐的头发就叫剃了。”玉妙彤依旧在气愤。
  “那她婶子是怎么哄着她默写诗词的?”金折桂问。
  “汤姐姐不大会作诗,她婶子笑里藏刀,拿了一首看着好的诗哄着她说诗里头是吉祥话,汤姐姐又不懂那些,就照着默写了。”
  怎么听起来像是活该,既然是吉祥话,就是有心要讨好某人呢。金折桂腹诽,跟戚珑雪对视一眼,二人竟是一般心思。
  “玉姐姐,快进去吧。”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汤姓少女的名字,金折桂身为主人家,殷勤地招呼玉妙彤进去。
  玉妙彤气喋喋道:“真真是流年不利,大哥哥……九哥手伤了,他房里的梦姐姐素来跟我要好,如今也被九哥哥拿着八哥房里的‘窥探帐营’撵了出去。母亲成日为八哥、九哥着急,就怕他们好……”男风二字待要脱口,不禁咬了舌头,幸亏如此才没说出,“祖父见家里不好,疑心是哪里冲撞了什么大神,结果去见到几个得到高人,都说是因为八哥要娶妻了,家里才有祸事。祖父叫父亲问母亲,才听说母亲暗地里跟人正商议八哥的亲事呢。又寻了范神仙来问,范神仙说八哥不宜早娶,不然家里人会倒霉;又问瞽目老人,瞽目老人说八哥若逆天早娶,就会变成天煞孤星命数,到时候他还不怎样,家里怕是祸事不断了。”
  天煞孤星……金折桂上辈子总觉的这称呼威风得很,此时这称呼跟玉破禅连在一处,不禁想瞽目老人是不是用力过猛了些……
  “玉妹妹,快去坐下吧。这是沈家的妹妹盈叶,这是灵纤……”戚珑雪领着玉妙彤将人一一介绍了,便跟金折桂聚在一处拿着牙签去挑田螺。
  白瓷盆子里,田螺高高地堆起,除了她们两人,其他人再不动一下。
  宁氏循规蹈矩地招呼众人,不一时,果然冷场了。
  沈家女孩们急等着回家去,玉妙彤四处将汤姓少女受委屈的前因后果说给众人听,金折桂、戚珑雪只管吃田螺。
  忽地有人过来说了一句“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请钱家老舅爷、玉家将军、沈家舅爷、皇长孙等在莲塘边吃酒。听说这边也有宴席,老爷叫人把外头买的点心送来两盘子,味道还算好,请诸位尝一尝。”
  听说这花园里金家少爷也在宴客,沈家的小姐们越发地坐立不安——据沈老夫人说,见到金家男子最好远一些,不然沾上了甩不掉,还要被金老夫人污蔑说是她们的错。
  “大少爷说,请六小姐将马请出来叫他们看一看,也助助兴致。”
  金折桂原看着沈家表姊妹的模样想着这宴席只能不欢而散了,此时又听这话,忙道:“不可,大黑性子烈,若踩到了人,那可如何是好?”
  宁氏一心要巴结金朝梧,堆笑道:“六妹妹,看在大嫂子一早起来替你忙碌的份上,请出大黑马给你大哥哥瞧一瞧吧。”
  金折桂笑道:“大嫂子,不是我不借,是那马性子烈,万一出了事……”眼睛一转,忽地问:“三姐姐呢?还有,方才还在这边的汤姓……”待要直接说汤姓少女,赶紧改口,“汤姐姐、玉姐姐呢?”虽说她这宴席宾主皆不欢,但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来。
  “小姐,大老爷亲自去塞鸿斋牵马,看院子的柳岸不敢拦着,叫他牵了出来。”
  “那马呢?”金折桂赶紧站起来。
  不等过来说话的初翠回答,就听见马蹄声向莲塘那边奔去。
  金折桂一凛,再顾不得其他,赶紧喊着大黑向莲塘那边去,连喊了两声,大黑似乎是回应她一般叫了两声,只是声音有些奇怪,竟好似疯癫一般。
  戚珑雪八月十五前来过金家一次,见过大黑马除非有人侵犯它,不会轻易动怒,不然它也不会跟塞鸿斋的丫鬟们相安无事,于是就也赶紧跟了过去。
  绕过花园里迂回曲折的小径,穿过一道竹桥,先瞧见偷偷来看虞之洲的金兰桂躲在花丛后狼狈地看她们,随后又见过一道小溪,玉妙彤拉着汤姓少女,跟也来赴宴的玉入禅说什么“既然九哥不喜欢女人,汤姐姐又那么可怜回不了汤家,不如九哥……”
  戚珑雪因一句“不喜欢女人”,虽向莲塘跑,却也多看了玉入禅一看。
  玉入禅羞恼不已,恨不得一巴掌扇在玉妙彤脸上,见戚珑雪、金折桂向莲塘跑,就也跟在后面跑。
  “雪姐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玉入禅一双眼睛牢牢地黏在戚珑雪身上。
  戚珑雪心里腻烦得很,忽地瞧见大黑马疯癫地踩踏金将晚的宴席,然后一个转身,将一个少年撞到在地上,赶紧跟着金折桂上前。
  “大黑?大黑?”金折桂连声地喊,瞧见大黑马眼睛上蒙着一曾水雾,伸出手,小心地摸在它头上安抚它。
  听到金折桂的声音,大黑马这才安静下来,只是时不时地抽搐着脖子,仿佛生病了。
  “小前辈,这个给它吃一吃。”戚珑雪将文星子送她防身的药递给金折桂,然后小心地挨过去,两只手温柔地马背上摸了摸。
  “小心。”玉入禅想趁机将戚珑雪抱开,一免得她被大黑马踢到,二当着玉将军等人的面这一抱,戚珑雪除了他,还能嫁谁?
  “滚一边去!”金折桂啐道。
  玉入禅一个哆嗦,不敢再去拉戚珑雪。
  “阿五,怎样?”金折桂赶紧问。
  戚珑雪嘴里温柔地念叨着大黑大黑,终于从马背上拔下一根针,看着针头,对金折桂说:“果然有人对大黑下毒,这事还得请我师父来给看看。”
  金折桂嗔怒地看向金将晚。
  金将晚立时道:“魁星,我亲自去牵的大黑,我怎会舍得刺它?”
  金折桂自然知道给大黑下毒的人不是金将晚。
  “我的儿,节亭、节亭,你怎样了?”忽地一声惨叫声传来,金折桂、戚珑雪等连忙看去,就见一人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不好,我孙儿腿被烈马踢断了!他尚未娶妻立业,这可如何是好?”一人老泪纵横地抱着腿上流血的孙儿哭喊。
  “父亲,这是哪位?”金折桂心里疑惑。
  金将晚一口气噎住,家里得了宝马,酒醉之后被人一怂恿,就想炫耀一番,谁知竟然惹出事来,“舅舅放心,节亭是在金家伤着的,我们金家……”
  “怎样?节亭伤了腿,将来该怎么娶妻?”那人气氛道。
  “孙子伤了,不是该去看大夫嘛?怎么总提娶妻?”金折桂疑惑道。
  “……看来,钱家出事了。”才不惜用这法子赖上金家,玉入禅心中大喜,毕竟,如此可见,是他猜对了那个三横一撇是个钱字。
  金将晚、玉将军一凛,虽明白玉入禅的意思,可如今钱节亭的腿被金折桂的马踩断了,这可怎么办


☆、90、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90、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莲叶田田;清风徐徐。
  钱老舅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怀中的钱节亭嘴里哼哼唧唧,也疼得眼泪汪汪。
  “先请太医来瞧瞧。无着观里头;阿五的师父也请来。关了院子,立时关了院子;将进出过园子的人都叫来。”金将晚酒气过去了;看钱节亭受伤,可怜他少年人遭此劫数,又醒悟到自己遭了人算计;于是立时发话要深究这事。
  “哼,别猫哭耗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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