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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顽童见他这副样子，确实不能出手比试，但冲穴道也太没意思了。

　　　　“怎么，你不敢？”黄蓉激将道。

　　　　“比就比。”老顽童顿时说道。

　　　　岳子然嘴角上扬，就知道他会上当。原本轨迹中老顽童便曾与被点穴的灵智上人比定力。

　　　　“来吧。”老顽童端坐在岳子然对面。

　　　　“好。”岳子然虽受重伤，但功力还在，出手用上了“一阳指”的法门。

　　　　“咦，你这指法好熟悉。”老顽童说着，等他反应过来时，全身已经是动弹不得了。

　　　　“段皇爷在这里？啊呀，我怎么忘了他出家当和尚了。”老顽童大呼，甚至小孩子耍泼打滚的性子用上了，可惜被岳子然点了穴，想跑也跑不掉，瑛姑在一旁也不理他。

　　　　岳子然由黄蓉扶起来，说道：“你们谁都不亏欠谁，却谁心里都怀着内疚，大家都不是坏人，把事情说清楚岂不一身轻松？”

　　　　“躲避不是办法。”

　　　　岳子然悠悠地叹了口气，由黄蓉扶着走向一旁的禅房。（。。）

第二百五十章　青灯古佛（）　
人的一生，与爱恨纠缠，与得失相伴，烦恼自然相伴左右。。

　　　　或许，放开一切，勇敢面对想要躲避的事情，经历过后，人生便是一片坦途。

　　　　毕竟，人生的长度，长不过春夏秋冬；人生的广度，越不过南北西东。

　　　　而，人生的无常，无非也就是悲欢离合。

　　　　一灯大师、瑛姑、老顽童三人之间的事情究竟如何了，岳子然不得而知，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在安心养伤的时候，瑛姑和老顽童倒是来看过他。

　　　　老顽童虽百般责怪他，却是如孩子一般发发脾气过去了，倒是瑛姑，充满了对人生的唏嘘。

　　　　曾为夫妻，却经历了背叛与仇恨，再到出家与悲白发。此时放下才发现，其实谁都没错，却又是谁都错了。在纠纠葛葛后蓦然回首，才发现那只是一段蹉跎了的岁月，惊扰了的时光罢了。

　　　　在看过岳子然后，听黄蓉说俩人便下山了，去了何处不知道，能否再见也不知道。

　　　　九阳神功初成，情花毒也逐渐的消失了，岳子然偶尔还会故意当着黄蓉的面感慨怀念那种感觉。：“那样我就可以让你感觉到我一直在爱你了。”

　　　　刚开始的时候，黄姑娘还会感动的一塌糊涂，被他占些便宜，但这伎俩用的多了，也就不奏效了，反而会换来小萝莉一脸戒备的神情。

　　　　青灯，古佛，相伴。

　　　　岳子然不由自主的会想起聊斋上的故事。与黄姑娘说了。或哭或笑。直惹某人怜惜。

　　　　禅房里的岁月总是伴着一股檀香味人的心慢慢沉淀在幽寂时光中，凝结成一个个凝重而深刻的符。

　　　　钟声在清晨的时候会均匀的敲响，庄严虔诚，响彻山涧中宁静的禅院，如同清风吹开了掩藏在黄沙下的石碑，将浸透在红墙、黛瓦、石板、飞鸟、僧尼心中封锁的禅都吹散开了。

　　　　略好些后，每当这时候岳子然就会独自走在禅院外的青石板上。听脚步拉长的声响，混着诵读的佛经声，感受那种心如止水，五蕴皆空的感觉。

　　　　而伤好后，岳子然待他们早课完后，会与一灯大师讨论些一阳指上的问题，然后助他恢复功力。

　　　　这是一段清净出尘的时光，但总有结束的时候。

　　　　难得晴了几日后，天又在下小雨了。

　　　　渔樵耕读四人穿着蓑衣，站在石梁一侧恭送岳子然。

　　　　岳子然举着油纸伞。远远看见那禅院静穆，树木掩映。笼罩在轻烟薄雾中，落得清静幽宁。

　　　　禅房内，木鱼有韵地敲响，一下一下，远远传来仿佛敲在岳子然心坎上他想起了佛偈上充满禅思的一句话：“既非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耳”。

　　　　岳子然放下伞，合拢了手掌，虔诚的躬身后，转身拉着黄蓉飘然离去了。

　　　　“也许许多人惟愿择一处清净地，安放一颗清净心，此生了了，但这里终究非我们的清静之地。”岳子然说。

　　　　“我们的清静之地在哪儿？”黄蓉问。

　　　　“在你的心里。”岳子然答。

　　　　“哟，又换花样了，学会酸文假醋那套本事了？”

　　　　“……喂，我也是书生，总会有些本事的。”

　　　　“你是书生，会写字吗，舒书知道吗？”

　　　　“咳，我写的字和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自己发明了一种文字，等我教给你。”

　　　　“什么文字？”

　　　　“应各类吃。”

　　　　下了山便是桃源县，俩人在客栈歇了一宿，待第二天雨势暂歇后，买了马匹向嘉兴城赶去。

　　　　一路行来，丐帮弟子早已经将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情与岳子然说了。

　　　　待知晓完颜洪烈想要再下江南的时候，岳子然沉吟了一番，莫名的想起了萼绿华堂，吩咐说道：“多注意一下临安府朝廷的动静，看朝堂之上的大臣赞成联金还是趁机与蒙古一起夺取大金国的土地。”

　　　　“蒙古国当真如此厉害吗？”黄蓉问岳子然。

　　　　岳子然向北望，说道：“厉害不厉害，只有见识过才知道。”

　　　　他们行经洞庭湖的时候，再次去拜会了万花楼的唐可儿。

　　　　可惜唐可儿已经万花楼了，听老鸨说，那段日子几个番僧打扮的和尚来找过可儿姑娘后，可儿姑娘就消失了。

　　　　不过，出乎黄蓉意料的是，唐可儿似乎早知道岳子然会来，为他留下了一本手写的有关《道藏经》心得的书籍以及一封信。

　　　　信中唐可儿提醒岳子然要小心“一剑西来”，同时也请他在见到奴娘的时候千万高抬贵手，至于她的去向却是一字未提，只在信的末尾提了一句，血染达摩剑，暂无大碍，他日西域再见。

　　　　唐可儿背后还有唐棠和耕叔护着，岳子然并不担心。

　　　　只是唐可儿在信中提到达摩剑的时候，岳子然才想起无名达摩剑武僧已经去西域寻那火攻头陀约半年的时间了，他的身边只跟着不着调的马都头，也不知怎么样了。

　　　　“看来西域必须去一趟了。”岳子然苦笑，对黄蓉说道：“还欠着陈玄风他们的黑玉断续膏呢。”

　　　　黄蓉点了点头，问道：“一剑西来，会是他吗？”小丫头知道岳子然对四时江雨江雨寒最是忌讳，所以用“他”代替。

　　　　“来又如何。”

　　　　岳子然说着，为小萝莉系紧了披风，抚平了她被秋风打乱的头发。

　　　　“总有一天要面对的，不过我倒觉的他不敢出现在洛川面前。”

　　　　黄蓉任由岳子然忙着，她发现岳子然自从照顾她一路去求一灯大师疗伤后，便养成了这种习惯。

　　　　随着往北秋意越来浓厚了，天气也冷了下来，一阵清风吹来便可以打落许多的树叶。

　　　　这日傍晚，俩人披着斜阳进了一小镇的客栈打尖住店。

　　　　要了一些饭菜后，俩人刚坐下，便见邻座一穿着一件早洗得褪成蓝灰色长袍的耄耋之年的老汉，将手中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岳子然闻言轻笑，说道：“没想到数十年，他居然流落到了这里。”

　　　　黄蓉惊讶，问道：“你认识他？”

　　　　“只是略有耳闻罢了。”岳子然将筷子清洗一番后，递给黄蓉，说道“当年他曾经过牛家村。”

　　　　黄蓉点点头，仔细听那老汉唱了《叶三姐节烈记》的故事后，嘟着嘴咬牙切齿的说道：“金人当真是可恨！”

　　　　其他的听众也是这般表示。

　　　　这时，一书生模样的人笑道：“金人的确可恨，不过它现在早不复昔日的模样喽，听说被蒙古人打的如丧家之犬一样，现在他们的王爷都要跑到我朝来求朝廷派兵与他们一起对付蒙古人了。”

　　　　“这就是报应来了。”老汉闻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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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道听途说（）　
马蹄声在门口停住。顶点。。xstxt。。

　　　　不一会儿进来三位身披红黄色厚重僧袍的和尚。

　　　　他们环顾四周后坐在了客栈靠墙的角落，点的菜也是荤素不忌，黄酒也上了不少。

　　　　这边，小二为岳子然烫了两壶黄酒，摆出一碟蚕豆、一碟咸花生，一碟豆腐干，另有三个切开的咸蛋岳子然下酒。

　　　　“报应来了不假。”先前挑起话题的书生说道：“可惜是蒙古人打来了，终究不是我大宋军北上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一雪靖康前耻。”

　　　　“朝廷早先不是与蒙古人结盟一起对付金人吗？正好可以趁机一雪前耻。”一锦衣大汉挥着拳头说道。

　　　　“就怕把金人赶跑了，蒙古人又跑来了。”

　　　　这位名为张十五的老汉，还和十几年前经过牛家村时的脾气一样，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蒙古人比金人还厉害，到时候指不定怎么害苦我千千万万百姓呢。”

　　　　“听说，蒙古人在北面每攻破一座城池便要屠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一旁伺候的小二消息灵通，此时见缝插针的说道。

　　　　在座的多是镇上的人，众人也不觉他唐突。那书生说道：“这事情总不是空穴来风，想那蒙古人兴起于北部荒凉之地，野蛮的习气总是摆脱不了的，别说屠城了，指不定吃人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其他人听了深以为然，先前还在为大金国遭到报应而高兴的众人又开始悲观起来。

　　　　“哼！”

　　　　先前走进来的三位僧人中。留着长髯的胖和尚将手中的鸡腿拍到桌子上，怒道：“吃人！爷爷还喝血呢。一群鸟人，尽败坏爷爷吃饭的兴致。”

　　　　小二见状，急忙向他们三人赔罪：“几位爷，对不住，对不住。”转过身又对先前相谈正欢的几位熟客，说道：“各位，咱们这儿的客人可还用饭呢，还是别说那些倒人胃口的事情了。”

　　　　其他人自知不对，各打了个哈哈。开始转移话题。纷纷要求说书的张十五讲些其他的故事。

　　　　张十五抵不住众人的请求，恰好先前那挥舞拳头的锦衣大汉又请了他两壶酒。于是喝一口黄酒，润润嗓子，左手中竹棒习惯性的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突然醒悟过来。连连抱拳说道：“各位。对不住，对不住，今天与诸位说的起了兴致。我就不说话本上那些作古的事情了，我为大家说说现在发生的大事。”

　　　　“现在发生什么大事了？”书生问。

　　　　“是北面发生的大事。”张十五慢条斯理的说道。

　　　　说书人一般都有这毛病，最好再拖到一壶酒喝完了，到时候别人会自行请你喝酒的。

　　　　“北面不就是蒙古人打的金人节节败退外那点事儿吗？”锦衣大汉问。

　　　　他虽然衣着不错，但说话避免不了一些俗气，而且看他刚才在送张十五酒时，朝其他人笑着的得意神情，岳子然推测他应该是镇上刚刚发迹的人物，爱好应该也就是在客栈这南来北往的地方听一些有趣的事情了。

　　　　“各位不是走江湖的人，估计不是很了解。”

　　　　张十五也避免不了寻常说书人好得意一番自己消息灵通的毛病，他笑道：“最近北方大金国境内，我们汉人可是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黄蓉支起了耳朵，仔细听着，饭都忘记吃了。

　　　　岳子然只能敲了敲她面前的碗，夹了几筷子她喜欢吃的菜，说道：“快些吃吧，一会儿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恩。”黄蓉扭过头来，温顺的应了一声。

　　　　却听那张十五说道：“这位大人物也姓岳，名子然，字昔酒，和岳爷爷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黄蓉顿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她扭头看了一眼张十五，又转过头来盯着岳子然，不解的轻声嘀咕道：“大人物？你什么时候成大人物了？”

　　　　其他人自然也不明白，问道：“这岳子然是什么大人物？”

　　　　“铁掌帮大家知道吧？”张十五问。

　　　　铁掌帮势力曾经遍布江南，下至行贩走卒，上至高官贵族，都少不了与他们打交道，自然也都见识过他们的威风。

　　　　“铁掌帮的帮主就被这位岳公子一剑给杀了。”说罢，张十五还比划了一下，说道：“就那一剑，曾经叱诧风云的人物就在江湖上除名喽。”

　　　　“怪不得最近铁掌帮的人都销声匿迹了张大头这厮捡了码头的便宜发了家，原来是铁掌帮的帮主让人家给杀了。”书生恍然大悟的说道。

　　　　旁边的人闻言，对那锦衣大汉说道：“张大头，这样说来你得感谢那岳公子啊。”

　　　　张大头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这几天还担心他们的人回来报复我呢。”

　　　　大宋重武轻文自赵匡胤便有之。那书生不服气的说道：“铁掌帮传闻投敌卖国，这位岳公子杀了它的帮主自然大快人心，只是拿来与岳飞岳爷爷相提并论未免有些太不成体统了吧？”

　　　　张十五说道：“当然不是如此了，我都说了北面了。各位可知，现在大金国衰落的原因可不止是因为蒙古人厉害，还有我汉人的功劳。”

　　　　“怎讲？”书生问，他刚才还在遗憾击败大金国没有汉人功劳呢。

　　　　“这位岳公子乃丐帮帮主，他现在率领数万的丐帮弟子在山东起义反金了，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就是那大金王爷想要全力抵抗蒙古人的铁骑，也得想法先稳住这位公子呢。”张十五说道。

　　　　“最近在襄阳也出现了一股义军，听说也是这位岳公子的手下。”

　　　　“厉害。”听到得意处，那锦衣大汉拍掌说道：“这样的人才算得上江湖儿女，英雄人物。与岳公子比起来，那些颇有盛名的东邪之辈简直差远了。”

　　　　黄蓉本来听他人赞自己的心上人，心里挺欢喜的。但在听到大汉“东邪之辈简直差远了”的话后，欣喜的俊脸顿时不悦起来，见被称赞的人就在自己面前，顿吃嗔怒在桌子下狠踩了岳子然一脚泄愤。

　　　　不仅如此，她还将岳子然手中的黄酒抢了过来，说道：“不许再喝了，从今天开始饮酒要限量。”

　　　　被殃及池鱼的岳子然显的非常的无辜，低声说道：“他们都是道听途说，岳父他老人家绝对是我心目中最大的英雄”

　　　　黄姑娘依然不依他。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边的张十五反驳锦衣大汉：“这位岳公子的未婚妻听说便是东邪之女。”

　　　　锦衣大汉顿时被噎住了，打了个哈哈，示意张十五快说。

　　　　张十五说道：“现在丐帮刚除去铁掌帮，盛名冠盖满江湖，侠士唯岳公子是瞻。到时候别说大金国了，指不定蒙古人都会被岳公子打的落花流水呢。”（。。）

第二百五十二章　牧马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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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蓉问：“然哥哥，倒灶扒灰是什么事情，怎么和尚一听就急了？”

　　　　岳子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转过身看着黄姑娘，见小萝莉脑袋微斜，眼睛一眨一眨，满是好奇的神色看着他。

　　　　他走过去，双手在她双腮上，轻轻的拧了拧，说道：“不该听的话以后少听。”

　　　　“哦。”小萝莉双腮立刻鼓起了包子。

　　　　岳子然给她捏破，她立刻笑了起来，问道：“黑教是什么？是哪家的寺庙吗？真够怪的。”

　　　　“不是。”岳子然摇了摇头，说道：“黑教乃藏传佛教，俗称苯教，也被称为古象雄佛法，距今已经有一万多年的历史了，算是吐蕃一种文明吧。”

　　　　“历史真够悠久的。”

　　　　黄蓉吐了吐舌头，随后担忧的问：“那他们应该很厉害吧？”

　　　　“不用担心。”岳子然推开临街的窗子，望着西山将要落下的夕阳，说道：“在时间的面前，谁都是沧海之一粟，天地一蜉蝣。再长的历史也长不过时间，再辉煌的文明也敌不过岁月。”

　　　　“大概一百多年前吧，具体我也不想算了，吐蕃出了一个叫鸠摩智的家伙，他在学会一门火焰刀的功夫后，在吐蕃扫荡黑教，将他们赶到了藏边青海。”

　　　　“这鸠摩智的家伙岂不是很厉害？”

　　　　“或许吧，谁知道呢。不过他来中原少林寺捣乱的时候，却被一个扫地的老和尚给教训了。”岳子然笑道。

　　　　“扫地的老和尚？”黄姑娘有神的眼睛一转，再想到刚才那几个人的实力。说道：“他们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嘛。刚才那几个家伙居然说你是要饭头子。真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的。还有那个叫张大头的。”她不忘补充一句说她爹爹坏话的。

　　　　岳子然苦笑，说道：“你可不要小看少林寺扫地的，现在达摩剑师父去西域寻找的那个厉害和尚，以前也是在少林寺当伙夫的。”

　　　　黄蓉有些无语：“难道少林寺正经的和尚都不练功的吗？怎么都是扫地做饭的比较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