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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额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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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偶尔又会像今天在电话上展现温柔的一面,让余时中很不习惯,却一点都不讨厌。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余时中有点意外郎殷居然有空,后者告诉他今天也休假。
“经理会批准?那今天公司得损失多少只动物园的大象?”
郎殷很喜欢用几头大象的要价来计算金钱,余时中只是想逗逗她,但对方却听起来没有这个精神。
她淡淡道:“我姊生病了,回家个几天。”
“情况还好吧?”
“恩,老毛病了,住院观察几天应该就没事。”朗殷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余时中却觉得不是因为她姊姊的缘故。
他感觉到她想避开华志勤的话题,于是也不再谈公事。
正当他在想新话题的时候,朗殷突然插入一句不相干的话:“你今天有空吗?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蛤?”余时中吓了一跳,喊完才发现刚刚的反应很没礼貌,连忙补了一句:“抱歉,您刚刚说什么?”
“来我家吃饭啊,我亲自下厨,荣幸吧。”
郎殷说得太理所当然,余时中兀自消化了一下,才回道“……你只是想找人喝酒吧。”
“哎,你都快变成我的蛔虫了。”
“陪你喝酒没问题,等我有空请你吃饭。”
“你说的噢,可别抵赖,不然给你穿不完的小鞋。”
“……拜托你手下留情,我认真的。”
“这我得考虑一下。好喇,没事先挂了。”
余时中以为至少得等到晚上杜孝之才会回来,没想到中午的时候,他居然一身商务菁英的打扮出现在客厅。
他带了午餐,闻那味儿像是水滴子的上海汤包,但余时中没有闲情嘴馋,他急急走到杜孝之面前。
他难得正面迎上他的眼睛,一开口就说:“还给我。”
杜孝之居高而下看了他一眼,露出迷人的哂笑,不语。
余时中有些著急,他放软语气又说了一遍:“杜先生,请你还给我。”
杜孝之收起笑容,随手脱下西装外套,淡漠道:“求我。”
余时中见状马上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他想也没想就顺手帮他连领带跟手表也脱了下来,好像迫不及待请求他去做某件事的预备动作一样。
余时中丝毫没有察觉他的举动让人想入非非,他一心想要回他的东西,稍早他随万成回去公寓找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余时中反而松了一口气,一定是杜孝之上次硬是要去他家的时候拿走的。
杜孝之知道他习惯把重要的东西塞在床和床柜之间的缝隙,至于为什么,余时中想到就面红耳赤,气不打一块。
那一次杜孝之又犯了什么变态病,搞来一套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给他穿,顽抗的过程和结果每次都殊途同归,但那次真正让他崩溃的不是女生的制服短裙,而是那片完全看不出作用的布料。
趁杜孝之转身进浴室的片刻,他反射性把它塞进床缝,以至于隔天早上杜孝之轻易就从枕头后拉出那件丁字裤,而且逼迫他整天不许脱下来。
“说话。”
余时中知道若不给杜孝之好好玩弄一次,他不会轻易还给他,于是狠下心决定抛开所有廉耻,如果他还有的话。
他想了一下,却发现不知道该做什么,这样一想脾气又有点上来,为什么他得知道要怎么取悦男人啊?杜孝之会吗?
他踟蹰得抬起头,发现杜孝之已经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于是赶紧跟过去,乾巴巴喊了一声:“杜先生……”
“换一个。”
杜孝之也不催促他,拉出客厅茶几桌面的垫子萤幕,按下一个钮,客厅两侧挑高两楼的落地窗帘便自动往中间靠拢,直到完全遮盖住外面春和景明的光线,就余时中的眼中看来,好像阻挡了他所有的希望。
余时中见这架式就知道他今天躲不过了,人一旦死心,就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大不了裤子脱掉被他干!这种事情还少做过吗?
杜孝之没有理会他无谓的内心挣扎,等窗帘完全阖上,他在茶几桌面滑出另一个调控画面,打开环绕式音响。他交叠修长的双腿,单手往沙发椅背一摆,好整以暇得挑起了歌单。
余时中牙一咬,走到杜孝之身旁,在他的脚边柔软的地毯上跪下,勉强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顺无比:“七爷。”
杜孝之挑起眉,换了一首歌,从刚刚的小提琴协奏曲换到钢琴独奏。
“……七爷,请你疼惜我吧,求求你了。”
余时中屈辱的低下头,把台词念过去,因为太过勉强,平板的语气有些颤抖,听起来反而生涩可爱。
“七、呃!”
余时中自我厌恶到差点想临阵脱逃,杜孝之猛然把他从地板上拉起来,抱到自己的膝盖上。
他分开余时中的双腿,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余时中猝不及防,就换成这样他在上男人在下的姿势,杜孝之强势得压低他的腰肢,让他只能无力得贴在他的胸膛上。
杜孝之勾住他的手指,嬉戏般得交缠在一起,他们离得极近,余时中只要一抬头就会碰到他的唇,所以只能憋扭得把头虚抵进他的肩窝,只是这样一来,杜孝之的气味便堂而皇之得进入他的鼻息,好像在侵犯他的嗅觉。
杜孝之靠在他的耳边调情似的低语,好像温柔的老爷宠幸他的爱妾:“怎么疼惜你,嗯?你说说。”
余时中本来已经做好决心要取悦他,但事到临门,他却什么也不敢做,只能做出原本的反应,殊不知,这本身就已经让杜孝之龙心大悦。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疼你,嗯?”杜孝之用嘴唇摩擦过余时中的耳根,含住他软嫩的耳垂,并一寸寸往下攻略,来到锁骨的位置的时候一轻一重得吮吻锁骨的凹槽,这让余时中痒得快崩溃。
余时中推攘著杜孝之的头,又笑又嗔得求饶,脸上全是承受不住的表情:“别这样,恩……不要这样,停下来,杜先生、恩……”
听到不对的称呼,杜孝之在脆弱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余时中连忙低喊了一句:“七爷!”
“怎么了?”
杜孝之温柔得回应他,手边粗鲁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他往下一颗颗解开余时中的钮扣,像拆礼物一般,揭开里头白皙的胸膛,上面还覆盖著几天前来不急消退的爱痕。
余时中气得半死,又无能为力,只能咽下羞脑再重复一次:“请把东西还给我。”
“求我。”
☆、四十一
余时中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泛起了星光。
他猛然掀开棉被,发现自己躺在主卧室的大床上,房间内空无一人。
他依稀记得杜孝之带他到浴室后,就跟他一起上了床,现在却不见踪影,那他的东西到底要还还是不还?他刚刚配合他都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这不吃大亏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一条断掉的表链。
虽然是纯银制的,但质量稀薄值不了什么钱,他老早就想把他丢了,但一直没能做到,亏杜孝之还能把它拿作要胁他的东西。
那条表链是除了这张脸以外,父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想到父亲,他就忍不住联想以前一家三个人幸福快乐的光景。
父亲生在官僚世家,他的祖父就是政界非常有威望的大官,因此打小家里就对唯一的男丁寄予厚望。
纵使父亲志不在官场,为了延续家族的基业和责任,他毅然决放弃以优秀成绩保送名校的建筑科系,投入政坛这处深不可测的泥淖,也因此结交了同样是政治世家出身的楼青云,并引为至交。
没人知道,他却从此一脚踏入最后让他万劫不复的深渊。
后来,余时中想不下去了,他低头看到自己现在这种难以启齿的模样,赤裸著肌肤,满身欢爱后的痕迹,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他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还晃荡著空洞的颓靡,突然感到一阵无以言喻的难过。
他家倒台后,楼青云连学校不让他上,高中毕不了业就辍学到街上流浪,浑浑噩噩混掉了本该怀抱理想拥抱青春的高中生活,流浪期间过著比鼠辈都不如的生活,不但要防止饿虎的追捕,还得想像尽办法苟且偷生,养活自己和身体耗弱的母亲。
直到后来,他遇到高秀明,在他手中获得新生,这四年间点点滴滴的恩惠余时中永远铭记在心,很多事情对每个人的衡量标准都有不一样的意义,别人或许不能体会,即使高秀明也不能,但他懂得。
然即使他懂,他能珍惜的额度又有多少,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沦落成现在这种只能在男人面前张开大腿,敞开身体随便狎弄的玩物。
他的年龄本当蓄势待发,开拓人生的康庄大道,让在意自己的人引以为傲。他到底都在干嘛?余时中觉得有一种囤积在胸腔的愤懑想要大声吼出来,但哽到了喉咙,又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已经有点忘记当初为什么执意要来找杜孝之,是因为高秀明,对,大哥救了走投无路的他一命,给他无可取代的恩情,甚至是他以为在他的生命中已经额满的温情和关怀,就为了这些,他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回报大哥。
但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真的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吗?他觉得越来越迷惘。
杜孝之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大床上卷成一球棉被的光景。
余时中把整个人埋在棉被里,连头也没露出来,拱著背脊不知道又在磨蹭什么。
这小家伙通常只会闷不吭声得对他闹别扭,不然就是用一种大义凛然态度对他欲拒还迎,难得看到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杜孝之才会想起来,其实余时中的年纪在他眼中还很小。
那时候,不过十五、六岁吧。
到现在依然还存留那时候青葱如玉般的少年风情,却已经能够在他的床上展露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淫浪,像含苞的花蕊,层层唇瓣叠藏浓艳的蜜水。
余时中只要存在,对他就是一个天然的蛊惑。
杜孝之关上门,不急不缓得往那团棉球走,被单本来一直规律的起伏,等他一靠近,就立刻停止动静。
☆、四十二
余时中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立刻把自己裹进棉被里缩成一团,秉住气息想装睡,压根忘记自己跟棉被正呈现极度不自然的状态。
他憋了一会气,棉被却迟迟没有被掀开,但杜孝之该死的压迫感明明就近在床边盘旋不去。
又过了一会,余时中被自己闷得呼吸不畅,准备拉开被子的一角交换新鲜空气,哪想才拉出一线光线,就被人由上往下盖回去一片漆黑。
余时中当机立断,连忙想挣脱棉被,紧接著一个男人的重量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还不等他交换一口气,杜孝之就已经覆盖上来,连著棉被把他整个人压在身下。
除了一层被单,余时中整个身体毫无缝隙得被男人包覆入怀。
当视觉全被其他所有的感官取代,不论是男人灼烫的体温,低沉的吐息,充满男人味的香水,都远比密闭的黑暗更令余时中感到窒息,好像要被这个男人拆骨入腹的无助感,那种彷佛不只空气,连灵魂都被抽空再吞噬殆尽的颤栗。
余时中立刻跳了起来,无奈作茧自缚,被死死掩埋在黑暗中,惊慌、恼怒和密闭空间带来的缺氧,让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就要这么闷死在被窝里了。
他发出难受的闷哼和求饶,但隔著被子连他自己也听不是很清楚,杜孝之又像是故意要看他笑话,一声不带吭,天杀的手劲却一点都不含糊,熟练又灵活得抚摸他,顺著他不断扭动的姿势一会轻一会重,一会掐一会揉,最后顺畅无阻得滑到他的臀部和大腿间。
当杜孝之用手指勾弄他的臀瓣,余时中立刻像炸毛的猫一样拱起背脊,猛然一挺身和缺氧的环境让他眼前闪过一片黑,哪有余裕去想自己现在这耸样,完全是方便男人为所欲为的姿势。
他奋力想用背脊顶开上面的人,不但男人纹丝不动,更煽动了他潜伏的欲念。
杜孝之听身下的人儿又是哀求,又是怒骂,声声媚成一滩汪泉,不断冒出泛滥的春潮,方才从青年妩媚的身体获得的销魂畅快轻易又上了欲火。
他固定住余时中的腰,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从背后蛰伏在余时中刚刚翘起来的臀上,还不忘空出一只手压制蒙住青年的棉被。
久久散不尽的高温和剧烈的颤抖令他不禁回味起前不久才刚告一段落的激烈情事,意犹未尽得挺动胯部,来回挑逗身下敏感到不行的人。
余时中起些还能奋力一搏,但等肾上腺素过去,原本情事过后的疲倦,全回过头加倍奉还给他承受过度的身体。
余时中挣扎到后来,虚脱到放弃思考,最后不管不顾得哭吼出来:“杜孝之你他妈放开我!”
这句话像是什么咒语一样,杜孝之真的就不动了,余时中却连掀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他喘著缥缈的气息,微弱道:“我要死了,要死了……”
就在此时,光线突然从四面八方夺走他的视线,余时中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鼻子每个细胞都被氧气滋养了一遍。
他垂死般大口吸气没多久,嘴巴突然被狠狠封住,堵住剩下的氧气,入侵他的舌头彷佛要将他刚刚吸进去的氧气通通吸回去一般,灵活的舌头直往嗓子眼钻,蛮不讲理得吮舐他稚嫩的口腔壁,掐缠他脆弱的舌头,榨乾他所有的津液,和飘零荡漾的意志力。
余时中只觉得一阵灭顶的痛苦和快感,两种矛盾的极致感官交杂互撞,他这次是真的什么都不能再想,真的要死了,要被亲死了……
杜孝之真的是把人往死里亲,他扣住余时中的后脑勺,激烈得吸吮他口腔内的柔软,直到余时中全身瘫软在他的双臂间,眼睛都微微翻出白眼,才抽出他的舌头。
“呼、咳咳哈恩,咳、哈啊……呼……”
余时中像是溺水刚被打捞上岸一般,猛咳了好几声,凶猛得大口喘气。
他发出劫后余生的哼唧,双收一摊,往后倒进杜孝之的怀里,等恢复得差不多,才翻开眼皮,狠狠用眼睛控诉顶头云淡风轻的男人,恨不得拿眼刀刮下他一层皮。
杜孝之好笑得刮了刮余时中的鼻头,道:“爽吗,宝贝?”
余时中气到没力气说话,翻了一个大白眼。
杜孝之拨开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低声问他:“最近还有气喘吗?”
余时中懒懒得摊在杜孝之的怀里,主要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动,他又翻了一个白眼,想了一想,摇摇头。
两人都没再说话,他们一直维持交叠的姿势,倒在床上依附彼此的体温,享受难得安静的片刻。
余时中迷迷糊糊眯起眼睛,房间的温度太舒服,让他提不起精神继续拜托杜孝之兑现他答应的事,而背后环抱他的男人也没有再骚扰他,他没多久就沉沉睡去,还小小声舒服得打起甜鼾。
余时中再次醒来已经接近半夜,他晕头胀脑得沿著床头撑起上半身,隐隐约约看到书桌前坐著一个人。
杜孝之听到被单摩擦声响,放下手上的书,转头对余时中道:“去洗把脸,我们出去吃饭。”
“啊?”余时中没反应过来,手上却很听话得套上外出的衣裤。
杜笑之只是微笑,就维持同样的姿势把青年穿衣服的一举一动收进眼底。
“这么晚了,现在几点?我该回……”余时中有些犯困得嘟囔著,讲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睡饱了?我们去万泰阁吃馅饼粥。”
“……好。”
杜孝之等他穿得差不多,起身先离开卧房,打开门的时候他对余时中说:“你的东西我叫邱圆拿到房间里了,去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
☆、四十三
“找到地方住了吗?”
余时中掏出打火机,熟练的把烟点燃,他虽然不抽菸很久了,但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一直戒不掉。
“谢谢。”王耀冲余时中露出一口白牙,他换了一个舒服的站姿,瞄了几眼余时中的穿著。
“五哥永远都抽同一个牌子。”
“已经要戒了。”
余时中低头偷笑:“这是第几次要戒了。”
王曜笑了笑,从齿缝挤压出几缕白烟:“戒菸真的很难,你能戒掉真不容易,尤其这么年轻,我在你这个年纪,一天一包这样抽。”
“是挺难戒的。”余时中心想是五哥不知道他戒菸那时候,大哥是怎么监控他的,才会这么说。
虽然说就是不抽,时间到了真的很容易犯瘾,但说不可能戒掉,真正实施起来又不像想像中来的困难。
其实抽菸就是一个习惯,像其他习惯一样,不是改不掉,而是你不想花努力去改。
“你身体不好,远离菸酒总是好的,还犯病没有?这都多久没看到人了?”
“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很好。”
王曜用肩膀撞了撞他:“最近过得如何?怎么有空闲回来?听上次夜仔子有去找你,怎么就没然后了?”
余时中只是笑,没说什么。
王曜抬眼扫过大厦的顶楼,压低声音道:“听说你遇到的麻烦不小。”
余时中没有正面回应,王曜挑起眉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我你现在住哪里?余少,有问题跟哥说啊,王夜那头一个人住,有多的空房,你看看有没有需要就跟他讲一声。”
余时中垂下睫毛,扇出一片阴影:“谢谢五哥,我现在没有这个需要,我没问题的,都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
王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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