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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6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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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长宜又笑了,说道:“请你别用那么纯洁无邪的眼光看我,显得我内心是那么的功利和龌龊。”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基层干部很难,但不知道是这么难。”

    “呵呵,这才到哪儿,我跟你说,我头去三源的时候,是这里的副市长,你知道我们的副市长都是怎么当的吗?有突发任务,那都是要亲自带队的。有一年咱们省清理小炼油,我带着工作组,天天晚上出去巡查,昼伏夜出,之前就有个副市长就被那些熬油的打伤了颅骨,后来换了我,我也差一点被这些人砍伤,亏了我的司机抱住了那个人的腿,不然肯定就受伤了。”彭长宜故意神乎其神地说道。

    舒晴看着他问道:“难道,基层工作只有这一种途径吗?”

    “你指什么?”

    “非得跟百姓面对面的发生冲突吗?”

    “呵呵,你太学究了,有的是叫百姓,有的是叫违法分子,还有的是介乎两者之间,如果真的用我们党的卡尺来衡量基层干部的工作,呵呵……”他不往下说了。

    “你怎么不说了?”舒晴问道。

    “算了,说不定你哪天真的当做一个事例加以研究,我这番肺腑之言就成了把柄了。”

    “不会的,我对基层知道的太少了,所以想知道一个真正的基层。”

    “那好,你到我们这里来挂职,我先给你一个副乡长干干,你带队先去搞计划生育拿大月份,去清收三提五统费用,或者去给老百姓修路,跟上面去要政策和资金,怎么样?”

    舒晴笑了,说道:“我估计我一样都干不成。”

    彭长宜说:“你肯定不行,但是可以体察到真正的民情,乡情和市情。我看你可以试试,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从一个象牙塔的学者女人,变成一个掳胳膊挽袖子的乡镇干部中的女豪杰了。”

    舒晴笑了,说:“女干部都得是你说的这个形象吗?”

    彭长宜说:“基层的女干部至少应该是这样,不泼辣点不行。”

    “来挂职,非得到乡镇吗?”舒晴又问。

    彭长宜说:“当然,你挂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认识基层吗?乡镇是认识基层最好的地方,天天和老百姓打交道。市直部门不行,比较单一和片面。我相信,你有了对基层的认知经验,再搞你的理论研究,就会不一样了,会更有生命力。”

    “呵呵,你说得是,不过我如果真的来,也不到乡镇,我想,我大概、可能不太会干掳胳膊挽袖子的事。”

    “哈哈,我那是比喻。”

    “我知道。”

    “你呀,最好别下来,就在象牙塔里呆着吧,有的时候,知道和了解的太多不好,难免会影响到你搞理论研究的激情。再说了,搞哲学研究,跟基层没多大关系,知道那么多没有。”

    舒晴说:“我现在的工作早就超出了哲学的范畴,我现在是省委政策研究室的成员,对基层不了解也是一种先天缺陷。”

    “那倒是,对基层情况不熟悉,都不用说为省委决策提供依据、建议和方案,就是组织起草或参与起草省委有关重要文件和领导讲话,可能都做不到有的放矢。你到研究室多长时间了?”

    “半年多。”

    “哦,那省里可能会给你们安排实践的机会的。”

    “是,不过还是喜欢到自己多少熟悉一点的地方来实践最好。”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给那么对基层干部讲课,应该到哪个地方都会熟悉吧?”

    “呵呵,不太一样。”

    彭长宜想她这话可能指的是自己和靳老师是师生关系这一层说的,就说:“你只要来我们这里,我保证做好服务工作,怎么样?”

    舒晴笑了,说道:“谢谢,我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尤其是跟基层干部接触越多,越感到自己的这一块的缺失。不怕你笑话,我的知识很单一,经历也很单一,除去幼时那场大地震让我失去亲人外,其它大部分经历都是在学校度过的,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本,感兴趣的领域就是哲学,别说别人,就是自己都感觉有点快不识人间烟火了,有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感觉太深奥了,所以无论是对基层还是……尤其是……”

    彭长宜正在认真听着,见她突然不说了,就扭过头看着她,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就说道:“尤其是什么?”

    舒晴说:“是你们眼中无意流露出的那种很特别的东西。”

    彭长宜笑了,说道:“什么东西?”

    舒晴把眼光掉开,看着自己采的一大把芦苇花,说道:“也可能我的感觉比较生气,我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感觉在你们身上其实都有那么一种若隐若现是忧患意识,我说的沾边吗?”说完,她看着他。

    彭长宜不禁莞尔,尽管这话本身就有着十足的生气,又是从生气十足的女博士嘴里说出来,就更加重了这种意味。但从彭长宜内心来讲,他又不得不承认舒晴这话在某种程度上说到位了,这是一种内心深处的忧患,但是作为彭长宜,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也是不能把这种情绪反应出来的。所以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说道:“说句话不离本行啊,就连你的感觉和看问题的角度都带着哲学的色彩,哪是基层深奥啊,是哲学本身太深奥了。”

    舒晴没有跟他争辩,笑着说:“我只是感觉而已,我还感觉,你们这种深沉的忧患,并不消极,只能说有点沉重而已。”

    彭长宜对这个口口声声所不了解基层的小女子不得不刮目相看了,他看着她,说道:“哲学,是不是都渗透到你的意识和血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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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4。第26章爱情使者归来() 
“呵呵,怎么讲?”姑娘歪着头调皮地问道。

    彭长宜说:“不然为什么你连说话、思考问题甚至看人看事都是哲学式的?”

    “呵呵,会有些影响,但是没那样严重。”

    舒晴笑了,午后的眼光照在她洁白的牙齿上,闪着晶莹的光亮。这让彭长宜想起在省委党校时,她凑到他车外面的后视镜照牙齿的情景。

    彭长宜调开了目光,他笑了一下,不说话了。

    舒晴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是不是在基层工作久了,尤其是在一些政策和方针的实施过程中,难免出现不和谐或者是摩擦的时候,就会有沉重感?”

    彭长宜不想跟她探讨这个问题,因为她既不了解基层,又不了解基层干部,是没有共同语言的。有些问题,如果和江帆、王家栋探讨时,他们彼此都能做到不去触及问题本身就能彼此做到心领神会,但是和舒晴就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她不懂。她不懂,彼此就达不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这种境界,就需要你把这种感觉物化,变成语言,但凡能变成语言表述的东西,就都有局限性了。尽管这个丫头感觉准确,但彭长宜也不能和他探讨这么深奥的问题。所以他说道:

    “不应该说是沉重,应该是不易更合适。在党校的时候,廖记给我们讲课,他说县级除去国防军事和外交不管外,其它的国务院管什么事,县级也在管什么事。这话一点不假。俗话说,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国家的、省的、市的,所有的政策方针,都是靠基层贯彻实施的,所以,省委加强对基层干部素质的培训这一点我特别赞成。”

    舒晴笑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老道而且有着丰富甚至是驾轻就熟的基层工作经验的“老干部”了,他能从乡镇做起,在七八年的时间里,就成长为一名市委记,说明他有着非凡而且是过人的能力,可能他随便抖抖袖子,都会掉出一地的解决问题的点子或者心得体会,只是在她面前不便表现罢了。

    她放弃了自己的探究,因为她知道,他们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在她这个“上边”人面前,他们都不会向你敞开心扉的,所以,她就转移了话题,说道:“我开过几次会议,咱们省今冬明春要在农村搞文明生态试点建设,我觉得这是一个对基层对三农明显的倾斜措施。”

    彭长宜看着她,笑了。

    舒晴奇怪他的笑,就说道:“我说的不对吗?”

    彭长宜说:“你太不了解基层了。”

    舒晴问道:“怎么了?”

    彭长宜把采到的芦花给她,说道:“这个措施很好,对农村也很必需,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烙饼裹手指头。”

    “什么意思?”

    “自己啃自己。”

    “哈哈,太形象了”

    彭长宜的话逗得舒晴大笑。笑过之后她沉默了,从这个基层市委记的身上,更加印证了刚才自己对她的感觉。

    “啃那怎么办?”这话说出后,她才知道是废话。

    彭长宜笑了,从兜里掏出了墨镜戴上,说道:“自己啃自己肯定是疼,但是疼也得啃。坚决地无条件地贯彻执行省委省政府的决定,石油工人王进喜怎么说着,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不讲困难和条件,因为,我们的确是欠农民太多了——”

    舒晴点点头,说:“省政府也会拿出专项资金的。”

    彭长宜的嘴角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亢州就四百一十三个自然村,锦安有多少?全省又有多少?省里的专项资金可能只够买奖状的,当做以资鼓励用还差不多。”

    尽管彭长宜的话说得很诙谐幽默,但是舒晴没有笑出声,因为彭长宜说得对。

    彭长宜抬头看着远方,说道:“我早就关注廖记讲话中透露出的这个信息了,说真的,我们有心理准备,也在积极地做着这项工作的准备,尽管难度很大,作为基层干部,还是坚决拥护的,毕竟得实惠的是农村是老百姓,当然,苦的就是基层干部了,因为这需要动脑筋想办法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干部不为百姓办事就不叫干部了。你看吧,明年春天又会是一场地道战。”

    “地道战?”

    彭长宜笑了,扭头看着她说道:“是啊,地道战。各地都要拿出自己的高招,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所以我说,你要是财政厅哪怕是一个科室,我都巴不得跟你做联系户呢。”

    舒晴感觉彭长宜有些狡猾,就说道:“看来,不给你带项目带钱来似乎都没资格做你们的联系户,你们都有可能不接见我们啊?”

    彭长宜笑了,说道:“那靳老师你们这次来我不是见了吗?而且全程陪同?”

    “我们是来宣讲的……”

    “那明天我被老师抓差了,这算什么?”彭长宜紧问道。

    “你们是师生关系啊?”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话不是绝对的,我们功利也是有范围和限度的,能当你们的联系户,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舒晴笑了,说道:“真的吗?”

    听她这么说,彭长宜看着她,无论是这话还是这语气,都让彭长宜听着耳熟。她想起前不久也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说过这话,同样一句话,出自两个女人口中,但是在彭长宜听来,却有天壤之别。荣曼说这话的时候,让彭长宜感到反感甚至浑身起鸡皮疙瘩,舒晴说这话的时候,是一种由内及外的纯真和欣喜,没有任何的矫揉造作,听着不但不让人反感,反而感到了这个女孩子单纯的可爱。

    彭长宜笑了,说道:“真的,我这个人可能你不了解,其实,我没这么功利。”

    舒晴立刻说道:“那是,我听靳老和孟记说过你。”

    “你千万别听他们的,他们嘴里是说不出我的好话来的。”

    舒晴笑了,说:“其实,基层苦是苦,累是累,还是蛮有意思的。”

    “呵呵,那倒是。”

    彭长宜看了看表,他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心里就琢磨,这个时候,老顾早就往回返了,陈静都快放学了,快一天的时间了,怎么也不见陈静打电话来?”

    舒晴说:“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是啊,太阳都落山了,不早了,咱们过去看看他们去,兴许真的发现了古人类的头骨了。”

    舒晴笑了。

    彭长宜陪靳老师和舒晴吃完晚饭后,靳老师和舒晴去楼上房间休息去了。彭长宜和吕华来到楼下一个小会客室,吕华告诉他,老顾回来了。

    吕华只知道老顾一个人出差了,但却不知道老顾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老顾是给记办事去了。

    彭长宜看了看表,跟自己估算的时间差不多,就说:“他是不是还没吃饭?”

    吕华说:“是,小宋也没吃呢,我让他俩单独去吃了。接下来您还有什么安排?”

    彭长宜想了想说:“晚上没安排了,我一会回去睡觉,明天老顾开车,跟靳老师回禹水,你们谁都不用跟着了,人多了也坐不下,星期天也该忙忙自己的事了。”

    吕华点点头,说:“禹水那边用我跟他们打声招呼吗?”

    “不用,我们不惊动官方,我请他们吃我们家乡饭,然后就直接把他们送到和甸去,对了,你跟和甸打声招呼,别到时他们去了没人接待。”

    吕华说:“不用,你们还回来,锦安市委办下午还打电话来着,说让咱们招待好两位老师,和甸下午两点来接他们。我怕你们回不来,跟他们定的是三点来接。”

    “哦,那行。”

    老顾吃完饭后,来到会客室,送彭长宜回去,到了房间后,彭长宜边脱外套边问道:“怎么样,路上顺利吧?”

    “顺利。”

    老顾说着,就去沏水。

    彭长宜坐在沙发上,一直等老顾沏完水,倒上喝了两口后,还不见他开口,就笑了,说道:“见着小陈了吗?”

    老顾一愣,说道:“她没给您打电话?”

    彭长宜皱了一下眉,说道:“没有。”

    “哦,她感冒了。”老顾说道。

    “感冒了,厉害吗?”彭长宜关心地问道。

    老顾见彭长宜这么关心陈静,就说道:“不太厉害。”

    “没看医生吗?”彭长宜追问道。

    “应该是吃着药呢。”老顾说道。

    “自己吃药能管事吗?怎么也应该让医生去处方才是。”彭长宜说道。

    老顾见彭长宜对陈静是真的上心,就说道:“管事,咱们感冒不是都先自己找点药吃吗?别担心,她是学医的。另外别忘了,她年轻,恢复的快。”老顾特地强调了一下陈静年轻的问题。

    彭长宜当然不会想到老顾说陈静年轻的问题,又好奇地问道:“你去的时候她在干嘛?”

    老顾说:“在宿舍,我看见了上次跟她一起来实习的她那个同学,我没进去,让她把她叫出来了。”

    “哦。你跟她解释清我去不了的原因了吗?”彭长宜对这个问题比较关切。

    “解释了。”老顾机械地答道。

    “她怎么说?”彭长宜忽然大声说道:“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跟挤牙膏似的?不挤不说,挤一句说一句,你就不能主动点呀?”彭长宜急了。

    老顾今天的确有点反常,他以前也多次替彭长宜办过一些私密的事情,的确没有像今天这样。其实,在回来的路上,老顾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要不要跟彭长宜说出实情。说,不好,不说,也不好。半天,他才搓着手说道:

    “我头天晚上到的时候,天很晚了,就没有去找她,吃了一顿火锅后就回旅店去睡觉了。第二天到了学校里,找到了她的班级,正好碰上和她来咱们这儿实习的那个姑娘,她就把我带到她们的出租房,考虑都是女孩子们,我就没进去,让她把小陈叫出来后,按照您的吩咐,我就把她带到了市里,我们吃了一顿饭,点了四个菜都是她爱吃的,不过她没怎么吃,可能是感冒了吃不下吧。头吃饭的时候,我就把电话给她了,她挺高兴。”

    彭长宜看着他,没有打断他,意思让他接着说。

    老顾顿了顿又说:“我也告诉他怎么充电了。毛毯也给了她,告诉她铺一条盖一条。然后我就回来了。”

    彭长宜盯着他,感觉老顾今天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他压下自己的好奇心,说道:“你是不是累了?”

    老顾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抬起头说道:“不累,中途在服务区歇了会儿。”

    彭长宜无奈地笑了一下,见老顾真的不再说什么了,终于按耐不住问道:“你告诉她让她给我打电话了吗?”

    老顾说道:“告诉了,吃饭的时候告诉她的,但我跟她说让她两三点钟后再给您打,因为上午你们听课,中午要陪人。怎么,她还没给打吗?”

    彭长宜看着他,摇摇头。

    老顾说:“这孩子,怎么回事,答应得好好的。不过您也别着急,她现在打电话也不方便,白天在宿舍,宿舍六个人,身边总是有同学,上课时候不能打,晚上学习的时候不能打,放心,她肯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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