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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一)-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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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得花两三百块,再说,这治虫的事,古今中外没先例,万一不成的话,岂不是睁着眼往无底洞里扔钱吗?这一算,群众又都败兴了。

    老余听完哈哈一笑,也拣根柴禾棍在地上划算起来:一棵树大约育多少枝,一枝掉多少苞,一个苞有多少籽,折合多少斤;全队有多少树,总共台多少斤。乖乖,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

    吓一跳。每年被虫咬掉的栗子竟有十万多斤,每斤三角,就是三万多元,每个社员要摊到两三百元!这笔帐算得社员们一个个心疼得直咂嘴。老余趁机问大伙:“到底是三百多呀还是三万多

    元?”这还用说,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哩!

    陈大能这下没词了,又见社员们倒向了老余一边,只好搬梯子下台:“好好好,你‘榆木喷’能喷,我说不过你。你想拿头往墙上碰,咱就试试吧!”当下就成立了专业组。从此,老余

    领着专业组起早摸黑找门道,摸规律,买药打虫,忙碌了一冬又一春。眼见满坡的栗树枝青了,叶绿了,花开了,苞结得疙瘩连串的,老余喜得直笑。陈大能却不紧不慢、不咸不淡地说:“

    高兴两天就叫你哭!”这是咋说哩?原来这栗子树的苞都是开始密,到灌浆时掉落一大半,剩下的苞子还都是有虫的:陈大能是当地人,当然是一嘴吃个鞋帮——肚里有底。

    果然,没过几天,虫就象放蜂一样,满坡乱飞。老余赶紧带领专业组没日没夜地喷药打虫,好不容易才把虫压下去。谁知几天后,粟子苞象下饺子一样,扑扑嗒嗒往下掉,落了一地,留

    在树上的还尽是虫苞,老余心疼得哭了。陈大能见老余真的哭了,心反倒软了,好言好语地劝着:“咳,我早就说治虫是白扔钱,你不信。这回到了黄河该死心了吧?”谁料老余抹抹眼泪说

    :“就是到了黄河,我也不死心。只要坚持下去,准能试验成功。”陈大能火了:“什么?你还要试啊?不行,再搞下去,俺队这个穷家非叫你折腾光不可!”随后,他便解散了专业组。老

    余实在没法工作下去,装了满满一提包虫咬落的栗子苞走了。

    老余一走,三年没在栗子坪露面。有人说,因为治不好栗子虫害.上级把他调走了;又有人说,在哪个深山沟里看见过他,他在那儿继续搞试验;也有人说,他写了一篇治板栗虫害的大

    文章,在省里得了奖,被提拔当局长了。网首发

    这一天,老余突然又来到了栗子坪。陈大能还算客气,可一看介绍信,吓了他一大跳:我的天呐,还来搞板栗治虫呀!他定定神,又想:好吧,这次我不管你是“榆木喷”还是余局长,

    也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再要叫我上当呀,除非日头从西出!谁料老余这次一反常态,一没说理二没“喷”,只是要求陈大能召开社员大会,说他要做检讨。陈大能想了想,便同意了。

    第二天,陈大能为使老余看见伤疤想起疼,把会场选在栗树坡。社员到齐后,老余果真作了检讨,陈大能脸上现出了笑容。可老余没检讨几句,突然拐了弯:“这回,我又治虫来了。为

    了使大家放心,我也来个联产责任制,如减了产,所有的损失由我赔!”陈大能以为老余是开玩笑,便说:“行啊;你包干吧!”谁知老余趁势接住话茬说:“包就包,你说包多少?”陈大能

    看老余拭个棒槌当真(针)使,一时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你真包?”“真包!”“不后悔?”“不后悔!”“那好,大年两万斤,小年一万斤,明年是小年,

    你就包一万斤吧!”老余哈哈一笑,说:“小年我也按大年包,两万斤!”

    这一下子,陈大能和社员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呆住了。老余冲着陈大能哈哈一笑,慢悠悠地说:“咋?你怕吃亏不敢包给我?”陈大能撤了撇嘴,心想:哼,又喷哩!我有法治你。便说

    :“怕?笑话!包就包,空口无凭,你得立个字据。”

    他认为老余一定会被吓住。谁料老余却一口答应下来,当即掏出钢笔和一张盖有公章的合同,放在大腿上“嚓嚓嚓”地写起来。写好后当场念给社员们听:“签订《板栗虫害综合防治技

    术承包合同》,栗子坪生产队队长陈克俭、县林业局局长余勤明。双方言明,年包板栗产量两万斤。生产队必须听从余勤明的指挥,一切开支、用工均由生产队负责。如减产,由县林业局负

    责赔偿生产队一切损失,并扣除余勤明当年百分之二十的工资;如超产,按超产数百分之二十奖励余勤明,百分之八十归生产队。如果生产队不按技术要求操作而减产,损失由生产队自负。

    下面由立约双方签名盖章。”社员们一听,中!白纸黑字,这可保险!

    陈大能却多个心眼儿,盘算开了:这板栗连着三年都是小年,如果定三年为期,减产由县林业局包,队里不赔还能赚钱。你喷局长如嫌吃亏不干,咱正好散伙!谁知老余满口应承,又提

    笔添了一句:此合同三年不变,违反者罚款。陈大能接过一看,心想:还不妥,他是县里大局长,我是小小;生产队长。别看写得怪硬梆,到时候他要赖帐,我还能吃了他?倒霉的还是生产

    队。不行,得叫他找个中间人作保。谁知他这一说,老余不但满口应允,还说:“县司法局公证处刚成立,专门办理这号事。你不放心,咱们上县里公证处备案,由国家法律机关担保合同执

    行。”国家作保,这可牢靠。于是,两人当天就到县公证处办了手续。

    这一同,陈大能操心了:动了法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回去就开了社员大会,反复强调:“谁不听余局长安排,违反合同,就由谁负责!”这下子好了,老余的话灵了,劲顺了,叫咋

    干就咋干。老余自天和大伙一块干,夜里为观察虫情连轴转,熬通宵是常事。有的社员说:“看不出这个余局长不但能‘喷’,还能干哩!”也有的说。“订了合同,他也怕赔钱哪!”

    冬去春来,眼看着栗子树又青了,叶又绿了,花又开了,苞又结了。粟苞一疙瘩挨着一疙瘩,还从没见过结这么多哩!老余又咧开嘴笑了。陈大能呢?还是那句话:“别高兴得太早啦,

    过几天再瞧!”可是,几天过去了,连串的栗苞象是钉到了树枝上;动也不动。十几天过去了,栗苞落得很少。这一回,该陈大能傻眼了!他在栗树坡上转来转去,仰着脸,睁大眼睛看来看

    去也没看出个啥名堂。心里直嘀咕:怪!难道是老天爷在帮老余的忙?一个多月过去了,丰收已是十拿九稳,社员们都喜得合不拢嘴。陈大能却是喜中又添一层忧:看样子,少说也得给老余

    万把斤栗子。乖乖,一万斤就是三千块呀!他心疼了,后悔了。

    说来也巧,正当陈大能发愁的时候,县里忽然来了辆小车,接老余去参加什么学术研究会议,老余一去几个月没回。

    收粟子的季节到了,栗子坪的社员们全力以赴,很快收完入库。一算产量,老天爷!整整超产五万五千斤。这一下,可把火伙乐坏了。谁料陈大能却板着脸对社员们说:“不管谁问,就

    说只超产一万斤,谁露了底,一切后果由谁负责!”实行了联产责任制,陈大能干吗还瞒产?他这是冲着老余来的。你想,按合同规定,超产的百分之二十奖给老余。二五得十,就得奖给老

    余一万一千斤板栗,就是三千三百块哪!这叫陈大能怎舍得?所以他就想了这个馊点子。

    老余回来,听说只超产一万斤,硬是不信,张嘴就说至少超产四万五,这下两人争执起来丁。陈大能说老余死要钱,是老财迷!老余说陈大能不守信,说话不算数,两人各不相让。这事

    不知咋让县委书记老赵知道了,他便让经济法庭公开审理这件案子。

    十一月十日这天,开庭审判了。妤家伙,能容纳两千人的大会堂被挤得水泄不通。局长和生产队长为钱打官司,这种希罕事谁不想亲眼看看?凑巧这天又是县三级干部会议报到日,大家

    都赶来看热闹了。

    事情很快就审清了。老余胸有成竹,他通过收购站、外贸局、信用社早就查清了栗子坪生产队出售栗子的总数是七万五千斤,今天他们都到法庭作了证,公证处也当庭作证。陈大能面对

    事实,自然无话可说。网首发

    经过合议,法庭当场判决:按合同执行,奖励提成按实际超产数分配,立即生效;并责成陈大能当场检查瞒产、不遵守合同的错误。人们轰动了。陈大能无奈,只得检查了他如何只信自

    己,不信科学,怕生产队赔钱,结果赔了大钱的保守思想。最后他捶着自己的脑袋说:“人家都叫我陈大能,看来,我无能啊!”

    谁知他一说完,会场忽然热闹起来了。咋啦?原来好多种栗子的公社、大队干部争先恐后地拥到台前,纷纷要求和老余签订技术承包合同。老余对着麦克风解释说:“签订合同是为了更

    好、更快地推广科学技术,只要大家相信科学,合同不用签。等一会给每个队发一本技术资料,你们只要按材料上说的去做就行了。”

    本来,案子圆满解决了,事情该结束了。谁料老余突然要求法庭当场宣布:原判作废,他一分钱也不要,全部留给栗子坪生产队。全场人愣住了!要知道这不是三十三元,也不是三百三

    ,而是三千三百元呀!陈大能要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奇地问他:“那你今天跟我打这场官司为的啥?”老余爽朗地笑了:“为的啥?为的在全县推广板栗虫害防治工作经验,你陈大能

    现身说法,比我这‘老财迷’讲的灵啊!”陈大能顿时热泪盈眶,一把拉住老余的手说:“不,不!你不是老财迷,你是咱山里人的财神爷呀!”

    哈,局长成了“财神爷”你说新奇不新奇?
看“风水”
    石柱山下有个朱家寨,寨河沟东北角有三间烂草房,草房里住着一个懒汉名叫朱娃。他三十多岁?身强力壮,为人忠厚老实!就因为迷信风水,啥活也懒得干。

    朱姓原来并不信风水,他十五岁那年,爹妈在这寨墙边盖了三间新草房。房子刚盖好,有个过路的风水先生说这宅子风水不好,是绝宅,得花几十块钱买上猪头三牲祭祀祭祀。他爹不信

    这一套,说这是讹诈人。谁知过了三年,他爹就不幸去世了。他爹死后,他妈就得了重病,第二年春天也去世了。朱娃妈临死时拉着他的手说:“儿啊!人的命,天管定,风水不好,再干也

    是白搭,你可别学你爹。有钱了,去请个风水先生好好看看,治治这绝宅,娶个媳妇。要不,我就是死了也不放心哪。”

    那一年,朱姓十九岁,他不信这宅子真的绝了,没找风水先生,借钱买了个炸苞米花机。一年三百六十天,除了参加集体劳动,他一天当几天,起五更拾粪,歇歇儿挖药,得空就出去炸

    苞米。他苦干苦拚了三年,不但没有发家娶媳妇,却当上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典型。机器没收,罚款五百,外加挂牌子游斗全大队,一家伙把朱姓搞得垂头丧气。

    那年头,懒是福,勤是祸,干得越凶越倒霉。朱姓自从挨了斗,一想起***话就后悔。他想:我家从盖新宅后,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剩下光棍一条,屋里穷得叮当响,眼看我一年年大

    了,连个媳灯也娶不上,象这样下去,俺家不是真的绝了吗?唉,看起来这风水不能不信。他越想越丧气越想越信风水。于是,他就到处偷偷打听,找风水先生。有的人趁机来骗一顿吃喝,

    胡说些空话,他却也听信,但到头来还是竹蓝打水一场空。长到三十出头,他觉得没啥指望了,干脆,开会也不听,学习也不去,重活腰疼.轻活手疼,让看庄稼还叫头疼,成了队里天不怕

    、地不怕得头号懒社员,谁也拿他没法。

    前年,农村实行了联产责任制。庄稼人如鱼得水,各显神通,一家家都过上了好日子。可朱娃,一是懒散成性,二是想着年龄已大,干也是绝,所以,还是跟从前一样,捕起一滴溜,丢

    下一扑嗒(掂起一滴溜,丢下一扑嗒!比喻一个人饱食终日,无所作为。)。

    后来有人给他介绍了松树沟的一个寡妇,年龄也相当,朱娃很满意。可是人家打听了他的情况后,讲过两年再说。朱娃想:都三十多的人了,还要再过两年,这不明明是句推辞话吗?因

    此,也就更恨这绝宅了。

    一天黄昏,来了个老头,他背着手,踱着方步,绕着寨河晃晃悠悠地转了一圈,最后来到朱娃这片宅子。他绕着宅子,这瞅瞅,那看看,摇头叹气,嘴里还自言自语地不知嘟嚷些啥。朱

    娃看这老头的神气,心里想:八成是个风水先生。他走了过去,只听那老头嘀咕着说:“啧!唉!可惜,可惜,好宅子啊。”朱姓想:这老头真是个喷壶嘴,谁不知这是绝宅,还说好哩!我

    倒要问问他,看他能给我胡诌个啥。想到这里,朱娃跨前一步说:“嘿,你看这宅子咋个好法?住在这,我能有多大富贵?”

    那老头好象没有听出朱娃是在戏弄他,捋着胡子,眯着眼,沉吟半晌,微微一笑,半文不白地说:“自古将相无种,官出庶民。汉朝开国大将韩信出人胯下,刘备卖过草鞋,朱元璋要过

    饭。人生祸福,随时而转,福可生祸,祸可生福,贵可变贱,贱可变贵,阴阳相克,道理无穷,这里头学问深哪。”老头这番话,真是老鼠啃碟子——口口是词(瓷)。朱娃似懂非懂?好一

    阵答不上话来。他挠挠头,嚷嚷一笑:“你说得太玄乎了。你既然看出我这宅子风水好,你就说说,我啥时候能发财,啥时候能娶老婆吧!”

    朱娃本想将这一军米难住老头。哪知老头想也没想,开口就说:“只要听我的,保管你人财两旺!”老头见朱娃不大相信,就不紧不慢地说:“我虽是布衣之人,天文地理,阴阳变化,

    也略知一二!岂能信口雌黄,与你开玩笑?”朱娃想:说将来,眼下无法验证。让你说说过去,看你说得对不对。于是就说:“那给我说说过去吧!”老头也不谦让,扳着指头说:“戊戌年

    腊月你住上这片宅子,十八年奔波扒拉白搭工,财进财出两手空,喜事水底月,祸事走马灯;辛丑年,你爹死;壬寅年,你娘亡;己酉年,你破财遭难.从此伤了元气,到现在单身独马,两

    手空空。对不对呀?”

    朱姓一听这老头谈吐非凡,讲过去分毫不差,就连忙搬椅子请他坐:“老人家,我说话不好听,您多多包涵。不过,老人家,这既是一块宝她,为啥别人都说是绝宅呢?”“那些人学识

    浅薄,骗财混吃,岂能引人逢凶化吉,走上富贵?我这个人跟他们不一样,我是逢绝看生,专克绝地的。”朱娃大吃一惊:“呀!想不到老人家还是个有本事的人哩!我这这绝宅可不好治啊!您看,如今我已三十多岁了,娶不上媳妇,绝到底了!”老头胸有成竹地说:“不要紧。生宅变绝,绝宅逢生。天地运转,阴阳变化,还要看你有诚心治没有?”朱姓虎地一下站起来:“

    只要能治,我这心诚得很,叫咋做就昨做,要多少钱?我马上去借!”

    老头摇摇手:“提钱财吃喝,就小看我啦。”说完,捻着胡子,背着手,把这片宅子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步了长短宽窄,看了四隅八方,量量位置,定定方向,最后用手指着西北角说

    :“这寨墙土包,碎砖烂瓦!荆棘杂草,是绝气之表,要铲除干净。克绝用生法,种上生地。生地,生地,绝处逢生之地。动工期间,净手、净脸、净身,戒烟、戒酒、戒五荤。七天以后我

    再来,看你心诚不诚!”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老头走后,朱娃不敢怠慢,当晚跳到河里洗了个澡,还借了块肥皂洗了洗衣裳。第二天一早,鸡叫头遍就起床大干起来。

    过了七天,那老头又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他望望栽好的生地,对着朱娃点点头。他边看边说:“这寨河切断了财气,要种上蓬莱。蓬莱,蓬莱,连连生财。这个凹是个穷坑,应该挖大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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