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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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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云:贾所遇道人,姓王名紫珍,尤有神通,尝烹茶,招贾观之,指曰:“初烹时,茶叶乱浮,清浊不分,此混沌象也。少顷,水在上,叶在下,便是开辟象矣。十二万年,不过如此一霎耳。”
  嵇文敏公总督河道时,贾常在署中,人多崇奉之。有不相敬者,贾必拉至无人之处,将其生平隐事妻子所不知者一一语之,其人愧服乃已。又常问人:“可畏鬼否?”曰畏鬼便已,如云不畏,则是夜必有奇形恶状者入房作闹。
  石男
  “石妇”二字,见《太玄经》,其来久矣。至于半男半女之身,佛书亦屡言之,近复有所谓“石男”者。扬州严二官,貌甚美,而无人与狎。其谷道细如绿豆,下秽如线香。昼食粥一盂,酒数杯,蔬菜些须而已,多则腹中暴胀,大便时痛苦异常。
  须长一丈
  黄龙眉,震泽县人,官热河四旗厅巡检,须长一丈有奇,绕腰两匝,余垂至地。
  禁魇婆
  粤东崖州居民,半属黎人,有生黎、熟黎之分。生黎居五指山中,不服王化;熟黎尊官长,来见则膝行而入。
  黎女有禁魇婆,能禁咒人致死。其术取所咒之人或须发,或吐余槟榔,纳竹筒中,夜间赤身仰卧山顶,对星月施符诵咒。至七日,某人必死,遍体无伤,而其软如绵。但能魇黎人,不能害汉人。受其害者擒之鸣官,必先用长竹筒穿索扣其颈项下,曳之而行,否则近其身必为所禁魇矣。据婆云:不禁魇人,则过期已身必死。
  婆中有年少者,不及笄便能作法,盖祖传也。其咒语甚秘,虽杖杀之,不肯告人。有禁魇婆,无禁魇公,其术传女不传男。
  割竹签
  黎民买卖田土,无文契票约,但用竹签一片。售价若干,用刀划数目于签上,对劈为二,买者卖者各执其半以为信。日久转卖,则取原主之半签合而验之。其税签如税契,请官用印于纸,封其竹签之尾,春秋纳粮,较内地加丰焉。
  黎人进舍
  黎民婚嫁,不用舆马,吉日,新郎以红布一匹往岳家裹新妇,负背上而归。其俗,未成亲之先,婿私至翁家与其妻苟合,谓之“进舍”。若能生子而后负妇者,则群以为荣。邻里交贺,各以白纸封番钱几元,至其门首,抛竹筐中,其主人以大瓮贮酒陈于门前,瓮内插细竹筒数条。贺客至,各伏筒瓮而饮。饮毕,又无迎送拜跪之礼。余在肇庆府署中,厓州刺史陈桂轩为余言。
  海异
  海中水上咸下淡,鱼生咸水者,入淡水中即死;生淡水中者,入咸水中即死。咸水煮饭,水干而米不熟,必用淡水煮才熟。水清者,下望可见二十余丈,青红黑黄,其色不一。人小便,则水光变作火光,乱星喷起。鱼常高飞如鸟雀,有变虎者,有变鹿者。
  喝呼草筷子竹
  惠州山中有草,喝之则叶卷,号“喝呼草”。罗浮山有“筷子竹”,竹形小而质劲,截之可以为箸。不许人作声,若作声呼之,便遁入土中,觅不可得。
  蚺蛇藤
  琼、雷两州,蚺蛇大如车轮,所过处,腥毒异常,遇者辄死。性淫而畏藤,土人多以妇人裤并藤条置腰间,闻腥气知蛇至,先以妇裤掷去,蛇举头入裤吮嗅不已;然后以藤抛击,蛇便缩伏,凭人捆缚。缚归,钉之树上,用刀剖腹,蛇似不知;将至胆处,乃作爱护之状。胆畏人取,逃上逃下,未易捉取,直至蛇死腹裂,胆落地上,犹跃起丈余,渐渐力尽势低。取挂檐间,其胆衣内汁犹终日奔腾上下,无一隙停留。俟晾干后,才可入药。
  网虎
  江西鄱阳湖渔人收网,疑其太重,解而视之,斑然虎也,惜已死矣。
  福建解元
  裘文达公典试福建,心奇解元之文,榜发后,亟欲一见。昼坐公廨,闻门外喧嚷声,问之,则解元公与公家人为门包角口。公心薄之,而疑其贫,禁止家人索诈,立刻传见。其人面目语言,皆粗鄙无可取。心闷闷,因告方伯某,悔取士之失。
  方伯云:“公不言,某不敢说。发榜前一日,某梦文昌、关帝与孔夫子同坐,朱衣者持《福建题名录》来,关帝蹙额云:『此第一人平生作恶武断,何以作解头?』文昌云:『渠官阶甚大,因无行,已削尽矣。然渠好勇喜斗,一闻母喝即止,念此尚属孝心,姑予一解,不久当令归土矣。』关帝尚怒,而孔子无言,此亦奇事。”未几某亡。
  顾四嫁妻重合
  永城吕明家佃人顾四,乾隆丙子岁荒,鬻其妻某氏,嫁江南虹县孙某,生一女。次年岁丰,顾又娶后妻,生子成。成幼远出,为人佣工,流转至虹县地方,赘孙姓家。两年,妻父殁,成无所依,遂携其妻并妻母回永城。顾四出见,儿之岳母,己之故妻也。时顾后妻先一月殁,遂为夫妇如初。
  千里客
  万历年间,绍兴商冢宰起第,卜云“千里客来居此宅”。当时讶之。至国初,王侍御兰膏先生任盐政归,买此宅居之。王别号“千里”,即江宁王检校大德父也。
  赵子昂降乩
  邓宗洛秀才云:伯祖开禹公少时赘海宁陈大司空家,众人请仙,公亦问终身,乩判云“予赵子昂也”五字,宛然赵书。公在帝微笑云:“两朝人物。”乩随判诗一首云:“莫笑吾身事两朝,姓名久已着丹霄。书生不用多饶舌,胜尔寒毡叹寂寥。”后公年八十,由岁贡任来安训导,十年而终。
  神仙不解考据
  乾隆丙午,严道甫客中州。有仙降乩巩县刘氏,自称雁门田颖,诗文字画皆可观,并能代请古时名人如韩、柳、欧、苏来降。刘氏云,有坛设其家已数载矣。中州仕宦者,咸敬信之。颖本唐开、宝间人,曾撰张希古墓志,石在西安碑林,毕中丞近移置吴中灵岩山馆。
  一日,降乩节署,甫至,即以此语谢其护持之功。此事无知者,因共称其神奇。时严道甫在座,因云:“记墓志中云:『左卫马邑郡尚德府折冲都尉张君。』考唐府兵皆隶诸卫,左右卫领六十府。志云尚德府为左卫所领,固也,但《唐书.地理志》马邑郡所属“无尚”德府,未知墓志何据?”仙停乩半晌,云:“当日下笔时,仅据行状开载,至唐《地理志》,为欧九所修,当俟晤时问明,再奉复耳。”然自是节署相请,乩不复降。即他所相请,有道甫在,乩亦不复降。
  产公
  广西太平府僚妇生子,经三日,便澡身于溪河,其夫乃拥衾抱子坐于寝榻,卧起饮食,皆须其妇扶持之,稍不卫护,生疾一如孕妇,名曰“产公”,而妻反无所苦。查中丞俭堂云。
  乌鲁木齐城隍
  乌鲁木齐于乾隆四十一年筑城,得至德年残碑,中有“金蒲”字,知其地唐时为金蒲城,今《唐书》作“金蒲城”,误也。并建有城隍庙,兴工三日,都统明公亮梦有人儒冠而来云:“姓纪,名永宁,陕西人。昨奉天山之神奏为此地城隍,故尔来谒。”公心异之。
  时毕公秋帆抚陕,因以札来询。毕公饬州县查,现在纪姓中,未有名永宁者。适严道甫修《华州志》,有纪姓以家谱来求登载其远祖。检之,则名永宁者居然在焉。乃明中叶生员。生平亦无他善,惟嘉靖三十一年的震时,曾捐资掩埋瘗伤死者中四十余人而已。因以复明公。书至,适于是日庙方落成也。
  黑霜
  四海本一海也,南方见之为南海,北方见之为北海,证之经传皆然。严道甫向客秦中,晤诚毅伯伍公,云:
  雍正间,奉使鄂勒,素闻有海在北界,欲往视,国人难之。固请,乃派西洋人二十名,持罗盘火器,以重毡裹车,从者皆乘橐驼随往。
  北行六七日,见有冰山如城郭,其高入天,光气不可逼视。下有洞穴,从人以火照罗盘,蜿蟺而入。行三日乃出,出则天色黯淡如玳瑁,间有黑烟吹来,着人如砂砾。洋人云:“此黑霜也。”每行数里,得岩穴则避入,以硝磺发火,盖其地不生草木,无煤炭也。逾时复行。
  如是又五六日,有二铜人对峙,高数十丈,一乘龟,一握蛇,前有铜柱,虫篆不可辨。洋人云:“此唐尧皇帝所立,相传柱上乃『寒门』二字。”因请回车,云:“前去到海,约三百里不见星日,寒气切肌,中之即死。海水黑色如漆,时复开裂,则有夜叉怪兽起来攫人。至是水亦不流,火亦不热。”公因以火着貂裘上试之,果不燃,因太息而回。
  入城,检点从者,五十人冻死者二十有一。公面黑如漆,半载始复故,随从人有终身不再白者。
  中印度
  后藏西南四千余里,有务鲁木者,即佛经所云中印度也,世尊居之。金银宫阙,与佛书所云无异。宫门外有池,方广百里,白莲如斗,香气着衣,经月不散,云即阿暂池也。天时寒暖,皆如三四月,粳稻再熟。无金银,皆以货物交易。达赉喇嘛五岁一往觐。
  闻雍正初年,鄂罗索发兵万余,驱猛象数百来斗,欲夺其地。世尊持禁咒,遣毒蟒数千往御。鄂罗索惧,请受约束,蟒蛇瞬息不见。世尊云:“此嗔心所致也,不嗔则无有矣。”因谕以此地人少,每十年当以童男女五百来献,令其自相配偶至今犹然。诚毅伯伍公云。
  来文端公前身是伯乐
  来文端公自言伯乐转世,眸子炯炯有光,相马独具神解。兼管兵部及上驷院时,每值挑马,百十为群,瞥眼一过,其毛病纤悉,无不一一指出,贩马者惊以为神。年七十后,常闭目静摄。每有马过,静听蹄声,不但知其良否,即毛色疾病,皆能知之。上所乘马,皆先命公选视。
  有内侍卫数人,精选三马,百试无差,将献上。公时已老,眼皮下垂,以两指撑眼视之,曰:“其一可用,其二不可用。”再试之,果蹷矣。
  一日坐内阁,史文靖公乘马至阁门外下,偶言所乘枣骝马甚佳,公曰:“佳则佳矣,但公所乘乃黄膘马也,何得相诳?”文靖云:“适所言诚误,但公何以知之?”公笑而不言。
  又一日,梁文庄公入阁少迟,自言所乘马伤水,艰于行步。公曰:“非伤水,乃误吞水蛭耳。”文庄乃请兽医针治,果下水蛭数升而愈。
  公常语侍读严道甫云:“二十时,荷校于长安门外三十余日,玩索《易》象乾坤二卦,得相马之道。其神解所到,未能以口授人也。”
  福建试院树神
  纪太史晓岚视学闽省,试院西斋有柏一株,干霄蔽日,幕中友人于深夜常见友人来往其下,章服一如本朝制度,惟袍是大红。纪意树神为祟,乃扫室立主以祀,并作对句悬于楹间云:“参天黛色常如此,点首朱衣或是公。”自是怪遂绝。
  于云石
  金坛于云石,官翰林时,迎其父就养入都。一日,行至中途,天色已晚,四无人烟,寻一旅店,遂往投宿。店主以人满辞,于以前路无店,固求留宿。店主踌躇久之,曰:“店后只有空屋数椽,小儿幼年曾读书其处,不幸夭亡,我不忍往观,故封闭之。客如不嫌,请暂住一夜如何?”
  于从之,即开门入,见四壁尘蒙,希俾В赣胁惺槭怼E嫉檬蔽母逡槐荆闹肫渥釉剖魑奈抟欤蝗牒笫胂纭⒒崾灾惺街硪嘞嗤馍跹热弧:鲈⑼庥泄馍淙耄悦媸谏匣秀庇小坝谠剖弊旨#幢虺鱿郑恕扒鍪比忠病W斫冢娜挥猩谒斓梗忠嗨婷稹R灰咕刹幻隆
  晓行抵都,与子备述其事。云石闻言,不觉失色,须臾仆地。急唤家人救治,不苏而绝。


 
卷二十二      


  王昊庐宗伯是莲花长老
  王昊庐宗伯,未第时,自黄冈赴京应试。路过庐山,宿于莲花宫内,因次日仍欲启行,未晚便睡。梦身坐大殿之上,面供斋果,下有袈裟百辈环拜诵佛,因随手取面前枣子,偶啖数枚,遂醒。醒时,口中有余味。正惊讶间,忽见住房外灯烛辉煌,几筵肆设,众僧方膜拜,宛然梦中光景。启户问之,是日乃此庵已故净月上人忌辰,众方祭祀。宗伯大异,起视所供盘中之枣,其顶微缺,如少二三枚者,恍悟自己前身乃此庵长老也。故终身奉佛甚虔。先是,宗伯父用子公崇祯翰林。殉节庐山,故自号“昊庐”,取“昊天罔极”之义,讳泽宏。
  鬼买儿
  洞庭贡生葛文林,在庠有文名。其嫡母周氏亡后,父荆州续娶李氏,即文林生母也。于归三日后,理周氏衣箱,有绣九枝莲红袄一件,爱而着之。
  食次即昏迷,自批其颊曰:“余,前妻周氏也。箱内衣裳是我嫁时带来。我平日爱惜,不忍上身。今汝初来,公然偷着,我心不甘,来索汝命。”家人环跪,替李求情,且云:“娘子业已身故,要此华衣何用?”曰:“速烧与我,我等要着。我自知气量小,从前妆奁,一丝不能与李氏,皆速烧与我,我才肯去。”家人不得已,如其言,尽焚之。鬼拍手笑曰:“吾可以去矣。”李即霍然病愈。家人甚喜。
  次日李方晨妆,忽打一呵欠,鬼又附其身曰:“请相公来。”其夫奔至,乃执其手曰:“新妇年轻,不能理家事,我每早来代为料理。”嗣后,午前必附魂于李身,查问薪米,呵责奴婢,井井有条。如是者半年,家人习而安之,不复为怪。
  忽一日谓其夫曰:“我要去矣。我柩停在此,汝辈在旁行走,震动灵牀,我在棺中骨节俱痛,可速出殡,以安我魂。”其夫曰:“尚无葬地,奈何?”曰:“西邻卖爆竹人张姓者有地在某山,我昨往看,有松有竹,颇合我意。渠口索六十金,其心想三十六金,可买也。”葛往观,果有地有主,丝毫不爽,遂立契交易。
  鬼请出殡日期,葛曰:“地虽已有,然启期告亲友,尚无孝子出名,殊属缺典。”鬼曰:“此说甚是。汝新妇现有身矣,但雌雄未卜,与我纸钱三千,我替君买一儿来。”言毕去。至期,李氏果生文林。
  三日后,鬼又附妇身如平时,其姑陈氏责之曰:“李氏新产,身子孱弱,汝又来纠缠,何太不留情耶?”曰:“非也。此儿系我买来,嗣我血食,我不能忘情。新妇年轻贪睡,倘被渠压死奈何?我有一言嘱婆婆:俟其母乳毕后,婆婆即带儿同睡,我才放心。”其姑首肯之,李妇打一呵欠,鬼又去矣。
  择日出丧,葛怜儿甫满月,不胜粗麻,易细麻与着。鬼来骂曰:“此系齐衰,孙丧祖之服。我嫡母也,非斩衰不可。”不得已,易而送之。临葬,鬼附妇身大哭曰:“我体魄已安,从此永不至矣。”嗣后果断。
  先是,周未嫁时,与邻女结拜三姊妹,誓同生死,其二妹先亡。周病时曰:“两妹来,现在牀后唤我。”葛怒,拔剑斲之。周顿足曰:“汝不软求,而斲伤其臂,愈难挽回矣。”言毕而亡,年甫二十三。
  鬼抢馒头
  文林言:洞庭山多饿鬼。其家蒸馒头一笼,甫熟揭盖,见馒头唧唧自动,逐渐皱缩,如碗大者,顷刻变小如胡桃。食之,味如面筋,精华尽去。初不解其故,有老人云:“此饿鬼所抢也,起笼时以朱笔点之,便不能抢。”如其言,点者自点,缩者仍缩。盖一人之点,不能胜群鬼之抢也。
  荷花儿
  余姚章大立,康熙三年举人。家居授徒,忽有二冤鬼,一女一男,白日现形。初扼其喉,继推之地,以两手高撑,梏而不开,若空中有绳系之者。先作女声曰:“我荷花儿也。”继作男声曰:“我王奎也。”皆北京口气。
  家人问:“何冤?”曰:“章大立前身姓翁,亦名大立,前朝隆庆时为刑部侍郎。其时我主人周世臣,官锦衣指挥,家贫无妻,只荷花儿与王奎一婢一奴相伴。有盗入室杀世臣去,我二人报官。官遣张把总入室捕盗,疑我二人因奸弒主。刑部严刑拷讯,我二人不胜楚毒,遂自诬服。刑部郎中潘志伊疑之,狱久不决。及大立为侍郎,忽发大怒,别委郎中王三锡、徐一忠再讯,二人迎合,竟照前议定罪。志伊苦争不能得,遂剐我二人于市。越二年,别获真盗,都人方知我二人之冤。传入宫中,天子怒,仅夺大立官职,而调一忠、三锡于外。请问:凌迟重情,可是夺职所能蔽辜否?我故来此索命。”
  家人问:“何以不报王、徐之冤?”曰:“彼二人恶迹更多。一已变猪,一囚酆都狱中。我不必再报。惟大立前身颇有清官之号,又居显秩,故尔迟迟。今渠已投第三次人身矣,禄位有限,方能报复。且明季朝纲不整,气数将绝,阴司鬼神亦多昏聩。我等屡诉不准,不许出京,岂若当今大清之世,冥司阴官,亦洗心革面耶!”家人跪求说:“召名僧为汝超度何如?”曰:“我果有罪,方要名僧超度。我二人丝毫无罪,何用名僧超度?况超度者,不过要我早投人身耳。我想就投人身,遇着大立,也要报仇,渠必死我二人之手。然而旁观者不解来历,即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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