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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绵绵 全本+出版-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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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结果江斯年过了一个星期才去看,关凤是他亲生母亲。

    陆棉不在医院,这一新的星期变成了夜班。

    晚上,张跃找到江斯年。

    两人去喝酒,唱歌,像是从前一样,喝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张跃唱完一首,拿着麦克回头:“起来唱一首,吼一吼,发泄发泄你心里的不快。”

    江斯年摆了摆手,喝得已是半醉,酒会伤身,他只觉得一开口说话,整个胸腔里都疼痛了起来。

    张跃唱歌不太好听,只能保证不走音,但他唱歌带不动别人的情绪。

    江斯年叫服务生,又要了两瓶酒,很烈的酒。

    张跃只好跟他一起喝,心里不痛快,除了借酒浇愁似乎没别的法子。

    “服务员!”张跃拿起麦克,朝门口喊了一声。

    男服务生进来包厢,说話小心翼翼:“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会唱歌?”

    “不会。”

    “去找个会唱歌的来。”

    男服务生见张跃拍在桌上几张一百块的,忙点头,出去叫人。一会儿工夫,一个长相漂亮化着淡妆的女人跟服务生后面走进来,穿着性/感,露着白腿和胸,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

    “我会唱歌。”那女人说。

    张跃让人坐下,把钱搁在那女的手里,指着:“往他身边坐。”

    那女人瞧了一眼江斯年,对于这样长的帅的客人她不反感,愿意往跟前凑,何况还是有钱赚的情况下。女人拿着钱,坐到了江斯年身边,拿起麦克,就听张跃说:“找你擅长的情歌唱,最好能把人唱哭的,哭完他心里才痛快。”

    情歌她难保证把人唱哭,靠听歌怎么能让人哭,还得这人心里装着能哭的事。

    唱了两首,江斯年喝着酒倒没说什么。

    第三首,女人又唱。

    江斯年的脑海里想着许多事,想起曾经跟江曼的每一个拥抱,初春,夏天,深秋,寒冬,他记得江曼对他绽放的每一个温柔笑容。也恍然明白,那温柔笑容基本都是年纪小时,两人还没到二十岁,二十岁以后江曼的笑容是什么样子的,记不清了。

    到了二十岁以后,他的心思便很少搁在她的身上。把她当成已被他定好的人,不用呵护,不用去爱,不用去关心,反正她不会变心,反正她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他,反正她会理解他、包容他。

    那女人唱道:“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江斯年心里钝痛,酒似乎也伤了胃部。

    张跃在听,喝着酒,那女人唱歌挺悲伤的。

    满包厢的酒气,歌声,空气也潮湿,那女人过了会又唱道:“我会是谁的,谁是我的,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

    江斯年一把抢下麦克,摔在地上:“别唱了!”

    唱歌的那女人吓了一跳,看向张跃,张跃一想,八成是唱到他心里去了。

    “喝杯酒压压惊。”张跃示意那女的。

    那女人本就是这里陪酒的,拿过酒杯,倒了杯酒。

    这女人酒量不低,喝完抹抹嘴,微微一笑,没事。

    张跃扶着江斯年离开,送上了自己的车。

    那女人说:“他自己住?”

    张跃嘴上叼着烟,前台买单,明白这小姐的意思,但没挑明,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醉成那个样子,不需要人照顾?”

    张跃打量这小姐,长得不差,唱的好听,说话更是温温软软。再一想包厢里,醉了的江斯年对这女人挺喜欢的,后期让人唱了好几首歌。

    “干净么?”张跃讽刺地问了一句。

    女人穿上外套,眼睛一挑,“我可不是出来卖的,你哥们帅,我喜欢,但别把我说成什么德行的男人都能碰。”

    如果不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男人,她还不稀罕,还怕去了有危险呢。

    张跃笑笑,他也醉的不轻,叫人跟着一起走。

    女人拿了包,一只白手紧了紧外套就跟着上车,点了根烟。

    ————————

    代驾把车开走。

    车上那小姐让江斯年躺在她腿上,腿上枕着的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似乎头疼。

    小姐伸手给他按着太阳穴,让他舒服。

    张跃抽着烟指着后面说:“你最好干干净净,不然我饶不了你。”

    “嘁,我还怕你哥们不干净呢。”那小姐瞪了眼张跃。

    ——————

    江斯年睁开眼睛,瞧了眼张跃和那小姐,说话有点不清不楚,但意思是要去找江曼。

    张跃骂道:“你他妈疯了吧?忘不了?她都别人老婆了!要么一块死了下辈子重投胎?”

    小姐一听,笑了,还真是个痴情种。

    江斯年这会就是折腾,掏出手机打给江曼,但江曼那边不知怎么打不通。

    江斯年瞅着那小姐,已不认得是谁,意识混乱:“手机给我。”

    小姐拿出手机直接给他,见他拨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

    半夜手机震动,江曼很快听见就惊醒了。

    陆存遇也醒了,起身,到远处桌上拿过手机接听。

    江曼醒了,但是没有动,看到陆存遇帮她接了,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陆存遇直接挂断,并关机。

    “谁打来的?”江曼问他。

    陆存遇从后搂着她腰,声音上倒听不出喜怒:“晚上睡觉怎么不关机?”

    江曼:“我忘了。”

    两人接着睡去。

    陆存遇十分头疼,为这个大舅子。

    ——————

    医院里陆棉正在值班,却有人找。

    陆棉套上了羽绒服下楼,走到医院外面瞧见了醉酒的江斯年,问他:“你怎么了?”

    “带我去你哥家。”江斯年一把扯过陆棉,有点粗/暴,逼视着陆棉:“你知道怎么进你哥家小区?你有钥匙?”

    陆棉吓了一跳,这人满身酒气的拎着她护士服领子。

    她用手掰他的手:“你放开我,江斯年,你大半夜去我哥家干什么?我没有钥匙,我怎么带你进我哥家小区?”

    陆棉一推,差点把江斯年推倒。

    张跃看向陆棉:“他有话要跟你哥说,挺急。”

    江斯年指着陆棉,压低声音醉醺醺的:“带我去找你哥跟你嫂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他想不出另一个能让他进去的人,陆存遇在乎这个妹妹,不会看着妹妹在医院被人騒扰。

    陆棉不知道江斯年跟她哥什么仇,前些天医院里江斯年指着她哥说的那些话陆棉还全都记得。

    外面无人,江斯年把陆棉搂进怀里强行掏她手机。

    “你干什么啊!我要报警了!”陆棉真的被吓到了,踢他打他,受不了。

    江斯年拿到陆棉的手机,挺普通的,轻易找到陆存遇的号码,他拨了过去。

    “你给我!”陆棉去抢,但被他手一挥,直接跌到在地上。

    张跃醉了,一样没有理智,那代驾和小姐在车里坐着根本什么也不管。

    ————

    陆存遇刚睡着一会儿,手机又响。

    这回响的是他手机,吵醒江曼,他说:“我去接一下。”

    江曼点头,心里忽然发沉,不知道今晚怎么回事。

    陆存遇的手机时间太晚一般不会有人打过来说事,即使是说要紧的事,也要等他早上睡醒了再说。这回手机半夜响,他也好奇什么事,到了客厅去接电話,关上卧室的房门。

    陆存遇看到陆棉的号码,皱眉的同时立刻接了,这孩子这个时间打电话能是什么事?

    电話那端,陆棉小刺猬一样在喊:“你神经病吗,大半夜騒扰我哥。”

    陆存遇听着,走到书房,一只手拿过烟盒打火机,点了根烟,抽着的同时回头看了眼书房门口。

    江斯年说:“很得意吗?“

    “说说看,我得意什么?”陆存遇吐出一口烟雾,平静地问。他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另一部手机打字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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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6】别等失去了才找没能拥有的理由
    “陆存遇,我是没你走的路多,没你见的人多,没你那么会满口的仁义道德。”江斯年醉醺醺地讽刺着陆存遇。

    陆存遇拿过烟灰缸,坐去沙发那侧。

    他抽着烟,耐心地等那端江斯年说完所有想说的话。

    “你必须承认你抢走了江曼,这是事实!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她还是单身,我有把握她会给我机会,回到我身边,而你的出现打碎了我和她之间那一切。你凭什么,凭你有钱?凭你有势?没了这华丽包装,陆存遇,你究竟还剩下什么值得江曼爱?洽”

    陆存遇一支烟抽了半根,他紧锁的眉头忽地舒展。

    没人愿意被人讽刺、质问,对方何来资格讲这些?陆存遇也一样,不管是烂醉如泥的大舅子,还是清醒的大舅子,他都十分不屑。陈如江征面前,江曼面前,他能装装样子,放下身段的举动便是尽量无视这个大舅子,如今他懂得退一步与宽容背后的意义。

    年轻少轻狂时并不懂,冲动、易怒,没少给自己惹下后边事麻烦钤。

    20岁时的陆存遇很不成熟,像个孩子,现在已过37岁的陆存遇仍然不知道男人到底上了哪一个年纪才算成熟,或许,有些人活过30岁这个年纪也未必能真正成熟。

    他说:“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不讨没受虐倾向的女人喜欢么?你这样的。你只瞧见你承受过的,瞧不见别人承受的。江曼和我以前有聊到你,从江曼还是娃娃起你们相识,在一个家庭里走过漫长的17年,朝夕相伴,你具备爱江曼的最佳条件,但你选择了放弃这条件,别等失去了才找没能拥有的理由。”

    江斯年说:“不要评价我对江曼的爱,你没资格,你并不了解我和江曼在一起的日子。”

    陆存遇打断:“江曼说起过你,怎么能说我不了解你?我倒真没了解过其他的女人,只了解了一个江曼。你让江曼变得没有安全感,变得过分**,我站在男人的角度会认为,女人**要有一个合适的度,**的太过,那是这个女人的生活出现了或轻或重的问题。江曼毕业以后身上担子多重你了解么?好比,她那边下着大雨,你这把离她最近的伞却不在,一次次下雨,反复下雨,你都不在。就别怪她一边坚强一边往前走路上遇见屋檐。你说我没有资格评价你对江曼的爱,你呢,你有什么资格怪江曼淋雨时遇到的躲雨屋檐是草木的还是瓦的金铸的?”

    江斯年听着这话,句句刺耳,只觉喝进去的烈酒都一起攻上了脑子,头疼欲裂。

    陆存遇把烟蒂熄在烟灰缸里,声线如常:“你想我怎么样做?变得一无所有,让你看清江曼是否会爱落魄的我?权势的确能使人青云直上,你姓陆的话,你也一样,但姓陆并不是本事。你有神州,你如何能让神州屹立不倒,这才是属于你的本事。”

    江斯年很平静:“你生来富贵,所以你理解不了我的努力。我听过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要赚钱错了吗?我还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金钱,爱情真的能长久?生活真的能幸福不被欺压?”

    “菲尔丁也说过,如果你把金钱当成上帝,它便会像魔鬼一样折磨你。你现在十分幸福?”陆存遇问完这话,瞧见另一部手机震动,他便按了挂断键。

    不忍过火奚落江斯年这个大舅子,要说江斯年一无是处,他有神州,要说他精明,他又因此失去了重要的人。离开江曼身边去深圳的这十年追求,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清楚。

    ————————

    医院这边,警察到了医院门口。

    陆棉不知道怎么回事,挺惊讶的,警察怎么来了?

    张跃也瞧见了警察,望向江斯年,心说不是咱们两个招来的吧,警察把车停下,走了过来,阴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来医院闹什么闹!”

    陆棉接过江斯年递过来的手机,放进护士服口袋里。

    张跃解释:“我这兄弟喝多了,没什么事,都是认识的人。”

    说完这话,张跃回头看陆棉,希望这小姑娘能帮忙解释解释。

    陆棉原是挺生气的,但觉得这事不至于闹到警局去,江斯年喝醉干出这事可以原谅,他不至于365天每天都醉着,要是那样,倒真需要警察叔叔把人带走关起来。

    江斯年却问:“谁报的警?”

    警察瞧这人语气挺横,便粗着嗓子说:“你管是谁报的警,闹事就抓你!”

    陆棉挺不喜欢警察的,当官的也反感,主要是家里当官的人有好有坏,有些亲戚的嘴脸特别难看。还有一个亲戚姐姐嫁了警察,那警察完全没有职业道德,吃喝嫖赌每样都好,简直侮辱了警察这个职业。陆棉见过好警察,抓贼受伤的,救人受伤的,不顾自己生命安全的,但眼前这个警察,怒目一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陆棉解释:“对不起,我们没事,拌了两句嘴现在好了。”

    警察不能以人喝醉了之名就把人带回去调查,开车的是代驾,找不出毛病。警察看着江斯年离开,这才撤退。

    陆棉回了医院,跟楼上的同事说:“再有人说找我,先告诉我男的女的,喝酒了还是没喝酒,脸色好看还是不好看。我好知道我到底下不下去。”

    她不害怕江斯年,不觉得他坏,但今晚的事让她心砰砰跳,以为这个人会跟大哥吵起来。

    护士忙点头:“发生什么事了,快讲讲,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八卦!”陆棉撅着嘴巴去护士值班台,站好,想是谁报的警。

    陆棉想起她哥,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陆棉问她哥,你跟江斯年什么仇什么怨,他大半夜这么騒扰你和我嫂子?陆存遇没说,问陆棉人是不是走了?陆棉点头说是,被警察吓走的。那边要挂断,陆棉急忙问,是不是哥你找的警察?

    陆存遇给许就发了消息,许就深夜睡着听不到短信提示,发完短信陆存遇拨了两遍,直到那边接听他才挂断。许就醒了看着短消息,立刻联系警察,陆棉她们医院二百米外就有派出所,警察去的非常之快。

    ————————

    代驾开车,张跃问江斯年:“你回哪?要不酒店开一间房?”

    江斯年在青城住所三处,一处陈如养母那边,一处生母关凤那边,再一处是他自己公寓,离婚已经给了童沁。

    “酒店吧。”他头疼地把手背搁在额头上,身体向后靠。

    江斯年外套口袋里掉出几张名片,他现在没有秘书或是助理,都不信任,公司里的员工,他和苏青心腹各占一半,凡事他也在亲力亲为。去一些应酬上,少不了交换名片,他自己带在身上。

    小姐捡起座椅上的名片,看了一眼,又打量江斯年醉酒的侧脸,原来不仅是长得好看,还很有钱,不是只有钱到开好车的地步,竟然还是公司大老板。

    酒店门口,张跃让代驾停车。

    “我扶你上去。”小姐主动。

    江斯年厌烦地推开,小姐见他这样,便往地上一倒,手中的名牌包碰触地面,有些擦破脏了。

    “江先生,我的包十几万呢。”小姐不死心地起身,就不信他懂得看包到底值多少钱。

    江斯年:“我赔给你。”

    张跃不知道这小姐是不是瞎掰,但这小姐的样子好像是在跟江斯年调/情,他不拦着,江斯年心烦,是该找个发泄口发泄发泄,女人合适。

    张跃点了根烟,开了间房,跟着那小姐把江斯年送上去。

    江斯年直接倒下在床上。

    小姐出去门口跟张跃说:“他清醒了些,把我赶走怎么办,我是真想留下开导开导他的,男人需要女人的开导方式。”

    张跃吐出一口烟雾,招手叫过电梯里出来的服务生,给了二百小费:“送两瓶酒过来,挑贵的,快点,着急着呢。”

    “好的!”服务生拿着钱就匆匆往下跑。

    倒在床上的江斯年快要睡了过去,小姐去帮他脱了鞋,柔声问他:“要不要洗个澡?还是就这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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